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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更肿的唇瓣上,似乎邵坤玉用刚刚和野男人接吻的嘴呕吐,令他很愉悦。 “去洗洗,手、脸,都洗一洗。这些、这个,都丢进洗碗机,我给你重新做点清淡的,别饿着肚子睡觉。” 邵宴说着,见女儿表情羞窘,好像还有点惭愧,笑着道:“没事,这有什么嫌脏的。你小时候也这样,还记得吗?坤玉,你长大了,可很多事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虽然吐了,好在衣服裤子并未弄脏,坤玉用温水漱口洗脸好几遍,妆也卸掉,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出来。 胃袋空落落,伴随着一阵一阵的灼烧感,邵宴又煮了水果粥,坤玉慢慢吃下半碗,才感觉好些。 她抬起头,邵宴正和从前一样,穿着衬衫、围裙,就坐在对面静静望着她吃。 女孩子有感父爱伟大,望他的眼神显然比平时更柔和。童年经历使然,她向来看重亲情,如果邵宴不提之前的事,他们就此做一对父慈女孝的家人也很好。 还好他们先前什么都没发生,坤玉默默想,没有抚摸、没有接吻,最过火的是不久前她从慈叔叔家里回来,邵宴一副妒火燃烧过头导致发情的样子,强行找理由责罚,打了她屁股几巴掌。 无所谓,也只是几个巴掌,作为孩子来说,常有的事,转头忘记就等于没发生。那甚至没有她和慈剑英尺度大。他们吻友接吻,都是伸舌头的。 想起慈剑英,坤玉撑着脸,用眼睛描摹邵宴肩处肌肉的线条轮廓,借此思念叔叔。少女眼底波光粼粼,目光如同栖鹭。 邵宴注视着她,也察觉她眼神的变化,不由开口道:“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就算接吻…怎么同学聚会也要他来接?那么多人看着,她们日后都要和你有来往的,如今是同学,往后或许就是同僚、伙伴,甚至是政敌。…还是说你们孩子里,已经无所谓谈三四十岁的男朋友?” 他最后压低声音,叫她“坤玉”。 两人原本是很和谐地共进消夜,邵坤玉低头拣出葡萄草莓吃掉,捏着勺的手顿了顿,语气随意地丢出一道惊雷: “还没完全确定,但我和他已经很亲密了耶…边缘什么的。” 邵宴往后靠在椅背,他想象着那个场面,一时间为邵坤玉已知道“边缘”为何物感到呼吸困难。更让他呼吸困难的是,她看起来视之为家常便饭,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单拎出来讲的地方。 “邵坤玉,你刚成年不久,他就和你这样,你还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邵宴不自觉又拿出父亲的姿态,摆着架子夹带私货地训导她。 “不然呢?”她慢吞吞喝粥:“Daddy 放心,我不会做作践自己的事,早前为您忍忍也罢了,现在有慈叔叔,守身如玉的,不是很好?” 她一说这种干不干净、脏不脏的话,邵宴心底就感到很难堪,还有些尴尬。从前经由她口中说出的处男啊守节啊贞操啊的论调,开始不停在脑中浮现,跟自己“金盆洗捻”这一事实摆在一起,竟然不再那么让人觉得可笑,甚至可信起来。 可信,同时难以望其项背。 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急切之下,几乎有些疾言厉色。他压低声音,缓缓道:“好,很好。你这样,和我之前又有什么区别?” 当着一个人表现和另一个人的亲密,明明知道对方心里有她,还若无其事要这么做。一刀一刀喇下去,看对面那个人为她煎熬又不得不闭上嘴,心里似乎就很痛快。 邵坤玉坦然地望着他:“您是说您现在也一颗心全牵挂在我身上吗?” 她望着邵宴沉默的神态,想起什么,再度放下汤勺,托着下巴问道:“您没发现您总是试图端着父亲的姿态跟我要些别的吗?” 感情那些。专一那些。 邵宴轻声道:“我要过吗?难道不是你自作主张地拿给我,又一声不吭地收回去吗?” 初恋那些。爱情那些。 邵坤玉摇头,觉得邵宴简直无可救药。 她面前有个真父亲,还有个假父亲,以及一个蒙蒙然的、欲往情人而不敢的影子。欲真欲假的晃得太厉害,七上八下,她又实在晕船,不清楚此刻对面坐着的究竟是谁。 邵坤玉好想从这只船上跳下去。她总听别人说刻舟求剑,此刻倒无比想要做这把剑。做人总要反顾,剑就好很多了,只消停在那里,自有新的机缘。 邵宴见她不说话,又总惦记着她说的所谓“边缘”,心里也像呕吐后的胃袋反酸,火辣辣烧燎得不舒服,忍不住继续拿着好用的父亲身份,探问她和那人关系的细节,哪怕这句话听起来几乎有些无力: “酒吧门口进出多少人,聚会要来多少人,你竟然就这么跟那个岁数的老男人接吻?就算是接吻,自己喜欢也无所谓,可至少要避嫌……” 坤玉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道:“这样。您之前在女校大学部门口,接念瑶学姐去湖东公寓的时候,是怎么避嫌的?” 她看着邵宴铁青的脸色,一字一句道:“爸爸教教我,以后,我也让他这么做,反正我和他不是包养关系。” 邵宴脸色从铁青逐渐转变为苍白。他的右手逐渐握紧,邵坤玉看着他用拇指摩挲虎口的地方,缓缓的,慢慢的。 但她只是看着。 几秒钟之后,邵宴似是完全绷不住,径直起身离开,从电梯那里上楼了。 邵坤玉没说话,安静坐了一会,重又低头吃起消夜来。 粥甜甜的,暖胃,可奶奶家里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她漫不经心地想,甚至恍惚是在半山别墅。从前放学回来,明明两个人也能吃得很热闹。 她想又回忆起慈剑英送她回来时,男人温和耐心的目光,以及他给予的纵容又保守的亲密态度。坤玉垂下眼,轻轻点着勺尖,吃掉碗中邵宴煮的最后一点甜粥。 而后她把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机,轻手轻脚理好桌面。转过身时,坤玉看到远处楼梯旁边,奶奶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已开了半扇,里面黑漆漆一片,没有光影,没有声音。 坤玉不知道奶奶听见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什么没有。她停了停,状似无事发生,安静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 爸爸:再提慈剑英就把我煮的草莓粥也吐出来 QmQ 50 Bad Daddy 第二天要跟慈叔叔吃新年饭,本该做个好梦的,可整整一晚上邵坤玉都没睡好,床上翻来覆去,总不自觉竖起耳朵听房间外的动静。 奶奶待她很好,虽然当年的记忆很多都淡忘了,但坤玉一直记得,她的亲生父母是移民到新加坡的,一家三口再无别的亲人。 后来慢慢懂事了,心里也明白,当年如果没有奶奶,连爸爸妈妈的葬礼也许都会被保险公司敷衍了事,最多按照合同标准置办个十年期限的骨灰位,更别说为亡者安置一块墓地,保留一家三口原本的房产。 奶奶说,之所以能非亲非故地顺利领养她,是因为曾经基于过去的情分,跟她父母签过一个类似于约定的协议。那几年议会不太平,每逢换届选举必有事故,她父母以防万一,早早为孩子做了打算,不想天灾人祸,竟有一天真的发生。 这样大的恩情……无论是邵辉贤得知领养的女孩子暗暗恋慕过自己的儿子;还是得知儿子中年乱性,与自己亲自带回来的小女孩有了情感纠葛;抑或是误会两人已经乱了辈分伦理,搞你追我赶的虐恋那套,这在邵坤玉看来,都是对长辈很大的背叛与伤害。 哪怕最初最初,她爱着邵宴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要将两人的事告知奶奶。长辈年纪大了,他们来日方长,暂且守口如瓶尽孝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忍耐的呢? 邵坤玉良心难安,特地定了个很早的闹钟。赶着一楼阿姨去照顾奶奶的动静传出时醒来,快速洗漱,一边默声学西语词根,一边在窗口门口时时留意着。 十点钟,爸爸从健身房出来后,似乎奶奶把他叫过去,在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 说什么了?坤玉急得团团转。 她这时候稍微有些理解了邵宴的难处,他们之间的龃龉,让别人知道哪怕一点儿,真的都会很难办。 好在没有血缘关系,也坏在没有血缘关系。 坤玉开始状似不经意地反复从奶奶屋门口经过,三炷香燃尽,邵宴出来了。 看到邵坤玉,他顿了顿,皱眉道:“怎么了?在这里走来走去的。” 坤玉抿唇,将他拉到一边,低着头问:“奶奶找您?” “嗯。” “奶奶有没有说什么?”她抬起头,却见 daddy 很冷淡地盯着自己。“昨天…昨天晚上……” “没说什么。”邵宴打断她道:“别多想。” 说罢他就要走,坤玉在意奶奶,怕邵辉贤起了疑心,又或者干脆听到了,生起气来影响身体,急忙又拉住邵宴,小声道:“爸爸,昨天、昨天晚上,餐厅那些话,奶奶好像听到了…” 她以为邵宴至少会紧张一下,可男人非常平静,甚至端详起她的表情。 “昨晚我们说什么了?说慈剑英碰过我才成年不久的女儿;说我和你之间有过一点感情上的纠葛,现在断了。坤玉,你是怕母亲听到了气你不自爱,还是怕她迁怒上慈剑英?” 邵坤玉说不出这番话入耳究竟是何感觉,“不自爱”这种评价于她而言也无关痛痒。但她可以确认,邵宴现在心情很不好。 他甚至来不及考虑,会否这件事也伤害他和他妈妈的感情。 “没有别的选项吗?” 邵坤玉盯着自己脚腕处的白色袜边,小声问他:“比如我只是怕奶奶知道了我们之前的事,生气…再病倒了,本就在养病来着。奶奶身体不好,您是知道的呀,我怕她听到着急,病得更严重了。” 邵坤玉轻轻拉住邵宴袖口,低着头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只有您和奶奶两位亲人了,不想您们因为我影响身体。我也不想奶奶埋怨您,我们…我们之间好歹是您拒绝我,就算要论,也是我的错。如果奶奶昨晚真的听到了,我自己去跟她道歉认错,可以不可以?” 邵宴垂目望着女儿不安蹙起的眉头,突然上前一步,俯身将她抱进怀里。 坤玉身体有些僵硬,但意识到邵宴有话欲说,乖顺并未拒绝,由着他揽住自己到最近的茶室。 房间门一关,檀香味淡了,年味儿似乎也被隔绝。邵坤玉推开他,欲言又止地望着。邵宴两手空空,想起母亲方才说的话,刚抬起的胳膊又落下去。 “哎。”他叹了口气,耐心安抚她:“没事,放心吧,有我呢。母亲也没生气,没怀疑,只是问问。” 坤玉迟疑道:“那……只是问问,为什么叫您过去那么久?” 邵宴静了几秒,突然发难把她扯进怀里。他抱得非常紧,下半张脸埋进少女颈后,下巴贴着发根。 古龙水的香味与滚烫的呼吸骤然没入皮肤,坤玉一僵,整个人几乎软了,咬唇硬是没叫出声音。 她听见养父的声音响在头皮最深最热处,一丝丝咬牙切齿: “她说除夕反正慈剑英也是一个人,干脆叫他一起来吃年夜饭。坤玉…我这个父亲做得很好吧,我想你会高兴,所以即便不希望他在除夕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还是同意了。” 他轻柔地抚摸着坤玉的头发,压低声音提要求,道: “但是,吃年夜饭,就只是吃年夜饭。如果让我看到你敢在这里和他接吻,做一点点超出小孩与长辈相处范围的举动,我一定会在晚上来你房间,知道了吗?” 邵宴真是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威胁怀里的孩子,还是在隐晦地怂恿她。 他只是想,只有在坤玉的事上他才和母亲下跪,每次都干脆。 “我不能不等了吗?她已经大了。明明您都听见,她自述那人对她做过什么。……那些事!我从不对坤玉做,也没对坤玉做过的事!” “慈家直系几乎只剩他一个人了吧?这样,除夕你让秘书请他过来一起吃年夜饭,有坤玉在,他大概也不会不来。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好呢?” 邵辉贤叹气,拿着拐杖重重敲地板:“如果好,你更要等!你是她父亲,别人占的天时地利你既然没有,就更要拿出耐心来。你越甘愿忍越不舍得碰,越证明你是好父亲好男人,坤玉才越会把你放心上。即便日后家真的散了,你做不成父亲了,她也会记挂你,忘不掉你。男人女人,没什么输和赢,最后不过都是记和忘的分别而已。” “否则你算算自己的情史,坤玉要强,事事争先啊…你凭什么跟慈家那个到四十岁婚恋史依旧干净的孩子比?” “邵宴,已经做过的事,是抹不干净的。你慢一点,不吃亏。” 邵宴闭上眼,不去想母亲三令五申要他等待时那难以捉摸的表情,等邵坤玉点头,才如释重负地放松力气。 男人探手到坤玉发间,轻柔而缓慢地在她后脑拍了拍。 “坤玉,我真拿你没办法。”他道。 坤玉安静在他怀里,没说什么。 邵宴有些舍不得放开,柔声道:“刚才管家来房间里说你过会要用车,是要去哪里?” 邵坤玉静了静,贴着他心口胸腔开口:“和慈叔叔吃饭。” 。 邵宴瞬间开始挂脸。“我也去。”他平静道。 邵坤玉猛地推开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什么呀!” 邵宴拿出手机给管家发消息:“别忘了我已经允许除夕他来,所以今天,不论你们吃什么,我必须在现场。” 圣惠女校三年级级长兼学生会会长兼 A 大拟录取大一新生兼新时代吻友推行者邵坤玉还计划涂薄薄的粉唇蜜跟慈叔叔接吻呢! 一辆车哪里挤得下那么多人! 邵坤玉烦躁得使劲跺脚,叫道:“爸爸,我是去约会!” 邵宴冷笑:“刚还说吃饭……和已经四十岁的男人约会,是吗?你忘了你 daddy 也只有四十二?” BAD MAN BAD BAD DADDY. 邵坤玉也开始挂脸,小挂脸猫面对大挂脸猫,一个房间塞满两份同等分量的怨气。 “那您到时候坐前面。”她满心满眼的不情愿,但还是让步,想反正车上会有挡板。 不可以有任何人影响她亲亲。 邵宴微微笑着,道:“怎么慈剑英请不起司机吗?副驾我不喜欢。所以,我会坐在你们身边。” —————————— 邵宴:他已经四十了 还是邵宴:我只有四十二 来了!!! 冲向妈咪!!!吻吻吻吻吻!!!!!!!! 妈咪晚安😴,亲亲 第一时间冲过来亲亲蓝咪(੭ु ˃̶͈̀ ω ˂̶͈́)੭ु⁾⁾kisskiss 来噜!꒰ *•ɷ•* ꒱ 堂堂圣惠女校三年级级长兼学生会会长兼A大拟录取大一新生兼新时代吻友推行者邵坤玉闪亮登场!!!!好长的前缀哦——亲亲蓝咪,蓝咪打下这些字辛苦惹🥹 立马跑向妈咪!!!(跑跑跑)这几天好忙好忙(ಥ_ಥ)都没有来评论了TT今晚特意蹲点评论完就睡咯( ˃̶̤́ ꒳ ˂̶̤̀ )妈咪嘬嘬嘬晚安(#˘ω˘#) 火速到达!!! 亲亲小宝!(到岗)(噘嘴)亲亲亲亲亲亲亲 吻吻吻吻吻亲亲亲亲(ノ≧≦)☆ 51 两猫打架不(就)是请客吃饭 最后也没用车。中午十一点钟,熟悉的卡宴停在邵家祖宅门口,车门拉开,慈剑英望见并肩站着的挂脸父女俩,十分自然地露出惊讶的神情。 邵坤玉见状几乎要哭了,恨不得狠狠踩邵宴脚。 “看来今天邵先生也在?”慈剑英很快调整自己,温声道:“我坐副驾好了。” 说着,慈剑英淡定下了车。两个老男人互相颔首打过招呼,站在一起寒暄。坤玉则拿出手机,跟慈剑英打过招呼以后,把包包塞到他怀里,扭头一声不吭上了副驾。 她今天打扮得很用心,特地在大衣里穿了条缎面粉的挂脖连衣裙,妆化得漂亮,还涂了偏裸色的唇蜜。 但是。 坤玉憋着气玩手机,看后视镜里两个老男人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地坐着,无意和慈剑英对上视线,委屈指数直线上升。 大概是不能亲了,她撇开脸,默默想。 有邵宴在,今天可能连抱抱都没有。 想想昨天……昨天跟同学聚餐之后,慈叔叔抱着她说哄哄话,给她掖好裙角,又轻轻问她“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还表示如果坤玉需要调整内衣,他就先转过身去。 彼此了解越多,坤玉越觉得慈剑英绅士体面。选在午饭时间请女孩子吃法餐,本就已经把约会的心思放得很委婉;而邀请她时,形容这是“一起吃漂亮饭”,更是将姿态放得很低。 如今女孩子养父兼自己情敌要求同去,从头至尾,慈剑英也没表达出任何不满。 邵坤玉不禁拿他和邵宴比。以前爸爸态度微妙地针对慈叔叔,她觉得老男人吃醋很好味;可现在邵宴醋意明显,针对情绪满溢,她却开始反感他处处干涉。 她对慈剑英的态度似乎真的变了……之前只是模模糊糊意识到,现在有 daddy 做参照,才突然发现变化这么明显。 坤玉将脑袋靠上椅背,盯着松露棕内饰怔怔出神。 慈剑英也不是完全心平气和。比如路上,偶尔他会侧头想要看一眼孩子,坤玉却总有一部分被车内置挡着,叫他看不完全。 察觉到邵宴的注视,慈剑英转过脸,眼底的温和稍稍退却。 已是年关,餐厅里约会气氛依旧浪漫。因为多了个不速之客,慈剑英将外桌改成私密性更好的长桌包厢,里面有单独的补妆台和换衣间,前者和盥洗室连在一起,是个封闭空间。 餐厅的拿破仑和黑松露布丁口碑极好,见小女孩直瞅着微笑的邵宴生闷气,慈剑英示意侍员先上甜品,看她吃布丁,吃着吃着终于有兴致,这才放下心。 只是余光里,邵宴似乎对邵坤玉吃到布丁心情变好这件事,态度也十分愉快,甚至隐隐乐见其成。 慈剑英有点意外,和邵宴关注着孩子吃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聊天,等主菜上来,他才突然意识到,大概坤玉喜欢吃布丁是很早的事,更有甚者,也许本就是她家里吃饭的嗜好和习惯。 他并不是很想在今天,在这场变质的约会里,实现竞争对手作为父亲的角色满足感。 慈剑英稍微压了下眉,安静用餐,没再说什么。 邵宴的加入并未让这顿原本是约会的午餐变得尴尬,他虽然动机不纯,但过程里还是展现了良好教养,没有故意为难。 午餐结束后,坤玉屏退了侍员,拿着包包去补妆。离席前她默默望了慈剑英一眼,于是几分钟后,慈剑英借口去卫生间,也起身离开。 关上门,慈剑英垂眼替女孩子扭好桌边放着的唇蜜,笑着问道:“怎么样,吃得开不开心?” 没听到回答,他遂看向邵坤玉,却见少女红着眼眶,有些委屈:“您明明可以不让我 daddy 跟过来。” “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对不对?” 慈剑英表情温和,靠在补妆台边低头看她:“用来证明我和你见面,不是因为想接吻揩油,而是因为思念。” 他摩挲着桌边女孩子的那根唇釉,垂着眼轻声道:“知道吗?每天我都很想看看你,和你聊天,可是没理由。所以今天即便你父亲在,能看到你、听你说话,我还是高兴。” “……”坤玉心里实在惭愧。 她小声道:“我其实蛮想亲吻呢。为了今天见面,我还特地涂了唇蜜,桃子味儿,比昨天薄很多,所以不会腻……” 慈剑英俯下身,一言不发,只将坤玉抱进怀里,靠在化妆台旁边,安静地、用力地亲着。 坤玉很轻地叫了一声,手原本附在男人胸口,亲了几下便抽胳膊出来,紧紧搂住慈剑英的脖颈,踮起脚。 水渍声响起,嘴唇彼此碾叠,短促的小小的呼吸声按耐不住地传出来,又急又可爱,又活泼又年轻。 从单纯被满足接吻欲望的快乐,到隐隐含着媚意的呜咽,她没有压抑声音的意识,不断探出舌头和对方接触,悄悄地喘着。 “没有想见我的心情吗?” 慈剑英克制住喘息,低低问她:“小宝,没有那种……急着要见到我,当面跟我说的话吗?我每天都有,每天、每天…尤其冬季到来之后。” 坤玉睁开眼,看到他眼底潋滟温柔的沉沉情意,心倏地一颤,又想起奶奶那句“恋爱”。 如果有,是不是就是因为想要恋爱了? 当她想着他,偷偷在笔记本上写 Jeremy 的时候,算不算那种“想要见面”的心情呢?以及当她想着他,对着梳妆镜涂抹唇膜,认认真真化妆打扮的时候,算不算那种“想要见面”的心情呢? 会不会不是恋爱了才约会,而是约会了才恋爱呢? 坤玉立着手背遮在慈剑英唇角,像是要防止隔墙有耳一样,低低地、轻轻地说: “心情是有的,话呢……如果今天我爸爸不在,我就说给你听。” 偶尔靠近一只猫猫,会让另一只原本备受宠爱的猫猫产生争夺心理。 慈剑英低头压住少女嘴唇,安静地、温柔绵长地将坤玉的心揽过来。两人遂站在补妆台边,慢慢接了个有情吻。 “好可爱。”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指腹留恋地刮了刮女孩子的脸:“张着嘴……” 坤玉面色潮红地望着他,问道:“您好像很少这么说呢。” 她不傻,也不笨,勾着男人的脖颈要他低头,捧着慈剑英的脸悄悄问:“说给我爸爸听的,是不是?您想要他听到么?” 慈剑英垂眼安静了一会儿,道:“想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是什么关系。至少,不是会被一次变质约会影响的关系。” 他顿了顿:“或许他听不到,我离开前,邵宴已经在喝酒,这里的白兰地很不错…” 慈剑英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不堪,闭眼贴住坤玉的掌心,蹭弄里很轻地叹了一声,道:“对不起。” 坤玉摸他的五官,片刻后凑过来,启唇含住他的唇瓣,低声道:“其实我也喝了,脸很红的,您摸摸…” 平心而论,包厢里不同于外面有琴音,非常安静。所以即便盥洗间了关门,真的要听,也能听到一点儿。 餐桌边,邵宴垂头安静抿酒,胯间早已高高地扬起来,势态嚣张得令人厌烦。 他不耐地按了按,然而耳边急切地捕捉着远处少女低微细嫩的喘息,手上的动作便逐渐从压制变成了压抑地抚弄。 几分钟后,邵宴起身到门边,冷淡地注视门面,抬手不疾不徐地敲了敲。 慈剑英开的门。 两道压抑又炽热的眼神对上,两具同样明显反应的身体,同样地渴望狩猎。神经危险地踩在高压线上,比之前半山别墅对峙更直白,针锋相对,抢夺几乎一触即发。 不同在这次慈剑英没有退让的意思,抬手轻轻按住了门框。 邵宴盯着对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接着,他把目光下移到抱着野男人平复呼吸的乖女身上,淡淡道: “躲里面干什么,怕我知道还是怕我不知道?出来亲吧,现在有真正要用洗手间的人。” 他在里面呆了近二十分钟是在手冲。 而后,邵宴回到座位,阖眼轻轻揉着眉心,手指偶尔为余韵颤一颤。两头狮子都已然松懈,情欲松弛下来,气息温和而放松,长蛇亦安稳蜷伏,不再嘶嘶仰着头吐信子。 他看着坐在慈剑英身边高高兴兴吃焦糖布丁的女儿——之前剩的大半块没动,男人溺爱,又给她点了一份。 邵宴只是看着,最终什么也没说。 —————————— 这个阶段真的非常微妙!想来想去还是加了这部分剧情,对应后面过年 part 会删改一部分,更侧重叔叔爸爸心平气和拌嘴这样 写得比较迟,所以有点着急。后面会再修改几次>₃3< 吻了上来 哇塞是加更!!! 妈咪亲亲˃̣̣̥᷄⌓˂̣̣̥᷅ 不想去学车 来咯来咯 来找蓝咪索吻^ ^ 妈咪晚上好!开始吃肉!!! 加更加更!!!吻吻吻 蓝咪今天早早来了 明早要早起去考证了天天晚上做梦都是考初级会计。我一定可以通过的一定可以的。晚安💤(๑•̀ㅂ•́)ノ➹♡ oioioi进度平哩!亲亲嘬嘬嘬(亲出一百分甜蜜的声音!!!) 来啦!亲亲蓝咪! 55 你必须在信中告诉我 邵坤玉与慈剑英的婚礼请柬是提前一个月发放的,婚礼定在这个初夏。留下那份蕾丝请柬后,坤玉就再未与邵宴有过联系。 邵宴不知道那天见面跟她说的话起到多少作用,总之几天后,新闻报道称,本次选举,备受关注的无党派议员邵坤玉宣布将参与竞选,在保证现有优势的基础上争取连任。 娱乐晚间新闻则称,据知情人士透露,为增加自己本次选举的得票率,邵坤玉半年前就有意稳定婚姻状况,曾向爱情长跑八年的男友——也就是不久前曝光的慈明集团董事长慈剑英求婚,然而被对方“委婉”拒绝。 记者曾就此申请采访,「慈先生欣然应媒体,表明立场免生麻烦」,称很爱未婚妻,拒绝之举实乃情调,婚礼也正在推进中,相关流程细节不便公开。 邵宴开始失眠。 他本就觉少,如今更是整夜整夜睡不着,人由此迅速憔悴下来,周身环绕淡淡的颓感,气息变得柔和很多。 以至于 Bazin 见他时,惊讶过后面露关切,以为对方不久前才生过重病,不由分说自罚三杯。 朋友间小酌怡情,然而邵宴此时实在没太大兴趣,闻言笑笑,揉着额角问他:“你如何以为是不久前?” Bazin 便道:“现在学界讲学科交叉,我退休后总觉得无聊,开始浅涉道学面理——” 邵宴倒了半杯红酒同对方碰杯,浅浅抿了一口,笑道:“人说知识分子晚年总要踏一脚神学,现在看来有一定道理。” Bazin 也笑,探出食指做点状:“这人如果疾病初愈,面色虽白,气血却足,邵先生就是这类;如果暗病缠身,那情况就反过来。整体而言,还是很好辨认的。” 邵宴勾唇,闲聊里移开话题:“这次来海城,是要呆到坤玉婚礼结束后再走么?” Bazin 点头,很感慨的样子:“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很活泼一个孩子,由慈先生领过来。那时只是觉得他们关系亲密,没想到未来竟会结婚。” 邵宴淡淡道:“这么说你我还算媒人。” Bazin 听出邵宴似乎并非言尽于此,以为他是不满意坤玉的择偶。这对旧日父女当年决裂闹得很大,他也是听说过一些的,便道: “老兄,我活到六十岁才明白,政治这种东西,其实就是玩物……既是百炼钢,又叫绕指柔。一对男女身处其中,尤其坤玉好胜好斗,从大学一年级起演说每场不落,越讲名声越大,慈先生又常伴身边。你是知道那种感觉的,人情掺了胜利的喜悦,那简直和春药一样啊……所以其实也不奇怪,更何况坤玉喜欢这些。” 他想了想,又试图跟邵宴描述邵坤玉的珍贵:“她是很特殊的……这个孩子。她对那种地方、处境、位置的渴望,不是从众的媚贵心态,而是一种近似于单纯的浪漫欲望。当然,这在学生里比较普遍,而她因为行动力超群,得以从中突出出来。你知道,很多孩子都有那种天赋,难在能否克服人之常情的麻烦……懒惰,好高骛远,这些。” 邵宴望了他一眼,Bazin 问道:“看你如今也是释怀了,当年的事大概都淡忘得差不多了?也是,对孩子嘛,记着还不如忘了,干什么计较那么多年呢?” 邵宴没说话,像是默认。Bazin 晓得他和养女近来感情稍有回温,毕竟都同意参加婚礼了,怕是心里也伤感过去八年。 老男人都怕说多了情绪收不住,Bazin 便也乐得安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小酌。 春夏时节半山别墅风景正好,窗外蓝紫色的绣球花开遍山野,颜色饱满生动,郁郁葱葱,花叶葳蕤。 邵宴撑着头,注目屋外春花,片刻后突然开口: “这些绣球还是坤玉大学前的那个冬天栽的,说花种要过春,冬末就得种下。结果那一年偏偏下雪,花受了寒气,等三月她出发时,还没到花期。我记得她那时候看起来很遗憾,说一定让花匠仔细养着,夏天回来再看。” 不止是花,邵宴把那个除夕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记得很清楚。 母亲去世在这一年夏日,三伏中初伏的第一天。那之前他女儿邵坤玉已上了半年大学。房子买在大学附近,据说她每天骑单车进出学校北门,路程只要几分钟。 邵宴一次也没去过。 孩子离家后,他的生活仿佛直接快进到所谓“退休”。他唯一与邵坤玉产生交集的地方,是思考如何实现她的梦想——像她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亲生父母那样,在议会中有一席之地。 这些事从孩子成年后就要开始准备了。毕竟众所周知,议员必须有正当职业,进入政坛的过程也离不开领导者与资助人的扶持。 邵坤玉这个理想并不算哗众取宠,其他国家甚至有二十岁在校学生成为议员的先例。邵宴决意慢慢来,等她适应开放的大学环境后,再去听保守党举办的演说演讲,如果 Bazin 看中,会在宴会里引荐她,给予更多向上的机会。 据说她和慈剑英就是在这个过程里变得愈发亲密的。 老树开花头一回,竟然直接就把家搬去了 A 市。海城这里公司执行总裁还是他,偶尔双方会在晚宴应酬上遇见,点头打个招呼的事。 邵宴身边慢慢开始有传言,说邵坤玉已和慈剑英恋爱;也有人摆手说讹传,慈总亲口承认还在追。 邵宴亦不确定自己到底怎么想,第一次听到这种传闻时他冲动到想直接飞去见她,随便什么身份至少问问。机票订了又作罢,后面就刻意让自己不要去记起这回事,想一想“冷落”,想一想“折香”。 娱乐新闻里开始偶尔报道,说他们一起在餐厅吃饭,晚上慈剑英送邵坤玉回学校,或者两人共同回到慈剑英那里。 他只能通过这些消息来判断他们的进度。邵宴知道自己不能插手,然而不完全甘心,要求坤玉每周至少要打一个电话过来。通讯过程里也不特别聊什么,多是坤玉说一些学校里的见闻,打卡过的餐厅,又说去参加党派午宴时见了谁,和谁说了话。 基本就是这些。 天色渐渐偏移,邵宴和 Bazin 都喝到微醺。这时候后者接了个电话,说是慈剑英打来的,想去酒店拜访他。 邵宴仍在揉眉心,闻言也没太大的反应,道:“干脆让他过来?正好酒未喝完。” 半个小时后,三个老男人坐在一起喝酒。Bazin 年纪最大,最先喝醉。邵宴让佣人扶他上去休息,自己则沉默坐在慈剑英对面,捏着酒杯慢慢抿着。 “坤玉昨天提到你,”慈剑英也皱眉,低声道:“说夜话。” 邵宴抬眼:“说什么?” “‘老东西,畜生,王八蛋。’” 邵宴笑笑:“怎么八年了,你也开始斤斤计较,连她骂我都容不下?” 慈剑英揉了揉眉心:“毕竟是夜话。夜话的分量轻重几何,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邵宴淡淡道:“我早说过了,她忘不了我。我养她十年,除非铁石心肠、薄情寡义,否则日夜念想,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慈剑英温声道:“是吗?” 邵宴轻描淡写地挑拨离间:“你不放心她?那天她来,我只想接个吻,她都不同意。” 慈剑英安静地交握双手,邵宴能感觉到,他正用力握着。 八年前他比自己年轻两岁,现在,他依旧比自己年轻两岁。这样来看结婚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否则他慈剑英便要五十岁都拿不到令自己安心的结婚证。 想着又嫉妒,从前的恨意隐隐翻上来。 邵宴缓缓捏紧酒杯,预备等慈剑英拳头落在自己脸上时,就用酒杯玻璃扎穿他的脸。 “如果不放心,八年前就该不放心了。” 慈剑英轻缓开口:“邵宴,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从来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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