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述巨神时,将他描述成一个手握黄金秤杆的形象。 手腕上缠绕着可化武器的帝熵银环。 秦璎笔尖重重一顿后,她撕下这一页,点燃后丢进玻璃烟灰缸。 在纸化为灰烬时,她打开了一只小盒子。 里面满满当当装着沙民们献祭过来的小首饰。 这些小首饰都很迷你,但全收拢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两个拇指大小。 沉甸甸的一团。 秦璎视线移向装着帝熵的塑料盒。 察觉到些什么,蠕动的帝熵瞬间炸刺,死死包裹住那颗舔掉一层皮的金耳环不松开。 秦璎没什么表情,用细胞夹夹住一小条金首饰。 像是投喂什么东西一样,将那金链丢到了帝熵旁边。 帝熵炸出的小尖刺瞬间软塌下去。 肉眼可见的没出息。 鬼鬼祟祟伸出根小须须,把那件金饰扒拉到了身下,母鸡一般窝住。 刚藏好,秦璎又丢了一条。 这一次丢在了比较远的地方。 帝熵如被溜的狗,拖着沉甸甸的首饰在盒子里乱转到处捡黄金。 很快,便在塑料盒里团成一个臃肿的馒头形。 秦璎倒空了盒子,这才把脸凑了过去,低声问道:“要不然,谈谈?” “我给你十倍黄金。” 帝熵炸开的尖刺齐齐一弯,许久许久,缓缓朝秦璎伸出一根细细的须须。 凉丝丝缠着她的食指,竟带着些小心翼翼。 这时,旁边的小石板一塌,化为粉末。 银色圆环印记浮出,乖顺落在了秦璎的掌心。 第175章 汽笛 当那团不可控的小东西安分消化黄金时,秦璎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一次往返,对她精神消耗极大。 她困得要死,眼皮都快抬不起来。 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脑子一片空白,灵魂都合上眼睛要睡过去的疲惫。 但秦璎强打起精神,来到了箱子旁打开盖子。 箱盖打开时,光泄了出来。 目之所及遍地红黄沙漠,一小队骑兵马力全开在沙丘上奔驰。 滚滚黄沙中,一头脑门有红鳞的沙蜥跑得格外快。 它截断的尾巴已然长出一截,厚厚的爪垫踏在炙热砂砾上不被热砂灼伤。 沙蜥背上有个小人,秦璎只看脑门顶都能认出韩烈。 她手按在箱子雕花上,轻声唤道:“韩烈。” 驾着沙蜥返回库西部的韩烈,有一瞬间以为他幻听。 怎么会在这里听见上神的声音。 为什么她的声音听着很虚弱? 他心中一突以为出事,正要勒缰时,耳边又传来秦璎的声音。 “别停,继续走。” 秦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额角时,听见翅膀扑腾的声音。 雷鸟抓着一粒奶糖,放在了她面前歪着脑袋看她。 秦璎剥了糖含在嘴里,揉了揉它的脑袋。 又对韩烈道:“我已经回来了。” 她尽量以最简短的语言,把这桩破事发生的全过程告诉了他。 脸藏在风帽后的韩烈,神色变换数下。 他万万没想到,在他离开的时间里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秦璎又道:“你还有多久能回到库西部?” 韩烈用极低的声音答道:“快马加鞭只需半日。” “好,尽快赶回去,先稳住情况。” 别看名号拉,陈昭已经是丰山骁骑军中独领一军的中郎将。 他走丢在库西部的水窖里,绝对是大事一桩。 只怕双方又要生出矛盾。 再者,陈昭和粱普不知现状如何,还需尽快救援善后。 简单交代了几句,秦璎实在脑子糊涂。 韩烈自然也听出来,他有心说些什么,但身在骑队左右都有人,诸般关心没能说出口。 把这最后一桩事情交代完,秦璎就什么都顾不得,踉踉跄跄走到床边。 甚至没来得及掀开被子,人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 雷鸟飞来帮她脱掉了要掉不掉的拖鞋。 旺财则跳上床,窝在了她旁边守候。 这一夜秦璎睡得很不踏实。 梦中也觉极度疲惫,却总看见些杂乱的画面无法安睡。 闪现的光影中,她看见了遮天蔽日的黑影。 看见了缠绕在那黑影手腕上的帝熵。 然后又站在了那片湿哒哒冰凉凉的锈潮中,看见用骨杖放牧锈人的沙民萨满。 她疲惫无比的,记住了沙民萨满放牧锈人时重复吟唱的一句调子。 等到第二天中午起来时,秦璎气色比鬼都差。 她哄着自己洗漱后,味如嚼蜡往嘴里填干面包时,总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 等她喂了家里的小动物,拿上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才突然记起。 今天她得开会,她迟到了。 秦璎捏着手机发了会呆,随后将手机往旁边一放。 迟到这种事情,晚了一两分钟会急,晚了一二十分钟会慌。 但晚了两三个小时,便大可以彻底放下,不必内耗自己了。 秦璎决定摆烂。 她现在连说话都觉得累,就给尹敏敏发了一条消息,随便扯了谎。 尹敏敏没有回。 她拖着脚步回到房间,书桌上的塑料盒里,银色史莱姆似的帝熵还肚子鼓鼓,正全心全意消化黄金。 秦璎没个坐样趴在书桌上,观察她那个破破烂烂的装脏人偶。 已经恢复了原木色的小人偶静静躺着,右边小手和本体分离。 秦璎只觉得脑仁疼,不知道怎么还原。 难道以后得在箱子里当独臂侠了吗? 她拿放大镜照着,用细胞夹夹住那只断手,往木偶上对了一下。 想看看缺口吻不吻合,能不能用胶黏上。 试了好几次没对准,即将耐心耗尽时,帝熵像是史莱姆一样慢腾腾蛄蛹来。 探出一根只有头发丝十分之一粗细的细丝,攀上了秦璎的装脏人偶。 眨眼间原木色人偶上,爬满银色金属纹路。 这种纹路如经络,让秦璎烦恼的那只断腕,也在这种细丝连接下归位。 经这一遭,原本平平无奇的小木偶看着竟感觉贵了一些。 帝熵默默做完,默默爬到远处。 干的活计,堪比外科医生。 秦璎心情转好了一些,伸手去摸它。 帝熵并不避让她的触摸,但也没表现出过度亲近。 现在还有不少黄金存货的它,只是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 小人偶的事情解决,秦璎正要打开箱子看看韩烈那边的情况。 手机响起。 来电的是尹敏敏,秦璎忙接起。 还没开口,那边传来尹敏敏有点着急的声音:“璎姐,没联系上你,我们出紧急任务了。” 电话那端叮叮哐哐,能听见马达的嗡鸣。 紧急任务? 秦璎先道歉这才解释道:“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今天有点发烧。” 她随便扯了个谎,算是解释了一下自己为啥一声不吭缺席。 随后,正犹豫要不要问问尹敏敏出什么紧急任务时,电话那边先响起一阵火车汽笛声。 这种汽笛声秦璎已经很久没再听见。 出现的场景,有且只有云岚市中一条很老的铁路线。 尹敏敏那边估计也觉得笛声会泄密,只撂下两句话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秦璎捏着手机若有所思。 紧急任务,老旧铁路有关? 她想了想,开始带本地铁路为关键词,在社交媒体上搜索。 很快,一条帖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发帖人用极有煽动性的标题问:在铁路隧道里见鬼了怎么办? 点赞一个没有,一分钟前才发布。 没等秦璎细看内容,这个贴子已显示不可见。 第176章 葬礼 那条帖子被删除了,只是不知道是帖主自己删的,还是因为什么不可控因素。 秦璎不死心,又搜索了一遍,几乎全网的消息都在短时间内清空。 换做往日,她一定掘地三尺去挖掘背后的秘密,以满足好奇心。 可今天秦璎状态实在差,身体的不适只是一部分,更严重的是精神力的透支。 她右手好好的,手腕部分却时不时幻疼。 箱中受到的伤害,没有她预想中那么轻松。 秦璎把手边最后一株瑶草切下一半,扔进养生壶。 在等待的过程中,打开连接箱中世界的那只木箱。 她昏睡了将近十四个小时,箱中世界已经过去四天。 不知陈昭二人有没有安全脱险。 箱盖掀开,先听见一阵阵哭声。 她心咯噔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惨事。 定睛细看,只见大量沙民聚集在库西部村落前。 众人中心,是一根掏空的胡杨木树干。 树干前供奉着些什么,焚烧植物的黑色烟气,一缕缕盘旋消散在空中。 这是一场葬礼。 那截双人合抱的胡杨木前,韩烈像是根小牙签一样直戳戳站着。 秦璎心道难道陈昭和粱普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难过,就看见一个包裹得像是木乃伊的人越众而出。 从皮甲样式看,正是陈昭。 陈昭没事,那是粱普死了吗? 念及粱普在锈潮中对她的诸般关照,秦璎越发难过。 那位老哥虽然过于杀伐果断,把她手臂当做碎冰冰掰,但秦璎并没有丝毫怨恨。 那是一位很靠得住的同伴。 她气刚叹了一半,就看见同样包裹成木乃伊的粱普牵着犬禺小猴也走到韩烈身边。 小白猴秃掉的头顶,反射出布灵布灵的光。 全员都在,那丧事给谁办的? 秦璎脑中隐约闪过一丝明悟,下一秒果然听陈昭道:“阿烈,节哀顺变。” “那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左右顿时一阵呜呜哭声。 是阿曼和库西部的人在哭丧。 秦璎的脸僵住。 三人一猴进入水窖,只有她一个丢在了里面。 那这葬礼还能是给谁办的? 她呗! 看那截胡杨木,葬礼规格还不低。 沙民们真情实意的哭声响亮。 知道她神使马甲的阿曼和库西部老萨满,更是悲痛欲绝。 现场唯一知晓内情的韩烈不擅演戏伪装,他只得死死埋着头攥紧拳头。 这在陈昭看来,反而是伤心至极的模样。 他伸手想揽住韩烈的肩膀宽慰。 却发现,阵亡同袍遗孤个头早已比他高了,陈昭心中越发难过。 许是受了左右环境的影响,斑秃犬禺小猴左右看看,往那截充作棺木的胡杨木桩前放了一粒小石子。 就在这种气氛中,那截没装尸身的胡杨木芯被埋入了古赤水河床底部。插了根沙蜥肋骨当墓碑。 此情此景,秦璎都不好意思出现跟韩烈说话,怕他演技不行露出破绽。 她悄然看着自己葬礼举行完毕。 因她‘死亡’时的马甲是沙民萨满,葬礼的一切都按照沙民习俗来。 只是本该包裹在胡杨木桩里的尸体,用了个泥偶替代。 秦璎感觉微妙之际,库西部中有了新动静。 好些丰山骁骑的士兵进进出出,运来石块将地下水窖填平。 秦璎还听陈昭对韩烈道,让他劝库西部的人迁移。 想来也是忌惮水窖中的锈潮和帝熵。 说是让韩烈劝,但无论韩烈还是箱外的秦璎都知道,库西部迁移势在必行。 陈昭道:“我可派遣一些驮兽,协助迁移。” “还可再给两车水玉,以保库西部中水源。” 本着死者为大,念着秦璎的陈昭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没有直接采取强硬手段。 韩烈默然拱手领命。 他回到库西部中,将这事与阿曼一说,所有人都沉默。 老萨满摘了钉子的脸上全是小眼,老头肩膀无力垂下。 对箱中世界的人而言,大迁移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 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生计问题,还有异兽侵扰。 可以说,现在沙民居住地都是世代先祖以生命试出来的宜居地。 现在若令他们迁走,茫茫大漠他们该往何处? 老萨满哀切看着韩烈,想请他求情。 谁知阿曼先摇了摇头:“您别让韩兄弟为难了。” “玉衡军作风向来霸道,此番提前通知而不是直接进军灭杀库西部知情者,已是陈中郎将留情。” “这件事没有转圜余地的。” 阿曼用沙民语言说罢,老萨满颓然捂脸。 “我等保护神使不利,果然遭了天谴。” 阿曼听他说得不像话,急急喝止。 一直旁听的秦璎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对韩烈道:“告诉他们,神使还会回来的。” “他们放心迁走,我会帮助他们在新地方建立家园。” 她突然出声,叫韩烈又惊又喜。 又听她声音不似前次那般虚弱,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领着阿曼和老萨满到了无人处。 听他说神使只是回归,还会重回人间,阿曼惊得忘了翻译。 又听见韩烈说,神使会重临指导他们建立家园,阿曼双眼刷地一亮。 顾不得焦急的老萨满,扯着韩烈袖子问:“那,我们黑石部也能去吗?” 神选之地,这光黑石部也想沾一下。 他那边顾着讨好处,听不懂大夏话的老萨满只见他表情变化莫测,在旁边着急得跳脚。 本着一群羊是放两群羊也是放原则,秦璎道:“可以。” 得了韩烈转达的肯定回答后,阿曼笑得脸上烧伤疤痕花一样绽放。 忙不迭道:“那我等这便先去准备准备。” 他这边一扫之前哭丧的悲气,扯着库西部的老萨满走了。 见他两精神状况还不错,秦璎暗自摇了摇头。 四下无人,韩烈这才仰头问道:“上神,您还好吗?” 秦璎俯瞰,正好可以看见他被烈日晒伤的脸上写满担忧。 她轻笑一声,这才道没事。 跟韩烈闲聊两句,稍安抚了不安的他后,秦璎疲惫合上箱盖。 或许是这趟箱中行损耗了心神,她多看一会箱子都觉得疲累。 揉着跳痛的太阳穴又小睡了一阵。 下午时,她睡梦中只觉脸被糊在一团光滑冰凉的东西里面。 险些窒息之际,从床上坐起,把糊住她口鼻的那团银色史莱姆撕扯了下去。 掉落在她腿上的那团水银玩意,果冻一样晃了几下。 清晰地通过秦璎掌握的印记,传达了它的目的——约定好的黄金,该给它了。 秦璎细看,这玩意已经吃光了秦璎丢给它的黄金。 沙民上供的金饰中,宝石和一些杂质被它精准呸了出来。 秦璎没休息好,一股子邪火没处发,右手将拳头大小的帝熵掐住,当做捏捏使劲揉了几把。 帝熵随着她的力道变换形状,不停在意识中重复: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 堪称讨债的鬼。 被它吵得受不了,秦璎摇摇晃晃起来,将它一巴掌拍开。 “知道了!烦死了!” 在那催命玩意的催促下,秦璎起身洗漱换身休闲服往脸上戴了个口罩出了趟门。 不多时,几个购物袋回来。 其中一个金店袋子里是两只金手镯,和一对耳环。 买金饰作消耗品实非上策,秦璎想着她应该抽空去趟银行或者联系靠谱的黄金投资公司。 低调不引注意的,弄一批黄金回来喂养大肚汉。 从她跨进门那一瞬,帝熵弹射而起,攀上了她的手腕,像蛇一样往袋子里钻。 秦璎环视一圈,见家里连颗钉子也没少,长出口气。 看来帝熵还是比较听话的,没有乱动家里的金属。 秦璎扯着帝熵滑溜溜的尾巴,将它从购物袋里拔出来,另一只手拿来玻璃零钱罐子。 往一堆零钱上丢了只耳环,帝熵如恶虎一般整个扑上。 小票从购物袋里飘出来,正好掉在假意路过的旺财头上。 它扒拉到眼前看。 小狗不大认得字,但秦璎买狗罐的小票它见过,会数零。 狗眼圆瞪,不敢置信地数了几遍这张小票上的零,它嗷地一声扑来撕咬秦璎的拖鞋。 偏心鬼!平常给它开个罐罐抠抠索索。 给这怪玩意买贵东西眼都不眨! 秦璎自知理亏,带着些讨好打开另一个购物袋:“我给你买了新口味的罐罐和狗饼干。” 她又看落在她右肩的雷鸟,对它道:“给你买了瓜子。” 连兽犼们,她都给买了一小包炭,等会点燃了给它们换换口味。 一番端水后,估计看她一副病样还撑着去买了新口味罐罐和狗饼干,旺财这才松开她的拖鞋。 秦璎松口气,正要往沙发上一趟,突然外院的门被敲响。 她急急摆手,叫家里这些小玩意都藏好,这才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石婆站在门前。 一见她便道:“阿璎,五街许婆婆,在铁路工作的那三儿子过世了。” “你外婆生前和许婆婆关系不错。” 街道上街坊互帮互助人情往来,构架起庞大关系网。 石婆说的这个许婆婆,在秦璎外婆过世时来过,按道理她就得去把这人情还了。 石婆这才来叫她。 话说完,却看见秦璎脸色苍白。 不由一惊:“你病了?” 她迟疑道:“那不如就别去了,灵堂里边气场不好。” 秦璎听见铁路上二字,总觉得得走一趟。 加上从前许婆婆老爱给她糖吃,再怎么样也是该去的。 秦璎迅速换了身适合出席葬礼的衣服。 给旺财开了罐头换了水后,跟着石婆一道去了殡仪馆。 第177章 灵堂插曲 殡仪馆租的一个厅做灵堂,与秦璎外婆交好的许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哭晕了几次。 石婆眼窝浅,见老姐妹伤心,又想到许家老三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也难过。 本来是安慰人的,谁知安慰了两句她也抱着许婆婆呜呜地哭。 这种场合秦璎不太适应,照理她还得叫死者一声三叔,但实在是不太熟。 她走出小房间,打算给死者上一炷香。 云澜市这边丧礼沿袭旧俗,破规矩很多。 灵堂得有家属谢礼,停灵得有孝子绕棺守灵。 来的宾客若是能陪着守灵,那是莫大的恩情。 因此,常常出现很诡异的一幕。 在外头黑棚子里,宾客摆几桌打麻将,一会碰了一会胡了玩一整晚。 灵堂里,家属服白哭得死去活来。 秦璎踏进灵堂,就听见有主持吊唁的司仪引导她上香。 跪在灵堂里的家属神情都很憔悴。 其中最小的一个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披麻戴孝跪着烧纸钱。 年纪小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安地四处看。 灵堂后是摆放遗体的冰棺,秦璎上香时,总觉除了焚香的味道还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这种味道难以形容,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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