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亮正赤条条的泡在身边池子里,已经能想象出笨笨胖头龙气炸,拔刀砍他的场景了,连忙想走为上策。 大魏女帝躺在池水中,睁开了眼眸,见离人跑来了,眼底神色也有点不对,但瞧见妹夫要跑,还是开口: “你不许走。” “嗯?!” 夜惊堂起身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大漂亮,蒙着眼,脸上带着一抹错愕——你啥意思? 想来个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大魏女帝倒没有让夜惊堂藏进浴池洗鸳鸯浴的意思: “我的伤没好,不能被靖王发现,你跑了她肯定找进来,你出去帮我把她支开。” ? 夜惊堂有些无语:“我怎么支开?我一个男人,出现在女帝卧室,难不成说我在这里躲雨?” 大魏女帝微微耸肩:“靖王已经准备进来了,你现在出去也会被发现。我的伤不能被靖王知道,你要么想办法出去把靖王支开;要么就在这里等着,待会被靖王乱刀分尸。” 夜惊堂肯定不能在这里等着笨笨进来,当下快步走向门口,把蒙眼的黑带拉下来,手刚扶住滑门,后方又传来一声不容置疑的御姐音: “等等。” “嗯?” 夜惊堂下意识回眸!! 浴室里灯火幽幽,身段儿曼妙的绝色大漂亮,泡在雾白池水里,背靠白玉石,水没到胸前。 浴池的水并不深,虽然是药浴,但能见度几乎没影响,借着昏黄灯火,首先入眼的就是水底的两条长腿。 因为是泡澡,大漂亮姿态比较随意,左腿搭在右腿上,正对这门口,一眼望去,虽然体态丰润,看不到不该看的地方,但说毛都没看见,好像也确实没看见…… ?! 夜惊堂瞳孔微缩,看了估计会被挖眼睛的白馒头,直接不可阻挡的撞进了他的世界里。 再往上是盈盈一抱的腰肢,而后是半浮在水面上的白团儿,大漂亮反应很快,用胳膊抱住了,倒是没看到太多。 彼此四目相对了一瞬。 大漂亮眸子明显瞪大了几分,原本妩媚而从容的绝色容颜,流露出了一抹伏尸百万的别样压迫力。 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把双腿收起,缩在身前…… “……” 夜惊堂确实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迅速把脑袋转回去,手扶着滑门,感觉自己闯大祸了,天王老子来了,估计都救不了他…… 大魏女帝脸色本来就带着红晕,此时不过一瞬间,就化为了血红。 帝王心智让她没有当场失态,但修长睫毛还是颤了几下,几乎是咬着牙,平静如常道: “你先出去支开离人。” 夜惊堂脑袋瓜嗡嗡的,想把刚才的画面忘掉这一切,或者掐自己几下从梦中醒来,挽回这一切,但这显然不可能。 说起来他也没看见啥,关键点都只看了个边缘轮廓,但毛都没看见…… 这好像比脚踏三只船还恐怖,三只船至少能想办法合在一起,现在这情况,大漂亮就算不灭他口,笨笨也得扒他两层皮…… 夜惊堂强自镇定,询问道: “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忘了。” 大魏女帝十分坦诚,说出了真实的心理状况。 夜惊堂对此毫不意外,把滑门拉开,快步走了出去,又关上了…… 第六十八章 沙雕男朋友 咚咚~ 金碧辉煌的寝殿里,东方离人轻敲房门,稍作等待,不见里面有动静,便推开了寝室的房门。 吱~~ 窗外雨幕淅淅沥沥,飞檐下的宫灯散发出昏黄光芒,照亮了雅致外间,丝丝缕缕微风卷入,碧玉珠帘在屋子里轻轻摇晃。 房间里很安静的,看起来空无一人。 东方离人进入其中,本想叫一声“圣上?”。 结果刚跨进门,背后房门就被人关上了,继而两只手从背后探出,捂住了眼睛。 ?! 东方离人脸色微变,还以为在女帝寝宫遭到了不明贼子埋伏,但哪有这么伏击的? 东方离人顿在原地,本以为是姐姐在开玩笑,但这大手的触感,明显是男子,而且很熟悉…… “猜猜我是谁?” 故作低沉的男子温柔嗓音,从耳边响起。 夜惊堂?东方离人微微一愣,明显有点惊喜,但很快就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咚—— 寝室里传出轻微闷响。 东方离人动作极为迅捷,把蒙住眼睛的双手拉开,转身抓住男子的衣襟,直接把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摁在了门上,眼神微凶: “你怎么在这儿?!” 说话间仔细打量,却发现夜惊堂披头散发,今天给他的官袍也是破破烂烂,明显经历过一场血战,为此东方离人手又收了几分力,补充询问: “你受伤了?” 夜惊堂被摁在门上,也没反抗,眼底带着笑意: “刚才去找仇天合,发现曹公公杀进宫里,怕出事儿跑过来帮忙,和曹公公过了几招,没大碍。” 东方离人恍然,不过想想又眼神狐疑: “本王问你为什么在这儿?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夜惊堂自然知道这是大漂亮的卧室,为防笨笨发现大漂亮的伤势操心,他只能强行编起理由: “我动了气,需要调理一下,太极殿离这儿近,就顺道来鸣龙潭打坐。刚才发现殿下来了,就悄悄过来给殿下个惊喜。” 东方离人对这个价解释半信半疑,严肃道: “这是圣上的寝室,上次宫女没和你说过不能擅入?” 夜惊堂笑道:“我看这儿没人,殿下又往这里走,还以为这是殿下在宫里的住处……” “本王的住处,你就能偷偷往进摸?” 东方离人淡淡哼了声,也没继续责备堂堂大人,心头疑惑姐姐的去向,转身走向屏风,想去平日里泡药浴的浴室里看看。 夜惊堂瞧见此景暗道不妙——笨笨拉开浴室的门,发现钰虎赤条条躺在浴池里,旁边还掉着红裙子和情趣小衣,他怕是跳进清江都解释不清了! 夜惊堂转念之间,迅速抬手拉住了笨笨。 东方离人手腕就被握住,身形一顿,回过双眸: “你做什么……” 看到夜惊堂的面容,她表情就是微微一呆。 窗外细雨沙沙,面容俊美的公子近在咫尺,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带着几分不好描述的柔情,目不转睛望着她。 那眼神就如同看着一朵珍爱至极的娇花,想要靠近,却又怕任何不小心的唐突,损伤了眼前的这份美丽。 东方离人算得上情窦初开,最近看侠女泪恶补过理论知识,但对儿女之情,还是和未出阁的娇娇小姐一样生涩。 不过瞧见这道忽如其来的别样眼神,东方离人还是在第一时间明白了意思——他喜欢本王…… “……” 东方离人身体微僵,原本威仪而冷酷的英气眼眸,显出三分仿徨无措,白皙如玉的脸颊,也升起了一抹微红,红唇轻启,却没说出话来。 夜惊堂握着手腕,把身材高挑的女王爷拉到面前,四目相对,语气柔和: “上次在灿阳池,不小心看光了殿下,殿下既往不咎,让我帮黑衙办案还债。还了这么久,也立下些许功劳,不知殿下满不满意?” “……” 东方离人被拉倒近前,银光闪闪的胖头龙,和夜惊堂的胸口距离最多两寸,不得不抬起脸颊,望着男子的双眸。 柔声言语入耳,东方离人浑身紧绷,尽力维持着冷酷女王爷的模样,但睫毛的微微颤动,显出了心底的无措: “嗯……本王挺满意,以后再接再厉……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夜惊堂眼神柔和,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艳容颜: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殿下满意的话,准备怎么奖励我?” 奖励? 东方离人本来的打算,是给夜惊堂讨要赏赐,但以现在的气氛,说这个好像不对。东方离人觉得夜惊堂现在要的奖励,应该和名利无关,而是男女之间那种…… 东方离人稍作迟疑,试探性询问: “你想要什么奖励?” 夜惊堂神秘兮兮笑了下,拉着笨笨往窗口走去。 东方离人略显茫然,不过还是跟着来到了临湖的小露台上。 而后身边的堂堂大人,就颇为霸道的抬手一搂,抱着她的腰,飞身跃出露台,凌波而渡,前往鸣龙潭另一头。 踏踏~ 侠客美人,月下凌波,本该是非常浪漫的场景。 但外面在下大雨! 东方离人措不及防被抱出去,雨点迎面而来,气的连被男人搂抱都忘了,抬手在乱耍帅的夜惊堂胸口锤了下: “你做什么?下这么大雨,你不能走正门?” 夜惊堂也觉得下雨很煞风景,但他没办法,强行做出逍遥侠客的模样,在湖面蜻蜓点水起落,用残缺不全的袖袍,给怀里的笨笨遮风挡雨: “没事儿,我给你挡着。” 东方离人被这看似浪漫实则脑壳进水的男朋友气的不轻,乱挣扎两个人估计得一块掉湖水里,只能埋头缩在夜惊堂怀里躲避雨水,愤然道: “你到底要作甚?” 我不知道呀! 夜惊堂抱着超模身材的笨笨,在湖面上起起落落,很快穿过了鸣龙潭,并未停下,而是在宫人居住的房舍间,捡了把正在晾干的花伞,撑在头顶跃上了宫阁。 东方离人被搂着纤腰,在宫城之上起起落落,有了雨伞遮挡总算缓过来些,但依旧满心恼火,抬眼望着冷峻不凡的夜大公子: “你准备去哪儿?把本王掳出宫?” 夜惊堂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儿,强行做出神神秘秘准备给笨笨惊喜的神色,在宫阁之上穿行。 东方离人见此,心底倒是真起了几分兴趣,想看看夜惊堂到底要带她去看什么,没有再说话。 因为被抱着飞不好保持平衡,她还把手搭在了夜惊堂肩膀上,举目环顾宫城。 夜惊堂表情冷峻不凡,心底里则是慌得要死。 刚才放倒曹公公后,因为怕仇天合在鸣龙楼上发疯的事儿,让骆女侠她们受惊,让鸟鸟先回去保平安。 没有鸟鸟相助,夜惊堂也不清楚周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解释他冒雨抱着笨笨跑出来。 环顾片刻后,夜惊堂发现宫城之外冲天的灯火余晖,心中微动,连忙飞驰出长乐宫,来到了皇城外侧的宫墙之上。 踏~ 共撑一伞相拥的两道人影,落在了朱雀门的城门楼上。 城门外就是宽达四十丈的天街,也是云安城的中轴线,一眼可以看到京城的南门,天街左右则是璀璨灯海,从雨中看去,景色唯美壮丽到了极致。 东方离人站在城门楼之巅,望向夜雨之下的繁华云安,眼底确实显出几分惊艳,站在伞下举目眺望: “你倒是会找地方。” 夜惊堂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地方,但站在皇城之殿,眺望整个京城,那股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感觉,确实让人产生了几分意气风发之感。 夜惊堂把伞撑在笨笨头顶,偏头望向明艳动人的侧脸,笑道: “喜欢吗?” 东方离人颔首,正想说话,结果发现夜惊堂还抱着她的腰,眼神微微一冷。 夜惊堂迅速把手松开,改为负手而立。 东方这才满意,眺望云安夜景: “风景倒是不错。你把本王带到这儿来,想做什么?” 夜惊堂也没想对笨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只是不想笨笨看到钰虎半死不活的样子操心,他稍作斟酌: “殿下陪我看会儿风景,就当给我的奖励,如何?” ? 东方离人感觉这话很暧昧,有点冒犯,但听着一点都不生气。 毕竟功名利禄视如敝履,所行只求佳人一笑,这样的傻男人,哪个女子会讨厌呢。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没有拒接,不过还是补充道: “看在你这色胚此次立了大功的份儿上,本王不与你计较这些小节。本王赏罚分明,该给你的东西,你不要还是会给你,从明天起,你就是黑衙副指挥使,享正四品武职待遇……” 夜惊堂有些迟疑:“我办事儿还行,不会当官。” “给你个正式身份罢了,又不是让你坐在衙门管人,有事你去办,没事儿你吃皇粮忙私事儿即可,本王又不会责罚你。” “那就好。” 东方离人淡淡“哼~”了声,为了雨水不沾到蟒袍,紧紧靠在夜惊堂跟前,安静的看着云安夜景。 夜惊堂觉得这么傻站着,有点不合适,想想把伞递给笨笨,而后双手合拢,凑在嘴边吹曲子: “呜~呜~~” 大漠飞沙般的曲调传出,东方离人眼神微动,露出了和骆凝一样的讶然。 东方离人把伞遮在夜惊堂头顶上,眸子亮晶晶的聆听片刻后,也跟着: “嗯~哼哼~……” 虽然东方离人平日说话很霸气,御姐音又高又冷,但哼起小调,却非常柔婉悦耳。 夜惊堂曲声一顿,转眼看向身侧的贵气女王爷: “殿下也会这曲子?” 东方离人眼底显出傲色:“本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沙洲人人都会的小调,你也想糊弄本王?” 夜惊堂笑了下,不再班门弄斧,负手而立认真看着笨笨哼小曲儿。 “嗯哼哼~~” 漫天细雨洒在巍峨城楼之上,无数宫灯在飞檐下摇曳。 姿容绝世的年轻男女,站在城门楼的最顶端,相互偎依在花伞之下。 细密雨珠落在伞面上,在两人周边形成了雨帘,女子的娇喉婉转的哼唱自伞下传出,又消散在雨幕之中,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靠在一起的两人。 女子眺望着满城烟火,而男子则目不转睛望着女子。 东方离人认真哼了片刻,发现夜惊堂一直看着她,腰背不由自主挺直了几分,脸色也慢慢泛红。 虽然她不太想承认,但现在好像确实是男女在偷偷幽会。 从侠女泪所写的过程来看,这色胚待会岂不是得抱着本王亲嘴伸舌头,还把手伸进衣服摸胖头龙…… 东方离人最近恶补理论知识,还真知道孤男寡女约会的流程,眼神儿不时瞄向夜惊堂,也不知是在防着,还是再等着。 夜惊堂感觉出笨笨想歪了,如果换做平时,在这里慢慢赏景没问题,但钰虎伤势未愈,一个人泡澡出事儿就麻烦了。 所以气氛明显没烘托到位,夜惊堂还是抬起手来,绕到笨笨的背后,作势要搂肩膀。 果然如此!东方离人发现夜惊堂真按照流程来,连忙停下哼唱,眼神戒备: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夜惊堂轻轻笑了下:“好吧,我送殿下回王府。”说着搂着笨笨的腰,脚尖轻点跃下城门楼,朝着距离皇城并不算远的鸣玉楼而去。 东方离人感觉夜惊堂在套路她,所以沿途很是小心,一直注意着夜惊堂的手有没有不规矩的乱摸。 结果夜惊堂很君子,除开抱着遮风挡雨,并没有过分的地方,不过片刻间已经来到王府正街,自围墙越过,来到了后花园的鸣玉楼下。 踏~ 两人在高楼前落地,夜惊堂便松开了手: “殿下早点休息,我明天再过来拜访。” “……?”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真准备走,自然有点懵,意思估计是——本王虽然没有让你得逞的意思,但你怎么不按照流程走?就这么干净利落的回去了? 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呀…… 这些话肯定不好明说,东方离人略微整理了下衣襟,打量夜惊堂: “你衣服破了,上去坐坐,本王给你找件儿干净衣裳换上。” 夜惊堂看杂书多年,知道这话什么意思,现在上去,指不定会发生些啥。 但宫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钰虎,离开久了确实不妥,只能婉拒道: “无妨,我回去换吧,殿下早点休息。” “……”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执意要走,大晚上的也不好硬往屋里拽。 她没有再多说,做出从容不迫的冷酷女王爷模样,转身进入鸣玉楼大门。 临进门前,东方离人又回头看了眼——夜惊堂已经撑着伞离去,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东方离人眨了眨眸子,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空落落。 在门口站立良久,直至夜惊堂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确定不会杀个回马枪给她惊喜,东方离人才轻轻叹了口气,闷闷不乐走向楼梯。 不过走出几步,东方离人又是一顿,感觉哪里不对…… 本王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了,太后! 东方离人轻拍额头,想起了福寿宫挖地道,太后娘娘没法住,今天她又忙,把太后娘娘扔到御花园自己逛的事儿。 说好了忙完去找太后娘娘,被夜惊堂一打岔,全搞忘了。 现在回都回来了,再进宫一趟未免繁琐,太后娘娘知道她今天忙,发现她没来,应该知道自己回承安殿睡觉觉。 东方离人想想便把母后抛去了一边儿,走上楼梯,继续琢磨起夜惊堂刚才那‘喜欢一个人藏不住’的眼神儿…… 哼~竟敢暗恋本王,以为本王看不出来?不和你计较罢了…… 第六十九章 胆大包天 沙沙沙~~ 雨打飞檐,长廊之间宫灯微微摇曳。 太后娘娘身着暗红凤裙,坐在一架雕花步辇上,手里拿着书本,以大袖遮住书名,亮晶晶的杏眸认真审阅,就好似垂帘听政的太后在批折子。 姿容不俗的红玉,走在步辇跟前,手提宫灯给太后娘娘照明,轻声嘀咕着: “偏殿的地道已经挖通了,我听工匠说,可以直接跑到靖王府,再往前走,还能跑到文德桥。” 太后娘娘对这事儿挺在意,叮嘱道: “和工部的人打好招呼,别封死了,把到靖王府的一截留着,以后本宫晚上没事儿,就能出宫闲逛,走地道还安全。” 红玉连忙摇头:“地道那么深,还有老鼠,我和太后娘娘两个人走,怕是得在半路吓哭。”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本宫是第一次,肯定提心吊胆。现在知根知底了,有什么好怕的……” …… 闲谈之间,仪仗回到了长乐宫。 太后寝宫全是工匠,乌烟瘴气的,太后娘娘晚上不能住哪儿,而宫城里也没其他妃子,就一个女帝,她这两天借宿,肯定是和女帝一起睡。 来到承安殿,里面除了宫女再无他人,询问之下,得知女帝去向不明,离人刚才回来了,但又被夜惊堂掳走出了宫。 太后娘娘对此颇为无奈,不过独守空闺习惯了,也没等这俩,梳洗过后,就换上轻薄睡裙,自个爬上了龙床。 窗外细雨沙沙,鸦雀无声的寝室里一灯如豆。 太后娘娘往日没有早睡的习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闲来无事,就躺在奢华龙床里侧,背对灯光继续研究手里的艳后秘史。 此书写的是宫廷秘事,里面还有世子受伤,太后娘娘偷拿宫里珍藏的浴火图,给情郎治伤的情节。 书里写的有模有样,说什么浴火图影响人之‘精’,因为浴火图太厉害,导致精血上脑,把太后娘娘弄得吐舌头的事情。 但太后娘娘看着觉得写的不对,她练过浴火图,知道此图根本不会让人兽性大发。 有影响,也是和人大病初愈一样,因为一滴精十滴血,恢复伤势消耗大量人之精血,会嗜睡乏力,虚弱一段时间,需要吃好多滋补之物补身体,想糟蹋姑娘都有心无力。 而且那种事,怎么会吐舌头呢…… 太后娘娘脸色微红,看到这一段儿,倒是想起夜惊堂天赋那么厉害,应该会对浴火图感兴趣。 不过浴火图是树老爷赐的大机缘,也是她一眼能望到头的人生里唯一的变数,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如果女帝急需,派人到处寻找,她纠结半天,估摸还是会上交给朝廷。 但女帝手腕强硬,给人感觉无所不能,从来没表现过急需这些怪力乱神的物件,久居大内比她还安全,她能留着自己的小宝贝,自然还是留着了。 而夜惊堂是宫外的人,以前的大内门神都不准练这张图,她私自做主乱给,指不定给女帝捅个大娄子。 胡思乱想片刻后,太后娘娘就把杂念抛到了一边,继续欣赏太后被糟蹋的情节,正渐入佳境之际,忽然听到床榻外传来珠帘被拨开的响动: 哗啦~ …… 夜惊堂从鸣玉楼出来,先去黑衙找了件袍子,路上瞧见仇天合在黑衙疗伤,没有大碍,便直接返回了宫城。 夜色渐深,原本的暴雨变成了小雨,宫城之内逐渐安静下来。 夜惊堂穿着一袭黑袍,腰间挂着佩刀,依靠自由出入宫闱的腰牌,熟门熟路来到长乐宫内。 离开的时间也不算太久,承安殿变化不大,临湖的寝室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 夜惊堂绕到鸣龙潭侧面,蜻蜓点水般越过湖面,落在了临湖露台上,而后进入寝室外间,看向了里间的龙床。 里间有碧玉珠帘遮挡,能看到八步床外亮着灯光,隐隐可以听见均匀呼吸声,但因为角度问题,从外间没法一眼看到床榻内部的具体情况。 已经出来了? 夜惊堂在女帝的卧室,肯定想不到龙床上还能睡外人,见亮着灯光似乎没睡着,就缓步走到里间,抬手挑起珠帘打量。 哗啦~ 碧玉珠链挑开,只能看到床铺外侧,薄被已经展开,枕头边缘搭着黑色长发。 夜惊堂正想探头,就发现薄被动了下,睡在床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回眸望向了他,露出了国色天香的熟美脸颊,以及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 ! 霹雳—— 一道惊雷,从两人脑海里划过。 卧室里瞬间死寂,连灯台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夜惊堂表情一僵,虽然对方穿的是宽松睡裙,发髻也解开了,没有点妆,但那双杏眸和红润小口,以及珠圆玉润的身段儿,还是第一时间让他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彼此对视,夜惊堂能看到太后娘娘眼底闪过一抹意外,而后就瞪大杏眸,红唇微张,用薄被掩住鼓囊囊的衣襟,表情转为惊慌,眼看就要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足以响彻长乐宫的尖叫。 夜惊堂暗道不妙,闪身冲到八步床内,捂住了即将发出尖叫的红唇。 “呜呜——” 太后娘娘被扑过来的高大男子捂住了嘴,只发出几声闷闷的呜声,眸子愈发惊怒,抬手推搡夜惊堂胳膊,还想用手里的书拍打,弄出动静提醒傻红玉。 动作太大,导致本就十分宽松的睡裙乱晃。 夜惊堂心中微急,未防惊动外面的宫女,只能硬着头皮用从凝儿那里学来的手法,在太后娘娘胸口点了两下。 咚咚~ “呜~” 太后娘娘顿时四肢瘫软,没了力气,眩晕感袭来,眸子又瞪大些许,眼底闪过无助和悲愤绝望,失去神志前,眼底最后的意思,估摸是——你这淫贼若敢碰本宫,本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而后泪汪汪的大眼睛,就慢慢合上,浑身瘫软躺在枕头上。 寝室里恢复死寂。 “……” 夜惊堂松开太后娘娘的嘴唇,看着那张满是绝望悲愤的熟美脸颊,知道此事可能没法善了。 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钰虎一点反应没有,那肯定是出事儿了。 夜惊堂迅速用薄被把太后娘娘盖好,快步来到了屏风后,在滑门上轻敲。 咚咚~~ 侧耳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夜惊堂心头微沉,转动虎头浮雕上的旋钮,把滑门打开查看。 封闭的私人浴室里,烛台依旧亮着,置于正中的麒麟宝甲,散发出暗金色泽,看起来气派而厚重,带着股生人勿进般的威严感。 而宝甲的正前方,姿容倾城般的美艳女子,靠在浴池边缘,脸色恢复了很多,但闭着眼睛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动静。 夜惊堂抬眼就看到了白花花一片,连忙偏头回避,但马上就觉得不对,怕钰虎已经断气了,咬牙进入了浴室。 钰虎丰腴身段儿半泡在池水里,水没到脖颈,余下皆浸入水中。 双腿并拢,这次腿根搭着块儿红色小布料,遮挡住了三角区,不过丰润双腿和臀线依旧净收眼底。 钰虎看起来是提防着,双手保持环抱的姿态,但浑身放松,导致了胳膊自然下滑。 夜惊堂也没心思欣赏这些,快步来到跟前,手指放在钰虎人中——呼吸均匀,没凉。 又按住钰虎的脖颈——脉细如线,感觉很虚。 而且方才过来的时候,钰虎身子滚烫,此时却一片冰凉,体温很低…… 夜惊堂虽然不会医术,但常年行走江湖,大概情况还是瞧的出来。 钰虎这脉象,属于由内而外的虚,不似剧烈运动后的虚弱,而是损耗内里。 硬要形容的话,约莫就是他被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姑娘轮了三天三夜一样,感觉身体被掏空那种虚…… 夜惊堂知道大病初愈或受伤恢复后,身体会虚几天,但钰虎这虚的有点过头了。 仔细打量钰虎的面色,发现三千青丝间,好像多了根白头发…… 夜惊堂正仔细打量之际,忽然发现近在咫尺的钰虎姑娘,睫毛动了动,而后便是眉头微蹙,睁开媚意天成的眼眸,露出了起床气般的不悦。 四目相对。 夜惊堂眉头紧锁,询问道: “你怎么了?” 第七十章 守夜人 大魏女帝被动手动脚惊醒,眼神还茫然了一瞬,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瞄了眼…… ! 女帝把胳膊抱紧了些,遮住快要滑出来的大团团,望向夜惊堂,仪态依旧从容: “你……咳……你给我倒杯水。” 夜惊堂觉得钰虎情况很不对,起身来到外屋,轻手轻脚倒了杯白水,而后回到浴室,递给钰虎。 女帝略微抬手想去接,但现在胳膊肯定不好松开。 夜惊堂见此,把水杯凑到了红唇边。 咕噜~ 女帝白皙喉头涌动,喝了半杯水后,快冒烟的嗓子才好受了些,她瞄着没有蒙住眼睛的夜惊堂,稍显不悦: “你看够没有?” “你以为我想看?” 夜惊堂见钰虎还敢怪他不知避讳,蹙眉道: “太后娘娘在外面你没发现?刚才进来发现你不声不响躺池子里,还以为你凉了。问题这么严重又不肯看大夫,真出事儿怎么办?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大魏女帝已经没太大问题,但体内伤势恢复,精血亏虚的乏力感也随之而来。 她知道夜惊堂一身侠气,肯定会回来,为此才遮住要害,以免她睡着后夜惊堂回来,导致走光。 听见夜惊堂的抱怨,大魏女帝双臂环胸,平静解释: “疗伤后身体有点虚,睡着了,没大碍。刚才叫住你,就是想提醒你,太后娘娘晚上会过来,我准备休息,让你不用再过来了,被你忽然回头搞忘了。” 女帝说着望向滑门外:“太后发现我在这里疗伤了?” 夜惊堂觉钰虎除了虚,并没有太危险的情况,暗暗松了口气: “我刚进来,和太后娘娘迎面撞上,怕出事儿,直接把太后娘娘点晕了。太后娘娘以为我要图谋不轨,你明天帮我解释解释。” 女帝松了口气,想了想,眼底露出爱莫能助之色: “我有伤的事儿,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你知道了,就得帮我保守秘密。你大半夜摸进来把太后娘娘点晕,我没出声制止,就说明我不在屋里。如果在屋里,却没出声,太后肯定会胡思乱想,可能猜出我在这里疗伤,而且情况还比较严重……” ?? 夜惊堂听见这没穿裙子就开始不认人的话,眉头紧蹙: “你意思是,你装作不在场,让我把偷偷摸进这里点晕太后娘娘的事儿背着?太后醒来不弄死我,也得把这事儿告诉靖王;靖王知道我杀回马枪冒犯太后,再喜欢我都得把我砍了,你让我怎么背锅?” 大魏女帝知道夜惊堂背不住,柔声道: “我明天和太后娘娘解释,说你是我叫来的,有绝密差事要安排,让她保守秘密。太后肯定会胡思乱想,但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夜惊堂见此才松了口气,觉得此地不能久留,起身道: “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女帝柔媚御姐音拔高了几分,透出三分不容违逆的威严感。 夜惊堂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表情严肃: “钰虎姑娘,我今天是在帮你。你不用枪乱来,就不会受伤;肯去见太医,我就不会抱着你来这里;你不叫住我,我就不会回头;你不忘了叮嘱,我就不会进来,更不会招惹太后娘娘。你要是为此心有芥蒂,要让我负责还债,我可不认。”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和书香小姐遇到霸道皇帝似得,为了不当夜贵妃可劲儿解释,心头有些好笑: “想什么呢?在水里泡太久,有点冷,你先帮我把睡衣取来。” 夜惊堂发现了钰虎体温很低,也没多说,轻手轻脚带来到里间,打开立柜一看——里面挂着很多件儿薄纱睡裙,款式各不相同,大半为红色,也有几件儿闷骚的黑色。 夜惊堂取了件儿不透明的红色睡裙,把眼睛蒙上后,回到浴室递给钰虎: “我去叫宫女进来?” “不用,宫女发现我气色虚弱,免不了疑神疑鬼。”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把眼睛蒙住了,松开了抱住的胳膊,慢悠悠从浴池里起身,接过夜惊堂抵来的浴巾,在身上擦了擦,而后把红裙套在了身上。 红色睡裙款式特别,连衣裙,长短只到白玉老虎下面一点,颇为宽松。 不过衣服的作用还是保留着,遮挡性很好,站直了,除开布料下的身体轮廓,也看不到什么。 女帝把睡裙套上后,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 “好了,不用蒙眼睛了。” 夜惊堂拉下眼罩,发现亭亭玉立的虎妞妞真空上阵,就把目光转开了: “那我先走了,你一定得和太后娘娘解释清楚。” “去吧。” 女帝微微颔首,手扶着多宝阁,找到一个药盒,取出滋补的丹药放进红唇间。 而后缓步走向门口,刚行出几步,精气透支的无力感便传来,身体靠在了多宝阁上,抬手轻柔额头。 咚~ 夜惊堂本来想走,瞧见此景心中暗叹,来到跟前手托着后背,左手穿过腿弯,把她横抱起来。 大魏女帝虚的头晕,闭上眸子靠在男人怀里,意外发现夜惊堂体内而外透着股炽热,让身体的虚乏感都缓解了几分,便不由自主的靠紧了几分。 女帝穿的很宽松的连衣短裙,本身也就遮到胯下,这时候横抱起来,腰臀下沉,腿弯架在胳膊上,裙子自然就滑开了,腿还并的不是很拢。 夜惊堂横抱起钰虎,本来没什么波澜,但略微低头,就看到了红裙下没有布料遮挡的骆驼趾…… 白净如雪,一线…… ?! 夜惊堂神色微凝,发现钰虎闭眸靠在怀里没注意,暗暗松了口气,目不斜视,小心翼翼来到里间龙床内,把她放在了外侧。 太后娘娘躺在龙床里侧,熟美侧颜呈现在烛光下,依旧带着几分担惊受怕,睫毛微动,看起来正在做些惨无人道的噩梦,作恶之人估计还是他。 夜惊堂瞧见此景只觉命不久矣,把钰虎放下后,想要拉过薄毯,却见钰虎略微翻身,用手按住了太后娘娘。 夜惊堂怕把太后娘娘弄醒,询问道: “你又做什么?” 女帝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刚才贴着夜惊堂的身体,感觉特别暖和,她还是头一次发现,靠着人能缓解她由内而外的冰凉虚乏感。 太后娘娘在身边,她便触摸尝试下,结果发现太后娘娘娇躯如酥,感觉也挺暖和,但没有夜惊堂身上那股特殊感觉。 女帝暗暗蹙眉,松开太后娘娘,翻身面向外侧: “你把手给我。” 夜惊堂不明所以,在跟前半蹲,把手递给她。 女帝握住夜惊堂的手,仔细感觉了下,若有所思点头,又松开了: “我用秘法恢复伤势,体内精气损耗过大,导致体内阴寒虚乏。你是男人,阳重火旺,站在跟前感觉能缓解;宫里只有女子和太监,你委屈一下,守在跟前,等我睡着了再走。” 夜惊堂面对这么玄乎的说法,半信半疑: “你说的感觉,是不是安全感?” 大魏女帝眸子眨了眨,觉得夜惊堂的解释,比她的更合理些。 身为帝王,能保护自己的只有她自己。 今天见识到了夜惊堂的绝对可靠和超凡武艺,她身体虚乏之时,感觉到的这份舒坦,可能还真和安全感有些关系。 无论是什么感觉,现在能让她舒心安睡就行了,女帝也没有深究,困乏袭来,幽幽合上了双眸。 夜惊堂半蹲在旁边,低声安慰: “你安心休息,我待会再走。” 女帝靠在枕头上,看起来药劲儿上来了,额头浮现汗水,身体时冷时热,没有再言语,只剩下时急时缓的呼吸。 寝室内无声无息,夜惊堂半蹲在龙床旁边,眼前就是两个国色天香的皇族贵女,心头难免有点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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