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起细胞夹将鞋盒中的龙骨头颅单独夹起。 玩笑似的举到罐中小鹿的面前。 “我有个小玩意,你要不要看看?” 雷击黑痕贯穿龙骨,龙角叮一下撞在了黄桃罐头瓶上。 夫诸鹿眼一翻,又要昏厥过去之前它听见秦璎的话。 把龙骨当成小玩具把玩的女人,低语道:“还敢引来雷霆风暴?” 夫诸尾巴一翘,吓得撇出了好几粒芝麻大小的疙瘩屎。 它鹿眼一眨巴,瞬间委屈得哭。 夫诸生在水灾中,所在之处必然下雨,心情激动便会引来风暴。 这是生来就有的天赋和诅咒,它控制不了! 夫诸委屈得要死,抽抽噎噎跪在地上,自己哄自己不许再哭。 窗外暴雨顿时小了一些,秦璎脸上笑容越发扩大。 她满意点了点头:“是个听管教的。” 夫诸闻言,小心中带着点窃喜看来。 被强大的存在夸了哎,有点开心。 窗外雨势又变大,夫诸急急收敛心神。 秦璎将龙头骨放回鞋盒,视线不停打量着夫诸。 这小鹿皮毛散发微光,四只鹿角似白玉。 好看,她想要养。 她笑得越发和善:“念在你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大错,这次……” 在夫诸忐忑的目光中秦璎道:“这次就先饶了你。” 没等小鹿高兴得呦呦叫,秦璎竖起手机,把刚刚拍摄的夫诸照片展示给它看。 “不过,你的魂灵已经被我定下印记,你还不臣服?” 秦璎这话纯粹是哄小傻子玩,不料夫诸听见臣服二字突然支棱。 仰头看着秦璎,两只眼睛瞪老大。 “怎么,不愿意?”秦璎脸沉了下来。 如果这能引发风暴的白鹿桀骜,她不可能就这样放它回到箱中世界。 也不可能关在身边,让老家天天被水淹。 唯一的办法,就是人道毁灭。 秦璎并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眨眼间已经在思考人道毁灭的方法。 不料,夫诸突然发出一串呦呦的声音。 随即垂头,头顶四只玉似的角在罐底一碰,三跪九叩。 能把龙骨当把件,还有人类香火祭祀的大佬要它臣服。 这种好事,夫诸挨天雷也没想到过。 它学着人类拜罢,秦璎讶然发现小鹿身上雪白的皮毛浮现出一团一团的淡金色纹路。 和箱中祭祀时,箱子上出现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些似卷草的金纹,如花绽放。 最终汇聚于夫诸的鹿角中央,形成一抹金痕。 而后一道四杈鹿角的白色虚影从额心浮出,直直穿过玻璃罐头,悬停在秦璎面前。 乖顺如小狗,只待人来接。 秦璎犹豫了一下,终究缓缓抬手。 那印记飘来乖顺投入她的掌心,化为一行字符。 这是一种比甲骨文更古老的文字 托着这行古老的文字,一种极微妙的掌控感充盈全身。 她看懂了这些字。 ‘敖岸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 屋中一片寂静,只听细雨敲窗。 秦璎睫毛微颤长出一口气,那行小字隐没再无痕迹。 “夫诸。” 听见自己的名字,浑身发软的夫诸将头深深埋下。 秦璎拧开罐头上的马口铁盖子,将夫诸从罐子里抖出来。 夫诸浑身是水,也不知是天生皮毛湿润还是被吓出的汗。 它哆哆嗦嗦站在书桌上,一脸无措。 秦璎一指放在旁边的迷你祭品:“要是没毒,就给你吃吧。” 听见秦璎叫它吃香火祭品,夫诸犹犹豫豫走过去。 在箱中世界献祭的三牲祭品上闻闻嗅嗅,它先是摇了摇头表示无毒。 然后胆怯看着秦璎。 这上面附着着香火和信仰,是人类献祭给上神的。 真的给它吃? 秦璎又点头,夫诸四蹄得得绕着席子转了一圈,探头先叼起了装着醪浆的坛子。 上下牙一合将坛子咬开, 仰脖将碎陶片和里头的醪浆一同咽下后,发出酒鬼似的舒畅长叹。 看着是食草动物的样,但夫诸对肉也是来者不拒。 又去咬烤制得金黄的烧猪,咀嚼出脆生生的声音。 它吃得摇尾巴,秦璎托腮在旁边看。 就在气氛最为和谐时,楼下的门突然被敲响。 “秦璎!” 中气十足的喊声,差点让啃猪拱嘴的夫诸哽死,也让看吃播的秦璎一下惊醒。 第21章 湿地公园碎尸案 一个中年人穿着黑雨衣站在前院。 即便上了年纪还这样狼狈,这中年人依旧是十分帅气的,面部轮廓一看就知道跟秦璎是亲戚。 秦璎从二楼窗户探头:“舅舅,你怎么来了?” 秦璎的大舅秦志国站在雨中,看她活蹦乱跳长出口气:“你没事吧?” 秦志国是刑警大队的,恰好手里有起极恶劣的分尸案。 前天在湿地公园晨跑的人,发现公园里的白鹭在泥滩上刨。 这人忙拿手机想拍视频,结果白鹭没拍到,拍到湿泥里半拉死白的人头。 警察出现场,在湿地公园的水域打捞出了不少剁成块的尸体,都是煮熟了再抛尸的。 警方努力几日,但烂泥地里的尸块像是怎么都捞不完。 受害者或许并不止一个。 这件案子太可怕猎奇,引起不少骚动。 上头下了死命令,刑警大队忙得焦头烂额。 今天刚开完会,秦志国一拍脑门想起他大外甥女回老家了。 照理说秦璎那么大的人,他打个电话问问就行。 但秦志国知道秦璎的眼睛情况很严重,随时都有失明的可能。 只是打电话问,她肯定是风轻云淡的说没问题糊弄过去。 怕她出事,秦志国找了辆自行车蹬着上门来了。 “你好好待着!” 秦璎把罐头瓶子倒扣在夫诸身上,指着它叮嘱了一句就下楼去开门。 “舅舅,你不是有钥匙吗?快进来!” 秦志国两天没睡觉,头发被烟味和头油浸得打绺又淋了雨,看着狼狈得很。 秦璎忙让他进来:“你吃饭没有?我……给你弄点什么吃的?” 家里有几袋大米,再蹚水去买点小咸菜火腿肠什么的,凑顿简单的饭应该没问题。 秦璎那厢盘算着,秦志国却站在门口没进去。 反而蹙起两条浓眉:“你戴隐形眼镜了?不知道自己眼睛有伤?” 他知道秦璎的眼睛受伤,见她鼻梁上空空还以为她戴的隐形眼镜。 秦璎眼睛的情况哪经得起折腾,真想瞎了不成? 他没将这扎心的话说出,只是对秦璎道:“赶紧摘了!” 秦璎不好跟他解释什么箱中世界,什么治疗眼疾的异兽当扈。 一僵后,笑道:“我就是想着做家务方便,等会就摘。” 秦志国探头往屋里一看,见已经打扫得很干净,顿时更气:“你好好休息养伤。” “叫家政公司就行了,我给你报销。” 秦璎扯了个借口:“之前预约了家政,可雨太大人家来不了。” 她这借口找得挺合理,秦志国暂且带过此事,折身回自行车旁,提了两大袋子东西来。 “气象局整什么鬼的增雨,搞得全城被水淹,我给你买了点吃的。” 秦璎打开一看,有菜有肉有砍好的排骨,还有好些零嘴。 她先是道谢,随后眼神游移了一下,犹豫要不要问问舅舅那只箱子的情况。 秦志国那么多年老刑警,瞬间察觉到她的细微表情。 “有事?”秦志国眉毛一挑。 秦璎最终还是没问,扬起无辜的笑回道:“没有。” “这不是看见您还当我小孩,给我送零食心里觉得高兴嘛!”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奶茶味棒棒糖。 话说到这,秦志国倒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外甥女当犯人审。 深深看了一眼秦璎后,他道:“我还有事要忙,你别抱个破手机天天玩。” 秦璎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没说什么留饭之类的假客气话,站在门前送他。 将要跨出前院门时,秦志国突然回头:“对了,明天早上十点你记得去古城文化馆报道。” “我知道你不缺这点工资,但这工作事少离家近,说不定你……” 秦志国欲言又止,顿了顿后道:“总之,你去了就知道。” “秦璎,我可是舍下老脸才争取到这次机会,好好听舅舅的话。” 说罢,他看也不看秦璎,骑着自行车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秦璎若有所思。 秦志国所说的工作,是文化保护研究所文员。 每月工资比要饭多一点,就是个混吃等死的闲职。 唯一优点是离家近,步行八分钟就能走到古镇文化馆。 但就这一点,似乎并不需要秦志国舍下老脸去争取。 “争取?” 秦璎回味了两遍这个词,生出点兴趣来。 把秦志国提来的菜肉归类放进冰箱,秦璎抱着大半袋零食回到二楼卧室。 书桌倒扣的罐头瓶子里,夫诸已经吃光了祭品。 别说三牲醪酒,就是白茅编的小席子都给嚼了,只留下几个迷你漆盘。 吃完,它四仰八叉躺在倒扣的罐头瓶下哼哼。 见它乖顺,秦璎夸了它一句。 不料夫诸一骨碌爬起来没发出一连串的咩咩声。 在彻底臣服后,夫诸对秦璎的畏惧并未淡去。 反而在龙骨旁享用祭品时,将畏惧升华为崇拜,又转化为自得。 万事怕脑补,对夫诸而言旁边鞋盒里的龙骨就是秦璎强大的证明。 它看着天花板上亮起的灯,都能脑补出点什么。 现在看见秦璎乖顺得不可思议,屁股后的短尾巴摇成了风车,笨拙学人发出一长串谄媚的歌功颂德。 但它的心意注定被辜负,秦璎没听懂它那些彩虹屁,只觉得这玩意真吵。 “停!” 秦璎竖起手指,示意它停下。 夫诸急急闭嘴。 感觉夫诸似乎确实没有恶意,秦璎小心将罐头瓶移开了一点。 伸进一根食指,轻轻触碰它。 视觉上油光水滑的雪白皮毛,并不像秦璎想象的那般滑溜。 而是带着一种微微湿润的感觉,好像皮毛上沾了水,潮乎乎的。 夫诸垂头,将它最宝贝的鹿角主动递到秦璎的手指下。 四杈鹿角如白玉,只是摸着就沾了一层润润的水气。 秦璎暂时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只小东西。 她决定先找韩烈,得到更多关于那个世界的情报,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打开箱子,箱中世界已是晚上。 满城寂静,只有高得不合常理的城墙处仍有火光。 第22章 灾兽再现,旱情还没有过去 这箱子里的世界,文化风俗等等都极度类似秦璎所认知的汉朝。 但也有差别,比如箱中世界的城墙修筑得更高更坚固。 秦璎初见这土城时,视线就被突兀的高墙吸引。 箱子的云武郡城,整座城土黄破败得很,城墙却是突兀的高,这并不太符合生产力规律。 秦璎原本心中不解,直到她看见了硬以头顶四角将城墙撞塌的白鹿夫诸。 趴在整个云武吸血的郡守被乱石砸死了,夜幕降临后城墙不必像以往一样吝啬灯油。 因而城上点起一线火盆。 城墙塌陷处更是插着无数火把,保证光能照亮每一处黑暗。 免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趁着黑暗溜进城去。 “快点!” 曾和韩烈一起与夫诸对峙的郡都尉徐潭,嘴巴上都是黑红的裂口。 接连几日,他每日都只睡了三个时辰,早就累得身子发软。 但他精神亢奋得很,没有半点睡意。 城中最健康的青壮,都被调集来修城墙。 百姓尚沉浸在天降白米,被神眷顾的喜悦中。 只有韩烈等人晓得,云武郡中情况远没有表面那么乐观。 他们的城墙垮塌了。 防备异兽侵袭的冉遗强弩,弓弦报废了。 现在整座云武郡城,就像是个孩童,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这个时候若有异兽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必须尽快修复断掉的城墙,重建城防。 徐潭只觉得像有一柄寒光凛凛的尖刀抵在他后心,让他半点也不敢停。 他回首看只修复了四分之一的城墙,忍不住舔唇催促:“大家,再加把劲!” 话音未落,长街尽头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辆辆载满木桶的推车行来。 桶中是熬得稠稠的,有厚厚米油的精米粥。 推车的是妇人和些半大孩子,脸色都很差。 但这要紧的关口,城里还能动的都起来干活。 这些推车的妇孺力弱,得五六个合力才能推动满载粥食的车子。 推车没到,粥米香先顺风飘来。 徐潭狠狠咽了口唾沫,领了几个人去接。 板车上插着火把,借火光朝板车推来的木桶里一看,徐潭腹内咕咕直叫。 云武城中缺粮不是一天两天,就是徐潭这郡都尉也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领头的中年妇人精神头不错,捂着手里的勺子一声吆喝:“还等什么?” “快来领粥,吃好加把力干活!” 众人就等着这一声了,立时一拥而上。 半个人脑袋大的陶碗挨个发了一个。 大勺顺着木桶底一捞,稠稠的一碗粥米便热乎捧到了手里。 徐潭最先接到一大碗后,忙让开身边的位置给下一个人。 他没穿鞋,一脚高一脚底走到墙根,凑嘴到碗沿吸溜了一大口。 下一瞬,一声声满足的喟叹响起。 待嘴里那股热气下去,稍一回味,众人咂么着嘴。 “娘的嘞,咱们也是过上好日子,吃上咸粥了!” 不知是谁,大嗓门感叹了一声。 能在这饥荒中活下来还能起身干活的,都有两把刷子。 放粥的妇人个个利索,闻言骂道:“快些住嘴,赶紧吃了一碗再来打一碗,填饱肚子加紧干活!” 挨了一句骂的众人,没一个回嘴的。 劫后余生吃上带咸味的米粥,已让他们感觉幸福得要死,这会谁也吵不起来架。 徐潭也是大肚汉,一吸溜又下去半碗粥米。 一抹嘴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正要再打一碗。 突然耳朵一动。 他猛搁下碗,跑上城墙。 他突然的行动,让所有人警觉。 “徐都尉,怎么了?”一个郡兵问。 徐潭立在城上比画了个噤声的手势,右边断眉一挑望向黑暗。 云武郡城外是一大片荒林,在饥荒时外围的野林子树皮都扒得干干净净。 这些没了树皮的树,在大旱时干得蔫巴巴,树干上大片裂口。 林中簌簌作响。 有什么东西擦着树干而过,趴伏在黑暗中朝着城墙这边望。 一双幽绿色的眼睛,随着眼睛开合小灯笼似的忽明忽暗。 徐潭饱食米粥,酸软的手脚生出力气。 他估量了一下黑暗中趴着那东西的体型,朝地啐了口唾沫。 压低声喊道:“取我弓来!” “大的来欺负就算了,这小的也敢来!” 一丈弓递到徐潭手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弓搭箭。 箭矢尾端白羽如一道白练,划破黑暗。 但听得一声野兽的呜咽,一只黄狼大小的玩意吃痛从林中滚出。 徐潭冷笑一声,对手下道:“拖来看看是什么,咱们说不得有口福呢!” 听说有肉,三个郡兵结伴嘻嘻哈哈去捡。 只是下一瞬,同时响起他们惊慌失措的喊声。 “徐都尉!” 他们将那背插羽箭的小兽拖到城下火光中。 徐潭瞳孔一缩,勃然色变。 只见方才被他射死的东西,一身龇毛,像鸡又像兔。 这玩意徐潭和云武郡中人可太熟悉了! 这场几乎将所有人杀死的大旱降临前,村民在野外捕捉到这种小型异兽。 村民不知是什么,只当是稀罕玩意拿到集市想售卖。 不料一到市集傻了眼,这种玩意竟遍街都是。 请来有见识的村老看,那村老当时就吓得厥过去。 等人掐人中又泼水救醒来,村老第一句话就是:“快,蓄水储粮!” “这是灾兽?鼠!” 这种东西平常不见踪影,然一旦发生要发生大旱就一夜之间遍布野外。 在旱灾发生后,又消失不见。 村老很有先见之明,可晚了些,天上再也没下过一滴雨。 火把被风吹得呼啦作响。 徐潭看着这似鼠又似兔的玩意,浑身肌肉紧绷,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难道……大旱还要继续下去? 难道就没有一条活路了吗? 他突然打了个颤,仰头看天喃喃道:“上神在,我等定有生机!” 徐潭捡了支火把,丢在这异兽?鼠上。 ?鼠此物极怪异,身上毛发似干稻草一点就燃,眨眼间化为一团火球。 徐潭定神,见左右人面色惶惶,他一声暴喝:“怕什么?上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洒落人间的米,一粒够一户人家节省着吃半年!” “有什么怕的?” 闻言,只听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 徐潭一摆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先打砖修筑城墙!” 待人各忙各的,他走到无人处,叫来一个士兵。 士兵本还傻乐,却看见了徐潭铁青的脸。 徐潭以极低的声音,对这士兵叮嘱道:“速去,将此事告知韩队率!” “告诉他……大旱灾还没完。” 第23章 我简单说两句 郡守府中,一片热火朝天。 为郡守打造家私楼台的匠人们,都被征招来修筑储米的粮仓。 石磨吱嘎吱嘎转。 喂精饲料的驴将养几日贴了些膘,黑布蒙眼拉动磨石。 石匠用凿子,凿开半人高的巨大米粒送进磨石中磨细。 最后这些米粉被送去郡守府中的厨房熬粥,专供给重病虚弱之人。 全城的医士聚集一起,为灾荒中病重的人集中治疗。 在这繁忙中,韩烈独身一人静跪坐在一角望楼。 他当然不是在放风看风景,而是在与秦璎这位上神进行沟通。 “大夏吗?”秦璎喃喃道。 “禀上神,是的!” 韩烈卸甲解剑,跪在坚硬砖石上,回答的态度谦卑恭顺。 只是内心思绪杂乱。 方才上神问了他很多常识性的问题。 上神……好似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祂是才苏醒还是新生? 韩烈不敢深思揣测,垂首等着秦璎的下一个问题。 箱子外,夫诸在秦璎的掌心里打滚,狗似的露出肚皮谄媚又讨好,将秦璎的掌心滚得湿漉漉。 “外头的雨果然因为你。” 询问过韩烈这箱中土著后,秦璎这才知道,夫诸臣服时出现的那行字中,见则其邑大水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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