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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们只打了短短几个照面,好歹她还帮他修复了镇妖金塔,这其中有得罪过他吗? 关键是,她在南天门外摆摊这件事,天衢圣君是怎么知道的呢? 倏然记起那个叫冬藏的小仙童,莫不是那小混蛋背信弃义,把她说的话都去天衢圣君面前告了状? 真是这样,那可就是药丸药丸。春花拼命回忆,自己当着冬藏小混蛋的面都说了些什么。 老寿星还在感叹: “天衢圣君这次镇压化蛇穷奇受了重伤,连天帝都劝他多休几日假养伤,他却非要强撑病体办公,只是近来碍着伤势,都不怎么出门。唉,真是鞠躬尽瘁,一片公心。” 春花哼了一声:“他伤养好了么?”养好了又要出来害人了。 老寿星摇摇头:“这回没那么容易好。前日我亲去紫阙仙山探病,望见圣君还是个弱冠少年的模样。” “……”春花心中一动,仿佛整摞的金锭子被人从底下抽走了一块,上头的顿时摇摇欲坠。 “寿星爷爷,我记得……天衢圣君长得很是显老啊,怎么是个弱冠少年的模样呢?” “他们木系仙人,受了重伤,都会退回年少的模样,养伤的过程中才会逐渐长大,回到现今的年纪。” 春花想起初登仙界的时候死记硬背过的一本本大部头。反正她是考过即忘的,何况还总是考不过。 “咦,这事你不知道?” 春花背脊上瞬间滴下汗来: “这事,我是真不知道。” 驾云飞去大言仙山掐死北辰的路上,春花收到了北辰传来的仙诀。 仙诀的大意是说,东海水君在东海摆下了宴席,请他们两人吃饭。春花想着,这回总能坑那老水君几串珍珠了,于是掉转云头,往东海水宫而去。 鱼女一路引她到碧螺亭,亭在烟波浩渺一孤礁上,红藻卧波,烟岚横黛,如在幻境。上回来东海未曾细逛,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清静幽雅的地方。亭中一方石桌,三个石凳,鲜鱼白酒,泥炉蒸茶,清简而不堕格调。 北辰已在亭中入座,仍旧是一袭白衣,仙风道骨,飘然出尘的模样。 春花上去一肘勒住他脖子: “我问你,那个冬藏小仙童,是不是天衢圣君!” 仙风道骨的北辰被她勒得显些岔气,又怕动用法术伤了她,只得边咳边求饶。 “女侠神功盖世,饶命,饶命!” “是不是!” “是是是……” 女侠收了神功,如丧考妣地往旁边一坐。 “北辰,你这回可把我坑苦了。” 北辰叹气:“我当时就让你对他客气些。” “但凡我新认识个人,你都让我客气些。我哪里知道小仙童会是天衢圣君假扮的?” “……” 她垂头丧气:“亏我还一口一个小哥哥地叫他,这老神仙真是老黄瓜刷绿漆,好不要脸。” 北辰忍不住辩解:“他也不是有意骗你,只是碍于天界威严,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伤重至此。” 春花蹭地站起来:“他的脸面是脸面,我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么?” 哎唷她这暴脾气。 “北辰元君,我要和你绝交!你听到没有?明天我就去天庭邸报广而告之,我、要、和、你、绝、交!” 北辰叹了口气,一年绝交八百次,也是没谁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算我欠你这回。咱们记在账上,一百条捆仙索?”他小心端详她的神情。 “没门儿,一千条也不行。” “再加一百颗菩提莲。” “你别想收买我!” “我园中那十八株金报春全归你,三年内岐玉/洞里的玉石随便你挖。” 春花抿了抿唇,不做声。 北辰知道这回不下血本是不行的。 “外加一根许愿金针,随时随地,只要女侠吩咐,我立刻去办。” 春花瞥他一眼,又垂下眸子,口中叽叽咕咕念念有词。北辰知道她在算账。 半晌她撇着嘴:“三根。” “好好好,三根就三根!”北辰如获大赦,连忙赔笑。果然不怕欠债的精穷,只怕讨债的英雄。 “哼。”她鼻孔朝天,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 “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深明大义的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春花的脾气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端看她心里的账能不能算得过来。 烟涛浮动,暮霭沉水,白月生于白沫之中。喝过了酒的春花脸庞泛红,眼眸微雾,看起来还生着些气,又不太气了,眼珠还在暗暗转动,不知是在懊悔刚才没有多加些价码,还是在计算被天衢圣君盯上产生的损失。 北辰微微恍惚,忽又转过脸去,看向天边。 “这老水君,自家请客,怎么还不出现?” 作者有话说: *出自《鹤友七姊驻津数年每得鲜果嘉肴率为邮致昨来都复以忆津门食品诗夸于余昔东坡在海南食蚝而甘恐人得其味属相与秘之今读吾姊诗用意过东坡矣乃用原韵率成四诗聊为一脔之报其二》(清·那逊兰保) 老人家重回江湖,爬榜辛苦,亲们拜托收藏点击评论啊~ 第14章 、贝阙珠宫 北辰话音刚落,细沫波涛中便浮起一个人来。 “师兄久等了。” 甘华依旧是一身红衣,但作了宫妆,眉目如画,发间珠翠珊瑚点缀,甚是端庄雍容。与上次相见比起来,她面容更为红润,意态更为娴雅,不愧东海长公主的气度。 春花心里的账本上,甘华可算是最大的债主,是以她心虚地连忙站起来,谦和谨慎地行了个礼。 她以肘碰碰北辰:不是说请客的是老水君吗? 北辰回了她一个同等讶异的神情。 红衣如漂浮的红藻,翩然落座在石桌另一端。 “若不假借父君的名,只怕两位不来。两位也不必紧张,此前父君请托二位所做的事情,我已知情。” 东海水君这老头,果然不是个嘴严的,这才几天就把事情说漏了。 春花忐忑地低下头,顿觉手脚都无处安放了。他们两人一个是打鸳鸯的棒,一个是摧梧桐的霜,甘华看起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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