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放忠义侯回去,再回头发现武秀那边的折子都看完了。 皇上捡起手里的棋子,笑着昂脸看她,“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武秀,“没有,折子批的太专注,什么都没听见。” 皇上,“……” 皇上慢悠悠的说,“我跟忠义侯说,姜朝酿成大祸,朝野内外议论的都是这事,朝政上想要一件事情快速平息就得用另一件更有争议的事情将它盖住。” 武秀坐下,帮忙捡白子,“皇兄的意思是?” 皇上笑呵呵的,目光顺着武秀的手落到她英气冷峻的脸上,“你之前提议的女子学堂,我想着先在京中书院示范着看看,观望一下结果,看它有没有必要推行下去。” 女子入学可是大事,因为前所未有,麻烦跟困难自然也多。 得先用一个书院试试,如果不妥,立马中止,如果可行,再慢慢往下推。 皇上看武秀,“这事可以交给你的驸马去管,你们夫妻一体,他做事你也放心,你的想法跟决策他也能直接执行,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皇上将手里攥到温热的棋子放到武秀掌心里,“谁来做这个驸马,你得好好选。” 太有私心的不行,太有野心的也不行,太软弱怯懦顶不住压力的更不行。 毕竟是个新差事,要是守不住本心扛不住争议的话,事情办砸很容易变成第二个废太子,到时候也会连累身为长公主并且主张女子入学的武秀。 武秀握住手里的黑棋,垂着眸,眼底浮出一张白净文气又倔强坚持的脸,“……好。” “对了,”皇上想起什么,“你不是许诺那个褚休,如果他是会元就赏他黄金五十两吗?” 武秀,“黄金已经备好,还未差人送去。” 皇上大手一挥,“那我再给你添个五十两,凑个一百两送去吧。既是赏他那副‘少年意气朝气蓬勃’的字,也是赏他‘不明哲保身敢说不公’的狂,给他点金银,将来他留在京城可能用得到。” 武秀假装听不懂后面那句,只说,“还有个贡士身体不适依旧强撑着站出来,精神可敬,我想赏她点东西。” 皇上好奇,“赏什么?” 武秀笑,打算逗小孩,“熟地黄。” 皇上,“……少卖弄你那点破医术。” 武秀不吭声,只让人准备好黄金跟熟地黄,让人给褚休裴景送去。 她不能亲自去,赏点东西她要是亲自去,意义就不一样了。殿试在即,该见的人总能见到,没必要提前招惹非议。 至于东西,这是她那天在京兆尹府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许诺的,如今不过兑现诺言罢了。 而且褚休就算拿了黄金也不会招人妒恨,那日的情形大家都看着呢,是她挑起大梁舌战京兆尹府,为考生争出一片天地,才有这个公正的榜单跟日后清正的科考。 武秀身边的春风去送的黄金,他是马车走的快,竟跟先出宫的忠义侯遇上。 春风假装没看见前面的轿子,马车直接呼啸着擦着轿边过去。 忠义侯,“……” 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狗。 武秀对他不满,不止因为这些年朝堂上两人不对付,还有一个原因,是武秀觉得十年前是他故意扔了女儿病死柳氏,只为攀附权贵迎娶魏国公的女儿。 这事两人心里都清楚,只是碍于脸面跟彼此没有铁证,没说出口罢了。 轿子从后门抬进去,忠义侯落下轿窗帘子,“那个褚休住在长寿巷?” 听倒是听说过,但这样的小年轻还不至于让忠义侯特意关注他把他放眼里。 前几日春榜这么一闹,褚休名声大起来,忠义侯才想起他住在自家府邸后面。 “倒是个好苗子,可惜早早成亲娶妻了。”忠义侯皱眉,剩下的几个年轻人里面,似乎就裴景还能入眼。 若是他能得一甲,倒是可以为筱筱争一争。 “侯爷,”下人上前,低声说,“人牙子那边有消息了。” 忠义侯脸色微变,抬脚去了书房。 春风到裴家小院的时候,正值晌午。 听到有贵人过来,才洗漱完晒干头发的三人立马整理衣服将头发挽起来。 来的是春风不是李公公,三人只需行礼问候就行。 春风笑盈盈的,细着嗓音跟褚休说,“我家殿下赏你五十两,皇上得知此事多赏你五十两,总共一百两黄金,会元过来点点可是这个数。” 褚休眼睛睁圆,站在满是黄金的托盘前面,满眼金黄,“发财了。” 于念站在旁边,同样的姿势,眸光发直,附和着点头,“发,财了。” 春风见她说话有意思,多看了她两眼。是个模样好看像荷花一样粉润清新的姑娘,想来是褚会元的娘子。 春风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两人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回去得说给殿下听听。 “恭喜褚兄啊。”裴景也觉得褚休发财了! 这么些黄金,在京中盘个院子都够用! 春风望向满脸羡慕的裴景,“贡士别羡慕,你也有呢!” 裴景反手指自己,惊喜的轻声问,“我也有?” 她脸臊的热起来,连连拱手,“我也没出什么力,更没献什么策,怎么皇上连我一起赏了。” 这让她怎么好意思。 春风摇头,“不是皇上赏的,是殿下赏的。” 春风抬手,身后仆从端着同款托盘上来,上面盖着红布。 裴景缓慢上前,在春风的示意下,狐疑的掀开布盖,露出满盘熟地黄,药味扑鼻而来,“……” 裴景,“?” 裴景没懂,看看褚休的黄金,再看看自己的熟地黄,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春风替武秀传话,“殿下说让贡士细细品这熟地黄,若是品出滋味,日后该如何走心里也就有数了。” 春风送完东西说完话就离开。 院子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三人。 于念摸鸡崽似的,挨个小心翼翼摸黄金,摸完怕手脏,又扯着袖筒把摸过的地方擦一遍,眉眼弯弯侧头看褚休,“金子。” 褚休笑着捏她脸蛋,“你比金子还讨喜。” 她稀罕的可不止金子,还有看见金子眼睛亮亮的于念。 她就知道她媳妇喜欢这个! 褚休没忙着把金元宝收起来,而是看向裴景那盘熟地黄。 裴景疑惑茫然,手指拨药材,“这要怎么品?” 药的话,应该是要煮出来再品吧? 她看褚休,“熟地黄要怎么品?” 褚休看熟地黄,又看裴景,迟疑着问,“小景,你知道熟地黄的药效吗?” 裴景缓缓摇头,“我对药材作用知之甚少。” “熟地黄有补血滋阴,益精填髓的功效,”褚休伸手搭在裴景肩上,叹息着轻轻拍,“最重要的是,它平常用于血虚萎黄,月事不调。” 褚休期待的看着裴景,“这说明什么?” 于念看过来,吐口说,“景,虚,要补。” 裴景,“……” 裴景瞪于念,于念嘿嘿笑着低头摸黄金,将金子拿起来贴脸上,左蹭蹭右蹭蹭。 褚休憋笑收回目光,“这说明——” 裴景脸皮绷紧,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毕竟那天长公主握住了她的手腕。 裴景头脑空白,眼睛望着褚休,心都悬了起来。 褚休,“说明我确实懂医术啊小景,那天医你没医好纯属意外。” 裴景木着脸,端起托盘回了东厢房。 褚休看着她的背影,挑起眉毛,微微摇头。 院里只剩妻妻两人,褚休撩起衣摆坐在石桌边,看着上面的金子,再看看于念,“下午先带你买新衣服!” 于念担心的朝裴景那边看,“小景?” 褚休将金子往于念怀里塞,“你就别想着她了,以后有人带她买衣服。” 于念双手抱怀,“……” 又要趁机摸! 褚休眉眼弯弯,目光落在于念饱满的怀里,慢悠悠哄媳妇,“装多少给你多少,全装完就全给你。” 于念沉默片刻,红着脸,掀起宽大的衣裙,一把将所有金子都盖住了,眼睛亮亮的看向褚休。 全装下了,全是她的~ 褚休,“……” 第70章 小景是不是被长公主看上了啊? 一百两黄金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 多不安全,要是丢了一个于念能心疼死。 褚休跟于念商量了一下,借裴景马车一用, 带着黄金存到了钱庄开出了票据。 黄金存进去的时候,于念依依不舍, 跟手里单薄的一张纸质票据比起来,还是一块块金元宝讨喜可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摸得着看得到。 如今金子变成了一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好像金子瞬间变成了废土,那种“发财”的感觉都没了。 于念对着票据看来看去, 然后抿唇递给褚休, “纸。” 褚休将票据叠好, 拉着于念的手将“纸”放进她的掌心里,“这才不是纸, 有了这个, 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咱们清河县, 都能从这样的钱庄里取银钱用。” 她知道于念更喜欢金灿灿的金疙瘩,睡前跟点兵点将似的挨个抚摸擦拭, 笑着说,“等以后有条件了, 专门给你建个小金屋,放上黄金首饰,你什么时候想去摸就什么时候去摸。” 这次黄金都没捂热乎就送到了钱庄里,于念一步三回头的看。 褚休望着自家媳妇, 想了想,拉着她的手又重新折返回钱庄, “我教她怎么用这个。” 褚休拱手行礼,谦逊有礼。 钱庄的伙计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娘子,笑着点头,“行嘞。” 就算褚休不是名扬京城的会元,那也是在他们钱庄存了百两金的主顾,自然要热情招待。 他们配合着,“票据我看看。” 于念跟着褚休身边,得褚休点头,拘谨着将票据展开铺平递过去。 伙计问,“取多少?” 褚休看于念,于念双手握着她的手腕,新奇又紧张。 褚休,“取十两金。”左右手都要有。 伙计核实票据,然后用托盘捧着两个各五两的金元宝过来,然后将票据更改,重新递还给褚休。 “学会了吗?”褚休将金元宝递给于念。 于念一手握着一个,眉眼弯弯,像是失而复得重重点头。 她现在知道票据的好了,收起来仔细折叠,扯着褚休作为遮挡,低头将票据贴身放进衣襟里。 至于这十两金子。 褚休摊平掌心递给于念,“既然都取出来了,就先留着吧。” 褚休揽着于念,“走,买东西去。” 妻妻两人现在算是小有银钱,光是算整钱,原先家里就有二十两银子,先前花了些,但后来每个月褚休都能领到一笔举人的津贴,于念会过日子基本都存着,进京前也凑够了二十两整银。 除了这个,上次寿王比试时,褚休赢了十两黄金,这次又得一百两。 妻妻俩虽算不得富贵,但要是放在清河县,那也是能在县城里买个宅院雇佣仆人的家底。 春闱结束褚休暂时有了几天闲散时间,加上得了金子,自然要带媳妇买新衣服。 跟京城的衣服款式和料子比起来,清河县的就稍显质朴无华,连布料颜色都略显黯淡。 而且四月底的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眼见着就要从春末过渡到盛夏,于念身上的衣服是该换了。 “买两身春款替换着穿,再买两身夏季成衣吧,”褚休领着于念进了成衣铺子,“外衫买了,里衣也换两套。” 寻常人家还是买成衣更方便,除非像裴家那样的人家,才会考虑买布料自己量尺寸裁衣定做。 不过裴家生意在清河县数一数二,要是放到京城还是不够看。 裴景在清河县买布匹府里能给她做衣服,现在在京中,裴景要是出来估计也会选择买更方便的成衣。 褚休给于念挑颜色,春季嘛,清亮的颜色更鲜活,她选了浅青跟松绿的颜色,夏款则挑了银红跟藕荷色。 于念皮肤白,眼眸清亮干净,气质更为纯洁,整个人像株媚而不俗卓而不妖的荷花,适合的颜色也更为素雅而非浓艳。 大红大紫穿在她身上远不如桃粉松绿更适配。 褚休全然做主给于念挑衣服,她选的每一样于念都很喜欢,于念索性让褚休给她选,自己瞧别的。 于念左右看,发现了什么,连忙伸手拉住褚休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那。” 小孩成衣,是件漂亮的鹅黄色,光是挂在那里都像只夏日蝴蝶,花里胡哨的轻纱,小姑娘一看一个不吱声,根本移不开眼。 褚休还挺意外,“你喜欢那个?” 可怜的念念啊,小时候也没穿过好看衣服,现在长大了还是喜欢这样的。 褚休正要问店家有没有大人款,就见于念手在腰腹处不确定的比划着,“楚高?” 楚楚约摸着这么高,但于念又拿不准,眼睛望向褚休。 褚休顿住,笑了,“给楚楚买的?” 于念点头。 她想给楚楚买件衣服。 褚休看于念,垂眸,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在原先的距离往上微微比划了一下,柔声说,“楚楚差不多这么高了,小孩的衣服,宁愿买大点都别买小了。” 于念摇头,“要,合身。” “合身合身,肯定合身,这衣服就适合五六岁的小姑娘,夏天一穿小风一吹,谁分得清是花朵还是蝴蝶。”掌柜的连忙将成衣挑下来给两人看。 楚楚冬天穿的多,看着是圆滚滚的一只,其实里头棉袄棉裤一脱掉,就是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 于念摸着料子,舒服又好看,心里觉得楚楚肯定喜欢! 挑完楚楚的,她又看适合褚休的衣服。 褚休这身枣红色的外衫洗了又穿穿了又洗,颜色都褪的不像话,是该换身新的了。 于念抿着唇,深呼吸,捂住胸口的票据,大胆的往远处看。 有一百两黄金撑腰,她腰杆似乎都挺的更有底气了。 褚休眼皮跳动,一把拉住的于念的手腕,“我就还要这种颜色这种料子的,穿着舒服,我也穿习惯了不想换新的。” 于念皱眉,眼睛不死心的朝那边瞧。 可是那边的红色也很好看,颜色鲜亮很适合褚休。 适合是适合,但太贵了! 那五两十两的衣服,褚休一眼都不多看,“穿外头的都一样,与其买身贵的,还不如多买两身舒服合身的里衣。” 于念看向自己那四套衣服,抬眸望褚休。 她刚才给她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褚休横竖都有理,低声说,“我媳妇细皮嫩肉的,就该穿好的。” 于念望着褚休的脸皮跟露在外头的细白脖子。她看秀秀也细皮嫩肉的…… “这样,你给我支五两银子,留我买自己想买的如何?”褚休说,“这样比让我买贵衣服还高兴。” 于念拗不过褚休,只得掏出五两银子给她。 褚休也没别的喜好,于念倒是好奇她拿着这五两银子去买什么。 买完衣服,两人还去了趟京城的首饰店。 褚休以为媳妇终于舍得花钱打扮她自己了,谁知道于念抿唇认真挑选半天,选了根略显成熟的簪子,要价三两银。 价钱没什么,就是这个款式…… 褚休嘶了一声,眯起眼睛,试图理解。 于念对着旁边的铜镜,将簪子簪在头上,左看右看,笑盈盈昂脸问褚休,习惯性的抬手比划: ‘好看吗?’ 褚休满腹文采,最后憋出一句话,“我媳妇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簪子是不错,就是于念才十七,戴这个有点老气了。 于念笑着: ‘不是给我买的,是给大嫂买的,不过好看就行。’ 她把簪子小心翼翼取下来,掏出裴晶之前送她的那方漂亮帕子,将戴过的簪子擦了又擦,双手捧着给店家,大气的说,“买了。” 店家立马给她拿锦盒装起来。 褚休看看被店家捧走的簪子,又看看于念,顿了顿,“你也给自己买点首饰。” 于念摇头,指指头上的珍珠簪子,“有了。” 她笑着歪头看褚休,声音软软,“秀秀,买的。” 褚休心一软,伸手捏她鼻尖,咬牙哼哼,“傻媳妇。” 于念才不傻,于念只是不乱花钱而已。如今虽说小有银钱,可日子还是要精打细算着过。 万一褚休日后留在京城了,她们说不定要自己租个宅院住,总不能一直住在小景的院子里,不合适。 到时候租宅院要花钱,置办新东西要花钱,需要银钱的地方多着呢,哪能太铺张奢侈。衣服有新款,能替换就行,首饰有那么一两件戴的出去就可以了。 于念虽有小小的虚荣心,又特别容易满足。 于念跟褚休采买回来已经黄昏,东边厢房里的裴景都没什么动静。 于念担心的朝那边望过去: ‘长公主为什么给小景送熟地黄啊?’ 买来的东西堆在桌上,褚休低头整理,“说明她虚,该补。” 于念,“……” 于念睨褚休。 褚休笑着抬头亲她一口,这才扭头朝东边扫了一眼,“别担心,长公主送熟地黄说明了什么小景心里清楚,她自己都知道答案了,我何必再多嘴说给她听。” 裴景要是连这个都想不明白,那她的头脑也不能支撑她得了榜五。 裴景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想了一下午也该懂了。 褚休将那身新的枣红色衣袍展开,抬手拎起来在肩膀处比量,“好看吗念念?” 横竖都是这个颜色,新的跟她身上的那件比起来,也就只是布料新颜色亮而已。 于念: ‘要是再贵一点,应该更好看。’ 褚休摇头,“不需要更好看,好看就行了,我都有媳妇了,要是穿的太耀眼,万一殿试后被谁相看上了可还了得。” 于念,“……” 褚休的耀眼跟她穿什么衣服没关系。 于念抱着新衣服,恍惚懂了,小景是不是真被长公主看上了啊? 第50章 “嗯?馋?” 忠义侯府。 “裴景?”侯夫人将手里的毛笔递给女儿温筱筱, 在丫鬟端着的水盆里净了手,朝桌边的忠义侯走过去。 忠义侯倒了杯温水,抬手递给她, 点头说道:“正是他。” 侯夫人接过来,双手握着茶盏若有所思, “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让我细细想想。” 忠义侯笑着,“夫人不急慢慢想,你记性最好, 对他定有印象。” 侯夫人是魏国公之女,满门虎将养出来她这么一朵喜爱诗词的温柔花, 连带着随她姓的女儿温筱筱也喜欢念书写字。 只是可惜, 温筱筱是个姑娘家, 若是男子又在朝堂上考得一定功名,那忠义侯当真是无憾了。 侯夫人想起来了, “前些日子春闱闹榜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他, 后来在京兆尹府当着长公主跟废太子的面, 以榜上无名的文章压过原榜十陈艾?” 忠义侯,“没错, 夫人果然好记性!” 侯夫人笑了,抿了口茶水, 猜出眼前人的想法,“你是说想点他给咱们筱筱当夫君?” 忠义侯,“是啊,筱筱也到了定亲的年龄, 父亲那边也记挂着,我今日进宫到御书房见了皇上, 皇上亲口跟我说父亲让他帮忙留意着今朝科考里的好儿郎,请他给咱们筱筱选一个做夫君。” 他嘴里的父亲定然不是早已去世的萧父,而是魏国公。 提到这事,侯夫人也犯愁,跟着坐下来,轻声说,“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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