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建设才挪步过来。 见他实在别扭,秦璎眼一翻意识脱离,装脏木偶仰躺在榻上。 随着她意识脱离,木偶面部逐渐溶解。 帐只有韩烈一人,他并没有松口气。 僵着身子在木偶旁躺了大半夜,一直到快天亮才扛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意识从箱子世界里离开的秦璎,在家里的床上醒来。 不知是不是往返两个世界的负担,她身体僵冷。 起来活动了一下,又喝了保温杯里的瑶草水。 就听见楼下开得超级大声的电视声。 听配乐是猫和老鼠。 秦璎微挑起一边眉毛,趿拉着拖鞋下楼去。 不知是哪一个放倒了沙发靠垫,把兽犼们全偷运到了一楼看电视。 雷鸟跟旺财抢遥控器,两个抢来夺去,秦璎家电视遥控上都是鸟啄的小坑和狗的牙印。 她上前一步,踩到了零食口袋和瓜子壳。 零食口袋上有狗牙印,但满地瓜子壳的制造者想来却不是白花点小狗。 秦璎额角青筋暴跳,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一片叽叽喳喳中,她靠在门框上冷笑:“你们,玩挺开心嘛!” 她的声音不大,但整个房间仿佛按下暂停键。 雷鸟忘记扑腾翅膀,从半空连带爪子上抓着的遥控器一起掉下。 啪嗒一声,遥控摔得两颗电池满地滚。 旺财从茶几上跳下,强装无事往后院走。 路过秦璎时,被她抬脚拦下:“躲哪去?” 只听一声呜咽,旺财试图从秦璎的腿下钻过。 被她一把抓住腋下揪起来。 秦璎又去抓了躺地装死的雷鸟,把它攥在手心。 她扭头,兽吼们全跳下沙发靠垫,各显神通钻进了各个边角藏匿。 独留一缕白毛的杀马特兽犼族长,在前头哐哐磕头。 这些小浑蛋当真很不讲义气,又一次轻松出卖了族长。 “你!”看见辛酸磕头的小杀,秦璎怒气收敛了一点,“你们走。” 兽犼体型摆在那,顶多算是看热闹的小卡拉米,捣乱大头还是另外两个。 “你们两个当上山大王了是吧?” 雷鸟啾啾叫,开始飙眼泪。 在秦璎手里蛆一样扭,脑袋狂蹭她的手指头。 可能是见雷鸟怂得快,旺财总算晓得怕了,蜷起四肢夹着尾巴朝秦璎呜呜两声。 秦璎咬紧后槽牙,但终究不能打死它们吧? 松开了手,叫雷鸟去叼大的零食袋,然后双手捏着旺财的前爪,让它捧地上的垃圾放进垃圾桶。 “自己的垃圾自己收拾。” 最识时务的是兽犼群,见秦璎态度,被出卖的兽犼老大小杀一甩眉心那撮白毛。 叫唤着,领族人来叼瓜子壳。 它们小蚂蚁一样排成毛乎乎的一线,把瓜子壳叼到垃圾桶前堆成堆。 旺财也腆着小肥肚子,用前爪扒拉地上的垃圾。 秦璎被萌得暗自背身过去按了一下心口,这才保持住冷脸。 但她也意识到必须把三楼规划一下,不能让这些小玩意到处窜了。 秦璎拿起手机,问阿财那边什么时候可以进场改造。 很快得了回话,说五天后。 秦璎正要退出聊天,发现尹敏敏把她拉进了一个群里。 群名叫:第三文保所临时事务群。 群主头像是很正规的大头证件照。一看发量都替这大叔心酸。 群成员二十来号,只有群主头像正规,其他个个花里胡哨。 秦璎这没头脑派大星头像混进去毫不违和。 她刚进群,群里发布了一条会议通知——后天早上九点开会。 地点,云澜市第三文保所。 群里一个都不说话,仿佛全是死人。 见状,群主发了个红包。 在三秒之内,十个红包被抢光。 秦璎点开看了看,手气王抢到九毛钱。 她在一阵无语中放下手机。 这个文保局啊…… 秦璎摇了摇头,管束家里这些小东西让他们调低音量,不许乱丢垃圾。 不许抢电视看。 然后她躺回床上,意识进入箱中。 看样子文保局有大动作,秦璎家里乱七八糟,她得找韩烈问问找一样可以遮掩气息的东西。 要是没有,得及时把这些小玩意全送进箱子藏匿。 她的意识渐渐下沉回到身体中,睁开眼帐中光线不佳,迷毂花暗下,火塘里的火也熄灭了。 韩烈并不在,但身边被子还没凉透。 这时帐帘一掀,捧着水盆的韩烈进来。 第155章 打黑工的韩烈 韩烈眼里有活是个很勤快的人,这一点秦璎早就知道。 但……她是真没想到有人能勤快到这地步。 看着摆在眼前的东西,打了一半的哈欠都收了回去。 “这些是,你做的?” 秦璎拿起面前这把木头削制的小刷子。 木头柄,扁平宽面扎了好些细眼,整理成束的不知名白色兽毛固定在上面。 无论是精心打磨的手柄,还是兽毛束的修剪幅度,都跟现代牙刷一模一样! 木头手柄摸着还有点湿润发烫。 韩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知道,阿。” 他鼓了把劲才继续道:“我知道阿璎你喜洁,这环境简陋,用不惯咬枝子洁牙。” 这结论,自然是韩烈在秦璎家时发现的。 他局促比划道:“是干净的额顶兽毛,我已在滚水中煮过,绝不会有怪味……应该。” 最后这句补充,颇没底气。 但秦璎却笑了,又打量手里这把一比一还原的小牙刷。 不得不说,韩烈这动手能力强得要死,手柄上的防滑小钉都打磨出来了。 放到秦璎那个世界,也能混个手工博主。 就是不知道,他是几时爬起来磨牙刷的。 见他好像不太自信,秦璎夸道:“做得很还原,很棒。” 韩烈微垂下头,要是异兽化的麒麟形态还不知身后尾巴得高兴摇成什么模样。 除了自制牙刷,他还给秦璎做了一小匣子岩盐磨的牙粉。 坐在小榻旁用韩烈自制的牙刷刷牙时,秦璎想到什么匆匆吐了漱口水,冲韩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蹲在火塘旁生火的韩烈,挪了几步。 秦璎轻扯了他的衣襟,凑去耳边问道:“那你会不会点铁匠手艺?” 混社会,钱是很重要的东西。 秦璎世界的白银黄金拿到这个世界使用,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但昨日贿赂小样黄金首饰则罢,要是大批的黄金出手,还是得洗一下。 无论铸造马蹄金,还是制成首饰都是不错的选择。 要是韩烈正好会这手艺,那再好不过。 韩烈也没让她失望,虽然因秦璎靠近很害羞的样子,但他点点头:“会一点。” “还真什么都会啊。”秦璎又夸。 韩烈不好意思道:“小时候我饿肚子,去街口铁匠铺子帮着抡小锤,这便学会了。” 秦璎笑容僵住。 不是,少年,为什么好像以前过得很惨的样子? 她这才想起,她似乎并未好好了解过他的过往。 看着蹲在她面前,像是只大金毛般憨厚的韩烈,不由生出了一点愧疚。 她迟疑问道:“那你父亲母亲呢?” 其实从方才的话,秦璎已能猜测到韩烈父母只怕都已经不在,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亲戚。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及韩烈的伤心事。 韩烈却很坦然:“我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父亲在七岁时因任务阵亡。” 说罢,他看秦璎好像愣住有点难过的样子,急道:“不过,我父亲的袍泽,像陈叔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那为什么小时候还会饿肚子去铁匠铺帮工?” 秦璎生活在古镇,耳濡目染知道不少旧时候的事。 古代最苦的就是学徒帮工,长时间在高温烟雾和噪音中工作,干着非常繁重的活。 动辄被师傅打骂。 若不是讨口饭,谁愿意去。 韩烈垂下眼睛,半晌才闷声道出缘由。 父亲去世后他被送到了舅舅那,舅舅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多养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是大麻烦。 韩烈小时候身体壮随时饿,一直都吃不饱。 没有爹娘的孩子,是浮萍是野狗。 韩烈父亲的抚恤和陈叔等人的接济送到舅舅家去,都得先将就着舅舅家的哥姐弟妹,余到他这剩不了什么。 他只得自己找活路。 “舅舅舅妈也很辛苦。” 韩烈不怨谁,这年头养一大家子不容易。 秦璎听着莫名难受。 她和韩烈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她的外婆很好。 大舅很好,就算跟舅舅离了婚的舅妈也是很好的人。 还有她的表弟。 童年时的秦璎得到许多的爱。 她迟疑了一下,举手摸了摸韩烈的脑袋。 可能是看她表情有点难过,韩烈找补:“我十三岁就自立门户了。” “攒钱买了间小宅子。” “虽然有点小位置有点偏,不过家具都是我亲手打的。” “对了,我还会木匠活,泥瓦工……” 也是小时候没吃上饭,去打黑工学的。 韩烈本意是想说自己过挺好来安慰人,没想到越说越起了反效果,讷讷住了嘴。 最后只道:“十五岁加入了玉衡军后,便有稳定军饷拿了。” 见自己说的话好像压根没安慰效果,韩烈手足无措蹲在秦璎面前。 秦璎抬眼,正好对上他边缘铁灰色的眸子。 叹口气,凑他耳边道:“以后,我给你买大宅子!” 她嘴角还沾着点白岩盐沫子,双手按在韩烈肩上,说话豪气得很。 情况允许,以秦璎的家底给他打个纯金的宅子,也不是说大话。 不待韩烈拒绝,哄狗一般手在他脸上捧了一下:“时间不早,起来!” 她掌心在韩烈脸上一触即走,却让他闹了个大红脸。 倏地站起身,同手同脚走到了帐外。 外头的阿曼见他木头一样站着,纳闷道:“韩兄弟,你怎么了?” “脸怎么那么红?” 秦璎很快洗漱完毕,在朝阳从地平线升起时从帐中出来。 推了推韩烈的后背:“带我去看看吧。” 这会她说什么韩烈都耳朵嗡鸣听不太清楚,只是嗯嗯点头,机械执行着命令。 直到脚自发走动,带着秦璎来到辎重营方才清醒。 军中辎重营一般不许人闲逛,但看守认得韩烈。 别看韩烈官职不高,在整个玉衡军中还是小有名气的。 又有秦璎找到‘新朋友’丘张,两人得以踏进了辎重营中。 丘张表情僵硬,他是真没想到秦璎厚脸皮真来看菜地。 但昨日自己亲口说出去的话,总不好吞回去。 又见韩烈也在,便自认倒霉在前带路。 在一个个营帐间穿行了一段距离后,秦璎顿住脚步。 只见百步之外,砂岩下有二十来头四足巨兽,每一头都大如山包。 像是陆龟的巨兽,背部人为用木桩圈了一圈篱笆。 背部开垦出方正的田垄,郁郁葱葱中满开了牧草似的东西,还有些菜蔬。 在玫瑰色沙岩间,这些鼻部穿着青铜铁环的巨兽仿佛天造的奇迹。 她毫不遮掩哇了一声。 这种土包子似的惊叹,让丘张脸色一缓。 带着些骄傲道:“驮翠兽后背大多种植着祝余草,足够喂养筑城的重鼋。” 第156章 驮翠兽背见闻 祝余草,见记载于《山海经南山经》 是南山经雀守山系中,招摇山上生长的一种草。 形状像韭菜,开青色的花。 祝余草可使人食之不饥,在食物短缺时,被认为是珍贵的救命稻草。 祝余草,祝余草。 韩烈像是导游一般,介绍了这些驮翠兽背上中的东西后,秦璎在心中默念了几遍。 她这才知道,这支堪称移动要塞似的军队如何供应后勤。 如何喂养得起那些重鼋。 靠的只怕就是这种食之不饥的祝余草。 先前还准备卖弄的丘张,刚才被韩烈抢了活,补充道:“只需在重鼋食用的砂石中,添加三斤磨碎的祝余草,便能让那些大家伙老实活动半日。” 秦璎掐算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心沉了下去。 大夏这王朝近千年不倒,果然有其底蕴。 他们甚至不需要别的饲料,喂重鼍食用的是砂石加祝余草。 三斤草料就能驱使那种攻防一体的巨兽,性价比堪称无敌! 秦璎的冷兵器战争常识,悉数被打破。 常规战争,一旦围城多半陷入险境,需城中所有人坚守。 但丰山骁骑却完全不惧怕围城。 这座移动堡垒,足够碾碎绝大多数反抗力量。 秦璎脑中对比了一下这座移动要塞和变身祸斗形态的旺财。 这支军队还带着冉遗城防弩。 而且,养在营帐中间的那些骑兽也不是观众。 真打起来,双方底牌尽出旺财不一定能占多大优势。 同理,雷鸟也是。 秦璎心中的优越感散去一些,她扯了一下风帽挡住眼睛。 “既有祝余草这种神物,此前云武郡大灾,为何不用祝余草救灾?” 她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丘张嘶了一声,看了一眼韩烈后别开头。 韩烈解释道:“祝余草种植困难,只有丰山骁骑军中能种出。” 秦璎一想也是,要是这玩意能跟麦苗一样种,那普及开来就不会有云武郡中饥荒惨状了。 早就是人间理想国。 “我能上去看看吗?”她问丘张。 丘张想也没想拒绝:“不行。” “种着祝余草的驮翠兽,哪容闲人随意上去。” 秦璎退一步又问:“那,种青缕的菜地可以吗?” 丘张迟疑了一下。 韩烈一拱手道:“劳烦丘军侯。” 丘张瞥了一眼韩烈。 从叶司马那有耳闻,韩烈父辈和陈中郎将关系不错,韩烈也算根红苗正的玉衡军士。 他想了想,终于答应:“有言在先,只许看决不许妄动。” 秦璎自不会反驳,点头称是。 于是在丘张的带领下,他们踩着玫瑰色沙靠近了这些巨兽。 走到近处,沙漠上的风一吹,秦璎打了个激灵。 面纱后的脸皱起。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臭了。 这些驮翠兽好像移动的粪坑,散发出一股股粪肥的气味。 见她瞬间捂鼻的样子,丘张嘿了一声,打趣道:“还看吗?” 他习惯了这些巨兽的气味,早已不知什么叫臭。 韩烈蹙眉张臂替秦璎挡了一下恶臭的风。 秦璎闷闷道:“看!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这句话,放在哪都很有说服力。 丘张琢磨了下,点点头:“行,来都来了。” 走到近前,秦璎才发现,这些如山巨兽不但扣着鼻环,四只脚还交叉绑了铁链。 这些铁链每一环,都快有秦璎粗。 铸造工艺同样叫人惊叹。 这些铁链能有效防止被劫营时,巨兽受惊狂暴乱跑。 积年累月的,这些巨兽脚脖子都被青铜脚链勒得陷进了肉里。 为了方便上下,搭建了木头的跳板和栈道。 秦璎看到好些苍白的人影,沿着跳板栈道活动。 把新鲜搁下的菜蔬收割,搬运至辎重营中。 这些被压得直不起腰的苍白人影,就是秦璎之前见过的无肠人。 白天看起来,这些无肠人给人的不适感丝毫没有减弱。 每两阶栈道就有一个挥鞭的监工,驱使这些无肠人劳作。 韩烈站在旁边,护着秦璎走上这摇摇晃晃的栈道。 丘张看见,揶揄一笑。 韩烈没理他,全副心神放在保护秦璎这件事上。 秦璎穿着长斗篷,走在栈道上又热又摇晃。 与一个无肠人擦肩而过时,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这种类人生物。 黑黢黢的瞳孔比常人大,没有明显的瞳孔,让这些无肠人看着像是一个个人造的木偶。 他们麻木的无视秦璎三人,一步步走下栈道。 秦璎闻到了一阵很淡的馊味。 气味来源是…… 秦璎看向这些无肠人胯下挂着的皮口袋。 这些皮口袋尿不湿一样裹着。 考虑到无肠人吃了拉的特性,皮口袋里装着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秦璎有点反胃。 但她就是臭毛病,越是恶心越逼着自己看。 在擦身而过时,她很认真的观察这些无肠人的身体构造。 但没有得到什么太科学的结论。 如果不是解剖,想来一时半会搞不清无肠人究竟是靠什么能量活动。 沿着栈道爬了一阵,秦璎晃得都有点恶心时,他们登上了驮翠兽的背部。 放眼望去,一片菜地。 要不是知道这是一只巨兽的后背,想来会以为自己站在谁家的菜园子里。 这些菜地规划十分整齐。 每一垄都有无肠人跪在地上除草。 秦璎觉得脚下一阵绵软,鞋子陷进了十分软烂的黑泥中。 见她僵住,丘张笑道:“不走运,想来驮翠兽刚刚撒过尿,地面泡软了。” 正儿八经踩屎感从薄皮靴底传来,秦璎说不膈应是假的,只是这会绝不能露怯。 她面不改色朝前走了两步正要说话,前方传来骚动。 铁链哗啦声中一个劳作的无肠人扑倒在地,一头扎进了粪秽之里,看起来离死不远。 第157章 沙粥 啪叽一声,肤色惨白的无肠人一头扎进绵软的菜园子里。 那黏腻的声音,仿佛能从耳朵攻击到心灵,秦璎听得头皮一麻。 但放眼望去,其他人脸上除了韩烈拧紧眉,丘张、菜园的监工看守,乃至于无肠人的其他同族,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这种事情,在这好像司空平常。 远处一个慢条斯理的老头,顺着田垄走过来,嘴上骂骂咧咧。 秦璎不算是个急性子的人, 但看见那老头慢拖拖的脚步,和一头扎进泥里手脚抽搐的无肠人,她抿住唇角觉得不舒服。 看向护在她身侧的韩烈。 韩烈视线与她撞上,微微颔首后大步朝着栽在泥里的无肠人走去。 他大长腿不白长,几个跨步走到那无肠人旁边,手按他后肩将他从烂泥中拔出。 无肠人滚得半身湿泥,恶臭难当,脸都被污物糊满。 丘张啧了一声。 慢腾腾挪步的老头,这会倒腿脚利索了,赔笑走来。 见韩烈作势要撕下衣摆给这无肠人抹去鼻孔堵住的泥污,他笑着拦下。 “他一条贱命,哪抵得过一件好衣裳?” 老头说话很是油滑,边说边从后腰摘下一只水囊。 水囊不知用了多少年,骨制壶嘴拔了个发黄的嘴唇印。 老头将水往无肠人脸上一泼,从旁扯了一束杂草捅开他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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