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夹雪（高干）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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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你离岗三天，这些项目就停滞三天，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他在电话那端咆哮着，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应群，原来你还知道公司的这些项目都是我在负责跟进的。” “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把这些项目以及项目奖金，都给陈志宇呢？” “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把我的项目拱手让人了。” “应群，需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过去背地里，对我做的那些龌龊事情吗？” 见我大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应群忙不迭地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谢洋，不过就是几个项目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咬着不放吗？”我斤斤计较？我直接当场笑了出来。他从我手里拿走给陈志宇的项目书，都是一百万打底。岑总清河湾的项目书，五百万。我的销售奖励少说五十万，可最终到手却只有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全部进了陈志宇的口袋。可他做什么了，他每天无非就是在办公室吹吹空调，刷刷手机。到了应群的口中，倒成了我斤斤计较。忙的都是我，有钱拿的却是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的这番话，把应群说得哑口无言。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开始对我进行洗脑。 “谢洋，你进入公司这多年，我对你的扶持不少吧。”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个人不仅没有一点的感恩心，还一点都没有团队精神。” “陈志宇是我的侄子，我在工作中帮助他一点怎么了，你进入公司的时候，难道我就没有给你相应的帮助跟扶持吗？” “你可别忘记了，当初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我也给过你不少项目书。” “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就做不到如今的位置。” 我冷哼一声。应群口中的项目，不过就是一个烂尾楼的项目书，他是自己不想做，才把那个项目书给我。如今说的，倒像是他大方地将项目让给我一样。 “你帮助你的侄子，我当然管不着，但你不应该用我们的汗水，来为他的荣耀铺路。” 应群眼见说不过去，气得再次直接挂断电话。挂断电话不久后，陈志宇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谢洋，别太自以为是了，公司并不是非你不可的，就算你再努力又能如何，没有后台的人，永远都只能做失败者。” 同时，我收到了我爸发过来的短信。 “乖儿子，今晚回家吃饭吗？” “关于继承企业的事情，爸今天想找你好好聊聊。”应群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将我的项目夺走送给陈志宇。不过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仔，没有任何的后台。可他们不知道，我爸是公司的董事长。当初我会选择隐藏身份进入公司，无非是不想要因为我爸的身份，受到公司的优待。一方面，我可以用这样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我爸想要让我好好看一下公司底层的风气究竟如何。只有杜绝不良风气，才能避免公司日后出现更大的问题。托应群的福，这半年，我也确实学到了许多。驱车到家后，我发现餐桌上都是我喜欢的菜。饭后，在听我说起公司销售部门的事件后，我爸很是平静地告诉我。 “商场如战场，这是你进入公司后，要学习的第一堂课。” 我知道我爸的意思。更明白，作为一名上位者，我日后要面临跟经历的，只会比现在更多。 “如果日后你要继承公司，那么这件事情，你就要好好解决。” “离职是最简单的，你要做的，是让他们乖乖把你的东西，双手恭敬地递到你面前。” 我爸说得没错。离职是最容易的事情，递交离职报告，转身走人，其实刚好正中他们的下怀。毕竟没有了我这个碍事者，那些馅饼就会全部掉入他们的碗里。这个道理，我不会不懂。可如果这个馅饼是他们所接受不了的呢。那么，他们不仅不会同意我的离职报告，还会想方设法地央求我回去。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爸坦然一笑。 “看来是我多加操心了，你果然长大了。” “一个月后，我会在股东大会上，正式公布由你来继承我的位置。” 第二天早晨，我刚起床，门口就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门铃声。看了看时间，也确实差不多。大门打开，看到应群跟陈志宇的那一刻，我微微勾唇一笑。 “应总监，好久不见。” 还没等我开口，应群将一份文件直接甩在我面前。 “谢洋，王氏集团的项目合作书今天晚上就要签合同，你现在马上就把这个完成。” 我抿了一口咖啡，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我都已经离职了，为什么还要做公司的项目书？” “不是还有陈志宇在吗，我想这个项目书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吧。” 我的视线越过应群，落在他身后的陈志宇身上。闻言，应群微咳了一声。 “陈志宇现在有别的项目书要做，而且，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这份项目书，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任务。” “你的离职报告，我还没有审批。” “严格意义来说，你还是公司的员工，就要为公司付出对应的劳动力。” “如果你拒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拿不到项目奖金。” “你应该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应群对着我，斩钉截铁地开口，仿佛就此拿捏了我的命脉。我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当然不会跟钱过不去。”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这正是我想要达到的目的。如果他们不来找我的话，我又怎么能让他们乖乖把项目交出来。见我如此痛快的应下，陈志宇眼底对我的鄙夷之情更为明显。 “谢洋，好好干吧，等你把这些项目完成，应总监一定会同意你的离职报告。” “只怕到时候，是你自己不愿意离开公司了。” 落下这话后，陈志宇不再看我，转身离开。见我再次回到公司，跟我关系好的同事小何，忙不迭地凑到我身边。 “谢洋，你真的要帮他们做这个项目吗？” “他这显然就是想要压榨你的劳动力，等这个项目结束后，就让你离开公司，到时候项目奖金就会落到他们手里了。” 我点点头。小何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但我也明白一个道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何听得云里雾里，问我是啥意思。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加言语，而是直接打开电脑，开始项目书的完善。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完成了项目书。直接打印出来交给了陈志宇。见我如此乖顺，应群跟陈志宇冷哼了一声，然后拿起公文包就去了王氏集团。看着他们如此得意的背影，我轻笑了一声。整个销售部门的人都知道，陈志宇最大的本事，就在于他是应群的侄子。抛去这层关系，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更不用说，为销售部门做出业绩了。可如今，因为后台关系，他的手里永远都有价值不菲的项目书。而其他凭本事进公司的同事，却只能被压迫，甚至被分配到垃圾项目中。就连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业绩，也会被陈志宇悉数夺走。大部分的奖金，就这样落入他的口袋中。大环境不好，他们面对这种不公平，也不敢随意离职。最终只能选择妥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起陈志宇方才手里拿着的项目书，我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陈志宇以为这次他会势在必得签下项目书。却不会知道，我写的，是毁掉他的文件书。果然，不出两个小时，一脸愤怒的陈志宇就冲到我面前。将手里的项目文件狠狠摔在我的办公桌上。 “谢洋，这就是你写出来的项目书？” “预算竟然会有一百万的误差，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们签下王氏集团的项目。”总监办公室里，地上一堆项目书废纸。应群气的在办公室里面团团转。不用问都知道，王氏集团的项目书，就凭他们两个人，肯定签署不下来。不然的话，他如今也不会这样焦头烂额。陈志宇站在我身边，铁青着一张脸。 “谢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应总监怀恨在心，所以用这样漏洞百出的项目书来报复公司，报复我们，以此让我们没办法成功签署项目书。” 我轻笑了一声。 “陈志宇，当初可是你们求着让我回公司，帮你们做这个项目书的。” “现在项目书我帮你们做好了，到头来你们没有成功签署合同，怎么能够把这件责任追究在我头上呢。” “你不是号称自己能力非凡吗，怎么连个合作都签不下来呢？” “该不会是在说大话吧？” 闻言，应群气地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砸到我身上。 “谢洋，你少在这里给我胡搅蛮缠！” “你做过这么多项目书，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一百万的误差。”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错误，简直就是把我们往火坑里面推。” “我真没想到，你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一旁的陈志宇听着，连忙应和道。 “谢洋，我们本来还好心，想着你跟我们一起完成这个项目书，就把项目奖金分你一半。” “如今看你这样的态度，真的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你别以为公司真的没有你不行，我告诉你，部门的人多得是，缺你一个，我们并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损失！” “到时候等我们完成这个项目，这笔钱，一分都不会给你！” 听着陈志宇的这番话，我差点没当场笑出来。整个销售部门谁不知道，陈志宇跟应群就是赤裸裸的白眼狼。免费为他们工作，写策划书，只怕是他们脑子有问题才会这样做。做得好，奖金都落在他们的口袋。做得不好，还会被狠狠骂一顿，甚至被辞退。再者说，如今有我这样的先例，他们更是对陈志宇躲得远远的，生怕牵扯到自己。陈志宇却还单纯地以为，只要他一声令下，部门的同事，就会对他言听计从。真的是太可笑了。应群如今对我极为反感，他二话不说就将我赶出办公室。 “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离职报告我马上就会审批！” 从办公室出来后，不少好事的同事站在我面前，开始对着我冷嘲热讽。 “谢洋，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出来打打工的，何必要跟领导硬碰硬呢。” “就是啊，这样一来的话，最终受伤的那个人，不还是你自己吗？” “你也不要以为用离职来威胁应总监，他就会听你的话做事情。” “人家怎么说也是领导，而你不过就是一个打工仔，斗不过他的。” “就是啊，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还是说那些合作公司都是非你不可了？” 我微微挑眉。不巧，公司确实是我家开的。那些合作公司，也确实非我不可。毕竟他们当初选择跟我合作，很大一部分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语，而是走到阳台，掏出手机给王叔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王叔正想询问，那个项目书是怎么回事。在得知我离职的消息后，他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侄子，你放心，这个项目书，不是你过来，我们是绝对不会签署的。” “等你啥时候接管你爹公司了，到时候我们坐下来，好好聊合作。”离开公司后，我继续自己的退休生活。不过有关公司的事情，还是会陆续地传到我的耳内。小何在微信上面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我。 “谢洋，你是不知道，陈志宇这段时间可搞笑了，他让我们部门的人帮他写项目书，见没有人接手，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他以为自己写出来的项目书不会有问题，谁知道被王氏集团对接人给骂得半死。” “项目书写得乱七八糟不说，就连预算都搞不清楚是怎么来的。” “人家开会的时候，问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半天，把对接人都气得火大了。” “现在这件事情，直接被人家捅到总经理面前去了。” “还说，他们公司的实习生写出来的项目书都比陈志宇好，简直就是把他批得一文不值。” “而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陈志宇还打着公司的名号，去接管高斯集团的尾款。” “谁知道尾款的金额却跟高斯集团对不上，多了整整两百万的金额。” “听说这个报表到小高总面前的时候，他直接来了一句。” “真以为我高斯集团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抢劫的。” “不会计算就会小学好好去重新学习一下，别来我面前瞎晃悠。” “项目这样一次两次出现问题，听说总经理把陈志宇给叫上去，批得狗血淋头。” “就连应群也不能因此幸免。” “他们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问题，如今，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谢洋，我前几天经过总监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他们提及你的名字。” “我看他们可能过几天还会过来找你，你可要当心一点啊。” 看着小何发给我的这些内容，我冷笑了一下。我说了，这块馅饼，他们吃不了。勉强接手的话，最终只会把他们给砸死。小何的猜忌也很快印证。果不其然，他们很快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应群一改之前对我尖酸刻薄的嘴脸，对着我满脸赔笑。 “谢洋，最近项目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你看，能不能回公司帮一下？” 见我没说话，应群的语气更加委婉了些许，甚至试图给我打感情牌。 “谢洋，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这些项目都是你一手抓的。” “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公司如今这样困难的处境吧。” 可惜的是，从他将项目拱手让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最重要的是，如今我已经离职，公司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天也是他亲口说的，会同意我的离职报告。闻言，应群支吾了半天，选择对我离职的事情避而不谈。 “谢洋，我知道你是在生气之前我把你的项目让给陈志宇的事情。” “这样吧，只要你同意回来，我就把项目还给你。” “这样的话，你满意了吧？” 我呵呵一笑。他倒是会说话，什么叫作把项目还给我。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是他们不要脸夺走我的项目，还把项目让给他的侄子。见我还是不肯松口，应群有些恼怒。 “谢洋，你别给脸不要脸，我都已经答应要把项目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难不成，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我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