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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也分享自己唱戏的音频。 这些票友们唱功未必多了得,对京剧的热爱却是真真的, 而且他们还时常组老年团去旅游, 或者去乡下做一些免费演出, 精神世界相当丰富。 上辈子1902年出生的秦追混进去逛了一阵, 发现这群老年人还挺热闹, 甚至还看到几个五几年生的大爷在上头征婚, 呃……五零后还是年轻有活力啊,曾经的00后如今的10后在找配偶这方面都积极不过他们了。 秦追合上笔记本电脑, 将床头柜前的台灯调暗,缩到被子里,天已入秋,温度降低,秦家已经不开空调了,风扇也收了起来,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始供暖气了。 经过半年的调养,秦追的通感能力正勉强回归前世的3岁水平,每天可以和小伙伴们通感1小时不到,时间再久一些便会头疼,但已经很方便了。 通过通感,他白天的时候和露娜一起去参观澳洲的动物园,看到了很多很有活力的袋鼠,那个时候,不知为何,秦追想起了袋狼。 那是在20世纪30年代灭绝的一种动物,秦追前世在澳大利亚邂逅过一只袋狼妈妈,她带着幼崽在澳洲的红土之上艰难求存,秦追给了她一些食物和水,希望她能长久地活着,能继续繁衍许多后代。 明明对袋狼这种动物也不是很熟,本人并非动物学专家,秦追却发自内心地希望这个物种不要灭绝,不要成为书上的图片,不要成为博物馆中的标本。 脑子里转着纷繁的念头,秦追沉入梦乡。 剧烈的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秦追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 那是38年,厦门、徐州都沦陷了,德国吞下了奥地利。 秦追和母亲失去联系1年。 鬼子总是开飞机到来轰|炸无辜的民众。 秦追习以为常地带着学生们往防空洞跑,洞内光线不好,他是经历过一战的人,有些应对战争的经验,知道在外界有爆|炸时不能靠着墙,不然冲击波可能会伤到内脏,便一直站着。 有人背着一个被倒塌房屋的瓦砾砸中的大爷进来,秦追上前去帮忙消|毒包扎。 只是大家已经被空袭习惯了,国人性情乐观强韧,外头轰隆轰隆,洞内有人唱着本地的戏,秦追听了一阵,是滇戏里头的《断桥》,那人也奇,只唱小青的曲调,到了白娘子的调子时,他便哼哼了过去。 秦追有点强迫症,待对方唱到白青蛇妖水漫金山,终于见到许仙时,他便张口应道:“想当初风雨同舟西湖上,白汇楼中结同心……” 名家开口自是不同,洞中其余嘈杂人声都静了下来,只留秦追在那开口,唱完了一曲《断桥》,外头的轰|炸也结束了,秦追拍了拍身上的灰,准备出去看药厂好不好,眼角余光看到文学系几个小孩瞪着眼睛看他,似是不知道医学系的秦教授怎么还有这一手。 有人笑道:“你们都是20年出生的,不知道咱们秦教授年少时也是红遍长江以南的京剧名旦,他那扮相和嗓子,嘿,都说是要红透中华了,只是他后来去国外留学,此后便再也没唱了。” 秦追拱手:“陈年往事,可别提了,还有,可不许把我唱戏的事写你们的文里去,说的就是你们几个,文学系的,别把我发报纸上去!” 他匆匆去了药厂,见员工们收拾着东西,赶紧上前,松了口气:“幸好事先就做了可以移动的生产线,不然前几回轰|炸的时候,这药厂就经营不下去了,大家都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 秦追提着嗓子喊了一声。 和他一起逃到丽南的二叔、三叔都过来了,三婶龙更实嘿哟一声将一个纸箱子放桌上,抹着汗:“寅哥儿,我们方才都躲附近的防空洞去了,你放心,这次运气好,无人负伤。” 如今秦追是国内最大的消炎药生产商,虽然总有军阀高官来打秋风,这个要钱那个要用低价购股,但只要经营下去,国内那些抗日的战士们就有药可用,只是为了这个,秦追也要坚持下去。 而二叔、三叔都陪着秦追,三叔前阵子还被混过来的鬼子开了一枪,打中了胳膊,这会儿吊着绷带也在干活。 好不容易处理好药厂,秦追决定今晚就住这儿了,他要继续研究提高青霉素产量的方法! 守夜时,秦追眼前多了个视野,突然看到了火车,格里沙靠在座位上,手里捏着一份情报。 “寅寅,我这边有远东传来的情报,前段时间,有抗联的同志逃到了我们这边,你的母亲也在其中。” 秦追激动地追问:“妈妈,她还好吗?还有……秦筑,还活着吗?” 其实秦追心里明白,南方都沦陷了,何况是北方呢?母亲一年前执意要护送一批药物北上,去帮她最后的小哥哥还有她发自内心尊敬和愧疚的郑家人,起先还有些消息回来,现在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还有虎爷、龙爷,这些人也都在那边,秦追有时甚至庆幸,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还活着,秦筑……在被侵略者包围时留下,让干妈背着郑家唯一还活着的姑娘跑了,他应是死了。” 那个曾经让秦追恐惧、厌恶、仇恨了前半生的人,就这样死了,他的死听起来轻飘飘的,又很沉重。 秦追闭了闭眼:“我妈她……” 格里沙说:“我恰好要去远东办一些事情,可以去看她,别担心,好吗?” 其实格里沙并不是恰好有事要去远东,他只是知道了有关秦简的情报,特意揽下一桩和远东有关的出差工作,从得到消息开始他就出发了,此时才有空联系秦追。 秦追缓缓坐在座椅上,单手捂住眼睛,他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情绪,痛快是没有的,悲愤有一点,还有很多的憎恨被投射向了侵略者。 格里沙乘着西伯利亚大铁路,哼起一首38年诞生的情歌,《喀秋莎》。 后来梦境按了快进键,格里沙在远东的东方大学处理一些工作,他带了很多物资过去,然后他在远东的医院找到了秦简,医护问他是谁时,格里沙说,他是秦简的女儿的男朋友,两人分开多年,他还记得那位姑娘。 医护对格里沙说,秦女士来的时候遍体鳞伤,现在好多了,她正在休整,准备回去继续战斗。 格里沙走到病房门口,看到秦简时,用通感联络了秦追。 然后秦追借着格里沙的声音喊了出来。 “妈妈。” 秦简回过头,额头上还打着绷带,可她一眼就看到了格里沙,高高大大的青年俊美得很,正痴痴看着他,叫他“妈妈”。 她知道,那是寅寅在呼唤他,于是秦简便笑起来,上前拥抱了格里沙。 “我的儿子来了。” 格里沙俯身抱着她说:“妈妈,我很想你。” 秦简回道:“我也很想你,宝贝,抱歉这么久没联系你,你看看妈妈身上的伤,别为我难过,这是妈妈映照本心、以心驭武的证明,你三舅舅去世前说,我在武学上的境界已经超越他了,我得了秦家武学真谛,往后便是家主……” 说着,她哽咽起来:“他再也不会对我说女人家不该习武不该上战场无权继承家业了,他死了。” 以往她总是不会和秦追说和秦筑之间的事的,她知道儿子对秦筑有怨,可人死了,她再也没有哥哥了,于是对着自己最后的血亲,终究还是忍不住哭诉了悲伤。 格里沙陪着秦简在医院的楼梯间坐着,等秦简缓过来了,他站起来说:“你们都不要伤心了,我逗你们开心吧。” 说着,他鼓起脸,睁圆眼睛,用那副英俊的外表做出滑稽的表情,讲了个熊偷吃蜂蜜的故事。 那时候格里沙已经36岁了,他算是斯拉夫人里比较抗老的长相,看起来也有二十七、二十八的样子,是不折不扣的成年人,在属下、学生面前总是很有威仪,在上司面前则是靠谱严谨的形象。 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扮丑,只要秦追和秦简笑起来就好,他不会因此羞耻,因为爱人和母亲的快乐胜过一切。 秦简被逗笑了,远在丽南的秦追也噗嗤笑出声来。 秦追轻柔地说:“谢谢你,格鲁什卡。” 那是秦追最后一段和母亲相处的日子,格里沙作为他和母亲见面的媒介,带秦简吃当地的俄国菜,给她烤蓝莓派吃,拉手风琴给秦追和秦简听。 然后啊,秦简说:“往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格里沙,谢谢你,你也是我的好儿子。” 她踮起脚拍拍格里沙的头,提着武器,头也不回地和抗联的同志们回了战场,格里沙想要拦,只是不成功,秦追则是一开始就知道拦不住。 那是一个坚定了内心的武者想要踏上一去不回的路,拦不住的。 又过了半年,秦追接到了母亲牺牲的消息,电报抵达丽南的那一天,格里沙陪秦追静坐一晚上,碧绿的眼眸注视着他,慢慢的,泪水溢满,落了下来,他对着秦追流泪,说:“我能感受到你的心碎,寅寅奇卡。” 秦追想,是啊,我再次成了没有妈妈的孩子了,我两世的父母都已经离世,父母一走,孩子和死亡之间最厚实的屏障就消失了。 格里沙却说:“你和死亡之间还有我。” 秦追凝视着他,回道:“不,你不是我和死亡之间的屏障,你是我踏入死亡前会犹豫着回头看人间的绳索,但我并不是那么害怕死亡,如果你走得比我早的话,我会像今天一样,流完眼泪,便回到药厂里继续工作。” 格里沙温柔地回道:“这样就最好了。” 从梦中苏醒的时候,秦追觉得鼻子酸酸的,枕巾是湿的,原来他因梦到往事流泪了。 他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在保暖的衣物外面罩上全校尺码最小的校服,从冰箱里找出冰块,用毛巾包着敷眼睛,接着是整理书包,去楼下买早餐吃,等父母起来,坐他们的车去上学。 下车的时候,秦追手里端着一杯热乎乎的豆浆慢慢吸着,心里特别想格里沙。 他不知道秦简何时能相见,却知道只要他说一声,格里沙随时会坐飞机飞到他的面前。 秦追掏出手机,给格里沙发信息,秦追知道小熊那边还是凌晨,他现在一定还睡着,但格里沙只要醒来,肯定会先看手机里有没有秦追的信息。 秦青提醒他:“小追,别在大街上玩手机,去学校吧。” 秦追应了一声,收好手机,跟着秦青准备进校门,脑海中响起一阵微妙的蜂鸣,他感到有人在看他。 顺着直觉的指引,他回头。 在马路的对面,他看到了熟悉的人。 隔着来往的车辆、熙攘的行人,一对年轻男女站在马路对面,微笑着看着他,是前世秦追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 很多年前,在朗善彦被太后赐死的时候,在秦简战死在抗击侵略者的战场的时候,秦追都幻想过,若是他们能在现代见面该多好。 不再是爸爸妈妈和孩子的关系也可以,他希望那两个人能在没有战争的年代,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不会再有人使一对恩爱夫妻生死相隔,而秦追会在某天与他们在街头相遇,大家见面时可以笑,可以哭,总归不会再那么遗憾了。 现在,曲善彦牵着秦简的手,抬手向他挥了挥,秦简笑着,又用手掌拂过眼睛。 秦追的梦变成了现实。 作者有话说: 第342章 现代20[VIP] “晓一和干妈汇合后, 通知她寅寅在津城,让她可以和干爸过去见寅寅当然是晓一的功劳啦,但是干爸送晓一一套高考卷子, 干妈送他一条火腿, 寅寅送他一整套奥特曼模型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 知惠在电话里纠结着这个问题,也不是说曲善彦、秦简、秦追送的礼物差啦。 秦追反问:“哪里不对了?我们又不是只送了这个, 不是还送了很多衣服裤子鞋子袜子吗?别说,我阿玛这辈子审美还是在线的。” 知惠:“得亏了是干爸的审美在发挥作用,要是让你和干妈去挑,晓一就要穿奶龙和奥特曼了。” 她还记得秦简特别喜欢给秦追做红色衣服, 上辈子6岁以前经常打扮得和人形红包一样,就两字,喜庆。 秦追:……我都解释好多遍了, 说了我总是一身奥特曼是因为我第一世的时候喜欢奥特曼,可我现在都活出第三世了,之所以还是一身奥特曼主要是因为个子还没长高、衣服也没穿烂舍不得丢而已! 谈话结束, 秦追看着自己的微信里新添加的两个名字,露出安心的笑。 这一世他和曲善彦、秦简不再是爸妈和孩子的关系, 但是没有关系,上一世的缘分和痛苦的分离已经让他们都很看得开了, 只要彼此能够幸福地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秦追的内心就能感到安宁。 倒是秦追和他们坦诚“其实前世我就是穿越过去的”的时候, 他们都表现出不意外的样子。 秦简当时给秦追和曲善彦一人买了一个冰淇淋, 大家坐在星巴克里, 她手上只捧一瓶清水:“你本来就掩饰得不好, 我和你阿玛一聊,才知道你当初让他背了多少锅!” 郎善彦背锅背得都快建庙塑像了, 这辈子的曲善彦听着秦简和他嘀咕的那些事,整个人都哭笑不得的,和秦简说:“看来寅寅以前和我也是同行,医术说不定比我还高呢。” 其实吧,秦追的外科技术肯定比曲善彦强,中医水平的话,秦追也是上辈子活了快三十岁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应该是超越傻阿玛了。 曲善彦揉着秦追的小脑袋,温和地说:“我在协和读博,听你妈妈说,你后来行医几十年,也是见多识广的,在医学方面我们要继续多多交流。” 然后曲善彦哈哈一笑,笑中藏着掩不去的苦涩:“我之前的老板因为贪墨研究经费进去了,现在的老板让我重新想论文选题,我准备用七蛇丹做题目,但是吧……” 以前可以用来做药的那种蛇已经和袋狼一样绝种了。 秦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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