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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说罢,他趁着饥荒的百姓将信将疑还在祈祷,领士兵组织起防线。 这时尚林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几口将近一人高的防火大缸。 韩烈走到塑料水瓶旁,比划了一下高度后将布擦过的环首刀对准瓶身。 他手掌抵着刀柄一寸寸刺入,手臂肌肉因用劲而隆起。 大夏官军制式环首刀恰恰好没入水瓶半掌,刺破瓶壁。 尽管韩烈的刀擦拭过,但他不想方才杀过人的刀污染了水。 凭着手感,恰觉刺破了瓶壁就急忙抽刀。 下一瞬,他被清冽微凉的矿泉水淋了一头一脸。 空地上分明有无数人,可那瞬间一片寂静。 直到拳头粗细的清冽水柱,在黄泥地面冲刷出个泥窝。 率先反应过来的韩烈,一抹脸上的水疾呼一声:“把水缸推过来!” 随后,街巷逐渐沸腾起来。 第12章 饿死五口人的一点小事 天宝九年发生了很多大事。 北边大败异族掠边,各处有异兽出没,南边恶蛟兴风作浪吞吃血食。 还有,陛下宠妃怀上小皇子害喜食欲不振,令各地进贡新鲜吃食。 居住云武郡中宿坊的张二郎家也发生了些小事——他家今年饿死了五口人。 现在家里只剩他和他的老娘了。 今早张家二郎又吃了一小把观音土,肚里胀痛难忍像怀了块石头胎。 他身后的屋子没关门,细细痛苦呻吟透出。 黑洞洞的屋子像是什么极恶之兽的嘴,一口一口吞吃着生命, 张家二郎听得心痛如绞,正要举手捂住耳朵,便听屋中人唤道:“老二……” 喊声气若游丝,张二郎忙扶着腰站起。 屋里黑漆漆,脏污的蒲草地席上躺着个腹胀如球的老妇人。 张家二郎进屋,咧嘴强笑上前去扶:“娘,您叫我?” “可是要出恭?” 妇人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气音,戈壁黄石似的眼睛斜着看张家老二。 “我要死了。” 不待张家老二说些无大用的宽慰之言,老妇道:“我死后,你吃了我。” 张家老二缓缓垂下头,害怕得牙齿得得作响。 不知是害怕母亲快要死去这件事,还是害怕提起吃字时他忆起的肉香味。 妇人沉重喘息叮嘱道:“莫要炖煮,被邻人嗅到。” 炖煮费水,左邻右舍闻到肉味恐来抢夺,她家老二力弱必要吃亏。 见张家老二不做声,席子上的妇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枯瘦手指钳子一样抓住张家二郎的胳膊。 黑暗中,她眼中迸发出一股子狠劲。 “记得先剥下我的衣衫莫染了血污,冬日可穿在里头御寒。” 费劲咽了口唾沫,她手上越发用劲:“将近中元节,先割我臀肉祭拜一下你爹你兄长你嫂子还有两个侄儿。” 交代完这顶顶要紧的事,她躺回被油汗浸透的席子上,长长呵出一口气。 等着死掉。 张家二郎眼泪吧嗒落在席子毛边上。 黑洞洞的屋中无比安静,只听他低低啜泣。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 有惊慌也有喜悦,打破了死寂。 长时间以观音土饱腹没有营养摄入的张家老二,脑子混沌反应迟缓至极。 外头的喧闹像是和他隔了很远,他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半梦半醒垂着脑袋,一直到他家院门被人踹开。 “这家还有活人吗?”手持铜锣的郡兵进到荒芜的院子,以为又是一家死绝了的。 但他遵守上官的叮嘱,还是喊了一声:“若还有能动的,便出来跟我去领粮食。” 屋中的张家老二脑袋早已迷糊,但粮食二字像是利剑,倏地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障。 他一激灵清醒,看了一眼他娘连滚带爬跑出去。 脚肿得半透明穿不进草鞋,就这样赤足跑进了院中。 来传话的是云武郡中的官军,大夏官军对黎庶的忍耐度极低,见他动作慢骂了两声。 末了才道:“带上装水装粮的东西,跟我来。” 只要给口吃的叫张家老二干什么都行。 他寻了个罐子抱在怀中,临去前回头看了一眼屋中。 将门锁上,免得有贼来,趁家中无人来抢夺活人去吃。 随着郡兵的喊声,这处穷苦里坊陆续走出来三四十人。 张家老二麻木跟着走,走到半道脚步越来越沉腹痛如绞。 将要扑倒在地时,他突然抬头。 如骷髅上贴着层皮的蜡黄脸上,浮出无尽惊愕。 人在饿久之后,嗅觉会格外敏锐。 他闻到了饭食的味道。 脚步越快,挺着填满观音土的肚子,他几乎跑了起来。 转出院墙,和身边所有人的脚步齐齐一顿。 隔着三道墙,他们看见了奇观一般矗立的水瓶。 看见了稍矮一些,堆在水瓶旁的饭山。 张家老二大字不识,没法用准确的词汇形容这个场景。 他脑中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跟随人群走向空地。 走到近前,先看见的是拒马和一队又一队把守的士兵。 云武郡都尉徐潭,亲自骑着一匹瘦马持戈巡弋。 在拒马后,一面面卸下的门板随意刷刷平放在地,绳索套了拖来的巨大米饭放在门板上。 然后郡中士兵蹲在门板旁分割米粒。 秦璎给的米饭湿哒哒十分好切,这种分割米粒的流水线作业叫看得人不由生出些荒诞感。 张家老二抱着从家带出来的瓦罐,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饿死在了家里。 他垂着脑袋,跟随领食物的队伍向前。 恍惚间觉着自己好似被鬼吏押送去蒿里山亡魂归处。 负责发放粮食的郡兵一脸横肉。 看张家老二模样就知道,这人是饿昏了头。 提高了声音问道:“你家里几个人?” 张家老二含糊答道:“七,不,两个。” 话音落两团东西丢进他抱着的瓦罐里,咚的一声。 放粮的郡兵一摆头:“去旁边领水,下一个!” 顿了顿,这郡兵照韩烈教的补充了一句:“领受上神恩赐吃饱了,若还能动便过来帮忙!” 在旁边人的催促下,张家老二麻木走开,这才看瓦罐里的东西。 在黑色粗陶瓦罐中,两团拳头大小的米粒。 他愣了一愣,随后猛抓起一团朝着嘴里塞。 这环境下的分米作坊,卫生条件糟糕,饭粒上过了一层黑灰。 他双齿一合咬下一口来。 第一口囫囵嚼碎才滑到喉咙,已咬下第二口。 食物顺着一缩一缩的喉结,呲溜呲溜滑下肚去。 若问他是甜是咸,估计他也答不上。 又狠咬了两口,这才如梦初醒地浑身一振。 娘,他的老娘还在家中! 在他转身要跑前,一只葫芦瓢伸来,往他怀里的瓦罐倒了瓢清水。 哗啦啦的声音,如救命仙乐。 张家老二宝贝似的抱着这瓦罐,朝着家中跑去。 路上,与好些推着板车,肩上挑着担子的人擦肩而过。 分米分水需要大量人手,而且只在米山附近分实在太浪费时间。 因此韩烈分派了士兵,去远处里坊通知里长组织青壮来帮忙。 “娘,娘,我们有吃的了!” 张家老二冲进黑黢黢的里屋。 浑身浮肿的老妇人平躺在蒲席上,没有回应。 “娘……” 张家老二声音弱下。 他踉踉跄跄走到席子边,双膝重重磕在地面。 一滴两滴,泪水落在老妇人浮肿的脸上。 突然,听得一声细喘。 蒲席上的老妇人耷拉的眼皮张开了一些:“老二。” 第13章 愿以一生之福求神赐下灵药 “老二。” 这喊声在张家老二听来无异于天籁。 他脸上糊着鼻涕眼泪,忙抬胳膊肘擦脸。 又举着护在怀中的瓦罐给他娘看:“娘,我们有水有吃的了。” 张家二郎本想说他去熬粥,却又想起家里早没了柴禾。 他只得去灶间寻了一把长把木勺,硬将米饭碾碎在清水里,喂给他娘亲吃。 浑身肿胀的老妇,迷糊着勉力吃了两口。 却一摆头开始呼痛。 吃下去的观音土膨胀无法消化,也拉不出去,在人的肚子里发胀。 到了最后,这些毫无营养价值的东西会让人在口渴中生生涨死。 张家老二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只是如今这事放在自家亲娘身上,便格外叫他痛苦。 明明有水有吃的了,为何还是活不下去? 他手忙脚乱给他娘揉肚子,又扯来一束扎草席的白茅草杆,想捅嗓子眼让他娘吐出来。 可张家老二的娘,除了呕出些刚刚咽下去的水来,肚子是一点没小。 这一番折腾,让本就虚弱的老妇脸色煞白。 张家老二心中越发绝望之时,突然看见了自己手里的白茅草。 他忽而精神一振。 领取米粮时他听说过,城中突然出现的水和米都是神灵所赐。 白茅草可邀神通灵。 既世有神灵,他愿意付出一切求得灵药救下母亲性命。 张家老二捧着那瓦罐到院里,跪地对着‘神’赐的米粒祈求祷告。 “苍天在上,家母病危,小人愿以一生之福求神赐下灵药。” …… “啊嚏!”秦璎打了个喷嚏。 “什么?” 隐约听见声音的她还以为是药店的药剂师在说话,下意识反问。 年轻药剂师被她问得一懵:“我说,您好?” 两人大眼瞪小眼。 秦璎尴尬一笑:“可能是我热昏头,幻听了。” 药剂师也让笑了起来:“这天简直要热死人,听说是六十年难遇的高温,明天中午十二点气象局都要人工增雨降温了。” 闲聊打岔了刚才的尴尬后,两人终于进入正题。 秦璎研究过旱灾的药品清单。 长时间没进食的人,口服补液盐补充水分和电解质是首要的。 其次是各种维生素和矿物质补剂。 箱子里有些小人肚子不正常的鼓起。 应该是吃了不消化的观音土之类的东西。 因此她又买了催吐药物,润肠通便的乳果糖和两大盒开塞露。 考虑到可能会出现其他问题,还买了抗菌消炎药、硫糖铝和黄连素片痢特灵等等。 结账后,秦璎提着两大包药一出门,就被药店外的太阳晃了一下眼睛。 她很爱惜自己现在的眼珠子,用药店促销宣传单挡了一下这才走上街头。 秦璎家所在的地方本来是座古镇,街道窄巷向四面八方延伸,复杂如迷宫。 药店所在的位置,倒退两百年正好是砍头的菜市口。 到了现代改成了一片集市,药店商店齐全,挤挤挨挨都是不咋卫生的特色小吃摊。 在这片,可以看见古旧的针线杂货摊卖红艳艳的绣花鞋垫,卖白色贝壳油。 杂货摊旁边,却是一家网红咖啡店。 时间奇异的在这里交错。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古怪魅力,常有老饕和游客到处溜达。 秦璎走进一家商店。 商店玻璃烟柜后的大姨头发烫成红色钢丝卷。 面前摆个收银机和收款码,手上织着件大红色毛衣,有客来眼皮都不带抬。 手机声音外放,正好说到连续高温,气象局要在中午十二点人工降雨。 秦璎走到柜台前:“姨,我买大米,能送上门吗?” 听见秦璎喊姨,织毛衣的大姨顿时不乐意。 纹过又褪成淡红色的眉毛一竖,头没抬先骂人:“乱喊谁姨呢?” “我哪有你这么大的侄……女,秦璎嘛这不是!” 一脸怒容的老姨瞬间换成笑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璎笑道:“昨天才回来呢红姨。” 红姨毛衣针一丢要拉秦璎去她家吃饭,顺便唠个一块钱的嗑。 秦璎无奈:“吃饭改天吧,您先给我家里送五袋米。” 红姨是街道情报站的资深成员。 让她记别的丢三忘四,分析情报却水平一流。 听秦璎要买米,她眼睛一亮:“你……要久住?” 秦璎晓得她想打听什么,直言道:“回老家来躺平了。” 在外头好些年,秦璎吃过亏受过伤,但手头的钱是足够她躺平挥霍的。 红姨露出八卦神色:“那,你外婆去世时跟你回来的那个男朋友呢?” “又高又帅,听说还是什么大富豪。” 听见不想提的人,秦璎笑容淡下去:“分了。” “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 红姨沉默了片刻:“是那人没福气配不上你。” 秦璎一点不谦虚,点头道:“没错,他配不上我。” 她态度轻松,红姨却觉得提到她伤心事,在秦璎结账时给抹了零。 还让她老公用三轮车给秦璎送到家去。 红姨家是夫妻档,红姨的丈夫是个十分沉默的阿叔。 送了米来,闷不吭声帮秦璎把米搬进家门去后,开着他的小三轮就走。 秦璎只来得及对他背影道了声谢。 进门时,在脚垫上挂了一下。 秦璎翻开鞋底看,发现缝隙夹了一支金耳环。 千足金,比较朴素的圆环款,但分量挺足,有个两三克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遗失,正好被她踩到带回了家。 秦璎没太在意。 把那只耳环抠出来,扯了张纸包着丢进玄关鞋柜放零钱的小玻璃瓶里。 她提着药上楼,一路想应该怎么投放这些药物,指导箱子里的人用。 算算时间,她出去了二十来分钟,箱子里应该还是白天。 秦璎把那口箱子抱到梳妆台。 掀开盖子,箱中还是那座小城。 不同的是,街道上都是人在急匆匆地行走。 起先秦璎还以为是生了乱子,可紧接着她看见分水分米的有序队伍。 比起她离开时人数壮大了很多,显然有不少城中青壮加入了自救的队伍。 秦璎看着箱中小人切割米粒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正要找找韩烈在哪,突然一个地方传出十分不和谐的质问之声。 街道上,一架黑桐油的牛车站着一个红皮花生似的胖子。 正站在车辕上跳脚骂。 “韩烈!你胆大包天!” “一个收尸的贱民,胆敢插手这等要事?” “此等神赐的祥瑞,自该敬献入雒阳,谁给你的胆子下令分发?” 第14章 乱石之下与开塞露的正确使用方法 弃尸巷这地方,在云武郡城最穷最偏僻处。 漆得黑亮的车轮碾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将郡守颠簸得直犯恶心。 更叫他不悦的是,街道上的人一个个抱着领到的东西欣喜若狂,没人多瞧他一眼。 对他这郡守展露半分敬畏。 这些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黎庶,甚至没有主动让前方的路。 这郡守出身西北世家,花了四百万钱买了个郡守的职位。 这四百石的官,年俸六万钱。 为了找回买官的本,郡守任上极尽搜刮之能,一郡之地地皮都被他刮了一层。 云武郡在郡守看来,就是他花钱买下的所有物。 神赐之物,自然也该是他的,要由他做主分配。 如此心态下,韩烈分发水和粮简直就是在生割他的肉。 郡守气得额角青筋暴跳,采取了最蠢的应对办法。 站在牛车上的他,命随行士卒驱赶前来领用救济的百姓。 在看见韩烈时,怒意达到顶峰。 郡守遥遥指着韩烈一通怒喝。 街道越发安静下来。 韩烈骑在一匹瘦巴巴的黄骠马上。 他没有任何表情看着郡守,未如郡守所想的那般诚惶诚恐下马告罪。 郡守胸口剧烈起伏,左右看后问:“董宏何在?” 韩烈不答,一手按在环首刀上,拔高音量隔着人群,朗声道:“郡中有粮却不放,百姓饿死无数。” “上神怜悯救世,小人不过代行上神意志,谈何胆大包天?” 他声音刻意拔高的音量,将郡中有粮食却从未赈济这件事当众挑破。 周遭一刹那陷入一片死寂。 张家老二站在人群中。 看见郡守这种大人物他本畏惧低下头。 可韩烈的话,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脑中浮现出他娘的脸,又恍惚见到了他爹他兄长…… 嗜甜如命喜食肥肉的郡守,在无数人的视线中慌了神。 只觉得他一个时辰前吃的那串冰葡萄,都快要随着加速的心跳从胃里反呕出来。 他急急道:“韩烈,你别扯着神的大旗胡言乱语。” 闻言韩烈锃然拔刀,横刀在掌心一抹。 “韩烈对天地起誓,如有半句假话请神明降天罚。” 郡守面皮神经质抽搐了一下,还要辩解时,天地忽暗。 巨大的影子出现在天边,笼罩整座云武郡城。 殷红的血,顺着韩烈手上的伤口淌出. 他喊:“请上神明鉴。” 片刻后,遮天蔽日的神影赫然点头。 云武郡城轰然一炸。 投下水与饭食救世的神,肯定了韩烈的话。 他确实是代行神的意志。 云武郡中真的有粮而不放。 郡守大人坐视无数人饥苦绝望而死。 若天上神影未出现,郡守还有一分辩驳的余地。 可现在,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额头滑落,他却浑身发凉。 “快,快掉头!”郡守使劲拍打车夫的肩膀,打算先远离这是非之地。 但韩烈事已开了头,哪容他走脱,他又大声质问:“郡守大人方才说,上神所赐之物应当敬献入雒阳。” “敢问,您来此是要从饥民口中夺食吗?” 郡守哪敢答话,他不迭声催促车夫:“本官命令你,马上掉头送我回府。” 可车夫没有动作,缓缓转头一双赤红眼睛看着郡守。 饥荒是不会单漏掉某一个人的,御车的车夫家中饿死了一个幺女。 在郡守的咒骂中,车夫一抖肩膀甩开郡守的手,跃下车辕摆明了立场。 郡守又疾呼郡兵来护卫。 可士兵们都是当地征募的戍卒,闹饥荒的这里是他们的家乡。 他们站定不动仿佛耳聋。 郡守毛骨悚然想退缩回牛车车厢。 却有块棋子大的石头从人群中投来,正正好砸在他的颧骨上。 站在箱子外的秦璎看得分明。 一个很眼熟的人投出了石块。。 是韩烈从菜人铺子救下的孩子,肩上还披着韩烈的外衫。 在这孩子身侧,还有一个同样眼熟的断臂老者。 在一片寂静中,这老者掩唇阴恻恻喊了一声:“谁也不能抢我们的救命粮!” 打罢喊罢,这一老一小看了一眼韩烈的方向,悄无声隐入人群。 可他们的举动和话,却彻底将局面搅乱。 待郡守回神,呵斥之声还没吐出口,又一块石头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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