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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油豆腐,量好大,难怪傅嘉树要一分为二了。 傅嘉树把百叶结和油豆腐分了一半给她,又给了她一筷面条:「跟上海的双档差不多的。不过我们这里放的是碱水面,不是粉丝。你别看婶子一直住宁波,我妈一直住上海,婶子对宁波城里的吃食都没我妈熟。我妈就喜欢带着我们一起找吃的。」 「那是肯定的。不过像伯母这样幸福的女人,在这个世道很少吧?宋伯母才是常态。像傅伯伯这样的男人很少的。」秦瑜慨叹。 「少,不代表没有。」 「你在说你自己吗?」秦瑜脱口而出。 傅嘉树指了指刚上来的米馒头和灰汁团,脸上挂着笑:「知道就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秦瑜被他看着,夹起一个灰汁团,低头吃。 秦瑜吃着灰汁团,思绪回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自己没结婚,到底是为什么?有时候她认可某些女性朋友说的,男人基本盘不好。但是在最深层的内心,可能不是这样想的。她见过很简单而纯粹的感情。 父母在下乡中认识,爸爸通过高考回沪,他的大部分同学,哪怕是已经在乡下结婚了,都离婚了重新再找。 爸爸让妈妈等了四年,为了能和妈妈在一起,他决定去郊区的汽车厂,这样单位里能帮妈妈安排工作。 妈妈从乡下上来,也进了汽车厂,成了食堂打杂的小妹。 一个是技术科的大学生,一个是食堂小妹,两人结婚了,还有了自己。 在秦瑜的记忆里,夜里爸爸开着台灯继续工作,妈妈头上缠着发卷,打着毛衣,跟他叨叨厂里那些东家长西家短。 等她长大点儿了,会弹钢琴了,那么加一个练着曲子的她。 后来,爸爸边工作,边给她看作业,妈妈说:「小瑜啊!你以后要像你爸爸一样了不起。」 爸爸抱着她:「我们家小瑜是必定要继承我的衣钵,我们这一辈不能让咱们的国产车在世界上有一席之地,她这一辈总归可以的。」 「别人还要拜师傅,我们小瑜,自己爸爸就是师傅。」在妈妈眼里,爸爸是最最厉害的人。 然而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在她读初二那一年,爸爸在研究新工艺的时候,遇到了意外。 妈妈脸上再也没有了幸福的笑容,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变得沉默,看着她长大,去德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等她回国进入汽车行业() 。 她们母女俩给爸爸去烧纸,告诉爸爸,她开始接过他的衣钵,开始新的征程了。 没多久,妈妈查出了胃癌,妈妈坦然接受:「乖囡,你爸爸等我十几年了……」 所以,哪怕上辈子,她的老板是位女性,婚姻非常幸福,时常跟她说应该去尝试,相信世间还是有好男人的。她是去尝试了,最后好的没看到,奇葩倒是领略了一大堆?甚至有人第一见面,让她结婚以后不要出来工作了,在家抓紧生孩子,他们俩这么好的基因应该生两个儿子,好好培养孩子成才。就这,她还能有什么幻想? 眼前这个人,虽然他们之间跨越了百年,但是三观,志趣十分贴合。尤其是他的父母和自己上辈子的父母一样,都是细水长流的感情。 被他抱了之后脸红,不经意之间对他不讲道理,秦瑜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人和他的家庭。 只是,作为这个世界的一粒微尘,必然会被历史裹挟前进,明年东三省沦陷,过两三年,淞沪会战,接下去…… 如果说造汽车也好,做纺织机也好,对她来说,干就行了! 但是,感情?若是自己深爱,到时候颠沛流离,生离死别,妈妈用了那么多年没有走出来,自己? 那种思维奇葩的看不上,这种正常的,她又不敢上?想着他俊俏外表下,憨憨的那颗心,秦瑜顿时又舍不得放弃。 秦瑜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别扭,到底想怎么样? 见秦瑜没接话,傅嘉树心里埋怨他爸,认真请教老头子,该怎么跟喜欢的姑娘说喜欢,老头子想了半天:「你妈迷了路,崴了脚,湿了鞋。我背了她一路,后来再见,知道她是穆家的千金。我就不敢想了。不过不想怎么可能?就又想了,然后你妈找到我,让我带她跑,她不想嫁给她那个未婚夫,我就带她跑了。」 「那你们怎么开口的?」 「怎么开口?」他爸挠了挠头,「你妈说死也不嫁她那个未婚夫。所以要跟我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就煮饭了。」 「你走了狗屎运!」 所以说老头子找到他妈,纯粹是运气,还成天跟他们说什么,他们不会给他们包办婚姻,不会干涉他们恋爱,他是不晓得自由恋爱,没有经验有多难,现在自己已经借着机会说出来了,可人家姑娘不接,低头继续吃东西,该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两人似乎有默契,秦瑜没有开车。 傅嘉树开车将她送到宋家大宅门口,车子停在门前,秦瑜手放在门把手上要推车门,听傅嘉树说:「秦瑜,你等等!」 秦瑜回头看他,傅嘉树想了一路,自己这样隐晦地说,拿不到答案,如果自己直白地说,会不会把她吓跑?但是她除了骑马被吓坏过之外,貌似做什么都特别镇定,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吓吧? 「舒彦兄让我去接你,我当时对你报以同情,在人群中寻找一个胆小的,传统的大少奶奶。我见到了一位让我惊艳的时髦女郎,她侠义地为买烟女孩解围。我压根就没想到她会是舒彦兄那个包办婚姻的妻子。」傅嘉树看着她,「第一眼,你就进了我心里。」 「嘉树兄……」 「至少给我机会,让我把心里话说完。」傅嘉树打断她,看着她带着恳求,「给我一个机会!」 秦瑜知道自己不该给他机会,给了他机会就回不去了。可是,不给机会,就回得去吗?从刚才那句话开始,他们就回不去了吧? 不像跟宋舒彦,做事归做事,他对自己心里怎么想,她压根就不会在意,她只在意一件事,这个事情做下去,对社会,对宋家,对这个积弱积贫的国家有没有一丝丝的好处? 但是跟傅嘉树不同,自己跟他说了要一起搞汽() 车,他是自己认定的,最好的伙伴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是可以分享心事的知己。 「接你回饭店的路上,我跟你讲汽车,你很感兴趣,我当时就想,这个宋舒彦放着这么好的妻子不要,他要什么样的?」 「后来我误会你凭借宋家的关系找到工作,你平静地跟我解释,你告诉我你一定会跟舒彦兄离婚,我内心窃喜。回家想明白之后,我就确定要追你。所以才把小姑姑的房子卖给了你。我想着近水楼台,你去武汉找舒彦兄,我问你那些话,不过要再次确认,你一定会跟舒彦兄离婚而已。后面的每一次见面,你认为你在请我帮忙,实际上我恨不能替你们去把离婚手续给快点儿办了。」傅嘉树笑着看她,「后面我想你也知道了。现在你已经离婚,我可以对你说了,我对你一见钟情,日益加深。」 「嘉树兄,你不像宋舒彦。我没办法失去你这个朋友。你对我很重要,但是……」 「我知道,你刚刚和舒彦兄离婚,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你不想现在立马再喜欢一个人,我跟你说了,不需要你回答,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也不要相处有异样。我今天把话说出来,就是告诉你心意,哪天你走出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在等你!」 「我没有……」秦瑜想要否认自己喜欢过宋舒彦,哪怕是喜欢一个虚像,那也是原主妹子在喜欢,跟她无关。 甚至她在刚才那句话,她不能失去他这个朋友,都让她震动,如果他成了伴侣,她肯定会伤心,如果他是朋友,如果以后他们分离,他们死别,她就不会伤心吗?这个让人无奈的时代!为什么她要穿到这样的时代? 「你没有什么?」 秦瑜无力地说:「我没有考虑……」 「没有考虑好?」傅嘉树脸上出现好大一个笑容,「你慢慢考虑,下午见!」 他甚至下了车,过来给她打开车门。 这架势?是赶她下车?有这么求爱的吗?秦瑜被他给气着了,气鼓鼓地下车,劲儿劲儿地往里走。他怎么不说她是没有考虑跟他发展?这个死东西,这个狡猾的混蛋。 「秦瑜!」傅嘉树在她身后喊。 秦瑜转身,见他眉眼带笑:「不跟我说再见吗?」 「再见你个头啊!下午你不陪你妈过来了?」秦瑜凶巴巴地说。 「那就待会儿见。」 傅嘉树蹿上了车,一脚油门开了几百米,停下来,摸了***口,告诉自己,还好!没给她机会拒绝。 秦瑜往里走,心内是冰火两重天,一边是克制不住地既是甜蜜,又是有种想要捶人的冲动,另外一边则是内心在告诉自己,不要踏进去,踏进去没好处。他不知道未来,还是一个憧憬着幸福生活的小青年。你呢?你是一个百年后,了解这段历史的人,你背负不起这样的感情。如果你和他发展了,在这个时代生儿育女…… 「我们家大少奶奶,晓得回来了?」 一个声音让沉浸在矛盾思绪中的秦瑜抬头,桂花树下,三姨太和宋老爷的胞姐,宋家大姑太太站在那里,大姑太太一张脸冷若冰霜,仿若成功捉女干。 ===第61章 第 61 章=== 说起这位姑太太, 在当地是位鼎鼎有名的人物,她老人家十七岁嫁人,二十岁丈夫过世, 守寡了二十年未嫁, 把两个儿子教育成才。 十年前,董氏家族为她报请当地官员,建了一座贞节牌坊,大姑太太一直引以为荣。 民国就是这么割裂,一边鼓吹新思想, 男女平等,而另外一边在二十年代还给贞洁烈妇颁牌坊。 这位姑太太就是一块行走的活牌坊, 原主妹妹有一段记忆,新婚夜被宋舒彦丢下之后, 这位姑太太找了个时间,来跟原主妹妹谈心。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只有天管着地,哪有地管着天的?天要下雨打雷, 地就要受着。舒彦现在丢下你, 你就要想怎么样让他回心转意?」这位姑太太还避着宋太太说,「不要学你婆婆,气性那么大,没好处的。她要是身段放软一些,现在儿女成群,也不会把舒彦宠得这么无法无天。」 当时原主妹妹一边委屈, 一边还得点头。 想起这些, 秦瑜没给她好脸色:「董太太, 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以为宋家老鼠洞里的老鼠都知道你大侄子和我离婚了,您老不会不知道吧?」 大姑太太听见这话,质问:「你被休了,就没想过是什么缘故吗?一个被休的女人,不好好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留不住男人的心,还出去伤风败俗,败坏宋家门风?」 秦瑜无奈笑:「董太太,麻烦你把这些话发电报给你亲弟弟去,让他知道一下,他大姐这样说我,您看看他什么反应?我只劝您一句,狗拿耗子的事情,最好少做。我要进去了,您请便!」 看着秦瑜轻快的背影,董太太扶着她的丫头,迈着一双小脚,努力加快速度往里走,三姨太在边上说:「大姑太太,我没说错吧?」 「找你们家太太去,我倒要问问她,能不能把篱笆扎紧了?」 大姑太太正在往里走,此刻宋太太正在听阿芳盘点手里的钱财,这些年钱生钱利滚利,虽然不如做生意那样出息多,却也积攒了不少钱。 「太太,要不是您这些年还要贴补那几位姨太太,您手里的钱还要多。」阿芳在那里嘟囔。 每个月老爷给全家一千个大洋的嚼用,人情往来另算。听上去是个不小的数字。可实际上呢?姨太太们要吃穿,孩子们要读书零花,一个月下来一千大洋,自己身上几乎是用不上的,有时候还要倒贴几个钱出去。 之前太太跟老爷提过,老爷眉头一皱:「上海普通的五口之家一个月也就花费个十五六块钱。家里连主带仆也不过三四十号人,哪儿用得掉这么许多?我们家不需要像项老板那样勤俭持家,但是也没必要铺张浪费。」 做西药和肥皂的项老板也是宁波人,他们家女人都是会做女红针织,一家子要是这顿的鱼没吃完,还会下顿再吃。 跟项家比,自家绝对是铺张浪费透顶了,太太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那只能不满足姨太太们要做新衣,买珠宝的要求。 姨太太们就天天巴望着老爷回来,谁跟老爷腻歪一下,老爷出手多阔绰,赤金手镯,珍珠头花、丝绒旗袍,立刻通通买进来。 一个买了,另外一个没有,闹一下脾气,老爷发现摆不平了,那就一起买了。 姨太太们欢天喜地,只有太太得了个小气的名声,阿芳时常为太太抱不平。 「算了,算了!」宋太太笑着对阿芳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让她们自己去摆平。」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之间,大姑太太寒着一张脸在丫头的搀扶下从外头走进来,后头跟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三姨太。 宋太太跟阿芳说:「东西都收起来。」 「是!」阿芳把账册() 全部收了起来,去房里落了锁。 宋太太走到门外迎了过去:「大姐,您怎么来了?」 大姑太太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老三家的,你这个家到底当不当得?」 「大姐这话说的,要是我当不了这个家?难不成您来当?」宋太太不客气地问。 「朱明玉,你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儿子儿媳妇离婚已经丢尽了我们宋家的老脸,现在你那个好儿媳,明目张胆的在你们家门口,跟野男人调笑,你还有脸这么问我?」大姑太太气得坐在椅子里,拍着桌子,「所谓娶妻当娶贤,我们宋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样一个儿媳妇?生养不行?原以为你教儿子还行,儿子也没教好,指望你至少能把家里的篱笆扎紧,不让野狗钻进来吧?你自己看看?」 宋太太昨天在车上,自然知道傅嘉树邀请秦瑜去吃早饭。她这两天心里也想明白了,小瑜这样有主见的姑娘,给自家儿子,那是糟蹋了。自家儿子找个有点儿想法又不要太有想法,还能看在他的脸和钱的份儿上,对他百依百顺的,各取所需,可能会更好。 去上海的路上就决定了把雅韵当女儿看待。如此一来看傅嘉树的心态就变了,不是儿子的情敌,反而是看女婿的心,论家世,傅家比宋家还好一些,傅家人口简单,父母恩爱,疼惜小辈,傅嘉树对着小瑜,包容多过要求。 听大姑太太这么说两个孩子,宋太太心里自然不高兴:「大姐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懂了。养不教父之过,儿子不好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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