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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是庶女出身,她生母身份低微被陛下厌弃,所以陆家想办法遮掩了此事,才会瞒得天衣无缝,多年不曾被人察觉。” 四皇子听着的萧厌的话,蓦然想起铖王刚才说过的。 他说当年母后是三叩九拜求着陆崇远他们,才能让人替她遮掩,以陆崇远的性情,既要瞒着世人,那母后在过继到主支前的身世就绝不可能被外人知道,那铖王是怎么知道的? 四皇子看向萧厌:“萧督主是说,跟铖王苟且那人……” 萧厌说道:“铖王跟兵部的侯瑞勾结,是那人替他牵的线,能动用陆家人脉和资源,又能知晓当年陆家刻意遮掩的隐秘后告知铖王的,殿下觉得会是谁?” 四皇子几乎在萧厌话音落下时,就第一时间过了一遍陆家女眷。 能替铖王牵线,在京中搅弄风云,那人应该是在陆家住着的,否则鞭长莫及,手伸不到这么长。 侯瑞能听她话行事,她身份必然不简单,而且当年母后的隐秘,陆崇远既然有意遮掩定不会告诉旁人,能知道的也肯定跟陆崇远极为亲近,或者是跟陆家紧要那几人极为亲近的人。 陆家那些姑奶奶各自出嫁后,不可能再动用陆家人脉,也难以驱使陆家的人,除了她们以及年迈的陆老夫人之外,常年居于陆家又有机会接触到陆家隐秘,身份足够的女眷,就只有陆家那几位夫人…… 四皇子脸色变了变,抬头朝着萧厌道:“陆家那几个舅母?” 他脑海里闪过几位陆夫人,实难相信她们之中会有人跟铖王奸情,可如若真是她们中谁人,那被铖王弄成了绿头乌龟的,会是陆家哪个舅舅?! 第253章 萧厌说道:“本督也只是猜测而已。” “可是……”四皇子皱眉:“陆家几个舅母,在谢寅出生时都未曾有孕……” 萧厌淡声道:“谁跟殿下说,谢寅一定是铖王的儿子?” 四皇子猛地张大了嘴,惊愕至极。 萧厌看着他:“铖王入狱这么长时间,从未提及过谢寅半句,更未曾关心过谢寅是否还活着,方才你说替谢寅求情,拿他唯一的儿子安危换他开口他都不为所动,殿下觉得正常吗?” 四皇子条件反射摇头,当然不正常。 萧厌笑了声:“本督审过无数人,再凶再恶的,也总有软肋,铖王只有谢寅这么一个儿子,可他居然毫不在意谢寅生死。” “他陆家勾结的事早已暴露,他却咬死了不肯招供与他苟且之人,总不能是因为他当真为着情爱至死不渝吧。” 四皇子眉心一点点皱了起来,下意识就觉得不可能。 他自己也是皇家的人,也知道皇室之人向来凉薄,而且铖王对夫妻近二十年的铖王妃都能说动手就动手,哪会是什么多情之人。 谢天瑜都落到这种地步了,却还不肯牵扯出陆家的人,为着情爱绝无可能,大抵是因为有什么绝对不能说的理由。 如果谢寅真不是铖王的儿子,那铖王妃前些日子腹中的孩子就是铖王明面上唯一的血脉,他却弃如敝履,毫不犹豫下手,这般不在意,除非是他自己早有血脉,可他自己有孩子,却让一个毫无亲缘的孽种占着王府世子的位置多年…… 四皇子微眯着眼,除非有什么东西,比王府世子的身份还要尊贵。 四皇子心里一顿,脱口而出:“铖王的儿子,养在陆家?” 实在是萧厌给他的线索,桩桩件件都指向陆家。 在他看来,铖王注定无缘继承皇位,他的儿子也一辈子都只能是个闲散世子,父皇忌惮铖王,故意冷落他于朝堂之外,等到将来新帝登基,铖王世子就会越发远离朝堂,身上爵位也会一代代稀释。 可如果铖王的儿子,成了陆家的儿子就不一样了。 世家之势,一度压过皇权,陆家鼎盛时更是连父皇都要忌惮,如若这个儿子能养在陆家,甚至充作陆家嫡子,将来得了整个陆家,那无论身份地位都要远超过区区一个王府世子。而且铖王府世子的位置,若是能抱一个陆家子嗣代为“占着”,等铖王血脉承继陆家之后,铖王府也能成为他儿子的助力。 四皇子几乎猜到了大半真相,可因为从一开始就被萧厌误导,所以“真相”也歪到了难以拉回来的地步。 萧厌淡声说了句:“铖王跟那人苟且,早在与铖王妃成亲之前,若有子嗣,估摸着也该二十了……” 四皇子心中一跳,陆家女眷,嫡子,二十岁……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人身影:“陆执年?!” 下一瞬失声: “陆大夫人?!” 萧厌扬唇:“殿下英明。” 棠宁:“……” 总觉得阿兄忽悠人的本事,日益见长。 瞧着四皇子一副发现真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圆了眼配合着面露震惊:“怎么可能,殿下会不会想错了,陆执年怎么会是铖王的儿子?” 她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逐而失声:“不对,难不成真的是……” 棠宁低声喃喃:“难怪,难怪当初我想跟陆家退亲,他说什么都不同意,还不惜跟姨母争执。” 四皇子看过来:“他不想让你跟陆家退亲?” 棠宁点头:“他一直阻拦,跟姨母为此事闹了起来,就是因为他态度不对,我和姨母才发现端倪,察觉到他替宋家作假……” “那就是了!” 四皇子似是找到了证据,猛一拍手:“那可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舍得让你跟他退亲,让他失了荣家带来的好处!” 铖王当年可是得了荣家的好的,就算荣迁安死了,可他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还有荣家的好名声,对陆家来说都有益处。 铖王怎么舍得退婚? 四皇子沉着眼:“原来是这样,铖王他倒是瞒得紧!” 棠宁皱眉:“可是陆执年早不知所踪,陆大夫人恐也会矢口否认……” “有来往,就不会毫无痕迹。” 萧厌说道:“先前铖王入狱,本督从他那搜出不少东西,有许多都像是女子赠予之物,如若真是陆大夫人,想来她那里必然也有。” 四皇子脑子急转,接话道:“如果真是大夫人,那我们现在直接过去,她来不及销毁,定能抓个人赃并获!” 程平一听顿时心惊,扭头急声道:“殿下三思,直接去陆家,万一找不到证据……” 四皇子顿时犹豫。 萧厌淡声道:“若能人赃并获自然最好,就算不能,陆家女眷跟铖王苟且是事实,殿下奉陛下旨意清查此事,请诸位夫人回来问话也是理所应当。” “铖王入狱已久,诏狱的消息未必能瞒得住人,如果让陆家得知殿下来见过他,那到时他们必会防备……” 四皇子福如心至,神色一狠:“萧督主说的对,兵贵神速。” 陆家对他不仁,就怪不得他无义。 “还请萧督主借我些人,我这就去陆家!” 萧厌颔首:“这容易,沧浪,带黑甲卫跟四皇子去一趟,好生护着四皇子,别叫陆家的人冲撞了他。” “萧督主不与我同去?”四皇子问。 “殿下想跟本督一起?”萧厌淡声道:“本督是不介意一起去的,只是你一人去,是为陛下办差,本督同你一起,其他人恐怕会多想。” “殿下若是不介意,本督与你同去……” “不必了!!” 四皇子闻言猛的一激灵,想起萧厌在朝中与人结仇,跟世家不死不休,他放弃了陆家,可没放弃其他人。 四皇子连忙说道:“萧督主借人给我就好。” 四皇子领着沧浪他们快步离开,脸上掩着一丝报仇的快意,棠宁瞧着他身影消失在诏狱前,这才扭头若有所思:“阿兄怎么他了,让他突然这么恨陆家?” 萧厌扬唇:“也没怎么,只不过是将陆崇远送女子入他府里,打算留种之后,去父留子的事让他知道一二。” 棠宁震惊:“真的假的?” 萧厌说道:“一半一半,皇后上次卖了陆家,陆崇远就起了心思。” 人送了,药下了,只是还没有孕,陆崇远也还没下定决心废了皇后母子。 棠宁:“……” 不得不说,世家的人果然没有人性的,亲孙子说舍就舍,扶持多年的外孙说去就去,也难怪四皇子对陆家狠了心思。 “要不要去陆家看热闹?”萧厌问。 棠宁心动:“现在?”她低声道:“能去吗?” 萧厌扬唇:“这京中,没你不能去的地方。”他问:“想去吗?” 棠宁疯狂点头,狗咬狗的热闹,不看白不看!虽然沧浪也能把消息带回来,可哪有亲眼瞧见来的爽快。 萧厌眼底酝着笑意,敲了敲车壁:“去陆家。” 马车直朝着陆家而去,棠宁原还想着阿兄要怎么带她看热闹,总不能前脚刚说不去,后脚就堂而皇之地进陆家吧。 等马车停在陆家隔壁巷子,她才知道这热闹看的有多惊人,她被萧厌抱着跃上陆家房顶,如入无人之境进了陆家。 棠宁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等落地,站在房顶一处死角的位置时。 萧厌才低头:“好玩吗?” 棠宁死死抓着萧厌的腰,嘴唇发抖,小脸通红。 好……好刺激! 第254章 四皇子突然来了陆家,陆家上下都颇为意外,可更为震惊的,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些甲胄森然、步履极重的黑甲卫。 对着刀剑临门的众人,陆家门房面无血色,匆匆赶到前院的陆崇远等人也都是震愕。 陆钦看着几乎将整个前院都围了的黑甲卫,脑子里就突然想起之前陆肇被人带走的那一天。 也是同样情形,亦是黑甲卫突然围府,萧厌那阉贼带人闯进府里,一剑斩在他腿间。 陆钦这辈子从来没有丢过那么大的人,不仅当众失禁,被所有世家之人瞧了个正着,那一剑更成了他心里最大的阴影,明明未曾斩到要害,可从那一日之后他却再也不能行房事。 无论以前宠爱的姨娘,还是细心体贴的妻子,床笫间温存,情到浓时那处却毫无反应,面对绯红着脸动情的小妾,还有神色怪异的妻子,他总是狼狈而逃,后来更是只能躲在书房佯装事忙。 眼下看到那一日情形再现,陆钦头一个怒声呵斥:“四皇子,你带人擅闯陆家是想干什么?!” 四皇子说道:“我奉父皇之令,前来彻查铖王与陆家勾结一案。” 陆崇远听到他的话后惊愕交杂着怒意,怎么都没想到四皇子居然会来查这件事情,而且是这般不留情面的带着萧厌的人直闯陆家。 他脸沉凝下来,老目染上寒霜:“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家从未有过不忠之举,铖王之事陛下也还未有旨意,陆家是你母后亲族,血脉至亲,殿下竟是带着这些人来查陆家?!” 陆崇远声音冷怒,就差喝问四皇子此举是不是疯了。 四皇子对着他满是寒意的眼睛忍不住瑟缩了,实在过往这个外祖父在他心中威势太重。 沧浪眼见着四皇子竟是露出惊惧之色,忍不住无声嗤笑,就这怂样居然还想着得皇位? “陆中书不必以血脉亲缘威逼四皇子,他身上的确流着陆家的血,可他更是天潢贵胄、皇子龙孙,陆中书在朝多年,该不会连君臣之别都不懂吧?” 沧浪上前半步站在四皇子身旁:“今日殿下既敢带人来陆家,那自然是得了陛下准允,铖王跟陆家勾结,走私朝中禁物,贿赂朝中官员,勾结兵部藏械屯兵,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死罪?” 四皇子听到沧浪的话后,想起父皇对陆家的态度,还有陆家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底气变的充足了起来。 “外祖父,我也不愿相信陆家跟铖王勾结,可所有证据都指向陆家。” 四皇子看了眼满脸惊怒的陆崇远:“陆家帮忙铖王走私,囤积军械也就罢了,可是陆家竟还有人敢与铖王苟且通奸多年,偷龙转凤调换铖王妃之子,混淆皇室血脉。” “父皇震怒至极,令我带人捉拿审问,我也不愿来此,可陆家实在是……” 他说话时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满是难言之色。 四皇子的话如同一瓢凉水泼进滚烫的热油里,陆家原本满是愤愤的那些人都是瞬间“轰——”的脑子嗡嗡炸响,那些跟来的陆家女眷们,特别是几个未出阁的女娘,以及她们的母亲更是脸色顿白。 苟且通奸? 偷龙转凤?! “你放屁!!!” 陆钦身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瞬间涨红了脸,他是陆家四郎,也是二房嫡子,听到四皇子的话顿时满脸怒色地大骂道: “谢广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陆家家教至严,府中女娘向来都是洁身自好,怎会做此无耻之事?!” 站在他身旁稍年长许多,已是青年模样的陆家大郎也是沉然开口:“四皇子还请莫要妄言,陆家存世二百年,虽不敢道人人正直,可府中女娘却都是清清白白极重闺誉,断无人会与铖王行此苟且。” 他不是陆崇远这一脉的亲儿子,算起来跟这一脉只是堂亲,因着祖父早逝,父母也双亡,才会养在堂祖父膝下。 陆崇远对他未曾苛待,也允许他上进,可他能感觉到他在某些事情上面刻意压着他,不让他越过他的亲孙儿,更从未想过要让他承继陆家,他对陆崇远虽然心有不满,可是四皇子说的话却是关乎整个陆家女娘的声誉。 陆家大郎沉声道:“还请四皇子慎言!” 四皇子说道:“我所说句句皆是铖王亲口招供,刑司的手段想必外祖父和舅舅都很清楚,铖王亲口所说谢寅乃是陆家血脉,陆家藏匿那人才是与他相许多年之人,不仅如此,他更在多年之前,就将他真正血脉藏于陆家嫡出之中……” 本是推测之言,四皇子却说的言之凿凿,那笃定的模样让陆崇远忍不住色变。 别的他可以不在意,可是陆家嫡子…… “不可能!”陆钦寒声道:“父亲你别听他妄言,陆家血脉岂是那么容易混淆?!” 沧浪闻言顿时笑了,抱着剑吊儿郎当地说道:“那可未必,同是婴孩,呱呱落地时脑门上总不会刻着你们陆家的姓,小陆大人就敢保证,扔一堆孩子在你面前,你能辨别得出来哪一个是你的亲儿子?” 他这句讥讽让陆钦和他身旁的少年都是铁青了脸,那陆家四郎更是气的破口就骂。 沧浪却充耳不闻,只扭头看向四皇子:“殿下,陛下还在宫中等您回复,您既应承陛下亲自来查,也无须跟陆家人废话。” “铖王手中还有那人予他书信、通情之物,想来他也曾赠予那女子不少,陆家上的了台面的女眷都在这里,除去三十以下,不足以跟铖王苟且育有子嗣之人,五十以上,年纪太大铖王也瞧不上眼的,剩下的那些就如来时您说的那样,直接命人搜一遍就是。” 他看着脸色陡然苍白的那几个陆家女眷,言语悠悠。 “您今日来的突然,陆家这边未有防备,那通奸之人想来也不会知道铖王已将她吐露出来,只要比照着铖王手中之物,搜出同样订情的东西或是信件,陆家狡赖不了。” 陆崇远原以为是萧厌那狗贼故意嫁祸,以为是四皇子被人糊弄才会来此,可是听着沧浪的话,再看四皇子脸上神色,他心中陡然就凉了下来。 第255章 不是嫁祸。 他们说的是真的。 陆崇远打从见到四皇子后就一直稳定的心,突然生出不安来,如果是真的,哪怕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对陆家来说也是天塌的事情…… 陆家那几位符合年纪的女眷都是慌了,特别是陆家几位夫人,膝下有嫡子,年逾三十又不满五十,她们都占了个全。 仿若被这惊天的冤枉砸了个晕头转向,陆二夫人急声道。 “父亲,我跟铖王全然不熟,嫁给二爷后也是安守本分,景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怎么可能是铖王的儿子?” 陆大夫人也是脸色苍白:“是啊父亲,我们都是陆家女眷,今日若让他们进了后院搜查,我们往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翾儿他们还怎么清白活着,还有府中女娘,她们还怎么活?!” “父亲,不能让他们搜!” “我们清清白白,凭什么要遭这般侮辱!” 陆家其他几位女眷也都是纷纷开口。 能嫁进陆家嫡支一脉的女子,家世都不会太低,陆家挑选儿媳时也极为讲究“门当户对”。 她们本都是自幼教养心有傲气之人,怎能容忍与人“通奸”的黑锅扣在头上,那不仅会连累了儿女,就连娘家女眷,出嫁的未出嫁的女娘都会遭了牵连。 黑甲卫上门瞒不住外间的人,他们若真拿着“捉奸”为名搜府,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搜出来,往后别人也依旧会拿异样眼光来看她们,更会有人质疑她们孩子的出身。 这般屈辱,谁也不肯受! 陆崇远自然也不会答应让人去搜,眼见着黑甲卫想要上前,他直接上前半步怒声道:“我看谁敢搜我陆家!” “外祖父…”四皇子皱眉看他:“您想抗旨不成?” “殿下说是陛下旨意,那圣旨呢?” 见四皇子眉心拢起,陆崇远寒声道:“陆家簪缨世家,传承百年,殿下若有实证可以拿人,可什么都没有就带人搜陆家女眷住处,这绝不可能,陆家也不会受此羞辱!” “外祖父,这是父皇口谕……” “既是口谕,那我便同殿下一起入宫去见陛下!” 四皇子一怔,就听陆崇远冷厉说道:“我陆家兢兢业业辅佐陛下多年,为朝堂鞠躬尽瘁,就算真出了陆肇那般糊涂贪心之人,难道过往百年于大魏的功绩也要一并抹去?” “陛下惩处陆肇,禁足老臣,老臣从无怨言,可他断不该拿着铖王那逆贼几句胡言就这般羞辱陆家。” “陛下若是真容不下陆家,大可直接将陆家上下斩了就是,如此折辱,老臣断不会受。” 他站在那里,不知何时变得苍白的头发显得人格外肃冷,一双眼也是冷静了下来。 “殿下既说今日之事是陛下授意,那我这就随殿下进宫,我倒是要问问陛下为何要如此对待陆家,这般羞辱功臣之家,折辱朝中老臣,他就不怕天下人寒心!!” 四皇子被陆崇远的话震住,脸色变化。 父皇是授意他查陆家,可直接拿人却并未有旨意,要是真的闹到圣前…… 四皇子心中一颤,一时间迟疑。 瞧着那边陆崇远三两句话就将四皇子震住,将刚才还不利于陆家的局面扭转,棠宁忍不住低声道:“这个陆崇远,不愧是世家之首。” 陆家人就在斜下方,他们蹲着的地方虽是死角,可棠宁依旧怕被人察觉,声音压得极低,扭头说话时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 “他怕是察觉到了不对,也知道今日之事陆家避不过去,所以想要借着进宫拖延……” 不管铖王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能借此阻拦四皇子带人搜陆家女眷。 若是假的,他能借此事跟安帝闹上一场,借天下人的嘴替陆家解围,以安帝刻薄寡恩、忘恩负义为由逼迫安帝退让,好能借此替陆家解围,他自己也说不定能顺势重回朝堂。 若是真的,他进宫一趟撕闹一番,也能给陆家一些时间应变,让府中的人想办法处置干净可能会被搜出来的“证据”。 小姑娘说话时声音细细的,吐息极轻,那呼吸间的热气丝丝绕绕全落在他颈上。 “陆崇远好精明啊,事出突然,还能这么快应变,难怪他先前几次都险些害了阿兄。” 萧厌搂着她的腰,低头时眼中黑沉了几分。 棠宁没察觉不对,只是压着嗓音:“阿兄,陆崇远想要借进宫破局,要是错过这会儿,叫陆家做了手脚,今日的事怕就成不了了。” 她说完,身后没人回应。 棠宁忍不住仰头:“阿兄?” 萧厌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喉间微滚了滚,强迫自己避开她颈子上露出的白皙,垂眸看向那边院中:“他破不了局,有沧浪。” 下面院子里,沧浪似是感受到了自家督主念叨,嗤笑了声就嘲讽开口。 “陆中书是不是忘了,您如今还在禁足,无陛下旨意不得踏出陆家半步,至于功劳,朝中众位大人,京中那些勋爵,哪一个不是对大魏忠心耿耿,又有多少祖上功勋卓著。” “若只是因为曾经有功,就能抵消子孙作孽,以先祖功劳胁迫君上,当年的贺家就不会被先帝爷说灭就灭,只因与戾太子有所交集,贺家就被满门抄斩,府中鸡犬不留。” “下官记得,当年执刑时,也有陆中书吧?” “论功绩,贺家可不输给陆家。” 陆崇远那本还冷肃的脸瞬间维持不住,陆家其他人也都是脸煞白。 沧浪看向身旁刚才动摇的四皇子:“殿下,您是领圣命来陆家捉人审问,我家督主也是感念您不曾徇私,有大义灭亲之心,才让微臣带着黑甲卫随您同来。” “陆家女眷本就是疑犯,有铖王口供,别说只是搜查,就算是带回去审问那也是情理之中,您既来了这里,就该公事公办,若您对陆家有不忍之心,那我这就带着人离开。” 四皇子脸色不断变化,他今日来陆家已然是跟陆家撕破了脸。 陆崇远早有舍他之意,就算他现在退去,陆家这些人怕也绝不会放过他,况且他带着黑甲卫过来,这么大的动静父皇那边定然已经知晓。 如若突然折返,父皇那边定然动怒。 他已经失了陆家,就绝不能再失去帝心。 四皇子狠狠一咬牙,眼底犹豫散去之后:“外祖父若觉冤屈,可晚些时候亲自与父皇呈情,眼下还是审问与铖王媾合通奸之人要紧。” “几位舅母见谅,我也是奉父皇之命行事。” 他看了眼满脸仓皇的几个陆家女眷,沉声道: “来人,将几位夫人先行扣下,派人去搜她们住处,若有阻拦,一并拿下!!” “谢广峥,你敢……” “砰!” 陆家那四郎刚冲出来想要阻拦,就直接被沧浪一剑撂倒在地,陆二夫人尖叫着“景儿”就想扑过来,下一瞬就被黑甲卫拿住。 陆家人眼见着四皇子居然真敢让人动手,顿时破口大骂出声,陆钦几人更是骂四皇子忘恩负义白眼狼。 四皇子脸色也是难看下来,命人直接拦了陆家那几人。 陆家府中豢有护卫,察觉动静都扑了出来,可寻常守府之人根本拦不住凶狠的黑甲卫,很快就被拿下。 眼见着前院倒了一片,那些黑甲卫擒住陆家几个女眷,剩下的径直朝着后院闯去。 陆钦厉声道:“庆……” “老二!” 陆崇远猛地扭头,打断了陆钦口中的叫声,而暗中原本动作的人几乎一瞬间就压了回去,只刚缩头就被一道寒光锁住。 有破空声传来,他顾不得多想就旋身朝后一退。 萧厌一手护着棠宁,一手拿着短弩,射出的弩箭全都朝着那人要害而去,逼得他藏不住身形,踉跄落地时,他霍然抬头。 陆家众人满是愕然,跟着抬头时,就看见萧厌带着个青衣小女娘,站在斜对面的房顶横梁后面。 那人突然暴露于人前,看到萧厌时,脸色一变就猛地想要咬下齿间毒囊。 “别叫他服毒!” 沧浪横剑就朝着他脑袋上劈了过来,在他闪避时,那剑鞘直接拍在他下颚之上,如灵蛇靠近那人接连两下揍在脸上。 那人牙口松动,想要咽下口中之物已经来不及,被留在原地几个“保护”四皇子的人暴起围攻,一脚踹在后脊张嘴吐出血来。 眼见着那毒不行,他旋身就想逃走。 下一瞬,一道寒光直射而来,将那人死死钉在原地。 一直未曾吭声的那位陆家庶出二郎手中放下,抬眼皱眉:“哪来的贼人,竟敢混进陆家行凶,祖父,您没事吧?” 沧浪:“……” 围攻几人:“……” 居然还有比他们不要脸的人? “督主。”沧浪抬头看向萧厌。 萧厌瞧着被一剑穿心的那人,若有所思看向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陆家庶出子,所以他就说,陆家的底牌还多着呢。 他轻笑了声:“死了就死了吧,不过是个贼人,只是堂堂陆家这般容易被人混进来,本督定然回禀陛下,送些护卫过来,也好护佑陆中书周全。” 他揽着棠宁腰身,从房顶纵然而下。 四皇子眼皮子跳了跳:“萧督主……” 他不是说他不来吗?! 第256章 萧厌扶着棠宁站稳之后,抬眼看着四皇子时,眼底带着不愉:“殿下先前在衡廷阁时,是怎么跟本督说的?你要保你和皇后娘娘,本督才借黑甲卫给你,可刚才若非沧浪同行,殿下是打算让陆家罪人闯进宫中?” 论恶人先告状,没人比萧督主更擅长。 四皇子想起刚才的犹豫瞬间心虚:“萧督主,我……” “殿下若下不了手,本督来就是。” “不用!” 四皇子瞬间忘记了萧厌和宋棠宁为什么会出尔反尔又来了陆家,生怕他当真出手,他已经跟陆家撕破脸,又闹出这么大动静,要是这个时候让萧厌接手,落在父皇眼里就是他优柔寡断,跟陆家藕断丝连。 “不麻烦萧督主,我来就是。” 四皇子心下一狠,朝着程平说道:“把陆中书他们带往前厅安置,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再让人将几位陆家女眷单独审,拿了她们身边伺候之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谢广峥!!!” 这一次别说是陆钦他们,就连陆崇远也是目眦欲裂。 今日之事他猜到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看到萧厌时已清楚大半,也知道四皇子恐怕是被萧厌那贼人挑唆利用了,可是四皇子对陆家赶尽杀绝的态度依旧让他心寒震怒。 这是他的亲外孙,是他费心辅佐多年之人。 他怎会这么蠢受人挑拨,陆家是他最大的倚仗,他竟是要亲自毁了陆家! “谢广峥,你别被萧厌骗了,这阉人只是利用你……” “砰!” 陆钦刚一开口,就被利器射穿了小腿,他身子一歪栽倒在地时疼的惨叫。 萧厌手中把玩着那短弩:“小陆大人看来还是没学会什么是尊卑,这舌头既辨不清楚怎么说话,那不若,不要了?” 那短弩上弦,寒光直指陆钦头颅,仿佛下一瞬就能要了他的命。 “萧厌,你敢……” 那“敢”字还在唇齿间,就见弩机轻颤,那弩箭转瞬就朝着陆钦射来。 数寸长的箭矢扑哧一声就钉入陆钦大腿之上,陆钦疼的刚欲惨叫,就陡然对上萧厌黑渗渗的眼。 那眼里不见半丝暖意,如万年寒冰,仿若看着一个死人,陆钦突然就想起那一日眼前这人拿着薄刃带起他腿间血肉的情景,双股战战隐有失禁之意,捂着被弩箭刺穿的腿脸惨白。 陆家其他人也都是面无人色。 四皇子满眼惊惧,萧厌侧眼:“殿下,还不审?” …… 四皇子带人亲自去审,萧厌则跟棠宁站在院中,见不远处花厅里陆家众人皆是愤慨急怒,可瞧着陆钦的下场却又不敢言语的样子,棠宁目光在脸色难看却突然冷静下来的陆崇远身上顿了顿,总觉得他恐怕不会这般束手就擒。 她目光一侧,又落在陆崇远身边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陆二郎君身上。 棠宁是见过这个陆家二郎的,以前出入陆家时偶有碰面,此人都是寡言少语毫无存在感,可是刚才那一剑……他比陆家其他人还要果断狠厉的反应却让她心底存疑。 似是感觉到有人看他,陆二郎君突然抬头,目光落在棠宁身上时,她顿时有种被凶兽盯上的恶寒,那种没来由的危机让她眉心轻蹙,尚还来不及多想,脑袋就突然被身旁人轻拨着转过去。 寒意消失时,棠宁茫然:“阿兄?” 萧厌拿着手中之物扬了扬:“想要吗?” “嗯?”棠宁眼睛瞬亮。 他领着人错身走到一旁,抬眼满是冷然地看了眼那边已然收回目光的陆家二郎,再低头对着棠宁时已是温和:“方才就见你一直盯着,恨不得眼睛都黏在上面……” 棠宁顿时不好意思,她的确是羡慕萧厌这手弩,跟她过往见过的那些都不相同,以前那些弓弩大多都是十分笨重,就算是手持的弩箭寻常人拿着也都费劲,可是萧厌手中这一具却十分精巧。 弩身只比他手掌大一圈,那箭矢虽然不长,却杀伤力十足。 萧厌递给她:“试试?” 棠宁跃跃欲试:“可以吗?” 萧厌没有说话,只直接将那短弩放进她手中,教她如何放置箭矢,压住悬刀,示意她对准某处之后,手中朝下一按,那上面箭矢便瞬间而出,“叮”的一声刺入不远处的树干之中。 萧厌说道:“这手弩精巧,寻常可以拆卸下来,当做臂钏或是饰物藏于身旁,紧急之时就算未曾装好,也能直接以弩机当作暗器。” 他拿过她手中之物,只三两下就拆卸下来,将光秃秃的弩机放于她手中。 “这里面藏有十枚银针,都是秦娘子淬过毒的,见血封喉,若是遇到危险可以直接使用,趁其不备之下,哪怕身手极高的会武之人也难闪避。” 棠宁顿时觉得手里的东西烫手,她连忙还给萧厌:“这我不能要,阿兄留着防身!” 萧厌却是放了回来。 “阿兄……” 棠宁张嘴就想说话,却见萧厌很是垂眸时,眼中满是不掩饰的浓情:“棠宁,我无软肋,唯一便是你,只要你安好,世间就无让我退避之事,护好你自己,就是护好了我。” 棠宁顿了下,脸上柔软下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萧厌待她的好,可听到他毫不掩饰的话,心里依旧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欢喜。 她没再推让手里的东西,而是很仔细地收了起来。 “我会好好用它的。” 见小姑娘珍重万分的样子,萧厌眼中弥漫着笑。 …… 陆家前院极大,花厅里的众人只远远看到偏角那边,那一身襕衫锦袍的萧厌,低头跟被他遮挡住身形的小女娘说着什么,厅外守着严阵以待的黑甲卫,陆家人都是心慌。 陆崇远脸色微沉地坐在一旁,看着抱着腿疼的低嚎的陆钦,还有一众慌乱的陆家人,心中有丝凄凉。 曾几何时,谁能想到陆家会落到这般境地。 陆家四郎少年心性,本就是冲动性子,看着母亲被带走,父亲又被萧厌所伤,他气得就狰狞道:“四皇子竟敢跟萧厌勾结,还这般折辱母亲她们,等他查不到东西,祖父定要进宫告他们御状!” “可是四皇子那般笃定,万一……” 旁边一个少女才刚开口,就被陆家四郎猛地瞪了过去。 “万一什么,你是觉得我母亲和伯母叔母她们会跟铖王苟且?!” 那小女娘年岁不大,直接被吓得哆嗦着缩着肩膀满眼惊惧,陆家四郎扭头道:“祖父,您定不能放过四皇子他们!!” 陆家大郎却不如堂弟这般乐观,他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人,想起四皇子不惜决裂也要带走那几个陆家女眷,他总觉得事情不对,朝着陆崇远低声道:“堂祖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崇远掀着眼皮看他一眼:“等。” 陆家大郎神色有些慌:“可是万一四皇子真搜出什么……” “那也得等。” 陆崇远似乎已从最初狂怒冷静了下来,脸上虽然阴沉,却没慌乱,或许是受他影响,原本乱成一团的陆家其他人,也都是慢慢安稳下来。 花厅里格外的安静,后院偶尔传来的响动都能听得清楚。 陆崇远看了眼守在门前那些人,目光落在萧厌的背影上,心思急转之下想着四皇子……不,应该是萧厌今日所为的目的。 他大费周章,挑唆四皇子与陆家决裂,带人闯入陆家,当真只是为了一个跟铖王媾合的陆家女眷? 就算查出这些,陆家固然会毁了声誉,可毕竟只是男女奸情,若跟铖王勾连之人当真是几个儿媳之中谁人,那可是外姓之人,陆家只要狠心断臂,岂能伤到陆家根底? 萧厌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那他的目的…… 四皇子将受了审问身上染血的陆大夫人推出来时,陆崇远顿时心中一沉,蓦地抬头看向萧厌时,陡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程平低声道:“奴才带人搜查了几位夫人住处,也审问了她们身边之人,其他人都无异常,惟独大夫人关氏身边的芹心神色慌乱,言语鬼祟,奴才让人用了刑,才让她开了口。” “据芹心交代,关氏未入陆家之前就已与铖王相识,可当时她与陆家长子已有婚约,陆家当年曾有意在铖王和陛下之间择一人辅佐,左右摇摆不定,关氏为了铖王大业才嫁入陆家替铖王办事。” 陆家那些人都是变了脸色。 关氏拼命摇头:“不是我,我没有……” 她泪眼望着陆崇远:“父亲,父亲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大爷,我从来没跟铖王有过什么,是他们害我……” “那你屋中搜出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程平眼底鄙夷,他极为不屑跟人通奸之人,也觉得这陆大夫人当真是下贱,好好的世家夫人不做,居然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外室”。 “刚才黑甲卫从关氏房中的妆奁匣子里搜到她与铖王往来的书信,这些书信里提及不少铖王府之事,上面虽未落款,可只要拿去与铖王往日笔迹对比就能分辨清楚。” 关氏脸色煞白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见过那些书信,我,我也不知道那些书信是从何而来……” 自从陆肇出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梳妆打扮,那妆奁匣子也月余未开。 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书信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更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她,她哭得一塌糊涂,手脚并用爬到陆崇远跟前。 “父亲,父亲你相信我,那些信不是我的,是有人害我!” 第257章 陆崇远自然不相信关氏会跟铖王勾结。 这个儿媳虽然不是他亲自挑选,却也清楚底细,关氏性子软一些,但是对长子是一心一意。 看着跪在地上的关氏,陆崇远眼底霜寒:“只是几封书信而已,并无关氏亲笔,若是存心嫁祸太过容易,况且方才是黑甲卫和四皇子的人去搜的关氏住处,谁能知道是不是有人借机陷害?” “外祖父是觉得我陷害关氏?” 见陆崇远只冷眼看他不说话,四皇子恼怒:“这书信是从她住处搜出来的,就算外祖父不认,那芹心呢?她可是服侍关氏几十年的老人……” “一个贱奴,她所说的怎能当真?” 陆崇远目光突然落在棠宁身上:“老夫听闻当年铖王妃之所以被铖王所骗,皆是因身边嬷嬷背叛,一个伺候铖王妃三十余年的老人都能背主,更何况是一个贱奴,宜阳县主说呢?” 棠宁脸上一冷。 关氏闻言却是急声道:“父亲说的对,是芹心背主,是她被人收买陷害于我……” 原本趴在地上浑身血淋淋的芹心突然抬头:“夫人,奴婢伺候您多年,从未有半点懈怠,可如今您竟是要舍了奴婢?” “当年您与铖王苟且偷情险些被人发现,是您央求奴婢替您隐瞒,您头一胎怀上大爷孩子时不愿替陆家诞下血脉,故意落胎,也是奴婢帮您擦干净尾巴,还借此博得大爷愧疚。” “后来您跟铖王有了孽种,借口落在大爷名下,怕月份不对还提前数日生产,也是奴婢替您遮掩才瞒住了三郎君身世……” “你胡说八道!!!” 关氏原还委屈,听她说起陆执年时瞬间疯了,猛地扑过去就想打芹心:“那孩子是意外没的,三郎提前生产也是我受了惊吓,三郎明明是大爷血脉,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为什么要说谎?!” 芹心脸上挨了几下,关氏才被人脱开。 芹心脸上被抓挠的全都是血:“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您留了铖王的孽种,占着陆家嫡子的身份,又随便抱了个陆家血脉的孩子交给铖王,充作刚出生的小世子。” “你言铖王世子再尊贵,也不及陆家家主,您还说等三郎君承继陆家之后,铖王府世子成年之后也能为他所用,替三郎君将来前程铺路。” “您怕铖王再有子嗣会有偏倚,多年替铖王妃下药,若非前些时日出了意外,铖王妃也不会再有身孕。” 芹心说完之后,就朝着萧厌他们磕了个头。 “萧督主,我家夫人跟铖王媾合多年,她腕间那青玉镯子就是铖王所赠。” “此物原是铖王府太妃之物,当年先帝爷南巡时曾得了一块上上品的青玉,将其制成手镯、玉佩,赏赐给了宫中得宠的皇子、宫妃。” “这青玉手镯是经铖王手赠给夫人的,那上面还有宫中之物的徽记,而且当年先帝爷赏赐,宫中必有记载,只需一查就知真假。” 陆大夫人猛地愣住,低头看向腕间带着的玉镯。 “……这是娘娘还在闺中时,寻高人开过光的手钏,曾得高人祈福……但愿您戴着之后能够让大爷化险为夷,庇护您和小郎君周全。” “娘娘一直挂怀着您,也惦记着狱中的大爷,盼着您和小郎君能好……” “……这手镯的事还请大夫人莫要张扬,否则若是二夫人她们知道此物只给了您,怕是会埋怨娘娘” 那日皇后身边的金枝姑姑将这镯子送给她时,百般关切,她感激至极,又听说这是高僧开过光的,她就一直贴身带着,只期望能给自己和大爷带来好运。 可是…… 眼见着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腕间,关氏猛地就甩掉镯子,嘶声道:“这不是我的,这是皇后娘娘赠我的……” “放肆!!” 四皇子陡然变了脸色,没想到关氏居然会攀咬陆皇后,他抬脚就朝着关氏踹去:“你个淫妇,跟铖王奸情多年,竟还敢污蔑我母后?我母后从未有过这玉镯,又怎么可能会赠给你?!” “真的是皇后给我的,芹心……” 关氏想说芹心也知道,可芹心背叛了她,她心慌之下扭头急声道:“父亲,这镯子真的是皇后娘娘给我的,是她身边的金枝姑姑送给我……” “闭嘴!!” 陆崇远猛地怒喝出声,将关氏吓得一哆嗦,她哭着道:“父亲,儿媳没有说谎,真的是皇后娘娘给我的,金枝姑姑说这镯子有高僧开光,能保佑大爷早日逃脱囹圄,还说……” 砰! 桌上茶盏猛地朝着关氏额前砸了过来,让她嘴里的话顿时断掉。 陆崇远沉声道:“你说皇后赠你,可有人看到?” 关氏瞪大了眼,她想要说话,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金枝来见她时她身边只有芹心一人,后来感念皇后的好,又怕府中之人不满皇后单独给她赏赐,她小心将镯子藏起来贴身带着,谁都未曾告诉过。 “皇后叮嘱不能告诉别人,是皇后,真的是她给我的……” “啪!” 四皇子眼见着关氏居然还敢攀咬,上前就猛的一耳光落在她脸上:“你再敢污蔑我母后,我要你的命!” 关氏被打的脑子嗡嗡作响,忍不住尖声道:“我没有污蔑……” “伯母!” 陆家二郎突然开口:“伯母,你当真是糊涂!你与铖王苟且本就是大罪,如今人证物证俱全,竟是还想污蔑皇后娘娘。” “金枝姑姑那日过府探望祖父,进出皆是我陪同,她走前的确是来探望过你,可也是因为伯父入狱皇后娘娘对你怜惜。” “我亲眼在旁看着,她赠你的不过是寻常吃食衣物,从未提及玉镯半句,你为何要如此污蔑皇后娘娘?!” 关氏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隔房这个庶出子,他往日见她时总是恭恭敬敬地叫她伯母,从无半点不敬,可如今他竟是颠倒黑白这般害他。 “陆九安,你说谎……” “够了!!” 陆崇远仿佛忍无可忍,挥手拂掉桌上的东西。 “你自己做下这等丑事,还敢攀咬皇后娘娘,你是想要让陆家上下给你陪葬,让翾儿跟着你一起去死?” 关氏听到“翾儿”二字,脸上血色全消。 陆崇远见她安静下来,才沉声道:“皇后娘娘好意探望,你却这般污蔑,人证物证俱全竟还想要狡赖,翾儿那般聪慧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母亲!” “翾儿……” 关氏嘴唇颤抖,抬眼对上陆崇远满是冷意的眼睛,只觉浑身刺骨的冷。 她就算再蠢,再愚钝,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她是被皇后算计了。 从那一日赠她镯子开始,她就已经落入皇后的圈套,铖王的信,先帝爷赐下的镯子,陪嫁丫环的指证,桩桩件件都让她百口莫辩。 跟铖王苟且的是,是皇后! 她可以撕扯皇后,可以咬死她不放,可是翾儿呢,她既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害她,也没有证据洗清自己。 她若是执意咬着皇后不放,让皇帝知晓皇后所为,帝心震怒之下,那就是拖着皇后和陆家一起去死。 给陆肇带绿帽子,和给皇帝戴绿帽子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丢丑,后者丧命,公公分明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才选择舍她保全陆家不受皇后牵连,拿着翾儿的命来要挟她。 关氏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这般清醒,她看了眼芹心,又看向陆崇远他们,想起小儿子出府时的模样。 “阿娘,西珏楼出了一种松仁糖,可好吃了,我带回来给你吃。” “阿娘你别怕,阿兄和爹爹不在,翾儿保护你。” “翾儿长大了,等回头翾儿好好习武,要是谁敢欺负阿娘,翾儿就打他……” 翾儿…… 关氏眼底浮出泪意,嘴里的辩解一句都说不出,她静静看着陆崇远许久,低声说道:“是我给陆家蒙羞,是我对不起大爷。” 她满是憎恨地看向四皇子,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见他那个狠毒的母亲:“四皇子和皇后都是陆家人,为什么要坏我好事赶尽杀绝!!” 她突然抽出发间簪子,用力朝着脖颈上刺去。 关氏喉间被簪子刺透,砰地倒在地上时,鲜血直流。 她抬眼望向陆崇远:“我……对不起陆家……可是翾儿是陆家的血脉,还请父亲……请陆中书善待他……看在……我没拖累陆家……” 她死死望着陆崇远,又扭头看向四皇子: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皇后的!” 关氏说完就断了气,鲜血流淌时,那死死瞪大的眼里蕴满的怨恨,让得四皇子被吓得倒退了两步。 四皇子怎么都没想到,真相查出来了,关氏却死了。 他扭头看向一旁萧厌,却见他只是冷淡看着,沧浪他们也都是不为所动,就连明明只是小姑娘的棠宁也只是站在那看着。 四皇子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还没得及分辨,就对上了陆崇远格外冷漠的眼。 “四皇子,可满意了?” 陆崇远站起身时,朝着四皇子沉声说道:“关氏跟铖王苟且,借陆家之势替铖王府谋事,更暗中鼓动陆肇贪污漕粮款项,陆家出此不孝目无纲常之人,老夫却未曾明察,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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