第111章
白得紧。 他怔怔看着面前不远处,漆黑的眸子里光影交转,他不可能喜欢辛宜,他分明,他分明已是恨她入骨! 季泠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与辛宜的婚事,始于算计,又如何能得善终? 他不信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阿母与季选年少相识,明媒正娶门当户对,到头来不也落得惨死野外污名加身的下场? 他不信辛宜那浅薄的喜欢,不过皮囊之爱,又如何长长久久?他不信没有利益纠葛,会平白生出的任何情爱,辛宜对他,到底是别有用心! 是辛宜与宋雍合伙算计他,逼迫他娶了她。他们并州的那伙人,趋利避害,为了蚕食他的冀州,竟然将手伸到了他的身上。 而辛宜又实在可恨,在他身旁仍旧不安分,他不信,那几年她未同宋雍辛违等人传过消息。 邺城那次,他都已决定放过她了,任她自生自灭,是她自己不走,又怨得了谁? 一把赝品而已,她非要回去拿那张琴,就算她真的死了,又怨得了谁? “唔~” 季泠低头正替他处理心口的伤处,忽地察觉面上一阵温热。一抬眼,恰见榻上人情急中喷出一口热血,星星点点地溅落在她身上。 “阿桓?你怎么了阿桓?” 季泠当真怕他出事,赶忙将他身上的银针尽数取下来,放在帕子上。 而后起身又去拿湿棉布,想把他面上的血拭擦干净。 怎料,刚背过身去,一阵掌风对着她的右后肩快准狠稳得落下。 季泠被这力道劈得当场倒下,身后的男人披头散发,衣衫早已被血渍染红,血滴顺着下颌,一滴滴地滚落。 季桓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钻心刺痛,抬袖胡乱擦过唇角,摇摇欲坠地推门离去。 抱厦外候着的钟栎,见自己主上这么副样子出来,险些惊掉了下巴,急忙道: “主上,要不要请府医?” 闻言,男人旋即抬手制止,下颌微抬,见头顶高悬着的一轮明月,深邃的眸子里蓦地覆上一层层阴翳。 “归月楼的人,可抓住了?”男人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高悬明月,干涩的声音冷得吓人。 “今夜属下听闻府上生乱,特意带着半数人马回来查看,另留了一部分围守归月楼。” “但还是被宋峥那厮跑了。” 钟栎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发觉季桓眉尖闪过的杀意,钟栎急忙补充道: “不过,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宋峥的同伙中有一覆面的白衫女子,射术高超,正是她助宋峥全身而退……” “射术高超的白衣女子?”季桓忽地冷笑一声,尽管心口处的狰狞伤处仍露在外,被腊月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割磨着。 除了她,还能有谁? 刚死了一个韦允安,现在又马上来了一个宋峥,还有那个郗和…… 他们都想将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可,哪有这样的好事?无论如何,辛宜只能是他的,他会与她不死不休。 若要他放手,只能等他死,不然,谁都别想! “传令,郡守府婢女偷盗财物连夜私逃,现下封锁吴郡全城,只进不出。”他眯起眼眸,思量片刻,又觉心中不畅,咬牙继续道: “严查郡中来往的女人,无论任何年龄。” 发丝随风吹拂,在耳畔不听纷卷,季桓暗暗握紧了指节。 她如今就与宋峥在一处,他们从前就不清不楚,宋峥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她又岂会不知? 果然是一个精明算计的女人,他才不信,她会待他真心。 一点都不信! “吴郡北境的永安,汀城,齐安,要严加看守,尤其是……汀城。” 既是宋峥带她离开的,少不得北上前往丹阳郡,而汀城恰是吴县通往丹阳的必经之路,过往船只繁复,辛宜指不定就在哪条船上。 “备马,即刻启程,前往汀城。”季桓负手而立,眉心紧锁着。 看他这么一副模样,全然不像负伤在身。钟栎想请他先去看大夫,但察觉他周身的肃冷,还是将话又憋了回去。 “喏。” …… 另一边,辛宜刚安抚好阿澈,汀城的郎中就急匆匆找来了。 他们说宋峥腰腹处的伤口实在太深,若直接缝线,恐怕人会当场疼死。他们不敢冒然给自己的名搞臭,只用了上等的金疮药,止血化脓。 “夫人带着郎君前往丹阳吧,刺史府邸在那处,丹阳的杏林世家祖传千年,走河道不过一日就到。”年迈的医者收拾着药箱,真诚建议。 “老朽是不成了,一来没有止痛的药物,二来也着实不敢动针……还请夫人见谅。” 宋峥的面色愈发泛白,到了今早,已然没了血色。辛宜一边抱着女儿,一边站在榻边忧切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宋峥,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季泠阿姊能撑到几时。汀城离吴县实在太近,她怕季桓回头发疯,又将她掳走一回。 “无事,正好我也要去丹阳。” 辛宜送走那医者后,同宋峥的部下岑滳一起,当即租了两船径直北上。 阿澈年幼,此次确实头一回坐船,在甲板上时就吐了一地。辛宜见孩子难受得紧,将她抱在怀里,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汁喂她。 “娘亲,苦~阿澈难受。”小丫头缩在她怀中, “阿澈乖,再忍一忍,等到了丹阳就好了。”辛宜将阿澈紧紧抱在怀里,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她的心跳得巨快。 “阿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怀中的小丫头刚喝了一口药,就吐了满地。 清晨的暖阳落在她悻悻的面容上,乌黑的眼睫低垂着,挡住光影,小丫头眉头紧皱,另只手揪着辛宜的衣衫,她想阿爹了。 “快了,阿澈把药喝完阿爹就回来了……” 随着船行,河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阿澈入睡后,辛宜蜷缩蹲坐在甲板上,时而看向滚滚流水,时而垂眸望着左腕上的袖箭发愣。 她又一次经历了家破人亡。 清风吹起她耳畔的碎发,辛宜枯坐在那,也不理会。 想来也可笑,她竟然连安郎葬在哪里都不知晓。 是季桓那个疯子杀了他!正如当年邺城之祸,她死了整整五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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