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棋子本身不会知道自己是棋子,直到天罗地网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才会恍然醒悟,自己在这局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上官堇听到此,已经耐不住性子了,直接站起身:“皇上,我现在赶过去,入汴梁城外的河道平缓,若不是雨季,流速缓慢,我现在赶过去撤兵,还来得及。” 哪怕来不及,能救下多少是多少,兵将们是肯定会碰那些水的,尤其那还是他们的境内河,谁会想到自己境内流过来的水,里边会放着穿肠毒药。 沈璟之没应准,面无表情静默着,深不见底的眼眸,入目只有无尽暗沉:“坐下!” 上官堇根本坐不下,那是他一声令下带出来的兵,现在告诉他,那些人现在就是一群待宰的牛羊,马上就要变成冰冷的尸体,他怎么可以接受。 他急切道:“皇上,汴梁城外都是跟着上官家出生入死,把身家性命就交给上官氏的将士,臣把他们带出来的,也答应了他们父老乡亲,把他们全部带回去…” “臣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去等死。” 死在战场上,那是将士的使命,他无可怪,可是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兵将死的那么屈辱,死的那么憋屈,这让他怎么跟父老乡亲交代,让他怎么跟父亲交代,让他怎么跟上官氏的军旗交代。 沈璟之还是不出声,上官堇更心急,又加重了音量:“皇上!” “那是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多条人命…” 不是儿戏… 他也知道,如果这些属实,现在羽国都城应当早就被封锁的密不透风。 可是总要试一试,他是三军统帅,若是明知道对方深处险境,自己还无所作为,那他还跟逃兵有什么区别。 “上官堇!”出口的话被冰冷的嗓音盖过去打断,似乎裹挟着无尽寒霜。 不同于男人往日的淡然,这次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怒火,气氛瞬间静到谷底。 上官堇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一头困兽在其中横冲直撞,本想要脱口而出的强硬言辞,突然却被那如渊目光死死锁住,梗在喉间不上不下。 眼睁睁看着对方的眼睛,像是卷着万丈波涛,不断翻滚吞没,直到把他的年轻气盛都吞没进去。 后强沉下一口气,缓缓跪下,垂头恭敬:“是臣冒犯失言。” 君权至上,对方先是君,才是他的“表兄”,私下小事可以不计较太多,但是一旦涉及朝堂,听命行事,是他为臣本分。 呵斥声从头顶继续传出来。 “你是将领,战事未临,却自乱方寸,十几年习读兵书,就学出来这些东西么?” 上官堇把头叩下去,即便冷静下来,胸口的起伏依旧波涛汹涌,一浪接着一浪。 最后只能闭目,强迫让自己心绪平稳下来。 事到临头,沈璟之也并没有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任由对方跪在地上,开始沉声吩咐:“上次在驿站拔剑的那个蠢货,现在在羽国都城吗?” 窦翊见状,连忙把话接过去:“在,已经开府,现在就在府上。” 没有反驳这个称呼,敢在驿站拔剑,可不就是蠢货吗。 不过那货挺受宠,要不是蠢点,这太子之位还指不定花落谁家呢。 沈璟之把眸子挪到别处,扔过去个东西,道:“找人去挑拨他跟楚云翼的关系,把这箭头射他门匾。” 他查出来的消息,楚云翼跟楚云雄并不和睦,听说这次的事,楚云翼还把责任栽赃到了楚云雄身上。 那傻子跟楚云雄穿一条裤子,应当也该记恨上楚云翼才对。 窦翊目光微震,似乎已经猜到皇上准备做何,但是还是继续听着。 “等他们打的不可开交之时,把太子府烧了。” 箭头是射向他的那枚,楚云翼的专用箭头。 你挑衅我,我烧你太子府,都是年轻人,一来一回也该无穷无尽,拼上几个回合。 第342章 她是怎么穿越的 羽国皇城越乱,对他们就越有利。 也只有羽国皇城乱了,他们才有机会传出去消息。 “上官堇。”沈璟之垂眸落到地上人影身上。 心绪混乱的上官堇凝重抬头,迫切的等着男人开口吩咐。 “这次使团跟着的人,都是以前上官家旧部吧?” 沈璟之目光愈来愈深:“告诉他们,不用忍了,不拔剑,不死人,遇见挑衅直接打回去,有仇报仇,无仇扬我国威。” 楚崇文谋划了这么久,不会轻易打草惊蛇,现在他们做些什么,他都会多几分容忍,容忍到他计划大成那一日。 “朕还可以稳住一日局面,他们的命就在朕手上一天,倘若朕稳不住局面,他们哪怕俯首称臣,也不过一个死。” 所以不如放纵一回,该骂骂,该闹闹,把京城搞的再乱一些,才可以找到漏洞所在,才可以有喘息的机会。 上官堇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上了红,绷紧唇看了那男人半天,最后只叩首领旨。 “今日之言,出此屋内,任何人半句都不许提。” 对方何时动手他不确定,但是若是发现他们有所察觉,对方一定会提前动手。 距离校场大阅还有六天,对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定会在临近他入宫之时动手。 这样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宫内,亦无法接收到宫外消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沈璟之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两个人却一个比一个听的仔细,大气都不敢喘。 “万统领,您怎么过来了。” “将军在里边议事,您要不先在外边等会?” 寂静之下,外边突然传出来了絮叨的说话声。 三个人目光同时看过去,随后沈璟之给了个眼色,上官堇起身过去把人唤了进来。 这个关口,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再信任也不可以。 万铭本来已经准备走了,突然又被唤回来,整个人还是懵然的。 但是一进来,瞧见屋内的气氛,刚才的气定神闲瞬间一扫而空,当即跪了下去:“末将见过皇上。” “末将不知皇上在此,贸然冲撞,还望皇上降罪。” 沈璟之微抬眸睨过去一眼,开口:“过来何事?” 万铭也吓坏了,他这就一点小事,万万没有想要惊扰圣驾啊,但是上头已经开了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末将刚才路过羽国官府门口,看见一对母女拿着一颗金泊珠,跟皇上之前玉佩上的有些像....” 所以他就有点好奇,过来准备问自己将军一声。 “金泊珠?”窦翊先一步震惊,还是跟皇上玉佩一样的金泊珠? “是的,好像那对母女刚进城,想用那珠子抵路费,结果那车夫非说她们是偷来的,就报了官,现在正在官府门口争吵。” 话到这里,沈璟之大概猜到是谁了。 万铭并未见过山崖底下的夫妇,不认识并不奇怪。 突兀间,他目光眯起来,他好像想到了传消息出去的契机了。 他偏头问向上官堇:“从山崖底下离开时候,留下了多少人?” 那家的夫人一直担忧他们会给她带来祸端,虽然已经尽可能抹杀痕迹,但是难保万一。 正巧偷偷潜进来的那一批人不能随行,顺便留在了山崖底下。 上官堇这也才想起来那批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个个勇猛,都是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有勇有谋的良将,他回道:“有二百多人,二百四十二。” “那些人走之前安排他们隐匿人群,羽国的手眼再长,也没办法细微入民,更何况还是大山里....” 所以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可是安全不安全,他们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们。 而且能联系到他们,自然也就能联系到他们汴梁城外的大军。 死局也便可解了。 沈璟之看着面前茶杯,里边水已经没了热气,听着耳边的声音,又是一阵沉寂。 片刻之后,男人才抬起眸开口吩咐:“去把人保出来,说是金泊珠是我们丢的,为了感谢那车夫,出一百两白银,让他过来驿站拿。” 随后又让上官堇带着万铭去他们随行队伍里挑人,挑跟那马夫身形相似的人。 ........... 一番折腾以后,就已经接近晌午。 苏南初一个人托着腮无聊,琢磨着那绣图。 她是真心觉得那东西好,沈璟之都两个儿子了,又不缺儿子,再说了,生这么多做什么,你看羽国皇帝。 她现在都没数清楚他多少儿子。 他能记住他自己儿子都叫什么名字吗? 用不用在脑门标记个编号。 而且儿子还打架,乱成一锅粥。 系统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它的气息好像很弱。 “你怎么了?”苏南初纳闷问了一句。 现在沈璟之不那么凶,距离完成任务不是越来越近了吗?为什么它好像越来越虚弱。 系统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主人好像就要死了。” 苏南初一听,脑门嘎嘣一声:“你主人不是我吗?我又要出事了?” 系统却又静了静道:“你只是我的宿主,我的主人是我的创造者。” 苏南初神色突然凝紧,它的创造者,它不是天生地造的,它是被人开发出来的? 系统恍惚又道:“你还记得你生前怎么死的吗?” 苏南初胸口突然一紧,蹙眉:“你说什么?” 系统情绪很低,也很微弱,又言:“要不你别回去了,你是我遇见最聪明的宿主,也是我陪的最久的,我消失前还可以为你最后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走的更远些....” 后边的话苏南初没心情听,她还是执着的询问上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做我生前怎么死的?” 系统似乎在内心纠结了很久,才下好决心开始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只知道,魂魄不离体,我勾不动....” 话落,苏南初脑子里突然电闪雷鸣闪过什么,冲击的她有些头痛欲裂。 好多二十一世纪的画面在她面前走马灯一样浮现,有幼年她在山间奔跑,有她读书时穿着破旧鞋子走六里路,累的气喘吁吁,也有她....外婆抱着她叫着乖初初.... 对,她想起来了,她以前叫南初,不姓苏。 后来她看见了她外婆去世那天,破旧的石瓦房里站着好多好多人。 再后来,她好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她一觉睡醒,出现在玥国皇宫杂役房里。 第343章 唯有护朕妻儿一命 魂魄不离体,它勾不动.... 所以她在现代的时候,已经死了? “当然,若是你还是执着想要回去也可以,但是那你要加快进度了,我可能等不了你多久了....” 它的创造者消失,它也会被关闭的。 “而且你没有你出事的记忆,我也不确定,你另一个世界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受损....”到时候再缺胳膊少腿的。 再加上它的主人风烛残年,气息微弱,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其实她留在这里也挺好的。 她说的也很对,沈璟之不需要爱情,但是它可以看出来,沈璟之需要她。 她能跟这里的身体融合,是因为有它在,若是它哪天被关闭了,她的魂魄肯定会被这具身体排异出体外。 还不如趁现在,它跟她一起留在这里。 说到此处,系统许久没有再出声。 苏南初静着静着,突然有些想笑。 到底什么是命运。 她一直觉得命对不起她,无声无息把她拉到这个吃人的世界。 可是现在告诉她,她本来已经死了,是因为这个系统把她勾到这里,她才借了身体继续活着? 苏南初还想再继续追问一些,可是那傻逼系统又销声匿迹。 不是她不相信他,只是她想不出来她到底怎么死的,她没什么社交,一天到晚上班,下班,吃饭。 难道是车祸?还是煤气中毒?又或者踩空掉下水道? 她抬头又仔细回忆了回忆,还是想不出来,倒是想出来点别的东西。 好像....穿越的....真的好多是魂魄离体…性命垂危.... 但是人家有记忆啊,哪怕被电死的,人家身体好歹全乎啊,她不能被什么渣土车碾碎了吧? 她的思绪没有陷进去多久,门外边就出现了响动。 等她好奇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有一对母女。 是她们? 山崖底下那大夫的家眷。 她们怎么过来了? ........... 日头高悬,仿若一座燃烧的熔炉,毫无保留地倾吐着炽热,屋内气氛还是一刻都没有缓和。 下边多了两个人,过来拿银子的车夫被打昏,选好的侍卫换上对方的衣服,正手脚麻利的系着袖口乱绳。 “朕会带着那对母女去找楚崇文兴师问罪,牵制住楚崇文视线。” “上官堇,去安排人,多方靠近对方军营,监牢,大臣府邸,皇子府邸之处,伪装成探听的模样,把京城那些盯着驿站的目光吸引过去。” 扰乱对方视听,才能让对方无暇顾及,思索着又叮嘱了一些细节,才将目光放在了已经换好的衣服的侍卫身上。 沈璟之目光难得的郑重,手里摸上了自己玉佩,盯着对方开口:“此事事关重大,二十万大军的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 其实这样做不被怀疑的机会也渺茫,但是好歹有个出城理由,总好过他们,一步不敢乱动。 侍卫立马领旨,趴在地上叩头,神情坚决:“皇上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把消息传出去。” 那些羽国狗逼人太甚,当年屠他三军,虐杀他们玥国兵将,现在竟然还想用投毒的方式,亡他玥国二十万军士,孰可忍,孰不可忍,待有一天,他一定带上玥国军旗,插在羽国的宫墙之上。 沈璟之看着对方,神情还是有几分担忧,犹豫着敛起目光,还是问出来一句:“知道这一去代表什么吗?” 即便他们做再多准备去牵制,都改不了他这一行凶多吉少的事实。 若是对方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念头,他可能出不了京城,就要被射杀。 侍卫咬牙更加坚定,字字不惧:“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为国捐躯,是属下的荣幸。” 更何况,他也是男儿,羽国如此惨绝人性,出此奸计,他身为玥国儿郎,岂能眼睁睁看着同袍死于对方毒手。 片刻之后,沈璟之挪开视线,招呼上官堇拿来纸笔:“家眷,祖籍,无论事成与不成,只要朕还坐在这个位置,朕许你子孙后世富庶无忧。” 男子闻言,眸底恍若颤了一瞬,随后伏地抬头,句句阵地有声:“属下尚无妻儿,家中唯有老母年迈,若是此次属下未能生还,还愿皇上....能替属下转告她们....儿不辱节,唯负父母。” 无论是君,还是国,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男儿志在山河,唯有保家卫国最幸哉。 最后身影毅然决然转头而行,穿着还算合身的车夫衣服,还故意蜷着点头,伪装成跟对方相似的身影。 怀里抱着“一百两银子”,出去时候还表现的很贪财一样咬了两口,然后坐上马车。 身形渐行渐远.... 沈璟之等人走远没了声息,把思绪挪回来:“朕稍后会直接进宫,牵制住楚崇文,这几日不会出宫。” 有他在楚崇文旁边盯着,哪怕有什么消息,楚崇文得到的也不会那么及时,应对起来也不会那么快。 “你们盯紧他那群皇子、手里有兵权的大臣、京城何处府衙,若是摸不清背后有多少人,放火杀人在民众里惹出一些乱子。” 在敌人的地盘,所有手段都无济于事,只能从细微入手,以石子入湖的微波,荡至全局,影响到整个湖面浪花。 “窦翊!”沈璟之目光又看向窦翊,对方立马站起身,抱拳板正,神情严肃。 “朕不能把所有都赌在一个人身上,等上官堇那边部署好,京城乱局肆起之后,想办法放出些消息,不管是趋福避祸,还是利益引诱,让民众尽可能纷纷涌上城门。” “趁乱把我们的人混出去,兵分三路,分别去往悬崖下,城门口,汴梁边境放出撤军信号弹。” 此处距离汴梁城外,快马加鞭也需要两天路程,时间上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微臣遵旨。”窦翊回应的也严肃,目光里的凝重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散过。 “另外。”沈璟之眸子敛起来暗沉的光:“楚崇文军中校场大阅时候你留在宫外,给朕拦住所有可以进出的消息,鸟雀家禽,哪怕不起眼的宫女太监,大臣家眷,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所有消息都不得传进宫门。” 窦翊连忙又应下,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又听见声音加重继续道。 “朕下的是死令。”沈璟之郑重其事,目光锁紧对方:“不管对方成功与否,所有消息都必须拦截在宫门之外。” “若是那一天,汴梁城外二十万大军覆灭的消息,有任何只言片语传进宫,那日的皇宫校场就是朕,乃至所有人的葬身之地。” 楚崇文是只老狐狸,平乐侯未得手之时,他不敢贸然动手。 所以消息只要不传进来,哪怕他的二十万大军真的亡尽,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璟之转头又把目光放在上官堇身上:“朕不离开,楚崇文不会撤防。” “大阅那一日,若是情况不对,朕会留在宫内牵制住楚崇文部署的兵力,中途朕会寻借口送你出宫,窦翊在外接应,出宫之后不要恋战,提前安排好乔装潜伏路线,先回国。” “孟德彰的兵马一直在边关,他死后,朕没有把他兵马全部回调,若是那二十万大军没保住,去退守边关,舅父知道怎么做,蛰伏隐忍一段时间,等对方底牌全部暴露,打回去。” “朕不愿沈氏江山落到宁执手里,到时扶持幼帝登基,还是另出明主,二位自便,唯有....” “护朕妻儿一命。” 第344章 怪不得先帝临死都记得带宸贵妃看秋海棠 沈氏王朝一旦倒塌,无论新君是谁,赶尽杀绝,灭门绝户都是必然之事。 只有落到他们手中,才能留住苏南初跟他幼子一命。 他用他手上最后一点价值,换对方善待他妻儿一世无忧。 “皇上!”窦翊瞪大双眼,直接跪了下去。 双手抱拳,目光迸裂不敢置信,皇上刚才部署的如此轻描淡写,他还以为主上心中早有对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抱了必死之心,说出来托孤之言。 上官堇听不下去,直接拍桌阻止:“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留在那里,你走,我答应了父亲誓死护君,你若是出事,我怎么跟父亲交代。” 沈璟之只回给对方一个冷漠寡淡的眸光:“他们目标是朕,你镇不住。” “朕不留在那里,一个人都走不了。” 他不进宫,对方的兵力就全都会汇集在驿站,围得水泄不通,哪怕三头六臂也没可能跑出去。 窦翊当即接话:“有,皇上,有!” “臣若身亡,兵马护臣躯体回国,皇上就有了正当理由出城。” 只要有了正当理由出城,他们传递消息的机会就多一些。 “老臣自认不是什么良将,也比不得上官将军在皇上心中地位,当年宸贵妃之事虽然臣转投明君,但是也在朝堂内留下了‘两面蜈蚣’的笑柄....” “不管皇上信与不信,当年之事,臣心中亦有难言之隐,臣虽然跟宸贵妃有血亲之缘,但是对方处事臣从未认同,也从未尊崇宸贵妃助纣为虐,护君只源于愿追随明主一片赤诚之心。” 一个毒害亲母的女人,杀了他的亲妹妹,他怎么可能再去对对方有什么恻隐之心。 上官堇也跪下请旨:“皇上,汴梁城外都是臣将他们带出来兵士,若是他们全部阵亡,臣身为主将贪生怕死,苟活于世,日后还有何颜面去面见那些父老乡亲。” 沈璟之听着耳边的声音,蒙着寒霜的脸上,低头垂眸间恍惚有一瞬冰雪消融。 他一世算计,算计朝臣,算计后宫,算计天下,一步棋看十步,步步都要将利益发挥至最甚。 甚至算计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过一丝人性。 可是没想到最后的最后,他身边留下的,竟然却是无任何私心,愿为他抵命之人。 屋内一人端坐,两人跪地,气氛像是打入了冰窟,冰冷刺骨中又带着让人瑟瑟发抖的压迫。 画面就像是定格一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终,端坐的男人还是开了口,打破平静:“先去安排,事未敲棺定论,还尚有转机。” 哪怕真的以死换出城机会,也不一定能瞒的过楚崇文的眼睛。 对方布局这么久,必是已经做足了万全准备。 破局之法,在他身上。 他也是时候该去同楚崇文认真下一盘棋了。 沈璟之话音不容置疑,没等他们回答。 直接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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