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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僵。想起方龄的话来,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 “这种亡命徒身上说不定还背着别的官司,被人教训了也不足为奇。”莫立群说。 向晚跟着点头。 他们俩走后,向晚点滴也正巧打完。 陈景尧给她收拾东西的袋子里放了个iPad,实在闲着没事干,就找了部剧追起来。 追着追着她又睡了过去,一觉醒过来天都黑了。 今天的伙食都是陈景尧安排的。六点一过,他助理准时过来送晚餐。 临走时向晚没忍住问了一句,助理告诉她说陈总晚上有应酬,大抵不会结束太早。 向晚心里有数,独自看了会儿电视。泡沫剧一直演到九点收场,她才拿着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陈景尧到时,没在病床上看到她。听见洗手间有水声,他伸手解了解衬衫纽扣,径自往沙发上倒。 向晚拿着毛巾擦头发,刚一走出来就看到他歪七扭八地倒在沙发上。 男人双眸紧闭,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烟草味,并不十分浓郁,存在感却极强。 向晚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也不敢出声,只拿起沙发尾部的毛毯,往他身上盖。 柔软的毛毯落在他身上,冲淡了他本身的冷硬。倒像个毛头小子,有几分稚嫩。 她正要转身,陈景尧像是被吵醒,伸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沉沉将她往怀里带。 向晚猝不及防,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咚咚咚,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没睡着啊?” 陈景尧嗓子沉哑,“睡着也被你猫一样的动作闹醒了。” 感觉到他比以往还要滚烫的体温,向晚伸手触了触他的小臂,“你喝了很多酒吗?” 陈景尧唔一声,“还不算多。” “那怎样才算多?” “至少没有抱错人。” 向晚忍不住笑起来,喝了酒的他好像更容易犯规了,也更会哄人。哪怕这个哄里带着几分骗的意思,她也十分受用。 “在这里睡不舒服,你要不去床上吧。” “我不睡,就来看看你。”陈景尧拥着她肩膀的手逐渐往下,摸到那两根束缚的细肩带,沉声问:“睡觉还穿着?” 向晚莫名颤了颤,“我怕有人来的。” “除了我还有谁来?” “下午我同事来过。” “男的?” “嗯。” 陈景尧起身,带着她一道向后靠。 向晚想翻身下来,又被他重新按回去。她就这样坐在他怀里,刚沐浴完的头发有些潮,发丝粘在他指尖,轻轻缠绕在一起。 “我同事说,肇事司机抓住了。是你吗?”她迎着灯光抬头问他。 陈景尧头往后仰,手落在她腰间,轻声应道。 “人也是你……”向晚没说完。 但暗示意味深,陈景尧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笑笑,替她将宽松的肩头拢好,“法制社会,不兴胡说。” 他笑容有些淡,叫向晚看不明白。但她还是捂了捂唇,正色道:“我什么都没说。” “真乖。” 陈景尧的脸凑到她脖颈处,滚烫的呼吸灼热了肌肤,引得她跟着抖了抖。他指尖挑过细带,从衣摆处伸了进去。 “刚和主治医生聊了下,没问题明天出院。” 向晚推他手,“可以吗?” “CT报告显示没什么问题,不是要回家过年,不打算回去了啊?” 向晚摇头,“我买了除夕的火车票。” 陈景尧亲她额头,避开那道伤口,“什么时候回来?” “初六吧。”她拉了拉被他扯开的衣襟,“你过年是不是会很忙?” 陈景尧手退出来,一颗颗替她扣纽扣。一会儿解一会儿扣,跟玩儿似的。 “嗯,免不了陪喝陪玩,都有头有脸的,礼数不好乱。” “那看来我们普通人的烦恼也算不上什么。” 陈景尧挑眉,“说说,我们向小姐有什么烦恼是我解决不了的?” 向晚摇头,“我这次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是听方龄说的,要找人势必要惊动不少层级,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他也不好太过有恃无恐。 陈景尧晦暗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最终浅笑声,“担心我?” “没有。”向晚回的快,避开他的眼神。 昨晚整那一出,确实挺劳师动众。 就连已经享清福许久的老爷子也不免收到风声,今天早上借着机会敲打他。 老爷子言辞犀利,“敢情我昨儿个跟你说的话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搪塞我呢?” 陈景尧坐在茶台前,动作清贵地煮茶、洗茶,再倒一杯,顺势递到老爷子手边,慢条斯理回:“不敢。” 老爷子冷哼,“我瞧你没什么不敢的。陈四,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真打算随了你那没出息的爹,这辈子就死在女人肚子上。” 陈景尧的脸倏沉。 老爷子自然懂他的逆鳞,也不好太过分,只道:“你真喜欢,养在外面,养的娇些也无妨。只是有些事得注意分寸,多少人盯着咱们家,行差半步不是你一个人买单的事。” 陈景尧现在回想起来,老爷子这番警告,仍是深深的烦躁与冷然。 陈伟森那点情债,通通积在他去世的母亲身上呢,哪里轮得到别人来还。 至于老爷子嘴里那点不成体统,他还真没放心上。 对方不过是个刚入京的新贵,就算不为着向晚,得罪了便得罪了。 但他做到这个份上,不是没有思量过该怎么处理和向晚的关系。 想归想,真要拿主意又怕自己后悔。 老爷子有句话没说错,他向来是懂权衡利弊的,不过是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她受委屈,更见不得她受人欺。 陈景尧拥着向晚的手臂收紧些,细密的吻从眼角落到唇边,再悄悄往下。 “能让向小姐为我担心,是我的荣幸。” 向晚受不了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伸手去推他的头,“我要睡了。” 陈景尧笑着,指尖再次抚过两株早已挺翘的红梅,无情捻压过去,又意犹未尽地推开。 他嗓音喑哑,凑到向晚耳边,“这情就先欠着。” 说完,他看见向晚的脸颊耳根迅速红起来,犹如成片的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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