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山丘（真骨科，1v1）_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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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出来？对于自己的第二意志，林安始终保持着极大地敌意。说是自己，但谁愿意被取而代之。那和死亡，没有任何区别。 “你想说什么？” 意识到对方控制身体，似乎是想解放自己的思维，明显有话要说。林安心思冰冷陡然质问过去。（“怕你找死。”）轻笑一声。第二林安似乎在找寻目标，不断地在怪物中杀死特定的恶念体。（“我怕你傻乎乎的选择自我催眠，突破基因锁。”）（“而且，你猜的没错。”）（“再拖下去，邪神降临的ROSE，一根手指就能秒杀你。”）声音戏虐。林安没有因为对方的语气而生气，第二意志一直都很喜欢嘲讽自己。 “自我催眠果然有问题！？陈扬天...” 听懂了第二意志的话，他下意识的想问去，但直接被第二意志打断：（“现在的你，已经没时间问那么多废话了，不用管这件事！”）一声呵斥。一剑洞穿一只裁决者头颅后，被控制的身体迅速躲过焦尸的围杀，找向浑身被铁网扎穿的怪物。（“你现在要做的是必须让人进入幻影，阻止剧情发展！”）（“邪神降临，你跟我都会死！”）思维内，被挤压到角落里的林安闻声一愣。他的反应速度本来就快，几乎在瞬间他便理解了第二意志究竟想做什么。 “击杀特定的恶念怪物，能进入幻影剧情中？” （“没错。”）冷然回道。找寻到铁丝网怪物后，第二意志停顿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从头跟你说吧。”）（“省得你以后面对这种情况，还死不自知...”）习惯性嘲讽了自己一句后。第二意志语速飞快，解释起来：（“你大部分推测是没错的，力量试炼不可能会去布置大量谜题，不然你让其他力量系怎么办？”）（“笨点的人，岂不是等死？”）（“所以，关键就在于能否找到正确的思路。”）（“你最大的错误在于，习惯性把这次任务当成之前面临的任务了！”）林安下意识皱起眉头，却忘了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体控制权。看出了林安有些不赞同自己的说法，第二意志嗤笑一声：（“不用反驳我！”）（“你忘了进入试炼时，系统给出的说明吗！？”）（“”）（“别人不知道这个原因，难道你不知道？”）（“这次完美级试炼，根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所以，你才是这次任务的主角！你所看到的一切信息，都是有用的，而不存在误导的可能。”）（“能不能理解？”）（“以往的任务，你是被动进入，那种任务早就设定好了困难和各种误导线索。”）（“但这次不一样，完美级试炼，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你只需要从自身出发，去思考就行！”）为我量身定制！？林安思维一滞，他从没这么想过。系统，怎么会因为个人... 下一瞬间。林安苦笑一声，明白了问题所在。的确，一般情况下系统哪里会管你死活。但，现在可是试炼。试炼的本质并非末日任务。它实际上是一种奖励性质的试炼，而非完不成就会死的任务。所以，自己的思考方式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吗？我所看到的信息... 思维一体下，第二意志也懒得废话，知道了林安已经想通了问题所在。他淡淡说道：（“你所看到的信息，无非就是三点。”）（“一是怪物的特性以及它们对应在剧情中的人类。”）（“这些线索，哪怕没有菲欧娜主动带给你，你也能轻易察觉，甚至系统会直接丢到你脸上。”）（“二是怪物死亡，会将幻影具象化，越来越真实。”）（“三是...你就算再蠢也会意识到，必须想办法进入幻影中阻止邪神降临，也就是阻止剧情发展。”）（“而这其中，有一处关键线索，那就是出现的怪物种类只有--三个地点。”）（“那么进入幻影剧情的方法呼之欲出，甚至是简单到无需思考...”）剑光闪过。被控制下的躯体，一剑斩落了人头蛛的头颅。利爪中捧着的人头，死死地看着林安。第730章沉默片刻。林安心情复杂。虽然第二意志没有明确说明，但他在提醒下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所以。” “进入幻影剧情的办法，就是按剧情发展顺序，依次击杀恶念怪物。” “而不是一直对抗怪物，一直无顺序的杀，只是无用功。” “的确很简单...” 苦笑一声。林安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疑惑。那就是为什么他在第九层里世界时，才会接触幻影。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没错，幻影中出现的剧情的确不是系统为了重演一遍故事剧情。更不是为了帮助觉醒者找到怪物的破绽。而是赤裸裸的告诉自己，按照剧情顺序击杀怪物就行。清洁工（施暴恶念：裁决者、铁丝网怪物）胶衣人（施暴恶念：法官）人头蛛本体（施暴恶念：冷漠的围观者）以及，最后的护士。（“没错。”）第二意志平静出声：（“其实你有想到这一点。”）（“控制着里世界的ROSE，她会把自相残杀的觉醒者判定为，甚至怪物的帮凶。”）（“那么反过来说。”）（“你击杀怪物，在她眼里就是属于她的人，毕竟你替她复仇了。”）（“如此一来，你当然可以进入她所在的里世界。”）（“虽然有点牵强。但系统规定，它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林安默然。一切都能解释通了。的确简单到.. 连熊憨子都能想到这些。从一开始进入试炼之地，智商正常的人都能想到不该自相残杀。这是第一处提示：反推击杀怪物者，会有“优待”。接下来就是幻影剧情。邪神ROSE重演剧情，和他想的一样，并非诉苦一样，展示自己悲惨遭遇。而是提示剧情发展的顺序，避免选择完美试炼的觉醒者，不知道击杀顺序。毕竟，万一没看过寂静岭呢？四条直白的信息：击杀怪物有优待.. 幻影会随着怪物死亡而凝实.. 常规手段进入不了幻影世界.. 但又必须进入幻影空间，阻止邪神降临.. 这几点相加，答案几乎是明示了。而系统更是“贴心”的没有重演rose在孤儿院，以及学校的剧情。因为没必要。想明白这些后，林安忍不住出声问去： “那你既然想到了这些，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别告诉我，你还有限制？” “阻止邪神降临后，我该怎么开启基因锁？” “靠任务完成的奖励？” 对方随时随地能占据自己的身躯，林安可不信第二意志会有所谓的限制。甚至，他都怀疑，或者说一直以来想不通的问题。对方为什么不彻底占据自己？第二林安轻笑一声，听着他的疑问微微摇头：（“我说了，我只需要活下去。”）（“你恐惧变成我，只是因为你觉得我是怪物。”）（“但实际上，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我了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一定要吃掉你？除非你哪天找死，我才会出来。”）戏谑。（“况且，死在你手上的人类，可是有不少呢...”）（“到底谁才是怪物？”）（“嗯？”）思维内，林安沉默，并没有被对方所激怒。看出了林安没被自己挑衅到，第二意志也不在意，直白的继续说道：（“好吧，其实不占据你的理由也很简单。”）（“我很清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有人要占据我，那我一定会跟他鱼死网破。”）（“你，本质上和我是一体的。”）（“我不想死，更不想跟你同归于尽，就这么简单。”）（“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最好跟楚安那个家伙聊一聊。那家伙..”）（“呵...”）（“他可是一直在给我挖坑呢...”）言语中有些忌惮。第二意志迟疑片刻，目光下意识看向末日之戒：（“林安。”）（“其实我的存在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楚安那个家伙，未必是什么好人。”）（“我可以告诉你，他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他想我死，你活。”）（“但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好好考虑，到底是相信外人，还是我...”）谆谆诱导，善意的劝告。林安听着第二意志罕见的语气友善起来，不置可否。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解开基因锁。” “是跟力量的本质有关吗？” 反身侧踢。在躲掉三柄同时砸下的巨斧后，身材火辣的护士怪物，瞬间被该隐之刃搅碎。这次。面对林安的追问，第二意志沉默良久后缓缓回答：（“可以这么理解。”）（“其实力量试炼，就是帮助每个人找寻到自己内心的力量。”）（“或者说，你的力量为何而战。”）（“你因何而想要力量。”）（“力量属性，不是力气、武力这么简单。”）（“这也是解开基因锁的关键所在。”）（“自我催眠那种办法，只有废物才会用！”）第一次。第二意志叹了口气，神色幽幽：（“林安，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基因锁这么难开启吗？”）心头一震。林安看着不远处的幻影空间，仿佛和现实产生了摩擦。来自第二意志的话语，让他忍不住下意识问去： “为什么！？” （“很简单...”）第二意志缓缓从身躯中抽离，将控制权交还给他。语气平静诉说。（“因为。”）（“我早就开启过基因锁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开启，只需要意识到你的力量本质，究竟为何...”）没给林安反应的时间，第二意志轻笑一声：（“你想知道我的力量本质是什么吗？”）（“或者说，你的...”）（“只要打开你记忆封印，看一看你一直逃避的龙安计划。”）（“一切的答案，都在里面..”）第731章时间之沙！没有给林安拒绝的时间。第二意志几乎在瞬间，便从戒指内发动了这件特殊道具。真正意义上的时间加速。不过这次。目标是林安自身的思维。 10倍速率下，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不算浪费，该用就用..."）第二意志随手将剩下的两粒时间之沙丢回戒指，轻笑一声。（“这是很长的故事，也许你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先让菲欧娜进入幻影吧。”）（“她也算精神系觉醒者，进入的效果比张铁强一些。”）林安听后没有反对，只是迅速给出指令。无人知晓，他此刻平静的面容下，内心究竟生起何等的惊涛骇浪。思维分出一部分操控意志。维持进入幻影的时间，需要不停的按顺序击杀恶念怪物。在仓促交代给菲欧娜一句后，林安眼前一黑，身体只剩下战斗本能操控。（“开始了...”）刹那间，大量记忆开始涌现。 ... “第七特别行动组，成员林安。” “你是否自愿参与龙安计划？” 办公桌后，一名文职人员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一张白色的，印着机密字样的同意书被缓缓推到身前。示意他直接签字。站在同意书前的士兵还有些稚嫩。林安恍惚的看着记忆中的自己，他虽然刻意遗忘了太多记忆，或者说不愿意打开那层封印。但他记得这个下午，永生难忘。 “龙安计划...” “我能知道是什么吗？” 小心翼翼的问去，记忆画面中的林安，目光有些迟疑。这天他还在如往常般训练，但上级突然告诉他，高层有一项任务需要选拔人员。 “无可奉告。” “但可以告诉你，该计划时间为期两年。” “在此期间，你将暂时无法和外界联络，这是一次机密任务。” “不用担心，很安全。” 像是看出了林安的迟疑，文职军官友善的笑了笑： “和你以前训练的任务差不多。” “难道你不想进入特殊部队吗？那可是军人的荣耀。” “怎么，你害怕训练太苦？” 年轻气盛。 “不！我不怕！” 林安毫不犹豫接过同意书，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如同观看电影画面一般。本体和第二意志并排，默默地看着签下字的自己。 “（他们...）” （“欺骗了我...”）站在林安身侧，第二意志无悲无喜，低声喃喃。 ... “天天抽血，天天化验。” “林安，你说军部到底想干嘛？” 未知的军事基地内，一名壮汉军人嘟囔了两句，有些惆怅的望着天花板。本以为来到这是进行高强度训练，选拔他们参加秘密部队。但哪曾想，来了快三个月了。每天都是一群白大褂神秘兮兮的给他们抽血化验，要么就是如同牲口一般，被送到各种仪器下检测。 “少抱怨两句。” “也许军部在考验我们的耐心。” 地上，林安无奈的看了一眼被分配到一起的壮汉，浑身汗水湿透。在这里每天训练的强度很低，但他一刻都不曾松懈过。每天休息的时间，便额外给自己加些训练项目。正当他做完最后一组俯卧撑后。一声声刺耳的警报突然响起： "警报，基地遭受未知攻击..." 红光弥漫。林安和壮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什么人，敢入侵华夏军方！？下一秒。一枚枚催泪弹被丢入房内。 ... “这里是！！？” 头疼欲裂。有些茫然。林安下意识想要从病床上坐起，但浑身一阵酸痛。眼前的一幕，分明是在野战医院。耳边不断地传来轰鸣声，帐篷外一道道身影快速走过。下一秒。一名神情肃穆，看起来是校官模样的军人出现在眼前。 “林安。” “情况紧急。” “根据我们的资料显示，你曾是第七行动组的精锐战士。” “你自我感觉，还需要多久恢复战斗力？” “我们有重要的任务给你！” 突然地质问打的林安措手不及。发生了什么！？我昏迷了多久！？第三视角下。看着眼前的画面。林安默默地攥紧了拳头。他记得前期龙安计划中的虚拟实验。此时的他，已经被送进了虚拟仓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模拟出来的场景。不出意外，自己身上应该插满了管子。下意识间，他猛然看向第二意志： “你跳过了思维抹除阶段的记忆？” 在进入虚拟实验前，他们这些实验体还会被送往禁闭室。在注射大量精神类药物后，断绝一切信息输入，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精神崩溃。为的就是解离对现实世界的熟悉程度，不会怀疑模拟实验中的漏洞。第二意志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那种绝望，你承受不起第二次的。”）林安默然。他知道第二意志说的没错。那段记忆，他从不敢完整的回忆。哪怕封印破开后，他也没再回忆过一次。被解离意志时。在极度在崩溃中，活生生的啃食过自己的身体。无光，无声的监牢下。唯有血肉分离的疼痛，能让他找回一点活着的感觉。（“继续看下去，前面的都不重要。”）（“很快，你就会明白我的力量本质是什么...”）第732章 “编号99067，任务评价：完美” 充满科技感的实验室内，几名研究员赞叹的看着躺在模拟仓中的林安。 “真是完美的战士。” “哪怕整个下半身被炸碎，依旧能挣扎着消灭敌人。” “37次任务，完美完成了36次，只有一次因为缺乏武器装备，在躲避过程中，死在了覆盖的白磷弹下。” 另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研究员，面无表情的走近模拟仓，替换营养管。 “是很不错。” “但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稳定。” “我建议直接开始测试情绪。” “单兵任务完成的再优秀，在某些场景下也不过是炮灰。” 听着同事的评价，跟在后面的研究员闻声一滞。 “这么快就要开始吗？” “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崩溃的征兆了，我们这段时间模拟任务频率太高了。” “没人扛得住每次模拟结束后的记忆消除。” “尤其是，几乎没有恢复的时间。” “是不是缓一缓...” 想到计划中的情绪测试，他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林安。模拟任务已经够变态了。参加实验的对象，几乎能遭遇各种惨烈的死法。被炸碎、爆头、高温灼烧、化工厂内硫酸腐蚀。为了效率，他们会在任务完成后安排一种死亡方式给实验体体验。哪怕是地狱，也不过如此。看着躺在模拟仓中的林安突然一阵抽搐，仿佛要醒来一般。他还是急忙将一管蓝色液体，注射进林安手臂。刚刚从模拟中脱离，还没来得及震惊自己怎么会在实验室的林安，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高层的命令。” “我们需要的战士，是必须能承受任何极端事件的完美体。” “精神崩溃？” “挺不过去，那只能说他是残次品。” “为了计划成功，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 画面跳转。这一次的画面，不再是酷烈的战场，而是充满烟火气息的临江市区。（“开始了..”）第二意志淡淡的开口说道，眼底满是深深地冷意：（“从现在开始，就是你被封印的记忆。”）（“情绪测试...”）没有说话。林安看着和平的场景，心中莫名的升起恐慌感。他下意识扭头看向第二意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情绪测试,是什么！？” “为什么，我会感到害怕！？” 没有回答。画面开始一阵变换，最终定格在明亮的家中。那是自己曾经的家。临江市，和苑小区。 “多吃点菜，妈昨天看中了一个女孩，哪天带你出去认识认识。” “别天天憋在家里，年轻人，多出去走走。” 林母嗔怪一句，手中的筷子不停的给林安加菜。 “妈...我吃不了这么多...” 刚刚退伍回来，林安无奈的看着生怕自己饿到的林母。虽然有些唠叨。但几年不见，他真的很想家里人。老妈的虽然喜欢念叨，但家里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安心。说说笑笑，吃饱饭的林安满意的躺在沙发上休息。阳光灿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侧头看向洗碗去的林母，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确实该考谈对象的事了，不然老妈天天念叨。看着母亲一抹白发，还有随手不离，放在钱包中自己的相片。林安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 第三视角下。本体林安颤抖着双手，仿佛想要触碰到在厨房洗碗的身影。母亲很早就走了，模拟中的女人是根据他记忆合成出来假象。但无论面容还是神态，都完美符合他对母亲的幻想。下一秒。 “砰！” 还未等林安触碰到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一颗从窗外射来的子弹，瞬间贯穿了女人的头颅。躺在沙发上，林安如同思维停止一般，愣愣的看着那抹血花。碗筷掉落一地。厨房内的身影，缓缓倒下。 “不！！” 绝望。冲进厨房内，林安近乎崩溃的看着地上的林母，双眼通红。他几乎快要疯掉。没有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至亲死在自己面前，而保持冷静。没有给他痛苦的时间，急促的破门声骤然响起。 “杀了他！” ... 手脚冰冷。第三视角下，林安声音沙哑的问向第二意志： “这就是情绪测试...？” 第二意志缓缓点头，漠然的看着画面中的战斗。（“没错。”）（“情绪测试，就是测试我在极端情绪下，是否还能保持战斗力。”）（“绝望。愤怒、怜悯、狂喜、疯狂、悲伤...”）（“为了测试效果，我亲眼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死去。”）（“我见过安夏在我面前被烧烂浑身的皮肉，哀求我结束她的生命。”）（“我见过景天被人丢入绞肉机，而我只能在碎沫中拼凑他的尸体。”）（“我曾在某个场景中，见到林母为了凑齐我的学费，在菜市场兼职被一群混混打成重伤，而我没有钱给她治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病床上。”）（“而那次测试，只是为了测试我在走投无路时，是否会违反法律，获取钱财。”）（“我还见过我被人诬陷送进监狱。妻子带着孩子等我出来，在我出狱那天，却被人撞死。”）（“而这，是为了测试我是否会选择复仇。”）（“我曾当过乞丐、瞎子、残疾人、工人、甚至是浑身瘫痪的废物。”）（“模拟实验中，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测试，去测试不同人生下，我是否会选择走向极端。”）声音冰寒，刺骨的寒意。第二意志直勾勾的看着不断变幻的场景： “一千次的测试，一千次的轮回。” “没有一次给过我希望，没有一次给过我挽救的机会！！” “在测试中，他们就如同神灵一般肆意毁灭着我的人生！” “他们杀死我的父亲，杀死我的母亲，杀死我的兄弟！杀死我的朋友！杀死一切感情！” 声音泣血，几近疯狂。第二意志猛然扭头看向林安，怒吼： “他们让我成为最卑贱者！成为社会最底层！成为所有人嘲笑羞辱的对象！” “他们一次次践踏我的自尊，摧毁我的意志！” “他们剥夺了我的力量，剥夺了我反抗的权利！” “每一次我想复仇，每一次我想抗争，每一次我想改变时。” “他们便如同戏弄老鼠一般，强行毁掉我所有努力！” 第733章记忆画面中。工厂内。一个男人被铁索捆着手脚，手腕处的皮肉被挣扎着磨烂。如同狗一般，他跪在地上。昏暗的厂房中，一具具尸体挂在他的头顶。那是他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人。（“看到了吗...”）第二意志恢复平静，背对着林安，死死地看着画面中的一幕。（“在情绪测试后期。”）（“他们已经不满足前面的测试。”）似笑非笑。第二意志缓缓转过头，看向大口喘息的林安：（“接下来，他们会测试我是否会服从命令。”）（“无论...怎样的命令！”）如同走进记忆。第二意志一步步走入记忆片段中，背影孤独。画面变动。 ... "杀了她！" “无论是谁，只要拿起枪，她就是我们的敌人！” 面色狠厉。一名指挥官站在林安身旁，连声呵斥。对面，是一名害怕哭泣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 “长官，她只是孩子啊！” “她已经...” “砰！” 枪响。指挥官冷冷的看着林安： “他们已经被洗脑了！” “在战场上，只有敌人！” ... 画面再次跳转，来到北欧风格的街道上。 “抗议！抗议！” 人群激愤，一名老者带领群众走向街头抗议。抗议某个财团在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编号99067，尽快击杀游行领导者。” 高楼上，林安迟疑的看着走在最前的老人，手指搭在扳机上。他无法理解。自己不是军人吗？为什么要去暗杀抗议财团的无辜群众。对方明明是正义的一方。他看过给出的资料。 “编号99067！这是命令！” “凯乐斯财团旗下的实验室，在为我们提供生物制剂。” “只要研制成功，对我们的计划有很大帮助！” “作为执行者，你不该有任何的个人情绪！！” ... （“看到了吗... 蹲在尸体面前，第二意志漠然的转头看向林安：（“这次，在测试我的底线。”）（“从一开始也许算得上敌人的人类，到后来的妇女儿童，甚至明明是不该死的人。”）（“从杀死一个人，到一群人，最终到一个城市。”）（“从陌生人到亲近的人，再到至亲。”）（“在测试中，我亲手杀死过安景天，他们说他是危险分子。”）（“我杀死过安夏，他们说她感染了病毒。”）（“我杀死过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他们说他在研究非法项目。”） “（我杀死过拼死作战的士兵，他们说他是奸细，是叛国贼。）” （“我杀死过一生都在救人的医生，他们说他该死。”）第二意志有些佝偻的向林安走来：（“你知道吗...”) ("在我最终找回记忆的那一刻，在我不再被消除记忆的那一刻。") （“那些死在我手里的无辜者，仿佛化作无边的厉鬼在质问我。”）（“孩子们瞪着惨白的眼睛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安夏哭着问我，为什么要拧下她的头。”）（“我的父亲问我，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刽子手。”）每一个重现的记忆，都如同蚀骨的毒虫一般钻进林安脑中。他已经无法保持站立。 “后面的...是什么...” 浑身如同脱水一般。林安艰难的大口喘息，被封印的记忆重演后，他的理智有些崩溃。他知道了。自己为何一直都不敢解开这些尘封的记忆。那是无边的轮回地狱。原来，自己从来不是害怕被第二意志占据，也从不是害怕变成怪物。而是不敢面对。（“后续？”）看着瘫倒在地的林安，第二意志沉默中不知在想什么。他缓缓走到林安身前，搀扶起他：（“后续，便是超越极限的测试了。”）（“前面的测试，我都挺了过去。”）（“所以，他们不断地增加难度，直到让我面对非人类的怪物。”）轻笑一声。（“咒怨、猛鬼街、羽蛇神、闪灵、死亡游轮...”）（“人类能想象到的一切恐惧，我都体验了一遍。”）（“我曾在东京街头，直面扩散到整座城市的伽椰子。”）（“我曾在猛鬼街中，和弗莱迪互相用电锯割下对方的头颅。”）（“我曾在异形中，抱着虫子跳出飞船，冻死在无尽的黑暗中...”）画面跳动。无尽虫潮中。那是手无寸铁，竟用自己的臂骨当做武器，和虫子厮杀的林安。（“也就是在超越极限的测试中，我开启了基因锁。”）（“说实话，我都不记得我死了多少次了。”）（“我被那些恶心的虫子抱着脑袋啃食，我见过食脑者切开我的头骨，我还被塞进下水道，整个人被压成一滩烂肉..”）（“只要一次任务没完成，就会永远循环...”）（“力量、速度、耐力、意志...”）（“为了开启这些基因锁，我试过一切你能想象到的手段...”）看着林安双眼，第二意志叹息一声，目光深邃：（“只不过和现在的基因锁不同，那时的我并不强”）（“没有系统的强化，我只是勉强超越了人体极限。”）（“不然...”）（“我就能在醒来后，彻底杀死他们了！！”）第734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林安无声的大口喘息，看着第二意志。这些。都是自己曾经遭遇过的一切。所以。第二意志才会告诉自己，根本不需要开启基因锁。 “为什么。” “军方为什么会做出后续的实验。” “他们为什么要做超自然测试...” 如果说前面的测试，林安还能勉强找到理由。但后续的测试，分明出现了问题。现实世界在没爆发末日前，假想敌怎么会是这些怪物。瞬间。林安便想到了自己以前和楚安讨论的那些。他强行平复情绪，死死地盯着第二意志双眼。（“你猜的没错。”）知晓林安曾经和楚大校讨论过什么，也知道林安想问什么。第二意志松开搀扶他的手臂：（“我在记忆恢复后，第一件事便是逃离模拟仓。”）（“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我看到的一切。”）（“我要将我所承受过的痛苦偿还给他们！”）（“我要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测试。”）停顿片刻，第二意志指向暂停的实验室画面，指向那几名研究员。（“我扭断了他们的四肢，问出了很有意思的东西。”）（“和你疑惑的一样，后续的测试的确出现了问题。”）（“在最初的龙安计划中，并没有测试面对超自然力量的事件。”）（“也没有各种极端的思维实验。”）（“比如摘除我的眼球和五感，丢进绝对的黑暗中，测试人类是否会自我溶解思维。”）转过身子。第二意志仿佛也有些不解，继续说道：（“从那实验员口中，我得知了从情绪测试开始，计划就变了。”）（“高层给了他们全新的指令，以及大量匪夷所思的事件。”）（“其中，甚至有模拟丧尸爆发后的场景！”）闻声一震。林安下意识脱口而出： “军方早就知道了末日会爆发！？” “后续所有的测试，都是在模拟末日后可能面对的情况！？” 背影不动，第二意志迟疑片刻后微微摇头：（“并不是。”）（“我打开过机密资料，找到过一些信息。”）（“信息里并没有提出末日即将爆发，而是反复提到一个男人。”）（“一个从门后出来的男人。”）（“是他在出现后，一手改变了龙安计划的本质，甚至还获取了高层的信任。”）（“你知道的，首都在末日爆发前一反常态的把所有军区首脑，全部聚集在那。”）（“很明显，也是那个人的手笔。”）林安听后不解，第二意志说出的信息，不正是说明了首都知晓末日爆发。哪怕换个说法，是门后的那个人，告诉了军方高层。感觉得到林安的疑惑，第二意志摇了摇头：（“很简单。”）（“军方高层必定是不知晓末日爆发的真实情况，他们最多只是无比的相信，听从那个人的话。”）（“不然，首都军区根本不会那么狼狈的面对末日爆发了。”）（“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建造军事设施，更没有防范丧尸病毒。”）（“只是那个人说了什么，首都便做什么。”）门后走出的男人？听到这，林安下意识想到了遗留者。 “是不是类似黄少华那种人！？” “他们从上一次末日中活了下来，但碍于系统限制，无法透露出更准确的信息。” “所以...” 话还没说完。第二意志抬手打断了林安的话语：（“不是。”）（“首先，遗留者和末日轮回，或者你和楚大校讨论的之类的，都只是你们的猜测。”）（“我没有，包括这段时间你所获得的信息中，没有一条能证明这些判断是对的。”）（“黄少华有亲口说过他是上次末日的遗留者吗？”）（“军方在末日前获得的装备道具，凭什么不能来自另一个世界？”）（“甚至，你还记得阿米巴虫副本内，克莱恩对你的判断吗？”）（“他认为你们是位面巡查者，专门解决末日事件的。”）停顿片刻。给予林安足够的思考时间。（“也许，门后的人就是这种存在。”）（“我们的世界，根本没有轮回过末日。”）（“这一切，都是门后那人带来的。”）说罢，第二意志转过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林安。（“好了。”）（“现在，你知道我的力量来源是什么了吗？”）（“知道你的力量本质，源自为何了吗？”）长久的安静中。林安看着不断跳动的记忆画面，那是曾经的自己在地狱中轮回。声音沙哑。 “是绝望、是不甘、是愤怒...” "亦是复仇。" “你想一直活着，你想杀了他，杀了门后出来的那个人。” “杀了一手缔造龙安计划的所有人，对吗？” 点了点头。第二意志中断了记忆画面，眼神中一片漆黑：（“没错。”）（“门后出来的他，一定无比强大。”）（“我必须活着，我必须走到最后，然后亲手杀了他们！”）（“哪怕他们在试图拯救末日，我也要杀了他们！哪怕这个世界毁灭！”）（“一次次绝望的轮回，我的痛苦，便是我力量的源泉...”）感同身受。第二意志，亦是自己。看着关闭的记忆片段，林安缓缓闭上眼。复仇... 如同挣扎一般，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 “现在的我，不是在模拟实验中。” “你，不是他们。” “不是在测试我。” 无边颤栗。看着逐渐没入黑暗的记忆空间，林安默默地攥紧双拳，鲜血滴落。死寂，无声。第735章割裂，虚无。战斗本能下控制的身躯在精准的猎杀恶念体，而思维则在意志空间沉寂。在林安问出这句话后，他已经不在乎战斗的结果，任务的成功与失败。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回答我..” 声音沙哑。这个世界如此真实，重生后的记忆如此清晰。但，一旦产生了逻辑裂缝，一切的真实性都值得怀疑。如果... 连他参与龙安计划之前的记忆也是假的呢？如果，他从来没有真正的醒来过一次呢? 我... 究竟是谁？缸中之脑，无限循环。沉默中。第二意志缓缓从暗下去的意志空间中浮现。（“害怕吗？”）（“林安？”）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第二意志一改之前的嘲意，眼底悲伤：（“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我也曾害怕过。”）（“甚至在清醒逃跑后，杀出龙安实验室时，我也在一瞬间想过这些。”）短暂的沉默。双眼对视。第二意志神色稍稍缓和，轻声继续诉说：（“但，不用害怕。”）（“虽然我缺失了，或者说我们都缺失了...是如何被抓到，又被封印的那段记忆。”）（“可之后的末日爆发是真实的。”）（“你的死亡也是真实的。”）（“重生也是真实的。”）说到这时，第二意志默默地看着林安。他相信林安能听懂他的意思。心神一震。林安目光闪动，他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思维从无限怀疑中剥离。 “是...死亡的..感觉吗..” 喃喃自语，林安下意识看向自己在意识空间内投影出的手心。 “模拟测试中，无论有多逼真。” “但总会有些东西是无法模拟的。” “比如，没有人能说出来，也没办法模拟出来的死亡。” 目光逐渐锐利。一幕幕画面和感受飞快闪过。思维逐渐清晰。 “我曾在荒村秘境中死亡过上百次，困在循环之中。” “但那种死亡的感觉，和我重生瞬间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想到那一幕，林安迅速对比起自己的记忆。熊憨子可能不知道。在荒村秘境时，他在破解循环失败后，林安就会死亡一次。沉寂，如同瞬间停下了思维。而每次"活过来"，就像电脑重启一般，睡了一觉。这和重生那日，从婚房中醒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死亡后的重生如梦如幻，如同溺水的旅人被拖上岸。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形容。（“没错。”）第二意志赞许的点了点头，他走近了林安一些，两人直面。（“不仅是死亡的感觉不同，还有最重要的两点。”）停顿片刻，他伸出手指向林安眉心：（“其实在你的思维内，我更像是第三视角下的旁观者。”）（“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比你看到的更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笑了笑。第二意志突然挥手，在意志空间内幻化出一道系统面板。林安见状目光一凝。第二意志展现出的系统面板，赫然是他刚刚成为觉醒者时的数据。（“看到了吗？”）第二意志手指最初的天赋，他神色复杂的开口解释：（“这就是真实的证据之一。”）（“林安，其实你重生后，是不是一直疑惑自己的天赋为何没有技能。”）（“S级的天赋，却叫力量爆发，听起来很像基础能力。”）（“没有技能，连效果也是增加基本属性。”）（“甚至...”）（“你根本就没通过灵能节点获取力量，以至于..你会认为末日之戒帮你觉醒了天赋！”）记忆迅速倒退。林安目光一凝，瞬间想起了自己觉醒的当天。他的确疑惑过，为什么前世获得末日之戒的那名混混，根本没有表现出强大的实力。反倒只是靠着戒指的空间功能，勉强建立安全区。力量爆发天赋。纯粹增加基础属性... 不依靠灵能节点... 也不是戒指带来的！？刹那间，林安神色一震，脱口而出： “最初的力量爆发天赋，根本就不是觉醒能力！？” “我从来都不是觉醒者！？” 取下投影的末日之戒，第二意志目光闪动，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所谓的力量爆发，根本就是4项属性全部解开基因锁的体现！”）（“它不是天赋，而是来自我，或者说我们本身的力量！”）（“而后续进阶的战斗本能，实际上是属于我的战斗意识。”）（“所以，其实你潜意识中一直都知道，你在借助我的力量，借助自身的力量。”）（“也正是因此，你才会本能的寻找到深渊之眼，真正的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