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苓儿眼底闪烁着仇恨地光芒,咬牙道:“本宫要你跪下向本宫道歉。” “扑哧——”旁边,霍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清秀的眼眸带着不可思议地目光打量着云苓儿,道:“大哥,你不是下手错了什么地方,把她的脑子给弄坏了吧?”让西越大丞相下跪向她一个嫔妃道歉?别说她现在还活着,就算是变成了一句尸体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天枢认真地打量了一眼云苓儿,淡淡道:“没有,她脑子本来就有问题。”脑子没问题就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挑衅沐相了。不得不说,哥舒竣看着四个极为精明厉害的人物,但是这北汉的女眷拖后腿的倒是不少。如今北汉正在和西越和谈啊,这些女人是专门来搅局的么? “北汉皇也真是挺辛苦的,脑子有问题的女人也收入后宫。”霍姝掩唇笑道:“小姐,不如咱们回头送一些容貌俱佳的姑娘给北汉皇吧?免得…这样的货色也出来…丢、人、现、眼!” “霍姑娘。”不理会云苓儿恨不得扑上来撕了霍姝的模样,萧皇后淡淡道:“这里毕竟还是北汉宫中,还请霍姑娘慎言。”霍姝耸了耸肩,恭敬地站到沐清漪身后不再说话。萧皇后叹了口气,看着沐清漪道:“沐相,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请沐相向嘉妃道个歉大家了结此事吧。下跪就免了。” “皇嫂,明明是他们先来挑衅的!云苓儿还想要……” “闭嘴!”萧皇后沉声道,“不过是一桩小事,大家都没事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一会儿宫中的宴会也该开始了,不必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沐相,你说是不是?” 沐清漪定定地打量了萧皇后好一会儿,方才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说得是,咱们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一起走吧。”显然是将萧皇后所说的道歉当成了耳边风。云苓儿更加不满意,她武功被废,此时全身无力,萧皇后却只是轻飘飘一句道歉就算完了,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行!本宫一定要她跪下道歉!”云苓儿咬牙道。 蠢货!萧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冷冷地看着云苓儿不再说话。 沐清漪含笑对永嘉郡主道:“冰儿,咱们走吧。时间差不多该去正殿了。” “不许走!”云苓儿叫道,硬挺挺地挡在了沐清漪跟前。沐清漪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云姑娘,何必白费力气?有那个功夫…好好珍惜你接下来的时光吧。”云苓儿这样的性子,没有了云浮生在背后支持,能在这北汉深宫里活几天?云苓儿此时不考虑自己的安危,还有心思来找她的麻烦,对此沐清漪也不得不表示佩服。 云苓儿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清漪摇摇头,淡笑不语。天枢沉声道:“嘉妃,请你让开。你挡住我们沐相的路了。” 云苓儿哪里肯让?“本宫偏不让!不然咱们找陛下来评理!” 沐清漪心中暗笑,为了云苓儿的天真。 “这是在做什么?”一个清越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众人回头望去便看到宁谈一身白衣,神色淡然地站在楼梯口望着众人剑眉微皱。北汉对于男女大防虽然远不如华国和西越,但是皇宫重地唯一能够来去自如的男子也只有哥舒翰和宁谈。而其中,宁谈又是唯一一个会在御花园里行走的人。 “宁先生。”沐清漪笑道,“可是我们打扰宁先生了?”宁谈手中还握着一卷书,显然是在什么地方看书被他们这边的喧闹声引了过来。永嘉郡主站在沐清漪身边,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宁谈没有说话。宁谈神色平静,含笑点点头道:“沐相言重了,不过碰巧路过罢了。这里…见过皇后娘娘。” 萧皇后沉默地打量着宁谈,宁谈是个十分有分寸的人,住在皇宫中十年,许多嫔妃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他一两次,就是皇后本人也只是偶尔打过几次照面。毕竟,宁谈住的地方虽然属于皇宫却还是偏向前庭的,唯一与后宫相连的也只是一个御花园而已。宁谈自己是绝对不会往后宫里行走的,萧皇后虽然身为皇后,却也没有宣召宁谈的权利。 犹豫了一下,萧皇后方才道:“宁先生。” “你是什么人?!”萧皇后认识宁谈却不代表云苓儿也认识。云苓儿最多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而已。宁谈淡笑道:“在下宁谈,见过嘉妃娘娘。” “你认识我?”云苓儿眨了眨眼睛,有些倨傲地问道。宁谈含笑不语,侧首看向沐清漪道:“沐相要出去了么?不如你我同行如何?”沐清漪笑道:“甚好,巧遇先生是本相之幸,正好有时间不如手谈一局?” “恭敬不如聪明,沐相请。”宁谈点头笑道。 “不许走!”被人当场摆设忽略了,云苓儿心中更加不悦,一把抓住宁谈地衣袖道:“见到本宫你居然敢不行礼!还要带走沐清漪?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过是陛下养在宫中的一个玩意儿罢了!” 宁谈冷淡的眼眸一沉,微微垂眸,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沐清漪却敏锐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唇边微微一笑,沐清漪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哦?这么说起来…确实是在下失礼了。”宁谈淡淡道。 云苓儿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身为男子随意出入宫中,消息本宫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宁谈脸上的笑容不改,点头道:“多谢嘉妃娘娘嘉惠。” 宁谈地退让显然让云苓儿更加得意起来。这之前她一直在沐清漪和萧皇后这里受气,此时看到宁谈低眉顺眼的模样就觉得仿佛出了一口气一般,越发的肆意张牙舞爪起来。扬起下巴,朝着宁谈道:“知道错了就好!你、现在给本宫跪下请安!” ……云姑娘你到底有多么喜欢让人跪下啊。 宁谈挑眉道:“跪下请安?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就跪吧。” 跪地不是宁谈,跪地是云苓儿。宁谈的话因未落,只听嗖的一声暗器暗器破空而至。夏修竹和天枢一左一右护在了沐清漪的身边,那暗器却朝着云苓儿的膝盖打了过去,云苓儿痛呼一声,双腿一弯跪倒在了地上。宁谈往右侧退了两步,避开了云苓儿这一跪,淡淡笑道:“不知嘉妃娘娘是否满意?!” 云苓儿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怒瞪着宁谈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到底是习武之人,虽然刚刚被废了武功云苓儿的身体却还是比一般的弱女子好得多。一怒之下竟然望了自己武功被废,也顾不得疼痛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宁谈扑了过去。 “宁先生小心。”天枢伸手一把将宁谈拉到了一边。云苓儿扑了个空直接朝着楼梯口栽了下去。 好惨!听着楼下传来的惨叫声,众人面面相觑。 下了楼,果然看到云苓儿躺在下面的楼梯口,额头也不知撞在了哪儿鲜血直流。宁谈站在楼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楼下得女子道:“嘉妃娘娘,就算是要行大礼也不必如此隆重。何况,在下承担不起。” “宁谈,你这个贱人本宫一定要见你碎尸万段!”云苓儿竭嘶底里的尖叫道。 “你要将谁碎尸万段?!”哥舒竣冷漠含怒地声音在门外响起。只见哥舒竣夹带着满身的怒气和寒风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却是剑眉微皱的哥舒翰,一脸悠然的容瑾和事不关己的莫问情。 “陛下!”见到哥舒竣进来,云苓儿眼前一亮只以为找到了靠山。连忙朝着哥舒竣怀里扑去,“呜呜…陛下,他们欺负苓儿。”哥舒竣眼底暗芒一闪,随手便将云苓儿推了出去。云苓儿防备不及,再一次撞到在了楼梯口的扶手上,“啊?!陛下……” 哥舒竣神色微沉,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了走在最后的萧皇后身上,却没有说什么又淡淡地转开了,“沐相,朕管教无方,让沐相受惊了。” 沐清漪淡淡一笑道:“陛下言重了,本相一切都好。”看来哥舒竣和容瑾的谈判很是顺利已经达成了统一。 “清清。”容瑾上前将沐清漪拉到自己身边,低声问道:“真的没事?”沐清漪浅笑道:“这么多人在,能有什么事儿?”两人低言细语着,在场的女子看在眼中却无不羡慕嫉妒。对于女子来说这世上再多的财富地位都比不过有一个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人。而这一点,却很少有人能够那么好的命能够得到,沐清漪却显然是得到了。看着相拥而立的一双璧人,有人羡慕有人黯然。 宁谈平静地扫了一眼在场得众人,转身往外面走去。既然哥舒竣等人都来了,这里自然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默言。”哥舒竣出声叫住了宁谈,宁谈转身看向哥舒竣挑了挑眉,哥舒竣沉声道:“嘉妃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显然,方才云苓儿的话,哥舒竣等人都听到了。宁谈清癯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冷淡地笑意,道:“陛下言重了,宁谈不敢。何况…”宁谈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云苓儿,悠悠道:“被嘉妃这么一说…在下也觉得很像呢。” 哥舒竣脸色微变,动了动嘴角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宁谈朝着沐清漪拱拱手道:“沐相,告辞。” “宁先生,一道走吧。”沐清漪笑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也觉得有些累。”容瑾挑眉,笑看着哥舒竣道:“这里是北汉皇的家务事,朕也不好插足其中,告辞。” “宁先生请留步。”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后突然沉声道。 众人皆是一怔,齐刷刷地望着皇后。哥舒竣微微眯眼,定定地望着皇后。皇后越众而出,不避不闪地看着哥舒竣,淡淡道:“陛下,宁谈伤了嘉妃,陛下总要给嘉妃一个交代吧。” 哥舒竣不悦地皱眉,“什么交代?” 萧皇后垂眸道:“嘉妃毕竟是陛下亲自册封的皇妃,如今在宫中被一个男人伤了,传了出去…陛下的名声也不好听。”旁边沐清漪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看向萧皇后。之前她一直认为萧皇后对自己有敌意,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现在看来,倒像是冲着宁谈来的了? “陛下…”云苓儿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原本俏丽娇小的模样此时只剩下了十分的狼狈。额头上的血迹混着泪水染红了半边脸,更加显得形容可怖又可怜。可惜,哥舒竣却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所以此时哥舒竣看着云苓儿的目光只剩下了厌恶和怒火。在哥舒竣眼里就是一百个云苓儿也比不上一个宁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知进退的玩物去处罚自己最倚重的心腹,谋士和朋友? 还有皇后!哥舒竣不悦地目光射向萧皇后沉静的面庞,淡淡道:“皇后,有空处理这些小事还不如回去好好照顾大皇子。” 皇后神色一动,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淡淡道:“处理后宫琐事,不正是臣妾身为皇后的责任么?臣妾怎能置之不理?何况…臣妾不知,宁先生…可算是后宫之人?” 一句话惊起万丈波,虽然宫中有不少人怀疑过宁谈的身份,也不是没有人传过风言风语,但是这话由身为皇后的人说出来却是截然不同。 “皇后!”哥舒竣厉声道。 皇后抬起眼,平静地与哥舒竣对视,“请陛下示下。” ☆、306.伤离别 一时间小楼里的气氛变得有几分冷凝和尴尬起来,哥舒竣冷峻的表情已经变得铁青,皇后虽然低眉顺眼的站着,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肯退让的倔强。宁谈站在门口,听到皇后的话也跟着回过头来看了皇后一眼,淡淡的垂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哥舒翰皱了皱眉,沉声道:“皇嫂,你这是什么话?莫要让西越帝和沐相见笑了。” 哥舒翰实在是有些头疼,他本就不善于处理这样的场面,更没想到皇后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和宁谈相交并不深,但是到底认识了十多年,哥舒翰自认还是有些识人的眼力的,宁谈看似温和实则性情孤傲,绝对不是皇嫂所说的那种人。这些日子的事哥舒翰就算不了解全部却也知道个七八成的,萧廷的事情皇兄做的确实有些不厚道,但是皇嫂也不该因此将怒火发在无辜的人身上。 沐清漪等人也有些尴尬,刚才没走成,这会儿反倒是不好开口说要走了。容瑾自然是不介意看谁的笑话,但是沐清漪却着实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半晌,哥舒竣方才冷哼一声,道:“皇后想要怎么处理?” 萧皇后淡淡道:“宁谈重伤了嘉妃,自然不能不罚。这就要看…陛下认为宁谈是个什么身份了。”皇后平静地望着哥舒翰,美丽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如果宁谈是陛下的臣子,那么…以下犯上,其罪当死。如果…宁谈是陛下宫中的人,自然是另当别论。” 哥舒竣脸色铁青,冷声道:“如果朕都不选呢?” 萧皇后沉声道:“那么臣妾只能呈上中宫笺表,以正宫中风纪。”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中宫笺表一出,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够随意反驳,但是如果萧皇后为了此事祭出中宫笺表的话,哥舒竣的脸可谓之丢到家了。萧皇后说出这样的话,可算是真的跟皇帝撕破脸了。只是在座的众人都有些不明白,萧皇后素来端庄大度,贤惠宽和,有必要仅仅是因为萧廷的死就跟皇帝撕破脸么?毕竟,萧廷已经死了,但是大皇子和皇后自己却还活着的。 “你放肆!”哥舒竣勃然大怒。皇后冷笑道:“只要陛下一天没有废了本宫,本宫就一天还是北汉的皇后,难道还不能行使皇后的权利?” 哥舒竣定了定神,到底还有几分理智没有跟皇后大吵起来。只是冷冷地扫了皇后一眼,道:“默言,你先回去。还有西越帝和沐相…。”沐清漪自然恨不得快些离开,立刻接口道:“本相身体有些不适,先跟陛下出去走走。” 哥舒竣点点头,看向哥舒翰道:“十一弟,你陪着西越帝和沐相出去吧。” 哥舒翰也知道自家皇兄要处理皇后的事情,有些担心地看了皇后一眼点点头陪着沐清漪等人出去了。走到外面,沐清漪方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楼幽幽叹了口气。 “清清哪儿不舒服么?”容瑾担心地问道。沐清漪含笑摇了摇头,叹息道:“当初听闻北汉皇和皇后也是举案齐眉…没想到……” 容瑾不以为意,“哥舒竣跟萧家早晚是要闹翻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容瑾,容瑾扬眉道:“难道不是么?除非哥舒竣打算将皇位传给大皇子,不然的话…可惜,哥舒竣明显没有这个打算,不然这些年打压萧家的功夫不是白费了么?” 萧家如今看着是不怎么样,除了一个萧家老爷子和萧廷以外仿佛没什么人才了,但是无论如何萧家也是北汉大族,皇后的娘家。私底下的关系盘根错节不输任何一个世家名门,这还是哥舒竣这么多年打压下的结果,否则的话萧家只怕也不会是如今这个萧家。哥舒竣既然想要收拾北汉的世家,自然不会在考虑将皇位传给和跟这些世家牵连太深的皇子。否则他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驾崩了所有的功夫全部百分,北汉世家再一次崛起,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做。 “西越帝果然眼光独到。”宁谈淡淡笑道。 哥舒翰也跟着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皇兄的想法他明白,也理解,只是身在这局中总是让人感到几分无奈和疲惫。看向容瑾道:“西越帝在这方面倒是让人羡慕。”西越的世家被容慕天打压了二十多年,容瑾上位之后再杀的杀贬得贬,基本上也不成气候了。而且西越的科举制度健全,比起北汉权利几乎全被世家把持着,容瑾的日子要好过得多。 容九公子笑眯眯地揽着沐清漪,得意非凡地道:“这是自然,北汉皇喜欢的话,也可以学学朕啊,方便的很。” “哦?”哥舒翰挑眉看向容瑾。容瑾露齿一笑,阴测测地道:“不听话的全部杀了,不就完了么?” 众人默然。容九公子这不是在帮哥舒竣想法子,而是想要逼着北汉世家群起造反吧。 “在下先行告辞了,西越帝,沐相,只怕没有机会替两位送行了,就此告别。”走到御花园中,宁谈转身朝着两人拱手,淡淡道。即使刚刚经历了那样的难堪,宁谈俊雅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宠辱不惊的平淡。 沐清漪点点头,轻声道:“宁先生,保重。” “告辞。” 看着宁谈转身拂袖而去,沐清漪淡淡地叹了口气。宁谈这样的人,本该清风朗月悠然自在的游历与名山大川之间,如今却困在北汉宫中被人诟病却是何苦。 看到沐清漪蹙眉,哥舒翰想了想,沉声道:“沐相不要误会,宁先生和皇兄绝没有……” 沐清漪淡笑道:“烈王多心了,本相自是相信宁先生霁月风光,清白无瑕。只是…贵国陛下这样用人…难怪世人都要感叹一句…谋士难为。”宁谈在哥舒竣的手里不只是谋士,幕僚,暗棋,或许隐隐的更是需要防备警惕的对手,不放心却不忍舍弃的朋友。所以,哥舒竣断了宁谈所有的退路,相交十数年,常住北汉深宫,宁谈的名声,名气,权势,什么都没有了,只怕就连背叛也是不可能的。 做容瑾的谋士会被累死,气死,做哥舒竣的谋士心腹却绝对是要被他坑死的。 哥舒翰一怔,却也是半晌无言。 永嘉郡主望着宁谈消失的方向,默默无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上的宴会,皇后果然没有参加,哥舒竣也没有提起皇后如何了,仿佛下午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无波的享用过晚宴,容瑾等人起身告辞出宫去了。 第二天一早,宫中便传出了消息,嘉妃悲痛靖安侯的死讯,神智失常被打入冷宫了。可以预见,过不了多久,冷宫里只怕就该传来嘉妃香消玉殒的消息了。皇后倒是一直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不过哥舒竣大概也不会在他们还在北汉的时候处理皇后的事情了。 使馆里,沐清漪皱眉看着站在一边的淮阳公主,有些疑惑地侧首看向容瑾。容瑾挑了挑眉去看莫问情和韩问天。莫问情皱眉,手中银丝一抖,飞快的缠上了淮阳公主的手腕。罢了会儿脉,莫问情点了点头道:“现在就可以开始。不过……”不过事后元气大伤是肯定的。原本淮阳公主的身体一直比沐清漪好,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淮阳公主在替沐清漪分担不适。但是如今淮阳公主身体越来越弱,再不处理就要拖累清漪了。 “清清不会有事?”只要不连累到清清,容瑾才不在乎什么不过。 莫问情摇了摇头。淮阳公主有些警惕地盯着在场的众人,道:“你们在说什么?”容瑾冷笑一声道:“你被人下了蛊毒,自己不知道么?” “什么?!蛊毒!”淮阳公主神色大变,其实她也不知道蛊毒到底是什么,但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女子总还是知道一些巫蛊之祸的。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有些惊恐地捂着圆滚滚的肚子。 魏无忌靠着椅子的扶手,淡笑道:“淮阳公主不用担心,有韩前辈和莫谷主在,很快就会解决的。” 淮阳公主并不完全信任眼前的这些人,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迟疑地问道:“真的…不会有事?” 魏无忌和善地微笑道:“绝对不会出人命的。公主应该察觉到了这些日子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若是再拖下去……”后面的事情留给淮阳公主自己想象就可以了,淮阳公主想起这些日子的难受,甚至有时候还会无缘无故的昏睡过去,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好…我相信你们。” 容瑾满意地点头,道:“带她下去准备吧。” 淮阳公主被人带了下去,东方旭有些疑惑地道:“淮阳公主那么重要么?”难得看到这三位这么又来新得安抚人啊。魏公子温和地笑道:“这是自然,这种事情…淮阳公主肯主动配合,自然是更好一些的。” “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孩子大概保不住吧?”魏无忌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韩问天和莫问情,他又不是大夫。老头儿揪着胡须道:“这个么…同命蛊是一损俱损的,先用药迷住了这个丫头身体里的蛊虫,在杀另一只…肯定稍微有点损伤的。” “直接从沐相这边……” “迷药对身体伤害大还是毒药?”老头儿翻了个白眼道,“何况,万一一次杀不死呢?” “前辈设想果然周全。”东方公子佩服地五体投地。 两个人中了同命蛊,但是接触得时候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是天壤之别。沐清漪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而淮阳公主却是痛的死去活来。不是因为解毒的时间太长,莫问情和老头儿亲自配的药绝对保证药到病除,但是能够在一瞬间毒死同命蛊的药,即使毒不死淮阳公主也足够折腾得她半死不活的。这样的一番折腾,不用说淮阳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早产了,就是淮阳公主自己,这辈子只怕也有大半的时间只能躺在床上了。但是好歹…还是捡回了一条命。比起那些倒霉的西越皇子皇孙来说,淮阳公主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能活着回到西越,已经算是运气十分不错了。 沐清漪醒过来就看到容瑾正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 “容瑾?” “清清,你醒了?”容瑾扶着她起来,将她小心翼翼地搂入怀中,“有哪儿不舒服么?”沐清漪摇摇头道:“我睡了多久?”容瑾道:“两天,已经没事了。” “淮阳公主?” “她也没事,清清不用替她担心。”容瑾轻描淡写地道,将她靠在自己胸前,容瑾低声道:“清清总算是没事了。”清清的命捏在别人手上,即使莫问情和老头子都另有准备,但是这些日子容瑾还是忍不住无时不刻不感到焦心。而且这种焦急还不能够让清清发现了,如今事情总算解决了容九公子只觉得长长地送了口气。长久以来阴郁的容颜也舒展开了几分。 “恩,没事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清清也想家了么?”容瑾轻声笑道:“清清再修养两天,咱们三天后就启程回去。” “好。”靠在容瑾怀里,沐清漪淡淡一笑,慢慢闭上眼睛继续沉睡了。低头看着再一次陷入沉睡的人儿,容九公子皱了皱眉,“清清最近很爱睡觉啊,真的没问题么?” “有了身孕爱睡觉算什么问题?”老头儿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没好气地道:“有空担心她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得问题吧。整天睁着一双红眼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得了红眼病呢。” “谁让你进来的!”容瑾冷厉地目光射向老头儿,沉声道。 老头儿摇着头连连叹息,“没良心的臭小子,老夫这是为谁担忧为谁忙啊?现在这丫头没事了,趁着他睡觉快出来让老夫再揍一次,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容瑾冷笑,“用不着你操心,本公子好得很。” 老头儿疑惑地看了看容瑾,突地上前一把抓住容瑾得手腕探了探,雪白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奇怪,怎么会?”看脉象确实是没什么问题的感觉,但是…再看看容瑾暗红的眼眸和乖戾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好了的样子么? 容瑾不耐烦地挥开了老头儿,“没事就出去!” 老头儿摇摇头,带着一脸得困惑走了出去。等在外面的魏无忌等人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挑眉道:“前辈,怎么样了?”老头儿烦恼地抓着头发将事情说了一遍。魏无忌道:“这么说,容瑾没事了?那么他的眼睛……” 老头儿挥挥手,“你就当他得了红眼病吧。啊,老夫想起来了,咱们觉得他没有变化,那肯定是因为那小子本性就是如此顽劣!以后在他手底下当差的人要到大霉了。” 魏无忌忍不住一脸黑线,沉吟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算了,身体没事就好了。”性格这种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左右得了的,“莫谷主,你怎么看?” 莫问情淡淡道:“问题不大。” “那就好。” 三日后,容瑾一行人终于启程准备返回西越了。距离上次沐清漪离开西越竟然已经快要一年时间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也着实是不少,华国灭了自不用说,北汉这一行也是收获经历颇多。哥舒竣并没有亲自前来相送,而是派了哥舒翰来送别。将他们一行人送到城外几里处哥舒竣方才勒住了缰绳。 “烈王殿下,留步。”魏无忌含笑拱手道。 哥舒翰沉默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站在容瑾身边得沐清漪沉声道:“保重。” 沐清漪微微点头,轻声道:“烈王殿下,保重。” “清漪……”永嘉郡主有些不舍地望着沐清漪,沐清漪淡淡一笑,心中也多了几分无奈和遗憾。永嘉郡主或许不明白,但是他们还有哥舒翰却心知肚明,下一次见面,双方只怕就是真的是敌人了。 “郡主,保重。”沐清漪轻声道。 永嘉郡主重重地点头,站在哥舒翰身边微红了眼角。容瑾挑了挑眉,淡淡道:“咱们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一等!沐相请留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骑着马的声音飞快地飞奔而来。沐清漪疑惑地看着从马背上跳下来的人,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沐清漪并不认识。来人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走到沐清漪身边道:“宁先生说相识一场也是有缘,此物送给沐相聊作纪念。还望沐相不要嫌弃。” 旁边霍姝上前接过盒子,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番方才送到沐清漪手中。沐清漪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只紫玉箫,微微一怔便合上了盒子含笑道:“请转告宁先生,多谢相赠。” “不敢,小人告辞。”来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干净利落得转身上马告辞了。 “烈王,郡主,保重。”再一次向哥舒翰和永嘉郡主告别,沐清漪转身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保重。” 看着队伍慢慢地向前行去,留下的两人相对黯然。 “十一哥。”永嘉郡主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家堂兄。哥舒翰淡淡一笑,抬手揉了揉永嘉郡主的头顶笑道:“咱们回去吧。” “好!” 马车上,沐清漪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箫若有所思。容九公子坐在一边,有些寒酸地道:“清清就这么喜欢这只萧么?清清喜欢,回头我帮清清做更好的。” 沐清漪淡淡一笑,玉手轻抚着紫玉箫尾部刻着的一个草书的谈字,轻声道:“我或许知道宁先生的来历了。” “嗯?宁谈有什么来历?”容瑾挑眉有些好奇地道。 沐清漪摇了摇头,淡笑不语。 “清清…清清…告诉我吧…” “佛曰,不可说。” ------题外话------ ☆、307.异姓兄弟 回到西越皇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沐清漪毕竟有孕在身不能赶路,于是一行人慢悠悠地走着,在边关又停留了一些日子,一路行来竟然走了一个多月才回到西越皇城。虽然并没有在这座皇城中待过太长的时间,但是再一次回到这里沐清漪还是忍不住感到几分愉悦和轻松。无论如何,这里才是她的家。 出征在外的皇帝陛下和沐相双双归来,皇城中的权贵们也忍不住沸腾起来。起初容瑾登基的时候当真没有多少人看好他,但多数不过是慑服于他武力的威胁罢了。另一方面,西越皇室子孙死的死囚的囚,唯一还掌握实权的容瑄不知为何竟然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大半儿的弟弟忠心耿耿起来了,朝臣们自然也就不费那个劲儿折腾了。但是这一年多下来,却着实让不少人跌落了下巴。即便容瑾登基不到两年就足足有个月都不在皇城,整个西越的政务却依然是有条不紊。更不用说去年皇帝陛下悍然出兵,灭掉了华国,占据了华国大半个水草丰美的好地方,占据了华国的皇城。这样的壮举,就是之前西越数十代的皇帝也没有做到的,而一个刚刚弱冠登基的年轻皇帝却轻而易举的完成了,想要不服都不行。虽然,一开始皇帝陛下出兵的理由…有那么几分不好明说。 “恭迎陛下回京。”西越皇宫门口,容瑄带着一大堆西越的朝臣恭恭敬敬地等着迎接某人得大驾。马车稳稳地停住,容瑾从里面一跃而下,回头将手伸向马车里面,“清清,小心点儿。” 沐清漪搭着容瑾的手被他抱了下来,双脚刚刚落地便看向容瑄等人望向自己好奇的眼眸。再一低头,如今已经有了五个多月快六个月的身孕了,沐清漪身形本来就消瘦纤细,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还是容瑄最先回过神来,含笑拱手道:“恭喜陛下,恭喜沐相。” “恭喜陛下!恭喜沐相!”朝臣们也跟着齐声恭贺,只是心中是什么滋味就只有自己才能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地盘,容瑾显然是心情十分不错,一挥手道:“免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皇帝陛下十分务实,什么排场什么仪式完全都不重要,直接就开口赶人了。 回到含章宫,容瑾便先将沐清漪送回寝殿休息然后才转身回御书房见容瑄等人。容瑄等人早已经在御书房里等着了,看到容瑾进来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容瑾挥挥手道:“都坐吧。” “多谢陛下。”容瑄恭敬地谢过。这段日子容瑾和沐清漪都不在,容瑄基本上等于是在行事监国的权利。权利虽然不小,但是如果引起容瑾的猜疑,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如果之前容瑄还有哪怕一丝半缕的怀疑犹豫的话,经过这一年的时间也已经全然的抛弃了。虽然承认自己不如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弟弟有些丢脸,但是身为皇室中人最重要的就是看得清局势,看得清楚自己和别人的斤两。 “这一年辛苦二哥了,皇城里一切都还好?”容瑾靠着龙椅扶手,淡淡地问道。容瑄恭敬地道:“都是微臣份内之事,一切都好。”容瑾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虽然远在外面,却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皇城里的事情。平心而论,容瑄的能力不差,如果做一个守成之君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自然不会处理不了这些并不算如何繁琐的政务。 容瑄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得魏无忌,魏无忌是已故循王容璋的人,但是现在却似乎一直跟着容瑾。难不成容璋死了之后魏无忌又投靠容瑾了。容瑄在心中摇了摇头,总觉得内情不会如此简单。再想一想父皇,容璋还有容瑾之间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容瑄果断的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深究这些事情了比较好。 “魏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彼此都是习惯了勾心斗角的人,容瑄再一次见到魏无忌表现的也十分的平静,仿佛无官无职的魏无忌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般。 魏无忌点头淡笑道:“有劳庄王殿下挂念,一切都好。”说起来,魏无忌和容瑄之间也还是有一点不大不小的仇怨的。当初容瑄险些被药王谷的毒弄得半死不活,虽然明面上说是容琰指使慕容煜所致,但是事实上却是魏无忌和容璋在幕后操纵的。也正是那一次的下毒,彻底让容瑄失去了夺位的先机和可能。 容瑾平静地道:“这一次出征华国和北汉之行,魏公子居功甚伟,朕打算册封魏公子为郡王,暂代大丞相之职。” 容瑄一怔,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魏无忌并没有急着说话。魏无忌也是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方才笑道:“多谢陛下,不过…郡王就不必。魏无忌不过是一介商人,还是更加习惯江湖中闲散度日。不过,沐相这段时间身体不适,在下可以代沐相处理一些琐事。” 容瑾微微蹙眉,神色冷漠地扫向魏无忌,魏无忌淡笑不语。容瑄深知容瑾此人脾气极差,他不乐意给你的东西你想要他固然要生气,但是如果他要给的东西你不屑要,那他更加要生气了。一看气氛有些僵硬起来,容瑄轻咳了一声笑道:“魏公子之才天下皆知,能得魏公子辅佐也是我西越的幸事。陛下…此事沐相怎么说?” 容瑾扬眉,清清一直觉得他跟魏无忌关系僵硬不好,现在这样清清自然是高兴才对。一看容瑾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跟沐清漪商量过,容瑄叹了口气道:“陛下不如,先跟沐相商量一下。” 本公子要给清清的惊喜?!商量完了还算什么惊喜?容瑾不悦地撇嘴。容瑄忍不住抚额,叹道:“陛下,您说也不说一声就让魏公子暂代了大丞相之位,要让沐相如何想?” 容瑾一怔,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倒不是说容瑾不在乎沐清漪的想法,而是在他眼里自己的一切都是清清的,别说是大丞相了,就是是摄政王清清不高兴还不是说免就免了? 魏无忌似笑非笑地扫了容瑾一眼道:“沐相有了身孕,陛下高兴的忘了吧?” 容瑾轻哼一声道:“朕给你爵位你不乐意,以后别求着朕!都滚蛋,朕要去看清清!”说吧,也不理会地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容九公子自己大摇大摆的走了。 魏无忌和容瑄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苦笑摇头,“陛下…也是一番好意,魏公子何必拒绝?”虽然暂代丞相之职有钱考虑,但是封魏无忌为郡王这事儿容瑾绝对是好意。毕竟看情况短时间内魏无忌还是要待在西越朝堂上的,若果既没有官职又没有爵位的话,只怕是办什么事都不方便。魏公子诚然是富甲天下,但是对于那些眼高于顶的权贵来说,也未必真的看得上魏无忌商人的身份。 魏无忌含笑摇了摇头道:“多谢庄王提醒。” 回到寝殿里,沐清漪正坐在花厅中的书案后面翻着这些日子累积的折子。容瑾不由地皱了皱眉,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取过了折子,将她揽入怀中,“赶了一天路,清清怎么还不休息?” 沐清漪含笑道:“马车上睡得太多,现在反而睡不着了。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皇帝陛下不悦了?” 容瑾轻哼一声,将魏无忌的事情说了一遍。闻言,沐清漪看着有些愤愤然地容九公子不由莞尔。 “清清!”被清清嘲笑,容九公子有些恼羞,心中对不知好歹地某人更加怨念了。他就不该一时脑抽,既然魏无忌乐意给他做白工,他干嘛不使劲儿的使唤就是了?化干戈为玉帛什么的,都是狗屁! “好了,好了。”沐清漪掩唇道:“不笑就是了。阿九乖…魏无忌不知好歹,咱们不理他。” “清清……”容瑾无奈地将脸伏在她肩头上低吼道,清清把他当孩子哄么? “好了,不说笑。”沐清漪拍拍,安抚道:“我现在确实是有些不便,请无忌暂代丞相之责自然是最好,但是朝中那些老学究只怕是会不服。”魏无忌跟沐清漪还不一样,沐清漪是容瑾的妻子,西越事实上的皇后。还曾经是先皇亲自选定的奉天府府尹,就算容瑾胡闹最多也算个美色误国,裙带关系什么的。但是魏无忌原本是一介商人,而且不少人都心知肚明,魏无忌跟已故的循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西越好几位皇位都是死在循王手里的。这样的人若是一跃成为丞相,只怕是谁都受不了。容瑄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反对,只怕也是笃定了这事是成不了的。 容瑾轻哼一声,冷笑道:“他们有什么可不服的?” 沐清漪轻叹一声,无奈地道:“你难道还能将所有的人都杀光不成?这件事我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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