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之下(H)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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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耳边轻声开口道：“你猜，先来的究竟是谁？” 贺宁抬头看着他。没过多久，闻君鹤和周崇就在门口相遇了。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神看到了某些厌恶的东西。周崇目光像是黑暗里的捕猎者，他身上杀伐气重，手腕处一串佛珠跟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被他盯着，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觉得不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没用，人都看不住。” 闻君鹤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贺宁看着不远处那两人大眼瞪小眼，坐不住之后，两个人就各自领着人先走了。那之后，贺宁就过起了悠闲又自在的生活，白天睡醒后，他要么找个地方晒太阳，孟轩听说他回来之后，找他组了好几次局。贺宁懒得理他，闻君鹤下班回来之后，两个人要么一起做饭，要么窝在一起看电影，后院的一处建筑一直在缓慢动工。贺宁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人，问闻君鹤在做什么。闻君鹤纠结了一下：“给你的惊喜，你现在要看吗？” 贺宁觉得闻君鹤没有一点浪漫细胞，所以每次刻意都躲过去后院的机会，压着好奇心也绝不往那里多看一眼。终于在两个月后，惊喜完工了，贺宁主动拿着眼罩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后任由闻君鹤牵着他往前。等面上的遮挡物被揭开，面前出现一颗巨大的圆形月亮灯，四起的架子搭建得很高，垂坠而下，灯光流转，忽明忽灭，表面凹凸不平仿佛真如远星，巨大空间被照亮，贺宁站在底下抬头去看，身边落下错综的光影，仿佛真的置身于星空之底，有种美轮美奂之感。鲜嫩的植株在生长，在人工的照明下盛放出柔美的姿态。闻君鹤声音响起：“送你的月亮，喜欢吗？” 这个也要拍下来吗鸟哥：……老婆好辣，几几爆炸。晚安晚安 -----正文----- 偌大宽阔的空间下纷散落下的错综光影，四周仿佛是拥簇月亮修建的太空站，后面是巨大的星空电子屏，光线随时在发生变化，模拟着行星轨迹。这样的一个建筑对于闻君鹤并不是难事，自己提出概念，请设计师，打回了好几个方案，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建在室内效果可能会更好，可是别墅里没有符合要求的房间，闻君鹤听取了给人制造惊喜的经验，月亮下坐着一个巨大的棕色玩具熊，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衫，头顶有个帽子，俏皮可爱的表情，足足有两米，它的旁边还有一只巨大的水晶巫娃娃，这是不久前贺宁翻看一本时尚杂志跟闻君鹤提过一嘴说造型挺别致的，周围铺就得花束鲜嫩缤纷，大多是淡蓝色的雪球和风信子，散发处清透的花香，花丛里四处摆放着很多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贺宁惊叹此刻面前的景象，他跑过去，抱住那个巨大的毛绒熊玩偶，语气里满是欢欣：“闻君鹤，我只有在商场里才见过这么大的玩偶，好多礼物啊。” 闻君鹤看他，眸子里不免带了些笑意说：“喜欢吗？” “喜欢！啊，这个丑娃娃你也买回来了，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房间里，放在床头，我一睁开眼就看得见的地方。” “好。” 适宜的晚风，一切都柔软舒适，一轮美丽的月亮静静悬挂在上房，那是闻君鹤第一次郑重其事地替贺宁准备礼物。他跟贺宁两个世界长大，贺宁锦衣玉食地长大，好像没有人陪伴随时就会枯萎掉，闻君鹤则是忍受孤独，并说服自己享受孤独带来的一切。闻君鹤共情能力有限，很多时候他无法明白贺宁的痛苦，他们朝夕相处，规训彼此其实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如今他好像懂了许多。贺宁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劲，他扑在闻君鹤怀里，被小心稳妥地接住。闻君鹤抬手示意，就有摄影师举着镜头靠近，贺宁看着镜头上的光点，看向闻君鹤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连忙整理了一下发型，嗔怪道：“一直在拍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闻君鹤自然而然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很好看。” “拍这个干嘛？” 闻君鹤的眼神像是幽深的湖，随时都可以将人吸进去说：“记录下来，就再不会忘掉了。” 贺宁的脑损伤是不可逆的，闻君鹤咨询过他未来记忆力可能会比普通人衰退得更快，甚至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他对过去的遗忘。有一次闻君鹤给贺宁做了一道干汁虾，贺宁说起味道好熟悉，闻君鹤随口说起他们大学曾经如果一家这样一家店，贺宁露出一丝茫然，喃喃了一句是吗？就低下头继续吃饭。认识到这点，闻君鹤觉得心很痛。闻君鹤打开一个礼物盒，里面是一小册笔记本，被装订在一起，这是当初贺宁不要的东西，闻君鹤小心把它们捡回来，然后接着日期每天都在记录。光影轮廓在不远处摇曳，闻君鹤专注地看着贺宁。 “我都帮你记录下来，记不下来的就拍下来，十年，八年后，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拿出来慢慢看，有我在，都不会忘的。” 夜幕低垂，人造的月亮灯静谧亮起灯。贺宁坐在铺就的柔软地毯上一个个拆着礼物盒子，拆开一个都要惊呼一大声。闻君鹤从摄影师手里接过相机，然后请教了几句，就自己亲自举着拍贺宁，礼物千奇百怪，有首饰，有车钥匙，有贺宁很喜欢的动漫人物小人，每拆开一样，就会举在面前亲吻一下，还会说一下礼物的用途。 “这是闻君鹤送我的娃娃，我决定把它挂在钥匙扣上。” 贺宁的笑容美好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让闻君鹤恍惚，视线里的人好像是那个扬扬言一定会追到他的跋扈少年，从没有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偷偷哭泣过。等到贺宁终于把所有的礼物都拆出来了，他自己把礼物一件件摆在了自己房间里，跑上跑下忙得不行。他让闻君鹤不要把花都扔掉，他要让人做成干花，还要给月亮灯做个大大的棚，像花房一样，操心得不行，闻君鹤点头都说好。闻君鹤洗了澡出来，就看叫累得不行躺着睡着的贺宁，他脑袋埋在枕头里，呼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