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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在看到卓别林时,罗恩才道了失陪,向对方奔去:“查理,有兴趣合作一部有声片吗?” 北美东海岸,菲尼克斯结束一日工作回到家中,先去卧室看着抱着玩偶睡得香喷喷的女儿,再回到书房,继续埋头书写一份经济分析报告。 格里沙被战友和同事们好心押入医院,他身上的伤势不轻,勒令他必须养好身体才能恢复工作,接下来的风波都和小熊无关了。 京戏名旦依然在北美巡回演出,惊艳无数老外,有关京戏扬名海外的消息登上报纸,成为国人的骄傲。 世界运转着,消息流通着,知惠回国和结婚的新闻不算大也不算小,而且她很快就再次出国。 等知惠回道苏黎世,秦追便对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递交了辞呈。 校长不舍地看着他:“泰格,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如果你是思念故乡,我可以为你安排假期,你的祖国无法给予你更好的研究条件了。” “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校长,但我已经走到了应该回乡的人生阶段了。” 东方青年露出笑颜,日光疏淡清浅如水波漫过窗帘,落在他风华绝代的面孔上。 “我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民国篇开始进入尾声,亲爱的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蘑菇在收尾,将以前的伏笔填起来,为每个人在20世纪的结局做铺垫,但是请相信,因为这是一个用希望做底色的故事,所以大家一定会有一个他们自己觉得很满意的好结局。 现代卷蓄力中…… 以及,大家可以看看蘑菇的预收坑《只好斗到底了》和《魔神还债》,喜欢的话还可以点个收藏~(求求or2) 第321章 回乡[VIP] 秦追坐在甲板的长椅上晒太阳, 出于对自身28岁年龄的尊重,他戴了一顶帽子作为防晒,露出的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反光。 1930年的道路很长, 想要跨越大洲, 就得坐至少一个月的船,却依然有那么多人在大洋上来来往往, “我回去这件事,最对不起的就是您,妈妈,您在苏黎世过了这么多年, 武馆也开得稳定,就这么闭馆和我一起回乡,往后还不知多少动荡。” 秦简端着果汁坐在他身边, 语气豁达:“这都是小事,我这辈子吃过苦,享过福, 如今到了可以打棺材的岁数,只想陪在你身边, 等我没了,正好能葬在老家, 骨灰一半陪父母, 一半陪你阿玛。” “而且我有问妈祖, 我们老家在闵福嘛, 对着神仙掷筊杯, 一正一反是圣杯, 就是神说可以,两个都是正面就是笑杯, 神也不确定,你可以再掷再问,两面都是反的就是阴杯,神说不行。” “你外祖和大舅、二舅们出发去参加义和团前,就掷了三次筊杯,两个圣杯,一次阴杯,他们去了,这次我也掷了三次,三次都是圣杯,这说明妈祖娘娘已经同意了,你回去是对的,妈妈和你一起回去也是对的。” 秦简是在欧洲掷筊问神,但妈祖还是给了她三次圣杯,不愧是妈祖娘娘,信号真好。 秦追起身走到船沿,对海面拜了拜:“那就谢谢妈祖了,这一路艰险,还请您多多保佑我们。” 要回国这么大的事情,秦追在梦里也和秦欢说了一声。 秦欢看着秦追过于年轻的面孔,神情恍惚一瞬,随后便发现秦追的眼中含着忐忑,似是怕自己提出反对的意见,可他怎么会反对呢? 有时候人生需要做一些不那么聪明的抉择。 “我失去你的时候也是28岁,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现在想想,28岁还很年轻,还有无限未来,在这个年纪,做什么都来得及,因为你还会冲动,还有热血。” 秦欢伸出手,轻轻抚摸弟弟的脸颊,年轻人的皮肤柔软,没有一丝皱纹,生机勃勃的,逐渐长开的五官褪去稚气,清艳优雅得像一只已经羽翼丰满、即将展翅的白鸟,即使换了个时空,他的弟弟也长成了如此优秀的模样。 “我能给你的只有支持,你要小心。” 秦追靠在哥哥宽厚的手掌上蹭了蹭。 “我会的。” 他们的梦中交流比以往更加频繁,有时一周会见上一次,有时隔两三天就在梦中相会。 梦中的场景如果只是秦追所处的轮船,未免太过单调,有时秦欢也会让秦追看看他所处的地方,他是00年出生,如今56岁,2056年的世界变化很大,有的地方开始接近赛博朋克,对秦追来说,那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秦欢的梦境总是空旷无人,只有日新月异的城市矗立夜色之中,霓虹灯光无法让这座城市变得热闹,秦追不由得想,在这样的城市会有多少寂寞的人。 秦欢也带着秦追看了他开设的养老院,里面的活人护工并不多,AI操作的护理机器人是主力,秦欢倒是没有住养老院的需求,他自认还没到那个年纪,也没有三高等麻烦的基础病,不如趁着身体还算健康多走走。 秦追问哥哥:“你觉得这个世界会变好吗?” 秦欢反问:“你觉得你的那个世界会变好吗?” “我觉得会。” “那我这边也会。” 秦欢搂住秦追:“还记得我带你看过的《大独|裁者》吗?卓别林拍的那部,他因为这部电影被政府迫害不得已逃去瑞士,直到七十年代才重新踏上北美的土地,那部电影距离你只有10年了,我希望你可以活到看到那部电影的时候,重新看看片尾的演讲。” 秦追看着哥哥真挚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 “那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演讲之一,你可以再看看,你应该再看看,无论世界如何糟糕,我们都不要失望,要有面对一切不幸的心理准备,然后活下去,好吗?因为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奇迹。” 秦追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欢欢,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坚强了。” 这次梦中对话结束后,轮船在津城的港口靠岸。 郎善贤和郎善佑都等在港口,如今他们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了,见到秦追时的目光还是和多年前一样亲热,让秦追想起他们才见面时,自己是走路都不利索的幼童,而他们也还是十几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见了秦简,他们齐齐上前鞠躬:“请大嫂安。” “两位小叔子,咱们多年未见。”秦简还了一礼。 这些旧礼是三个清朝出生的大人骨子里留存的一部分,他们不想改,也觉得没必要改。 秦追也上前行礼:“二叔,三叔。” 帮秦简提行李,两人走在前头,秦追跟在后面,一路到了三叔郎善佑在津城的院子。 郎善佑扯秦追:“你让那个秦三爷送来的箱子就放地窖里,我们直接把入口给封了,那儿现在用地砖盖着,谁来都不知道,你想好怎么处理了没?” 怎么处理?过几年直接送延安,还能怎么处理。 秦追回道:“我心里有数,先存这吧。” 郎善佑:“嗨哟,你有数就好。” 他们在津城并未久留,很快就去了廊坊,拜祭已经去世22年的郎善彦。 秦简买了两百斤的纸钱和各式金银元宝、纸马纸牛纸房子,和秦追一人一个扁担挑了上去,郎善贤和郎善佑倒是想帮忙,可惜两个文弱的小大夫拗不过两个练武的大佬,光是爬山踩台阶都喘气。 秦追好心劝道:“二叔,三叔,你们好歹练练慢跑,把体力提上去吧,实在不行练练自行车,不然等到兵荒马乱的时候,你们这样可怎么办呐。” 两位叔叔缓过劲儿来了,他们才一起把那些纸钱都烧了,忙碌了一天,下午到附近的房子里住下,这儿的村民人都不坏,帮秦追看着那老屋子,逢年过节去打扫一番,还能住人。 那是典型的乡下老院子,青砖瓦房在当下国内已算体面,周围搭了土墙,天黑了以后,很多人家点不起灯,便早早的睡了,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有衣服穿,没有那种家里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的窘迫,因而是附近比较殷实的村落。 这份殷实,是这附近的地儿的地主不收租子,反而愿意贴钱送那些青壮去城里上学、到铺子里学手艺,才让那些最初以流民的身份抵达此地的人家年景一年好过一年。 这些人家对秦追一家人也很友好,特意送了鸡蛋菜米过来,秦追给了钱,秦简撸起袖子切菜做饭,她多年没碰农村土灶,竟也没忘了曾经练过的手艺。 只是在烧火的时候,秦简不经意间想起自己和郎善彦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也是用这样的灶台,和洋人的烤炉不一样,但做出来的饭菜特别香。 她那时也不是每天都要做饭的,善彦是个勤快又爱惜家人的好男人,只要药堂里不忙,就提着便宜坊买的熟食回来,再哼着歌挖出一大块猪油放铁锅里,炒些她爱吃的菜,他炖汤也好喝,成日里乐呵呵的,管她喊简姐,有时又叫她阿简。 那么好的人,和她养出个那么好的孩子,可惜孩子长大以后的模样,善彦都没见过。 几滴眼泪滑落,被衣袖擦掉,秦简做了几道农家小菜,端了送到院子里,看到两个小叔子在免费给村里人义诊,儿子在修有点漏的屋顶。 到了晚上,秦追又去了郎善彦墓前,深夜坟堆没让秦追感到恐惧,周围埋的都是自家人,登山时,格里沙的身影出现在秦追身边,他那边和秦追是5小时的时差,正是下午三点。 白日已经除过草添过土的坟头看起来崭新崭新,和才埋了人那会儿差不多,秦追抱膝坐在墓边,山中虫鸣声簇簇簌簌,像一支夏季的歌。 “阿玛,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我的话,我又回来了,我现在已经比你年纪还大了。” 他拍了拍这一世父亲的墓碑,“我和你一样,爱上了特别好的人,找到了特别好的志向,也不知道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感到欣慰。” 格里沙坐在家里的阳台上,铁线莲再次花开,他陪秦追拜祭父亲。 “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你是个多美好的人啊。” “是吗?”秦追想起郎善彦来,总是觉得心里很温暖,“如果他会喜欢现在的我,那他也会喜欢你,因为你比我还好。” 格里沙说着汉语,嗓音清润而柔和:“我不想和你争论谁更好这个问题,你知道我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但我希望他喜欢我,因为他是我无比感激的人,他是你的父亲,是给了你生命的人之一,他还是那么好的父亲。” 秦追靠着墓碑眺望星空,惊喜道:“格鲁什卡,你看,我看到北极星了。” “是,我看到了,可惜我这边的北极星还得再等几个小时才会出来。” 北半球总是能看到北极星的,夏风拂过彼得格勒,携带花香和扣霍勒祖坟附近的草木香气,让格里沙舒适得眯起眼睛。 结束在廊坊的行程,秦追和母亲又一起回了京城。 和很多年前比起来,八旗子弟威风不在,东绦胡同的那间老四合院却还在,秦追幼时的保姆栀子姐的大女儿那大香会带人过来帮他们看房子,因而此处的家具等都保留完整,连院中的杏树也长得越发好了。 秦追站在杏树下,微微抬头,看着那在夏季显得格外茂密的树冠,小时候他总觉得这棵树很高,和父母一样高,现在却仿佛跳一下便能碰到最高处的那片叶子。 已经变成三十来岁妇人的那大香搓着手出来招呼:“寅哥儿,我提了便宜坊的烤鸭来了,快来吃!” 秦追回身,眉目如画,芝兰玉树似得俊美:“来了,大香姐。” 那大香眼前一晃,这才回神:“你真是……一看就知道是善彦叔叔、简姨的孩子,嗨,都好久没人叫我姐了,我都快做祖母了。” 和那大香叙旧间,她说了许多京城发生的事,比如当年曾嚣张显赫一时、让曾经的名旦月红招痛苦半生的涵王府早已轰然倒塌。 “他们不事生产,去津城想做什么寓公,却花销无度,染大|烟,捧名角,什么撒钱耍什么,听说还和日本人有来往呢,我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扎喇芬,寅哥儿你记不记得这个名字?就是当年被恪贝勒害得中风的那位索格格(51章),大清亡了以后,她靠着在护士学校学的帮人接生的手艺,捡了两个孤儿养大,她养的那个阿哥也有骨气,家业没了以后,他立马认回亲娘,如今靠给人拉车挣钱,后来卖了个被抄家时偷偷藏下的古董,开了个车厂,赚了钱就孝敬给母亲,是个好汉子。” 那大香说起这些事如数家珍,却是因着扎喇芬一直记着当年被小大夫秦追用针灸治好偏瘫的恩,逢年过节会邀请那大香一起去上香,为秦简、秦追两人祈福,大家早已熟了。 “唉,只是可惜去年扎喇芬被鄂北一家护士学校请去做了老师,过年了才会回京,不然就能让她见见你了。” 秦追咽下口中烤鸭,想起那个幼时治过的患者:“知道她过得这么好,真不错。” 明明都是那么多年的事了,知道了扎喇芬之后的人生,秦追也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成就感来。 过了会儿,二叔、三叔回来,说起当年差点把他们逼死的王爷、贝勒、旗兵、钮祜禄等等,只叹个不停。 那些故人有的靠着祖上留下的钱财依然荣华富贵,浸泡在销金窟里不知黑天白日,有的落魄了,过着衣不蔽体、饥不饱腹的日子,还有的去学种地、给人做工,努力在不断动荡的时代浪潮中活了下来。 曾是活泼少年的郎善佑摇了摇头:“本以为再看到他们的时候会多激动呢,谁知心里只剩惆怅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变了啊。” 郎善贤往他碗里夹了块卤肉:“还是有些不变的,你看这肉,还是这么好吃。” 秦简补了一句:“就是涨价了。” 听了此话,桌上几人都被逗乐,纷纷笑了起来。 在京中停留几天,秦追和母亲、二叔、三叔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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