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之殇/契约狗奴(H)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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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上次，她可以靠着孙永诚赖进纪晴家里。这次，她也可以靠着顾瑾赖进纪云绯家里。虽然顾瑾上次拒绝过她一次，但她深知男人就拿死德行，都是时间问题。她轻轻吸了口气，又揉了一下被冻得冰冷的鼻头，对纪云绯说：“好吧，你不借算了。” 说完就要走。纪云绯迟疑一下，却忽然开口：“等等。” 她退了一步，她也退了一步吧。省得把人逼急，又跑去为难她的家人。纪云绯拿出手机：“看在景成哥和姑姑的份上，我再借钱给你最后一次，你赶紧去找个工作做吧。” 纪云绯咬重了“借钱”二字，在转账信息里也备注上“借款”。安可可也很意外，没想到事情都到这里了还有转机。看来纪云绯就是吃软不吃硬啊。这钱她必须得要，因为她现在真的是弹尽粮绝了，就连软件上的贷款平台，都因为她欠钱太多不借给她了。今天要不到钱，真的得去睡大马路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纪云绯，见她输入五千，便舔着脸说：“表妹，多借我点，借我一万吧，这不是过年了吗？你也让我过个好年。” 纪云绯想了想，把那五千删了，输入了一万。快要输密码时，纪云绯忽然顿了一下，抬头问她：“你知道景成哥现在住在哪个病院吗？” 安可可惯是撒谎成性，张口就来：“景成哥当初是被他北城的爸给接走的，人家可是知名药企大老板，肯定住那种豪华疗养院啊，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纪云绯有些怀疑：“是吗？” “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安可可又揉了一下鼻子，一副女流氓神色，“实不相瞒，我来北城，也是为了找景成哥，我要不是为了他，我会在北城活不下去还赖在这里不走吗？” 纪云绯不再多问，低下头输入指纹密码时，慢悠悠地警告安可可：“安可可，只要景成哥还活着，我就有机会和他相见。如果被我知道……你骗了我，我借给你的这些钱，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安可可直点头：“随你。这哪儿有骗你的？当年他给我写的情书我现在还收着呢。” 心里想的是，叶景成不知道关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精神病院里呢。这么多年都没下落……出来能找到纪云绯的概率，也非常小吧。安可可拿到钱后便兴冲冲离开了。纪云绯也往停车场去。找到顾瑾的车时，发现顾瑾正从车里下来。二人一对视，顾瑾松了口气：“见你这么晚还不下来，我还打算去找你。” 纪云绯笑了笑，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上去：“遇见个熟人，耽误了会儿。” 顾瑾也坐回车里，开车回家。纪云绯静静望着窗外后退的街景，感觉没有多少年味儿。到处都空荡荡的，顶多就亮个红灯笼，还是LED的。北城不给烟花，加上这种大城市平日里打工人多，过年了打工人都回家了，城都空了。这也是纪云绯长这么大，第一次没有和爸妈一起过年。爸妈还很谅解她，说她结婚第一年，应该留在北城和公婆一起过年。结果顾瑾说，他爸妈都去暖和的地方过节去了。纪云绯收回视线，望向自己的手机。虽然他们的年就和工作日一样，但爸妈还是需要点过节气氛的。她给爸妈转了两万块钱过去，然后又在群里留言：“爸妈，今年不一定有时间回去，先给你们发个红包，你们去给自己添些新衣服。” 爸妈也没和她客气，领了红包，纷纷给她发“谢谢闺女”。纪云绯跟着又顺道问了句：“爸妈，你们有没有打听到景成哥的下落？” 爸妈立马给回：“没有没有”、“没打听到”。纪云绯盯着手机沉默。小时候曾听爸妈说过，叶景成的父亲，是个抛弃妻子的渣男，和大型药企的千金结婚了。所以一开始真的没想过，他会把叶景成接来北城照顾。毕竟那种靠女人发家的男人，不可能有胆子敢把前妻生的孩子接到身边的。但如今安可可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加上她又和叶景成是那样的关系…… 难道，叶景成真的在北城？此时车已经开到家了。顾瑾停下车，转脸一看旁边的纪云绯正握着手机发呆，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怎么了？” 纪云绯默默望向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阿瑾，你是肿瘤科医生，应该会经常和一些生产抗肿瘤药物的药企打交道吧？” 顾瑾回道：“这种事一般我是不管的，都是肿瘤药剂科的主任在管……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主任，我想打听一个人……济天制药的董事长叶直，有一个和前妻生的儿子，叫叶景成。” 第183章顾瑾还真的认识叶直，并且关系还算紧密。叶直是叶芩本家堂弟，是北城人，堂姐弟俩关系很不错。叶直和济天原董事长女儿能够在一起，还多亏了他的母亲叶芩。他们俩都在北城长大，叶直读大学的时候，学校还有分配和举荐的制度，是把他举荐到青县人民医院做医生的。叶芩则是留在京城嫁人。数年后，叶直来北城进修，得知叶芩嫁给了首屈一指的医疗巨头，便主动来找叶芩。那一次，年幼的顾瑾还刚好听见，叶直是怎么苦苦哀求他的母亲的—— 叶直说他在小地方当医生实在是当不下去了，说那里充满了复杂的人际关系、医院里所有人都沾亲带故。他说他的本事是全科室最好的，但却一次又一次错过升职的机会，升上去的不是院长的小舅子，就是医院书-记的老婆。他这次能来北城进修，都是自己花了两万块给主任送了礼。之后，叶芩便带他认识了济天制药的董事长，还有他的女儿高素琴，让他这个药剂科的人拿到这样一个大资源，回去后就可以被人高看一眼。结果叶直和高素琴合作着合作着，就合作到床上去了。叶直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果断和叶景成的母亲离婚，离开公立医院，投身药企，并在五年前正式接手济天制药，成为济天的新董事长。 …… 顾瑾把这些事，简略地和纪云绯说了一下。纪云绯听完后，默默点头：“和我爸妈告诉我的差不多，这个叶直就是个抛弃妻子的渣男。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算是你的堂舅舅，你和景成哥还算沾亲带故。” “景成哥？”顾瑾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幽幽笑道，“叫得这么亲热？” 纪云绯睨了他一眼：“他是我们家邻居，好可怜的，他爸抛弃妻子之后，他妈妈没多久又因公殉职了，我爸妈就对他多了些关照，经常喊回家吃饭，久而久之就和一家人似的。” 跟着又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侧脸哄他：“别吃醋啦，我以前就拿他当哥哥，现在看来，他是你亲表哥，我嫁给你，也算是我亲表哥了。” 顾瑾扯了扯嘴角：“这算哪门子的亲，我都不知道有这个人。” 纪云绯有些惊讶：“这么大个活人，你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你那位堂舅舅是完全没提自己和前妻有个儿子吗？” 顾瑾面不改色，话语里却带了几分嘲讽：“他这种上门女婿，敢提吗？” 纪云绯默默点头。倒也是。靠老婆给资源和人脉，然后继承了老岳父的董事长位置继承药企，肯定巴不得和前妻儿子划清界限，生怕老婆一气之下夺回股份。纪云绯还记得小时候见过这位叶叔叔，当时还觉得他亲切和蔼呢。没想到后来竟然变成了那样的垃圾。可她还是很想通过他得知叶景成的下落。她望着外面飞驰的街景，沉默了会儿，又问：“那你妈妈知道叶景成的存在吗？” 顾瑾沉默几秒，回道：“我回头帮你问问。” 车子缓缓驶入小区车库，从苍白光明的雪地里，慢慢驶入一片昏暗之中。车里的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冥冥中，仿佛有个无形的网。将他们几个年轻人、还有他们的上一代，都网到了一起。 …… 回到家后，累了一天的两个人简单吃了些面，便洗澡休息了。躺到床上后，纪云绯挨着顾瑾刷手机。顾瑾则是老干部画风，什么都不干，闭上眼专心准备入睡。纪云绯刷着刷着，看见一个视频新闻。有个北城老太太，瞧不起外地人。在公交车上抢人家位置，还大喊：“我脑袋上有通天纹，我是满清贵族！” 这个视频惹来了好多人的嘲笑和咒骂，也有人在评论区写科普贴进行科普：北城遗留的满清贵族，现在都改姓什么了？答案是：爱新觉罗改姓“金”、佟佳改为“佟”、瓜尔佳氏改姓“关”、叶赫拉拉改姓“叶”…… 那个帖子里，还说这些家族虽然现在都和普通人一个样了，但当初身住王府的他们，手里头藏了多少财宝，那可没人知道。兴许到现在确实还有些隐藏的富贵人家，只是人家不出来炫耀罢了。纪云绯本来就当一个无聊的瓜吃，但脑海里控制不住地蹦出来一个奇妙的想法：顾瑾的母亲也姓叶，不会也是手握…… 很快自己都笑了，觉得这脑洞实在开得有点大。都什么年代了，清朝都覆灭一百多年了，就算当时留有财宝，也全都花光了。笑着笑着，纪云绯心里一个咯噔…… 她猛地晃了晃身边的顾瑾，问他：“阿瑾，你妈妈随随便便就能介绍济天制药的千金给别的男人认识？你妈妈这能是普通人？” 顾瑾只好睁开眼解释：“高阿姨是我妈妈的大学室友，所以才认识。富人和普通人都有资格上大学，这不冲突吧？” 纪云绯没从这句话里挑出什么错漏。但她脑海里浮现叶芩的身影，真的怎么想怎么觉得她不寻常。她犹豫了会儿，拉开顾瑾的胳膊枕在脑袋下，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有个女作家说，如果不爱，千万富翁也不嫁，如果爱，百万富翁也嫁。你要是富翁，可别瞒我哦，我不会嫌弃你的。” 顾瑾也低头看着她。总觉得，他这个秘密好像很快就瞒不住了。可他真的不能承认啊。主要是…… 顾家这财富，大部分他都没沾手。都是他父亲手中那些不黑不白的。他一是怕纪云绯牵扯其中。二是怕今天承认，明天就破产，那感觉跟故意装富骗小姑娘似的。纪云绯见自己开个玩笑把他给开傻了，伸手摸摸他的脸：“你怎么了？” 顾瑾眉眼微垂，幽幽叹息：“就是觉得我这样月入四万的医生，已经配不得上如今月入六十万的你了。” “你傻不傻？”纪云绯翻了个身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认真地许诺，“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工资比我高三倍，你也没嫌弃我，所以我以后比你高多少，我都不会嫌弃你，你是我的糟糠之夫。” 顾瑾静静与她对视，心底一片柔软。他那么爱她，她也一样爱他。认识她到现在，他仿佛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些他不喜欢的日子，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无比心安。他的世界好像一天比一天安稳，却又幸福得像不真实的幻境。他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身上，深吻她。 “绯绯，新年快乐。” 零点的秒数跳了过去，又一年开始了。希望往后，都是这样的日子。岁岁年年。 …… 江省。秘密训练中心里，叶景成取回自己的证件。当初去精神病院找他的中年警员含笑朝他伸出手：“新年快乐，祝贺你重获新生。” 第184章叶景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中年警员的手，不情不愿般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又飞快松开。中年警员能理解他有情绪。当初刚从病院将他接出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北城找纪云绯。但既然他被聘用为专业线人，那就需要对他的安全负责，所以强制他在秘密训练基地培训了一阵子。他一开始还反抗过，后来得知没完成训练就不得加入这个行动后，他便豁出全力学习，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所有的考核。年轻警员也过来送他了，给他递上两部手机：“这是你的手机，现在交换给你。但你这手机都已经好几年前的款式了，你知道现在手机更新换代多快吗？所以我们给你准备了一部新手机……” 年轻警员话特别多，还打算给叶景成从头到尾科普一下、教他怎么用。叶景成懒得听，直接打断：“谢谢，我自己研究。” 说完，直接绕开他们俩，拖上自己的行李箱，坐上门口一辆出租车，连夜赶往机场。年轻警员有点生气：“师父，咱俩大过年的，过来送他，他就这个态度？你还打算请他吃饺子呢，现在也请不出去了！” 中年警员倒是觉得无所谓：“又不是没查过他，他性格就这样。能办事就行。” “好吧。”年轻警员安静了几秒，又开始说起来，“咱们拿走他那个老手机之后，不是惯例对他进行信息彻查吗？原来他这么多年真的从不和他父亲联系。联络人就纪家父母。他父亲也不敢直接给他打钱，都是给精神病院打，让病院的人多多照顾他。” 中年警员点头：“可以理解，抛弃妻子的男人活该得不到儿子的原谅。” “然后我们还发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一个空号发消息，发的都是祝你生日快乐、升学快乐、毕业快乐、新年快乐……但这个号码注销很久了，查不到了，人家电信公司的信息只保留半年。但是经过核对，时间点都对得上纪云绯的经历。” 年轻警员一边说一边幽幽叹息，“这不就是忠犬吗？真怕他就算查到了顾家联系霍家的犯罪证据，他为了纪云绯的安稳生活，隐瞒证据不告诉咱们。” 中年警员嗤笑了声：“怎么可能。” 笑着笑着，又沉默下来。应该不可能吧。他难道不想查清他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想知道当年的坠楼案背后到底什么隐情？ …… 凌晨时分，飞机降落在北城。叶景成先去珍爱医院附近，租了个便宜的宾馆。根据警方提供的信息，他知道过年这几天纪云绯都要值班。但他不会直接去见纪云绯。那样目的心太强了，显得好像他一直在调查她似的。按照正常情况，他住了这么久的院出来，应该完全不知道纪云绯身在何处，得有合情合理的流程与她相遇才行。有了住的地方后，他便去附近的网咖，开始查找资料。很快查到，“普利”公司正在招聘项目经理和项目执行人员。他从公开资料里，看见这家公司是纪云绯、乔伊和江煜琛一起合作开办的。这三人有天分、有资源和人脉、有不要命的干劲和经商才智，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张，现在都开始在策划子品牌了。加入这个公司后，再接近身为老板之一的纪云绯，就合情合理了。于是他写了封简历，给普利投递了过去。他住院期间拿到了双学历，其中有一份管理，应该能够得到面试机会。但普利的人事都放假了，需要大年初七才上班，才能来处理简历。做完这些准备，他回到宾馆，睡了一觉。中午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