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韩卿也邀请过他去他们家公司担任副职,他都拒绝了。 包厢里有喝大的同事舌头都要打结,有性格外放的女同事用眼神疯狂示意,然后把话筒起哄着递给了闻君鹤。 闻君鹤笑着:“那我献丑了。” 闻君鹤一只脚微微抬起,踩着椅子上,然后点了一首英文歌,是一首英伦乡村小调,从头看到尾声音低转迷人,贺宁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灯光昏暗中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在场同样移不开眼睛的大有人在。 简直不敢多看,害怕自己又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贺宁在这种场合是完全隐身的存在,他只是草草吃了几口桌上送的小吃水果,就不免有些犯困,平时这个点儿他已经睡了。 有同事在身边聊起了股票基金和国际形势,贺宁和那些高谈阔论的男同事说不到一起,他曾经度过一段自我评判都很差劲的时候。 大家一团和气,唯独他格格不入,他父亲盘根错节的势力被清算,他褪下了高官之子的光环,整个人可以说毫无价值。 就在贺宁打第三个哈欠的时候,闻君鹤终于在对面发言说可以散了。 贺宁拎起外套,刚准备撤退的时候,闻君鹤突然开口:“贺宁,你没喝酒吧?帮我个忙,我要去公司拿样东西。” 老实说,贺宁真的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上司。 等贺宁坐在驾驶座上,刚打开准备去公司的导航空,闻君鹤突然拿过去换了个地点。 “突然觉得那样东西不重要了,先送我回家吧。” 从贺宁的眼神中,闻君鹤读到了莫名其妙四个字。 “你平日里都在躲我。” 贺宁想说没有。 “分手了吗?” “我查出一点儿有意思的东西,是关于你那个男朋友的,他清楚他的家世背景吗?你知道周家内斗得很厉害吗?他一定没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是周家被赶出去的长子,而那天跟他纠缠在一起的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你猜猜他被赶出来的内情究竟是什么?” 闻君鹤一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信息量太多。 贺宁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闻君鹤哼了一声,也不知是感慨贺宁的无知还是天真。 “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感情用事,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你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贺宁听着闻君鹤的话,沉默了许久。 “……可是,闻君鹤,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的。” 贺宁说:“我分不分手跟你好像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男朋友和谁纠缠也跟你没有关系,我们很早以前就分手了。” 闻君鹤冷淡地望着贺宁:“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记得非常清楚,是你提出分手这件事。” 他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闻君鹤的语气本身很尖锐,他像是在回忆什么:“你也让我明白了,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誓言,曾经信誓旦旦说出口的话,收回得也可以很绝情,我那个时候正在找着我们要住的房子,想着我们的未来,但是你却在那个时候准备着随时离开,所以,贺宁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呢?” 贺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闻君鹤。 他思绪仿佛被带到那个时候。 在闻君鹤出国的那几天,贺宁真的很孤独,以前的朋友都把他删掉了,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自讨没趣。 在他父亲终审前,突然有一天,孟轩找上了他。 贺宁出于第六感,他就知道他们找上他没什么好事儿,此去必定是一场羞辱。 可孟轩说是有关于他父亲终审的消息,对贺宁的诱惑太大了,于是他还是去了。 境遇颠覆,那时候在场的人还有韩卿,曾经对他奉承讨好的人如今早就换了一个态度,酒瓶磕在桌上,红色的液体从杯子里晃了出来,流到了孟轩手背和桌子上。 贺宁拿着酒瓶不知所措,说了句抱歉,孟轩突然笑了起来,语气充满了刻薄嘲讽:“我们贺少,哪干过这种活啊?你们这不是为难人家吗?没事儿,来坐,还是我给你倒一杯吧。” 最后一句话很轻浮。 说罢,身边就传来轰然大笑声。 “还叫什么贺少?我听说贺闳兴这下起码牢底坐穿,要论贪啊,还真没人比得过他。” “贺宁啊,你以后的日子就惨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哥几个呢,你这脸呀什么的是真不错,闻君鹤要是养不起你了,尽管开口。” 贺宁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他活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羞辱,而韩卿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兴味。 “……我爸真的是无期吗?” “大差不差了。” 贺宁突然站起身,惨白着脸要往外走,孟轩追了上去。 会所的灯光很明亮,孟轩抓着贺宁的胳膊,低头盯着贺宁涨红的脸:“你跑什么,就这么点就受不了,你忘了以前怎么对我们的?我听说闻君鹤出国了,你被他甩了?” 贺宁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儿?放开我!” 贺宁长着一张很不错的脸。 孟轩:“走,跟我进去,你说你以后怎么办啊?你爸入狱了,闻君鹤不要你了,你跟我说几句软话,以后换我罩着你。” 孟轩伸手碰着他的衣领,低声道:“可怜见的,这料子这么糙,脖子都磨红了,现在过得很辛苦吧,多久没吃顿好的啦?都瘦了。” 贺宁不可思议的看着孟轩:“……你滚开。” 孟轩掌心从他的小腹,滑至后腰,压在他的后背上,一把抓住了他的臀部,粗暴地揉捏,露出点笑意,他将鼻子压在贺宁肩上:“装什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硬气,当初你也不就这样得到的闻君鹤,贺宁你跟了我,我还可以让你过上以前的生活,如今风水轮流转,其实我以前也挺喜欢闻君鹤,不过他性子太冷了,又被你看上了。” 贺宁混身颤抖,他推开了孟轩,给了他一巴掌,两人在推搡挣扎中,贺宁从会所的楼梯上摔了下去摔到了头。 他最后意识尚且清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轩睁大双眼,惊恐的面容。 而贺宁当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 ——闻君鹤受他父亲威胁的时候,是不是跟他有同样的心情。 屈辱,仇恨还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被送到医院,紧急做了手术,但是由于病历部分缺失,出现了麻醉事故。 贺宁能下床的时候,他就向闻君鹤提出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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