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行一架双辕马车,两侧原本应该有石雕和壁画的,都被水锈覆盖了。 秦璎非常想剥离一块铁锈,看看这些锈坨坨下是什么。 但思虑再三,强行管住了自己的那双手。 陈昭也猫腰进来,留守外头的两个士兵,褪下被锈水沾湿的罩袍将洞口封住。 和老实本分没乱动的秦璎不同,陈昭行事大开大合许多。 藏狐脸眯眼在回廊两侧看了一阵后,他指向墙壁的一处。 有意考校般问秦璎:“你看,那里可有异处?” 秦璎身上穿着湿漉漉的袍子,冷得呵白气,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许久,有点迟疑道:“锈下有东西,方形,像……棺材。” 嵌在墙壁里的棺材。 陈昭满意点点头,大步上前去。 赤手插进了红色锈块中,将锈块掰开。 在秦璎看着都害怕他破伤风的大动作下,陈昭撕开了那块墙的锈。 里面果然有一口较小的石棺。 陈昭拍着手上的碎屑,肯定道:“是屈肢葬。” 秦璎想上前查看。 然而她脚步挪动的一瞬间,锈块中一团银色史莱姆似的玩意朝她撞来。 秦璎眼尾余光看见,心里暗骂一声。 这坏东西是看她最好欺负吗,专冲她来! 她攥紧手里浸过锈水的木棍。 在她身侧护卫的小白猴记恨帝熵吃了一口它的刀,吱吱一声叫后跃起便拍。 帝熵在半空中挨了小白猴一刀背,还没落地便被一木棍砸中。 秦璎用标准的本垒打姿势挥棍,将这团帝熵击飞。 陈昭先还看热闹,但见那团玩意直冲他面门后,笑容凝固在脸上。 “死丫头,往哪打呢?” 他暗骂一声,猛然一蹲。 啪叽,那团拳头大小的帝熵像是团银色糯米糍,在被锈封住的石棺上摔成了一团饼状。 陈昭站起身还欲骂,却听石棺吱嘎一声响。 一只满是铁锈的手,从棺中伸出攥住了那团帝熵。 第169章 放牧的骨杖 棺材里异动来得很突然。 从石棺中伸出的那只锈迹斑斑的人手,恰好垂在陈昭脸侧,擦着他一缕头发而过。 秦璎服用当扈后眼神极好,看见陈昭那张气定神闲的藏狐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吓。 也看见他脸颊边那缕头发丝,眨眼间裹上一层锈红色。 随行的那个士兵不爱说话,但很机灵,一个箭步上前,将陈昭从石棺旁拖开。 石棺里伸出的那只手并没有去管他们,而是死死攥着被秦璎击飞出去的那团帝熵。 水银果冻状的帝熵,在那只锈手中挣扎。 震颤着发出尖锐的声音。 这种警报似的声音,在外头听是一种感觉, 但在这狭长的回廊听时,却又是另一种扎人耳膜的噪音。 秦璎咬紧牙关,见她身边那只背着刀的小白猴捂着耳朵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她上前一步。 湿衣往它头上一罩,顺带手把半人高的小猴抱在身侧帮它堵住耳朵。 听觉较人类更敏锐的小白猴,这才缓过口气。 它一转身,抱住秦璎的大腿。 在刺耳的噪音中,两个也算共患难一回。 “退!” 陈昭不是什么莽夫,为个小小帝熵犯险实在不值当。 他一声令下,便要领着秦璎她们撤出。 但异变突生。 只见左右锈块簌簌蠕动,竟像是活物一般在墙上攀援。 很快,最为薄弱处的孔洞被锈封闭。 与此同时,曾经逃出牢笼又回来的那团帝熵上,锈迹如霉菌一般将它包裹。 随着锈块增厚,这团震动尖叫的帝熵恢复平静,化为一个极规整的圆球。 从棺中探出的那只锈手,像是捕食完毕的蛇缓缓缩回,只余一条未关合的缝隙。 噪音虽停止,但秦璎耳朵依旧嗡嗡作响。 她拍了拍耳朵,看向陈昭。 陈昭一改之前的轻松,和跟随而来的士兵对视一眼后,齐转身走回入口去扒开锈迹。 他们在锈红色长廊上几乎只走动了几步,按理说就算洞口被锈封住也是很好找到出口的。 然而,当陈昭和那士兵开始挖掘洞口时,事态显然失控了。 陈昭手指前端的厚茧磨得开了大口子,秦璎也上前帮忙用木棍砸。 可触发了机制后,他们挖的速度比不上锈块增殖的速度。 这些锈活了! 陈昭嘶了一声,看着手掌暗骂道:“被雁啄了眼。” 秦璎凑去看,这才发现他掌心厚茧上,竟出现了几小块锈点。 红茸茸的铁锈,像是团小蘑菇生长在他厚茧开裂处。 陈昭掌心相对一撮,才将这些锈刺丛搓掉。 他还想说些什么。 突然听见秦璎平静无波的声音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跑路了。” 陈昭没反应过来跑路是什么,又听秦璎道:“那些锈似乎在朝我们生长。” 陈昭抬头,头皮麻了一瞬。 如秦璎所言,地面和天花的锈在朝他们挤来。 要是不跑,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挤死在这些尖锐的锈中。 “你别觉得了,跑吧!”陈昭该果断时很果断。 打了个呼哨,他对小白猴道:“上来。” 他生怕宝贝小猴脚掌染了锈,背上小猴才开始拔步跑。 他自己为先锋,那士兵殿后。 秦璎居中,处于被保护的位置。 在跑过长廊后,她提醒道:“前面就是沙鼠死亡的位置,那里一定有什么,中郎将小心!” 提醒之声刚落,她听见前面跑的陈昭嘴里一声骂。 陈昭背着的小白猴浑身炸毛。 秦璎探出脑袋一看,原模原样学着骂了一声。 只见十几步之外,长廊上都是裹着锈的石棺材。 只余一条蜿蜒狭窄的缝隙。 要想穿过,而不碰到这些石棺得像走钢丝一样小心。 在这段长廊末端,是一扇巨大的石门。 石门的门框缝隙,都粘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这些生满水锈的玩意,把石门封闭同时像是浮雕装饰一样扒在门上。 秦璎脚步微顿了一瞬。 要是她记忆没出错,墙上那些想让人泼除锈剂的玩意,就是她在梦境中曾见过的东西。 那些,被萨满模样的老者,用骨头杖放牧的不知名玩意。 秦璎心念一动,骨头杖! 她扭头左右四处寻找。 大概是她看起来像是分神的样子,背着猴的陈昭肃声道:“别分神。” “还没到绝境。” 秦璎却抬手指向石门右下角:“那里。” 石缝间斜斜插着一根什么动物的大腿棒子骨。 这骨头棒子用古朴的技法雕琢过。 那就是秦璎梦中,用以放牧怪种的杖子。 在这骨头杖子周围三尺地板,都不见丁点锈色。 这些如活物的锈,害怕这根骨杖。 秦璎笃定道:“我们去那!” 第170章 血统问题 迷毂花小灯的冷光照在满目锈迹上。 湿哒哒的石头回廊中,满鼻子嗅到的都是带着点点甜味的铁腥气。 这里的积水比前一段长廊要深一点,几乎没过了秦璎的脚背。 她双脚浸泡在寒透骨的积水中,只觉脚步沉重。 “去那。” 背着金刀的小白猴把陈昭当作爬架,踩着他的脑袋垫高身位。 它朝秦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吱吱两声。 陈昭侧着耳朵,似乎在倾听。 下一瞬,他颔首道:“走!” 就在耽误的这点时间里,后面的锈块已然挤压过来。 他们来时的路都被红色锈簇占领。 秦璎身上袍子累赘,她提袍角准备上前。 然而手感无比之重,好像无数只手在沉积的锈水中拽着她的衣角。 她垂头看了一眼,便发现不少锈已经攀着她脚和衣摆向上。 她的双脚裹在两坨沉重的锈坨子里。 秦璎忍不住跺脚,想在地面将这种镣铐似的玩意磕碎。 下一秒却见一双手伸来,捆住她双脚的锈坨在这双手中化为簌簌赤褐色粉尘。 是跟随他们一起进石廊的那个士兵帮了忙。 陈昭道:“粱普,护着她。” 帮秦璎脱困的这士兵粱普是陈昭亲随,得令后一颔首。 秦璎双脚得了解脱,便伸手扯下了爬满锈块重得好像铁皮的罩袍。 依旧是陈昭背着小白猴当先,秦璎居中,而粱普在后。 他们一字型小心在石棺之间穿行。 陈昭和粱普都是玉衡军,身手矫健。 秦璎的身手这会就不太够用,几次侧身穿过石棺间隙时都险些碰上棺材。 幸好有粱普帮上一把。 但她们的速度还是没有簇拥过来的锈快。 秦璎身上衣服越发沉重,走到后半段时,那锈潮几乎是撵着他们脚后跟追来。 终于,在她衣服都快被锈坠烂前,她们来到了那根斜插着的白骨杖前。 白骨杖附近几尺石面干干净净,只见清澈的积水而不见锈色。 一脚踩在石板上时,秦璎长出口气。 她身上衣服已经被暗红锈迹侵蚀,鞋底都被锈垫高了一大截。 她原地蹦跶了一下,转回头,果然见涌来的锈潮停下。 秦璎这时才发现自己冷得止不住发抖,每次喘气都呵出一股股白雾。 “接下来怎么办?”秦璎回头问陈昭的意见。 其实他们选择不多,要么拿上骨杖原路返回,要么拿上骨杖进入后头的石门。 但两条路,都面临一个相同的问题——妄动这根骨头杖,会不会有更大的风险。 秦璎在梦兆中,看见一个萨满似的老者以骨杖放牧长满锈的人形生物。 要是没猜错,石棺里就是那种东西。 如果随意动了这根骨杖,棺材里的那些破玩意会不会诈尸? 她将问题抛给陈昭,寄望陈昭能晓得这些是什么,找到更好破局之法。 可她转头一看,霎时间心口泛起一阵凉意。 好像无数铁锈顺着她的气管,爬进了胸腔。 只见站在她身后的陈昭、粱普包括陈昭后背的小白猴,面部毛发都染上大片锈色。 陈昭脸上带着丝狠意,举手将封住他嘴巴的锈块搓开。 动作间,他像是生锈的铁皮玩具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随他动作崩开的锈迹裂缝,涌出大股大股鲜血,可见殷红的肉。 他用砂纸似的掌心,硬将糊着他嘴唇的锈揉开。 嘴巴解脱出来他先骂了一声娘,随后往地上吐了几口带着血和锈屑的唾沫。 粱普行动也跟他差不多。 较幸运的是被陈昭背在后背的小猴。 虽甩掉结块生锈的毛后背斑秃,头顶也秃了一块如地中海老头,但好歹是没伤到皮。 看他们三个的惨样,秦璎以为自己也差不多,正要垂眼查。 谁知两片嘴皮子都搓掉的陈昭,愕然看着她神情惊疑:“你怎么没事?” 秦璎这才看自己的手。 掌心掌纹杂乱,但还是白生生的。 那些侵蚀的锈迹,只沾染了秦璎的衣服和鞋子,并未沾染到她的皮肤身体。 秦璎知道她的身体有异,陈昭的问话她无法回答。 只以更迷茫的眼神回望过去:“我不知道啊。” 陈昭舔了舔露肉的嘴皮,最终喃喃:“因为你是沙民?” 陈昭没小人之心猜想什么阴谋论,秦璎没有动机害人也无害人之举。 他只将秦璎肉身没受锈迹侵蚀的原因,认定为是她血脉的缘故。 一边说着,他和粱普都在身上掏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打算止住血流。 但小药瓶一摸出,倒出来的却是些铁屑。 陈昭背着的小白猴,摸着自己已经完全报废的金刀,猴脸上一副崩溃模样。 但接下来更让它崩溃的事情出现了。 它无意间低头,借着迷毂花冷光和地面积水看到自己秃掉的头顶。 它弃了刀,双爪不可思议的捂住哇凉哇凉的天灵盖。 下一瞬,原地蹦跳吱哇乱叫。 陈昭没功夫哄它,开始研究斜插地面的骨杖。 团团锈迹如牢笼一样将他们困在这方寸之间,如不想法子破局,冻死饿死在这只是时间问题。 那样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死得清净。 “中郎将,这似乎是什么巨兽的胫骨。”也在研究的粱普迟疑道。 陈昭蹲身细看这截洁白如玉的骨头,片刻后他仰头问秦璎:“之前对不住,并没相信你的话。” 他指的,是秦璎提过的梦兆之事。 那时他心中傲慢,并没当回事。 现在先道歉,才道:“你详细说说,梦中你看见了什么。” 三人同陷险境,秦璎吃撑了才会在这时拿乔计较信任问题。 她很快将梦中所见复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竭力回忆梦中细节。 陈昭认真听,许久才道:“或许,该是由你拔出这支骨杖。” “你梦中所见是沙民萨满以白骨杖放牧,你不就是沙民萨满吗?且你不被锈迹侵蚀,这叫什么?” “这叫命该如此啊!” 陈昭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粱普也转头用一种靠你了的眼神看来。 秦璎后背生汗,面纱后的脸扭曲了一下,尝试辩解:“我,可能沙民血统并没有那么纯?” 她是个蛋的沙民萨满啊! 没等秦璎继续挣扎,那只秃头小白猴跳来,硬将她拉到了骨杖旁。 比划着,让她快动手。 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秦璎揉了揉冻得有点麻的手,先给陈昭和粱普打了预防针。 “我拔骨杖极有可能是要出事的,我们得做好跑路的准备。” 陈昭这会已经大概领悟跑路二字的含义。 他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把关节上覆盖的锈抻开后,道:“拔吧。” 粱普也站在了她身后。 秦璎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握住那根骨杖。 骨杖入手寒凉,她握住缓缓向上提。 斜插地面的骨杖被她一点点拔出。 最后一点离开地面的瞬间,秦璎掌心剧痛。 骨杖上横生一根极尖的刺,深深扎进了她的掌心。 尖端刺穿手背。 秦璎猝不及防受痛,死死咬紧牙关方才没有惨叫出声。 但她的右手掌已然被钉在了骨杖上。 与常人无异的殷红鲜血汩汩顺着骨杖流下。 血肉消耗,瞬间手掌看着便皮肉干瘪下去。 就在她的血将骨杖染红瞬间,只听一声闷响。 他们身后爬满人形铁锈的石门一颤,打开了一丝缝隙。 秦璎扭头看去,却又听见吱嘎一声叫人尖锐牙酸的响动。 装饰一样趴在石门上的锈人倏而扭头,直直看向秦璎。 满目锈色沸腾,一口接一口石棺棺材板同时炸锅掀开。 见状,一直沉默寡言的粱普咽了口唾沫:“姑娘,你这血统确实不太纯啊。” 陈昭朝他屁股踹了一脚:“别废话,跑路吧!” 在无数锈块人形齐齐扭头看来时,陈昭一指石门打开的那条缝隙。 相比起已经被锈占满的通道,那里还有片空白之地,可顺缝隙溜入。 “走!” 陈昭言简意赅,一把操起了秃顶小白猴扛在肩上。 粱普却是伸手,拽住了秦璎的胳膊。 硬生将手钉在白骨杖上的她拉着,朝石门缝隙跑去。 第171章 锈人之潮 咔嚓咔嚓—— 无数生锈机关和簌簌铁屑掉落的声音中,陈昭领头带着秦璎粱普夺路而逃。 和上一次因锈潮跑路不同,这一次的危机更直观可怖,也更令人作呕。 让人尖锐牙酸的声响中,秦璎手里的迷毂花灯遗失。 她右掌穿刺在骨杖上,迫不得已带着这件累赘玩意跑路。 许是这装脏身体也能肾上腺素飙升,秦璎现在已经完全没觉得疼了。 耳边突突回响的是她的心跳声。 靠近石门时,粱普的警示声响起:“小心。” 秦璎察觉到斜侧面有风声袭来。 她用有点丑陋的姿势,猫腰向前一扑踉跄躲过。 眼尾余光,只见一个粘在石门上的锈人收回了想要抱住她的双臂。 它如活人一般,扭动脖子追随秦璎跑路的背影。 被锈覆盖的面部,异常恶心狰狞。 粱普将险些摔一马趴的秦璎拉起,两人一前一后跟随陈昭挤进了石门缝隙。 在他们身后,涌动的锈潮中,一个个以双肘双膝爬动似壁虎的锈人朝他们追赶而来。 虽遍体都是锈一爬吱嘎作响如老旧齿轮,却违和爬出了短跑健将的速度。 爬行时手脚倒腾出残影。 如虫一般追逐在后,时不时从高高跃起想要抱住拿着骨头杖的秦璎。 秦璎也察觉到这些玩意可能目标是钉在她手掌上的骨杖,她尝试丢掉这破玩意。 可尖刺卡柱骨头长出倒刺,跗骨之蛆一般甩脱不得。 跌跌撞撞奔跑间,秦璎数次险险避过。 见护在她身边的粱普也跟着陷入危险,秦璎心一横道:“粱普大哥,别管我你自己跑吧。” 她大不了放弃这装脏身体回箱外去。 但粱普不一样,血肉之躯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她喘息道:“这根骨杖克锈潮不克锈人,你砍下我的右手,借我的手将骨杖取走。” 以粱普的表现出的身手,他拿着这根骨杖反而能更轻松避开这些锈人的追逐。 秦璎功利的思考逻辑,在粱普听来却带着些惨烈意味。 他和前头的陈昭齐齐叱骂道:“别胡说。” 陈昭回身来也拉了秦璎一把:“还不到那一步。” 说话间,前方微光一现。 秦璎只觉脚下寒凉,竟踩进了及膝深的积水中。 和梦中一样,铁锈污水搅和成一种混沌又尖利的污物。 秦璎皮肤被藏在其中的尖锐锈蚀划破。 疼痛中,她突然想起在梦中是在高处向下俯瞰。 鬼使神差的,她仰头望向头顶。 紧接着,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把。 一个巨大兽形影子,正俯瞰着他们慌不择路的奔逃。 她的动作被陈昭和粱普留意到,两人同时抬头。 和秦璎一样,他们也震慑在原处。 这时,后方一个锈人跃起。 眼见着就要扑上粱普后背,及时回神的秦璎脚跟一转。 抡棒球一样,把死钉在她右手的骨杖抡出。 染满她鲜血的骨头杖,一杖抡在那锈人的脑袋上。 只听一声脆响。 锈人半边脑袋像被踩扁的水罐般瘪下,里面金属色颅骨耷拉下来。 这动静把陈昭和粱普齐齐唤醒。 陈昭背着的护帐小白猴,先也露出畏惧神色。 可后来它鼻头耸动嗅了嗅,发出尖锐叫声,然后敲鼓一样敲打陈昭的脑袋。 “小猴说,那不是活物!” 能同豢养猴儿沟通的陈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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