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辛氏既然活着,他便不会容忍她与韦允安那厮继续苟合。 只要一想到,那些曾经他所沉沦的销魂之地,也被旁人造访;那狭小桃源也像曾经紧裹着他一般紧裹着旁人…… 这些念头就像千万只虫蚁般,密密麻麻,无一刻无一处不在啃噬着他的心。 不管怎样,辛氏最终的归宿,只能是回到他身旁。 …… 另一旁,韦允安收到外派的公文后,一时不知所措。 当下王从事令他即刻启程,不得耽误。可他还未曾给绾绾一个交代。 齐安县的事一时半会是解决不得,这么长时间他怎么能放心得下绾绾和阿澈母女两人留在那处? 再者,齐安县不太平,他更不能让绾绾和阿澈置身险境。 可他一去多日,若不和绾绾说清,岂不是会在二人间造成更大的误会。 当初求娶绾绾时,他向苍天、辛先生以及他那故去的双亲发过誓,此生他要好好对绾绾。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他彻底伤了绾绾的心,这令他怎么能不羞愧难当? 思来想去,韦允安终是决定提笔写信。 那些他不知道该如何当面与辛宜解释的内容,此刻正化作流畅清健的楷书,涓涓流于清白的宣纸之上。 他详细道明了昨夜事件的经过,包括绾绾也熟悉他‘三杯倒’的特点。 现下他神智清明,仔细想来,他醉酒的话通常会不省人事,怎么可能还会与旁人有染? 再者,绾绾亦知他不喜那些脂粉青楼。 原因皆在于早年间,他的母亲险些被逼良为娼,此等因果下来,他对那些红粉枯骨避之不及,怎么还可能去主动寻之? 信中他再三与辛宜道歉,同时跟她陈述道此事极有可能是被他那些同僚戏耍。 他平时确实寡言少语,不善结交。再者只他一人无妾室通房红颜知己,那些同僚很可能是故意戏弄取笑于他。 最后,他同辛宜讲了外派齐安一事。此事过后,他极有可能获得县中推举的机会入仕,同时令辛宜安心,切记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信写罢,韦允安松了一口气,急忙派官署的跑堂先生替他将信送到槐安巷。 只是后来韦允安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送出信,后脚那信便又回了吴县官属。 …… 辛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槐安巷。 她双目无神,脚步虚浮,似乎一阵风过来都能将她吹走。 现下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季桓终是将手伸到了安郎身上。 一瞬间,她忽地觉得上天仿佛在捉弄她一般。 曾经她珍之重之深藏心底的情意被那人弃之敝履。从邺城血流成河的乱葬岗死里逃生,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与那人有关的一切,有了新的生活。 可为什么偏偏在此处,又叫她遇见那人! 季桓的手段,五年前她就早已领会过了,并且险些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辛宜忽地感到一股无力的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她根本就斗不过那人。 “夫人,这是韦先生托我们转交给您的信。” 正当辛宜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巷时,忽地有位官署的小厮撵上了她。 察觉辛宜狐疑又不安的视线,那小厮笑道: “夫人,韦先生公务繁忙,您先看信吧。” 待辛宜回了宅子,从薛娘子处接回阿澈后,才终于打开了那封信。 只看到信的瞬间,辛宜当即脸色煞白,如坠冰窟! 第28章 妒意在心中疯狂蔓延 韦允安在信中告知他, 要去齐安县调查一个案子,大约需要月余之久。 至于旁的,他只在信的末尾匆匆提了昨夜青楼之事是迫不得已, 他只是像旁的男人那般做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还叫她要宽怀大度…… “怎么偏偏在此时外派!”辛宜忽地愣在那处,余光瞥向一旁自娱自乐玩耍的阿澈,强忍着即将涌出的泪水。 旁的事先不提, 她此刻最担忧的莫过于他被外派将近一个月。 怎么会是一个月呢? 这一个月, 她都不会再见到他。 那过了这个月呢? 是否安郎还会有旁的事去做?是否安郎还会安然归来?是否安郎还能活着见到她? 这其中有谁的手笔分明不言而喻。 季桓为何要如此待她! 他们一家三口安分守己的度日, 为何季桓要紧紧抓着她们不放, 难道要将她彻底逼死才甘心吗? 辛宜擦去眼泪, 迅速上前紧紧抱住了一旁玩耍的阿澈。 “阿澈,阿娘当下只有你了。” “阿澈千万别离开阿娘。”辛宜的情绪有些崩溃, 她好怕季桓下一刻会出现在这里, 夺走她的阿澈。 “阿澈……不你开,不你开。”小丫头道。 “那爹爹呢?阿娘?” “他……他出去办事了,要……好久好久才会回来。” 辛宜控制不住的抹了一把眼泪,又开始反复凝视着那封信。 信的后半段,分明是同她解释昨日的经由,可里里外外透漏着一种风流与傲慢。 安郎从没对她以信中的那种口吻说过话。 成婚这几年来,他就不曾说过一句重话。 她更相信一点一滴的相处中所体现的情意,那才是事情的真相。 正如当年, 她年少无知,被心中的情意与对季桓的爱意蒙蔽了双眼。 才会看不到日常相处中的那些细节,每一处都是在提醒着她她日后的悲惨下场。 可她那时候太渴望得到季桓的爱了, 稍微一个甜枣都能将她哄得五迷三道,不知自己是谁。 他从一开始就厌恶她, 所以毫不顾忌的她的感受,肆意训斥,以及那些避子羹,那些床事上的折磨与试探…… 安郎是不会说出信上的那些话的。 辛宜详尽的看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到底没能看出什么了。 这封信的字迹确实是安郎的字迹,但信中言语却并非安郎本人。 若原因如此简单世俗,那安郎今早便不会一直欲言又止说不出话,他定是遇到了难处,却又解释不得。 辛宜的视线扫过信首,说得是他已外派齐安的事。 以安郎的性子,发生了今早的事,恐怕他穷尽言辞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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