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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沐清漪有趣地够了够唇角,抬手压下了想要上前得霍姝,神色平静地扫了一眼匆匆而来的一行人。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三品诰命,也是礼部右侍郎的夫人。自从沐清漪和容瑾大量重用年轻的官员,这些老臣们的权利就被挤压的很厉害了,礼部右侍郎虽说也是礼部的主官之一,可惜头上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旁边还有一个深得重用的左侍郎,右侍郎几乎等于是个摆设。 “这礼部侍郎府的规矩真是不错,都是一样的目中无人。”霍姝不悦地沉声道。 众人这才想起来,连忙上前拜见,“参见沐相!” 那扶着严婉儿的丫头环翠也吓了一跳,顿时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方才骂的竟然是沐相。虽然她只是一个丫头,但是沐相的名声却还是挺过的。一个丫头对上一国丞相怎么能不怕?但是…但是,小姐…看到昏睡的小姐,环翠心中顿时坚定了。小姐对她有恩,无论是谁,都不能欺负小姐! “起来吧。”沐清漪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诸位不是应该在御花园么,到含章宫来干什么?” 众人对视了几眼,一个容貌秀丽端庄的蓝衣女子上前恭敬地道:“启禀沐相,是严家小姐走岔了路,杨夫人心急如焚,咱们便都出来帮忙找找。” 走岔了路?沐清漪心中冷笑,要有多晕才能从御花园岔到含章宫来了。这其中差不多要隔了小半个皇宫了。清眸微沉,沐清漪淡淡道:“含章宫属前朝,每日来觐见陛下的文官武将不少,各位姑娘还是当心一些,若是冲撞了…咱们西越虽然不及南方严苛,但是对女子闺誉还是看得极重的。” 闻言,在场的闺秀们不由得脸色一白,羞愧难当。 “严小姐一时走错了,还请沐相见谅。”那蓝衣女子倒是镇定得多,沐清漪挑了挑眉。霍姝上前一步,低声道:“这位是悼恭太子妃娘家的侄女,陈茹。悼恭太子薨逝后便一直养在太子妃身边,今天也是跟悼恭太子妃一起进宫的。” 沐清漪微微点头,“罢了,没撞到什么人便好。只是…这严小姐的身体也太差了一些。回家好好养养吧。先找个御医来看看吧。” 那严夫人捏着手帕,皱着眉道:“咱们婉儿身体素来不错,不知今天这是…。” 霍姝俏脸微沉,沉声道:“严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夫人偷瞄了沐清漪一眼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问,婉儿为何会突然昏倒?这…好端端……”一时间,众人看向沐清漪的目光都有些古怪起来,严小姐平素身体都很好,这突然在遇到沐相的时候晕了过去…… 沐清漪淡淡一笑,突然觉得跟这些女人周旋很没意思。若是几年前,说不定顾家大小姐还能陪她们玩玩,现在的沐相却没有了这个耐心。 “霍姝,本相看严小姐脸上有只苍蝇,你去帮严小姐拍掉吧。”不知怎么的,众人中觉得这个拍字颇有些深意。霍姝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奴婢手重,可别怕严小姐如花似玉的小脸给拍坏了。”云月封淡淡道:“沐相让你拍就拍,严小姐的脸总不会苍蝇更脆弱。拍不烂的。” 霍姝说的是拍坏,云月封却说怕烂。众人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主仆三人。 霍姝挽起袖子,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环翠搂着自家小姐,惊恐地道。 “拍苍蝇啊,万一你家小姐得脸让苍蝇叮坏了怎么了办?” 原本昏睡中的严婉儿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我怎么了?” “哟?严小姐醒了啊?醒地真及时。”霍姝有些惋惜地道。严婉儿眼底闪过一丝惊惧,扶着环翠的手站了起来,“母亲,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严夫人一把握住严婉儿的手,焦急地道:“婉儿,你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你说出来,母亲一定替你讨个公道。”严婉儿垂眸,眉睫颤了颤没有说话。在众人看来倒是更像是受了委屈不敢言了。 一个性子急的诰命忍不住道:“严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不管是什么人也不能无法无天不是?咱们禀明了陛下,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严婉儿有些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睛,清澈地眼眸里满是惊恐,“真的…真的没什么。母亲,咱们回去吧……” 沐清漪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得一群人,实在不太明白严婉儿演出这么一出戏对她有什么好处?她总不会天真的以为就凭这么一点事儿就能够毁掉一个手握重权的丞相和皇子的生母吧?别说她没有动严婉儿,就算她真的伤了严婉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启禀沐相,陛下有请。”不远处,含章宫侍卫匆匆而来恭敬的道。沐清漪在含章宫门外耽搁了这么久,容瑾不可能不知道。等不及了自然派人来催了。那侍卫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淡漠地道:“陛下请各位一起进去。” 沐清漪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众人各异的神色,再看向严婉儿时唇边勾起了一丝怜悯的笑意。原来如此…不过是一块别人想要过河扔出来的探路石罢了。 含章宫大殿里,容瑾正抱着襁褓里的小娃娃,兴致勃勃地逗弄着。虽然今天事情不少,但是有魏无忌,容瑄,顾秀庭等人在,容九公子还是可以忙里偷闲的陪着儿子玩玩的。 “清清。”看到沐清漪领头进来,容瑾眼睛一亮直接抱着娃娃掠下了殿阶。沐清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小心些,沧儿……” “沧儿喜欢这样,你看他笑了!”容瑾将小娃娃凑到他跟前道。果然,躺在襁褓里的娃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咧着小嘴笑得口水都溢出来了。接过身边得侍女奉上的柔软的手帕,小心的抹掉小娃娃嘴边的口水,沐清漪也不由嫣然一笑,“沧儿倒是胆子大。” “那是!本公子的儿子胆子怎么会小?”容瑾愉悦地笑道。扫了一眼跟在沐清漪身后进来得众人,淡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求陛下为婉儿做主!”严夫人飞快地往地上一跪,悲切地哭泣道。 容瑾眼神一冷,淡淡地目光扫向站在一边的严婉儿。严婉儿只觉得仿佛一桶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寒彻心扉。 容瑾牵着沐清漪走回点上坐下,将小娃娃交给身边的奶娘才懒懒地问道:“怎么回事?云月封?” 云月封恭敬地上前,正要开口说话,严婉儿突然抢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陛下恕罪!都是…都是婉儿都错。”容瑾挑眉,饶有兴致地俯身望着底下得白衣女子道:“哦?说说看,怎么都是你的错了?” 严婉儿微微垂眸,只半张优美的容颜。即使是沐清漪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模样的严婉儿看起来…非常的美丽,柔弱,惹人怜爱。看来这些家族也没有白教啊。只是不知道,这些对容瑾有没有用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容九公子,沐清漪悠然地向着。 “是婉儿不好。婉儿冲撞了沐相…婉儿一时心急忘了给沐相行礼。母亲是担心婉儿才会误会了沐相的。” 容瑾挑眉道:“这么说,你昏倒和跌倒在地上跟清漪没有关系了?” 严婉儿抬眼望了容瑾一眼,眼波盈盈,很快又羞怯地垂了下去,“是……” 姑娘,您这副模样谁相信这事儿跟她无关? 容九公子满意地击掌,道:“很好,礼部侍郎加的千金果然诚实,那么久…打二十大板吧。” “什么?!”在场众人,包括严婉儿都忍不住震惊地望着殿上俊美无俦的黑衣帝王。您不是在夸她么?夸完了就要挨板子这是怎么回事? “陛…陛下?!”严婉儿瞬间脸色苍白,这一次是真的吓白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番表态对容瑾竟然没有丝毫的影响。更没想到容瑾说变脸就变脸。就在她以为就要成功了的时候给了自己重重的一击。 容瑾居高临下,淡淡地睨着地下颤抖的白衣女子,再扫了一眼跪在一遍的严夫人,沉声道:“朕的皇儿满月,居然敢带着庶女进宫赴宴,严家的胆子不小!不想为朕的皇儿贺喜就通通滚出去,贱妾所出的也配踏入清宁殿恭贺朕和清清的皇儿?” 严夫人吓得软到在地,浑身颤抖。人群中不少也带着庶女来的命妇心中也跟着一沉。 只听容瑾继续道:“另外,谁准你们来含章宫的,几个夫人就敢私闯禁宫,好大的胆子。”这一下,底下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双腿打颤了。私闯禁宫这个罪名可不轻,严重的抄家灭族也不无可能。 “陛下…陛下恕罪!臣妾等…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容瑾冷笑,“什么事情让你们一时情急?就为了一个礼部右侍郎府的庶女?朕看,严冀的右侍郎不想干了。来人,传朕旨意,礼部右侍郎治家无方,罢黜官职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科举!” “啊?!”这话一出,严夫人险些昏死过去。三代之内不得科举。她的儿子…正好就要准备下一届的科举啊,还有她的孙子,重孙,严家…完了……“陛下!臣妇知错了!求陛下恕罪啊。”严夫人惨叫道。在场的众人也是小心翼翼,谁也不敢为严夫人求情,就怕下一个就落到他们身上。 “陛下…都是婉儿的错。”严婉儿泪光晶莹,楚楚可怜,“求沐相开恩,是婉儿的错,婉儿不该冲撞沐相,一切都是婉儿的错,婉儿愿意受罚,求沐相原谅婉儿吧。” 沐清漪忍不住淡淡一笑,起身漫步走下了殿阶,站在严婉儿跟前。微微俯身,伸手抬起严婉儿满是泪水的娇颜,微笑道:“真是一张美丽的脸蛋儿,可惜就是太不聪明了一点。” “沐相…求沐相责罚,求沐相原谅婉儿吧。这一切跟父亲和母亲无关,都是婉儿的错。”严婉儿也不傻,如果严家完了的话,她自己也就完了。沐清漪含笑道:“你到底是想要求我罚你还是求我原谅你?” 严婉儿轻咬着唇角,可怜巴巴地望着沐清漪。 沐清漪微笑道:“知道你错在哪儿么?一开始…你就不该跌倒在我面前。就算我按照你的心意走,又有什么用呢?你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就算我最后统一为陛下选妃,也只会讨厌你啊。真是个傻孩子。” “清清!”容瑾不悦地道。 沐清漪回眸笑道:“我是在教小姑娘该怎么做人,现在的姑娘怎么都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却不生脑子呢?我要是你,就直接跌倒在容瑾面前,不然…生米做成熟饭也可以啊。”背后,容瑾轻哼了一声,沐清漪掩唇笑道:“也对,陛下武功盖世,想要…嗯哼,还真是不容易。” “清清,跟他们啰嗦什么?那个严婉儿,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其他人,一人十板子!给朕长点教训,以为什么手段都能在朕面前丢人现眼么?”容瑾不耐烦地道。 沐清漪摇摇头道:“今天是沧儿的满月宴,不宜见血。” 容瑾挑眉,沐清漪想了想,笑道:“在场的所有人,各赐四书五经一卷,每人抄写十遍吧。各位可别找人代笔,本相绝不打女眷,但是…发现代笔一次,以欺君论处。”旁边,云月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四书五经一共记起来几十万字,抄十遍这些诰命夫人千金小姐就不用干别的了,所有的时间大概都只能用来抄书了。特别是那些诰命夫人,等到抄完书出来,家里还是不是自己说了算可真是说不准了。 ------题外话------ ☆、313.接二连三的惩罚 一脸青白的命妇和闺秀们望着跟前笑得宛如春风的白衣女子,却只觉得一阵阵凉风直往骨子里渗。沐清漪这个惩罚看着不怎么严重,但是真的实施起来却当真是要人命了。甚至有不少人只怕宁愿挨上十板子挺一挺就过去了,也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能闭门抄书。但是望着上面一脸冷漠地盯着他们的容瑾,却怎么也不敢再多说出半个字了。 “怎么?还不谢恩?”容瑾眼神冷冽地盯着一众女眷道。 “多谢…沐相开恩。”众人齐齐跪下,颤巍巍地道。沐清漪勾唇浅浅一笑道:“不必了,都退下吧。月封,回头便将书卷赐下去吧。抄回来的书卷,就以陛下的名义赐给京城附近的贫寒书院。” “是,沐相。”步玉堂恭敬地领命。 “臣妇告退……”众人也不敢再打什么主意,神色恍惚地告退了。 “等等。”容瑾沉声道,“那个…严婉儿…” 还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得严婉儿有些期待的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容瑾,容瑾淡淡道:“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扔出宫去。” “陛…陛下…?!”严婉儿大惊失色,没有想到容瑾还是要打自己。容瑾盯着她,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清清不打你,不代表朕也不打你,懂么?”两个含章宫侍卫进来,一左一右毫不怜惜的拎起严婉儿就往外面走去。严婉儿顿时一反方才的柔弱无依,使劲地挣扎着,尖叫道:“陛下!陛下…婉儿错了…饶了我吧!”容瑾冷哼一声,挑眉扫向地下的众女眷,众人只觉得心中寒意四起,连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虽说陛下成婚之后脾气就变好了?! “清清怎么想起让他们抄书呢?”容瑾揽着沐清漪的腰,笑眯眯地问道。沐清漪浅笑道:“能想出这么多事情来,可见都是太闲了。本相帮她们找些事情来做。何况…计谋如此低劣,可见是读书太少的缘故,将四书五经朝十遍,说不定…下次能想出点儿能看的东西。” 云月封抽了抽唇角,四书五经可不是让人来学阴谋诡计的啊。 沐清漪含笑看着云月封道:“月封有什么意见?”云月封连忙摇头道:“沐相高见,下官佩服不已。何况,沐相此举也是造福西越的读书人,西越文人必定会对陛下和沐相感恩戴德的。”这世道,书可不是便宜的东西。四书五经各种经典数十卷,若不是有点家底的人家根本连书都卖不齐,更别说读书了。有的刻苦的,也只能借别人的书来抄,这十来个命妇抄出来的书也能有个一百多卷,虽是杯水车薪却总还是能让不少人受益。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赐书给书院也是一种对读书人的鼓励。陛下登基两年,武勋厚重,但是在文治方面建树尚且平平,这样做也算是对天下读书人的一个表态,皇帝陛下并没有重武轻文。 沐清漪浅笑道:“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打算给她们找点事情。以后皇城里这些命妇犯错了就依照此例处置。宫中藏书楼里书卷多得是…当然,本相也不在乎在皇城里在建几个藏书楼供寻常百姓借阅。” “沐相英明。”除了这个,云月封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挥退了云月封和霍姝,容瑾方才拉着沐清漪做到自己怀里,轻声笑道:“清清何必对他们客气,这些人…不狠狠地收拾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疼!”沐清漪无奈地抬手把玩着他胸前乌黑的发丝,道:“你那叫狠狠地收拾么?你是想要直接把人往死里整治吧?” 容瑾轻哼一声,“杀鸡儆猴,有了榜样了后面的人就知道什么叫分寸了。” 沐清漪摇头,轻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有利益在,人是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分寸的。咱们只需要让他们看到,听陛下的话的才能吃到糖,而陛下不想给的,他们无论怎么蹦跶都拿不到。甚至…就连他们原本兜里的东西都会保不住。就可以了。” 容瑾轻哼,亲昵地蹭了蹭她雪玉的娇颜,道:“他们在朝堂上折腾本公子也容他们三分。但是本公子的私事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可惜的就是…皇家无私事。靠着他的胸口,沐清漪浅浅笑道:“只要九公子不动心,他们怎么闹腾都没用不是么?”容瑾愉悦地抓起她纤细的素手放在唇边亲亲,“本公子只要清清一个人。那些庸脂俗粉哪儿比得上清清一根手指头。” “九公子也会甜言蜜语了么?”沐清漪挑眉笑看着他。九公子不爽地瞪着她,“本公子说的是真心话。” “嗯,我知道九公子现在是真心认为她们都是庸脂俗粉的。”沐清漪轻声笑道。 容瑾气结,狠狠地瞪着眼前笑得开怀的女子,终于恶狠狠的低头吻住了她优美的菱唇。 “容瑾!被闹…” “清清说得对,甜言蜜语不对。本公子以行动证明对清清的一片真心。”容九公子笑得格外满足。 “……” 容瑾是真的一点面子也没打算为谁留。以容九公子的性格大约也想不到要为什么人留情面这种事情。严婉儿直接被按到在含章宫门口就一阵棍子打了下来。这些命妇闺秀平日里一个个养尊处优,哪儿见过哪家的千金小姐被这么当众打棍子的。几棍子下去严婉儿的衣服上就见血了。 跟在后面出来的云月封皱了皱眉,沉声道:“今天是小殿下的满月宴,留口气。”闹出人命了对小殿下不吉利,就算这严婉儿要死也得撑几天再死。能够驻守含章宫的侍卫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严婉儿这伤看着是真严重,痛也是真痛。但是绝对要不了命。 他们心里清楚,但是旁边围观的人却不知道啊,只看到严婉儿一声惨过一声的惨叫,就忍不住脸色发白,浑身打斗。再想想自己将要接受的惩罚,丢脸不说,四书五经全部抄十遍他们都能去考科举了吧?等她们抄完了,府里的权利还能在自己的手里么?一时间,众人对严家都多了几分怨恨。浑然望了自己跟着来的初衷并不是真的帮严家找女儿的。 “啊?!”严婉儿趴在地上,一边忍受着一下一下的疼痛,一边还要忍受着过往的人们打量的眼神。这含章宫可不是后宫,是不是就有各部官员来来往往,自然免不了要好奇地看上一眼。严婉儿痛苦不已,心中也是暗暗懊悔不已。早知道会有如此下场,她绝对不会跑来试探沐清漪。但是…她怎么能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狠心…好疼…… 二十板子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没一会儿功夫就打完了。严婉儿原本雪白的衣衫早就染上了一片暗红,看得人触目惊心。整个人也已经是奄奄一息地模样,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一般。霍姝上前一步,按着严婉儿的脉搏检查了一下,不由挑眉,抬头对旁边的云月封道:“没事,躺一个多月就能好了。”严婉儿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还挺能撑,二十大板落下居然还没有晕过去。看来那位严夫人说严婉儿身体素来不错,还真没有说谎。不过,正是如此才更该打!装着一副虚弱的模样陷害别人,将全天下的人都当傻子呢?打死了也活该! “不是什么人都是可以随便觊觎的。跟咱们沐相抢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霍姝幽幽道。站起身来,挥挥手道:“送回去吧,让严大人,不…严老爷好好管教他的爱女。” “是。” 御花园里,南宫雅等人跟着庄王府的平川郡主一起招呼一众命妇们。平川郡主虽然不是庄王妃所生的,却是庄王府唯一的郡主,从小生母早逝养在庄王妃身边,几乎跟嫡女的待遇也相差无几了。平川郡主虽然论辈分要叫南宫雅一声表姑,但是却只比南宫雅小两岁。以前年纪小也不怎么出来应酬,如今眼看着到了指婚的年纪了,庄王妃自然免不了带着她出来走走。 “雅儿,御花园里好像少了不少人。”唐晓飞纷纷火火的过来,低声道。 南宫雅挑眉,“少了人?是回去陪长公主他们说话了么?”唐晓飞摇了摇头道:“我让人回去看了,没有回去。有不少人,往含章宫去了。” “什么?!”平川郡主大惊,沉声道:“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到底是皇室出身,改动的规矩一样不少。平川郡主沉声道:“含章宫是陛下的寝宫,又是前朝,她们跑到哪里去,是不想要命了么?!”唐晓飞问道:“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姜雨嫣摇头否决了道:“不行,含章宫她们不能去,咱们一样不能去。不用担心,含章宫附近肯定侍卫森严,她们想干什么也没用。” 平川郡主点头道:“姜姐姐说得对,咱们不能去。我这就回去禀告母妃和姑姑!”都是一群小姑娘,平川郡主自然也没有什么主意,连忙起身准备回去禀告庄王妃和长公主,“都怪我!居然没有看好她们!”第一次帮宫里办事就出了这样的漏子,平川郡主也有些忐忑。 南宫雅握住她的手轻声安稳道:“御花园这么大,这么多人哪里能怪得了你?谁知道那些人发的什么风?身为命妇居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你放心,沐姐姐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怪罪你的。”平川郡主点点头道:“咱们先回去告诉母妃她们吧,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 清宁殿中,南宫雅等人几乎是和那些被罚的命妇一起到达的。看到两路匆匆回来却神色各异的人,庄王妃和长公主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平川郡主上前一步,请罪道:“女儿招呼不周,让这几位…去了含章宫。请母妃责罚。” “什么?!”看着眼前这一群灰头土脸的人,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没讨到好。长公主大怒,沉声道:“放肆!含章宫是什么地方,也任由你们去闯?!是不是不想活了?平川,你起来,这事儿与你无关。”平川郡主谢过长公主,跟南宫雅等人一起站到了一边。 长公主冷冷的睨着众人道:“各位说说吧,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长公主确实是不管朝堂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能容忍别人触犯宫规,藐视皇家威严。这些人连含章宫都敢擅闯,真是活腻味了。 几个命妇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开口,只是在心中叫苦不迭。刚刚被沐相罚了,说不定现在长公主这里也免不了一顿责罚。他们之中身份最高的也不过三品诰命,长公主要罚他们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启禀公主……”她们不说还有人会说,含章宫总管蒋斌自然不能让这群女人大摇大摆地就这么从后宫游荡到前朝,又从前朝跑到后宫。所以派了几个宫女太监护送她们回来的,既然陛下没有即刻将她们遣送出宫,那就证明她们还得继续参加皇子的满月宴,自然就只能送回清宁殿来了。领头的太监仔仔细细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连皇帝和沐相的处罚都说清楚了。长公主和庄王妃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缕笑意。这位沐相,罚起人来还真是有些意思。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你们是不知道女眷不得擅入前朝呢?还是分不清楚前朝和后宫的位置?” “王妃恕罪…咱们,咱们一时情急,走错了路。” “哦?既然走错了路?为何不及时返回?”长公主冷声道,“当真是不知道到天高地厚,知不知道擅闯禁宫是什么罪名?既然沐相心怜小皇子不忍妄造杀孽,本宫也不多说什么。沐相罚的惩罚之外,每人再抄写法华经一百卷。到时候供奉到城外的寺庙也算是一桩善事。” 闻言,众人险些昏死过去。十遍四书五经,一百卷法华经,这几年他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只是每日埋首抄书就可以了。不只是诰命,几位闺秀也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被沐相和长公主罚抄写这么多的书卷,等到写完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另外,被公主和沐相罚过的人,别说是进宫,她们还能嫁的出去么? “怎么?有意见?”长公主淡淡地眯眼道。 “臣妇不敢……”众人颤巍巍地道,跪在地上的身影也摇摇摆摆,仿佛马上就要倒了一般。长公主轻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公主,王妃,薛公公求见。” 庄王妃连忙让快请。薛任虽然不及蒋斌这个大内总管,但是却是从小看着容瑾长大的,容瑾登基他在宫中自然也颇有脸面。不一会儿,薛任走了进来,先是朝长公主和庄王妃见了礼,方才恭敬地道:“老奴奉陛下和沐相的口谕,平川郡主孝敬淑敏,是为闺中典范。特赐明珠一斛,内造饰品三套,黄金百两。” 庄王妃大喜,“多谢陛下,有劳公公了。”倒不是庄王府有多么看重这些赏赐的价值,而是陛下在这个时候赏赐平川郡主就是在告诉她们,今天的事情跟平川郡主无关,不必担心。这种事情陛下只怕是想不到的,想必也是沐相的功劳。庄王妃暗地里对沐清漪也更多了几分感激。 “不敢,老奴告退。” 这件事,不只是后宫,前朝也同样大受影响。原本一众官员们都聚集在清和殿饮酒闲谈,等着开宴。虽然有不少人心中打量着别样的主意,却也都还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模样。魏无忌容瑄等人也坐在殿中闲聊着。一个太监匆匆的进来,在魏无忌耳边低语了几句,魏无忌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挥手让人退下。 容瑄扬眉道:“怎么了?” 魏无忌笑道:“没什么,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有人不想好好过了。”容瑄也不是傻子,身为西越唯一的实权亲王这些日子朝中上下的事情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挑眉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顾秀庭。顾秀庭放下茶杯,敛眉淡笑道:“区区小事,两位何必为此抄心?” 容瑄一笑,“也是,这点小事哪里拦得住陛下和沐相?”连顾秀庭这个亲表哥都不担心,他们自然也用不着担心了。 魏无忌望着顾秀庭挑了挑眉,顾秀庭淡笑不语。 “圣旨到!礼部右侍郎严冀教女无方,纵容女眷擅闯前庭,罪无可恕!圣上感念皇子满月,普天同庆,赦其死罪。礼部右侍郎贬为庶民,严氏一族三代之内不得科举!钦此!” 闻言,跪在地上的礼部右侍郎身子一软立刻跌倒在地。贬为庶民,严氏一族三代之内不得科举。这个一族说得可不是严家一家,还有包括严家五服之内所有姓严的人。只怕就算陛下不要他的命,回头他们也不会被愤怒的族人给捏死。 “陛下!老臣…老臣…”礼部右侍郎颤声道,却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也无从辩解。陛下的旨意是说他教女无方…只要是他女儿犯的错,都是他教女无方。可是…擅闯前庭…严冀恨不能当场昏死过去。 所以,有个坑爹的女儿是所有为官者的噩梦啊。 ☆、314.惊世贺礼 待到传旨的蒋斌离去,大殿里顿时就炸开了花儿。有几个胆子大一些的忍不住便往魏无忌等人这边凑了过来,想要探听一些消息,“庄王…庄王殿下,这……”按理说,今天是小皇子的满月宴,陛下就是再不高兴也不会现在发作才对啊。同理反证,陛下会如此毫无顾忌,可见已经不仅仅是不高兴的问题了。 容瑄把玩着酒杯,懒洋洋地笑道:“这什么?本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不如,你们问问严大人是怎么回事?” 倒霉的严大人已经被侍卫给拎出门扔出皇宫去了。被贬为庶民,严大人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再参加小皇子的满月宴了。 魏无忌笑眯眯地道:“说起来…好端端的,严大人的家眷怎么会擅闯禁宫呢?”这话一出,不少心中有鬼的人都暗暗的捏了一把汗。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形,但是他们也能明白严大人的女眷为什么会擅闯含章宫。虽然觉得愚不可及,但是…只希望自己家里的女眷没有那么蠢吧?但愿如此…。 虽然大殿里依然热闹非凡,但是许多人却都已经心不在焉了。若不是生怕一不小心再多出一个擅闯内宫的罪名,不少人大概都会忍不住想要先去内廷探一探自家夫人女儿有没有问题。这些担心,直到长公主和庄王妃率领一众女眷踏入大殿中才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又有不少人哭丧着脸了。 “陛下驾到!沐相到!皇长子到!”大殿外,穿着一黑一白衣衫的一对璧人携手走了进来,身后一步跟着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的奶娘。沐清漪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唇边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两人携手走上了大殿,在众人的注视下沐清漪便在容瑾身边坐了下来。这原本是极为不合规矩的事情,但是在沐清漪本身已经和容瑾成婚,又生下了皇长子,还有身边跟着的霍姝手中明显的捧着一种名为凤印的东西时,所有人已经到口中的话都不得不咽了回去。 容瑾满意地扫了一眼看起来十分识趣的朝臣,微微点了点头,“今天是皇儿的满月宴,大家随意。” “恭喜陛下,恭喜沐相!恭贺皇长子福泽绵长。”众人齐声道。 “平身,都坐吧。”一挥手,容瑾笑道。 满月宴虽然是为小宝宝办的,但是奈何刚满月的宝宝也实在是干不了什么大事。就连给在座的众臣一人看一眼都不行,容九公子还要担心有人胆大包天一不小心伤到自家的娃娃呢。所以,待到众臣齐声为小皇子祝贺之后,奶娘便在宫中侍卫的陪同下将宝宝抱到偏殿去休息去了。大殿里有事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意甘心平庸,也从来不知道何为前车之鉴,不停地想要挑战某人的极限,俗称为…找死。 “启禀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一片觥筹交错之中,一个有些突兀地声音响起。容瑾眯眼望去,很好…御史大夫,两年前就该死,吐了那么多血却还活下来了的老家伙! 有些慵懒地靠着身后的龙椅,容瑾淡淡扬眉道:“说。” 御史大夫朗声道:“陛下登基已经两年有余,却依然后宫虚设。如今皇长子已经满月,老臣请陛下下旨选妃!” 容瑾冷哼一声道:“两年前朕与清漪大婚时立下的誓言天下皆知,你的意思是…让朕做一个言而无信之辈?”御史大夫窒了窒,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道:“三宫六院本就是后宫规矩,也是为了皇室开枝散叶。沐相既然身为我西越丞相如今又执掌凤印,正该为陛下考虑,劝陛下纳妃才是。如今仗着陛下的誓言和宠爱独霸盛宠可谓可谓不贤……。”老头儿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没了,完全没有看到在场的众人暗暗吸了口气凉气的惊恐模样。这老头儿是真的不想活了啊,当着陛下和沐相的面居然敢说出这种话,要知道…那两位无论是谁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啊。 容瑾俊美的容颜早就铁青,若不是被沐清漪不着痕迹的按住了双手,只怕早就一跃而起拍死这老头儿了。 “你说完了?”容瑾阴测测地问道。 老头儿一愣,坚贞不屈地傲视众人,老泪纵横,“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只盼陛下为西越皇室着想啊。陛下若是不愿听老臣忠言,老臣愿以死相谏!”说着,爬起身来就想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众人惊呼声中,却并没有发生血溅清和殿的惨剧。老头儿的脑袋撞上了一个黑金色的东西,只觉得生疼。只听一个笑吟吟地声音道:“这位大人,皇长子满月宴您这一出血溅清和殿,是想要诅咒刚刚出生的小皇子么?小皇子跟你…有何仇怨?不如说来听听?” 御史大夫怔怔的抬起头,就看到魏无忌面带微笑地望着自己,眼眸之中却没有半点笑意。而他撞上的也并不是后面得大柱子,而是魏公子的扇面儿。 “我…你休得胡言乱语!老夫是为了向陛下进言!何事诅咒小皇子了?!” 魏无忌淡笑道:“大人想要死谏什么时候不可以,非要今晚在小皇子的满月宴上?还说不是想要诅咒小皇子?” “陛下…老臣冤枉啊。”御史大夫见自己说不过魏无忌,立刻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求陛下明鉴,老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啊。”殿上的容瑾俊美的容颜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但是那笑容却让人忍不住心中胆寒。暗红的眼眸扫了一眼不停地磕头哭喊的御史大夫,蓦地笑出声来,“朕当然知道你忠心耿耿,起来吧。” 原本还在呼天抢地的御史大夫一愣,连哭都忘了。在座的众人也是一怔,心中有些不知道皇帝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瑾摸着下巴道:“朕想了想,觉得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边疆未安,北汉虎视眈眈,选妃太过劳民伤财。不如,今天就选了吧?清清,你说如何?”沐清漪垂眸,淡淡一笑道:“陛下说得是。只要是陛下选出来的,本相一定妥善安置,绝不会欺负人的。” 荣九公子笑眯眯地道:“朕就知道,清清最是贤良淑德。来,给朕瞧瞧,有哪些家的姑娘愿意入宫为妃?” 底下的众人一片沉默,或者可以说…一片呆滞。小殿下的满月宴上当场选妃?就算他们着急也没有急到如此程度啊?偏偏陛下还一脸兴致勃勃,沐相也是笑语嫣然看不出一丝不乐意的。世界变得太快,西越的官员们表示自己有些跟不上上位者的思路了。 不少人若有所思地看向坐在前方的秀庭公子。秀庭公子是沐相唯一的亲人,虽然只是表哥。但是只看陛下对秀庭公子的重视就知道这两位的感情极好,现在陛下要选妃,身为沐相的兄长的秀庭公子又是如何变现? 可惜,秀庭公子端坐在魏无忌左手边,手中把玩着精美的茶杯,温文尔雅,从容自若看不出一丝别的表情。 容瑾不悦,“看来是没有人愿意入宫为妃了?御史大夫,这就是你所谓的顺意民意?还是打算让朕去强抢民女?” 御史大夫连忙道:“陛下…选妃虽然重要,但是这也太过仓促……” 容瑾轻哼一声,道:“今天朝中权贵适龄闺秀都已经在此,还有什么仓促不仓促的。既然都不说话,就表示没有人愿意入宫了?很好,朕就此宣布…终朕一朝,永不……” “臣女愿意入宫!”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若是被皇帝将最后两个字说出来,麻烦可就大了。容瑾饶有兴致地望着底下的蓝衣女子,笑道:“谁家的姑娘,长得不错?” 蓝衣女子恭敬地道:“臣女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陈茹拜见陛下。” “陈茹?清清,你看怎么样?”容瑾侧首,笑嘻嘻地看向沐清漪,沐清漪抿唇笑道:“落落大方,是个不错得姑娘。” “很好,还有么?” 依然是一片沉默,有人羡慕地看向陈茹,也有人犹豫徘徊不定。陈茹恭敬地跪倒在大殿中,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一下。只是平静从容的任由众人打量。她虽然是悼恭太子妃娘家的侄女,却并非长房出身,父亲的官职也不高。如今新皇登基曾经的质王府秦王府也成了过眼云烟,她最好的出路便是入宫为妃。她知道自己不如沐相,无论是容貌还是能力,但是她相信,她有着沐相无法比拟的有点。男人对着一个太过厉害的女人太久了,总会感到厌烦的。只要她有机会进宫,就会有办法让陛下喜欢上自己。她不是愚蠢的严婉儿,所以她不会跟沐相作对,只要她能进宫,她会安安分分的做个妃子。 “看来是没有了…那么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陈茹……” “臣女愿意!” “臣女也愿意!”终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闺秀都能够有陈茹这样的勇气,所以大多数站出来的都是家中的长辈。不一会儿,稀稀落落的也有十来个站了出来。只是一眼望去就会发现,这其中一个皇帝心腹或者一品大员都没有。别的不说,真正的世家大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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