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轰隆—— 闪电将黑沉沉的天都照亮了一瞬。 就这一瞬间,韩烈与城墙下对峙的那巨兽对上视线。 巨兽身长三丈有余周身皮毛雪白,形如驼鹿,头生四只鹿角。 正是异兽——夫诸。 夫诸昂首看着城上的韩烈,喉中发出低沉的咆哮。 有夫诸的地方就会大雨,若夫诸暴怒或是情绪激动则会引来风暴。 因此夫诸也被视为水患风暴的象征。 照常理大旱时,夫诸是绝不会出现在这的。 可夫诸察觉异像,它踏水奔驰几日,来到了云武郡城下。 夫诸向后退了十几丈,四蹄加速朝着云武郡城的城墙撞来。 夫诸头顶四支巨大的鹿角是它的武器,最是坚硬不过。 嘭地撞上城墙,城墙上裂痕越发扩大,雨水浸入缝隙中。 韩烈深吸一口气,右手因频繁拉弓射箭鲜血淋漓。 混合着雨水顺着掌缘淌下,他望向城墙西侧的箭楼:“强弩还没修好吗?” 韩烈身侧的是云武郡都尉徐潭。 听见韩烈的问话,徐潭愤然摇头:“城防强弩弓弦以异兽冉遗背部大筋制成,需专人每日涂油维护。” “一年前,郡守以油脂昂贵为由,将弓弦维护由一日一次改为一月一次。” “十六架城防强弩弓弦全部疲软,虽命匠人紧急维护,但……” 那珍贵的弓弦究竟能不能修复谁也说不清,现在夫诸已经堵在了城门前。 徐潭浑身发冷。 多数异兽藏匿深山荒原,但也有不少凶恶灾兽会攻击人类城池掠食滋扰。 城防强弩就是对付这些灾兽的最强武器。 言语间,夫诸四只坚硬无比的鹿角,再一次重重顶在城墙上。 只听一声闷沉的响,城墙上的裂缝越发扩大。 徐潭急得双目赤红,忍不住怒骂郡守:“郡守那杂种。” 韩烈冷肃着一张脸,对那位郡守他同样深恶痛绝。 但现在骂一个死人毫无用处。 若是这异兽进城,必要生乱。 韩烈再拉弓,瞄准夫诸的眼睛。 张弓射箭是技术活,也是力气活。 他每一块肌肉都酸痛得好像会脱骨垮下。 但他的动作没有半点晃动。 一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坠下。 就是现在! 韩烈手指一松,白羽箭急射而出。 在夫诸短暂疏忽的空挡,正中它的眼球。 以夫诸的体型而言,这只羽箭细如牙签。 可扎进眼睛这种要害也是能造成巨大伤害的。 鲜血喷射而出,夫诸的一只眼睛染得通红。 它抬头望向站在城上的韩烈。 如交配季的雄鹿,喉中发出暴怒吼声。 巨大的脑袋一摆,再朝那城墙猛地一撞。 只听一声闷响,那段城墙终于缓缓倒下露出个缺口。 到了此时,夫诸倒是不急了。 它缓缓踱步,像狗一样甩了甩身体。 小刺一样扎在它身上的箭和雨水全都甩掉。 夫诸眨了眨眼睛,眼睛上扎的那根小箭也掉了下来。 它走到城墙的缺口处,仰头看韩烈。 脸上人性化的露出恶劣戏谑——你瞧,你们拦不下我。 第18章 夫诸引发的摇裤危机 对夫诸的体型而言,城墙的缺口不算宽。 它跨步硬生将自己挤了进去,蹭得两侧墙砖哗啦啦又垮掉一大截。 进了城中,夫诸一摆鹿角。 两侧的建筑顿时垮塌了大半,屋顶的瓦四处飞散。 一个浑身湿透的士兵躲闪不及,被飞射的碎瓦击中大腿。 他惨叫一声朝前扑倒在地,大腿弯折成一个弧度,鲜血崩裂。 夫诸似玉一般洁白的蹄子,踩着城中青石地走过去。 它低下头去,带着腥臊的气息呵在倒地的士兵身上。 随后恶劣以极慢的速度张嘴去咬,想要看看人恐惧的模样。 瘫在雨中的士兵已失去了反应能力,石头一样躺着等待死亡降临。 就在此时,一道银芒刺破雨幕。 夫诸灵巧一闪,一柄长枪咄地扎在青石地面,木柄枪杆受不住力炸开。 夫诸仰头,恰见韩烈收回手。 这异兽智商与人类相当,晓得记恨伤了它的人。 足下一顿,转个方向,要将韩烈挑死在鹿角上。 “小心!” 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惊呼。 韩烈低声对徐潭道:“夫诸喜角戏最是好斗,我引开它。” 言罢他拔足在城墙上狂奔,远离了身边的士兵。 他想试着将这异兽引走。 见他还敢跑,夫诸一声鹿鸣。 当真朝他追逐而来。 雨越来越大,周身的甲胄严重拖累韩烈的速度。 他正欲从断墙处跃下时,突然脚步顿住。 悬挂在他颈上的珠子发烫。 韩烈猛然抬头望向乌云笼罩的天空。 天上乌云仿佛被什么搅动,出现一个巨大的气旋。 在夫诸的鹿角将要挑中他的背心时,云层中猛然探下两根巨大木柱。 就像……筷子。 夫诸也被这奇景一惊,四蹄打滑竟摔倒在地。 下一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肆虐于城头的夫诸被天上探下的两根木柱夹住。 夫诸惊恐发出的呦呦鹿鸣,响彻云武郡城。 它四蹄挣扎,被天上神影像夹菜一般夹住带入了乌云中。 夫诸的叫声消失瞬间,暴雨骤然变小。 化为牛毛细雨,伴随一阵清风拂过众人面颊,天上乌云顿时散去。 韩烈从先前的紧张中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因拉弓而鲜血淋漓。 所有守城士兵一道跪下朝天叩首。 “谢上神相救。” 与此同时,在极西之地无尽的黑暗中,一双血色巨瞳赫然睁开。 带鳞的鼻孔呼出两注白雾,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些疑惑响起。 “嗯?” “雨之灾祸夫诸,消失了。” 这撞开城墙不可一世的四角白鹿僵直着身子,被一双超长的火锅筷夹在筷子尖,丢进了什么东西里。 这是哪里? 眼前这巨大的女人是谁? 夫诸瘫软下去。 秦璎举起黄桃罐头的空瓶子,先谨慎将瓶盖拧紧,这才看被她用筷子夹到瓶里的小东西。 “应该,撞不破吧?” 秦璎不太确定这小玩意战力如何,想寻胶带多绑两圈加固。 但她注意到这在箱子世界耀武扬威的小白鹿,装进瓶子后就一动不动。 秦璎不由拿到近前看:“夹的时候力道没控制好,给夹死了?” 她摇了摇罐头瓶。 随着她晃荡瓶子的力道,瓶子里的夫诸在玻璃瓶壁上撞了一下。 随后,惨烈的咩咩声闷闷地回响在瓶子里。 秦璎不知这鹿怎么吓出了羊叫,她更不知,她那双吃了当扈后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给夫诸带来了多大压迫感。 夫诸一改之前嚣张模样,晃悠着四条腿在玻璃瓶里乱跑。 玻璃瓶底部光滑,它四蹄打滑乱撞,一头磕在了玻璃瓶上。 秦璎被它突然的‘活泼’吓一跳,下意识摘了右脚上的拖鞋指着它。 “你别乱撞啊!” 要是这玩意撞出玻璃瓶,就先一拖鞋拍死免得惹麻烦。 对夫诸来说,秦璎的拖鞋无异于一座大山。 有人举着座大山威胁你,你能怎么办? 当然是……吓到半死啊! 夫诸又咩咩叫,瞬间天空一声轰雷。 黑沉沉的乌云突兀堆叠在天空。 坐在柜台后,织着毛衣的红姨一哆嗦。 她搁在柜台上的手机,恰好正在播放一个采访。 气象局局长在接受记者采访,言语间满是自信。 “本市持续高温,经过研究讨论,决定进行人工增雨降温。” “此次降雨,将发射降雨弹160枚,降雨火箭弹39枚……” 红姨的手机上,气象局的局长介绍着他们的人工降雨计划,播放着同步外场情况。 红姨坐在柜台后,看不见外边突然暗下的天。 她一边听手机新闻,一边重新拿起毛衣针。 稀奇道:“这人工降雨还稀奇嘞,才看见打上去就下雨了?。” 她没将刚才的雷声当回事,尾指朝绕着红毛线,刚织了一针,外头突然传来阵阵喧闹。 “下雨了,快跑!” “啊?” 红姨站起身朝外头看,登时被淋了一脸细雨。 红姨丢了毛衣针,赶紧起身去关门搬东西。 她吆喝一声,喊她男人来帮忙。 两口子一出商店门就是一惊。 漫天雷云黑沉沉压在头顶,好像马上就会整块压下来。 犹豫的功夫,狂风大作雨势更大。 巨大气旋在天空成型。 人站在风口,被雨水打得喘不过气。 便是红姨沉默寡言的丈夫,也边搬运东西边吐槽了一句。 “娘的嘞,是神仙渡劫啊!” 相比起修仙派的阿叔,红姨是科学派。 她呸呸吐掉扒在她嘴上的一片树叶子。 “修个屁仙,这肯定是气象局那什么弹打多了!” 手机里,气象局局长哪晓得发生了什么,被一捧雨淋得发懵。 这人工增雨的增雨弹,是这种效果吗? 且不说他如何怀疑自己的专业性,整座城市因为突然的暴雨乱成了一锅粥。 等把外头的货搬进来,红姨丈夫一拉卷帘门,很有经验搬来了挡水的木板。 古城基建差下水差,一下雨就会被水淹,大家都熟门熟路。 红姨昨天才烫染的发型早扁塌塌,染发剂掉色脸上一道道红。 她突然一拍大腿,火急火燎朝家二楼跑。 恰好一阵疾风骤雨。 夹在晾衣架上的紫色蕾丝边裤头脱离了夹子,与红姨的手指擦身而过。 像一面小旗子在风中翻飞。 “儿咯,我的摇裤!” 红姨扶着窗户冲飞走的裤头喊出了家乡口音。 “我的衣服啊!” 秦璎攥着玻璃瓶,眼睁睁看着她晾晒的衣服从窗户飞走。 手里玻璃罐晃动越严重,雨势越大。 她还没意识到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从高处望去,雷云以秦璎的家为中心旋转。 这里也是雨势最大的地方。 像是核爆炸开了一朵蘑菇云,已经不能称之为雨的水柱,朝着秦璎家浇灌。 第19章 食玩,祭品 巨量雨水汇聚一处,朝着秦璎家楼顶冲刷。 听见楼顶的声音,秦璎慌了一瞬,随即镇定下来。 遇到事情先别慌! 她把手里的黄桃罐头瓶,连带着里头的夫诸一股脑丢进了装着龙骨的鞋盒里。 自己火急火燎去关窗户。 下到一楼时,水已经从门缝里灌了进了。 若不是重建房子时抬高地基重修下水,一楼早就水漫金山满屋飘拖鞋。 秦璎跑到杂物间搬出防洪的膨胀沙袋,堵住全部门缝。 这老城下雨就淹的尿性,秦璎再清楚不过,担心外婆独居时出事,家里该准备的东西都有。 防洪沙袋遇水膨胀,恰好堵住了门的缝隙。 秦璎来不及心疼家具,想起隔壁石婆家。 石婆儿女都在大城市安家,逢年过节才回来,石婆一个人带着猫独居。 秦璎心一颤,急忙打电话给石婆。 但电话一直没人接,秦璎怕她出点什么事,顶着风压出门去。 只一眨眼,秦璎淋成落汤鸡一般,脸被大雨砸得生疼。 “石婆!” 随着她的呼喊,天空忽而一声轰雷。 秦璎这辈子没听过这样响的雷声,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有一瞬间都听不见声音。 街道积水已经深及大腿。 秦璎甩了甩头,淌着水朝石婆家走。 秦璎家中二楼,床下鞋盒中。 夫诸背部紧紧贴着玻璃罐头壁,汗水浸湿了浑身的皮毛。 异兽夫诸身为灾兽,情绪激动时便会引来暴雨。 可现在,它盯着不远处的龙骨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异兽之间都会生出感应。 夫诸的本能不停向它示警,它正直面真正的恐惧。 那具遍布雷击痕迹的龙骨残骸,只静静躺在那里,便叫夫诸脑中一片空白。 最终它两眼一翻,四脚朝天昏厥过去。 在夫诸失去意识的那一瞬。天上的暴雨骤停。 艰难蹚水走到石婆家门口的秦璎一顿。 仰头看去,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露出湛清色的天空。 一束光从天上泄下,恰恰好照在秦璎的头顶。 她落汤鸡般站在积水中,一时无语。 再回望街道已是一片狼藉。 …… “喂,秦璎啊。”电话里传来石婆的声音:“我在外头打麻将呢,刚刚没注意电话,哎,碰!” 街尾的麻将室也被水淹,但对打麻将的人来说,天塌了也要打完这一局。 打麻将的一桌人脚泡在水里,都没停手的打算。 石婆在电话里淡定答道:“淹了就淹了多大点事,你不用担心我。” 秦璎听见电话那边麻将的声音,闻言无奈叹口气。 外头街道淹成那样医院是去不成了。 秦璎回家冲了个澡换身衣服。 箱子里的云武郡城,郡守死后韩烈在众人的默契中,自然成为了临时的决策与调度者。 秦璎本还担心他搞砸,但旁观了一阵后,她发现韩烈干得并不差。 前头那个云武郡郡守本来就是花钱捐来的职位,自大又贪婪,正事一点不干,全靠幕僚运作。 这郡守换条狗都能干好,更不必说本就脑子不差的韩烈。 再者,郡守府的幕僚在李主簿的带领下都投靠过来。 现在的韩烈,与正牌郡守只差一个朝廷的任命罢了。 云武城中的小人清理断掉的城墙,救人、自救。 窗外淅沥沥的雨又变大了。 医院去不成,箱子里的小人也会看腻,秦璎索性继续昨天的大扫除工作。 期间,她看过两次鞋盒子里的四角白鹿。 见这小玩意挺尸似的躺着,她放下心。 就是夫诸这没出息的样,导致秦璎一点也没把外头的雨和它联系在一起。 到了下午,全屋大扫除的秦璎累得腰酸背痛。 她洗了个澡,趿拉着拖鞋来到箱子边。 打开一看,发现箱中土黄小郡城的有些热闹。 火柴盒大小的门上,悬挂着郡守府招牌,大门洞开,不少小人聚集。 前庭居中摆设了一张供桌,一个无字神位。 神位前置草席,草席上摆着好些迷你食玩似的猪羊祭品。 秦璎的鼻尖拂过一股淡淡的烟气。 回忆了下,她很肯定是白茅草焚烧的气味。 白茅草,在古代巫术祭礼中有两种用途,一是编成草席放置祭品,二是扎成束过滤祭祀的酒渣。 这种过滤酒渣的动作,叫缩酒。 种种举动,都与祭祀神明有关。 秦璎住的老城里有很多古建筑,其中最出名的当属一座矗立千年的木塔。 全市的牛鬼蛇神都集中在那附近,替人卜筮移祸打小人。 秦璎小时候还被外婆带着去叫过魂。 因此她认得白茅草,大致猜到箱子里的小人在行什么仪轨。 见状不由失笑:“真的将我当神……了……” 她声音渐渐弱下去,发现情况不对劲。 焚烧白茅草的味道越发浓烈,箱子雕花像是活化一般,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本就极致繁复精美的雕花,在金光浮出后更显美丽。 秦璎耳边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好像有无数人在倾诉祈求和感激。 在她觉得烦躁时,那些声音又全部消失。 只能听见那个叫韩烈的小人,用极为虔诚的声音感谢上神又一次拯救了云武郡城。 在他的带领下,聚集在箱中郡守府的人挨个跪下。 香烛的烟气和焚烧白茅草的烟气丝丝缕缕溢出箱子。 拢成一团白雾。 须臾后白雾散开,在箱子前赫然出现一张拇指节大小的白茅草席。 席子上,是装在漆盘里的三牲酒水祭品——超级迷你版。 看着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食玩祭品,秦璎险些飙出句脏话。 幸而有点上神包袱及时闭嘴。 箱子里正庄重举行祭典呢,神骂的脏话响彻天地,这多不雅多伤人心啊? 她虽将话咽下,但动静却引起了箱中韩烈的注意:“上神?” 秦璎没有回答他,注意力全被眼前的祭品吸引。 静静躺在箱子前的草席上,有烤制得金黄的猪羊牛。 席子边角压着黄铜小香炉,黑瓮装的醪浆和一些小白饼。 都小得可爱。 尤其小白饼,比芝麻粒还小一点,应该是米粉所制。 被秦璎呵出的气吹倒,散落在白茅草席上,独留一个玲珑可爱的高足陶碟。 秦璎觉得她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她合上箱子,屏气把那张小草席移到了书桌上。 不知道,能不能吃? 仔细看了看细节后,秦璎托着下巴做了一个比较缺德的决定。 她决定,用刚刚抓到的小生物试毒! 第20章 拜山头 细雨如丝,在才擦净的玻璃上汇聚成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龙骨和细鳞静静躺在鞋盒里,秦璎坐在书桌前,单手拿着罐头瓶打量。 罐子里的四角白鹿,四脚朝天僵躺在罐底,还是那不知死活的样子。 它故意吐着小舌头,但舌尖不停不停地分泌着透明的哈喇子,在罐底积了一滩。 还有腹部急促的起伏,暴露了一件事。 这家伙在装死。 “智商很高啊!” 秦璎屈指弹了一下玻璃罐,心中有了计较。 她猛将脸凑近,发出魔鬼似的威胁:“别装了,起立,否则宰了你炖汤!” 话音落,窗外轰隆一声巨响,雨势忽然变大。 不等秦璎惊讶,心情起伏带动天象变化的夫诸一激灵爬起来。 它脚边积了馋出来的口水,四只蹄子滑冰出溜数下才站稳。 颤颤巍巍飞机耳,低着脑袋小心翼翼抬眼看秦璎。 秦璎看了一眼外头的暴雨,对四角白鹿微微挑眉。 外面的雨……似乎和这家伙有点关系! 她不太敢确定,掏出手机对准罐中的奇异生物拍了几张近照。 随她动作,外头刮风带响雷十分热闹。 秦璎缓缓勾起唇:“攻击人类城池,造成大雨,你该当何罪?” 她这试探性的问话,却让夫诸鹿心都快从嘴巴里吐出来。 前蹄一软,就这般在罐子里跪下。 呦呦几声,似辩解又似求饶。 秦璎听不懂鹿语,但从这鹿的神态她清楚知道了一件事。 这鹿能听懂人话,并且很害怕她,哪还有在箱子攻击人类城池时的嚣张气焰。 且她留意到一件事。 对拇指大的四角白鹿来说,偌大的黄桃玻璃罐,它只站在边缘试图远离什么。 循着方向看去,秦璎看见了那只鞋盒。 答案昭然若揭,这小鹿在害怕鞋盒里的龙骨。 秦璎缓缓直起身子,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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