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暴力和亲指南(人兽) > 第280章

第280章

夜惊堂摇头轻笑,目光认真起来,望着云璃水汪汪的眸子: “娘子。” “相公哥……啊~” 话音未落,石屋里便传出一声吃疼低呼。 折云璃未经人事,哪里能招架,趴在了夜惊堂肩头,闭着眸子轻咬下唇,开始随波逐流。 而夜惊堂显然也不猴急,只是温柔如水抚慰,凑在耳边轻柔低语: “不逞强了?” “嗯……哼!” “呵呵……” 闪耀火光的石屋,渐渐传出些许奇奇怪怪的声响,又被风雪所遮掩…… 第二十六章 双向奔赴 旭日东升,金色朝霞洒在了山壁之上,山脚城寨内的积雪又厚了几分。 毛发雪白的鸟鸟,蹲在石屋的房顶上,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因为周边除了大雪再无他物,已经睡起了懒觉。 而下方的石屋内,老旧木门已经关上了,火炉已经熄灭,致使温度迅速下降,多了几丝寒意。 夜惊堂躺在袍子上,怀里抱着身材纤长的云璃,彼此共同盖着衣裙。 可能是因为有点冷,尚在熟睡中的云璃,紧紧靠在怀里,脸颊也贴在胸口,脸蛋上还残留着些许晕红。 夜惊堂双手搂着云璃,夜间并未睡去,在让云璃当完新娘子后,便抱着默默练功,恢复空空如也的体魄。 察觉到天色大亮,屋里冷起来了,夜惊堂才睁开眼帘,低头看向怀里: “云璃?” “嗯……嗯?!” 折云璃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不过马上又察觉到了不对,脸颊明显一僵,继而便睁开眼帘。 彼此四目相对,熟悉的俊朗脸颊映入眼底。 ?! 折云璃可能是还没睡醒,第一反应就是瞪大眼睛,一头翻起来抱住胸口,眼底显出羞急。 不过马上,折云璃又想起昨天拜堂了,两个人睡在一起天经地义,神色又改为了不好意思,把裙子拉起来裹住身子: “天怎么都亮了……” 夜惊堂坐起身来,帮云璃把衣领拉好: “饿不饿?” “叽?!” 话音刚落,房顶上就传来一声嘀咕,继而就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落下来,开始在门外踹门: 哒哒哒…… 折云璃新婚燕尔,这时候显然和刚进门的新娘子一样,有点不好意思。 听见鸟鸟的动静,折云璃才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转头道: “行啦行啦,马上出来了。” “叽!” …… 夜惊堂知道鸟鸟放风一晚上,肯定是饿坏了,当下摇头一笑,也没多耽搁,迅速穿好了衣袍。 折云璃在穿好衣裙后,心头的窘迫才逐渐收敛,看了眼衣袍破破烂烂的夜惊堂,轻咳了一声: “嗯……惊堂哥,咱们现在回去?” 夜惊堂把兵器拿起来挂在腰间,略显不满: “还叫惊堂哥?” “相公哥。” “唉。” 夜惊堂觉得这称呼也挺不错,便也没纠正,转身打开老旧木门,刺目朝霞映入眼帘,还用手遮挡了一下: “昨天散功散的一滴不剩,这地方又灵气稀薄,估计得先走一截,恢复了才能飞回去。” 寻常人力竭,吃饱喝足休息一晚上,也就差不多恢复了。 但夜惊堂实力强到已经能摧山断海,按照能量守恒的天道法则,要恢复显然不是睡一觉那么简单,还得从天地间吸收那么多日月精华。 折云璃倒也理解,不过嘴上还是做出关心模样,询问道: “惊堂哥哥是不是昨晚累着了?要不你再躺会儿?” ? 夜惊堂觉得小云璃确实皮,刚进门都敢调侃他了,当下也不惯着,搂住云璃的腰,低头啵了两口: “行,那再睡一会儿。” “叽?!” 折云璃还没做出反应,门外饿了一晚上的鸟鸟,就开始急了,跳进来就咬住夜惊堂的裤腿,用力往外拉。 夜惊堂见此也只得作罢,拉着云璃一起出门,开始在无尽雪原中寻找其食物水源,同时往东南方前行。 折云璃扛着长刀,走出城寨后,还回头看了眼巍峨山岳和下方的建筑物,最后又往前几步,跳到了夜惊堂背上,询问道: “相公哥,你以前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和陆姨、女王爷她们一起……” ? 夜惊堂没想到云璃会问起这个,为了维持形象,温婉道: “也不是经常一起,就是偶尔遇到大事情,会一起喝酒庆祝,然后一起休息。” “咦~” 折云璃现在也算是过来人了,都不敢去想好多人一起乱来,该多羞人,不过家里除了陆姨,其他人好像都比她含蓄,想想还是道: “那这次回去,怕也得庆祝一下。我倒是好奇,师娘平时斯斯文文不食人间烟火,一起庆祝,又该是什么模样……” “?” 夜惊堂硬是被云璃给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见云璃好奇,还替凝儿解释一句: “凝儿表里如一,一起喝酒庆祝,其实也挺嫌弃我,是我软磨硬泡拉着,才参与……” 折云璃觉得师娘确实是这么个性子,本来还想问下师父,但背后议论师长,可不是什么好行为,最终还是算了,转而问起: “那陆姨呢?是不是特别会玩?” “呃……你以后就知道了。” “梵姨老说陆姨是妖女,整天不正经,但陆姨在我面前,一只是端庄稳重的样子,这次回去,咱们仨怕是得一起聊聊,我倒想看看有多不正经……” “呵呵~” 夜惊堂感觉云璃进门后,直接就放开了,他似乎有点招架不住,心头甚至觉得无法无天的水儿,以后恐怕都要吃亏。 不过这些东西,现在琢磨显然不合适,夜惊堂当下也只是摇头一笑,认真带着鸟鸟,在雪原上找起了猎物…… …… 另一侧,梁州。 蹄哒蹄哒…… 一匹炭红烈马,飞驰过无尽雪原,朝着西海方向疾驰。 马背上,薛白锦头戴斗笠遮挡着风霜,目光带着三分焦急。 而背后,骆凝身上裹着银色狐裘,双手环抱薛白锦,把其也包裹在狐裘内,下巴放在肩头,目光也满是担忧。 夜惊堂引发的天地异象,并非只有天琅湖能看见,而是万里红霞直接照亮了整个北疆大地,远在崖山都能看到西北天空化为金红,薛白锦等步入武圣的高手,也感觉到西北方出现了不明异动。 整个南北两朝,能引发这种夸张天象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只有夜惊堂一个。 薛白锦身在京城养胎,虽然不清楚西北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感觉到夜惊堂出事了,不假思索便抢了女帝的宝马,从云州日夜兼程往这边赶来。 胯下这匹胭脂虎,乃塞外马王,爆发力和耐力都惊人,但西海的距离还是过于遥远,跑了一天一夜,目前都还没赶到边关,但天琅湖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骆凝虽然很相信夜惊堂的能力,但此时还是满心担忧,奔行间询问道: “小贼他不会和奉官城一样,成仙了吧?” 薛白锦知道夜惊堂有成仙的本事,但也知道夜惊堂更顾家,若是成仙得把所有红颜知己丢在凡间的话,就算已经成了,估摸都会放弃长生跑回来。 听见凝儿担忧询问,薛白锦倒还镇定,回应道: “引发如此天地异象,古今闻所未闻,肯定是成仙了。不过夜惊堂悟性高也聪明,肯定会回来,不用担心。” 骆凝怎么可能不担心,吴太祖也好始帝也罢,只要是历史上成仙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过,这说明仙人想下凡肯定有阻力,而夜惊堂就算能回来,要克服这阻力,恐怕也得花好多年时间修炼。 俗言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万一…… 骆凝越想越害怕,甚至有点急了: “要是他回不来呢?” 薛白锦倒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回应道: “我都武圣了,距离成仙也不过一步之遥,他要是不回来,我就带你出去找他,见了面往死的打……” “……” 骆凝眨了眨眸子,觉得白锦还真有这本事,当下心安了不少,想想还来了句: “以小贼的性子,真出去了,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仙家女子……咱们都是凡人,要是被瞧不起……” “那咱们回来即可,他爱留不留……” “以小贼的性子,估摸还是会挽留咱们……” …… 夫妻俩如此胡说八道,朝着关外飞驰而去。 而后方极远处的驿道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随着天琅湖事发,西北出现异象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南北大地,女帝等人显然也猜到说‘去去就回’的夜惊堂,可能出了事情。 已经走到了江湖路的最后,女帝显然担心夜惊堂在这种关头翻了车,当即便提着兵器,想前往西海驰援,结果出门一看——朕的马呢?! 发现薛白锦这女土匪,把她独一无二的宝马给骑走了,女帝自然火冒三丈,但也没办法,只能走驿站追,虽然马匹速度慢一些,但沿途换马不用停顿,整体速度也差不了多少。 此时传递军情的驿道上,女帝提着长枪纵马飞驰,璇玑真人、东方离人则跟在背后,长时间奔波下来,武艺逊色许多的东方离人,明显有些疲倦,不过依旧在咬牙坚持。 女帝担忧夜惊堂的安危,跑了这么远也有点恼火,沿途开口道: “这个死婆娘,连朕的马都敢顺,等孩子生下来,我非得把她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 璇玑真人察觉到情况不对,此时也没再妖里妖气,发现身侧离人嘴唇都冻青了,蹙眉道: “夜惊堂这次情况不对,可能是去了天涯山后面,你过去没用,我和钰虎过去即可。三娘、太后她们听到消息,肯定也会往这边来,你在红河镇等着她们,让她们别乱跑,免得出事,我和钰虎过去看看就回来。” 璇玑真人虽然没干成什么大事,但阅历相当惊人,不光去过东海,也爬上过天涯山,甚至去过山后的无尽云海。 但天涯山后方环境很特殊,云雾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路,也不知绵延多远,走的太深缺乏补给,很可能饿死,她才不得不折返。 这次知道夜惊堂可能去了山的后面,璇玑真人还专门带了一大袋子粮丹,足够她撑几个月,但对于能不能走出天涯山,心里还是没底,显然不能让笨笨跟着。 东方离人虽然担忧夜惊堂安危,但武功到用时方恨少,她这三脚猫功夫,除开拖师父和姐姐后腿,完全派不上用场,此时也只能遵从师命,叮嘱道: “你们当心些,实在不行就别乱找了。夜惊堂本事大,哪怕被天上神仙抓走,他都能杀回来。” 女帝也相信夜惊堂的本事,为了安慰妹妹,回应道: “我主要是担心薛白锦这婆娘乱跑动了胎气,你先去红河镇等着,我追上薛白锦就回来。” 蹄哒蹄哒…… 三人交谈之间,马匹飞驰而去,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而过后没多久,青禾三娘便带着说什么都不肯在家等着的太后青芷,从后方追了过来,又沿着雪地上的的足迹,往黑石关的方向追了过去…… …… 在诸多媳妇操心夜惊堂安危,朝着西海急急赶来之时,作为一家之主的夜惊堂,这时候显然要悠闲的多。 北荒顾名思义,就是北方的大荒原,到处都是无人区,虽然不适合人定居,但也生存着不少动物。 入夜,北荒雪原的冰河畔,升起了一堆篝火。 十几只狼的尸体,七横八竖倒在雪地上,夜惊堂呼着白雾,蹲在地上用刀分着狼肉。 鸟鸟则站在跟前张开鸟喙,一动不动,犹如一个小雪人,等着夜惊堂投喂。 折云璃把翻出来的枯枝,放在火堆上,又用树枝穿着一块肉,架在火上烘烤,想想还询问道: “相公哥,狼肉好吃不?” 夜惊堂手法熟练的切肉,闻声回应: “以前在梁州吃过,但那边是豺狼,就狗那么大,也没啥肉,不怎么好吃。这雪狼跟小牛犊子似得,肉估计比较柴,炖烂了还行,烤的话应该不咋地……来尝尝。” “叽~” 鸟鸟连忙接住递过来的鲜肉,囫囵吞下,然后就摇头如拨浪鼓,示意——一般。 已经入冬,夜惊堂也没找到其他猎物,味道再一般,也比粮丹好吃,当下还是拿着好几斤肉,来到了篝火旁坐下,穿在木棍上开始烤,而后又道冻结的河道旁,用刀破冰。 折云璃有点冷,搂着跑过来的鸟鸟烤火,见状疑惑道: “这是做什么?” “搭个房子。” “搭房子?” 夜惊堂也没过多解释,只是用刀把冰块分割成方块,在一块块搬起来,放在了雪地上。而后又把取出来的冰块,围着篝火垒起来,渐渐垒成了半圆形的冰屋。 这工程寻常人肯能办不来,但以夜惊堂的实力,破冰取砖信手拈来,也没有花费太久时间。 折云璃逐渐被冰墙包裹,抬眼稍显迟疑询问: “你确定这不会化掉?要不要把火灭了?” “不用。以前冬天大雪封路,哪儿也去不了,我就在红河旁边搭过冰房子,结实的很,不开春不会化……” 夜惊堂怕烟气出不去,还在顶上钻了几个通气孔,而后便下来,从入口处留的小洞,钻进了冰屋内,而此时肉也差不多烤好了,油光水亮散发出勾人香味。 折云璃往旁边挪了挪,给夜惊堂留出位置,眼神满是惊奇: “惊堂哥懂得真多。” “那是自然。” 夜惊堂在篝火旁坐下,拿起烤好的肉,撕下一块喂给鸟鸟,然后和云璃一起吃饭。 天涯峰距离云安,是实打实的万里之遥,两人想马上回去也不可能,如今就是边赶路边恢复气海,等恢复全盛了,再一鼓作气飞回去。 因为往后也没了急事,两人显然也不着急,准备吃饱喝足天亮再继续赶路。 有冰屋阻隔,热流不会随风扩散,屋子里自然暖和了许多;而吃了几斤狼肉,味道虽然不咋地,但肚子显然还是饱了。 夜惊堂吃饱喝足后,显然有了点其他想法,偏头看了看还在小口吃饭的云璃,也不好太主动,便左右看了看: “我去洗个澡。” “嗯?” 折云璃看了看外面的冰天雪地: “你不嫌冷呀?” “我都刀枪不入了,怎么会怕冷。” 夜惊堂说着便钻了出去,继而外面被破开的冰河里,就传来‘扑通’声。 折云璃昨天晚上其实很舒服,只是碍于姑娘家的身份,不好表现出来。 听见外面的水花声,折云璃左右看了看冰屋,脑子里自然开始胡思乱想了,琢磨片刻后,低头看向慢吞吞吃肉的鸟鸟: “是不是不好吃?” 鸟鸟可能是大鱼大肉吃习惯了,这狼肉味道着实不合口味,闻言点头: “叽。” “那你自己去抓只兔子,我帮你烤。” “叽?” 鸟鸟抬起头来,模样很是震惊,有点‘鸟鸟要是会自己抓,还要人喂饭?’的意思。 不过堂堂猛禽,说出自己不会捕猎,未免太丢脸。 为此鸟鸟犹豫了下,还是从门洞钻了出去,开始在北荒雪原上寻找起了兔兔。 折云璃等到鸟鸟出去后,神色也显出几分异样,稍微整理了下衣裙后,继续烤火。 踏踏…… 在等了片刻后,赤着上半身只穿薄裤的夜惊堂,就从外面钻了进来,虽说不惧寒暑,但头发上还是挂了冰溜子,看起来就冷。 折云璃站起身来,帮夜惊堂搓了搓胳膊,让他坐在火堆旁: “冷吧?” “还好。鸟鸟做什么去了?” “狼肉不好吃,抓兔子去了。我也去洗洗吧,你不许偷看哈。” 折云璃说完后,就也钻了出去。 夜惊堂本想制止,不过以云璃的身板,洗个澡也冻不坏,想想也没说啥,只是揉着头发烘干。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外面的水花声刚传来没多久,就响起了出水声,继而急促脚步跑了过来。 踏踏踏~ 夜惊堂转头查看,结果就发现白花花的苗条人影,从入口钻了进来。 带着水光的团儿乱颤,粉嘟嘟的白玉老虎也惊鸿一现。 夜惊堂眼睛睁大几分,还没怎么看清,就钻到了他怀里: “嘶~冻死我了,怎么这么冷呀……” ? 夜惊堂受宠若惊,见此自然是抱住云璃,让她坐在怀里烤火取暖,目光上下打量: “河都冻住了,能不冷,快烤烤,别着凉了。” 折云璃虽然有其他心思,但冷是真冷,这时候连害羞都顾不得了,抱着夜惊堂哆嗦,抬眼发现夜惊堂低头乱瞄,就把眼睛捂住: “看什么呢?” “呵呵,我帮你搓搓,一会就不冷了……” 说着夜惊堂便抬手在云璃身上揉来揉去。 而这法子显然也有效果,折云璃不出片刻,脸色就红了起来,呼吸也不太稳: “相公哥。” “嗯?” “你是不是想使坏?” “怎么会,帮你搓搓罢了。” “你都搓哪儿了你……” “呵呵……” 折云璃不太好意思明言,便也不说话了,只是轻咬红唇目光忽闪,最后又凑上去,勾住了夜惊堂的脖子…… 第二十七章 翅膀硬了 烈马披星戴月疾驰,渐渐抵达了冬冥山,只要翻过去,就到了落日群峰的范围,而距离北荒,依旧有数千里之遥。 薛白锦带着骆凝,夜以继日奔波下来,人还撑得住,而胯下骏马却已经到了极限,转为了在雪地上小步慢跑。 薛白锦虽然骑的是女皇帝的马,但也不敢往死的跑,见此也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匹徒步前行,骆凝裹着狐裘走在了身后。 虽然夜惊堂失踪了,但也确实击溃了北梁军心,两人过来路上,便听闻了北梁军卒成建制投降的事情,西海联军几乎没什么阻碍,就在带路党的接应下入关,已经占据了安西府,直取燕京可以说是早晚的事情。 西海诸部亡国后,被北梁奴役了一代人,如今大仇得报,自然兴奋异常,尚未到年关,各部就敲锣打鼓放起了鞭炮,争相开始庆祝。 薛白锦来到冬冥山附近,站在雪原之上,就可以看到山间到处都是火光,欢笑声和酒肉香气,直接随风飘到了山下。 骆凝抬眼望向山上,略微斟酌,询问道: “小贼不会在上面当土皇帝,欺负青禾家的姑娘吧?” 这话显然是个美好向往,毕竟夜惊堂在冬冥山上酒池肉林乱来,也比失踪再无音讯要强。 薛白锦此时也希望夜惊堂躲在某个地方勾搭新姑娘,但夜惊堂显然不是这种人,摇头轻叹: “青禾不在,夜惊堂岂会在此逗留。据西海百姓所言,霞光消失在了落日群峰后面,夜惊堂追随霞光而去,现在也不知……唉……” 骆凝满心不安,却又没解决之法,见白锦也担惊受怕,便握住了白锦的手: “肯定没事的,小贼那么厉害,哪怕现在在刀山火海,也会抱着云璃往出爬,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事能拦住小贼……” 薛白锦知道担忧之语多说无益,也没再多言,拉着凝儿一起上了山道,准备连夜翻过冬冥山,继续前往北荒。 冬冥部大寨内欢笑声震天,无数身着彩衣的年轻少女,围着中心的火堆手拉手载歌载舞,也有不少年轻儿郎凑在其中热闹。 薛白锦走上山脊时,隔着山谷往对面的城寨里眺望一眼,本来只是随意打量,结果不曾想,转眼就瞧见花花绿绿的姑娘堆中间,有个身着黑袍的俊美公子。 黑袍公子左手拉着云璃,右手拉着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围着篝火在转圈踢腿,火堆旁还有只大鸟鸟,张开翅膀瞎蹦跶…… ?! 薛白锦浑身一震,尚来不及言语,身边的凝儿,脸色已经化为铁青,一声穿金裂石的娇斥,随之划破夜空: “夜惊堂——!” 忽如其来的声响,甚至压住了山坡对面大寨里的欢笑,所有人顿时停下动作,变得鸦雀无声,最中间的鸟鸟,也是脖子一缩转头: “叽?” …… …… 夜惊堂从天涯山离开后,便带着云璃和鸟鸟,往东南方折返。 北荒太过辽阔,冬日又全被冰雪封锁,路上也没什么景色可言,无非是白天赶路,晚上一起和云璃一起练功。 在如此跋涉两天后,夜惊堂气海基本恢复,怕媳妇们担心,便带着云璃御刀飞行,直接往西海而来。 本来夜惊堂是打算直接飞回天琅湖,看看两军交战的情况,但路过冬冥山时,却发现大寨里灯火通明,在载歌载舞庆祝。 本着就近原则,夜惊堂落了下来,想和姜老九等熟人打听下消息,结果冬冥山见他这外孙兼当代天琅王来了,那是相当兴奋,直接就把他拉着一起庆功。 夜惊堂已经渡过了所有难关,也给了西海太平,对于这种举族同庆的事儿,自然不会拒绝,加之云璃也对篝火晚会很有兴趣,便拉着一起在广场与民同乐。 结果还没蹦跶了两下,远处的山脊上,就传来了熟悉的清冷嗓音,听起来火气还很大。 夜惊堂满眼惊喜迅速转头,却见一匹炭红烈马,停在对面的山道上,而两道熟悉的人影,则在山坡上起起落落,不过片刻就已经到了这边。 “师娘?” 折云璃听见师娘火冒三丈的声音,也是吓的一缩脖子,不过马上又惊喜起来,连忙拉着夜惊堂穿过回望的人群,来到了大寨门口: “师父师娘,你们怎么来了?” 骆凝被来到大寨,发现没良心的小贼笑呵呵迎过来,直接就拔出了腰间软剑。 呛啷—— “诶?!” 夜惊堂发现凝儿要砍他,脸色骤变,连忙冲上去,抓住凝儿右手,和颜悦色安慰: “我错了我错了,这里都是冬冥部族人,给我留点面子……” 骆凝这几天担惊受怕,生怕夜惊堂跑去仙界或者出了意外,结果路过冬冥部,转眼瞧见夜惊堂竟然在这拉着姑娘跳舞,心头自然恼火万分。 不过眼见无数族人茫然望来,她还是剑放下去了些: “你这小贼,亏的我和白锦担惊受怕这么久,你竟然在这……” 夜惊堂拉着凝儿的手,连连点头,柔声解释: “这几天不小心跑天涯山去了,没法给外界传讯,我也才刚到,盛情难却,不信你问云璃。” 折云璃也察觉到师娘火气很大,估计是这两天不知音讯担心坏了,连忙解释道: “是啊,我这两天和惊堂哥都跑到天涯山后面去了,好不容易才回来,刚刚才到这儿……” 薛白锦虽然有点恼火夜惊堂真在这和姑娘玩闹,但瞧见夜惊堂安然无恙,悬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眼见人多势众,走到近前插话: “人没事就好,让夜惊堂先忙,待会回屋再说吧。” 骆凝也不是生气,而是这几天确实担心坏了,把软剑收起来,又在夜惊堂肩膀上锤了下,才拉着云璃询问: “你们这几天没受伤吧?” “没,除开远了点,其他还挺有意思的,我们还去亱迟部老家看了下……” …… 夜惊堂哄好了媳妇,又恢复了冷峻不凡的神色,转头让鸟鸟继续去跳舞。 冬冥部族人也看出是天琅王的爱妃来了,此时也没过多打扰,继续围着篝火热闹起来。 见冰坨坨跟着往大寨后方走去,夜惊堂走在跟前,大庭广众倒也不好搂,只是询问道: “你们怎么跑来了?” “天琅湖的动静那么大,你又失了踪,凝儿自然担心,陪她过来找你罢了。当天到底怎么回事?”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肯定也担心,只是不好明说,待走进大寨后方的建筑群,才搂住坨坨的后腰,捏了捏南霄山大月亮: “也没什么,就是步入了第十重境界,这片天地又不允许这么厉害的人存在,就被驱逐出去了。我在半路就散功自降了境界,目前没事了……” 薛白锦还没到那个地步,自然不太理解其中过程,此时只是微微颔首,发现夜惊堂偷偷乱捏,也没说什么,眼神示意走在前面的云璃: “你这次出门,有没有……” 夜惊堂自然明白坨坨的意思,凑到耳边柔声低语。 “……” 薛白锦听到云璃已经在亱迟部的老家拜天地了,自然意外,心头有点‘这丫头终于争气了’的意味。 不过云璃已经上船了,按照彼此关系,她这当师父的应该果断划清界限。 但上次在官城,她已经许下承诺,说夜惊堂拿到天下第一就不跑了,给夜惊堂机会…… 这该怎么给机会…… 薛白锦嘴唇动了动,也不好问以后四个人该怎么一起生活,便随意打量起月下山水,听着夜惊堂嘘寒问暖。 而前面情同母女的两人,其实也在聊着类似的话题。 夜惊堂是青禾的男人,如今回了冬冥部,虽然青禾不在,但落脚地显然还是在青禾屋里。 折云璃抱着骆凝的胳膊,相伴来到梵姨的住处,进屋后夜惊堂去烧水接风洗尘,而折云璃则把骆凝拉到了里屋,小声道: “师娘,我和惊堂哥拜堂了哦。” “嗯?” 骆凝一愣,虽然不太好意思聊这些,但还是面露惊喜,相伴在床边坐下: “是吗?这是好事呀,我和你师父正发愁这事儿呢……” 折云璃发现师娘目光忽闪,有点不太敢面对现实,这时候也不再遮遮掩掩,凑近几分: “以后对外,我还是叫师娘,私下里,我管你叫姐姐了哈,不然古怪的很……” “……” 骆凝心头只觉无地自容,恬淡清冷的形象都快维持不住了,想说点什么,但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说辞,只是若有若无颔首。 “嘻~” 折云璃知道骆凝脸皮薄,也没让师娘为难,继续道: “那姐姐以后也不准罚我抄书、扣我零花钱……” “不行!” 骆凝确实处于弱势,但性格相当强硬,闻声严肃道: “你即便嫁人了,那也是小丫头,若是不管教,以你的性子,还不得上房揭瓦?” ? 折云璃听见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 “我没嫁人,师娘管我也罢,嫁人了还管,那我这人不是白嫁了?” 骆凝神色认真:“一码归一码,明面上我还是你师娘,就是得管;你要是嫌弃我管得宽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折云璃见师娘用这话拿捏她,现在可不准备服软了,轻叹道: “行吧,师娘也是为我好,我听话就是了。现在天都黑了,师娘奔波过来也不容易,待会洗漱完了就在这休息,咱们一起和惊堂哥聊聊以后的事儿……” 一起? 骆凝听见此言,桃花美眸几乎瞪圆了,望着身边的小云璃,迟疑道: “云璃,你……你说什么呢?” 折云璃其实心底很羞,不过为了让师娘明白她翅膀硬了,不能再罚她抄书,此刻还是目光无邪道: “一起躺着聊天呀,师娘不也喜欢惊堂哥吗……” “云璃!” 骆凝脸色顿时涨红,想掐云璃两下,但又因为无地自容,不好意思凶云璃。 折云璃见状倒是一缩脖子,有些委屈: “难不成师娘嫌弃我?” “这……这哪里是嫌弃不嫌弃的事情。” 骆凝在云璃面前一直都是高冷端庄的好师娘,都不敢去想当着面被小贼抱起来欺负的场面,她想说云璃两句,但她八人团都开过,此时哪好意思装不食人间烟火,憋了片刻,只能闷头起身往外走去。 折云璃见师娘怂了,心满意足的笑了下: “那我先收拾屋,待会师娘记得过来哈。” “唉……” 骆凝走出房间,羞急之下,硬是跺了跺脚,而后便顺着声音来到了不远处的厨房。 薛白锦不太好意思见云璃,便独自院子里,做出看风景的样子,其实也在偷听,此时也是面色古怪,想好好教导云璃,但她自己都在乱来,又哪里有底气过去讲大道理,此时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夜惊堂则在厨房里面烧热水,因为媳妇过来了,心情挺不错,还在哼着小曲 “嗯哼哼~嗯哼哼哼……” “小贼!” “嗯?” 夜惊堂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打量,结果发现小西瓜颤颤巍巍的凝儿,脸色涨红走了进来,抬手就准备拔剑。 “诶?” 夜惊堂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住凝儿,和颜悦色道: “我刚才不是道歉了吗?怎么又砍我……” 骆凝都快急哭了,拔不出软剑,就用手捶了夜惊堂几下: “你这无耻小贼,你怎么教的云璃?” 夜惊堂有点茫然:“我就教了点功法,没教其他什么呀?她怎么了?” “她……” 骆凝张了张嘴,实在难以启齿,便转过身不搭理夜惊堂了。 夜惊堂瞧见这模样,就知道凝儿遇上了很为难的事情,稍加思量,搂着肩膀安慰: “都是一家人了,早晚都得……” “什么早晚?你……” 骆凝见夜惊堂死性不改,竟然也有一起的意思,眼神自然委屈了,抬手在腰上掐了几下。 嘭嘭~ 夜惊堂自然不会介意,搂着肩膀柔声道: “云璃刚进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她心里其实也不好意思,但是懂事,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才和你说这些,早点挑明。要是不挑明,以后住一起多尴尬?” “……” 骆凝听见这话,觉得确实如此,她根本放不下夜惊堂,也不可能撵云璃出门,以后同住一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得把话说开,她要是扭扭捏捏,难不成最后还让云璃来劝她这偷偷乱来的师娘? 骆凝嘴唇动了动,此时也没话说了,便在夜惊堂脚尖上踩了下: “你这小贼,当真害人不浅。” 说着便扭头走了出去。 夜惊堂也没敢缩脚,面带笑意等凝儿出门后,才抬脚抖了抖,而后继续开始做饭烧水。 骆凝走出厨房,揉了揉额头,又深深吸了口气,才让心绪冷静下来,抬眼看了看云璃的房间,并未进去,而是来到了装没事人的夫君身旁。 “白锦。” “嗯?” 薛白锦单手负后似乎在思考天地大道,听见声音,才回过头来: “怎么了?” 骆凝知道这一关肯定得过去,不然往后她和云璃的关系会一直拧巴,永远都别想放开。 但这一关她显然不敢自己过,此时来到薛白锦跟前,稍加斟酌: “云璃已经和夜惊堂成婚了,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总得说开,要不今天晚上,咱们一起聊聊……” 薛白锦心头是一万个不愿意,对此眉头微蹙: “我的事儿,我会和云璃说,你自己去聊即可。” “我一个人怎么聊?” 骆凝拉着白锦的袖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让我一个人去,还不如让我从崖上跳下去算了。你就陪我一次,咱们又不是没一起过,你也做错了事,咱们认识这么多年……” 薛白锦低声道:“其他事我能帮你,这事我怎么帮?你在家里,八个人都敢凑进去,现在怎么扭捏起来了!” “我……” 骆凝显然被说委屈了,背过身去,不吭声了。 薛白锦外冷内热,又比较讲理,她确实也做错了事,凝儿如此委屈,她也是没了办法,沉默了下,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有身孕,就陪你坐坐,但不做那些事……” “你得脱衣服。” “你……” 薛白锦见凝儿得寸进尺,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进屋喝起了茶…… ……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大寨里的欢闹也小了些。 夜惊堂吃饱喝足又洗了个热水澡后,感觉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把房间整理好后,就在屋里坐了下来,着手泡茶。 折云璃坐在跟前,因为心里在胡思乱想,也没说话,只是帮忙放着茶叶,目光偷偷往外瞄。 不久后,远处房间的水花声停下,换上青色长裙的骆凝,仪态如常走了出来,走出几步发现白锦没跟着,回头拉了下,而后两人不紧不慢来到屋里。 薛白锦瞄了眼夜惊堂和云璃,在桌子旁坐下,正想说话,却发现背后传来: 吱呀~ ? 薛白锦一愣,回过头看向门口的凝儿: “你关门做什么?” 骆凝动作一顿,想说话又不好启齿,便眼神忽闪解释: “天气冷……” 夜惊堂见三人都神色古怪,表情也古怪起来,把茶杯放到坨坨面前: “天气确实冷,都过来坐吧。” 骆凝也不好往夜惊堂身边凑,便来到了白锦跟前,端起茶杯低头轻抿,结果还被烫了下: “嘶~呼……” “小心烫。” 夜惊堂见状连忙挪到跟前,把茶杯抢下来,还抬手摸了下红唇,看有没有事。 骆凝当着云璃面,哪里敢如此亲昵,连忙把夜惊堂的手按了下去。 折云璃本来也想闷头喝茶,不过见气氛挺尴尬,师父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便笑着开口: “坐着确实冷,要不睡觉吧。” “……?” 薛白锦睫毛微颤,依旧端着

相关推荐: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修仙:从杂役到仙尊   取向狙击   醉情计(第二、三卷)   致重峦(高干)   总统(H)   五夫一妻的幸福生活   小师弟可太不是人了   (兄弟战争同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