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丫头的头发:“知道就好。”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秦瑜用愉悦的声音说:“这个时候,伯母让我来上海找你,我认为是最好的机会,我们的目标一致,我们见面就把婚离了,知会二老即可。没想到来接我的是嘉树兄,你跑去武汉了。我只能先找工作,事实证明了我的判断,我很快拿到了铭泰助理经理的职位,巧了不是?刚好他们要推销印花机给你,我就想去武汉,找你聊聊印花机,顺带把婚离了。到这个时候,我都认为一切都会非常顺利。” 秦瑜看着宋舒彦,停顿了一会儿:“可是意外发生了,口口声声嫌弃我是旧式女子的你,对我算是一见钟情了。你们陈经理揣摩出了你的心思,让丁长胜来跟我提让我做二房。你说我当时是什么想法?” 宋舒彦回想自己在武汉回来的船上对她献殷勤,想起陈华平让丁长胜去找她,说让她来接近自己,当时她可能都快恶心死了吧?或者说她把自己当成街上卖艺的猴子,看着自己可笑的表演。 宋舒彦对着秦雅韵一边是满满的愧疚,是自己新婚之夜抛下她,是自己不肯去探望她母亲,是自己没有为她母亲奔丧,是自己把她抛在云海;一边是满满的羞臊,自己不识眼前女子是发妻,在她面前不停说会跟发妻离婚,要追求她。 千金难买后悔药,此刻再恨自己,也无法回到洞房花烛那一刻,可以去挑开红盖头,看她一眼,也回不到他母亲接连电报而来,催他去探望一下岳母的时节。 而这一切都是傅嘉树,他安排傅嘉树去接她,从头到尾傅嘉树都知道,他就是没告诉他,任由他像小丑一样,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一边说着喜欢她,一边贬低她。 如果他告诉了自己真相,他一定会欣喜若狂,他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想到傅嘉树探自己口风,催促自己离婚,亲自送来离婚协议,还充当公证人。 宋舒彦心内火气再次升腾起来:“傅嘉树,我把你当兄弟,把我的心思都说给你听,你却骗我?”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秦瑜低喝一声,看着宋舒彦。 想起她的遭遇,宋舒彦自然不敢再动。 “我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我跟你谈离婚简直天方夜谭。”秦瑜看向站在后面的傅嘉树,“我回来跟嘉树兄讲了我的遭遇,请求他,拜托他,不要跟你说,我就是秦雅韵。因为我必须得离婚。” “当时,你岳母病重,你跟我说了你的烦恼,我怎么劝你的?我劝你也要替你太太想想,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你好歹回去一趟帮她渡过难关。我不用听她说什么,站在她的角度想,都知道她那时候经历了生死劫。只是,她是秦瑜,能凤凰涅槃,但是,对绝大多数后宅女子来说,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们才能看见现在的她。”傅嘉树义正词严地问宋舒彦,“在这件事上,我不帮她,难道帮你啊?” 这些话真的是傅嘉树劝过他很多次,确实是自己不听,若是当时听了傅嘉树的话,何至于如此? 宋舒彦被傅嘉树如此呛声,明知这厮居心不良,却还得咽下这口气。 ===第49章 第 49 章=== 宋老爷在秦瑜来上海的路上, 跟她谈过一次话,他就知道这个儿媳妇不简单。而跟儿子讨论工厂的问题,对那位秦小姐更是兴趣满满。 现在听她娓娓道来自己的心路历程, 将自己的离婚原因说得如此圆满,哪怕她跟人串通自己儿子跟她比实在是嫩了点儿, 此刻舒彦还怎么开口, 开口就是错。 傅嘉树帮她自然是司马昭之心, 不过那又怎么样?秦雅韵是宋家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这一点就够了。 宋老爷打定主意:“雅韵, 你说了你的委屈。不过我想你是知道我和你婆婆对你的看重。你婆婆听说这个混账跟你离婚了,她急得晕倒,深深地自责,认为她不该谴你来上海,她怕你出事,一定要跟来上海。” “我知道伯母待我如亲女。若是没有伯伯伯母,我连湖州都出不了, 更不要说来上海了。” 听见她还是叫伯伯伯母, 宋老爷心内是不满的, 不过儿子做的事情实在混账, 他也能理解儿媳这种态度:“雅韵,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母亲将你托付于我们,我们是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的。舒彦错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最可笑的是, 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发妻, 最幸运的也是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发妻, 只能说姻缘天定。兜兜转转, 你们终究还是要在一起的, 可能是你父母在天之灵的保佑。该打该罚!你看着办?打过了,罚过了!你们夫妻俩和和美美的,有你在上海,在他身边做贤内助,你婆婆在老家,我去青岛,都放心了。” 听见这话宋舒彦松了口气,父亲终究是父亲,他是向着自己的,傅嘉树则是捏紧了拳头,看向自己爸爸,今天自家爸爸怎么回事儿?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早就知道宋老爷会这么说,秦瑜让自己忍耐,至少他是真心实意帮过原主母女,她说:“伯伯,离婚不是儿戏。而且这个离婚对我和舒彦兄来说,是各自得偿所愿。我只是解释,我为什么要离婚。不是跟谁讨论还要不要离婚?这已经是结果,不是过程。” “雅韵,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一回事?好话怎么听不进去的?夫妻总是原配的好。撇开他那些混账事儿不谈,他对你还不够真心实意?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宋老爷拿出长辈的架势责备她。 “他的混账事儿撇不干净。我没有男人,活得也很好。男人对女人来说是必须的吗?” 宋老爷冷笑一声:“很好,你有本事一辈子不嫁。你敢承诺一辈子不嫁吗?” “伯伯,我原谅你没有学过逻辑。不是必要的,不表示我要一辈子不嫁,也不表示我一辈子不会有男人。”秦瑜站起来,低头看宋老爷,“你认为你的每一个姨太太都是必须的吗?您不照样娶了一个接一个。” 宋老爷没想到这孩子会这样反驳他,居然忤逆一个长辈,还提什么娶姨娘? “简直是岂有此理,荒谬至极!” 在宋老爷气急之刻,宋太太放下了手里的佛珠叫一声:“老爷!” 听见太太开口,宋老爷按下自己的脾气:“你好好听听你婆婆的,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老爷,宋家经商,讲究一个‘信’字,是也不是?”大太太问老爷。 “这是我宋家的根本。” “既然如此,离婚协议是舒彦亲笔签下的,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认了呢?” “她串通了……嘉树来骗你儿子。”宋老爷终究是没骂出来。 宋太太不与老爷说,看向儿子:“舒彦,雅韵在娘家照顾她母亲,她发一封电报,我发两封电报给你。她母亲快不行的时候,我派人来上海找你回去,她母亲亡故,我说绑也要把你绑过去。最后呢?你以追求新派婚姻之名,再次拒绝,陷你父母于不义,让你的发妻陷入无助。” “母亲,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除了知错了,此刻他还能说什么。 “知道错了?因为你喜欢的女子就是你的原配妻子,所以你才会说错了。如果不是呢?现在你在追求你的心上人。而我此刻正搂着被你抛弃的雅韵哭?”宋太太用不大的声音说,“所以你现在想要什么?你不是求仁得仁?你已经跟你不想要的包办婚姻的妻子离婚了。现在你想要的新思想的姑娘在你面前,有人碍着你追她了吗?还是说因为是喜欢的姑娘就是你的糟糠,你就希望你父母帮你强绑她回去跟你圆房?你就想要这个包办婚姻了?” 宋舒彦被母亲呛得开不了口。 宋老爷生气,老妻简直是搞不清楚,她这么干,不是放走最适合他们家的儿媳妇?没见边上傅家那个小子虎视眈眈? “天下哪有你这样做母亲和婆婆,儿子儿媳闹矛盾,你不调停,反而还说离得好!” 宋太太再看向宋老爷:“老爷做生意一直讲求诚信,为何到了雅韵头上,信这一字就没用了呢?终究在老爷心里,雅韵不过是一个女人。充其量就是家里的阿猫阿狗,谁见过对一只猫一只狗讲信用的?那不是笑话吗?” “我何曾把她当成阿猫阿狗?雅韵是我故友之女,是宋家明媒正娶的儿媳,雅韵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我何曾怨怪过她?我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小辈,小辈闹点儿事出来,我们做长辈的,两边相劝,你怎么还拱火,还说我不把雅韵当人看?”宋老爷最生气的是老妻在外头不给他面子,帮着儿媳妇来顶撞他。 “你连我都没当成个人看,怎么可能把雅韵当人看?” 宋太太的这话,戳了宋老爷的心:“你越说越离谱了?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人看?” 宋太太深吸一口气:“但凡你把我当成个活人,我房里的人,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拉进屋里?怎么会把儿媳妇的丫头变成六姨太?” 被自己的太太当场揭了丑,宋老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你……” 秦瑜不敢相信:“芸儿?六姨太?这?” 傅家坐着的三口加上站着的那一个,齐刷刷地看向宋老爷,脸上都露出微妙的表情。 宋老爷气焰下来了:“芸儿这事儿,到时候,让你婆婆在老家挑一个能干的还你。” 介意倒是不介意,恶心是真有点儿恶心了。秦瑜其实满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因为原主妹子实际上把这个小丫头当成贴心人来看待。所以秦瑜在离婚后,第一时间是想着要把她给接过来。她居然成了六姨太? 想想也正常,小丫头那时候骂着三姨太年纪都大了还妖里妖气,却也不乏羡慕。想是觉得跟着自己这个不被大少爷喜欢的少奶奶没了盼头,就另外给自己找了条出路。 “那倒也不必。我这里人手够了,现在新时代了,她是自己选的路,我尊重她的选择。” 这事儿倒是解决了,只是被小辈用这种眼神看,宋老爷一口气憋着。 此刻宋太太拿出当家太太的气势,转向宋舒彦:“雅韵为什么骗你?你不懂?还是不想懂?现在她已经跟你离婚了,你尚且要赖账不认,她要是跟你直说,你会跟她离?不要怨天尤人,有今天,你活该。你追得回来,雅韵是我儿媳,追不回来,她是我女儿。自幼你父亲便教你,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因为被自家太太抬出了芸儿的事,傅家一家子什么话都不说,就盯着宋老爷看,他都被看得难受,更何况老妻都说出他们家的家训了,还说自己教儿子的话,他再纠缠在这些里,就显得实在没品了。 “你母亲说得很有道理,既然你成婚不肯听我们的意见,离婚也先斩后奏了,我们也不该多管了。这事既是结局,也是开端。” 宋舒彦纵然是千般万般懊悔,也已经无济于事,听完秦瑜的叙述,也知道自己带给她太多无心伤害,他仰头看站着的那个被他打得脸上青紫的傅嘉树,若是没有他,只要自己心诚所致,相信金石为开,只是有了他? 宋老爷今天也是脸面全无,他站起来:“德卿兄,今日发生这么多事,就不叨扰了!告辞!” “世范啊!孩子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算不得大事。海东纱厂如今要面临东洋纱厂倾销,这才是大事,也是今日我们要坐在一起商量,甚至要全上海华资纺织厂一起商讨对策的大事。我们不可本末倒置。我们还是去吃饭。你都说了既是结束,也是开始,何必拘泥于此呢?”傅老爷拍了拍宋老爷的肩,“都晓得你好这一口,再说了!你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男女之间只在你情我愿,小瑜不是说那是你家小六的自由吗?” 又被傅老爷调侃,宋老爷摇头:“彼时我是真不知,这个丫头是雅韵的人,要是知道,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知道,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这都是小事。”傅老爷笑,“两个孩子离婚我们都当真了,但是没说离婚了不能再结婚,弟妹也说了,就算不能结婚,俩孩子还能结拜成兄妹。小瑜不管如何,都是把自己当成你的小辈。海东的事,就是她自己的事,听见东洋纱厂要倾销,也是尽心尽力,想了很多办法。她是去海东仔细看过的,所以有了很多想法。让她跟你好好说说?正事儿要紧。” 东洋纱厂倾销迫在眉睫,宋老爷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或者说,在他眼里男女之事,怎么样也没办法跟生意上的事相提并论:“老兄,请!” “走!” 傅老爷跟宋老爷并排走,两人话题早就转入洋货和国货竞争。 ===第50章 第 50 章=== 傅太太自然是陪着宋太太走:“明玉, 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孩子们自己解决。我们过好我们自己。” “我知道的, 看见雅韵……小瑜这般,我也算是放心了。” 后头秦瑜把胳膊给傅嘉宁, 傅嘉宁刚刚还嘟着嘴, 想要不理睬姐姐, 这会儿姐姐等着她,她顿了顿还是过去勾住了她的胳膊, 气鼓鼓:“姐姐好坏!” “我不坏,你还这么爱我吗?” 傅嘉宁伸手拧秦瑜的腰:“你坏死了,坏死了!” “说我坏,不如说你哥哥坏,他跟我是共谋。是他在一直瞒着你。” 傅嘉宁转头却见舒彦哥哥和自家哥哥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宋舒彦今日受到如此冲击,哪里能一下子就消化了干净? 傅嘉树走在他身边,他恨不能一脚踹他进月季花丛中, 好好再揍他一顿。 “舒彦兄, 跟她骗你是我的错, 也确实不够光明磊落, 而且我确实也有小心思。然,我从未对她表白。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和你说清,真相大白, 你们离婚离得干干净净之后, 我再向她表达我的仰慕之心, 从这方面讲, 我并未失德, 望兄能谅解。” “谅解?我谅解你对我妻子怀了不良之心?” 傅嘉树低头笑,纠正他:“前妻。” 这么一张青紫的脸,在此刻幽暗的灯光下,宋舒彦恨不能再给他添点儿,只是现在冷静下来,秦瑜说的每一句话都进他心里,他当时是生怕真的没有瓜葛之后,永远失去秦瑜,而此刻定下心来想到的是,自己带给秦瑜的是她前半生的痛苦。自己到这个境地,何尝不是活该? “我不会放弃她!我会重新追回她!”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既然自己欠了她前半生,就用后半生来疼她宠她爱她偿还。 傅嘉树伸出手:“那就各凭本事?而且我相信你我都是豁达之人,你我之中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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