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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时,禁军已经封锁了整个永昭宫附近,荣玥正命人将永昭宫其他宫人暂行看管,免得生了意外。 昭贵太妃脚步匆匆走到荣玥身旁:“荣国夫人,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不是还有十来日才生产,怎么会突然提前发动?” 荣玥看到她时眼圈泛红:“是有人害阿宁。” 她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等说完后才咬牙,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秦娘子前脚才出事,陛下后脚就遇了袭,而且宫外的消息就算传进宫里也不可能是一个小宫女先知道,我们这段时间怕阿宁操心连秦娘子的事都瞒着,那宫女却直接闯了进来。” “阿宁本就因为秦娘子的事心绪不宁,后来又骤闻陛下出事受惊才会提前发动。” 昭贵太妃听完之后脸色霜寒:“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想要让皇后惊胎。” 皇后身边有月见,有潘喜,有陛下留下的那么多人,再不济宫门还有虞延锋,外面的消息连这些人都还不知道,那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这么清楚,还不经通禀就直接闯进皇后宫里。 昭贵太妃紧拧着眉毛,这段时间皇后肃清朝堂,京中更被清理了一遍,所有人都安静消停不敢动弹,可没想到居然还敢有人在皇后生产的事上动手脚。 她隐着怒说道:“那宫女呢?” 荣玥道:“已经命人拿下了。” 昭贵太妃说道:“你好生照顾皇后,带人守好了永昭宫,我去查那宫女的事。”她顿了顿叮嘱:“小心一些,那宫女让皇后惊胎,未必没有别的后手,她一个人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陛下的消息我会命人查实,外面的事你别操心,好生守着皇后。” 荣玥点头:“好。” …… 产房之中,热水一盆盆的端了进去,染了血色之后又一盆盆端了出来。 荣玥陪在棠宁床前,看着她惨白着脸,头发都被冷汗浸湿,而嘴里吃痛的声音不断响起,接生嬷嬷从开始的淡定到后来的慌乱,产房之中气氛凝滞,她掌心都掐出了血。 棠宁意识有些模糊,她能感觉到身上有人在摆弄着,耳边也传来两个嬷嬷呼喊用力的声音,可她哪怕竭力提神,四肢百骸也不断传来力竭的疲弱,就连抓着床头产绳的手都用不上力。 胸口那股淤闷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发重了,她侧头又是吐了血。 “娘娘!” “阿宁!” 月见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嬷嬷怒声道:“皇后娘娘怎么了?” 那嬷嬷双手是血惨白着脸:“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明明谷实全开,孩子胎位也正,按理说没问题的,可娘娘不知道为什么用不上力气孩子也生不下来,而且,这生产也不会吐血啊……” 这明显是有别的问题。 荣玥扶着已然半晕厥的棠宁,朝着外面怒声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江太医几乎是被连拉带拽地进了宫,到了后面是虞延锋拎着他疾驰进来的。 等他入了永昭宫时,那本该有动静的产房居然安静的没什么声音,外头守着的人也都是面色难看,他心中一“咯噔”。 糟了,难不成皇后出事了? 江太医连爬带到了殿前:“皇后娘娘呢?” “在里面。” 守在门前的暗卫连忙引着江太医入了内室,隔着屏扆就闻到最里面传出的浓重血腥味。 第949章 江太医连忙跪地:“参见皇后娘娘,微臣来迟……” 荣玥一手扶着棠宁,一边朝外急声道:“迟什么迟,阿宁吐血了,还不进来!” “这……” 江太医望着屏扆后方迟疑,那可是皇后娘娘,男女有别,以前宫中就算是有宫妃生产太医也只能在外面出策,根据里面医女或是产婆传出的话来配药诊治,谁敢直接进去? 生产时衣衫狼藉,这要是事后问罪,窥探宫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若是因此碍了陛下的眼,他太医署的差事不保也就算了,说不定连带着整个九族都得倒霉! 江太医迟疑不敢进,后面匆匆跟进来的薛茹朝着他就怒声道: “这什么这!” 薛茹是在外听说了萧厌遇袭的事情匆匆进宫的,刚入宫门就听闻自家阿姊受惊提前发动,她几乎是跑着来永昭宫的,喉间还有些喘息,额头上全都是汗,可她丝毫顾不上身上狼狈,抓着江太医就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避嫌,保不住我阿姊,你也别活了!” 她抓着江太医起身,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将人拉扯进了屏扆之后,江太医完全没想到平日里娇娇小小的薛小娘子居然这么大力气,他几乎是半被迫的进了里间。 等看到帘子后皇后身影时,里面血腥味更重了。 床榻旁的盆里全是血,床上人影气息奄弱,产婆急的喊着皇后娘娘,一旁的荣国夫人也已经面无人色。 江太医见状就知皇后情况怕是真得不对,他也顾不得之前担心害怕,咬咬牙快步就走到床前,将药箱放下就急声道:“怎么回事,皇后娘娘胎像一直很好,怎么会气息这么弱……” 他抓着皇后的手腕把脉时,旁边的月见忍着心慌竭力冷静:“娘娘受惊后就气急攻心吐了血,然后便发动了,我们将娘娘送过来后就命接生嬷嬷过来,可是娘娘像是用不上力气。” “吐血?” 江太医恍然想起刚才荣国夫人急声说的话,压着指尖脉象脸色变了变,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他连忙撩开帘子伸手去看棠宁眼脸,见她眼中有一丝不正常的青色,又快速抓着她的手将衣袖拂了上去,看到手肘内侧那隐约的红线,顿时脸色一凝。 “娘娘不是气急攻心,她这是中毒了,我记得之前秦娘子替娘娘烹制了一些百年人参片,快,快取出来压一片在娘娘舌下。” 荣玥是知道那人参片的,闻言连忙照做。 江太医则是快速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一边朝着月见说道: “命人去取北芪七钱,白花蛇舌草六钱,葛根、苍耳子各三钱,再加两钱土茯苓,熬一锅药汤送过来,不用熬得太浓,水开滚上盏茶便可。” 月见扭头看向一旁,已经赶回来的花芜连忙快步出去。 江太医跪在床榻前,手持银针快速落在棠宁身上,就见方才已经呼吸奄弱的棠宁突然睁眼,他连忙看向榻上之人:“皇后娘娘,您可能听得清楚微臣说话?” 棠宁只觉脱力混沌的神识清醒了一瞬,舌下压着的东西让她难以说话,但她还是免礼低“嗯”了声。 江太医见状急声道:“您身子不知何时中毒,此毒微臣暂且不知是何物,但您脉细微弱,血气淤堵,身体难以蓄力维持接下来的生产,您方才受惊本就提前发动,若胎儿太久不能落地会气窒死于腹中,到时候您也会有危险。” “想要解毒不是一时片刻的事情,您的情况也等不及,眼下微臣只能冒险先以药物行针刺激您生机,让您蓄力将腹中胎儿生下来……” 薛茹站在一旁,猛地开口:“阿姊会有危险吗?” 江太医迟疑了下:“会,毕竟是毒,多留一刻便会损伤身体一分。” 薛茹:“那如若落胎只保阿姊……” 江太医摇摇头:“来不及了,胎儿与母体共生,若是提前发现早早落胎还能不影响娘娘,可如今这般情况,就算强行落胎娘娘也已受损。” “而且这个时候用药落胎只会加剧娘娘体内的毒,若以外力落胎,娘娘身体也受不住。” 胎儿虽然提前生产,但也算已经足月,此时若不将其生下来强行落胎,孩子会死,皇后身子也会因其受损难以承受。 薛茹脸上苍白,死死咬着嘴唇。 江太医忍不住看向床榻上的人:“娘娘,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微臣行针助您生产,微臣定会竭力保娘娘周全,可是那毒对娘娘的损伤……” 棠宁虽然虚弱,却还是将他们刚才的话听了个清楚,她满是虚弱的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那里面的孩子已经足月,是陪伴她整整九个多月,让她期盼已久的宝贝。 她舍不得落胎,更何况落胎也保不住自己。 棠宁将口中人参片顶出来一些,声音虚弱:“你放手去做,只要能保孩子和本宫,你尽了全力,事后如何本宫不予追究。” 江太医心中一定:“微臣遵旨!” …… 江太医吃了定心丸后,连忙就动作了起来,花芜那边将他之前要的药汤熬好送过来后,里间便只剩下月见、荣玥和两个接生嬷嬷。 薛茹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棠宁吃痛的叫声逐渐有力气起来,她死死抓着手心眼睛通红。 阿姊这段时间一直谨慎,她和荣玥姨母轮流守着阿姊,月见她们更是处处小心,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接触之物,都是几番查过后确保没有问题才能送到阿姊跟前,可阿姊怎么会中毒? 薛茹脑中思绪混乱,竭力压着心头戾气看着房中,身旁站着不知何时重新回来的昭贵太妃也是满眼紧张地看着里面。 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昭贵太妃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别怕,皇后母子不会有事的。” 她不知道是安抚薛茹,还是在安抚自己,嘴里说着没事脸上却是不安。 薛茹紧抿着唇,低声重复:“对,阿姊会没事的。” 她的阿姊长命百岁,绝不会有事! 第950章 宫中突然封闭宫门,四处戒严,消息根本瞒不住,没过多久曹德江他们都知道了皇后受惊提前生产的事。 萧厌回京途中遇袭落崖的消息也跟着传入京城,曹德江第一时间命人封锁消息,传信吴奎等人戒严京中,冯秋荔和梁广义等人则是一起盯着朝中所有人,防备着有人擅动。 京中百姓都明显感觉到城中气氛变得不对劲,坊市街头巡卫之人增加数倍,城门附近也添了无数人。 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揣测出了什么事,各种议论皆有,而朝臣之间无论是担心也好,还是有别的心思也好,所有人目光都落在皇宫方向,等着宫中皇后生产的消息。 …… 永昭宫里随着时间过去,棠宁几次凶险都险些熬不过去,所有人都如同站在陡峭悬崖边,下方就是无边深渊,他们像是被提起扔进了深渊里,又几次随着里间再次出现的声音被拉了回来。 薛茹守在门前,站得脚底发麻都不自觉,只死死看着房中,昭贵太妃坐在一旁忍着心慌交代着宫里的事情。 永昭宫内的其他宫人也都是大气不敢出,看着那不断送进去的热水,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声音,纷纷祈祷着皇后娘娘定要顺利生产才好。 从天光正盛,到霞光漫天,房中才总算出现了婴孩啼哭声。 里面传来两个接生嬷嬷满是后怕的颤抖声音。 “生了,娘娘生了。” “生了个小公主,太好了,娘娘生了。” 屋中荣玥几人也是喜极而泣,外间薛茹身形晃了晃,顾不得被自己掐的鲜血淋漓的手心就想入内,被一旁起身的昭贵太妃拦住。 “先等等,刚出生的孩子体弱不能见风,先等里面收拾妥当再进去。” 薛茹这才停了下来。 里间的嬷嬷手脚利落将小公主身上收拾妥当放进了襁褓,屋中沾血的东西也被收拾了下去,等一切妥当后,薛茹二人才迫不及待的入内,就看到床榻上面色如纸的棠宁。 “阿姊,阿姊你没事吧?”薛茹扑在床边满眼是泪。 “我没事,别怕……” 棠宁有些吃力的摸了摸薛茹头发,这才虚弱扭头:“江太医,孩子可还好?” 江太医已经起身检查,闻言回头道:“皇后娘娘放心,小公主在娘娘腹中待得有些久,身子虽然有些弱,但好在她是足月生产,秦娘子之前也替娘娘调养得好,只要后面好生养一养就不碍事了。” 棠宁闻言嘴角轻扬:“那就好……” 她一度以为,她和孩子都会没命。 看着满屋子关心她的人,棠宁刚笑了笑想说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突然侧头吐了血,下一瞬人直接闭眼倒了下去。 “阿姊!!” “娘娘!!” 江太医连忙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荣玥,手忙脚乱到了床前,等低头看了一下棠宁的情况,脸色格外难看:“娘娘是体内的毒发作了,可是不该啊……” 他紧拧着眉毛, “这毒之前还没这么厉害,明明还只存虚表未入脏腑,可怎么突然像是被诱发加剧了。” 薛茹脸色一沉:“你是说这屋中有不该有的东西?” 江太医皱眉:“我也不知道,可娘娘的情况的确是加剧了。” “薛小娘子,你和荣国夫人先带着公主和其他人出去,将屋中所有外物全部带走,月见姑娘留下帮忙,我先看看能不能替娘娘解毒。” 说完他看向荣玥: “公主体弱不能见风,她身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染上娘娘体内的毒,先且小心留意着,等一下我再仔细替公主检查一下。” …… 江太医留在里间替棠宁诊治,荣玥她们齐聚在隔间,襁褓中的孩子如同猫儿似的声音小小的。 荣玥小心翼翼将红彤彤的孩子放进摇篮里,再起身时眼底满是压不住的怒气:“阿宁怎么会中毒的,这宫里宫外已经处处小心了,就连吃喝也会有人试过毒后才入口,那脏东西到底是怎么让棠宁沾染上的?” 昭贵太妃轻声道:“刚才江太医说,皇后体内的毒在生产中被诱发加剧,那定然是接触过不该接触的东西,方才你们可有留意过有什么不对?” 荣玥紧拧眉心:“刚才虽然有些乱,但是月见一直守在阿宁身边,我也寸步不离,所用的东西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除了几个最亲信的宫女,其他人都不准入内,阿茹又守在外间,按理说不该有问题。” 她仔细想着棠宁发作后所有事情,虽然焦急却不算混乱,他们也一直防备着会有人趁机伤害棠宁,所以全程都是自己动手根本没让不相干的人近身,她实在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薛茹闻言捏着手心的伤口,那伤处的刺疼让她格外冷静: “能让阿姊中毒,又能诱发毒性,那定然是近身的东西,之前那个宫女能闯进来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先将整个永昭宫都查一遍,再将所有能接近阿姊的人全部审问一次,我就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出来!” 敢伤害阿姊,她要他们的命! …… 天色幕黑时,江太医才从房中出来,他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刚到门前就被薛茹几人围住。 “江太医,皇后如何了?”昭贵太妃急声问。 “是啊江太医,阿宁怎么样了,毒可解了?” 荣玥和薛茹也是紧张看着他。 江太医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朝着几人摇摇头:“皇后娘娘体内的毒有些稀奇,我往日从未曾见过,好在之前秦娘子曾经给我留下过一些解毒药丸,又教过我一些特殊针法,所以才能够勉强暂时压制娘娘体内的毒。” “那阿姊她现在?”薛茹急切。 江太医忧心忡忡:“这次生产本就让皇后娘娘有所损伤,如今那毒又蔓延开来,皇后娘娘已经昏迷,体内的毒也压制不了多久,如若两日内不能找到解药替娘娘解毒,恐怕……” 他忍不住低声道: “要是秦娘子在就好了,以她的本事定然有办法能救娘娘。” 第951章 江太医的话让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变了脸色,虽然知道棠宁中毒生产凶险,却也没想到她体内的毒这般厉害。 荣玥和薛茹身形都是晃了晃。 “只有两日吗?就没别的办法?”昭贵太妃问道。 江太医摇摇头:“如果知道皇后娘娘中的是什么毒,兴许还能有办法研制解药,可是下毒之人做的隐秘,娘娘这毒又凶险,如今只能靠着外力强压两日。” “再多的,微臣无能。” 昭贵太妃勉强稳着心神:“本宫知道了,这几日你先暂且留在宫中,好生照顾皇后,还有小公主刚才哭闹了一阵,烦你替她看看,看她身子可有损伤。” 母体中毒,孩子也不知能不能幸免。 之前皇后产中情况凶险,江太医也没仔细检查过小公主的情况,此时闻言连忙点头:“是,太妃娘娘,微臣这就去。” 有宫人引着江太医去瞧小公主,花芜带着两个宫女寸步不离的守着孩子。 等这边再无外人之后,荣玥才忍不住红着眼:“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居然给阿宁下毒,她生产本就凶险,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出了事。” 想起刚才棠宁晕厥几乎没了气息,她依旧后怕的手脚发冷,再加上刚才江太医的话,荣玥整个人都慌乱极了。 “江太医说棠宁只能坚持两日,要是两日内找不到秦娘子,阿宁该怎么办?” 薛茹紧咬着牙根尝到口中腥甜:“秦娘子先是被人骗出京城消失无踪,如今阿姊又中毒,这一环扣这一环分明是冲着阿姊和她腹中胎儿来的。” 阿姊身份特殊,陛下又突然遇袭,不管为着什么目的,想要害她们母子性命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只是利用中毒的事情别有所图也就算了,可如果是冲着要阿姊去死,那这两日秦娘子恐怕找不回来。 “查,查整个永昭宫,还有宫中各处,找出阿姊如何中的毒。” 如果能找出毒源,兴许阿姊就有救了。 昭贵太妃脸上凝重:“搜宫的事情我会安排,但是皇后中毒昏迷的消息不能传出去,就连陛下遇袭的事也得先压下来。” 北陵郡才刚归附,西北勉强安稳,如果这个时候帝后同时出事,难保北边局面不会再生变故,况且如今宫中只有个刚出生的小公主,一旦被人知道帝后都遭了意外。 这皇室唯一正统血脉恐怕会成了众矢之的。 昭贵太妃正色:“我知道你们心中焦急,可是眼下皇后昏迷,我毕竟是废帝后妃,单凭我一人难以压得住外间人。” “你们是皇后至亲,整个京中都知道你们与皇后的关系,在没确定皇后出事前,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冒犯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稳住心神别乱了阵脚,也别被人瞧出异常来。” 薛茹和荣玥听着昭贵太妃的话,脸上一点点冷静下来。 对,这个时候她们不能乱,她们都乱了,谁来保护皇后和小公主。 荣玥深吸口气:“太妃娘娘放心,我和阿茹会小心的。” …… 皇后顺利诞下皇长女,宫里宫外一片欢腾。 京中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宫中多出来的小公主,而这个时候,宫里之前戒严的缘由也传了出来。 荣晟书院里,所有学子也都聚集一堂,议论着宫里的事情。 “难怪之前宫中突然戒严,连京中四处也多了好些巡卫,居然是有人想要谋害皇后娘娘。” “你怎么知道?” “外面都传遍了,说是有人收买永昭宫的宫人,害得皇后娘娘受惊产子,好在娘娘福大命大,这才平安诞下小公主。” “天那,那人抓住了吗?” “没有,听说只抓住了那宫人,幕后的人还藏在暗处,皇后娘娘担心宫中还有人会加害小公主,所以命人搜宫呢,没瞧见城中巡卫虽然恢复如常,但是宫门依旧关着不许任何人出入,就连接下来十日早朝都免了。” 皇后早在半月前就已不主持早朝,平日都是曹德江他们与其他朝臣一起上朝议政,等下朝后再由潘喜将早朝上重要的事情和折子送往永昭宫,皇后生产后本也该如此,但如今为了搜宫,连早朝都直接免了。 李驰坐在人群之外,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眉心轻皱。 黄弘小声道:“李师兄,你说到底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害皇后娘娘?” 李驰摇摇头:“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腹中又是陛下第一个血脉,想要害她的人恐怕也不简单……” 朝中近来乖顺,世家也被弹压的不敢冒头,那些皇室宗亲没人敢触皇后霉头,至于别的朝臣勋贵更没那个胆子,也没有必要去害皇后,所以会不会是北陵余孽,或者是南齐的人? 李驰听着一旁议论声越发激烈,他突然起身。 “李师兄,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下。” 李驰随口回了一句就匆匆朝外走,皇后遇袭,虽然平安诞下公主,京中也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可是李驰总觉得有些古怪,而且他也有些担心薛茹,他正想着是否要去找冯以安打听一下宫中的消息,怎料刚到书院门前,就瞧见不远处一道身影上了马车。 祝溪俨? “祝……” 李驰刚开口想要招呼一声,谁知那边马车帘子落下时,他分明看到祝溪俨低头与身旁人说了句什么。 蓝色锦缀的帘子很快遮挡了里面二人,马车也朝着远处走去。 李驰脸上却是凝重。 祝溪俨之前受了伤,这段时间留在荣晟书院里也一直没开过口,他好读书,喜欢下棋,又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李驰因此与他交好。 昨日二人见面时祝溪俨还不能说话,可是他刚才…… 李驰虽然听不见声音,可祝溪俨分明是与身边的人说话了。 他为什么要假装受伤? 眼见着那边马车走远,李驰连忙取出怀中帕子,咬了指尖用血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快速交给书院门房朝着他叮嘱了两句,这才匆匆朝着祝溪俨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952章 外间虽然有议论却也还算得上风平浪静,宫中却是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 永昭宫里里外外全被清查了几次,除了月见、花芜,哪怕是从暗卫营里调来成为宫女的人也全都被过了一次,除此之外,永昭宫外其他地方也被虞延锋带着禁卫搜查了一遍。 不安分的人的确有,也抓出了几个底子不干净的,可都与这次皇后中毒惊产没有半分干系。 宫中始终寻不到下毒之人的线索,加上萧厌遇袭落崖,怕朝中生变需有人在外安抚镇压,薛茹和荣玥、昭贵太妃商议后,还是将曹德江请进了宫里来,而曹德江看到昏迷不醒的棠宁神色大惊。 好在他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只片刻就稳住了心神。 “宫中都搜查过了吗?”曹德江沉声问。 “已经搜过了。” 虞延锋说道:“抓到的那几个人,有南齐的探子,也有一些其他人放在宫里的眼线,还有两个是之前世家那边留下的余孽,但这些人多是隐藏在暗处以图将来的棋子,或是已经废弃毫无用处的,至少这一次他们什么都没做。” 抓住这些人是意外收获,但确实不是给皇后娘娘下毒的人。 曹德江眉心紧锁,皇宫里宫人仆役太多,光只是最下等的扫洒、浣洗之人都有数千,这么多人不可能完全杜绝心怀叵测的,虞延锋既然能将这些人都抓了出来,却依旧没有找到这毒的来源…… 曹德江问道:“之前抓住的那个宫女呢?” 昭贵太妃连忙说道:“那宫女名叫柳沁,早在废帝在位时就已经入了宫里,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从无过错,陛下上位后,宫中放出去了一些人,柳沁因为行事谨慎底子也干净清白,就被调到了永昭宫里当了三等宫女。” 永昭宫内上下宫女数十人,除了月见、花芜贴身伺候皇后,还有另外几个二等宫女偶尔会近前伺候,其他人几乎不会进入永昭宫主殿。 柳沁的身份在永昭宫里算得上是最下一层,平日里多做扫洒的活计,被调过来后也一直安分不曾异动,所以后来皇后有孕永昭宫内宫人变动,宫外暗卫调入宫中充作宫女将其他人调走时,她因为无关紧要就留了下来。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无关紧要、身份又低的三等宫女,最后险些要了皇后母子的命。 昭贵太妃眸色有些冷沉:“我命人动了刑,但柳沁咬死了不肯招认,她身上也没有搜到任何与皇后中毒有关的东西。” “我又命人查了她的底,柳沁八岁就入宫,到如今已经近十年了,这十年间她待过很多地方,也伺候过很多主子,期间并无特别交好或是来往过密之人。” “皇后有孕后,永昭宫看管很严,为了防止有人作祟,三等宫女都是六人一屋,我审问过与柳沁同屋的宫女,那些人和柳沁同进同出,说她性子孤僻很少出永昭宫,这一年间也没有她任何出宫记录。” 荣玥问:“那她可有亲人?” 昭贵太妃摇摇头:“宫册上记录的是父母双亡,有一个舅舅,但派人去查之后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曹德江听完后眉心皱得更紧,十年前就隐藏身份进入皇宫,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动作,那最初派她入宫的就不可能是冲着萧厌和棠宁来的,而且十年前先太子刚出事没多久,废帝登基也还没坐稳朝堂,宫里正是乱的时候。 那时废帝忙着将东宫拥趸赶尽杀绝,对后宫无暇顾及,朝中重臣,皇室宗亲,世家权贵都曾朝着宫里面送过人,就连曹德江自己也不例外,所以想凭借着这点猜出那宫女是谁的人几乎不可能。 曹德江沉吟了片刻:“这宫女十年未动,有九成不可能是其他几国的人。” “之前朝中动乱,皇权更迭,世家和皇后殊死相斗,陛下又假死朝中大乱时,大魏眼见江山倾颓,如果是其他几国的人必定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撇开这个可能,那宫女身后的十之八九本就是大魏人,更有可能本就是朝中人。” 他手指轻敲着膝上,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朝中已经清理过好几次,如今剩下的这些人里,有这胆子和能耐的人很少。” 薛茹在旁开口:“梁广义和石家?” “不是他们。” 曹德江直接说道:“石家之前已受严惩,元气大伤,他们没能力暗算陛下和皇后娘娘,至于梁广义,他虽然有这个能力,但是他很清楚帝后出事他没能力稳住朝堂弹压住其他人。” 梁广义或许心有不甘,若他真能拿捏住朝中寻人取代陛下,他或许会做此事。 可眼下陛下人心所向,大魏更是中兴之势,他不可能拿着舍弃其他世家才换回的安宁,还有梁家上下数百人来做泄愤之事。 荣玥说道:“那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曹德江坐在一旁,脑海里突然闪过道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见,他压了压轻跳的眉心沉声道:“是什么人一时半刻查不清楚,但是皇后身上这毒应该不是柳沁下的。” “江太医说皇后这毒须得近身接触,永昭宫内没有发现任何带毒的东西,但你们方才却说,皇后生产之后体内的毒发作,江太医说是被什么诱使突然加剧,柳沁那时候已经被抓了,那能加剧皇后体内毒性的东西,应该是在其他人身上。” 荣玥闻言说道:“可当时在屋中的接生嬷嬷,还有几个伺候的暗卫都已经审过了,也搜了身,都并无异常。”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 荣玥愣住,当时在产房的里的,除了那些人哪还有什么其他人…… 不对! 荣玥猛地起身:“我和月见、花芜?” 薛茹也是脸色难看:“还有我和昭贵太妃。” 永昭宫内里里外外的人都查了一遍,惟独她们几个因为不可能去害棠宁所以未曾查过,也没有疑心过问题可能出在她们身上。 可如果真的是灯下黑…… 昭贵太妃抬头厉声道:“来人,立刻去请江太医过来!” 第953章 半个时辰后,薛茹身上外衫换了下来,裹着斗篷满是煞气的站在偏殿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荣玥几人也是神情错愕,既是没想到问题居然真的出在她们几人身上,更没想到被查出问题的,竟然是薛茹。 “江太医,你没看错吗?”昭贵太妃问道。 江太医指着地上的衣衫说道:“微臣绝不会看错,薛小娘子的外衫上沾染了虻虫和穿山甲壳炼制后的汁液,这两种东西本来无毒,但是对于有孕之人,特别是临近生产的妇人来说却是大凶之物。” “短时间接触会刺激孕妇提前生产,胎儿体弱,若是长时间接触会使胎儿生来迟缓缺智,身体残缺畸形,甚至是让其胎死腹中成为死胎,母体也会严重受损。” 几人都是脸色剧变,薛茹也是面上苍白:“所以阿姊中的毒是这个?” 怎料江太医摇摇头:“不是。” “不是?!” 几人皱眉看他。 江太医看了眼那外衫:“这衣衫上的虻虫和穿山甲汁液是新沾染上的,不说薛小娘子不可能数日不更新衣,就说这两样东西,除非是炼制成药丸、药粉直接服用,或是以物件淬取后长时间放置在有孕之人身旁,否则一两日接触只会让孕妇气血逆流。” “微臣之前查看过小公主的情况,她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身上并无微臣说过的那些症状,且皇后娘娘体内沾染这两种药物也不多,所以她在今日前应该是没有接触过这两样东西的,而且她体内所中的毒也并非是这个。” “薛小娘子身上沾染的这些东西,倒像是有人知晓皇后娘娘今日会出意外,怕她遭受刺激后不能诱使体内毒素发作,所以想用这两样东西促使皇后气血逆流,确保毒性发作。” 江太医说的有些复杂,但在场几人没有一个是蠢的。 曹德江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虽然还是不能判断这毒是谁下的,但是给薛小娘子身上染上这些东西的人,极有可能和下毒的人是一起的,甚至是同一人?” 江太医点头:“是。” 皇后娘娘受惊生产,先是因那毒体内脱力,后来好不容易缓和,毒性也未曾那般厉害,可谁知生产完体内的毒却突然被诱发加剧,这分明就是一环套一环的,若不是知道皇后情况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在薛茹身上动手脚。 而且…… 江太医脸上有些凝重:“微臣查验过永昭宫内所有的东西,所有物件都是干干净净,皇后娘娘所能接触的吃穿用度也都没有问题,而且之前微臣每隔两、三日都会进宫替皇后娘娘请平安脉,月见姑娘也懂医毒之术,若皇后娘娘体内中毒不可能瞒得过我们。” 曹德江闻言抬头:“江太医的意思是……” 江太医沉声道:“皇后娘娘体内的毒应当不是一种,而是两种,一种无色无味不显任何毒性,若不诱发则不会表现出来,这种毒应该早就已经被人下在皇后娘娘身上。” “还有一种,便是能够诱发前一种毒性,让其爆发出来毁娘娘身子,这种融合性的毒投放之间不能间隔太久,否则会控制不了毒性,根本等不到陛下消息传来刺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已经毒发母子俱亡。” “能达到现在这种效果,让娘娘体内中毒小公主却无事,加上两日前微臣曾替娘娘请了最后一次平安脉,微臣推算,这两种毒接触娘娘的时间,一个是在微臣请平安脉后的这两日,另外一个应当是在十日内。” 中毒的时间推算出来后,偏殿中几人都是皱眉沉思。 昭贵太妃沉凝着说道:“皇后身边一直有人守着,永昭宫外人不可能靠近,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那柳沁只是三等宫女,入不了内殿也碰不到皇后所用之物,下毒的不可能是她。” 曹德江摩挲着下颚:“临近生产,担心皇后娘娘身子,朝中事情几乎都有我和梁广义经手,皇后娘娘已有数日不曾前往早朝,所能单独接见的朝臣也都是亲信,不可能给娘娘下毒。” 他没有,梁广义不可能,冯秋荔对萧厌忠心耿耿更不可能。 除此之外,钱宝坤是皇后半个娘家,虞延锋早早投靠帝后,兵部的也是皇后新提拔起来的人,傅家、文信侯府能够入宫觐见的更都是帝后亲信,黑甲卫巡防营那边也无外人。 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早就绑在帝后身上,他们比任何人都盼着帝后安然,也绝不可能下毒。 撇除这些人…… 曹德江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起身时,就见裹着斗篷的薛茹也是脸色阴沉地站了起来,几乎和他同时出声。 “大考中榜的考生!” 曹德江看向薛茹。 薛茹满面霜色:“宫中不可能随意进外人,更不可能有身份存疑的人接近阿姊,可是六日前阿姊曾经接见了这次大考后中榜能够参加殿试的考生。” “这些人里身份各有不同,除了荣晟书院的人外还有许多外地考生,而且他们也曾与阿姊同处一室许久,我记得当时钱尚书和冯大人也在,若是下毒之人混在考生之中,的确不会引人怀疑。” 她似是想通了其中关键,脸上神色格外难看。 “我这段时间接触的最多的,便是荣晟书院上榜的学子,因为拜托封家去查秦娘子的消息,这几日我几乎每天都会出宫,前两天时还曾在荣晟书院住过一日,昨日回宫后见了阿姊。” 曹德江最先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沉声问道:“你今日也去过荣晟书院?” 薛茹点头:“是。” “都见过谁?” 薛茹仔细想她今日出宫后在书院近身接触过的人:“有童老先生和院中两个账房,还有李驰和一个名叫闽敬元的学子,除此之外,还有祝溪俨。” 能给她下虻虫和穿山甲汁的,必然是今日接触过她的人,而这些人里面在七日前曾经与阿姊有过长时间接触的,只有李驰和祝溪俨二人。 李驰知根知底,也并非第一次见阿姊,他若是想要下毒不会等到今日,撇开他遭人利用的可能,就只剩下…… “祝溪俨!” 薛茹和曹德江几乎同时出声。 第954章 殿中其他几人都是看了过来,薛茹脸上更是难看的厉害。 昭贵太妃深居内宫,对于这名字有些陌生:“祝溪俨?他是谁?” 荣玥一直跟在棠宁身旁,而且有顾家在她对外间的消息要知道的多一些,她皱眉说道:“是这次大考的学子之一,只是临考之前被人冒名顶替失了机会,只是之前不是说他伤了喉咙无法出声,怎么会是他?” 薛茹死死掐着掌心:“但有机会下毒的,只有他和李驰。” “我今日虽然见过李驰,但是前几日他因为中了榜首之事,回乡与族亲祭祖并没有留在书院,直到今日晨起我出宫时他方才回来,所以三日内借我下毒的不可能是他。” “倒是祝溪俨,自从他入了荣晟书院后,我跟他时常相遇,因他不会说话不怎么跟院中其他人往来,好几次都是我陪同他去的藏书楼,三日前我出宫住在荣晟书院那日曾与他下过棋。” 今日她和祝溪俨不过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他都能将那虻虫和穿山甲汁液下在她身上,让她丝毫没有察觉,那之前如果也用同样的办法在她身上动手脚,借着她与阿姊亲近,阿姊从不会防备她来下毒也不是什么难事。 曹德江神色冷鸷下来:“那祝溪俨的事情老夫听说过,如若这下毒之人真的是他,那事情就麻烦了。” 从当初大考之日发现有人舞弊开始,祝溪俨就一直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本是江南最出众的学子,遭受无妄之灾被人冒名顶替,后来虽然被皇后救下却也重伤难以再说话。 皇后对他颇有怜悯,霍家对他也有歉疚之心,就连他和梁广义他们说起此人时也是惋惜至极,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受冤之人,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他半点,所以皇后才会将人送去荣晟书院养伤。 可如果下毒的人是他,那说明从最初他出现在京城大考舞弊开始,这一切就是一场局,为的就是将那“祝溪俨”名正言顺的送到他们和皇后面前,来促成今日皇后中毒之局。 荣玥错愕:“那祝溪俨的伤……” “恐怕也是假的!” 曹德江刚回了一句,就见外面潘喜走了进来,朝着里间行了个礼:“太妃娘娘。” “怎么了?”昭贵太妃疑声问。 潘喜说道:“刚才宫门前有人通传,说是荣晟书院那边有人求见薛娘子,瞧着神色很是着急。” 荣晟书院? 薛茹连忙抬头:“人呢?” “就在永昭宫外。”潘喜说道:“皇后娘娘最是重视书院的事情,而且那人一直说是有要紧事情要立刻见薛小娘子,奴才怕耽误了事儿,就命人先将他带进宫来了。” 薛茹急声道:“快,将人叫进来。” 潘喜虽不解她神色为何这般焦急,但见曹德江他们脸色都有些不好,连忙应声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就领着个中年男人进来。 那人衣着简陋,一条胳膊齐肩而断,垂落的袖子空荡荡的,像是因为第一次入宫甚是紧张,他进了殿内后一直不敢抬头,直到薛茹像是将他认了出来,唤了一声:“张程?” “薛娘子!” 那人听到薛茹的声音瞬间抬头,当看到她后顿时松了口气,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薛茹连忙上前:“你怎么进宫来了,可是书院出了什么事?” “不是书院。” 那张程摇摇头,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团东西递给薛茹:“是李郎君,他把这东西交给了我,让我务必立刻送进宫里亲手交给薛娘子,还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他本是西北营中的人,年前西北打起来的时候受了重伤,伤好之后胳膊残了再也上不了战场了,陛下、娘娘仁慈,将他和其他不能再上战场,却需要长期疗养的伤兵接回了京中医治,治好之后不仅给了安家费,还帮他们寻了活计。 张程因为是京郊人士,家中又无亲眷,皇后娘娘就留他在书院当了门房护卫,也或许是因为他是陛下麾下的军中之人,所以那几个门房之中李驰将东西给了他。 张程说道:“我不识字,不知道李郎君写的什么,但他当时神色很是焦急,还说人命关天,一定要交到您手中,绝不能经旁人手,所以我只好自己找进宫里来了。” 薛茹眉心紧皱,李驰给她的?她早间还见过李驰,不曾听他说什么,他有什么东西这般着急非得送进宫里来? 她连忙结果张程手里的东西,就发现居然是方锦帕,打开之后就见里面居然以血写着字迹。 薛茹看后脸色大变。 曹德江上前站在她身旁,一眼就看到了那帕子上所写的东西。 “祝溪俨,能言,或伪装。” 曹德江眸色一厉:“李驰呢?” 张程连忙回道:“李郎君当时给了我这东西,就急匆匆地走了,我远远看了一眼,他好像是追着一辆马车离开的。” 曹德江问:“可看清楚那马车里是什么人?” 张程摇摇头:“没看清楚,那马车离书院门前有些距离,而且我看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走了。” 马车帘子垂着,赶车的人带着幕笠,他根本没瞧见里面是什么人。 张程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当时李郎君出书院的时候还没事,路过门前时还与我们打了招呼,可出去后没一会儿又突然折返回来将这帕子给我的,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他脸色就变得格外不好。” 出了书院突然折返,态度大变,而且这帕子以血留书显然是临时起意着急所为…… 曹德江心思急转沉吟说道:“那马车里的人,估计是祝溪俨,李驰既然能这般肯定说祝溪俨能说话,极有可能是他亲眼看到祝溪俨开了口。” 薛茹眸色变化:“马车里不止祝溪俨一人,他还有同伙。” 曹德江点点头后争相说什么,就突然眸色顿住:“不好,李驰察觉不对贸然追上去,一旦被发现,那祝溪俨知道自己暴露,恐怕会立刻逃走!” 第955章 那个祝溪俨身份不明,且能驱使宫中十年前送入的宫女,此等手段说不定连“祝溪俨”的身份都是假的,如若真是这样,一旦让他逃了再想要将人抓回来就无疑是难如登天。 况且,皇后的毒,等不了。 如若两日内不能解毒,皇后出事,朝中京中都会大乱。 曹德江连忙厉声道:“虞统领,你立刻带着本相手令出宫,命人封锁京中四门,严查所有出城之人,让吴奎带黑甲卫搜查京中,寻找那祝溪俨下落,绝不能将人放跑了!” “荣晟书院那边命人戒严,看是否有祝溪俨同谋,搜查近几日与他往来密切或是有过接触之人。” 他说完后,像是想起什么,添了一句, “对了,还有霍家那边,霍孟元之前因为他的事情病重在床,霍家对他心存歉疚多有照拂,老夫担心这些时日他会利用霍家行事,所以命人跑一趟霍家,将祝溪俨的事情告知他们。” 霍孟元一直觉得他未曾将那假冒之人认出来,对不起祝溪俨对他的救命之恩,霍家上下其他人有意弥补之下难保不会被祝溪俨利用,而且本就先出了冒名顶替的事情,祝溪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无害”的。 他连薛茹这般精明防备心极重的小丫头都能骗了,借她手给皇后下毒,更何况是霍家的人。 虞延锋也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连忙沉声道:“我这就去。” 虞延锋走的匆忙,只转瞬间就没了踪影,偏殿之中剩下几人都是神色复杂,薛茹脸色更是难看极了。 她想过千百种可能,想过宫里所有人都可能会加害阿姊,惟独没有想到会是因为她被人利用才害了阿姊,想起之前棠宁生产艰难的样子,还有后来吐血晕厥。 薛茹裹着斗篷说道:“姨母,这两日麻烦你和昭贵太妃照顾阿姊。” 荣玥抬眼:“你想做什么?” “我要出宫。” 薛茹手心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直接用力时都泛着白。 那祝溪俨敢利用她伤害阿姊,她绝对不会饶了他。 他既然敢入京城,对宫中朝中甚至连书院和她都这般熟悉,恐怕在京中绝非他一人,如果他真得有心想要隐藏,偌大的京城光靠着宫中和官府的力量,在不惊动其他人引起百姓骚乱的前提下,未必能抓得住祝溪俨。 可如果大肆搜捕,甚至动用黑甲卫满城拿人,那阿姊中毒的消息未必瞒得住,到时候只会引起更大的骚动。 薛茹抓着斗篷脸上冷静的骇人:“我要出宫,帮着黑甲卫和禁军拿人,有些地方官府的力量搜不到。” “可是……” 荣玥张嘴想要说什么,就被曹德江拦住。 曹德江看了眼神色冷漠的小姑娘,朝着荣玥说道:“让她去吧,京中并非处处光明,有些三教九流混迹之地,府衙的力量未必能插手得进去,若是大肆搜捕容易引人揣测,倒不如借外面的力量来抓人。” 他虽为官,但并非不懂江湖民间的事情,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在寻人、打探消息上面,明面上的人未必能比得上那些平日里瞧着上不得台面的人。 荣玥闻言迟疑了下,见薛茹显然已经决定了,这才轻叹了声上前:“出宫可以,我也不拦着你去抓人,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她从贴身处取出一枚令牌来,递给了薛茹:“这是顾家的令印,配合口令可以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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