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外头。 褚休,“?!” 听见动静,裴景撩开车帘朝她招手,“快来,捎你一程。” 褚休眨巴眼睛。有现成的马车坐谁还趟水步行。 “你怎么来了?”褚休弯腰钻进来满脸惊喜。 到车厢里才发现长公主也在。 褚休拱手,“殿下。” 长公主点头,随后掀开车帘朝外看,多余的视线都没给她。 褚休狐疑着朝裴景手边的位置坐。 裴景笑,“雨太大了你又没有马车,我特意早起过来捎你。” 褚休沉默,屁股还没彻底坐下去,赶紧挪了挪,改成坐在长公主手边。 裴景,“?” 褚休悠悠看裴景,算是知道长公主面无表情心情阴沉的原因了。 要不抽个时间暗示一下长公主殿下得了,免得因为她跟小景走得太近惹得殿下不高兴。 第103章 “只信褚休不信我?” 忠义侯府 不到卯时, 下人匆匆敲门,“侯爷。” 听见外头动静,温大娘子皱眉, “今日又无朝会,怎么起的这么早?” 忠义侯柔声回, “许是有紧急的公务要我处理,夫人接着睡我出去看看。” 忠义侯下床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外衫,穿着朝外走。 门开门关他就站在了外头屋檐下,“出什么事了?” 昨夜后半夜开始下雨, 夏季大雨瓢泼直到现在雨势都没有停缓的意思。 雨顺着屋檐往下流,小瀑布般哗啦, 雨水四溅打在忠义侯的鞋面上。 他微微皱眉略显不快, 侧眸朝身后紧闭的门板看了眼, 给下人使了个眼色,抬脚朝书房走。 温氏已经醒了, 他要是站在门口说话很容易被她听见。 两人虽是夫妻可到底是半路成亲, 这女人私底下更向着她女儿跟温家, 跟他并非一条心,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说白了, 他跟温氏只能共富贵。 忠义侯大步往前走,离得远了才低声道:“是不是清河县那边传来了消息?” 要不然不会这般紧急赶在这个时候叫醒他。 下人紧随其后, “是。” “当铺那边问出来了,说是买金片的人是褚休的亲大哥褚刚。” 忠义侯背在身后的手指紧攥,“又是褚休。” 他现在算是明白庆王的感受了。 这人来京城就是来克他们的。 下人继续说:“于老大两口子之所以说于娘子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便是因为褚休提前让人去恐吓过, 这才吓得于家两人见到生面孔不敢说实话。” “所以上次庆王派人去祝家村查探消息的时候才被误导。” 他们这回也是用了点手段才问出来。 忠义侯侧眸,“那金片?” 下人, “金片估计不在褚刚那里,据当铺问出来的消息说,前段时间褚休回乡探亲的时候,曾有个白面细声的小太监去他们店里叮嘱过,说是得了长公主殿下的指令,让当铺的人死守金片的去向。” “褚休跟裴景回乡的时候,武秀让她身边的春风跟着回去了,”忠义侯缓声说,“去当铺的小太监应该就是春风。” 那金片不是在褚休手里就是在长公主手里。 下人,“褚刚那边?” 他道:“属下们怕打草惊蛇就没去找褚刚,而且听闻褚家三口从褚休离开后就一直借住在颜家,说是颜秀才身体不好,褚刚替褚休在老师面前尽孝,这事还被当地县令称赞过。” “什么称赞什么身体不好,”忠义侯嗤笑,“这是防着有人对褚家三口跟颜家下手。” 走一步看三步,事事往前头算,他都有点欣赏褚休了。 褚休要是个听话的女婿该多好,他武褚休文,他们爷俩能把姜氏的江山放在手心里随便盘耍。 下人抬眼朝前看,低声试探,“那?” 忠义侯,“他们牵扯甚多跟于家三人不同,既然没了* 利用价值何必杀了他们徒增麻烦。” 尤其是褚休把他们绑在了一起,要想处理掉褚家三口就得连带着处理掉颜家跟何县令。 他还没疯呢,怎么可能不打自招先乱了方寸。 忠义侯,“清河县那边能问的都问完了,留在那里也是浪费功夫,让人都撤回来吧。” 下人,“是。” 忠义侯,“备马车,我要去趟庆王府。” 金片不管在褚休手中还是长公主手中,对他来说都是个潜在麻烦。武秀本来就怀疑他当年有意借刀杀人除掉康王,这次定会用金片大做文章。 他得给武秀找点事情做,免得她闲下来一门心思全在金片上。 忠义侯到的时候,庆王还没起呢。 忠义侯,“……还没起?” 下人引着他到书房,“是,侯爷稍等,我们这就去叫殿下。” 忠义侯坐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压住脾气,“有劳了。” 已经卯时,也不是沐浴日,莫说身体康健四肢健全的庆王,怕是连困在轮椅上的康王都起来点卯办空了吧,有哪个勤勉的皇子跟庆王一样还打算睡到天亮自然醒呢? 忠义侯气完才想起来,哦,也是,庆王现在身上没有半分差事,起来做什么,看星星吗? 自从被禁足后庆王就没了参加朝会殿下听政的权力,哪怕前几日被恢复禁足庆王依旧没被宣召听政,皇上像是忘了这回事情,对于殿前少个儿子丝毫不在意。 他可以不在意,庆王不能。 没了听政资格就意味着不能参政,堂堂皇子连参政都不准,哪个大臣会拥护他,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肖想别的? 忠义侯抬手捏眉心。 过了快半个时辰,天色都要亮了,庆王总算姗姗来迟。 他趿拉着鞋,抖着身上外衫往书案后面的椅子里一坐,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朝前看,“忠义侯怎么有功夫来我府上了?” 忠义侯起身行礼,庆王不开口他也不好再坐下,“有要事跟殿下说。” 庆王打了个哈欠,伸手指自己空荡荡的书案,“要事?本王现在闲散王爷一个,能有什么要事?” 下马威给的这么明显,忠义侯就是个傻子也能回过味来。 “京兆尹府那边关于流寇的事情快要有答案了,”忠义侯双手搭在身前,抬眼看庆王,“殿下觉得这是要事吗?” 听他提起这个庆王就恼火,一把拍在桌面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忠义侯: “萧锦衣你什么意思?让我派死侍装作流寇劫杀褚休裴景分明是你让我做的,如今人没杀成不说,我赔了那么些人进去,你现在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怎么着,人是我出的,损失是我担的,如今罪名也要我来背?感情我忙前忙后忙出了一身罪,你在后头动动嘴皮子清清白白什么责任都没有呗?” 庆王笑了,“既然这样,那咱们进宫去我父皇面前分说一二,左右我已经被捋了所有差事,大不了以后我不做这个皇子了,但我就要看看你萧锦衣还能不能继续当你的忠义侯!” 他是亲生的他怕什么?他只是被人鼓动想杀两个讨厌的人罢了,他父皇就是再生气还能为了褚休裴景杀了他不成? 但萧锦衣可就不一定了。 他想杀的是武秀的驸马,武秀本来就看不惯萧锦衣,必然借题发挥弄死他! 庆王抖着外衫又坐回椅子里,抬眼看忠义侯,讥讽一笑,“该害怕的不是我,是你。” 忠义侯目光平静,任由庆王奚落加威胁,脸皮都没有半分变化。 庆王?就他这副德行,没了自己,他跟街上的痞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因为姜姓成了最尊贵的姓氏,他才跟着水涨船高成了所谓的皇子,单独拎出来看,他身上哪有半分皇家气势。 别说比不过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康王,他就连少年赤胆勇猛直率的瑞王都不如。 果真是夹在中间被惯坏了,只记得自己的身份,丝毫没长半分本事。 让人劫杀褚休裴景失败了情有可原,但上上次好好的一个春闱差事都能被他急功近利办砸了,还能指望他干点什么呢? 忠义侯看庆王,心里嫌弃的根本瞧不上他,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皇子最好把控利用。 忠义侯垂眼,“我没说不管这事,流寇的事情最多查到陈三刀也就结束了,将他推出去顶罪,半点都不会牵连到殿下您。至于损失的心血人手,只要有金银,什么样的死侍养不出来。” “如今年已过半,年底想要晋升内调的官员都会暗中孝敬,到时候银钱全调到您这边,留殿下弥补亏空。” 庆王听到这里,才慢慢松开搭在椅子上的手,调整坐姿,扭头朝旁边呵斥: “瞎眼的狗东西,萧叔来了都不知道上杯热茶,府里养你们有何用!” 他看忠义侯,脸上总算露出笑,“萧叔有事坐下说,来了府上莫要跟我客气,当成自己家就是。” 罪名找人顶了,庆王火气下去不少。 陈三刀就是上次劫杀褚休时拿刀领头的人,早些年因犯了军规被逐出军营,一直养在忠义侯的别苑里当家丁。如今用他封口,这事就跟断了的线一样,没头了。 朝上那么多的事情,不可能追着这件事没完没了的查下去。 尤其是官员的孝敬,这是一大笔油水,忠义侯肯把这好处让给他,这才是庆王消气的主要原因。 庆王问,“萧叔起早过来,只是因为这事?” 忠义侯掸着衣袍坐下,缓声道:“自然不是。这些小事我来处理就行,当务之急是殿下该去皇上皇后面前哭诉示弱,争取早起回归朝堂听政,不然时间久了,殿下可就真没机会了。” 只要庆王态度诚恳,这个赎过的机会皇上还是愿意给他的。 庆王点头,“这个不难,我正打算这么做呢。” 忠义侯沉默没附和,“……” 他要是真有这个打算,不可能天天睡到自然醒。干着急耍脾气庆王行,让他真办点事情他却没头绪。 庆王讪讪笑,示意下人赶紧把茶端给忠义侯,“顶尖的雨前龙井,听闻您爱喝绿茶,应当合您口味。” 忠义侯端过茶盏没喝,说起此行真正的目的: “您虽能回朝堂但手里的权力一时半会儿肯定拿不回来,礼部如今是长公主殿下管着,随后可能要因为女子学堂的事情交给驸马裴景,要是驸马差事办的好,礼部怕是要落到他手上。” 庆王总算愿意动脑子琢磨了,“不止礼部的事情,要是这女子学堂真办成了,父皇再准女子科考入朝堂为官,可就大事不妙了。” 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女人进了朝堂当官,那就说明武秀拥有实权不再是特例。 当所有人都习惯女人普遍当官,那自然不会觉得女人当皇上怎么了。 女子入学这分明是武秀谋皇位的计谋。 庆王咬牙,“他敢开学堂,也得有女子敢入才行。” 他看向忠义侯,“听闻您那夫人的女儿温筱筱一开始就放话说要去女子学堂念书考官?” 忠义侯笑着抿了口茶盏,缓声道:“没有的事情,她一个姑娘家的话哪能当真。” 温筱筱不开这个头,别的姑娘怕是不敢往前冲。 庆王笑起来,“那就好,进什么学堂,风吹日晒的,哪有留在家里绣绣花轻松。” 他道:“一旦这学堂的事情办不好,驸马难做,长公主也会被牵连,那礼部的权力不就回来了吗。” 忠义侯要的就是这个目的,这事得让庆王去搅合。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来,皱眉说,“驸马进礼部,褚休进的却是吏部,他虽是员外郎人却是在吏部当值,要是被他发现孝敬的事情……” 庆王眼神阴翳,“那就先拖他下水,然后,溺死他。” 忠义侯垂眼品茶。 只要武秀跟褚休自顾不暇,也就不会找他的麻烦,更不会查金片的事情。 。 今日虽没有朝会,可点卯却耽误不得。 褚休侧耳听外头雨声,抬手抚胸口,“亏得殿下您愿意绕路过来,要不然我今天肯定赶不上点卯了。” 俸禄跟点卯挂钩,缺一次扣一点,缺多了还会被报到上峰那里。 他这马屁,武秀不想回应,只垂眸淡声说,“是驸马要来。” 武秀侧眸看裴景。 裴景丝毫没听出别的意味,还怪褚休,“我就说把车夫留下来,你非舍不得那点小钱不答应。” 褚休看长公主,长公主已经木着脸从袖筒里抽出公文来看,“……” 雨水打在车顶木头上,坐在车厢里听只觉得闷闷的,犹如这会儿某人的心情。 褚休强行转移话题,说起昨日忠义侯见过于念的事情。 她算算日子,“当铺的消息也该传到忠义侯耳朵里。” 只要忠义侯知道金片的事情被长公主知晓了,那于念身上就没有半分可利用的价值,短期内忠义侯不会再见于念。 武秀淡声道:“他是只老狐狸了,惯用的法子就是借刀杀人。” 她那蠢侄子怕是要成为萧锦衣手里的刀。 “还有,”武秀看褚休裴景,“刚收到的消息,流寇一案查出结果了,说是当年逃兵陈三刀占山为王沦落为寇,因对朝廷不满这才要劫杀礼部的队伍,至于你俩纯属被殃及。” 裴景皱眉,“没了?” 武秀,“没了,事情查到这儿就该结案了。” 往上没有证据,再查也是无益。 裴景沉着脸,“这算什么结果。” 褚休倒是平静接受这个事实,从一开始她就没觉得能靠小小流寇一事扯到忠义侯身上。 她只是好奇庆王就这么算了?他可是损失了不少人啊,要是想重新养回来可不止是时间的问题,还得有金银。 褚休眨巴眼睛,忽然就想到了吏部。 忠义侯管着吏部呢。 褚休抬手揉鼻子,笑起来,跟裴景说,“实不相瞒,我可能很快就有马车了。” 裴景疑惑,“不是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马车吗?” 朝廷给四品及四品以上的京官以及皇亲国戚配了马车跟车夫,虽不属于自己,但任职期间可以随意驱使也不用付车夫月钱。 就如她,虽是六品小官,但她有驸马的身份加持,所以大婚后朝廷就给她派了马车。 褚休进了吏部任职的是同品级的员外郎,只是六品,哪来的马车? 褚休嘿嘿笑,“我进了吏部,底下人不得孝敬我?” 不是朝廷派的,是有人“热心肠”送她。 裴景,“?” 褚休期待起来,两眼发光,旁人避之不及的事情,她是唯恐收的太少,“谁能想到我也会有受贿的一天啊。” 长公主,“……” 裴景,“……” 对上她俩的目光,褚休理所应当,“不咬饵怎么能知道钓鱼的人是谁。” 长公主翻看公务,浅笑,“少吃些,莫要撑着自己迷失初心。” 褚休揉着肚皮,“殿下放心,我胃口好着呢。” 能摆在明面上的受贿,都不算真正的受贿。裴景懂这个道理,临下马车的时候,褚休先撑着伞下去,裴景晚半步。 她犹豫一下,还是小声凑头跟长公主说,“殿下,褚休不是那样的人。” 她怕殿下误解褚休的玩笑话,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殿下对褚休的了解,远不如她跟褚休对殿下的了解多。 裴景自认为跟褚休同窗同舍,知道的比殿下多一些。 就如褚休给她母亲守孝不能科考的那三年里,有人多次用金银求她,让她替考。 也不考大的,就考考童试。既简单也不怕被人发现,童试嘛,查的也不严。 只要褚休松松口,哪至于现在连个车夫都不舍得请。 可她不愿意又不想得罪人,于是“热心肠”的开始“拉皮条”,也不说拒绝,而是把不能见光的事情变着法的摊在了明面上,这样一来没人敢再请她。 裴景虽不赞同褚休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褚休有自己的底线,且灵活的守着。 她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脏活都愿意做的人。 武秀合上手里公务,抬眸看裴景,半真半假的问,“只信褚休不信我?” 裴景愣住,连忙摇头,“自然不是!” 裴景毫不犹豫,“我从小就信您!” 武秀,“……” 武秀伸手捏住裴景下巴,偏头咬她下唇,用了点力气,低声道:“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我罚你的原因,晚上回去给我答案。” 裴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长公主松开她后,她立马抬手捂嘴,含糊问,“要是答不对呢?” 武秀微微扬眉,低头打开公文,抿唇不再理她。 裴景脸更热了,闷头出去。 她撑着伞下马车。 褚休站在旁边等她,“怎么磨蹭半天才下来?舍不得殿下啊?” 裴景含含糊糊,见褚休往自己嘴上看,下意识梗着脖子说出心底话,“长辈的事情你别问。” 她现在可是褚休的小姨父! 褚休,“?” 褚休,“!” 裴景趁褚休反应过来前,早就快步离开,头都不回! 褚休抽了口气,“裴景你给我站住!” 裴景哪敢站住,闻言跑的更快了。 她难得在褚休手里占一次便宜,又得瑟跑的又快,进班房的时候鞋都湿了。 到了人前褚休就不好追着裴景不放。 褚休这才收了伞站在旁边拧衣摆上的水,她本来怕陈年老醋淹小景,如今后悔马车上没添把火,这样小景说不定连下马车的机会都没有! “褚兄?”同僚走过来。 褚休点头打招呼。 本以为同僚会擦肩进屋,谁知道对方站在她旁边收伞说道:“听闻褚兄刚从龚老家里抱了一只猫?” 褚休点头,笑起来,“叫大黄,能吃能睡。” 她早上来之前特意推开灶房的门看了一眼,大黄趴在小黄狗的肚皮上呼呼大睡。 同僚也笑,“我家也养了两只猫,倒是可以跟你交流一下养猫方面的心得,比如猫窝怎么选,猫爬架猫衣服哪里买,我门清。” 褚休拧衣服的手指紧了紧,脸上笑意越发浓郁,“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104章 “你是想去书房还是在这儿?” 撇开同僚为何热心不谈, 褚休的确缺个猫窝。 把大黄小黄一直养在灶房也不是事情,尤其是两个毛孩子睡在柴火堆里,滚的毛上四处是草, 想摸摸抱抱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抱猫的时候龚大学士倒是跟她说过,要是怕猫有气味, 小猫不养在屋里也行,可以在院里垒个窝。 褚休想在靠着灶房墙根的地方垒个小屋,冬暖夏凉的留大黄小黄住,然后再买个竹筐放里头。 小猫讲究些喜欢睡窝, 小狗可能更乐意趴在石头上睡,到时候扁竹筐放进去让它俩自己选。 只是今日大雨, 想上街怕是不能了。 褚休跟同僚约好日子, 等天晴了散班后再去, 今天她还想蹭裴景的马车回家呢。 马车里,裴景怕褚休翻旧账, 说起正事, “中午殿下让春风来送饭的时候, 捎了消息说庆王已经被皇上恢复了殿前听政的资格。” 褚休微微挑眉,“怪不得殿下没按时散班。” 裴景看她。 褚休, “庆王肯定鼻涕眼泪的哭到了皇后面前,又由皇后领着去跟皇上说情。毕竟是发妻跟自己亲生的儿子, 虽犯了错但也不是死罪,皇上不可能连个赎过的机会都不给他。” 皇上除了皇上身份也是个父亲,更是姜氏一族的大家长,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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