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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于这血是人还是动物的,若是人的又是什么人的,三娘也不愿意多管,甚至巴不得不管。 “不知这地图公子什么时候要?”三娘沉吟道。 他这个时候这么急着把图送过来,想来是急着要的。只是如今在路途上,明日还要乘一天的马车,在车上画图,那个难度太大了些。 君仪闻言,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道:“虽然知道有些为难,但是如果可以希望三小姐尽量能在抵达滋阳城之前将地图给我。” 三娘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我今晚试着看能否赶制出来。” 若非万分紧急,她相信这位君公子也不会趁着夜色悄悄前来给她图,并提出这明显有些让人为难的要求。 她既然答应了要帮忙,那就尽力做好。 君仪像是松了一口气,竟是薄唇略勾,带了浅浅的笑容道:“多谢三小姐。三小姐明日一早启程的时候将图放在房中的桌上即可,我会让人去拿。” 三娘却是被他的笑容晃得微微一愣,她是听过一笑倾城这个词的,但是眼前站着的明明是个少年,她竟是不知道这个词是可以用到男子身上的。 君仪的笑容虽然很淡,且还带着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但是无可否认,是很吸引人的。 三娘失笑,每次这个少年站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忽视了他的年龄。 如今竟还能堕落到被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笑容所吸引,看来她是进到这个身体里,入戏太深了。 “我知道了,既如此三娘就先回去了。”三娘点了点头,示意白英拿好图纸回房,却见白英脸上也带着些不自在。 三娘不由失笑,果然美色面前人人平等,等再一回神却哪里还有君仪的身影。 三娘面上不动如山,心中却是暗暗惊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功夫? 等回到房间,吃过了白芷端来的面,三娘便借口累了要休息,将一干丫头们都赶出去歇着,只留了白英伺候。 白英将刚刚出去准备的四根烛台拿了出来,先将房里的油灯吹灭了,再摸黑将窗户与门缝等透光的地方用厚厚的被褥蒙了个严实。 这样忙乎了半天还不放心,便先点燃了一根蜡烛,再悄悄跑到外面去看,过了一会儿回来高兴道:“小姐,一点光也不透。”说着又将剩下的三根蜡烛点燃了。 三娘摇头笑道:“即便是透出了一点光又如何?别人问起了就说我到这陌生的地方,要点着灯睡才踏实,因担心扰了别人便将窗户蒙了。你当谁还会为这点小事情追究?” 白英闻言笑道:“奴婢倒是忘了,这里不是府中。魏夫人又与小姐投缘,自然是不会为这种小事为难于小姐。”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妥,似是再说待在家中还没有在外头自在似得。便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三娘也不在意,只将君仪给的图纸打开来,就着灯开起来。 古代地图与现代地图的区别在于,古代绘制地图的时候受到天圆地方思想的影响,将地表视为一个平面,而不考虑地表的曲度。因为古代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在黄河中游一代的大陆地区,因此瞧着确实是像一个平面。 不过若只绘小范围的地图的话,平面图也是能非常精确的,若是绘制大范围的图的画,还需要用到地图投影。 君仪给的是五张小地图,有的地方画地很精确,有的地方却是几笔寥寥带过。图虽画的简练,却也简单易懂。 只是这五张图瞧着怎么有些眼熟?三娘细细分辨了一下,却发现这几张图正是今日行过的明水附近的地形图。 只是有的图上边细细画出了每一个居民点,每一条小道,甚至有些洞穴深多少尺有多宽,最后通向什么地方都标注了。 三娘不禁有些疑惑,这位君公子弄这么些图到底是想干什么。 心里虽是存了疑惑,三娘手上却是没有停,翻出了一张宣纸开始用炭笔打草稿、还有一张纸上是一些数据,看上去像是计算公式,三娘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些是看不懂的,不过还好分率两个字她知道是说的比例尺。因有些功底,连蒙带猜,倒也八九不离十。 三娘翻出原本自己画的那一本册子做参考,将五张图那一带的范围都画到了宣纸上。 三娘画图,白英就在一旁递笔,递尺子,磨墨,三娘为了使图更加直观还用上了颜料。 等到图成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三娘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与手臂,努力睁着一直在打架的上下眼皮,发现白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撤去了蒙窗户的褥子,就连亮了彻夜的蜡烛也因为天光大亮被吹灭了。 三娘刚想往床上躺一躺,外头白芷就来敲门问小姐醒了没有。 三娘微微一叹,看来只能到马车上去补眠了。 第六十五章 美人扬鞭 从历城到滋阳,因出了泰山山脉,道路倒是平坦了许多。 三娘一上车就歪在了榻上,睡了过去。等马车行到肥城的时候已近午时。 “小姐您醒了?”白英见三娘眼皮动了动终是睁开了眼,出声唤道。 “到哪里了?”三娘见马车并没有行进,且就白英与自己在马车上,郑氏与魏云英不知去了哪里,不禁问道。 “这里是肥城城外,夫人一早便命高护卫进了城去买了吃食与饮水,我们不进城只在这里休整片刻,用些吃食再接着上路。因见您睡的熟便唤了奴婢来伺候着,夫人问起小姐您今日怎么这般困,奴婢说晚上有蚊子扰了您了。”说到这里白英吐了吐舌头,接着又道:“小姐您饿不饿?我去给您拿些吃食?” 三娘今日一早没有胃口吃东西,现在一觉醒来到真的感觉有些累了,便点了点头。 白英掀了帘子下了车,三娘斜靠在车壁上闭眼醒盹儿。忽然感到马车窗帘子一动,有什么东西擦着窗沿滚进了车里。 三娘被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往地上看去,却见马车正中铺着垫子的车板上一个青花小圆瓶子因力道未卸,正小幅度地滚动着。 三娘皱眉,微微揭开了窗帘往外看,马车周围只有几个围在一起吃着午饭的婆子,稍远处一片黑色的衣角因视角的原因一眨眼便看不见了,三娘只来得及看到那人小腿上黑白相间的缠头。 三娘放下了窗帘子,拾起了地上的青花小圆瓶。见瓶盖儿处还卡着一张小纸片,三娘将那纸片儿扯了下来,打开,一行刚劲有力的小字出现的视线里:八珍丸,补气宜神,一日一粒。 三娘不禁失笑,可真够简练的。 三娘拔开瓶塞,一股清冽幽香的药香散发了出来,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三娘倒出了一粒在手上,是指甲盖大小的红色丸子,舔了舔,有些苦中带甘。想了想,三娘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 刚将瓶子收好,白英便掀帘子进了马车。 白英将手中的吃食放到桌上,有转身从侯在帘子外的一个小丫头手中接过了一盆水端了进来。 “小姐,先净一净脸吧?” …… 吃完饭,马车再次启程,可能是睡足了也可能是那八珍丸真的有些效用,三娘一路上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到达滋阳城的时候已经是落暮时分了。 滋阳城,乃兖州府城所在。 兖州,自古便是“九州”之一,虽非山东省城所在,其商贸繁荣,交通便利之程度比之济南府的历城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九省通衢,齐鲁咽喉”之称。除了四通八达的陆路,往西五十多里便是京杭大运河。 滋阳城四面环水,经九仙桥,过东门入城,虽已日暮城内繁荣景象却余温未退。 马车在进入城门之后便停了下来。 “夫人,有称是王家别院的人在城门候着。”外头赶车的车夫禀报道。 “既然府里已经有人来接,那三娘便在此与夫人辞别了。一路上多亏夫人照料,三娘与哥哥感激不禁……” “行啦行啦,别跟我说那些。”郑氏不等三娘说完便打断道,有些嗔怪地看了三娘一眼:“你既是要走,我还能强留了你不成?还要说这客气话气我。” 三娘闻言噗哧一笑:“是,夫人,三娘错了。” 郑氏也笑:“我们府上就在城正中,很好找的,也不怕你不认识门。得空了就来看看我,我们云英与你也甚是投缘,你们该多亲近亲近。” 魏云英见三娘要离开,想起这两日的相伴,很是有些不舍,于是收起了这一路上的伤感,扯了三娘的袖子道:“珂姐姐,你可要去看我啊。” 三娘见魏云英扯着自己的袖子,不由得想到家里的五娘也总是这般作态,不由得柔声道:“妹妹放心,等姐姐看完了外祖母就去府上拜访。” 两人又依依惜别了一番,三娘才辞了郑氏出了马车。 因三娘原先的那一辆车挪给了宣云用,且这里已经是进了城内,三娘便拒绝了郑氏欲再挪出一辆车来的好意,上了王璟那一辆马车与他同乘,郑氏还另派了十几个护卫护送。 “五少爷三小姐,老太爷他今日约了人品鸟如今不在别院,要您先不必去给他请安,让你直接先去赵府看望赵老夫人。”张嬷嬷上车来禀道。 王家的别院在城北,赵府在城西,两府隔了不远的距离。 “那就劳烦嬷嬷先安排一下,让人只将府中送的药材等物留下,其余的人以及物品就先送回别院去吧。” 张嬷嬷笑道:“诶,那奴婢就带着东西先回别院去,顺便将院子再收拾一下,让几个丫头陪着小姐去赵府可好?” 三娘知道别院的院子早就收拾好了,张嬷嬷这样说只是因为她是孙氏的人,她跟着去赵府怕自己与王璟不自在。三娘便领了张嬷嬷的情,笑道:“那就劳烦嬷嬷了。” 张嬷嬷便带着其余的人以及物品往北城去了。 三娘王璟却是往西城而去。 马车行了一阵,听外头的声音,三娘估计着可能到了居民区一带了。赵府是坐落在西城的太平大街,也是一些富户的聚居之地。 行着行着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三娘疑惑道。 于此同时,外面赶车的车夫禀道:“少爷,小姐,前面的路让人挡住了。” 三娘闻言微微掀开了车帘子往外看。 只见马车正行在一条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巷道上,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手握马鞭的红衣小姑娘,此时这小姑娘正用手中的马鞭将一个十七八岁小厮打扮的少年抽得满地打滚。 “你这吃里爬外的黑心奴才,看本小姐不抽死你你也不想想当年你饿的倒在我家门前的时候,是谁可怜你这条狗命给了你一碗饭吃。现在你竟然敢勾结外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小姑娘一边抹着眼泪咒骂,一边将手中的鞭子舞得啪啪作响。她显见是甩惯了鞭子的,那小厮身上的青衣已经破损了很多,头脸之上还横七竖八地印满了血印子。 “妹妹,我下去看看。”王璟对三娘说完便一溜烟地下了马车。 三娘有些哭笑不得,这两天王璟都待在马车上,可能真的是闷坏了。他前日虽受了一点伤,可是平日里身体壮实,用了君仪给开的药之后,今日狠狠睡了一上午,一醒来就又精神头十足了。 三娘见郑氏派来的高远跟着王璟去了便放了心。 因这条道平日里只有住的这条街上的人出行的时候才用到,此时除了前面那两人以及一个吓得缩在墙角的小丫头到也没有什么人。 王璟走到那两人面前,喊道:“这位小姐,奴才不听话你教训一下就是了,实在气不过也可以让家人绑了打他一顿板子。这样亲自轮鞭子实在是有些粗鄙。” “我粗鄙?你这个黑炭脸你再说一次试试”那小姑娘闻言凤眼一瞪,用手中的鞭柄指着王璟的鼻子道。 这小姑娘看上去与三娘差不多年纪,生得凤眼桃腮,小小年纪竟是带着三分的媚态,王璟见了不由地一愣,随即脸色通红。 他只是肤色有些深而已,哪里就是黑炭脸了,王璟有些受伤。 “识相的就给本小姐滚开”那小姑娘见王璟半天不说话,不耐烦道。 那小厮见鞭子终于停了下来,爬起身想逃。 小姑娘见状,冷笑道:“本小姐要教训你,你还有胆跑?”说着扬起鞭子就要挥到那小厮脸上。 王璟见状下意识地抬手想拦,那姑娘正在气头上,见有人来拦,将原本握在右手的马鞭递给了左手往后退了两步,再抬手朝着王璟就是一鞭。 眼见这那鞭稍朝着王璟的眼睛就来了,王璟本不妨她来这一招,一时愣在当场。这时横刺里伸出了一直手将那马鞭握住了。 却原来是跟在王璟身后的高远见状不对,出手制止。 王璟想起来刚刚那鞭尾离着自己的眼睛只有一寸不到,不禁吓得一声冷汗。 “你,你这个不可理喻的,悍,悍……”王璟从未对人口出恶言,因此骂不下去。 “哼,你这个说话结巴的黑炭脸,还不快给本小姐滚开。” “少爷,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朱砂跑到王璟面前,脸色苍白地问道。 “我没事。”王璟摇了摇头。 朱砂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对着那小姑娘扬手就要给她个耳光。那姑娘却是个灵活的,急急退了两步,柳眉一竖喝骂道。 “哪里来的死丫头,居然想对本小姐动手?” 朱砂也是也是个牙尖嘴利的,闻言冷笑道:“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小姐是般的教养,还当不得我这丫头养的呢。” 那小姑娘闻言眼睛冒火,又要扬鞭。 “少爷,小姐让您回去。”白芷急急跑到几人面前对王璟道。 高远正紧紧盯着那小姑娘的鞭子,闻言松了一口气,小祖宗们闹腾起来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 第六十六章 哪里都没有省油的灯 王璟闻言朝马车那边看了看,想到妹妹可能是生气了,不敢再与这小姑娘纠缠,朱砂更是不敢再放肆。 那红衣小姑娘见朱砂骂完人就想走,横起鞭子想阻拦,一旁的白芷忙道:“这位小姐,那人刚跑了。” 红衣小姑娘闻言被引开了注意力往后望去,果然见那小厮已没有踪影,不禁柳眉一竖问缩在墙角的丫鬟道:“人呢?” 那小丫鬟抖着手往一旁的小巷一指,红衣姑娘二话不说转身就追,手中的鞭子还在空中甩了一个漂亮的鞭响,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王璟摸了摸头走到车边,掀开帘子赔笑着道:“嘿嘿,妹妹。” 朱砂见王璟尴尬,忙道:“小姐,刚刚明明是那小丫头蛮横不讲理,还差点伤了少爷……” 三娘淡淡地瞥了朱砂一眼,朱砂不自主地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时间不早了,张嬷嬷早已经派人去外祖家报信,哥哥快上车吧。” 王璟闻言忙爬上马车,正襟危坐。 “可有受伤?”三娘打量了王璟一番。 “没有没有,我好着哩。”王璟忙摆手道。 三娘点了点头:“哥哥,有热闹的地方就意味着有麻烦,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别往前凑了。” “我只是看那小姑娘太不像话了。”王璟摸了摸头低声道。 “世间万事,入了我们眼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凭眼睛所见很难分辨是非对错的。我并不是说你好打抱不平不对,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插手之前至少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好心没有错,但是好心也会办坏事的。” “妹妹是说那丫头打人或许是有理由的?”王璟疑惑道。 三娘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看到这件事情的始末,无法判定。” 王璟是懂非懂地点点头,垂头思考。 马车越行越慢,看样子是快到地方了。 突然三娘隐隐听到马车外头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快去禀告老夫人,王家的马车来了。” 马车停了会儿,有婆子下车去与赵家的门房说话,不多会便又走了起来,只是速度更加慢了些,听着外面的动静像是已经进了府。 又走了一会儿,马车还没有停稳,三娘就听到车外有个老妇人颤巍巍的声音:“车里可是璟儿与珂儿?” 三娘愣了愣,见车停稳了,忙掀开了帘子。 只见前头不远似乎是仪门,门口站了一群男女老少,当中站的是位发丝银白拄着手杖的老妇人,此刻正眼中含泪地看着马车这边。三娘还注意到她的嘴有些歪,拄杖的手也有些抖,三娘知道这就是赵太夫人刘氏了。 三娘忙在白芷的搀扶下了马车,与王璟几步上前便跪在了那老妇人面前。 “外孙(女),给外祖母磕头了。”说着便给赵太夫人刘氏磕头行礼。 “哎哟,我的心肝儿肉啊,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些没眼力劲儿的,垫子呢?垫子在哪里?怎么一早不铺上?磕坏了我的乖孙孙可怎么办。”刘氏一边急道,一边伸手来扶,连手杖也掉到了地上。 “璟儿,珂儿,你们赶紧起来,老夫人这病可急不得。”一个三十多岁面容姣好,眉目中透着几分精明的妇人笑着扶住了刘氏的手,朝着三娘与王璟道。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另一个看上去稍微年轻一些,个子娇小,看上去很是温婉的妇人也是眼中含泪,走上前将三娘扶了起来。 “好孩子,我是你二姨啊。”扶着三娘手的那位夫人带着慈祥的笑容对三娘道:“你从没见过二姨,不认识也是自然。” 三娘上前去行礼。 三娘听赵嬷嬷说起过赵家的情况,外祖父早几年就去了,因外祖母刘氏年轻的时候很强势,外祖父没有纳妾。 刘氏生了一儿两女。 儿子赵守业,娶妻李氏,生有一儿一女。 大女儿就是自己的母亲。 小女儿赵秀娘嫁给了兖州府的一个富户沈家的次子,生有一女。只是三年前二姨父在经商途中遇到了匪徒,被害身死,“璟儿,珂儿,这是你舅母。”二姨又拉着三娘,向她介绍扶着刘氏的那位眉眼带着精明的妇人。 三娘与王璟又给舅母李氏行了礼。 “快免礼免礼。”李氏一边扶着刘氏,一边伸手虚扶。 “凡儿,慧儿快来与表弟表妹见礼。”李氏朝一旁站着的一双儿女道。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浓眉大眼的男孩与一个面目与李氏有些相近的女孩走上前来。 三娘与王璟又与这对兄妹见了礼。 “好了好了,都快进屋去。刚刚不知怎么得就起了风了,明儿可能会有雨。”赵秀娘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我就劝着娘在屋里头等,娘不听非要出来。怪不得都说外孙比孙儿精贵。”李氏笑道。 刘氏只当没听见,朝着三娘与王璟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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