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随机抽取到满值美貌是否有哪里不对[快穿] > 第107章

第107章

她跟太子说这些时旁边没有外人,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钱绮月看着傅槿柔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棠宁说的八九不离十,她气的怒骂:“贱人!” 棠宁低头看着傅槿柔寒声道:“钱姊姊进宫之后便与我寸步不离,你知道直接动她不易,恰好瞧见周姊姊出去便起了旁的心思,她知道钱姊姊义气绝不会放任周姊姊不管,就骗了周姊姊。” “你和太子本是想要用周姊姊骗钱姊姊过来,太子碍着文信侯拿着兵符也根本不敢动周家女娘,可你们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全在他人眼里,那抱厦之中更早就被人做了手脚。” “太子动了周姊姊,文信侯必定翻脸,而太子本就是因阿兄扶持才能入主东宫,无论原因是什么,只要周姊姊伤在太子手里,哪怕太子丧命文信侯也会与阿兄翻脸,所以太后和安帝提前安排好的人对你所做之事乐见其成。” 棠宁垂眸看着面色煞白的傅槿柔。 “你的确害了周姊姊,可你从头到尾也不过是枚被人捏在手中的棋子,你以为安帝若不出事你今日就能逃得过去?” “为皇室棋子,以你为饵布下今日这陷阱闹出今日这般动静的人,太子死后你定然会去给她做伴,要不是阿兄带人逼宫拿下安帝,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留在这里与我们狡辩?” 傅槿柔听着棠宁的话后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以为是自己算计钱绮月时出了差错,以为周玉嫦出事只不过是意外。 她害怕宋棠宁她们清算,是因为她以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虽然懊恼其中出了意外却丝毫没有后悔之意,只气恨自己行事不够谨慎,气恨太子无能让她也受了牵连。 可是棠宁的话却是打破了她所有幻想,她从来都不是执棋之人,也从来没资格站在棋盘之前,她不过是太后他们一早就看上的棋子,她每一步算计,每一点儿心思早就被人看的清清楚楚,更利用个彻底。 屏扇里面的屋中传出低泣声,荣玥红着眼出来。 “姨母。”棠宁低唤了声。 钱绮月也是低声问:“玉嫦她?” 荣玥摇摇头,想起方才周玉嫦身上那些痕迹,还有隐忍着抱着她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却不敢嚎啕出声的文信侯夫人,荣玥心里就难受至极。 那般乖巧的小姑娘,为什么要经历这种残酷事情。 钱绮月死死咬着牙,眼里忍不住浮出泪意:“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玉嫦也不会出事。” 棠宁握着钱绮月的手,也是心底难受,她扭头看向傅槿柔时,傅槿柔吓的浑身哆嗦。 “我错了,棠宁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月见,打断她手脚,拔了她的舌头!” “不要!!” 傅槿柔满眼惊慌地爬在地上尖声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月见提着提着她时,傅槿柔疯狂挣扎, “宋棠宁,我是傅家女娘,我受曹家庇护,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叔祖母和舅公知道了,他们不会饶了你……啊!!!” 月见一脚踩在傅槿柔脚踝上,就听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傅槿柔嘴里的嘶喊瞬间变成了惨叫,而月见则是接连废了她手脚之后,转身挡住棠宁几人视线,手中寒光一闪。 “唔唔唔唔……” 一团血肉落在地上,傅槿柔所有叫声变成呻吟,她满嘴是血疼的在地上翻滚,嘴里再喊不出半个字。 棠宁冷眼:“给她止血,别让她死了。” “是,女郎。” 月见拖着傅槿柔退了下去,那呜咽声消失不见时,棠宁和钱绮月她们一起走到屏扇旁,隔着些距离看到里间抱头哭泣的母女二人。 见周玉嫦哭的浑身发抖,文信侯夫人也是落泪,棠宁突然有些不敢进去,她转身低声道: “姨母,阿月姊姊,我们先出去吧。” …… 宫中变故根本瞒不住人,萧厌也无意隐瞒,随着入宫那些夫人、女娘各自归家之后,太后谋害太子,以命嫁祸棠宁,安帝默许太后所行与太后合谋害死太子,又派人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军之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所有人府中。 知道萧厌抓了安帝,那些忠于安帝之人匆忙想要进宫,如梁广义等人也怕萧厌当真直接杀了安帝带人赶往宫中,只可惜所有人都在宫门前只拿到几张誊写出来的口供。 第677章 缙云带人站在宫门前,对着一众朝臣说道: “这是前些时日入宫替太后侍疾的那些夫人、女娘留下的口供,今日宫中之事她们都亲身经历,太后、陛下所为她们也全都知晓,定国公命人誊写了几份,让诸位大人过目。” 那些纸张上所写各不相同,用词、语句也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每一份口供下面都属了书写这份口供之人的名讳、府邸。 梁广义看到其中那份属于自家儿媳的“口供”,脸色有些僵青,其他人瞧着那纸上所写的东西也都是面面相觑。 “这些谁知道是真是假。”有人说道。 缙云看了说话那人一眼,淡声道:“这些口供的原件都在宫中,但书写之人已经全部回了各自府中,诸位大人要是对这些证据上面的内容存疑,怀疑是我家国公逼迫所写,大可照着上面名讳去寻那些夫人、女娘对证。” 见他说的这般坦然且毫不心虚,而且听闻萧厌已经放了所有人归府,那些朝臣就知道这些纸上所写的恐怕都是真的。 缙云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且太子、太后接连暴毙,宫中混乱至极,我家国公爷说,实在不宜让诸位进宫免生事端,请诸位大人先行回府,明日早朝之时,会让诸位见到陛下。” 梁广义沉声道:“是活着的陛下,还是死了的陛下?” 缙云啼笑皆非:“梁太师说什么呢,我家国公不过是被宫中所逼才不得不行今日之举,可他何等忠义您难道不清楚,又岂会行那等不堪之事。” “诸位大人大可回去,等明日早朝之上亲自与陛下询问今日之事。” 缙云说完之后,朝着一行人躬身行了礼,就带着人转身返回宫中。 朱红宫门禁闭,宫门前禁卫森严,一行朝臣站在那里沉默良久,才有人忍不住看向梁广义。 “太师,这萧厌行事未免太过张狂,擅自带人进宫,擒拿陛下,还拿住宫廷不允我等进宫,他眼里哪还有王法!” “对啊梁太师,陛下是天子,就算真有过错也轮不到他一个臣子来审,自有宗亲诸位老王爷出头,他这般强行拿下陛下,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分明就是乱臣贼子!” 那人说话间扭头看向纪王:“纪王爷,您可不能坐视不理!” 纪王面色平静:“秦大人想要本王怎么理?” 那位大人愣了下:“自然是救陛下……” “定国公说了,陛下安然,明日早朝之上也会让我等看到陛下。” “可万一他说谎……” “说谎又能如何?秦大人是想要闯宫自证忠勇,还是要带人强行进宫去跟定国公辩论今日之事,让他放人?” 那位秦大人被纪王说的噎住。 纪王淡漠:“萧厌既然能无声无息拿下皇宫,却半点不曾命人看守京中各处,你们以为他是真的没有能力,还是觉得他那般愚蠢只顾着宫中之事却不防备宫外其他人?” “你信不信你此时敢闯这宫门与他撕闹,他就能直接命人砍了你,最后还得来一句斩杀谋逆犯上强闯禁宫逆贼,如今陛下已经落在他手里,这些口供诸位也看的清楚,萧厌若真想做什么,你们又能如何?” 纪王说完之后直接一甩袖子:“本王虽是皇亲,却也瞧不上谢天永谋害至亲算计朝臣恶行,萧厌既没直接取陛下性命,便是不愿背上谋逆之名,一切事由明日早朝之上自能清楚。” “诸位若有谁忠肝义胆想要闯宫的,大可自便,本王就不奉陪了。” 纪王本就不想跟萧厌为敌,而且对安帝本就不喜,之前几次事情让他看明白安帝嘴脸,安侧妃回去之后也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跟他说的一清二楚,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萧厌带兵围宫固然犯上,可谢天永做的那些事情却更加离谱,他和太后所行一旦被昭告天下之后,整个谢氏皇族都会臭名昭著,那皇位还能不能守得住都不一定,他根本就不想掺和,更不想跟桓王一样落的同样下场。 纪王压根儿不想过来,他是被另外两个老王爷强行拽到宫门前的,此时见那些朝臣居然鼓动他出面,他怎么可能那么蠢自找死路,直接朝着旁边两个老王爷拱拱手: “英王叔,惠王叔,我府中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纪王转身走了,不顾身后各色目光。 英老王爷和惠老王爷见状都是脸皮子直抖,如果放在平日里纪王敢这般他们早骂将起来,二人辈分极高也不惧任何事情,可如今对着宫门前那些虎视眈眈的黑甲卫。 周围那些个大臣的目光让二人头皮发麻烦。 英老王爷讪讪:“既然定国公说明日会让我等亲自问陛下,那就等明日早朝再说。” 惠王爷在旁说道:“王兄说的是,明日再进宫吧。” 能够主事的宗亲先跑了,余下那些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没有谁头铁敢闯宫门去赌萧厌的手段到底“温和”不“温和”,清流一派的人来的本来就少,见几个王爷走了就直接离开。 世家那些朝臣和忠于安帝的那些个人都是纷纷看向梁广义。 梁广义黑沉着脸:“都看老夫做什么?” 他目光凌厉,见那些人纷纷低头,这才一甩袖子:“走!” 梁广义也退了,剩下那些人仅剩的勇气也散了个干净,一群人轰轰烈烈的来,悻悻然地走,等宫门前散了个干净之后,那宫门之后的人才低声嘲讽了一句:“还以为这群人有多忠肝义胆呢,结果跑的比谁都快。” 缙云扬唇:“左不过自己的命最重要。” 大魏朝中不是没有睿明之辈,也不是没有那种忠君爱国不顾一切的朝臣,只是好些都被安帝之前所为接连刺伤了那颗忠君爱国的心,况且安帝谋害太子舍弃太后性命算计萧厌也就罢了,可他不顾大局,派人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军的事情实在让人寒心。 真正忠明勇锐之人,除了那等迂腐之辈,没有几个会明知道大势不可为时,还去替这么个昏君拼命。 缙云吩咐:“让人守好了宫门,传信给狄少将军,城外也不可放松。” “明日早朝之前,不准任何消息传出京城。” 那几人都是神色一凛:“大人放心,城门那边已经有人封锁起来,天黑之后宵禁也不会有人出门,至于其他,属下等人定会盯好了京中,一只鸟都别想放出京城!” 第678章 …… 梁广义回到府中时,其他几家的朝臣早已经等在府里,就连之前因为梁广义提拔而入了中书的王怀鲁也在梁家前厅里。 见梁广义回来,那些人一窝蜂的就围拢上前。 “梁公,宫里面情形如何了?” “是啊太师,陛下如何了,是活着还是死了?” “萧厌那狗贼呢,他当真把控了宫中?陛下身边不是有刘童恩吗,还有那么多禁军,难不成连那些人也全都被萧厌给抓了?” 梁广义进宫一趟本就烦闷,周围七嘴八舌起来,让他脑子都嗡嗡地疼。 冯秋荔见他脸色阴沉,连忙拦着身旁几人说道:“你们先别问了,这般天寒地冻的,梁公出去一趟怕是受凉,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众人这才发现梁广义脸色不对,连忙散开。 等跟着梁广义进了屋中,冯秋荔亲自替他倒了茶水:“太师,您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梁广义看着冯秋荔虽然焦急却还算稳重的模样,神色这才好了一些,他手中冰冷,捂着茶杯片刻才暖和了些,等抿了口茶水放下之后,才轻吁了口气朝着周围那些看着他的人说道: “宫里的确已经失守,宫门附近的守卫都全部换上了萧厌的人。” “您见着萧厌了?”冯秋荔问。 梁广义摇摇头:“没有,老夫和纪王他们连宫门都没进去,只有萧厌身边亲信出来。” “那人未曾否认萧厌抓了陛下的事情,而且宫中禁卫如今都归虞延峰管束,刘童恩定然也和陛下一样是出事了,不止如此,萧厌还命人送了这些东西出来,全都是跟老夫那儿媳一样进宫侍疾之人出宫前留下的。” 梁广义在宫门前收了几张誊抄的证词,交给冯秋荔后示意他分发给众人。 众人看清楚那纸上所写的东西都是面面相觑。 “梁少夫人说的那些居然都是真的?” 宫中出事,萧厌突然逼宫擒了安帝,消息传出来时好些人都难以置信,而亲历此事的梁少夫人说了经过之后,好些人都觉得难以置信,安帝谋害太子还有可能,但太后拿命算计旁人未免太过离谱。 梁少夫人本就也等在厅中,闻言低声道:“我说的本就是真的,此事也关乎梁家,我怎会说谎?” 梁广义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才朝着她道:“你再将之前宫中的事情仔仔细细地与老夫说一次,任何地方都不可错漏。” 梁少夫人点头:“是,父亲。” 她起身上前,迎着众人目光开口。 “前些时日我与京中其他几家的夫人、女娘突然接到宫中旨意,说是太后病重让我等进宫侍疾,等进了宫中之后,却发现太后身子并无传言之中那般严重,我们轮流去寿康宫中侍奉了几日,太后突然就好转起来……” 梁少夫人将她们进宫之后所有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半点不敢遗漏。 她说得仔细,从第一次宫中见面时钱绮月她们与桓王妃起了争执,傅槿柔丢脸,到后来众人轮流侍疾,太后却冷待宋棠宁和荣玥,直到寿康宫宴请之前才突然召她过去侍疾,提出赐封长公主之事。 “太后有意让宋棠宁认陛下为义父,让她上皇室宗牒,更赐封她为永宁长公主,但宋棠宁拒绝,太后便提起宴请之事,说等酬谢了我们这些进宫侍疾替她冲煞让她康复的人之后,就送我们出宫。” “宫宴之上,陛下和太子都来了,还带着贤妃和昭贵嫔,原本一切都好,太后却突然提出大选之事,更说要选钱家女娘钱绮月入宫伴驾,许以她凤栖宫主位……” 梁少夫人说的认真,将所有过程都说得清楚。 众人也听得仔细,就连梁广义也是微微皱眉凝神思索。 等将宫宴上钱绮月拒绝,太后动怒,到后来太后离席,安帝离开,太子借故探望留在寿康宫,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人禀报说是钱绮月打伤了太子,太后出面审问欲降罪钱家,被棠宁阻拦,双方冲突之后太后吐血一一说了出来。 梁少夫人才继续:“太后早前便收买了太医署太医,以秘药强行激发生机,实则却是以耗损寿命为代价让她看起来仿佛病情好转。” “她故意借着钱绮月的事情跟宋棠宁争执,再假借被她冒犯顶撞气怒攻心吐血晕厥,然后陛下便想以宋棠宁谋害太后罪名将她拿下,再之后萧厌便带着人突然出现在寿康宫。” 梁广义听完之后,很快就从中提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是说,虞延峰和昭贵嫔都护着宋棠宁?” 梁少夫人点头:“对,昭贵嫔虽然没直接帮她们,却几次替钱绮月辩解,那个虞统领后来更是不听陛下号令,护着宋棠宁,若非是他带人保护,恐怕不等萧厌赶来宋棠宁就已经被陛下的人抓住。” 梁广义问:“贤妃也知情?” “这个儿媳不清楚。” 梁少夫人皱眉轻声道:“贤妃的确为难了宋棠宁和荣玥,但那宫女的事情她咬死了不认,而且后来她一直喊叫冤枉说她并不知情,崔家那位大少夫人也一直向着宋棠宁她们说话,几次与贤妃对上。” 屋中那些人闻言都是脸色难安,有人咬牙:“萧厌居然早早就收买了虞延峰和昭贵嫔,他的手伸得可真够长。” “恐怕不止是他们,就连冯来也是萧厌的人。” 梁广义一句话让得所有人色变。 梁广义沉声道:“冯来一直深得陛下信任,从不离他左右,今日这么大的事情论理他会跟着陛下才是,可你们听她方才所言,无论是去寿康宫,还是后来出来那些事,居然半点不见冯来身影。” 如冯来这种御前内侍是绝不会擅离职守半步,这般大的事情安帝也瞒不住身边最亲近的人。 冯来没有出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安帝对他不够信任从头到尾都瞒着他,要不然就是他做了什么出了事,才会不在安帝身旁。 但所有人都知道,安帝最信任冯来不过,所以只有可能是后者。 第679章 其他人听到梁广义的话后脸色都是格外精彩,有人咬牙切齿地低骂:“那阉人可真会做戏!” 当初中秋宫宴之上,谁没亲眼看到冯来是如何豁出命去救安帝的。 他摔得头破血流,满身是伤,为了救主恨不得能将自己的命都抵了出去,那时候满殿之人无一敢替安帝出头,惟独冯来这内侍,拼死护在主子身前。 因此那场宫宴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冯来对安帝忠心,就连安帝也将他视为亲信处处依赖,恐怕后来所有的事情都会经过冯来之手。 可谁能想到那般忠心之人,居然早就是萧厌的人! 一直坐在人群里没有吭声的王怀鲁突然出声:“太师,下官有件事情十分不解。” “宫中出事时,就算萧厌命人把控京中,也不可能半点消息都不漏,好些人都瞧见萧厌昨日突然带人出京,却没看到他几时回来。” 梁广义愣了下,随即脸色变了。 是啊,萧厌出城之事人人知道,但他是何时回来的却无人知晓,京巡营和城门守卫虽说是文信侯的人,但里面多少也有他们眼线在,萧厌是怎么无声无息带着那么多人回京,又悄无声息围了皇城拿下刘童恩的人直入寿康宫的? 众人也都听懂了王怀鲁的意思,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冯秋荔神色一顿,扫了按理说应该是萧厌故意送来梁广义身边的王怀鲁一眼,神色暗沉了几分,等移开目光就抢先说道:“这京中除了现有的四门,怕是还有其他地方能够出入。” “密道,定然是密道!” “那皇宫难不成有密道?!” 梁广义眉心紧皱,他为官这么多年,从太祖皇帝在时就在朝,出入皇宫更是无数次,梁家先辈更在太祖入主皇城之前就已经在前朝京中扎根,可是无论是当年父亲祖父在时,还是后来他当权这么多年。 他从未曾听说过那皇宫之中有什么密道,也从不知有那等地方能够让那么多兵将出入而悄无声息的。 那萧厌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他后来自己挖凿的? 不,不对。 梁广义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先不说挖凿地道之类会有多大的动静,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巡守,京中更是处处都有人,就算萧厌权势滔天这两年,身边也时时都有人盯着,他断然不可能瞒过所有目光弄出那密道。 更何况能够容那么多黑甲卫出入的又怎会寻常密道,只有可能是早就存在于京中,却极少有人知晓的,最大的可能便是皇族留给自己最后的退路,而如这般隐秘的地方大多都是口口相传绝不会外泄。 可如今萧厌知道…… 梁广义很久之前曾经生出过的那个诡异念头再次浮了出来,而这一次无论怎么都压不下去。 见梁广义脸色变化不断,冯秋荔低声问:“太师,您怎么了?” 梁广义紧握着椅子把手,竭力镇静:“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宫里的事情。” 冯秋荔目光闪了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萧厌拿住陛下,宫中尽在他手,我们要不要……” 他做了个手势,面色一狠,虽然没有明言要不要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意思。 旁边其他几家的人也都是纷纷开口。 “太师,咱们几家还有底牌,拼死一击未必会输给萧厌。” “是啊太师,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看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萧厌带人逼宫形同谋逆,我们可以以勤王为名拿了他,到时候陛下之事宣告天下,那皇位他也坐不得,咱们可以选个年幼听话的皇子扶持上去……” “对,拼一拼,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群情激奋,所有人都认定了萧厌恐怕是想要篡权,若他得势他们几家恐怕再无立锥之地,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一拼。 他们几家都藏了些家底,多年暗中积攒势力未必不能合力跟萧厌一搏。 只是梁广义神情冷静:“拼一拼?拿什么拼?你们以为萧厌当真只拿下皇宫,对京城放任不理?” 众人愣住。 “太师……” 梁广义说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跟萧厌打交道了,该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他明知谋逆之事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却丝毫未曾派人看管我们这些人,甚至让京中各家能够自由来去,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怀鲁低声道:“京城恐怕早已落在萧厌之手。” 梁广义朝着王怀鲁看了一眼,点点头道:“若非他有万全把握,能够确定我们这些人翻不出他手掌心,甚至也能应付接下来所有事情,他早该命人强行将我等封入府中或是派人擒拿,而不是坐视我们随意来去各自商议。” “你们信不信,眼下皇城恐怕已如牢笼,别说是人,恐怕就连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我们所谓的那些底牌有大半都藏在城外,你们觉得他会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去带人拿他?” “怕不是你们刚一动手,他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萧厌那厮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他看似容情,却也是在他们“乖巧懂事”的前提之下。 若有人这个时候敢去撩拨,去试探他的底线,想来他不会介意抓了这人杀鸡儆猴,借此让京中其他人知道如何安静。 之前说话的那些人都是被梁广义的话说的无言以对。 “那咱们就这么干巴巴的等着?”有人愤愤。 梁广义轻吸了口气:“先等明日早朝,萧厌既然没直接要陛下性命,还当众说会让我等亲自问询陛下今日之事,那他就不会反悔,我观他之意也不像是会强夺皇位的意思。” “他既然还愿意给众臣解释,就代表他并非全然不顾名声,一切等明日早朝之后再说。” 其他人闻言虽然担忧,却也只能安静下来。 王怀鲁看着心思各异的众人,垂头遮掩住紧皱的眉峰,却没留意到冯秋荔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片刻后,王怀鲁抬头:“那我等先行回府?” 梁广义“嗯”了声:“都回去吧,别做多余的事情,免得惹火烧身。” 第680章 宫外人人自危尚不必说,除却世家之人,宗室皇亲那边也都夤夜聚集在了纪王府里。 宽阔的大厅里冷飕飕的连个碳盆都没有,却不妨碍一群人义愤填膺,有大骂萧厌谋逆犯上的,有商量如何救安帝的,更有说要将萧厌这等不敬皇室的逆贼抓起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的。 被强行从后院拉来的纪王本就烦闷,听着耳边嗡嗡作响的众人,冷道了一句:“好啊,你们去抓。” 原本义愤填膺的一众皇亲瞬间安静,尴尬弥漫开来,方才说话的那人脸色乍青乍白。 半晌,英王咳了声说道:“先不说这些,说说明日早朝我等该如何做?” 纪王:“该如何就如何。” “可是!”英王磕巴了下:“萧厌显然是想要早朝之上当众问罪陛下,让重臣共审今日宫中之事,如果真是如此,皇室定会颜面扫地……” “皇室几时还有颜面可言?”纪王不耐烦地反问。 众人被问的齐刷刷沉默。 他们这位陛下的确早就没了颜面可言,先是被皇后和亲弟弟戴了二十年绿帽子,皇子疑似野种,皇位疑似奸夫相让,后又伙同陆家火烧荣江惹下滔天民怨。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将这事情勉强平了过去,他又罔顾人伦,以太后、太子性命谋害朝臣,不顾南地战局派人行刺主将,桩桩件件可谓都是开了先河。 这历朝历代的皇帝之中,吃喝玩乐的有,昏庸无道的也有,可像他这么作死的就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 其他人想起安帝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无言以对,惠老王爷见纪王事不关己的样子急声道:“你明明知道你英王叔问的不是这个!皇室颜面有没有本王不在乎,丢脸丢到天下人面前,将来也自有谢天永去跟列祖列宗请罪,可是皇位呢?” “萧厌摆明了是不打算放过这次的事情,太子死了,东宫空悬,谢天永犯的那些事情,光只是朝中那些武将都不会答应让他继续当这个皇帝,那到时候皇位空出来给谁?总不能萧厌那逆贼自己上吧?!” 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 “是啊,别的也就算了,这皇位不能旁落啊,谢天永罔顾人伦,但皇位总得留在谢家,否则这天下易主我们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对,该想想办法,不能让萧厌生了这个心思。” “大不了,大不了谢天永交给他处置,另外寻个有德的皇室血脉来坐这皇位!” “我觉得可以!” “我也赞成!” 一群人纷纷攘攘自说自话,等说了半天才发现纪王一直没有开口,有人扭头:“纪王,桓王出事,你如今管着宗人寺,你说句话。” 纪王看着他们:“说什么?是附和你们没人理会的自以为是,还是看你们那点儿蠢蠢欲动想要将皇位纳为己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你们当萧厌是什么人,真以为他没有抓了你们没封了几家王府,那皇位就由得你们说了算?” 一群人被他嘲讽的脸色铁青。 纪王扯了扯袖子满脸不耐:“本王还是那句话,有能耐你们去跟萧厌争,闯宫也好,打杀也罢,由得你们各显神通,你们要是有本事解了京中困局杀了萧厌,那皇位你们自己去坐都行,本王不会吝啬跟你们磕头行礼,其他的事情别扯上本王。” “明日还要早朝,本王乏了,来人,送客!” “纪王你……” 一群人都是难掩怒容,只纪王根本不理会,转身拢着身上衣袍就朝外走。 有人想追,被纪王府的下人拦住,眼见着想要的话事人没了,英王、惠王二位老王爷面面相觑,其他人更是脸上乍青乍白。 “诸位贵人,外间下大雪了,天黑路滑,小人送你们出去?”纪王府的管事弯着腰神色恭敬。 厅内之人却硬生生的听出了嘲讽来,各自脸色难看的挥袖离开。 纪王站在远处廊下瞧着前门那边气冲冲离开的那些人,同样冷着脸。 “王爷。”安侧妃抱着大氅过来,替纪王披上:“您就这么将他们气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纪王面无表情:“有什么不好,这些人没一个心思干净的,你以为他们当真是担心谢天永,担心皇位旁落?你信不信他们来这里之前,搞不好早就先送了口信进宫去跟萧厌示好。” “萧厌摆明了不打算让谢天永继续待在皇位上,他们自然想要自己人上,一个个的都想着那个位置,怕是恨不得谢天永能被拉扯下来,却盼着本王去当那个出头鸟,真以为本王是冤大头?” 安侧妃低声道:“可是,萧厌他万一真的自己想上位……” “他想上位又如何,如今兵权、朝权皆在他手,谢天永行刺文信侯他们自己断了自己的路,更何况……”纪王声音低了几分,“那位置本就该是他的,你真以为他是贺家子?” 安侧妃愣住,什么真以为萧厌是贺家子?什么叫那位置本就是他的? 见安侧妃脸色茫然,像是没想明白他说什么。 纪王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他只是伸手拢着身上大氅,神色复杂地望着外间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说道:“吩咐下去,王妃缠绵病榻多日于今夜突然病故,玉妍思念她母亲,伤心欲绝跟着一起去了。” “本王痛心妻女身亡,明日早朝就不去了,接下来纪王府闭门谢客,什么人都不见。” 安侧妃神色大震,蓦地瞪大了眼,片刻才强压着心头惊惧颤声道:“是,妾身明白了。” …… 大雪临城,夜色之中皇宫灯火透亮。 棠宁青丝挽在脑后,滑落肩头的衣裳垂在腰间,她坐在萧厌身旁,雪白背脊露出大半,本是春光无限,可落在萧厌眼里却无半丝旖旎。 萧厌手指落在她背上伤处附近,激的她身子轻颤了下。 “很疼?” 棠宁低声道:“不疼了。” 萧厌闻言嘴角却抿的更紧,他的小海棠当初只是一点儿伤就能哭得眼泪汪汪,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会不疼。 第681章 萧厌神色有些阴鸷的小心替棠宁上好了药,又将伤口包扎之后,才伸手拉着衣衫将那入目可见的白皙细腻遮掩了起来,替她系好寝衣的带子,萧厌才避开伤处将人搂在怀里。 “早知谢天永和太后这般不择手段,我不该顾忌那么多。” 棠宁听得出他话中后悔,窝在他怀中抬头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心和阴沉的眼,轻声劝慰:“阿兄顾忌的从来都不是他和太后,他们不择手段不顾大局,阿兄却不能,你可是谢宸安,谢宸安怎么能因私心弃天下于不顾。” 她伸手落在萧厌眉间,将其中褶皱抚平,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眉眼。 “我的阿兄是盖世英雄,将来也必定是人人称颂的明君。” 女孩儿眼眸弯弯,明明因失血苍白,却笑容灿烂。 萧厌避开她腕间的伤握着她的手:“棠宁…” 棠宁难得主动的握着他的手倾身上前亲了亲他:“别难过了,我不是没事吗,倒是阿兄,你被引出京城可有伤着?谢天永和陆九安怕都不会让你安然逃离,阿兄是不是也受了伤?” 没等萧厌说话她便道:“不许瞒我。” 萧厌原本到了嘴边的无事咽了下去,见她故作凶巴巴的模样莞尔:“落了些皮外伤。” “我瞧瞧。” 棠宁顿时着急,伸手就想去扒萧厌衣裳,却被他抓住了手。 “还没成婚,就这么着急想要扒我衣裳?” “阿兄!” 见她嗔怒,萧厌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里:“放心吧,真的没事,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否则我哪能安然回宫里?那些伤瞧着血腥,你才刚换了干净衣裳包扎好伤口,别再弄脏了。” 他低头亲了亲棠宁:“这次虽说冒险,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陆九安虽然跑了,但陆家留下的那些人被我斩杀了大半,还有谢天永暗中藏着的那批人也露了痕迹。” 棠宁瞬间被转移了心神:“找到那些人了?” 萧厌“嗯”了声:“谢天永和陆九安勾结,以行刺文信侯他们的事情引我出京,原是想要在鹿城设局困死我,但谢天永同样想要将陆九安留在那里,将他所做的事情彻底掩埋。” “他一面跟陆九安联手,一面又调兵在外想等陆九安与我两败俱伤之后将其绞杀,可他太过小看陆九安,也没想到陆九安防了他一手。” 陆九安和安帝合谋各怀鬼心,他根本就没将所有人留在鹿城,而且入鹿城的那个“陆九安”也不过是一个替身,他本人早就远离京城附近去了陇康,在谢天永行刺文信侯他们时混入其中,想要和平山王里应外合拿下朝廷十万大军。 “谢天永派去陇康的刺客其实没有伤到文信侯他们,他们早有防备直接将人抓了,可是没人想到陆九安的人早就伺机在旁,只等文信侯他们放松下来就趁乱第二次袭杀。” “好在沧浪谨慎一直留在暗处未曾露面,尹老将军和文信侯遇袭之时及时将人救下,这才没酿成大祸。” 当日袭击之后,陇康很是混乱了一阵子,陆九安趁乱跑了。 人没抓着,文信侯气愤至极,却也没放过这般好的机会。 因为行刺之时不少人都看到他和尹老将军身上见了血,文信侯索性装成被人行刺重伤,尹老将军更是伤重不治身亡,几个副将像是失了支柱慌乱收束兵力,陇康更是城门紧闭瞧着人心惶惶乱成一团。 平山王以为陆九安的人得手,加上文信侯他们故意放出的消息,他直接派兵攻击陇康,却被文信侯借机设局,不仅擒了平山王两个儿子和一名主将,斩杀了先锋近万人,还趁机夺回了被平山王强占的垣川。 平山王大败受伤逃走,南地战局扭转,朝中大军占了上风。 萧厌将南地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才道:“这次谢天永也算是勉强做了件好事。” “若非他满腹算计心思太深,与陆九安狼狈为奸又各自防备利用,文信侯他们也难以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击溃平山王,那南地的战事胶着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眼下平山王大败,纠集的那些驻军各自溃散,文信侯他们乘胜追击,南边儿的战事想必用不了多久了。” “谢天永原本是打算文信侯他们死了之后,让自己人接手陇康大军,派了一万余人想要黄雀在后强逼剩下几名副将让权,却没想到反被沧浪抓住了尾巴。” “之前谢天永派人送粮时便已经露了痕迹,这次沧浪擒住了其中一个紧要之人,就算没有刘童恩也能找到剩下那些人的下落,萧家大哥他们已经从文信侯那里分了三万人,加上我这些年暗中准备的人,足以将那些人打个措手不及。” 安帝手中说是有十余万大军,可多年隐藏身份不敢露于人前,也就意味着他们很长时间未曾与人交手。 刘童恩日日在圣前行走还好,瞧着至少还留有几分谨慎精明,但剩下那些人一无战事可打,二无沙场可上,早就被安帝这些年源源不断送去的银钱、粮草养得脑满肠肥,失了戒心。 那十余万大军之中除去这次调往鹿城和陇康的,剩下那些能够打仗与人拼杀的顶多也就十之二、三,以有心算无心,急袭之下,萧晋安和沧浪他们带去的那些人足以拿下安帝那支“暗军”,解决所有后患。 棠宁听着萧厌的话只觉高兴,这段时日以来,安帝手中那支不知下落的秘密大军一直是他们心头大患。 萧厌几次三番忍让,一直不敢直接动手,就是顾忌那支军队,他怕与安帝撕破脸后他会铤而走险鱼死网破,大魏内忧外患,南地战事未平,北陵虎视眈眈,若安帝拼死一击,大魏根本扛不住。 萧厌一直想尽办法地命人探查那支军队下落,却因为安帝太过谨慎而难以寻获。 这次却将其找了出来解决了后患,他就再也不用因此顾忌安帝,行事束手束脚,他也不用再因为顾全大局隐忍着遮掩身份。 棠宁忍不住抱了抱萧厌,喃喃出声:“太好了……阿兄……” 旭阳东升,雪落见明。 他盼到了。 第682章 安帝被扔进偏殿里后就心慌至极,虽然没入牢狱之地,但是房中狭小,光线昏暗,哪怕入夜之后也没有半个人掌灯,更无人送饭食茶水过来。 刚开始时安帝还想着萧厌若来质问他时他该怎么回答,该怎么许以利益或是说些什么让他放过他,他甚至都想好了鱼死网破之时将外间藏有私军的事情拿来要挟萧厌。 可是萧厌根本没来。 从被关进这黑漆漆的房中之后,就再无人来过问过他。 安帝强装镇定的心随着夜幕笼罩越来越慌乱,他大声喝骂斥责,厉声喊着让萧厌来见他,可是一直到他声音沙哑也无人理会他半点,房门外层层把守的人丝毫不做理会,仿佛全然没听到他的声音。 安帝明白了,萧厌是真的动了真格了。 生生熬了一夜,等第二天房门被打开时,外间有人涌了进来,安帝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押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朕!朕是皇帝,放开朕!!” 安帝挣扎着,喝骂着,可无人理会。 等被直接押到御正殿前,望着那往日他高高在上众人匍匐的地方时,安帝才彻底慌乱起来。 他隐隐明白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挣扎愈烈。 “放开朕,让萧厌来见朕!!朕知道错了,朕不该那般对他,你们让他来见朕,只要他来他要什么朕都答应他,让他来见朕……” “陛下。” 一道温和熟悉的声音传来,安帝猛地僵住,一抬头就看到候在殿前的冯来。 冯来半边脸上缠着白布,一路遮掩了左边眼睛,那白布隐隐透着血,而完好的右眼望着人时透着一股子阴戾。 “你!” 安帝脸色惨白,望着冯来惊悸。 冯来:“陛下见到奴才怎是这般模样?是奴才惊着您了?”他笑了笑,语气却森寒:“陛下莫怕,等今日早朝之后,您定会见识比奴才更惨的场面,到时候您就不怕了。” 安帝慌乱:“冯来,你们想干什么,你个狗奴才,你和萧厌勾结朕留你一命,你不知感恩还敢这么对朕……” “啪!” 冯来突然抓着手中拂尘突然就重重打在安帝嘴上,安帝顿时惨叫出声。 冯来摸了摸少了眼珠子的那只眼睛:“陛下对奴才的好,奴才自然铭感五内永记于心,只是陛下现在还是小声些的好。” “您到底还是皇帝,所有宗亲大人们都在殿中听着,您若是连这最后一点儿颜面也不要,奴才是不介意让人拖着您进去的,只是到时您恐怕就是这历朝历代之中最丢人现眼的皇帝。” 安帝陡然安静下来。 冯来笑了声:“请陛下进去。” …… 金銮殿上,龙椅之上空悬着,整个大殿站满了朝臣。 所有人都是抬头看着站在龙椅旁边虽未曾落座,却气势摄人仿佛早已经成为那椅子之主的男人,外间有人将安帝带进来时,所有朝臣都是瞧着身形狼狈的安帝一时寂静。 突然有人出声:“定国公,陛下是大魏天子,你怎能如此折辱?!” 萧厌淡声道:“若不是看在他身上还挂着皇帝之名,他脑袋早就没了,还论什么折辱?” “定国公!” 世家那些朝臣没想到萧厌连往日惯会放在面上的遮掩都没有了,这般直言犯上。 有人厉声道:“陛下不管做了什么,他都是君你是臣,你怎敢如此妄言陛下,况且昨日之事真相如何尚未查清,你如此跋扈于朝堂,是想造反吗?” 梁广义深深看着高台上的人也是出声说道:“定国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陛下,他若有错自有宗室来审,陛下可下罪己诏…” 萧厌:“他罪己诏下得还少?” 梁广义一时噎住。 萧厌挥手让人放开安帝之后,居高临下地朝着所有人说道: “谢天永利用生母宣太后,以设宴为名命禁军统领刘童恩下药谋害太子,嫁祸朝臣之女,后又以宣太后性命妄图栽赃我家夫人担负谋害皇族之罪。” “缙云。” 外间缙云与另外一人抬着个箱子进来,“咚”的一声放在殿前。 “这些是昨日在场目睹事情经过之人的口供,除却她们之外,还有刘童恩身边亲信以及寿康宫中宫人供词,诸位大人可以看看。” 下面顿时有人将那些罪状送到为首的梁广义等人手上,厚厚一沓,几乎站在前排的朝臣人手一份。 殿中众人凡是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早在昨天夜里就已经知道了寿康宫里的事情,也知道这些口供的存在,但仍旧有一些人并不知情,那些口供传到他们手里时,不少人都是哗然出声,更有甚者直接开口。 “定国公,这些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诸位可以问一问梁太师他们,这其中有几份口供便是他们府中之人所写,若然还是不信,本督也能让诸位与那些证人亲自对质。” 梁广义脸色僵硬了一瞬,对着那些人目光一言不发。 安帝张嘴急声道:“朕可以解释的,这些都是太后做的,朕什么都不知道……” “那勾结陆九安,派兵围困于我妄图将我置于死地,还派刺客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军的事呢?” 萧厌说话间朝下看了一眼,缙云便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殿外有人压着三人入内,到了殿前之后将人压着跪在地上。 那三人浑身都是有伤,瞧着狼狈至极,甚至有一人跪立不稳落地之后几乎是伏在地上,手上鲜血淋漓显然是被用过重刑。 没等萧厌问话,其中一个跪的笔直的人就开口。 “我是陇康巡安营都尉杨琨亮,统管陇康所有驻军兵将,平山王造反之后就曾派人送过银钱给我,想要让我与他里应外合拿下陇康。” “我因父母族人皆在京城,加之不愿与逆贼合谋将银钱扔了出去,后来文信侯他们带兵赶来,也是我与文信侯配合才能击溃平山王,让朝中大军得以顺利入驻陇康。” 众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 那这人岂不是功臣,可怎么…… 那人似是看出众人疑惑,垂头低声道:“文信侯和尹老将军用兵如神,很快就遏制住了叛军攻势,还将平山王和叛军逼退回了水磐和垣川一带,两边战事胶着,但各有胜负,加之朝中粮草、增援源源不断送往陇康,战事早晚会胜。” “可谁知就在数日前,押运军需的一名官员却找到了我,带来了陛下旨意。” “陛下命我想办法避开文信侯他们放一些人入城,制造混乱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军,还让我在二人身死之后擒拿城中几名副将,与城外候着的人联手尽快接管城中大军。” 第683章 殿中瞬间哗然。 所有人看向安帝时都是不可置信。 有人寒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杨琨亮低着头:“到了此时,我没必要说谎。” “当日那人找上我时我也觉得难以置信,文信侯他们可是替朝中平叛,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唯恐是平山王诡计想要从中挑拨暗害,便想让人锁拿那军需官将人交给文信侯处置,可谁知那人却是拿出陛下亲笔圣旨,随之一起的还有我父母和幼子贴身之物。” “我……我无法拒绝。” 他满是羞耻低着头,捏着拳心时声音低哑:“那人说,只要文信侯和尹老将军一死,城中必定会大乱,桓王的人早一步就烧毁了后一批的粮草,城中军需只够维持数日。” “若能趁机拿下那几名副将最好,若是不能,陛下命令守在城外的那些人就会佯装攻击陇康,而平山王那边也会趁乱进攻,若是城中之人不肯易主兵权受陛下管辖,便会被人前后夹击,只要他们还惜命,只要他们不想所有人都死在叛军手里,他们自然会妥协。” 杨琨亮低声说着当日那军需官交代的事情,还有安帝的旨意,而他的话让殿中哗然声更大。 别说是那些武将怒气勃发,就是梁广义等人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帝。 安帝他,疯了?! 有个年轻武将忍不住

相关推荐: 综漫:开局就打宿傩?   被觊觎的她(废土 np)   虫族之先婚后爱   姑母撩人   老师,喘给我听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   铁血兵王都市纵横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我以力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