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语速很慢缓缓道出,颇有几分“善意提醒”的眯眸看向高台:“羽皇素来深谋远虑,可勿要一念之差,葬送了一世英名。” 随后冷哼一声,又转头看向骑射场上那些手下败将,扯唇嘲讽:“羽国铁骑,不过如此。” 瞧见对方将领被羞辱的气急噎住。 人影方孤傲收回视线转身跨出。 一路精兵收起武器后退。 男人步伐所及之处,士皆避之,阔路自来,顺势形成一路夹道恭送之势。 在那道苍老震惊,又有几分探究的目光下,苏南初小跑着跟在其后,众人马轰轰烈烈退场。 周围逐渐恢复平静,一场生死由命的死局,似乎从此刻落下尾幕。 只是这其中死了多少人,费了多少心力,又有多少人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夜不能寐数夜,做出的多少努力,都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气氛有了几分缓和,苏南初跟着男人,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短暂落回去片刻,她边深舒了一口气,边张开自己的手。 一颗葡萄赫然握在手心.... 她看着那圆滚滚的小球,犹豫着抬起手塞进嘴里,小声嚼着。 这如此细微的动作,不知道怎的,就突然传到了男人耳朵里。 对方阔步的动作顿住,停住脚步转头。 苏南初忙嚼了两口把葡萄皮吐出来,拿帕子包起来,睁着眼睛咽下去解释:“那个,刚才太紧张了,忘记手里拽了个葡萄....” 她一紧张就下意识的扣点东西。 然后气氛又那么诡异,他一叫她,她肯定赶紧就跑过去了,谁还想着把葡萄放下。 等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这里,在人家皇宫里,随地扔垃圾似乎不好 塞在怀里她又怕挤爆了,弄她一身,还不如吃了,把皮吐了包起来。 沈璟之肉眼可见脸色一黑,怎么她身上就这么多幺蛾子,一桩桩,一件件,他活了这么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都在她身上撞上了。 但是看着对方十分单纯真诚的眼神,他沉下去一口气,转头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走着。 苏南初忙把帕子塞起来跑着跟上去,羽国的皇宫不小,不坐轿撵,也挺费脚程,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宫门。 马车已经等候在宫门之外,守着的人眼尖瞧见她们人影,迅速就搬来脚凳。 沈璟之提起衣摆跨上马车,苏南初紧跟其后。 但是落稳之后,上官堇却没有上来,苏南初掀开车帘往后瞧了瞧。 这宫门口好像就这一辆马车。 车轴滚动的声音传进来,苏南初放下车帘,看向沈璟之,疑惑:“皇上,我们不等上官堇吗?” 沈璟之“嗯”了一声,坐在那里身形端正挺拔。 苏南初看着看着,想起来他的伤,便自作主张挪到了他的主位上,去翻他的胸口。 男人被这突然的动作扰皱眉,握住她的手:“干什么?” 但是这一瞬已经来不及了,黏腻的湿润已经染上了女人的手。 入目便是抹遮不住的鲜红.... 苏南初自然也看见了,她就知道,他这么大动作,这伤口肯定又会加重。 她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掏出来药瓶,去扣盖子。 却被男人拦住,单手扶起来:“回去再说。” 她抬头撞入男人的视线里,而后又低下头,把盖子摁回去:“皇上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还要去跟人斗气。” 他不是一直都自诩稳重吗?今天怎么这么鲁莽。 沈璟之闻言把眸子垂下去,没回答。 除了他,谁还敢射出来那一箭。 原本想让上官堇走的,他既然不走,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一只蚂蚁死前还要蹬两条腿,他又何必太逆来顺受。 更何况,输人不输阵,他是君,不到最后一刻,必须把阵压死,他越狂,对方便越不敢轻举妄动。 苏南初又坐回去,看着马车外边路程,然后回头看向男人那身黑色的衣袍。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沈璟之喜欢穿黑衣了。 是为了遮住那些伤,用最重的染料,去藏住最鲜红的血,让他穿上那身衣服,永远都是刀剑不入的“神”。 一路走的很慢,过去好久好久,才到了驿站。 窦翊几乎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但是看见沈璟之旁边的女人,又把话头收了收。 苏南初并不理会他们之间的事,跟着沈璟之进屋内,然后去翻药箱,吩咐侍女去备热水。 沈璟之胸前的衣服都浸上血,大夫嘱咐行房都不让他用力,他却去骑马拉弓射箭,伤口能不扯开吗? 女人低下身子去给他脱鞋,似是想让他先休养片刻,沈璟之垂眸瞧着女人那噘着嘴有几分不情愿的模样,道了句:“把下人叫进来,让下人做。” 苏南初翻个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上药他怎么不说也让下人做,拽着那张臭脸。 “你赶紧的吧,窦翊还在外边等着你呢,估计有什么要事跟你禀明。” 扶着男人腿推上床榻,把男人胸前衣襟扯开,拉上半截被子。 用热水浸泡毛巾拧到半干,一点点给男人清理着伤口。 苏南初也是服了,伤这么重,他怎么用上力的,还把箭射这么远.... 突然,她想起来那箭的位置,距离楚崇文只差一丈之遥.... 而且中间有人想拦这支箭,也被上官堇扔出去就被阻下。 他不会....是真想借机杀了楚崇文,但是无奈自己的伤,没有力气满弓射这么远吧? 第363章 整天就他脾气大。 沈璟之被女人态度不好的这么一呵,抬了抬冷眸。 但是看着女人认真中藏着几分隐隐担忧的模样,又垂下去,没有去追究女人胆子又变大了,敢出言不逊的不敬之罪。 拧下来的水声稀里哗啦,苏南初洗干净帕子,然后再过来擦拭。 男人胸口的血肉在起起伏伏,有力的跳动着,伤口处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又被挣开,好在这伤也养了不短时间,伤口已经愈合不少,情况还不算太糟。 把表面血迹清理干净之后,苏南初拿出来药给他涂上。 伤口有些破口,沾染上清凉的药膏,不适触感很快传遍全身,但是随着药效渗入,疼痛感很快淡了下来。 苏南初把药抹匀,再去抠药,再去涂。 专心致志的做着这一件事,不似寻常下人伺候他一般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就是这么把他当做普通亲人一般,用最最简朴的动作.... 沈璟之一时看凝了神,目光像是蒙了什么薄纱,就这么注视着对方的侧颜。 宫里那么多人,每一个人,好似都是人,又好似不是。 说她们怕死,可是又都在背着他做一些自寻死路的事,说她们不怕死,但是又在他面前乖顺的半点心思不敢露,虚伪又假模假样。 唯有她,再高的宫墙困不住她鲜活的生命力,再多的规矩束缚不住她那颗永远对人诚恳的心。 她始终是她,天底下唯一一个苏南初。 也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到,他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苏南初把药盖好,又放回去,然后把男人衣襟扯上,拉上被子:“我去把水拿出来,要把窦翊叫进来吗?” 他似乎有事要说,这个关头,怕是没有小事。 沈璟之把被蒙起来的胳膊伸出来,推开一节被子:“不用,让他在外边等着,朕一会出去。” 苏南初眨眨眼,他还要忙啊,这刚上完药,他别出去一遭,又弄一身血回来。 这么在心里琢磨着,把水端到门口,让下人拿下去,还没回来。 就瞧见门口跪着一个人影,苏南初又把往回走的步子收回去,仔细看了看,认出来人。 上官堇! 他跪在这里做什么? 狐疑的把脑袋缩回来,凑到沈璟之面前,指着门外道:“皇上,上官堇在外边跪着呢。” 他俩关系不是一直挺好吗,咋招?闹掰了? 沈璟之似乎并不意外,回了一句:“嗯。” “让他跪吧。”说完话,闭目开始养神。 苏南初更狐疑了,上官堇又得罪他了? 但是他们刚才不都在宫里吗,生死时刻还共患难了呢?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毕竟羽皇亲子,朕自然要给几分薄面。” “上官堇,去驿站把朕的金弓羽拿过来,赠予十八皇子,算是见面礼。” 意思是,你先走! “皇上,那金弓羽前几日被臣把玩时,不小心弄坏了弓弦....” “不若....等来日臣找人修好了再亲自送给十八皇子。” 意思是,我不。 所以上官堇这是抗旨了?苏南初笑了一声,同情那崽子的同时何尝又不是钦佩和羡慕。 玥国何其有幸,能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君王, 沈璟之身边,又何其有幸能有一批重情重义的兄弟臣属。 想着,把被子又给沈璟之蒙上,刚动作就被摁了下去。 然后男人蹙眉不耐烦睨过来:“热。” 苏南初:“........”动作僵了僵。 看了看外边太阳,这才想起来,现在虽然秋季来了,但是晌午刚过,盖这么严实,好像确实有点热哈.... 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她能说她这是有点生物本能吗? 不知道为啥,看见病人,就想给对方盖被子.... 看见男人虽然闭上目,但是好像也没准备睡,苏南初琢磨着又道:“爷,那你说,咱们这次的困境解了吗?” 沈璟之缓缓睁开眼睛看过来,又看向虚空:“朕不知道,但是楚崇文的人手都布置在了宫里,若是他现在再想有什么动作,也不是那么容易。” 外边的消息目前还传不进来,最起码也得等几天后,楚崇文确认没机会之后,才会撤防,他的那二十万大军现下如何,他也心中没底。 见状,苏南初也不问了,在旁边陪了男人一会。 然后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又伺候男人穿衣服,穿戴整齐走出来。 上官堇还一直在外边跪着,看见沈璟之后,跪的更加挺拔,一身白衣翩翩公子。 苏南初跟着男人走出去,正迈着门槛,一时没注意,就看见那刚上完药的男人,突然就抬起来腿一脚踹出去。 动作大开大合,一点都没有身上带伤的自觉。 “砰!”的一声就把人踹在地上。 苏南初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过去拦住:“沈璟之,你干什么?” 一会没注意,他又发脾气了! 连忙过去男人拉开,但是男人身子硬邦邦的,不肯动摇分毫。 紧接着就听见对方声音居高临下的呵斥声传出来:“身为人臣,抗旨不遵,舅父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上官堇把头低的更低,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他只认错,但是他并不认为他有做错,也不认为父亲会觉得他有错。 身为人臣,谨遵君令是他之职,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护君安危,亦是他为臣的本分。 他答应过父亲,他不死,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摇他表兄帝位一步。 谁都不可以。 他自幼习武习剑,熟读兵书,亦没有任何一方有言,男子握剑是为了弃君而逃,苟且偷生的。 看着对方怒火冲天的模样,苏南初更气了,拽紧着对方袖子:“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伤。” 别人刚给他上完药,他刚出门又这么折腾。 见对方目光始终还放在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的上官堇身上。 苏南初只好蹙紧眉按住他胳膊,使劲推着他,忍着火气嚷嚷:“你不是还有事要忙?” “窦将军还在那边等着你,你赶紧先过去处理。” 男人还是不动,苏南初只好推的更大力,皱眉呵道:“快点,一会耽误了时机谁负责。” 整天就他脾气大,别人都得哄着他。 第364章 她现在都敢对他呼来喝去了? 沈璟之被这拔高的吼声呵出情绪,目光从地上跪着的男人身上,挪到女人头顶。 她现在都敢对他呼来喝去了? 凝紧的眸子翻涌着说不出的情绪,看上去阴霾一片。 但是现在苏南初对一个既不会杀她,又半个太监的男人不怎么看在眼里,全当没看见。 沈璟之盯一会,自讨没趣也就自己走了。 窦翊远远的卑躬屈膝跟上去,走之前还好像颇爱看热闹的留意过来一眼。 能不爱看吗?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吼皇上,最后还安然无恙的,能不稀罕吗? 苏禀谦那老东西还真是有福气。 生出来这么个女儿,保了他后半生荣华富贵啊。 早知道他年轻时候也该多生几个姑娘,都送进宫里。 万一能有一个两个入圣心的,他这后半生也就不用愁了....啧.... 这般想着,两个人越走越远。 等到看不见人影,苏南初才收回视线,把满脸对男人的怨气收收。 低头看向地上人影,也学着沈璟之居高临下道:“活该不,好心没好报,还白挨一脚踹,爽吗?” 白衣身影听见声音,第一件事不是生气,而是扯唇笑出声,打量着女人的身形,抬起目光调侃道:“还真是今非昔比了,现在都过来开口试探我了?” 以前可只有他试探她的份。 他笑哼一声,好似颇为傲娇:“皇上是我亲表兄,肃贞皇后是我亲姑母,皇上身上流着我们上官家一半的血,这世上任何人去背叛表兄,上官家都不会。” 苏南初摊手耸耸肩,她能说,她就是随口逗他两句吗?看他现在跟她以前一样这么惨,她心里比较舒服。 但是笑过之后,还是过去扶人:“他的脾气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时被他折磨的多惨你也见了,你还去顶风作浪得罪他。” 上官堇没有碰去扶女人的手,反而不动声色的避开:“我跟你不一样。” “我是忠君,你是纯闹腾。” 可不是闹腾吗?他光在旁边看着就觉得闹腾。 还给表兄下媚药,她怎么敢的,没直接拍死她,都已经算她命大了。 苏南初脸色这下变纯黑了,他怎么说话的?啥叫她是纯闹腾?她除了一开始有点横冲直撞,后边都听话的很好吧? “这么会说话,刚才你怎么不去跟沈璟之骂?”就会逮着她薅, 在沈璟之面前他那不是挺乖的。 她刚才就不该拦着,就该让沈璟之多踹他两脚,解气! 上官堇看着对方这使性子模样,又笑了两声,后又想起来什么,收了笑意:“眼前的事还未有音讯,先继续待着别乱跑,那边那对母女,有空你去看看,带着人去,别单独跟她们见面。” 这关口,哪里都不安全,谁也都不值得信任。 提到这个,苏南初也收了玩心,看向了上官堇示意的方向,点了点头:“行。” 正好她也想见见那对母女。 看对方那样子,也不像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在山下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来都城了。 “对了,还有一事....” 苏南初又招手把人拦住:“现在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们在谋划什么,总得可以跟我说了吧?” 她跟着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但是根本不知道在怕什么,死也不能让她做个糊涂鬼啊。 上官堇愣住,理了理裙摆,倒是震惊表兄竟然现在都还没有对她说明此事。 转头犹豫两下,想到现在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干脆直接开口道:“平乐侯叛国了。” “从你被楚云翼抓住开始,这就是楚崇文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让表兄把军队调往汴梁。” “恰好汴梁城外有一条饮用河,上流途经平乐侯封地,从上流投毒,水势飞奔而下,入汴梁后水势变缓,正好可以将毒沉积在汴梁城外。” 到时候他们的人敢碰水源,那必然会染上毒,军心大乱,羽军若趁机攻城,那绝对是势不可挡之势。 “楚崇文时日不多了,他想用这计策帮他那些不成器的孩子,给羽国续上几年寿命。” 可不是吗,到时候他们玥国重创,璃月国纷乱刚平无暇顾及,他们羽国就是一国独大。 “再加上汴梁的兵马调度,是我负责的,那些都是上官家的兵马,那些兵马要亡,表兄的江山也要岌岌可危....” 尤其是他们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一旦遇见围杀,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上官堇话音到此顿了顿,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苏南初已经脸色僵愣在原地。 后背已经攀升起一阵后怕,手心也不由冒起了冷汗。 怪不得前日沈璟之找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计策要是成功,对方下一步绝对就是弑君,杀了沈璟之! 怪不得沈璟之会说,他要出事,证明上官家兵马死伤殆尽。 羽国那个老皇帝好毒的计策。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苏南初又问了一句,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会是那日那幅绣图吧。 单单凭一幅绣图就猜到了? 但是仔细想想也是,好像确实是那天她们撞见那绣图之后,沈璟之才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那绣图也正好提到了平乐侯。 上官堇听了她的话,笑了一声:“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做皇帝。” “为君者,若是要等事态摆在明面上,到了不可逆转那一步,再有所察觉,那这天下早就改姓了。” 没人动什么阴谋诡计前,还要跟你说一声,这些都要自己从蛛丝马迹中察觉。 世间不会巧到,正好平乐侯叛变了,正好入他封地的河流途经汴梁。 正好他们玥国的兵马囤积汴梁,正好这一切,都是羽国促成的。 苏南初听见这卖关子的话就嫌弃,脸色阴下来,见打听不出来什么,直接轰人:“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装什么高深。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猜到了。 大概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幅绣图。 第365章 不会是咱们给人家引来的杀身之祸吧?(补3.7) ........... 沈璟之跟着窦翊去见了抓住的鸟雀家禽,还有一些传信的人。 都是一些死忠之人,半个字都不会透漏。 窦翊见状,在旁边问道:“皇上,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沈璟之眸子扫了一圈,又把眸子垂下来,索性开口道:“留好,别让他们死了。” 说不准能拿他们,跟楚崇文换些东西。 好歹也能派上些用场。 “我们失了多少人。”男人又问。 窦翊立马上前道:“羽国皇宫附近围着的人太多,抓这些人时候,为了引开那些守卫,几个将士假装刺客....” 现在,应该也已经身首异处了。 “共折损二十一人。” 沈璟之垂下眸,不动声色摩挲着手指:“其他的呢?” 窦翊更加沉重,低头:“除去派出去伪装成马夫的一人,上官将军另外共安排了五人趁施米逃出去。” “但是,臣前几日在民间听见一些消息....” “说是那日出城的好多户人家亲属都报了官,均是失踪案....” 哪有这样的巧合,正巧都是那日出的城,正巧都是失踪案.... 周围宁静下去,沈璟之沉默许久,沉下一口气:“也难怪羽国政权混乱,楚崇文却稳坐了这么多年皇位。” 这份心狠,这份决绝,这份谋略,世间少有。 他并不知晓施米那日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但是还是让人把趁乱跑出去的全都杀了。 这就是为君的谨慎,绝不放过一丝一毫会疏漏的地方。 楚崇文不愿玥国有他,同样,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对手是楚崇文。 这次是因为意外让他察觉,若是下次察觉不到呢? 再比如,要是这次苏南初没有拉着他去上街,要是苏南初没有提出来那幅绣画看着眼熟,要是苏南初没有告诉她,那绣画跟平乐侯有关呢? 他的玥国此刻怕就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 “继续盯着羽国各处兵力,但凡有任何动向,即刻禀报。” 沈璟之说罢话,对面前情况兴致也不大,转头抬步离开。 ......... 屋子里,苏南初坐在凳子上,听着耳边的声音。 对面坐着山脚下大夫的夫人,杨云锦。 沈璟之过来的时候便是这副场景。 对方正说着话,看见沈璟之过来,当即直接惶恐的站起身,恭恭敬敬装作不懂礼仪的模样随意跪了下去:“民妇参见皇上。” 苏南初看见人影,迟了片刻才起身,走过去拉上他一起听。 可是男人坐下后,好似感兴趣的并不在此,而是眯着眸看向了对方,漫不经心道:“在山崖底下,你便认出来朕的身份?” 认识金泊珠,当时看见他玉佩,又是那副瞳孔震撼的模样。 杨云锦神色一紧,随后绷紧唇,见瞒不过,干脆解释:“民妇之前是玥国皇宫里的宫女,到了出宫年纪才被放出来....” 沈璟之直接打断:“官籍何处?” 官籍....杨云锦顿了片刻,开口道:“民妇姓....” 正准备报出来自己当时认识的一些宫女身份顶替,反正事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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