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孔。 细端量后,道:“没事,脸色还挺好,死不了。” 站在一旁的秦璎忍不住挑眉,这无肠人尸体似的肤色怎么看出脸色不错的。 心中虽腹诽,但她没说话。 静静看着老头吆喝一声。 这时旁边的无肠人才上前来,一左一右挟住同族的胳膊将人拖走。 扑倒的无肠人被拖走,无力垂下的脚后跟在湿泥拖拉出两道印迹。 老头收起水囊,还笑道:“正是蚜虫繁育季,这些家伙躲懒呢。” 他见秦璎和韩烈是丘张这曲军侯带来的,不知他们来路,不欲得罪。 还笑着说话呢,突然从旁传来一阵低啸。 像是被捆住嘴巴的狗,绝望呜咽带着些决死狠劲从胸腔挤压出。 一个惨白色身影拂开一人高的菜蔬,合身朝着老头撞来。 韩烈神情一变,自然而然优先将秦璎护住。 秦璎反应稍慢,一闪身藏到他背后。 相较而言,丘张反应最迟钝,直到那老头被扑倒他才反应过来。 从林中窜出的无肠人极消瘦,趁着不备将老头扑倒在泥里,便用两只奇长的手臂厮打。 攻击人时的模样,与猿猴类极相似。 两条手臂甩得监工老头脸颊映山响,但其实并没有多少杀伤力,监工老头还有余力抱脸挣扎。 丘张摘下后腰的鞭子,唰一下甩出。 狠狠抽打在无肠人后背,凸出的背脊骨上立刻肉眼可见增加了道枣红色的隆起血痕。 袭击的无肠人吃痛手上动作一慢,被监工的干巴老头掀翻。 滚了一身泥的老头爬起,咬紧牙关,垂下的两腮颤抖显然气急。 他又看掉在地上沾了烂泥的水囊,脸上扭出一个狞笑。 他虽只是个老革地位低下,但在这头驮翠兽上常年说一不二。 平常还假意伪装,如今气急不管不顾。 手拿鞭子,一脚踩着来袭的无肠人脸,随后挥鞭就打。 他的鞭法较丘张更毒辣数倍,鞭梢如毒蛇尽朝着最痛的下三路抽打。 眨眼间几鞭子抽打在无肠人胯间,这无肠人在烂泥里疼得四肢抽搐。 丘张都眼皮一跳。 无肠人在大夏人的眼中,只是挂着个人字的牲口。 但这种虐打法,一般人是看不下去的,丘张脸一沉喝止:“黑肱,停手。” 但比他更快一步的,是韩烈。 名叫黑肱的老头,腕子被韩烈一把攥住扯了个后仰。 黑肱扭头,脸上暴虐神情没来得及收,怒容看见是韩烈后生生扭成一个笑。 这种神情转变并不丝滑,叫人看得后脊生凉。 秦璎视线从地上抽搐的无肠人身上收回。 韩烈松手,冷然道:“无肠人为军中奴役,岂可随意殴死殴伤?” 秦璎也凉凉用一种略天真的语气问丘张:“这些无肠人不是军中的资产吗?怎么这样随便弄死。” 她记得丘张说过,无肠人不能作为奴隶普及的主要原因是不好繁育。 想来,不会是什么廉价损耗品。 昨天已经发生过一次无肠人逃跑,又观监工老头的暴虐。 只怕有人在这头驮翠兽当上土皇帝了。 与其说她是在问话,不如说她是在挑拨。 丘张脸黑如墨,闻言冷哼一声。 “黑肱,我就说为何独你管着的这头驮翠兽常有无肠人死,原来都是被你打死的!” 方才还下手极黑的老头如遭雷击,本能觉得要坏事。 他一怒,挑着软柿子骂,看向沙民打扮的秦璎:“你个贱女子,浑说些什么?” 被骂的秦璎不恼,手藏袖下脚尖在地上一踢。 原来刚才那无肠人被抽打胯下时,裆上兜着的皮口袋破开口子,里面装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竟是些带血水的赤色砂砾。 她又用那种茶里茶气的语气问丘张:“丘军侯不是说得给这些无肠人吃麦屑粥吗?为何吃的是沙子?” “住口!” 黑肱满身泥污朝秦璎扑来,神情狰狞不知是想捂她嘴还是想来打她。 但没近身,就被韩烈不轻不重一脚踢开。 丘张看一眼地上的沙子,手指着滚成泥猪儿一般的黑肱骂道:“好狗胆!” “七日一碗麦屑粥你也敢贪墨?” 这些无肠人奴隶的性价比已经高到不行,但七天吃的一碗麦屑粥还被人换成沙子。 难怪逃跑,难怪反抗。 丘张并不是为无肠人打抱不平,只是气恼黑肱贪腐损毁了军械资产。 他上前,将才爬起的黑肱踹个倒仰。 和体弱的无肠人不同,丘张一脚踹得黑肱躺在泥地半晌没喘过气。 丘张一曲军侯,发作个菜园子监工看守是在太简单。 左右一呼,便有人将黑肱拖下。 看黑肱同僚们的积极态度,这老头委实没干过什么好事。 他被罚十军棍,以他的年龄十军棍不致命,却得躺上许久。 黑肱被脱离前不再求饶,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秦璎。 恼恨这低贱沙民女子多嘴。 韩烈斜跨一步,遮挡住他的视线,双眼渐渐冷了下去。 黑肱被拖下去后,丘张冷脸扫了秦璎一眼。 随后又看地上的无肠人。 这会功夫,无人管的无肠人身下洇开大片暗红血迹。 丘张暗道一声晦气,指道:“拖下去埋了。” 当军械修理不划算时,自然而然选择报废放弃。 见这胯下都被抽烂的无肠人要被抬走,秦璎道:“卖给我吧。” “左右都是废弃的,何不卖给我换点钱。” 第158章 意外阉割 友谊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比如秦璎和她的新朋友丘张。 前一秒丘张还恼怒秦璎没事来逛什么,还恼怒她揭破黑肱贪墨之事。 又心中担忧会吃挂落。 但他很快和秦璎友谊恢复如初——在秦璎表示想买下受伤的无肠人后。 玉衡军中并不排斥买卖,有时狩猎到巨型异兽,会将不好存放携带的部分就地处理,分卖给当地豪族。 常有商人追在军队后,等做生意。 因此秦璎提出买下无肠人时,丘张下意识一喜。 “你确定?”他晓得秦璎是沙民萨满,应当是有些钱财的。 但花钱买个要死的无肠人? 丘张又去看韩烈。 见韩烈没有反对的意思,他手一摊:“那买去死了,可别怪我。” 他怕秦璎反悔,急急忙忙命人道:“待会韩队率去找营司马说一声。” 出了这桩事,秦璎的参观半道中断。 那个无肠人被下身随便糊了把沙子,就拖去交给了一脸懵的阿曼。 秦璎手上的金镯子又消失一件。 阿曼看着无肠人一个劲皱眉。 他的反应属实正常,毕竟这种无肠人给人的违和感太重。 相对保守的沙民心中都很排斥这种异常。 更不必说,无肠人胯下那让男人闻风丧胆的鞭伤。 站下风位散身上粪坑味的秦璎,在沙上蹭鞋底。 她现在头发丝都发臭,味道根本散不去。 边抬袖子闻边道:“先试试能不能救。” 能救下更好,救不下秦璎想着拿出箱子外做个标本。 一点没察觉她脑袋满是丧心病狂想法的阿曼,闻言硬着头皮去救治。 刚一解开无肠人被打烂的皮口袋,他狠狠倒抽一口凉气。 秦璎站在旁边看。 血肉模糊中,可以确定无肠人是分性别的。 但粪门位置和人的差别就大了,直上直下一根黑洞洞管子。 甚至看着都不像血肉造的。 阿曼恶心得咽唾沫。 见他不太行的样子,秦璎伸手想接他手里的伤药:“我来吧。” 没等阿曼拒绝,后来的韩烈已经先拿过了伤药:“我来。” 他离开了一趟,去辎重营买下这无肠人,回来时带了一个粗陶瓶。 瓶子里是种灰色的粉末,像草木灰。 韩烈将这种粉末在秦璎和他身上洒了一些。 驮翠兽粪便那种附在皮肤上的臭味,立时消散淡去。 只一眨眼,秦璎再闻自己的袖子已经闻不到臭味。 “这是用以藏匿气息遮盖气味的幽草粉。” 韩烈从来办事上心又麻利。 秦璎才问他有没有可以藏匿气息的东西,给家里那些小的用。 他就在去买无肠人时,带回了幽草粉。 “幽草粉可遮掩气息。” 狩猎异兽时,人身上的气味是重大阻碍。 因此遮掩气息的幽草粉,几乎是玉衡军军士必备道具。 把幽草粉罐交给秦璎,韩烈让阿曼走开,蹲身给躺在草席上的无肠人用清水冲洗伤口沙子异物。 他没有粗糙撒上点药粉了事,而是认真观察了一阵。 最后在后腰侧蹀躞带卸下一柄小刀,道:“已经完全打烂了,得先割除再上药,否则吊着烂,活不了。” 见他这就要下手,秦璎和阿曼齐齐喊停。 “等等!” “你等下。” 相比比较含蓄的阿曼,秦璎直接背过身去才说:“等我走远你再下手。” 能不看的情况下,她并不想看阉割现场。 她拿着幽草粉急速离开,进帐子前还叮嘱道:“完事,记得丢掉你那把小刀!” 都准备要动手的韩烈,闻言停下。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腕刀,没舍得。 他视线一转落在了阿曼腰上的解肉刀上。 阿曼简直怕了他,不等他开口把刀往他那一丢:“拿去,也等我走远点!” 全当破财免罪了。 奉献出小刀的阿曼,缩着肩跑掉。 韩烈冲他后背道了声谢。 抽刀出鞘时心里默默回忆,自己从前在屠户家打黑工时看见人施展过的骟猪术。 虽然割的部位不同,但凑合凑合也是一样的! 他手中小刀翻飞,向下一旋。 刀快手也快,一坨烂肉离体的无肠人抽搐了两下。 在大量鲜血涌出来前,韩烈将一把伤药捂在了他的伤处。 这个无肠人吊着口气暂时没死。 秦璎心存一丝丝怜悯,给了韩烈一粒瑶草上结的朱红果实。 只是喂食时,出了点问题。 无肠人是真正的‘直肠子’,上边掰开嘴喂下,下边呲溜滑出。 喂了两次,那小粒果子怎么喂进去怎么滑出来。 阿曼都可怜这粒果子。 最后还是韩烈见不行,碾碎了给无肠人压在舌下。 之后能不能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韩烈明天一早就要出发重返金鞍山,因此晚脯前,将秦璎送出了丰山骁骑大营。 送到大营后的库西部。 …… 夜里,辎重营。 一堆放军械的营帐里,受了十军棍的黑肱趴着哎哟叫唤。 这里堆着的都是沉重的木头巨盾,放平了可充作床铺。 黑肱一边叫唤,一边骂。 他将自己被打的缘由,全怪到了沙民打扮的秦璎身上。 污言秽语难听至极。 脑中正想着有没有机会报复时,突然听见头顶有声响。 他茫然抬头,黑暗中与一双水滴状灰眸对上视线。 黑肱一惊,脑子都没来得及思考。 旁边堆放的巨盾,一块接一块垮下。 当头一块正磕中他的脑门。 霎时间鲜血迸裂,他喉咙里发出的一点气音,都淹没在巨盾砸下的声响里。 夜里辎重营的人被惊醒,也只想着这是一起事故。 将砸死的黑肱报作受刑伤重,拖出去埋了。 第159章 铁过载 红色砂岩阶地经万年西风带剥蚀,岩层被析出的赤铁矿粉末染成红色。 库西部正位于这阶地的南面,干涸赤水古河道遗迹旁。 整个村落依山势,开凿许多半地穴式窑洞。 窑洞拱顶是沙柳枝条编成的蜂窝型骨架,上面是一层沙蜥粪一层赤黏土的隔热层。 夜幕之下,这些拱形窑洞看着不大吉利。 夜晚热风凉下来后,银河在这片赤色河谷上流淌闪烁。 血锈色的光晕中,壮观星群稠密得紫蓝天空都快装不下,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掉下来。 秦璎裹着块厚实毡毯,坐在牛血红的窑洞前。 就算冻脚指头发僵,也依旧固执坐着仰头看天。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样浩瀚的星空是她宁愿挨冻也不想错过的美景。 她面前的篝火里沙蜥粪在火焰中哔啵燃烧。 一片静谧中,她突然道:“你去哪了?” 说话时,她保持着仰头的姿势。 但顺着黑暗潜行的黑影僵住。 片刻后,韩烈走到火光下。 他眼神游移,答话前见火势太小先添了一捆沙棘刺,又用木夹从沙柳筐里夹了两块风干的沙蜥粪。 有燃料助力,火焰倏一下蹿起。 韩烈忙活了一阵,终究老实交代。 他像小学生一样垂头站在篝火旁:“我,去杀人了。” 秦璎从星空移开视线,深深看了韩烈一眼。 从上次杀黄骏秦璎就发现,这小子也是个杀人不手软的主。 这次他能杀谁去?当然是那个黑肱了。 察觉秦璎在打量他,韩烈像是夜不归宿被主人持棍子堵在家门前算账的狗子一样不安。 难道,上神不喜杀生吗? 没等他给自己辩解一句,秦璎道:“有些冒险了。” 秦璎不是反对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只是丰山骁骑到底是军营。 韩烈异兽化潜伏进去,万一出点危险怎么办。 见她不是责备的意思韩烈松快不少。 他小声道:“我熟悉布置,不危险的。” 夜半出来堵人的秦璎,这会看够了星空打个哈欠。 “好吧,这次算你过关。” 她抓着披在肩头的毡毯站起身,转身回窑洞睡下。 韩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守在篝火旁,一直到天将亮才离开,作为先锋向导领着队伍出发金鞍山。 相比有泉眼能奢侈洗澡的黑石部,库西部的日子要苦一点。 大清早,秦璎被一阵阵小孩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吵醒。 她睡得腰酸背痛,揉着发麻的胳膊开门看。 三五个库西部的小孩,脑袋上顶着土瓦罐从坎下跑过。 见秦璎出来,门前吃着什么的阿曼忙直起身。 细看才发现他手里是一张看着就很干巴的饼子。 他把饼子往怀里一揣,就去搬水罐给秦璎倒洗漱的水。 库西部的水都来自村子中心一座向下开凿五层的窖井。 一股铁锈味。 秦璎用这水漱口忍不住皱眉,为这里的沙民健康担心。 风中传来一声声哭。 秦璎看去,只见一间半山腰的牛血红窑洞前围着很多人。 她曾经见过的那个满脸钉子的老萨满,手持一截不知名动物的腿骨。 看样子是在进行什么法事之类,旁边一对夫妻在呜呜哭泣。 这对夫妻面前的草席子上躺着一个小孩。 六七岁模样,捂着肚子打滚。 秦璎见状皱眉,她叫来阿曼问道:“那边怎么了?” 现下周围只有阿曼一个会说大夏话的,所以他一直都跟在秦璎左右。 闻言叹了口气,见怪不怪道:“那孩子害了腹泻病,快死了。” “传言库西族的这片土地曾被诅咒,族中人常患怪病。” “不论大人小孩肤色都异于常人,常呕吐腹泻,熬不过便死了。” 提到死时,阿曼语调麻木:“库西族的人就是因为肤色异常,才爱在脸上抹得花里胡哨。” “成日里也有些不正常。”他琢磨了一下,小声叨叨,“疯疯的。” 满嘴铁锈味的秦璎,却是越发拧紧了眉头。 肤色异常、腹痛腹泻…… 她又细看库西部的人,发现这些人都很消瘦。 加上怪异的水味,秦璎总觉得不像是什么怪病,倒像是常年饮用含铁量过高的水导致身体出了问题。 一边想着,秦璎一边对阿曼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走过去,听得哭声越大。 满脸钉子的老萨满也哭。 熬过那些劫难,村中本就没有多少新生儿,现下这孩子艰难养到六岁竟眼看着又不行了。 他心中悲戚,默默朝着新信仰的神祈祷,同时手指在胸前比画了个符号。 下一秒就听秦璎问:“孩子怎么了?” 老萨满一激灵,对啊,神使在他们库西部呢! 他满怀期望的视线,落在了秦璎的身上。 秦璎倒也没让他失望,走近后就细看草席上那小孩。 这孩子脸上也画着库西部的赤红纹样,穿着双层苎麻布衣,但没穿裤子。 两条消瘦小细腿无力耷拉着,草席上全是水样便,可能拉太久甚至没什么臭味。 小孩露出的大腿上有些红色斑块。 秦璎左右打量,这一细看才发现很多沙民脖子耳后都有这种斑块。 她心中一定,铁摄入过多导致过载毒性没跑了。 库西部本就建立在赤红砂岩上,储水的窖井深入地下。 他们常年饮用的水里,含铁量太高。 即便秦璎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也知道,人会出现色素沉淀,肝肾异常以及消化道疾病。 她脸在面纱后看不见表情,但库西部老萨满很精明,心念一动带着些喜色凑上前来。 借阿曼的嘴问道:“神,不阿璎萨满,您有什么办法吗?” 秦璎给自己套的神使皮没有大肆宣扬,老萨满临时改了口。 秦璎迅速点了点头。 地上的小孩还腹泻不止,人命关天她语速都加快了很多。 “有点眉目。” 她示意老萨满和阿曼边走边说。 走到无人处,她道:“你们找一间没顶的土窑给我。” “我先想办法拿药让孩子止住腹泻。” 第160章 饮水,冲突 秦璎的办法,是箱子外止腹泻的蒙脱石散和补液盐。 再配合她手边的瑶草,吊住那小孩一命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为什么找没顶的屋子,自然是为了方便低调的接收东西。 这库西部死了不少人,有很多塌陷空窑。 这些避热避风的窑洞顶子是沙柳条编的,必须经常更换上面的隔热泥。 一旦不及时打理清扫,伴着风吹来的沙子很快就会压垮屋顶。 老萨满领着秦璎来到了一间垮掉顶子的窑洞前。 他眼中满是期待,目送跟秦璎走进去。 秦璎靠坐在砂石上,将风帽拉起确保脸融化后不会吓到路过的小朋友。 她眼一闭,从箱子外的世界苏醒。 照例头晕了一下后,飞速爬起来。 之前投放到云武郡城的药还剩不少。 秦璎迅速拆了几包,一边侧耳听。 果不其然,一楼的留守儿童们大清早的又在看电视。 耳朵灵的旺财听见楼上有声音,以飞一般的速度叼住狗碗哐当哐当拖上楼。 雷鸟速度也不慢,扇着翅膀飞上来。 秦璎正用卫生纸把止腹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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