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泪光涟涟地看着女儿,沉重答应:“好,再等两周。” 和她结婚、允许她生下汐汐、狂飙送她去保胎。 这三次的温柔,支撑她走过无数阴冷孤寂的暗夜。 而现在,她换成最后的两周时间,向他做最后的道别。 等两周一过,从此江海阔别。 沈清欢一大早来到公司,打印好离婚协议,顺手开始起草辞职流程。 奋斗六年,她才成为TN集团的大区总经理,可现在也要放弃了。 因为黎修远是集团总裁,公司是他家的。 从初中到大学,她暗恋黎修远九年,追着他进了TN集团,在新人聚会上才得知他的身份,也得知了他原来是要和乔歆韵一起创业,可乔歆韵忽然和国外某财阀继承人闪婚。 黎修远被打得措手不及,一蹶不振,摆烂来了TN。 当时黎修远喝得烂醉,沈清欢第一次萌生贪恋,顺势和他发生了关系。 但很快,她为她的贪心付出了代价。 她怀孕了。 于是成了黎修远搬不出台面的妻子,连带着女儿形同私生子活着。 九年的爱意,在六年婚姻的磋磨中,终于只剩一片狼藉。 这代价,太过沉重。 几乎毁掉她的人生。 沈清欢自嘲一笑,抬眼看到离职流程最后一步——是否确认。 眼中雾气氤氲,她果断地点击“是”。 纸质通知需要交到人事部。 沈清欢一跨进门,便看到两个高挑的身影。 黎修远正低头仔细交代什么,望着乔歆韵的目光温柔缱绻。 好一对郎才女貌。 愣神间,门口的同事小声八卦:“啧啧,黎总亲自陪着来办入职。” “我说怎么最近黎总心情这么好,原来是红鸾星动啊。” 沈清欢听在耳里,心脏爬上密密麻麻的酸痛。 她垂眸把离职通知放在HR桌上,落手处忽然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愕然抬头,撞进黎修远暗沉的眸子里。 哪怕是磋磨至今,遍体鳞伤,这双深眸,依旧令她晃神。 “黎......” 只开了个头,便看到乔歆韵走过来,手攀上黎修远的臂弯。 “这就是跟了你九年的小学妹吧?” 在她启唇瞬间,黎修远看过去,眉眼弯起,露出不属于他的温柔,轻飘飘地回答:“是吗?记不太清。” 无声地拉开距离,急于撇清和沈清欢的关系,给乔歆韵表忠心。 沈清欢喉头发紧,眼眶热意翻涌。 结婚六年,黎修远连浅笑都很吝啬。 却这么轻易的、随意的、肆意的,释放给另一个人。 原来他不是冰山。 只是唯独对沈清欢,竖起坚硬厚重的冰墙。 黎修远对她贪心的惩罚,从未停止。 沈清欢长达六年的孤独支撑,沦为黎修远嘴里的“记不太清”。 谈自尊都显得太矫情了。 沈清欢扯扯嘴角,艰难地露出客套笑容:“巧合而已。” 本想至少当面和黎修远说一声自己要离开,现在看来也完全没有必要。 “沈总,外面来了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儿,说是您的女儿。” 门外有人着急喊着。 沈清欢怔住,一探头就看到汐汐头发衣服凌乱,身上沾着血。 汐汐看到黎修远,蓦地冲进来,高声哭喊:“他们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却不是奔着沈清欢,而是黎修远。 沈清欢吓了一大跳,忙要拦人,还是慢了一步。 汐汐瘪着嘴,苦兮兮地抱着黎修远的裤腿,却不敢喊爸爸。 只敢小声呜咽:“呜呜呜。” 如果爸爸能够抱抱她就好了。 那样就算小朋友骂她没有爸爸也没关系,她可以忍耐。 黎修远神色动容,嘴角微抿,余光看到乔歆韵后,便不动声色地收起来。 再开口,冷漠至极:“沈总经理,管好你的孩子,公司不是托儿所。” 沈清欢心坠入无底洞。 汐汐诧异又惊愕。 男人已经收回视线,毫不留情地抽出腿,大跨步走出去。 他和汐汐,明明流着一样的血,却比陌生人更陌生。 沈清欢给汐汐处理伤口时,女儿泪珠啪哒啪哒地打在她的手背上。 她心头酸涩,哑这嗓子哄:“不疼哦,妈妈帮你找他们麻烦。” 泪珠垂落得更急。 女儿哭的原因,她当然知道。 比起伤口疼,黎修远的冷漠更让她们痛彻心扉。 可是沈清欢不能说明,也不敢说明。 一旦说出口,她的防线也会溃败。 她只能咬牙忍耐,强撑着支起女儿那片小小的天。 伤口处理完毕,沈清欢提前休假。 抱着女儿来到电梯口,正巧黎修远和乔歆韵有说有笑的在等电梯。 看到沈清欢的一瞬,黎修远神色莫测。 沈清欢自觉后退,转身朝对面楼梯间走去。 这里是二十层。 但对她来说,好过电梯那几秒窒息的折磨。 她一层层往下走,听着身后低声笑语重新响起。 黎修远竟然连普通的挽留都不想说出口。 汐汐窝在沈清欢的颈窝,小声但坚定:“还有十三天。” 沈清欢眼眶瞬间湿-润。 心脏似乎被一双大手无情攥紧。 这么乖的孩子,为什么偏偏连最简单的父爱都得不到。 “妈妈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 如果不是她贪心。 如果不是她...... 女儿每年周岁时呆呆坐在窗边期待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时,沈清欢都心如刀割。 无数次想一了百了,可汐汐就像是她生命的光,她的救命稻草。 “妈妈,不哭。” 汐汐敏敢察觉,伸手笨拙地替她擦去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学着她的样子抵住她的额头,含糊不清地安慰:“汐汐会一直陪着你的。” 下到一层,沈清欢的脚后跟已经都是血。 她浑然不觉,在前台担忧的目光里走出大门。 “电梯有鬼吗?不坐电梯非要走楼梯?” 猝不及防的询问从左侧传来。 沈清欢猛地扭头。 黎修远身姿挺拔,面色不虞,扫过她的后脚跟:“不用搞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吸引我注意。” 她的成全和识趣,是他嘴里的不入流。 不爱,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沈清欢无力辩解。 她垂眼淡淡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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