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临渊还在徒劳地想突破保镖的阻拦,他眼底的血丝蔓延,声音嘶哑:“流萤!!!跟我回......” “顾先生,” 不知何时,艾哈迈德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庭院入口。 “请你立刻离开这里。沈女士现在是艾哈迈德家族的客人,我的…家人。任何威胁或打扰我家人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整个艾哈迈德家族的挑衅。” 他一挥手,“送客。” 顾临渊被两个保镖彻底制住,强行向外拖走。 “流萤——!!沈流萤!!!你等着我——我不会放弃的——!!” 顾临渊歇斯底里的嘶吼被厚重的会所大门隔绝在外。 我端起冷却的阿拉伯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醇香在舌尖蔓延,盖过了心头最后一丝微不足道的波澜。 然而,顾临渊的“不放弃”并非虚言。 几天后的傍晚,一份异常隆重的晚餐被送到了艾哈迈德家族为我安排的临海别墅门前。 巨大的保温餐车被小心翼翼地推来。 管家恭敬地递上烫金的菜单卡,上面是顾临渊亲笔写下的法文菜名:“夫人,顾先生亲自为您挑选了法式蓝龙虾、佩里戈尔黑松露烩饭、香槟......他希望能与您共进晚餐,弥补过往。” 弥补?多么可笑又轻飘飘的字眼。 那些被 操控、被侮辱、被当作“摇钱树”轮转、被诬陷、被烈火焚烧的绝望,岂是一顿天价晚餐能抹平的? “不需要。倒掉。” 晚餐的惨败并未让顾临渊退缩。他选择了更张扬、更“浪漫”的方式。 一个海风习习的夜晚,我正在别墅顶层的露台签署中东儿童医院扩建文件,窗外漆黑的海面突然被点亮。 数百架无人机如同被施了魔法,整齐地升空,在深邃的夜空中排列组合。 先是拼出一颗巨大、闪烁着粉色光芒的的心形图案。 紧接着,心形散去,重组为清晰刺眼的英文字母: “FO R GI V E ME, LIUYING.” (原谅我,流萤) 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 绚烂到极致的烟花在海天相接处猛烈炸开! 金色的瀑布、紫色的花环、红色的心形......将半边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也瞬间吸引了沙滩上无数游客的惊呼和拍照。 我平静地注视着这场斥巨资打造的“道歉盛宴”。 看着那短暂燃烧后坠入黑暗的星火,一个冰冷而遥远的画面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那晚,大火之外,城市天际线同样绽放着盛大而璀璨的烟花。 10 极致的绝望与喧嚣的庆典,在那一刻形成了地狱与人间的残酷分割线。 那时,我是被锁在炼狱里等待化为灰烬的祭品,而苏念筱正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边,欣赏着这“美不胜收”的景象。 如今,烟花依旧。 只是施放烟花的人,和站在烟花下的人,心境早已天翻地覆。 眼前这耗费不菲、试图打动我的璀璨,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虚幻,都包裹着令人作呕的虚伪和算计。 它们照亮不了黑暗的过往,更温暖不了早已冰封的心湖。 我看了几分钟,像是在旁观一场与己无关、又充满讽刺意味的轮回闹剧。 然后,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走回明亮的室内,随手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帘。 我看着桌角顾沉的照片。 他的愿望,现在我替他去实现。 突然,脚步声踉跄冲近。 是顾临渊。 他不知道怎么闯过防线冲到我桌前的,样子骇人:蓬头垢面,眼底布满疯狂血丝。 他左手拿着一个打开的蓝丝绒盒,一颗切割完美的硕大粉钻戒指在里面刺眼地闪着光—— “这是在国际拍卖会刚拍下的,你一定会喜欢。” 我没有理会他。 他突然掏出匕首。 一条深红的伤口从肘部划开。 淋漓的血顺着手臂滴在大理石地面上。 “流萤!”他想抓住我的手。 “够不够…够不够表达我的错?!”他喘 息着。 在他指尖碰上来的前一秒,我猛地抽手后退。 “顾先生,请自重。” “过去的沈流萤,早已烧成灰烬。” “现在和你说话的,是陌生人。你的道歉,我听见了。不接受。也永远不会原谅。马上走,并且,永远消失。” 他转身离开了。 就像从未出现过。 后来,艾哈迈德轻描淡写提起过一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司?大概快撑不住了。” 我没问。 医院扩建工程如期启动。 顾沉那张笑容干净的照片,依旧安静地立在宽大的办公桌一角。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他温润的眉眼镀上了一层柔光。 照片旁,摊开的是新医院的宏伟蓝图。 图纸上,线条精确,区块分明,一座集尖端医疗、儿童关怀和人道主义救援于一体的现代化医疗中心跃然纸上。 它正以惊人的速度,在这片土地上,从愿景变为现实。 半年后。 热火朝天的工地。 巨大的塔吊挥舞着长臂,将预制构件精准地吊装到位。 混凝土泵车源源不断地注入建筑的骨架。 戴着安全帽、肤色各异的工人们在指挥调度下高效协作。 钢筋丛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不容差错。 又签完一批文件。 放下笔,最后看了一眼顾沉笑容干净的照片。 拿起下一份报告。 顾临渊? 这个名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微尘,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他和他带来的那些锥心蚀骨的背叛与伤害,早已被时间的流沙深深掩埋,被眼前这充满生命力与建设性的忙碌彻底覆盖。 从未有人再提,在我心中,也早已失去了任何分量。 我的路,在脚下清晰地延伸出去。 它不再被仇恨或悲伤扭曲,不再被虚假的温情或残忍的掌控遮蔽。 这条路的尽头,是无数等待救治的生命,是顾沉理想中那个没有病痛阴霾的世界一角。 那里没有回头路,也不需要回头。 阳光炽烈,蓝图在望,机器轰鸣——这就是全部。 直到亲眼看到昆仑山上尸横遍野,师娘以及其她弟子的头被挂在魔教山门之上。 师兄弟们才相信我说魔教攻打山门的话都是真的。 他们疯了一样质问大师姐: “你不是说沉舟师兄是在争风吃醋,让我们专心给小师弟过生辰,那魔教怎么真的来了?师娘怎么没了?” 大师姐浑身一震。 上一世魔教来犯,大师姐带着几十名弟子陪小师弟去山下过生日。 我御剑去千里之外将她们找了回来。 魔教被打退时,遇到了回来晚了的小师弟。 小师弟被魔教玩死后,身体分成了五个部位被挂在魔教山门上。 大师姐独自一人将尸体抢回来,之后闭关三个月。 出关之时,我去接她。 却被她一剑穿喉。 她的剑生生从喉咙划到我腹部,将我碎尸万段。 “如果不是你跟魔教人勾结,小师弟怎么会死。” “你这种祸害,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 再睁眼时,我回到魔教打上山门这一天。 我跑出去,师娘和几十个普通弟子正在山门前加重结界。 不远处的魔教弟子虎视眈眈,一个接一个往结界上扔火球,企图突破山门。 我念诀,跟着将灵力注入结界。 感受到我的存在,师娘回头,“沉舟,快去后山找你大师姐,让她带着弟子们回来。” 我不忍心,却又不得不说实话,“师娘,大师姐她们没去后山,而是陪小师弟下山过生辰去了。” 自从魔教教主被关在昆仑山之后,宗门就多了一条规矩。 金丹期以上的弟子,没有师父命令不允许下山。 而出去那十几个,是昆仑派最强的弟子们。 “混账东西!”师娘大骂一声,“给他们千里传音,让他们赶紧回来!” 面对师娘的指令,我有些犹豫,“师娘,还是别了吧,打扰小师弟过生辰,大师姐会不高兴的。” “沉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不懂事了,过生辰和昆仑山,孰轻孰重分不清吗?” 话毕,不等我开口,师娘已经千里传音联系上了大师姐。 “轻瑶,魔教的人来了,快带着你师弟们回来。” 师娘一声令下。 大师姐是师娘的亲闺女。 往日里最听师娘的话。 此时却冷嗤一声:“娘,你别演戏了。” 师娘皱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平日里不喜欢云疏,可你也不应该和顾沉舟编造这种谎话骗我回去。” “我早就打听过了,今日魔教护法娶亲,整个魔教都在办喜事,哪有时间攻打昆仑山。” “今天是云疏的生辰,他从来没有过过生辰,我和师弟们答应了会陪他整整一天,请您和顾沉舟安分一点吧,不要打扰我们。” 千里传音被掐断。 师娘目眦尽裂,“这个谢云疏,到底给我女儿下了多少迷魂药,连我这个娘的话都不相信了。” 忽然间,整个昆仑山微微颤动。 师娘回头,脸色变白,“破天斧,他们怎么会有破天斧?” 为首的两个人正拿着巨大的斧子砍山门前的结界。 破天斧是昆仑派第一任掌门的仙器,他飞升后,将这斧子留在昆仑山做镇派之宝。 “他们竟然偷了破天斧,怪不得能破山下的阵法。”师娘焦急地对我说,“沉舟,我在这里扛着,你去请你师父。” 我犹豫不决,“师父不是还在闭关吗,断然打扰,他老人家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自从三年前,师父收服了魔教教主,便受了重伤。 一直在不远处的咒山闭关修炼。 走之前他将昆仑派交给了大师姐。 这也是大师姐能带领众多弟子一起下山的缘由。 “沉舟。”师娘严肃起来,“你可知昆仑山南面就是人界,魔族最开始是靠吃人修炼灵力,是师祖为了保护人界,才在昆仑山开宗立派,把魔族打得不敢过去,昆仑派不只是担负阻拦魔教的责任,还有保护百姓的义务。
相关推荐:
将军男后(修改版)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女儿红
生化之我是丧尸
他来过我的世界
邻家少妇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剑来
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