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暴力和亲指南(人兽) > 第76章

第76章

的,就算不吃天琅珠,花个几年时间也能达到现在的状态;天琅珠耗费了半斤雪湖花才练成,主要作用应该是淬筋锻骨,这么用确实有点浪费。 不过这颗天琅珠的材料,是张景林从北梁弄来的,夜惊堂捡了个大便宜,也说不上肉疼。 胡思乱想片刻,可能是呼吸频率出现变化,靠在身前的三娘,睫毛动了动,而后睁开了杏眸。 夜惊堂贴着发髻,在耳边小声道: “没事,继续睡,多休息一会。” 裴湘君清醒过来,本来恢复如常的脸蛋又染上了红霞,偏头看了看怀里的狐媚子: “真不顶用,就她这样,三两下就哭哭啼啼,然后躺平不动弹了,以前怎么给你调理的?” 夜惊堂其实感觉的出,三娘比凝儿厉害不了多少,只不过不蒸馒头争口气,不想在凝儿面前表现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才硬撑着做出游刃有余的模样。 对于这些,夜惊堂自然看破不说破,只是道: “以前没吃那么多补药,凝儿招架的住,昨天有点没轻没重,没弄疼你吧?” 裴湘君感觉有点酸,不过大抵上还好,背靠在夜惊堂胸口,稍微感觉,发现夜惊堂好像又剑拔弩张了,就轻咬下唇瞄了眼夜惊堂: “惊堂,你是不是还想……” “……” 夜惊堂肯定有点念想,见三娘这么体贴,就悄悄把手放在薄被下…… “呼~……” 裴湘君脸色顿时又红了几分,手儿捂着嘴唇,眸子水汪汪的,闷不吭声被调理。 稍微亲热了片刻,裴湘君便瞧见身前的狐媚子,睫毛动了动,而后就睁开了眼眸,回头看向了她一眼,又把脸颊转回去,想挣脱环抱离远些。 “你跑个什么?” 裴湘君用手抱着骆凝,把夜惊堂手拉过来。 ! 骆凝眼神顿时羞恼,把一次欺负俩的夜惊堂胳膊摁住: “小贼,你昨天答应不乱来……” 裴湘君抱着骆凝不放,蹙眉道: “那是昨天,这都第二天了。你别乱动,让惊堂揉一下。” “三娘,你惯着他是不是?他那得寸进尺的性子……” 骆凝见夜惊堂真动手,脸色逐渐发红,也是没办法了,闭上眸子摆出不主动不配合的模样…… …… 转眼日上三竿。 房间里的窗户打开,和煦阳光照入房间。 裴湘君穿上鹅黄色的裙装,在妆台前柔雅端坐,本就熟美动人的脸颊,多了几分水润之感。 骆凝站在背后,帮三娘盘头发,不过模样挺凶,见三娘偷偷瞄后面换衣裳的夜惊堂,还用手扶正脸颊: “坐好,别乱动。” “你凶什么?刚才怎么没见你这般横?” “昨天是看你头一次,迁就你,下次你再为虎作伥,别怪我不客气……” “切~” …… 夜惊堂在后面换着衣袍,因为刚才有点放肆,也不好插嘴开玩笑,默默换好黑衙的衣袍后,揉了揉被凝儿掐了半天的老腰,就和两人告别,先行离开了客栈…… …… 沿河小镇上,禁军都在阴凉处待命,不时有斥候从远处的邬山内飞驰而来,跑进客栈禀报完刚打探到的各种消息: “泽州的兵马已经追上了邬王的队伍,凌晨时分打了一场,抓获不少随行之人,邬王带着十余名亲兵突围……” “邬王抓的人里面,可有一个叫张文渊的人?” “还没来得及核查,目前不清楚……” “再去查。” 客栈大厅里,东方离人身着一袭银色蟒袍,摆出女王爷该有的架势,站在两张拼起来的桌子后。 桌上摆着的是邬州的详细舆图,上面还有各种箭头圈圈,标注着邬王和朝廷兵马所在的位置。 从阵仗上看去,就好似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在帅仗之中运筹帷幄指挥着在外兵马。 但实际上,山里围剿的泽州兵马,完全不受这指挥,这并非东方离人调不动,而是不敢贸然远距离微操乱下令。 在没有进山的情况下,东方离人只能在这里根据斥候传回来的情报,推演分析山里面的情况。 眼看泽州兵马已经快把邬王逮住,再不带着禁军进山蹭功劳,就得打酱油白跑了,东方离人抬眼看向门外的街道,暗暗嘀咕: “这恶棍,怎么还不来,赖在温柔乡忘记时间了不成……” 虽然有点着急,但东方离人并没有派人去找的意思,毕竟她知道夜惊堂昨晚色胆包天憋的不轻,忙活这么多天立下汗马功劳,总得让夜惊堂享受享受。 在等待不知多久后,门外传来了黑衙总捕的招呼声: “鸟大人来啦!” “叽叽~” 东方离人抬眼望去,可见门外阳光明媚的街道上,冒出来一只大鸟鸟,和打招呼的总捕、侍女回应后,小跳上台阶,瞧见她就抬起翅膀打招呼。 大厅的角落,璇玑真人无所事事,一直在独自喝闷酒。瞧见恩将仇报的破鸟鸟过来,微微勾手逗弄: “咯咯咯~……” “叽?” 鸟鸟瞧见没良心姐姐也在,还是把它鸡仔,顿时不高兴了,摆出‘鸟鸟很凶’的模样,跑过去抬起爪爪踹璇玑真人的鞋子。 东方离人瞧见鸟鸟过来,知道夜惊堂到了,来到门口往外打量。 阳光明媚的街道上,身着黑袍腰悬佩刀的夜惊堂,从远处走来,沿途也在和认识的黑衙总捕打招呼,满面春风,看起来气色极好。 东方离人瞧见这冷峻不凡的模样,就知道夜惊堂休息的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见过大恶棍后,再瞧见衣冠楚楚的夜惊堂,心里就特别古怪。 而被鸟鸟叼着裙摆一顿乱甩头的璇玑真人,发现夜惊堂从外面走过来啊,也收敛了玩世不恭的仪态,摆出得道高人该有的架势,来到了东方离人身后…… 第三十章 狐疑 明媚阳光洒在客栈飞檐下,两个女子立在门口,在地上投出两道曼妙倒影。 东方离人穿着威严贵气的修身蟒裙,身材极高,曲线又颇为豪气,从侧面看去,双腿极为修长,臀线自腰后挺翘处收为一束,再往上便是银丝勾勒的立体胖头龙,配上不苟言笑的表情,颇有几分冷酷女王的压迫力。 璇玑真人站在身后半步,体态与东方离人比起来,较为婉约,腰肢纤细如柳、酥胸盈盈一握,如水波般丝滑的白裙把整个人衬托的一尘不染,但裙摆上点缀的几朵花瓣,和腰间悬挂的朱红酒葫芦,又让整体看起来不是那么正式,有种难分正邪之感。 如果换做平时,璇玑真人站姿会很随意,有可能直接是双臂环胸,斜靠在门框上喝着小酒。 但因为要见的人比较特殊,璇玑真人此时还是摆出了‘帝师’的仪态,双手叠在腰间,美艳脸颊上的表情一丝不苟,眼神‘慈睦祥和’,看起来就像是德高望重的‘女夫子’。 夜惊堂腰悬螭龙环首刀走过街道,遥遥看见这对‘又菜又爱玩’的师徒,心头觉得还是大笨笨看起来更有气势。 而璇玑真人因为穿着的问题,仪态再正经,总感觉还是有点妖气。 不过这些评头论足的话,肯定不好说出口。 夜惊堂来到台阶下,仪态端正拱手一礼: “殿下。” “叽叽……” 鸟鸟还叼着璇玑真人的裙摆乱甩头,见夜惊堂过来,就摆出委屈吧啦的模样,估计是想让堂堂帮忙揍这没良心的。 “免礼。”东方离人在师尊面前,不敢和夜惊堂表现的太亲密,正儿八经抬手介绍: “这位是璇玑真人,本王的授业恩师,天下第六的绝世高手,你可以称呼帝师大人,和衙门里的人一样叫陆仙子也行。师尊,这位是夜惊堂夜公子。” 璇玑真人高人气态十足,不动声色微微颔首示意。 夜惊堂见识过璇玑真人动不动就玩脱的模样后,说实话很难把面前这姐姐当高手看,而且前几天璇玑真人抱着他蹭,终究有点暧昧,再见面心底很是古怪。 夜惊堂扫了璇玑真人一眼后,抬手一礼: “见过陆仙子。自幼便听闻仙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东方离人感觉夜惊堂这吹捧,有一丢丢敷衍,轻声道: “师尊十年前才位列八魁,你自幼就听过师尊的大名?”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 “十年前我八岁。” 八岁? 东方离人表情微微一呆,虽然她知道夜惊堂的年纪,但夜惊堂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气质也成熟,心里面一直当做同龄人,听到夜惊堂说十年前才是八岁的小屁孩,难免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十年前姐姐都登基当皇帝了,她这不是大马拉小车吗…… 璇玑性情使然,并没有东方离人那么多古怪想法,只是含笑道: “夜公子还真是年轻有为。” “呵呵,谢仙子夸奖……” 夜惊堂和璇玑真人心底都有点小尴尬,为此对话非常正式,基本上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你一句我一句。 璇玑真人觉得这样聊天有点没意思,为此说了两句后,就低头看向还在揍她的小破鸟: “我带它出去遛遛,你们聊吧。” “叽?” 鸟鸟往旁边挪了些,示意:鸟鸟铁骨铮铮,绝非奴颜婢睐之辈…… “咯咯咯~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鸟鸟一愣,抬起翅膀,和胖头龙道别后,就摇摇晃晃迈着八字步小跑而去。 夜惊堂早了解鸟鸟的性子,摇头目送一人一鸟离开后,踏上了客栈的台阶。 东方离人见师尊离去,暗暗松了口气,但冷酷表情并未缓和,和夜惊堂相伴进入大厅,负手而立,不言不语。 夜惊堂本想询问山里的情况,但尚未说话,就发现笨笨表情不太高兴,似乎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不免疑惑: “殿下?”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满眼茫然,蹙眉道: “昨晚你做了什么,忘了?” 夜惊堂昨晚先给三娘开荤,然后叠高高,冲击力太大,还真把之前的事儿忘了。笨笨提起,他才想起来‘恶棍’的事情,赔礼道: “昨天脑子有点不清醒,冒犯之处,还请殿下别介意。” 东方离人这才满意:“知错就好。念在你是因公负伤,昨天的事儿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表明完态度后,东方离人回头看了眼门外,询问道: “师尊这么厉害的人物,你瞧见就没点想法?” “嗯……感觉很仙气,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至于厉害,我倒是没瞧出来,估计得交手切磋一下,才能体会到……” “有机会,本王会和师尊说此事,给你个讨教的机会。” 夜惊堂对和高手切磋的事情,相当感兴趣,轻轻点头,又想起了什么,看向身边的笨笨: “殿下霸王枪和听风掌学会了没?” ? 东方离人就如同被老师查作业的学生,表情微微一僵,下意识站直几分: “本王肯定学会了,就是……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习武的时间不多……” 夜惊堂半信半疑:“习武可是大事,不能懈怠,殿下摆个枪架给我看看。” “……” 东方离人左右看了眼,见大厅里没人旁观,才双脚一前一后滑开,双手虚握,摆出标准的枪架子: “如何?” 夜惊堂围着有模有样的东方离人转了一圈,发现——这和在鸣玉楼有区别吗?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皱眉,轻轻吸了口气,胖头龙鼓了几分,有点不服气: “本王按你教的练的,还有问题?” 夜惊堂来到背后,扶着东方离人的胳膊,往上微微抬了些,又用脚勾着脚踝,往侧面滑开几分,确定姿势没啥问题后,双手扶着腰肢,前后晃了晃。 咚咚咚~ 东方离人被摇的波澜阵阵、花枝乱颤,有些恼火: “你晃的力气这么大,本王怎么可能站住?” “殿下是下盘不稳。我随便晃一下就身形不稳,对手若是一刀劈过来,当场就得摔地上。” 夜惊堂很是认真,来到面前,脚扎大地、双手虚握,摆出崩枪托顶式的枪架子: “殿下晃我试试。” 东方离人打量夜惊堂一眼,来到背后,双手扶住腰,摇晃了几下。 结果夜惊堂腰间肉会动,但内里筋骨,却好似铁铸的框架,稳稳支撑着身体,用力晃腰,下垂的袖袍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如何?” “……” 东方离人感觉到了彼此差距,想了想把手放在夜惊堂腰侧,以听风掌的法门,感知肌肉发力细节,慢慢又滑到腹肌上…… ? 夜惊堂精气旺盛可还没调理完,被笨笨双手环着腰摸肚子,软软的胖头龙也贴在了背上,气息当时就乱了。 东方离人发现夜惊堂不动如山的气象出现了破绽,眼底顿时得意起来: “就这?” 夜惊堂稍显无奈: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男人拿刀砍你,你不动如山;女人先勾引再偷袭,你就连站都站不稳?” 东方离人少有的能抓住夜惊堂的破绽,摆出严厉师长的姿态,在夜惊堂肩头拍了下: “站好!” 夜惊堂知道自己确实有问题,想想强压心神,试图心如止水。 但东方离人可没放过夜惊堂的意思,手按着腹肌,凑到肩膀上,冲着夜惊堂的脖颈轻轻吹了口气: “呼~” ?! 夜惊堂半边身体都酥了,偏过头来: “殿下,你做什么?” 东方离人摆出严肃模样: “考验你,不然能做什么?你连这点定力都没有?站好!” 夜惊堂又不是死人,被笨笨明目张胆的色诱勾引,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不过夜惊堂觉得笨笨说的也有道理,这点小考验都扛不住,以后要是遇上不怀好意的妖女,他还不得当场道心失守,想想没有反驳,强行稳住心神,任由笨笨调戏。 东方离人武学的悟性,确实比不过夜惊堂,但论起把高深武学用在刀把上的悟性,那称得上天赋异禀。 见夜惊堂还想抵抗,东方离人就用听风掌感知气血变化,恰到好处的摸摸,三两下的功夫,就把夜惊堂弄的呼吸不稳、气血乱冲,逐渐化身大恶棍。 好在这种上司轻薄下属的戏码,并未持续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急促脚步声。 踏踏踏…… 东方离人眼神微变,连忙收手站直,做出不苟言笑询问公事的模样。 夜惊堂如释重负,回过身来,却见一名黑衙总捕,快步走到门口,拱手一礼: “殿下,山里刚刚传来消息,邬王躲进了一个山洞,亲卫依仗天险死守,已经插翅难逃了。殿下是等着泽州兵马把人押回来,还是……” 东方离人眉头一皱,听到这消息,并不是很开心。毕竟她等了夜惊堂一早上,现在拔营出发,等赶过去邬王早被逮住了,她带着人从建阳大老远跑过来,不成打酱油了? 夜惊堂明白东方离人的小心思,自知耽搁了笨笨大人去蹭功劳的时间,亡羊补牢道: “要不我带着黑衙高手,现在送殿下过去?三十多里山路,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指不定我还能出手把白司命制住,也省得官兵强攻徒增伤亡。” 东方离人觉得这主意不错,当即动身道: “走吧。” …… …… 与此同时,小镇河畔。 中午的太阳有点大,璇玑真人沿着河堤的阴凉处缓步行走,指尖转着酒葫芦,欣赏河畔山清水秀的光景。 旁边的围墙上,吃饱了的鸟鸟,小跳着跟随,沿途不停:“叽叽叽~”看模样在说着——看在你懂事的份儿上,鸟鸟原谅你了…… 璇玑真人自然听不懂鸟鸟的自言自语,沿着河畔走了一截后,小道被围墙挡住,不便行走,璇玑真人便准备折返。 但尚未转身,璇玑真人耳根就微微一动,听到了远处的两道细微对话声: “这么骚气的小衣,我都没好意思去买,你竟然准备了两套……” “你以为我想买?王夫人推荐了半天,不好拂人面子,才照顾下生意罢了……” “回去后你帮我弄几套,你这太小了,我穿不了……” “你比我大多少你穿不了?!” …… 声音虽然很细微,远在小客栈的二楼,但以璇玑真人的听力,还是能听清楚,觉得其中一道清冷嗓音,有似曾相识之感。 但她正想仔细聆听之际,后方极远处就传来一道声音: “陆仙子!” 璇玑真人回过头,发现镇子中心地带,有十余道人影跃上房顶,朝镇子口飞驰而来,最前面的是一袭黑衣的夜惊堂,离人跟在身侧。 瞧见她后,夜惊堂便忽然加速,不过眨眼间已经飞过半条街,遥遥开口: “山里出了情况,咱们赶快过去吧。” 璇玑真人见要离开,又回头望向不远处的小客栈,看模样是想过去看看。 夜惊堂看出璇玑真人狐疑,飞身落在跟前,含笑道: “里面是我朋友,上次给陆仙子治过伤。咱们先出发吧,再慢点殿下要赶不上了。” 朋友…… 璇玑真人上次昏倒,确实隐隐听到女子说话声,心中恍然,估计似曾相识之感是源自于此,就没再多问,和夜惊堂一道赶往东方离人的位置,途中询问道: “你出门办差,随身带两个女跟班?” 夜惊堂不太好解释,就眨了眨眼睛: “有问题吗?” “……” 璇玑真人觉得没啥问题,只是不符合夜惊堂‘美色面前不为所动’的人设罢了…… …… 从白粟镇过来的两千兵马,皆是泽州的轻骑兵。 因为要进入崇山峻岭搜捕,马匹难以进入,所有战马皆留在山外的营地里,由百余军卒看管,距离靖王所在的沿河小镇也就十余里。 中午时分,几十名军卒,在停放两千多匹战马的营地中行走,喂着水和草料。 一名身材壮硕的武官,从营帐中出来,快步来到了官道上,遥遥便招呼道: “拜见师伯。师伯怎么忽然来了邬州?” 营地外,轩辕鸿志头戴斗笠,站在官道旁的阴凉处,瞧见武官出来,开口道: “邬州最近不太平,过来看看。山里情况如何?” 当前这队轻骑兵,归属于泽州的镇南军,君山台作为泽州顶尖武学豪门,又是朝廷封的侯爷,门内高手本身就是军队的特聘教头,在军中任职的徒子徒孙更是不计其数。 出来的武官,就是在君山台学的艺,虽然只是艺成就得出山自谋生路的记名徒弟,但武行规矩重,武官对轩辕鸿志还是非常敬畏,对此回应道: “斥候刚送来消息,已经把邬王咬住了,应该很快就能把人抓住……” 轩辕鸿志昨晚从山里出来,便发现几百禁军往山里行进,此时过来,只是找个门生打听下夜惊堂的去向,在聊了几句后,就问道: “靖王也进了山?” “应该还没有,靖王在前面的镇子停着,也没见发号施令……对了,靖王让我们注意下一个叫张文渊的人,说是和黑衙办的失踪案有关,从交代来看,这事儿还挺重要,师伯听没听说过此人?” 张文渊…… 轩辕鸿志略显意外,回想起了在湾水镇等着的小子,稍微斟酌后,摇头道: “没听说过。邬州不太平,靖王来这里恐怕不安全,身边带了哪些高手,你可知晓。” “这倒是不清楚,估计挺多……” …… 在询问片刻后,轩辕鸿志和武官道别,来到了树林中。 姚文忠一直在林中旁听,此时才开口道: “张文渊二十多年前就离开了君山台,也没啥本事,靖王为何专门下令让官兵注意?” 轩辕鸿志思索稍许:“靖王位高权重,不可能单独注意一个江湖匹夫,能特地下令寻找,定然是有人让靖王重视此事……走去湾水镇问问,看是谁在帮那小子找爹。” 姚文忠翻身上马,想了想道: “张文渊当年是因为郑峰的事儿,才离开君山台。官兵真找到了,夜惊堂有可能亲自把人送到湾水镇,让他们父子团聚……你联系的人手如何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在泽州联系了五个底子不错的刀手,皆是要钱不要命的货色,加上你我,伏击十拿九稳。但等人赶过来,时间恐怕来不及,而且夜惊堂要是带着黑衙的高手一起行走,可能出岔子……” “先把局布好,随机应变吧……” …… 交流之间,两匹马沿着官道飞驰而去…… 第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中午。 一行十余人飞驰过崇山峻岭,朝群山深处行进;夜惊堂昨天来过,此行担任向导走在最前面领路。 三十多里山路,对于武艺高强的人来说并不算远,但沿途翻山越岭终究比较辛苦,不熟悉路况的情况下,踩空、踩滑都很正常。 夜惊堂见东方离人跟着他的脚步有点吃力,本想尽贴身侍卫的职责,背着笨笨赶路。 但东方离人当着属下的面,哪好意思趴在男人背上,只是悄悄拉着璇玑真人的手腕,让师尊帮忙照看,以免一时不慎当众摔了丢人。 在山野间疾驰不多时,数人来到了伏龙洞附近,原本的大药炉,还孤零零的放在树林中,而官玉甲的尸体,因为是邬州江湖的名人,已经被官兵抬走。 再往深山行走四五里,山野间就能看到不少箭矢、丢掉了盔甲兵器,而两千军卒的临时营地则在附近,里面有百余号伤员,投降的邬王亲卫和抓获的随从都暂时关押在这里。 夜惊堂来到营地中询问,得知邬王带着死忠亲卫潜逃时,被流矢所伤,逃到了黄石岭上。 一千多军卒已经把黄石岭围了起来,但因为黄石岭是邬王准备的另一处藏身之所,提前修建了防御设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目前带队的将领还在尝试劝降。 至于邬王抓的上百试药人,昨天展开围剿,邬王根本没空管这些人,大部分人为了躲避兵祸,都趁乱逃进了山林,还没来得及去寻找。 夜惊堂得知这些后,暂且也只能把心思放在邬王身上,和东方离人一道来到了黄石岭。 炎炎烈日之下,近千官兵手持强弓劲弩,散落在黄石岭周边的山野间。 黄石岭地理环境很特殊,四面皆是陡峭山壁,唯一通往山岭上方的道路,是邬王派人开凿的一条羊肠小道,途中拐歪之处,还开凿出了门洞,箭矢从下方根本射不到,只需一人一枪守在拐弯处,纵然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打上山岭。 泽州军伍中不乏会轻功的好手,但山岭上还有个白司命,三五高手冲上去和白给无异,来围剿的一千多官兵束手无策之下,只能围死黄石岭,防止邬王突围,一个武官站在山下,扯着嗓门高喊: “堂堂大魏亲王、太祖嫡子,要死也该朝廷赐白绫自缢,体体面面留个全尸…… “六月天气这么热,您老要是死在山上,我等只能把您脑袋割下来,抹上石灰带回云安,等朝臣看到,估计都长蛆了,臭不可闻……” 这番劝降的话很是离谱,但效果确实不错。 黄石岭上,一个天然山洞深处,点着两只火把。 四名负伤的死忠亲卫,靠坐在墙壁上,双目无神望着手里的兵刃。 邬王东方恒,短短几天下来几乎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手里提着一把镶嵌珠玉的宝剑,几次抬起放在脖子上,听到山岭下方的喊话,又停了下来。 邬王觉得自己应该是个豪雄,为了不让东方氏皇统落入外姓之手而造反,时运不济导致事败,就该痛痛快快自尽,不向女帝低头,这样在后世史书上,估计还能留给‘性情刚烈’之名。 但外面的武官说的也有道理,他是太祖嫡子,当朝女帝的叔叔,就算是犯了谋逆之罪,也该给他留个全尸厚葬;现在死了,官兵把他脑袋割掉,弄个身首异处,还臭烘烘的让朝臣围观,死得实在太不体面…… 邬王旁边,身着染血文袍的白司命,在地上盘坐,神情还算平静,见邬王不敢自尽,就开口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官兵短时间打不上来,等天黑,我带殿下突围,往北梁逃。以殿下的身份,北梁朝廷定然会加以庇护……” 张景林坐在旁边,闻言摇了摇头: “两朝刚通商不久,殿下对北梁来说,用处又不大,逃去北梁,很可能被北梁送回来当顺水人情。若是能横穿两国,逃到天琅湖西北,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东方恒目光动了动,在求生欲的驱动下,开口道: “换做几十年前,天琅铁骑在的时候,本王过去或许能东山再起。现如今的西海诸部,只是一盘散沙,过去了也是苟延残喘,还不如去投靠平天教。” 张景林摇头道:“平天教处于大魏南疆,那边不产战马,兵再多也只是步卒子,守城绰绰有余,但想从南往北打天下,从古至今都没人成功过。 “而西海诸部则不然,民风狂野、武德充沛,妇孺老幼皆可披甲开弓,且能征善战;只要有人能把各部拧成一股绳,凑出三万天琅铁骑,足以在两朝之间分疆自立……” 邬王知道南北的地理差别,皱眉道: “西海诸部早就散了,北梁吞并数十年,都没能让西海诸部彻底归服,本王过去,如何让那群西北蛮夷效忠本王?” “天琅湖是西海诸部的圣地,而天琅珠,被西海诸部视作‘神赐之物’。老夫重现了天琅珠,殿下过去,只需要找个大部落的首领,献上此珠……” ? 白司命听到这里,不耐烦道: “然后首领服下,当场暴毙,把我等乱刀分尸?” 张景林自信道:“老夫的天琅珠,绝对是真的,官玉甲爆体而亡,定然是重伤未愈所致,如果白先生吃了,肯定……” “肯定活不到现在。” 白司命见识过官玉甲轰轰烈烈的死相后,心中对天琅珠已经定性——完全就是‘速效爆体丹’,谁信谁是二傻子。 若非张景林医术确实霸道,是他们保命的资本,他非得让张景林自己试试天琅珠到底有多霸道。 众人聊了几句,本来自尽的想法,也被求生欲打消了,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商讨突围的法子。 但刚聊没多久,在山岭上放哨的亲兵就急步跑进来: “不好了,靖王好像带了不少高手过来,准备强攻……” 白司命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如果只是寻常官兵,依仗天险死守到晚上,再带着邬王孤身突围,尚有可能。 而靖王带着朝廷的高手过来,就靠一个山崖、六七个亲兵,根本不可能守住,就不说别的,一个夜惊堂就足够他们喝一壶。 邬王被抓住,可能会得个安乐死,而手下这群死忠,必然不是凌迟就是车裂。 白司命眼见逃脱无望,也心生了死志,沉默稍许后,站起身来: “我出去看看,若是形势不妙……殿下自行定夺去留吧。” 说完绝别之语,白司命整理了下衣袍,大步走向山洞的出口,想在此生最后的一战中,展现一下巅峰武夫该有的绝世风采,死也要死的像个枭雄。 而与此同时,山岭下方。 夜惊堂和劝降的武官沟通完后,得知上面只剩下七八个散兵游勇,张景林似乎还活着,自然不能在山下傻等,万一邬王准备自尽,顺手把张景林宰了,对大魏来说可是一大损失。 为此确定好形势后,夜惊堂就请命,亲自上黄石岭和邬王谈判。 东方离人好不容易赶过来,肯定要派手下做点事情,对此自然答应了,不过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吩咐道: “师尊,你和夜惊堂一起上去吧。情况不对以自保为主,不必强留邬王活口。” 璇玑真人正愁站在营地当花瓶无趣,见此直接走向黄石岭: “夜公子,走吧。” 夜惊堂身着黑色官袍,腰悬佩刀走在璇玑真人背后,待距离后方的兵马较远后,才开口询问: “水儿姑娘,你伤势如何了?” 璇玑真人闲庭信步走上一人宽的羊肠小道,轻笑道: “人前叫我仙子,背后就改口叫水儿,公子是什么意思?” 因为道路太窄,夜惊堂只能走在璇玑真人背后,目光不好放在摇曳生姿的腰臀上,便抬头望着上方: “水儿姑娘说‘前辈’显得年纪大,让我这么叫,我自然这么叫了。至于仙子,我看姑娘也不像神仙,叫仙子什么的,感觉……嗯……有点怪。” 璇玑真人知道自己在夜惊堂心里的形象早崩了,缺乏对她的敬畏之心。 为了挽回形象,璇玑真人决定装一下,绣鞋轻点地面。 唰—— 近千官兵注视下,一袭雪色白裙的出尘女子,未见如何发力,身形便骤然冲天而起,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抵达了崖壁顶端的拐角处。 拐角后方,藏着两名邬王亲卫,本来还在偷偷观察崖壁下方的情况,尚未反应过来,白衣女子便直接到了眼前,继而: 咚咚~ 璇玑真人以雪白剑鞘轻描淡写点了两下,两名邬王亲卫,就满眼震惊而茫然的软倒在羊肠小道上。 东方离人遥遥远观,瞧见此景惊为天人,但眼底的崇拜尚未显现,就发现跟在后面的夜惊堂,身形轻飘飘跃起,仅是脚尖轻点山壁上的枝叶,就在转瞬间跃上了山岭,落在璇玑真人身边,沿途无声无息,就好似被风吹起的一片黑色树叶。 “嚯……” 站在后面的黑衙总捕,对夜惊堂也算熟悉,瞧见夜惊堂竟然能在璇玑真人面前显摆轻功,甚至还各有千秋没落下风,眼底不免显出了震惊,东方离人则是直接双眼冒小星星。 璇玑真人回过头来,瞧见夜惊堂飘然若仙的风姿,低头看了看几十丈高的悬崖,眼底同样闪过异色: “你……” “你跑这么快作甚?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自持勇武横冲直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 璇玑真人显摆目的没达成,还被夜惊堂反过来教训一通,心底自然不太开心,嘴硬道: “几个无名小卒罢了,过于谨小慎微,只会浪费时间。” 夜惊堂暗暗摇头,心头只觉得这水货姐姐还不如大笨笨,笨笨爱玩至少有自知之明,不会玩出事儿;这姐姐完全是‘我吃了亏,但就是不认,还屡教不改’,哪天把自己玩出去半点不稀奇。 两人跃上山岭,便直接到了邬王藏身的山洞入口附近。 白司命抱着‘痛痛快快打一场、死的轰轰烈烈’的想法,从山洞走出,刚刚转身,就瞧见两道人影自羊肠小道的拐角走来。 后面的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夜大阎王,足以担任他此生最后一战的对手。 前面是个白衣女子…… ?! 白司命悲怆、决然的脸庞猛地一抽,本想迅速缩回山洞,但马上又反应过来——璇玑真人亲自堵门,这他娘能往哪儿躲? 白司命表情僵硬,怕璇玑真人抬手就把他秒了,第一反应便是急声道: “且慢!” 璇玑真人还在辨认前面这浑身脏兮兮的男子是谁,见对方直接开口求饶,便没有动手,不紧不慢往前走去: “你是白司命?怎么穿一身红衣裳?束手就擒,也省的受皮肉之苦。” 白司命身上染得是官玉甲的血,扮相着实有点狼狈,不过绝境之下,气势还是挺足,负手而立道: “谋逆之罪,横竖都是死,朝廷不可能赦免。白某既然走上这条路,又岂会在临死之前卑躬屈膝!” 璇玑真人微微颔首: “是条汉子。” 说着准备拔剑。 “慢着!” 白司命抬手制止,眼神五味杂陈: “能死在帝师大人收手,确实是白某的荣幸,但白某与帝师大人实力过于悬殊,彼此交手,与引颈就戮无异。不知帝师大人,可否给白某一个机会,让白某和夜大人痛痛快快打一场? “夜大人穷追猛打,先在京城破坏世子殿下的谋划,又让王爷沦落至此,白某作为门客,受王爷厚待,若从始至终没和夜大人交过手,实在愧对王爷,死也没法瞑目。” 璇玑真人见对方穷途末路,想选个体面点的死法,也没有太刻薄,转过身贴在山壁上,给夜惊堂让道: “交给你了。” 夜惊堂侧身擦着璇玑真人衣襟过了羊肠小道,看向满眼悲壮的白司命: “你不用兵器?” 白司命轻轻吸了口气,看了眼天上的流云,略微抬起右手: “白某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年幼时仰慕老拳魁柳千笙,借鉴其掌功,自创‘流云掌’。夜大人能和官玉甲较量,拳脚功夫应该不差,可敢与白某过过手?” 夜惊堂见此解下佩刀,递给背后的璇玑真人,相距十丈,抬起右手勾了勾。 呼~ 一阵山风吹过,悬崖上陷入死寂。 两名顶尖高手,在两尺宽的羊肠小道两端站定,彼此四目相对,气氛逐渐陷入压抑。 白司命这些天

相关推荐: 烈驹[重生]   镇痛   盛爱小萝莉   痞子修仙传   绝对占有(H)   蔡姬传   圈圈圈圈酱短篇合集二   洛神赋(网游 多攻)下   穿书后有人要杀我(np)   清冷美人手拿白月光剧本[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