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 顾元白不会古琴,但不影响他对其的欣赏。田福生泡好了一壶热茶,给他倒了一杯送来,顾元白手端着茶,品着茶香,看着外头的雨幕,神经放松,舒适得眯起了眼。 过了一会儿,褚府中有小厮跑了过来,在外头禀报道:“少爷,门外有人前来拜访,来者是薛府中的大公子。” 褚卫弹琴的动作一顿,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他抬头看着顾元白,“圣上,应当是薛大人前来了。” 顾元白懒洋洋道:“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提着鸟笼打着伞的薛远就缓步踏入了两个人的眼中。 薛远步子很慢,雨幕将他的身影遮挡得隐隐约约。这人还是一身黑衣,顾元白坐起身,目光放在了薛远手中的鸟笼上。等薛远一走进廊道里,他就问道:“哪里来的鸟雀?” 薛远走近,将鸟笼放在顾元白的身前,他也跟着蹲下,一边打开笼子,一边随口说着笑:“臣说要捉只鸟给圣上看一眼,结果笼子一打开,这小东西就钻进来了。” 他的手掌伸入笼子之中,将麻雀抓在了手里,“圣上瞧瞧,像不像是上次叼走您玉扳指的那只鸟?” 被抓住的鸟雀半个身子露在手掌之外,顾元白眉头一挑,“麻雀不都长得一样?” 他抬手去摸鸟,麻雀的羽毛色泽灰暗,不似名贵鸟类的光鲜亮丽,但摸着也很是舒服。薛远的目光落在了顾元白的大拇指上,那里戴着一个白玉扳指。 薛远嘴角扯起,“圣上说得对,麻雀都是一样,谁能分得清谁。” 他收回眼,看到了褚卫,于是客客气气道:“褚大人,许久不见了。” 一见着他,褚卫就想到刚刚侍卫长说的那番话。他对薛远的感官实在好不起来,一见到他便是打心底的厌恶,冷冷点头,“薛大人。” 顾元白的指尖在抚摸鸟雀时会有几次在薛远的手上轻轻扫过,次数多了,痒得难受。薛远忽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将顾元白的手往上抬了抬,笑道:“圣上,羽毛在这,您摸着臣的手了。” “……”顾元白收回手,不摸了,面无表情道,“薛卿有心了。” 薛远笑了笑,把麻雀扔在了笼子里。放在了一旁,他缓缓站起身,然后左右看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主人家的派头,“棋盘呢?” 一旁有人听了话,机灵地把棋盘给搬了过来。顾元白还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薛卿和褚卿手谈一局吧。” 薛远也不失望,他伸手,彬彬有礼道:“褚大人请。” 褚卫和他双双落座,两个人分执黑白棋,彼此静默不语,看着好似和谐,然而棋盘上针锋相对不绝。 顾元白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他总算是知道为何常玉言会说薛九遥的棋路和他像了。棋面就是个战场,考验得是人排兵布阵的能力和大局观上的整体思维。 薛远这个人装得再规矩,变得再高深莫测,他的本质还是如疯狗一般,锋芒从一开始,便直指敌人命门。 顾元白看到一半,就知道褚卫输定了。 褚卫的棋路四平八稳,根基很深,下一步想了三步,他深谋远虑,又同顾元白下过棋,对这样的棋路心中有数。但有数也没办法,盘再稳,一个劲的躲也终究会露出破绽。 顾元白站起身,走到廊上看起了雨,听着雨声和下棋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阵暖意凑近。薛远将身上的外衣披在了顾元白的身上,而后走到一旁,“圣上喜欢看书,原来也喜欢看雨。” “听着舒服,”顾元白有些疲困,“雨天适合休息。” 薛远道:“困了?” 顾元白道:“薛卿还是看你的鸟去吧。” 薛远低笑一下,“臣的鸟就在臣自己身上。” 他这句话说的轻,顾元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眼皮一跳,怀疑地转头看着薛远,“你说什么?” “臣带给您看的鸟就在屋里头,”薛远道,“看它做什么,连话都听不懂。” “这话说得有意思,”顾元白,“薛卿是想要鸟雀听懂你说的话?朕笑了。” 他额前的发上飘着些微被风吹进来的雨露,薛远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下来,“圣上,外头有雨,别站那么近。” 只是他的声音沙哑,那片柔和藏在哑得含着石粒的嗓子里,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背后也传来一道温声,这声音清朗而温润,好听得犹如贯珠扣玉,圆转悠扬,“圣上,进来避避雨吧。” 高下立判。 薛远似有若无地笑了笑,跟在顾元白身后进了屋子。 房里待得沉闷,褚卫和薛远同在的时候,两个人竟然谁也没有说话。还好这一场雨很快便停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顾元白无意在褚卫家中多留,他正要走,褚卫却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圣上稍等。” 他转身欲去拿东西,余光瞥到薛远,冷声改口道:“薛大人同我一起去拿些给圣上暖身的衣物?” 薛远双眼一眯走上前,两人一同顺着走廊消失在路的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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