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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了你责难本公主?” 宋瑾修对她辱骂丝毫不以为意:“公主怎么就知道汗王他不会?” “我是汗王亲封的北陵朝臣,你虽贵为公主,但这王庭的主人不是你,北陵天下也不是公主府说了算,宗聿部就算能够一手遮天,也不能越过汗王肆意殴打臣子。” “你!!” 乌娅大怒就想动手,却突然听到一声低喝。 “乌娅公主!” 乌娅手中一顿,扭头朝着旁边看去,就见殿中有人快步走了出来,竟是呼延闵最为看重的宗延部大将。 那人走到近前半挡在宋瑾修身前,直接朝着乌娅说道:“汗王有令,召宋大人去后殿议事。” 宋瑾修轻笑了一声:“看来不能得公主指教了?” 乌娅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刚才说过的那些话都成了笑话,她面上乍青乍白恨不得撕了宋瑾修,就连宗聿部的那几位长老也都是对着宋瑾修怒目而视。 季容卿倒还算得上冷静,只眸色深了几分。 “曲将军,可否容我们与宋大人单独说两句话?” 那人脸上一沉就想拒绝,季容卿却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转头看向宋瑾修:“宋大人之前曾替我寻药,我和公主还未曾与你道谢。” 宋瑾修听出他话中隐约威胁之意,见旁边那中年将军面色一沉,他说道:“曲将军,我和公主他们有些旧怨没解释清楚,还请曲将军稍等片刻。” 他顿了顿: “我等下去见汗王,会与汗王解释此事。” 曲将军见他提及汗王,只能皱眉粗声道:“那你快些!” 宋瑾修跟着乌娅还有季容卿走到一旁,避开殿前其他人还有那位曲将军之后,乌娅就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宋瑾修,你别以为有汗王护着你,本公主就奈何不了你!” 宋瑾修冷淡说道:“我当然知道公主厉害,可就算你再厉害,我也有办法在公主让人弄死我之前,叫你和宗聿部的人狠狠掉上一层皮。” 乌娅大怒:“你!” 季荣卿伸手压着乌娅,皱眉说道:“宋大人,你何必。” 宋瑾修嗤笑了声:“你说呢?” 他上下扫了眼裹着厚氅瞧着面上还有几分病色的季荣卿。 “那日季驸马找上我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们要我跟你们合作压下夏侯令和国师府时,又是如何跟我承诺?” “好处你们全得了,却翻脸就不认人,不仅半点不替我在汗王面前周旋,还任由你们宗聿部的人百般羞辱,怎么,季驸马是吃定了我背弃国师府后,只能依靠你们?” 宋瑾修言语之间满是讥讽。 “我宋瑾修不是只有你们公主府一条路可走,你们也别忘了那一日是你们来求着我合作。” “公主和驸马位高权重,我的确不如,可比起二位尊贵,如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最能豁得出去。” “我宋瑾修当初遭人背叛早就一无所有,如今只剩下这条命了,如果谁想将我这最后的东西也夺去,那我就算是拼着同归于尽,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季荣卿,季驸马,你应该知道。”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蠢的不行的宋家子,也不会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交到旁人手上。 那时候能被挚友背叛,是他有眼无珠。 可如今,再也不会! 季容卿听出来宋瑾修话里的意有所指,沉默片刻:“我无此意……” “我不管你有没有。”宋瑾修直接打断了季容卿的话:“公主府若想真心合作,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否则那日所言之事全数作废。” “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们,可我保证,桑齐纳和宗聿部的人绝无可能成为主帅。” 宋瑾修说完之后就没再理会他们,直接转身朝着那位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曲将军走了过去。 “曲将军,我们走吧,别叫汗王久等。” 那曲将军皱眉看了季荣卿他们一眼,就直接转身领着宋瑾修离开。 等他们走后,乌娅气得脸铁青。 宗聿部的长老也是呼吸急促,其中一人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姓宋的魏人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早知道他当初刚入王庭时就该直接弄死他!” …… 王庭里发生的那些根本瞒不住外间人,夏侯令虽然被禁足府中,但也很快就知道了廷议上诸部长老跟季容卿他们一起逼迫汗王的事情。 “汗王因为公主府逼迫,不得不严惩于您,不仅下令收回国师印,还当着诸部长老的面答应,从今往后不允您再插手军中之事。” 夏侯令听着身前之人回话,那未曾受伤的眼里满是阴狠,手中端着的茶杯更是重重落在桌上。 那人身子弯的更深,整个脑袋都垂了下来,大气不敢出。 “还有呢?” 半晌后,夏侯令才又开口。 那人连忙说道:“汗王答应严惩您后,公主府和宗聿部的人却仍不肯罢休,逼着汗王立刻选出新的主帅人选,他们挑唆其他部族,想要以匿名投箸的办法决定,但汗王不肯答应……” 他低声将廷议之中发生的事情一丝不漏的说了一遍。 夏侯令垂眸听着,脸上神色跟随他话中不断变化。 许久,待那人说完,夏侯令才说道:“所以是宋瑾修那白眼狼坏了乌娅他们的好事?” “是。” “后来呢?” 那下人低声道:“后来汗王单独召见了宋瑾修,乌娅公主和宗聿部几个长老离开王庭时脸色极为难看。” “刚才汗王身边的人送来消息,说是汗王跟宋瑾修单独说了一会儿话,再叫人进去时,汗王脸上已不见郁色,而且还单独赏赐了宋瑾修。” 第788章 夏侯令闻言面色阴沉:“他们说了什么?” 下人低头:“不知道,当时汗王屏退了左右,只招了宋瑾修一人,无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呵!” 夏侯令顿时冷笑出声:“我早该看出来,那宋瑾修不是个省油的灯。” “乌娅和季荣卿还以为当真是从国师府挖了人过去跟他们合作,却不知道那白眼狼对国师府翻脸不认人,对他们公主府也不过是当成了朝上爬的踏脚石。” 他从来都没将宋瑾修放在眼里,哪怕他亲自将人送到汗王面前,给了他几分颜面成了所谓的北陵“新贵”,可在夏侯令心中,宋瑾修依旧不过就是他随手捡回来的一条狗。 夏侯令想要用他来撕咬公主府和季荣卿,却不想他居然敢回过头来咬他一口。 站在下面的人有些不敢去看自家国师满是阴沉的脸色,他只是压低了声音。 “国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南齐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公主府和宗聿部那边显然是想要置您于死地,还有其他几部,您早前对他们那般宽容,他们居然也跟着落井下石。” “汗王如今被人蒙骗,连您的国师印都直接收回,再这么下去,国师府怕是再无容身之地。” 夏侯令脸上神色愈发阴冷了几分。 “蒙骗?” 他脸上讥讽:“你真当今天的事情他没想到?” 当年北陵内乱,诸部争夺王权时,呼延闵主动找上了他求他相助,他帮着他平定内乱,压下其他各部推着他上位,呼延闵一口一个将他当成亚父,北陵在他便在。 可后来几年他王权逐渐稳固时就已经开始忌惮与他。 这些年国师府看似显赫风光,呼延闵更是处处倚重,北陵大小事情几乎都会经国师之手,王庭决断更都要他点头答应才能施行,整个北陵甚至诸国都知道他夏侯令权倾朝野无人能及,但唯有夏侯令自己知道。 国师府的实权根本没有外界所知那般多,甚至一直被呼延闵暗中打压。 呼延闵一边在外表露对他看重,事事询问,在内却扣着一些重要事务从不让他插手,甚至屡屡打压国师府麾下之人,压着他们功绩不让他们晋升。 呼延闵将国师府高高捧了起来,将他当成了靶子借他弹压其他诸部,对付如同乌娅一般从未断过王权欲望的人,却又担心他太过势大会盖过王权。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够名正言顺打压国师府,还不必背着忘恩负义的名声,他自然不会放过。 夏侯令冷笑:“宋瑾修算计国师府,你当他没看出来?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听之任之。” “怎么会?” 站在房中那下人脸上满是错愕:“国师府可是汗王的人,您这些年也一直辅佐于他从无二心,汗王帮着外人打压您做什么?” “而且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廷议之上汗王一直都在维护您,刚开始更是不肯答应惩戒国师府,还因为乌娅公主他们针对于您动了大怒。” “是后来季荣卿挑拨诸部,撺掇着那些长老以战事出兵为要挟,汗王才不得不下了那些命令,可廷议结束之后他也依旧震怒至极……” “震怒?” 夏侯令嗤笑一声:“你以为他的怒气是因为国师府?他那是因为他自己蠢!” “他自以为王庭之事尽在他手,想要借着南齐的事削弱国师府,收回我手中一些朝权,却不曾想到局面失控。” “乌娅和宗聿部那些人从头到尾针对的就不只是国师府,而他无能抵抗反被诸部抓住机会威胁到他自己。” 呼延闵这人从来就不算太聪明,却又自以为是。 他以为这些年王权稳固,他镇压住诸部之人,就算偶有不逊的他也有能力能压得住,却忘记了这些年一直是国师府顶在前面替他承受诸部为难,就连宗延部也躲在国师府身后。 在外人眼里,国师府就是他手中最厉害的刀,是他能够镇压王庭、驯服诸部的根本。 国师府揽权,是为汗王。 国师府权势,也是汗王身后的底气。 只要国师府倒了,宗延部和他必定会元气大伤,但是呼延闵却丝毫没意识到这点,不仅不维护国师府将所有一切想要对付他的苗头掐灭,反而明知道他是被人算计,还顺水推舟将国师府推了出去。 呼延闵自以为自己掌控大权,能照着他心中所想削弱一些国师府权势,将从国师府拿回的东西收归宗延部,可他没想到乌娅他们根本不照着他预料去走。 廷议之上,咄咄相逼,国师府被打压,就连宗延部和王权也受了影响,形势失控到他根本稳不住。 夏侯令眼底满是寒霜:“呼延闵那蠢货自以为是,自掘坟墓却还沾沾自喜。” “他忘了国师府跟他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我被困府中失了插手军中之权,他和宗延部又岂能好过。” “没有我替他筹谋,他以为他当真能靠着宋瑾修那白眼狼,抵挡诸部野心?” 他言语之间尽是嘲讽。 “你只看着,不出三日,他就得来求我。” 乌娅从不是善茬,那季荣卿更是心思奸诈,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夏侯令倒真的有些相信,那季荣卿是宋瑾修口中那个不知所踪陆家子。 毕竟这种谋算人心、搅弄朝权,拉拢诸部挑起那些人野心为他所用的手段,的确像是魏朝那些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 如若从未涉及过朝权,未曾得人指点,除非真的是天赋异禀生来知之,否则根本难以如季容卿这般游刃有余。 夏侯令微眯着眼片刻,朝着身前人沉声道: “传信给鸣珂,让他不必理会魏帝和南齐的事情,务必找到陆九安的下落,再让落雁关内的探子给我查清楚,宋瑾修当初到底是怎么到的边城附近。” 下人惊疑:“国师是怀疑,宋瑾修是有人给您设的局?” 夏侯令冷笑:“那不然,他一个丧家犬,怎能知道魏朝境内的消息?” 第789章 那魏帝是什么手段,夏侯令是领教过的。 魏朝京都曾被北陵细作蚕食的千疮百孔,处处都是探子,别说大魏朝堂上的事情,就算是军中甚至是那些个世家朝臣后院的消息。 他们只要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时的魏朝在他们面前几乎毫无防备,可是自从这个曾经的皇长孙隐瞒身份出现在京都开始,他们就连连受挫,那枢密院的枭卫更是让人闻风丧胆,将他们埋在魏朝京都的探子一个个揪出来。 魏帝夺权之后,他们的人手更是死伤殆尽,唯独隐匿多年从未启用过的鸣珂留了下来。 那宋瑾修当初家破人亡,宋家跟魏朝帝后更有宿怨,听闻宋家其他人都下场凄惨,可唯独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宋瑾修居然逃了出来,还能一路逃到边境。 宋瑾修不过是个文人,学的君子六艺顶多能让他不那么手无缚鸡之力,可对上魏帝的黑甲卫和枭卫,还有魏朝上下那么多追捕之人,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而且连鸣珂都没打探到的关于睦南关和河道走运的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季荣卿那人奸诈至极,宋瑾修屡屡针对他,如果魏朝那些消息是公主府打探来的,他绝不可能带上宋瑾修。” 夏侯令之前是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可这两日冷静下来他却已经想得透彻。 那天的事情,分明是宋瑾修探得魏朝那边的消息,却担心他一人难以抗衡国师府,所以才拉上了季荣卿他们。 他或许当真偷听到了鸣珂送回来的密信,可仅仅是这个,根本不够跟公主府“合作”,他手中必定还有别的筹码才对。 夏侯令抬眼:“宋瑾修从廷议出来,乌娅他们可找过他麻烦?” “找过,听说公主当时就动了鞭子,但后来不知怎的又收了手。” “汗王见过宋瑾修后呢?” 那人愣了下:“见过之后?宋瑾修直接就回了宋府,没听说遇到什么事情。” 夏侯令冷然:“看来宋瑾修手真的是有什么东西能够拿捏乌娅他们。” 乌娅虽是女子,但性情冲动霸道。 季荣卿也是睚眦必报,手段更是阴毒。 廷议上宋瑾修出尔反尔坏了宗聿部的好事,以乌娅的性子就算在王庭里没动手,出来也绝不会让他安安稳稳的回到宋家,可如今却半点没找他麻烦,那必然是有所忌惮。 宋瑾修在北陵并无太大权势,就连在王庭的地位都是靠着国师府。 权,公主府远胜于他。 势,乌娅他们也不会惧他。 其他事情,乌娅根本没有求得上宋瑾修的,能让她这般消停…… 夏侯令手中摩挲着脸上的眼罩,突然指尖一顿:“季荣卿这段时间有没有发过病?” 那下人连忙道:“有,就他陷害国师那天夜里,盯着公主府的人说,乌娅公主几乎将整个皇城和王庭里的胡医全都找到了公主府里,还打杀了好几个。” 夏侯令微眯着眼,他见过季荣卿发病,疼的满地打滚、神智全无,而且每一次发病之后都,季容卿都会虚弱很长时间。 可这次他却前脚发病,后脚就带着宋瑾修去见呼延闵,还能给他挖坑…… 夏侯令笃定:“那宋瑾修手里恐怕是有能够压制季容卿头疾的东西。” 他神色阴沉, “宋瑾修野心十足,对我也不满已久,这东西他如果早有的话绝不会不用,而且那么恰好那天夜里鸣珂的密信传来,他又得知魏朝征调商船南下的消息。” “宋瑾修身后必定还有旁人……” 夏侯令嘴里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他蓦地眉心紧皱,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果宋瑾修当真如他所想,是魏帝给他投的“饵”,魏帝费尽心机弄死宋家所有人,让宋瑾修变成满心怨恨的“孤狼”闯入北陵,甚至还命人在后面帮他成事,那魏帝必定是所图甚大。 这么隐蔽的一把刀若是能用的好了,定能让北陵元气大伤。 可是这次只不过是对着国师府,他居然就将这把刀用了,甚至还将这“饵”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宋瑾修虽然捅了国师府一刀,让他丢了国师令,但这压根损伤不到北陵根本,而且魏朝眼下最担心的该是北陵南下,但是魏帝不可能不知道,北陵和魏朝一战不会因为国师府失势就不打。 没了他领兵,北陵自然还有其他人。 宋瑾修所做的除了能够拖延一些北陵出兵的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北陵大军迟早还是会南下,铁骑依旧会踏平落雁关与魏朝生死大战…… 等等。 夏侯令脸上一滞,猛的站起身来。 魏帝是想要拖延出兵时间? “国师?”那下人被夏侯令的动作吓了一跳。 刚想问怎么了,就被夏侯令喝道。 “闭嘴!” 屋中瞬间安静下来,夏侯令则是紧皱着眉心,捏着拳头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 他脑海里快速转动着,思虑着魏帝的用意。 宋瑾修身后若真有那么一个人,能帮他拿到足以威胁季容卿的东西,而且还能“护着”宋瑾修这么久,甚至让季容卿他们都奈何不得,只能坐视宋瑾修要挟。 那个人在皇城之中必定是有些地位的,甚至能让公主府忌惮,他对王庭之事肯定也会十分了解。 他不会不知道北陵诸部为了跟魏朝这一战付出了什么。 北陵诸部物资短缺,牛马宰杀无数,为了出战几乎是掏空了家底,但是那些粮草依旧应付不了多久,难道魏帝是想要借着拖延出兵时间消耗北陵物资? 不,不对! 夏侯令神色变化。 北陵若是粮草充裕,战时还会有所顾虑,打起来未必那般凶狠,可如果当真没了粮草,只能等着抢掠魏朝来补足军需口粮活命,那时候才会孤注一掷。 压得越狠,打起来越凶,魏帝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他宁肯废弃宋瑾修这步“好棋”,也要拖延北陵出兵的时间是为了什么? 夏侯令脑中急转时,心中剧烈跳动着,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南齐!” 第790章 夏侯令脚下猛地停了下来。 魏帝的目的。 是南齐! 魏帝根本就没想过要让北陵停战,也没想要借着宋瑾修拿下国师府。 他不过是想要借着宋瑾修这条鱼搅乱王庭的浑水,借着主帅人选未定拖延北陵出战的时间,他调兵睦南关是真的,让尹豹暗中前往南境也是真的。 魏帝是想要假戏真做攻打南齐。 哪怕如夏侯令,也掩不住脸上震惊之色。 魏帝居然不惜冒着被北陵、南齐夹击的风险,想要趁着北陵内乱难以出兵之前提前拿下南齐! 他怎么敢的? 那南齐就算战力不如北陵和魏朝,却也并非短短几日就能拿下的地方,两国交战稍有错漏就是满盘皆输。 他就不怕拿不下南齐反倒让得自己尾大不掉,被南齐牵制住兵力,到时候两边同时开战会毁了大魏?!! 夏侯令急声道:“立刻让人传信王庭,就说我有要事要见汗王!” 下人迟疑:“可是国师还在禁足……” “去跟汗王说,他若是想要北陵灭国,就尽管关着我!” 夏侯令怒然出声,待对上下人满是愕然惊恐的眼神,这才强行将怒气压了一些。 “你就让人跟汗王说,魏朝和南齐的事情有诈,宋瑾修是魏帝的人,他们不仅想要算计国师府更是整个北陵,公主府和其他诸部都落入他们陷阱里了。” “你跟汗王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当面商议,让他务必见我一面,否则会出大事。” 那下人听夏侯令说的慎重,心中也是提了起来。 “奴才这就去。” …… 公主府。 乌娅挑眉:“你说夏侯令要求见汗王?” “是。” 下方之人跪在地上:“国师府的人说,国师有要事要跟汗王商议,攸关北陵存亡,还说国师说宋瑾修是魏帝的人,公主和驸马还有诸部长老都被他给骗了。” 乌娅闻言顿时笑出声:“瞧瞧,夏侯令这是急了?” 她斜倚在榻上,朝着身旁的季容卿说道: “我还当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这才关了几日就坐不住了,居然还能扯出这种话来,那宋瑾修要是魏帝的人,那当初把宋瑾修捡回来的他又是什么?” 乌娅的确厌恶宋瑾修,可不代表会信了夏侯令的话。 谁不知道宋瑾修当初从魏朝逃出来时有多狼狈,被夏侯令捡回北陵之后更如丧家之犬,跪在他面前求活。 乌娅还听说宋瑾修父母亲人全都惨死在魏帝手里,曾经显赫家族也被魏帝一手毁的干净。 他会帮着魏帝成为他的探子? 简直可笑! 乌娅笑着嘲讽了几句,扭头看向季容卿时,却见他眉心轻蹙。 她顿了下:“怎么,你还信了夏侯令的话?” 季容卿摇摇头:“不是信他的话,是觉得夏侯令此举有些奇怪。” 乌娅挑眉:“奇怪什么?” 季容卿说道:“夏侯令性情极为自负,他在北陵经营多年,暗中势力盘踞王庭、诸部,就算被夺了国师令困在府中也没有伤及他根本,按理说他不该这么快服软才是。” 以夏侯令的性情,他被呼延闵“背叛”,定会想尽办法让这位汗王知道他的厉害。 国师府积势多年,或明或暗投奔他的人不计其数,从王庭到军中,只要夏侯令开口,哪怕只是让那些人留在府中不理会王庭号令,就足够让呼延闵难以应付,皇城更会乱成一团。 届时呼延闵察觉离不开国师府必定会跟夏侯令服软。 季容卿都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应对到时的乱局,趁乱夺了那些人手中之权让夏侯令吃个大亏,可没想到夏侯令居然主动服软求见呼延闵。 这根本不像是他的性格。 乌娅却没想那么多:“说不定是他察觉到这次情况跟以往不同,呼延闵也想过河拆桥。” 见季容卿依旧皱着眉头,她说道: “你别想那么多了,就算宋瑾修是魏帝的人又能如何,他如今对付的又不是我们,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夏侯令压下去,难不成还真要放他去见呼延闵?” “他那张嘴可是能说会道得很,呼延闵本就有些后悔了,要是让他们碰头他必定会帮着国师府脱困。” 乌娅见他依旧不说话,靠近一些。 “容卿,夏侯令左不过就是说些危言耸听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主帅之事,要是夏侯令出来,他一定会捣乱让桑齐纳难以领兵。” “出兵的事拖延不了几日,这领兵之权必须落到宗聿部手里,绝不能出差错。” 她比呼延闵更有资格当汗王,也比勾心斗角的他更在意北陵。 当初要不是夏侯令耍了手段,让南齐那姓施的趁乱害死了父汗,让北陵大乱险些四分五裂,这王位本该是她和宗聿部的,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呼延闵。 她和母后假意臣服,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机会,只要桑齐纳名正言顺的领兵,将南魏打回去之后,这北陵就是他们宗聿部说了算。 到时候呼延闵算是什么东西? 乌娅侧头靠在季容卿肩头,缠着他腰身:“容卿,你会帮我的,对吗?” 季容卿伸手拉住了意图攀上他腰间钻进衣摆之中与他亲密的手,作势退开了一些,在乌娅猛地抬头忍不住面露戾气之时,又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季容卿与她十指交缠,神色间满是温情。 “我自然会帮公主。” “这北陵会是公主的,无人能比得过你。” 乌娅原本戾气的眼被羞怯取代,她瞧着身旁人俊逸的脸庞,看着他满目深情的模样,忍不住红着脸歪着身子靠近他怀里。 “我就知道你最好。” 乌娅抬头朝着下面的人说道:“汗王既然下令让国师禁足,那就让他好生在府中思过,国师府的任何消息都不必传进王庭,还有,不准放国师府的人出府半步。” “是,公主。” 人退了出去,乌娅脸上恢复了温软,她伸手落在季容卿胸前。 “容卿,我想……” “公主,我身子未愈。” 季容卿再次捉住她的手。 第791章 乌娅不高兴地皱眉。 她一直都知道季容卿对男女欢爱的事情不怎么热衷,而且他身有洁癖,除了她其他人都难以靠近。 乌娅自小就长在草原上,这里民风开放对于男女之事从不避讳,她喜欢季容卿,更是想要时常与他亲近。 可是季容卿却不喜,二人成亲之后亲热的时间很少。 乌娅心中有些不满,张嘴想要说什么,抬头就对上他有些苍白的脸。 他皮肤白净极了,与北陵那些儿郎完全不同,细腻的如同一块上好的美玉,那丝笼罩在眉宇之间的病色更是添了一份清冷气质,浑身上下都让人着迷。 季容卿性子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淡,可唯独对她时却是温柔极了。 他竭尽全力地帮她,护着宗聿部上下,让她有了能和呼延闵对上的底气,除了不喜欢与她欢爱之外,其他时候季容卿对她都是体贴至极,从无半点疏忽。 那双黑眸每每望着她时,更是让她忍不住沉溺其中。 乌娅不由软了心肠。 罢了。 他到底是魏朝人,虽然自小生活在边境,受的却是大魏那套礼仪规矩的教导,将矜持廉耻刻在了骨子里,对男女之事的态度更与他们北陵人不同。 乌娅心中自己纾解了后,歪着身子靠在季容卿怀里,软声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人近身,可你我成亲,男欢女爱本是寻常事情,要不然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来?” “我瞧着这次那药丸你用了之后挺好,等我让人查清楚那药的来历就将人绑了回来,定能将你那头疾的毛病治好。” 乌娅说话间手已探入他衣内,摸着他腰间肌肤。 虽然未曾更进一步,可那指尖动作却依旧让季容卿神色一僵。 “容卿,你得好好养好了身子,否则我会心疼。” “我还想要让你当我王夫,跟我一起执掌天下,教我们的孩子如何为王。” 季容卿感受着腰间游弋的手,强忍着想要拂开的冲动,只伸手揽着乌娅腰肢,眼底却是划过一抹厌恶之色。 只是转瞬,那厌恶就消失不见。 “我会陪着公主。” …… 外间有人来寻乌娅,说是有军中事情商议,季荣卿只道身子困乏想要休息未曾与她同行。 等乌娅离开之后,季容卿就直接回了住处,房门一关避开外间那些人,他就满是嫌恶地将身上厚氅和外衫全部褪了下来,脸上满是冷厉寒霜。 “烧了!” “是。” 后面一人蹲身将那些衣物堆在一旁,抬头时露出一张被毁了大半的脸。 他身形不高,显得有些消瘦,脸上却有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那疤横贯他脸上,周围还有不知多少道的细碎痕迹,几乎毁了其他肌肤,眼皮也有半块没了踪迹。 这模样若是放在夜里看上一眼,恐怕就能让人做了噩梦。 “让人送水进来!” 季容卿只觉被乌娅碰过的地方格外难受。 “早就让人备好了。” 春生见他冷怒模样习以为常,连忙领着季容卿到了屏风后面。 那里早已经备好了浴桶,旁边的炭炉上温着比人还高的一大桶热水,此时桶里正缭缭冒着热气。 春生手脚利落的将那桶里的热水放进了浴桶里,又从一旁添了凉水进去,待到浴桶之中水温正好之后,他才说道: “主子,可以了。” 季容卿脱了身上仅剩的衣物,直接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在热水之中,那温热的触感丝毫没有缓和他脸上冷厉。 季容卿满是厌恶地拿着帕子擦洗被乌娅碰过的地方,直到腰间通红渗出了血点,几乎快要擦掉一层皮,他才停了下来。 将手里的帕子扔在水上,季容卿面无表情地起身。 “查清楚了吗,那个张滨是什么人?” “查不到。” 春生拿着干净帕子上前,一边替季容卿擦着身上水渍,一边低声回道: “那张家的确是北陵商户,在皇城这边经营了好些年,张家看似低调,实则却极为富庶,而且跟各部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不过那个张滨有些奇怪,张家以前虽然在北陵活动,却很少有人看到过张家家主,平日里的生意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张家那些管事出面,直到半年前,那个张滨才突然频繁出现在人前。” 春生说道:“那个张滨极善交际,这半年将生意做的更广,王庭里好些长老都跟他利益牵扯关系极为亲密,就连十三散部那边也有掌家的路子。” “半年前?”季容卿冷哼:“那可真是巧!” 宋家出事是半年前。 宋瑾修逃来北陵也是半年前。 那张滨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宋瑾修来了北陵之后才开始频繁露面,甚至就连跟诸部之间关系也跟着亲密,这要说其中没有关联鬼才相信! 春生自然也明白其中疑点,继续说道: “我们的人原本是想要入张家一探,谁曾想才刚进去就露了痕迹直接丢了命。” “张家内外巡逻看守的护卫极多,那个张滨无论出入何地身边都有高手跟随,我们的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自从知道张滨手里有能压制自家主子头疾的东西,明面上公主府又不能随意朝张家下手,他们就曾想过暗地里将张滨绑了。 只要人在他们手里,他们总能从他嘴里撬出那东西来历。 可谁曾想那张滨身边有一人身手极高,出入时更是护卫十数。 若想擒了张滨,必定会闹出极大的动静,根本瞒不过皇城里其他人。 身上水渍擦干,春生就取了衣物过来,季容卿等他替自己将衣物穿好,这才自己绑好腰间束带,抬脚朝着屏风外面走了出去。 季容卿说道:“不用去查张滨了,我知道那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春生诧异:“主子知道?” 季容卿冷哼了声:“这天下商户比比,最厉害的却从不在北陵,除了左州那位富可敌国让诸国皇室都忌惮不已的财神爷,还有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就让北陵诸部与其利益纠缠,旁人难以动他们?” 春生:“您是说,顾鹤莲?” 季容卿眸色阴沉:“那顾鹤莲最是张扬自傲,左州顾家更是谁的脸面都不给,能让他拿着顾家心甘情愿替其铺路的,你觉得会是谁?” 春生脸上神色变化,迟疑着抬头看向季容卿。 就听季荣卿嘴里缓缓吐出“棠宁”二字。 第792章 春生忍不住看向自家主子,就见他已经走到外间横桌之前。 他身形笼罩在灯影之中,眼中平静如湖面毫无波澜,可春生却能感觉到季容卿在提及“棠宁”二字时言语之间的滞涩起伏。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从主子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季容卿说道:“顾鹤莲这些年经营左州,生意遍布诸国,暗中势力和人脉手段也极为恐怖,除了顾鹤莲,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帮着张滨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轻易捏住北陵诸部软肋与他们利益攸关……” “不。” 他声音一顿,眸色黑沉:“也许该说,那所谓张家身后不曾露面的家主,恐怕从头到尾都是顾鹤莲。” 那张滨根本就是个幌子。 顾鹤莲孤高自傲,顾家富可敌国,他们盘踞左州多年,独立于魏、齐之外,这些年顾家从不插手诸国纷争,更不涉足皇权争斗,顾鹤莲更不屑于朝堂之事,厌恶一切权谋私争。 能让他这般一改常态的,唯有棠宁。 因为棠宁身后有一个顾鹤莲求而不得的荣玥。 季容卿说道:“如果张滨与棠宁有关,那他能带来的药出自谁手自然也清楚。” 春生张了张嘴:“……是秦娘子?” 季容卿轻嘲:“我那日就该想到,乌娅遍寻天下也找不到的良药,怎会轻易出现在我面前。” 乌娅寻遍诸国名医,江湖朝野从未放过,凡是稍有名声的或是强掳回北陵,或是强行问诊,但所有人都解决不了他身上症状,惟有诸国之中早已出名多年的妙手医仙秦良舒他们从未有机会寻得。 因为那秦娘子自始至终都一直在大魏京都,在魏帝萧厌庇护之下,哪怕是北陵人也难以踏足。 春生听着季容卿的话,脸上疤痕忍不住皱在了一起,他神色极为难看,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那药真的是那位秦娘子所制,那他们想要得到几乎就不可能,那主子的头疾…… 春生咬牙:“我去把张滨绑回来!” 季容卿:“绑回来做什么?” 春生急道:“他如果真是魏帝的人,那他们在北陵必定所图甚大,刚才国师府传话恐怕也是真的。” “他们想要挑起北陵内乱,借着宋瑾修拿捏主子让公主府和国师府互咬,那姓张的手里必定还有其他药丸才敢如此行事,我去把那姓张的绑回来,好歹能让主子舒坦一段时日,等到以后北陵大军开拔总有机会……” “没用的。” 季容卿叫住了转身就想出去的人,声音低沉。 “你几时见萧厌做过没把握的事情?更何况能被他放到北陵襄助宋瑾修的必定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就算你真抓住了人,恐怕也只得到一具尸体。” “可是……” “没有可是。” 季容卿说道:“张家表面上跟大魏毫无关系,说他借的顾家手段也全都是猜测,就像那日宋瑾修命人送药过来,如果能直接拿他我早就拿了,没有证据动了张家,我和乌娅都会遭了反噬。” “而且你此时去张家,那里恐怕早就没人了。” 春生神色大变:“您是说张滨会跑?” “宋瑾修暴露,他不跑难道等死?” 季容卿面色冰冷:“这张家隐藏的这么深,连夏侯令都被他们算计栽了,又怎么可能轻易露出马脚,你难道就没发现,宋瑾修这段时间所行有异,甚至张家身后藏着顾鹤莲的消息,就像是有人故意透露出来给我们知道的?” “这么重要的棋子,那般好用的饵,萧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他们废弃。” “除非……” “除非什么?”春生惊疑。 季容卿一字一顿:“除非他已经用这棋子和鱼饵,钓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大鱼。” 季容卿话音刚落下,蓦地就想起夏侯令突如其来的“服软”,想起国师府的人传出来的那些话,他神情瞬间变化。 夏侯令心思精狡,且这次又被算计这么深,他必然会比他多知道一些东西,也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着急想要求见汗王,甚至不惜低下整个国师府的头来主动服软。 他发现了什么? 是关于宋瑾修的? 还是…… 魏帝? 季容卿忍不住眉心紧蹙,手指不断敲击在桌面,仔仔细细将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抽丝剥茧一点点细细琢磨。 很多东西看似毫无关联,缜密的更无破绽,可若能抓住其中一处线头,原本隐匿于迷雾之中的那些东西就会全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季容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倏然抬头。 南齐。 是南齐! 季容卿猛地站起身来:“春生,去找公主过来。” “主子……” “算了,我去找她!” 季容卿面上没了之前冷色,没等春生回话就径直就朝外走去。 春生见状连忙取过备好的披风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主子,系着披风,天凉。” 季容卿抓着披在肩头的披风,朝着春生说道:“你去让人准备马车,我和公主等下要出府,对了,让人堵住宋家不准任何人出入,若有人反抗直接擒了宋瑾修!” …… 乌娅与宗聿部的人商议事情时被季容卿找到,见他急色冲冲的模样,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季容卿带出了府。 “容卿,你这是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要去王庭?”乌娅一边走一边问。 季容卿沉声道:“南齐的事出了问题,我们都被魏帝给耍了。” 乌娅皱眉:“什么意思?” 季容卿忍着焦急沉声道:“国师府那边有变,夏侯令恐怕要出来了,我得立刻去见汗王……” 乌娅惊愕睁大了眼,什么叫国师府有变,夏侯令要出来了,他们不是才刚逼着呼延闵卸了夏侯令的权将人禁足在府中,如今王庭之中除了宗延部的那些个处处跟她们做对的老东西,还有那个两面三刀的宋瑾修,其他事情都还算顺利。 夏侯令怎么可能会出来? 只是还不等乌娅询问,刚才大门前的季容卿二人就撞上外间急冲冲进来的桑齐纳。 两方险些撞在了一起。 “桑齐纳?” “公主?” 乌娅没好气:“你这么急冲冲的干什么……” 桑齐纳没等她说完就急声道:“公主,不好了,南齐出事了!大魏半个月之前急袭南齐,连破南齐宁扈、崇洛二城,南齐边境告危!” 第793章 南齐边境告危的消息震惊北陵王庭,季容卿和乌娅行色匆匆地赶进宫里时,诸部长老几乎已经全都连夜进宫立在殿上,就连之前刚被下令禁足夺了权的夏侯令也在其中。 季容卿看到夏侯令时,脸色就是一变。 乌娅也是心头不安,却还是强自镇定上前。 “见过汗王……” “砰!!” 上首一沓谍报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直接落在行礼的乌娅身上,将她整个人砸得僵在原地。 呼延闵站在高台之上震怒至极:“乌娅,你告诉本王,南齐到底怎么回事?!” 乌娅垂眸看着地上的东西,抿唇跪在地上:“我与南齐一向都无往来,又怎会知道南齐的消息,魏帝派兵急袭南齐边境的事情我也是进宫之前才刚知道的,汗王为何责问?” “你!” “汗王息怒。” 眼见呼延闵因乌娅的话怒气更甚,季容卿连忙披着厚厚的氅衣上前。 “臣知南齐边境告危汗王很是震怒,但魏帝此人奸诈至极,行事步步谨慎,早前连夺权之事都不曾冒半丝风险,无万全把握之前隐忍多年,谁也想不到他会在明知北陵与魏朝大战在即之时,还敢冒险去攻南齐。” “公主这段时间一直操心诸部出兵之事,日日与宗聿部长老商议要如何协助汗王征讨魏朝,对于南齐之事实在难以分出精力提前探知,还请汗王恕罪。” 季容卿声音不高,可所说的话却让呼延闵脸上怒气一滞。 他是在提醒呼延闵,乌娅并非呼延闵能够随意迁怒之人,她身后还有皇后,还有整个宗聿部,呼延闵想要出兵大魏还得要宗聿部将士出力,同时他也在告诉其他人。 连呼延闵这个汗王都难以探知南齐的消息,不知魏帝突然派兵攻齐。 乌娅不过是个公主,凭什么让她提前探知! 呼延闵脸色漆黑。 夏侯令却是冷然开口:“驸马倒是能言善辩,只老臣很是好奇,公主能探听到魏帝征调各地商船,探听到魏朝大将前往睦南关,甚至探听到魏帝将那废帝手下十万私兵连同军粮送往南境,就连老臣与南齐皇帝之间私下联系都一清二楚,却对魏帝出兵急袭南齐一无所知?” “公主手中的探子,倒真是能力出众。” 乌娅霍然回头:“夏侯令……” “公主有何指教?”夏侯令抬头看着乌娅,那独眼之中满是森寒。 国师府麾下一位将军大步上前:“汗王,先前国师与南齐联手,本是为了替我北陵分担战时压力,可公主和季驸马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信誓旦旦指责国师背叛北陵。” “他们信誓旦旦说在魏朝有其他消息渠道,说魏帝是想要借南齐算计北陵,南齐会威胁北陵战事,他们伙同宋瑾修那狗贼撺掇诸部长老,逼迫陛下严惩国师,后更延缓出兵之日。” “可是如今呢,魏帝趁机攻取南齐,连夺两城让南齐吓的主动议几乎有了服软之势。” “若非南齐皇帝派人传信诘问国师为何毁弃盟约延缓出兵,让大魏肆无忌惮攻齐,恐怕等到南齐都被大魏攻入腹地成为魏朝粮仓了,我们北陵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那人满脸络腮胡子,神色凶悍之中带着几分厌恶。 “汗王,要不是公主和宗聿部的人为了主帅之权百般折腾算计国师府,延误军情,我北陵早就已经挥师南下,与南齐联手前后制衡魏朝,又怎么可能被魏帝钻了空子。” “还好公主的的确确是宗聿部的种,否则本将军都要怀疑她是不是魏帝派来毁我北陵大业的奸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乌娅怒而抬头:“霍纬,你敢污蔑本公主?!” 宗聿部那几位长老也是脸色难看。 季容卿眼见形势不对,脸上冷沉了几分:“汗王,南齐的事情谁也不想,那魏帝奸诈更是出乎意料,可这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公主之前所做都是为了北陵,要不是夏侯令私下与南齐勾连,甚至意图隐瞒魏朝消息,公主何需提醒汗王?况且魏帝派兵前往睦南关的事情,公主半丝都没隐瞒诸部长老,那一日汗王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是汗王和诸位长老担忧南齐隐患,一起决定的延缓出兵,如今却来怪公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呼延闵定定看向季容卿:“你是在指责本王?” “臣不敢。” 季容卿丝毫没有闪避,只回视着呼延闵,那满是苍白病容的俊逸脸庞上带着难得的强势。 “容卿只是觉得,公主与汗王一样都是一心为了北陵着想,眼下与其追究是谁过错,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 他站在殿中,抬眼扫向诸部长老,最后将目光落在夏侯令身上。 “魏帝行事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他既能默不作声使计让北陵延缓出兵,暗中却急袭南齐,此次恐怕是所图甚大。” “北陵如今若再内耗,便宜的只能是魏朝,损的是我北陵自身利益,也会殃及诸部,臣以为此时不该追究过错,反该同心协力商议如何对付魏朝。” “国师觉得呢?” 夏侯令冷眼看着季容卿,他是怨恨乌娅和季容卿先前对他逼迫,也厌恶他们利用宋瑾修那白眼狼对付国师府,若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几人,会将他们扒皮拆骨置于死地。 可他同样清楚,眼下这种情况的确不适合跟乌娅他们撕破脸。 他不在乎乌娅,甚至不在意公主府和皇后,可他不得不在乎宗聿部。 宗聿部本就是北陵三大部族之一,战力仅次于宗延部,甚至还要远胜万鹄部,无论接下来的出兵还是攻魏都少不得要宗聿部鼎立相助,如果这个时候他真对乌娅如何,宗聿部必定反骨。 夏侯令只不过片刻就收敛眸间冷色开口:“季驸马说的是,公主向来心思直率,与人仇怨也从不遮掩,行事更是直来直去,她哪能懂得这般陷害老臣,说到底不过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罢了。” “老臣一心北陵,又怎会与她计较。” 第794章 夏侯令说话时看似是在替乌娅开脱,可实则句句都是嘲讽。 他就差直接说乌娅愚蠢莽撞,是个心无城府轻易就能被人利用的废物,不堪大用。 他那一句“不与她计较”引得与国师府交好的那些人嗤笑出声,乌娅脸色铁青,就连宗聿部那几位长老也仿佛被人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季容卿更是眸色阴沉了几分。 夏侯令却丝毫未停,继续说道:“况且魏帝敢行此险招又怎会轻易露了痕迹,公主、驸马又怎能知道南齐之事,别说魏朝调兵的事情,就连那一日公主口中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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