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这等事了,莫不是还当我是七岁小儿?”鲜钰险些将那一口皓齿给咬碎了。 厉青凝气息一乱,心道这人说什么不好,却总能将那等事挂在嘴边,青天白日下就能面色不改地道出,属实……不妥。 她如今已说不出这人孟浪一类的话了,毕竟她昨夜那样做,分明也是如此了。 但她真真没再想什么七岁小儿了,若不是鲜钰提及,她险些就忘了此事。 鲜钰嗤笑了一声,又道:“厉青凝你就是出尔反尔。” 厉青凝着实怕她下一句便道“厉青凝你没有心”,昨夜是谁将侧耳落在她胸口听心跳的,听都听了,想来也不会说她没有心了。 她缓缓倒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并非出尔反尔。” “若不是出尔反尔,那是什么。”鲜钰嗤笑了一声道。 “我不是说了么,等你清楚了自己的年岁再来问,但问了之后,我答不答便是我的事了。”厉青凝不紧不慢地说。 鲜钰一哽,仔细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她猛地抽出被厉青凝握紧的手,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拍了两下,拍得十分轻,近乎是在轻抚。 鲜钰紧咬的牙关一松,“你真是……” 厉青凝眸光沉静如水,下颌微微抬着,朝坐在她腿上的人看了过去。 “真是岂有此理。”鲜钰咬牙切齿了许久,却只挤出这么几个字音来。 厉青凝见她气得双耳都泛红了,那素白的脸原本苍白得无甚血色,这么一折腾,竟像夜里那般染起了红云。 起先,她总是说鲜钰在她梦里是如何索求无度的,昨夜那无度之人反倒成了她了。 夜里那人双颊染粉,如今白日里又脸覆红云,想来想去,皆是她欺负而来的。 厉青凝心下不免有些愧疚,又十分自责,她自认自持矜重,却不料只是将欲念全都深埋起来了,那一寸寸的欲求似参天巨木一般,如今已在她的心头上扎下了虬根。 沉默了半晌,厉青凝又属实不想提那残卷,索性道:“芳心手里的金钗……” 鲜钰抿着唇垂视着她,偏要看看她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厉青凝那沾了胭脂的唇微微一动,说道:“那日你入了婢女手中的执镜。” 她话音一顿,着实难开口,双眼倏地闭上,又接着道:“宫人私下交易宫外之物有违宫规,那婢女手中的执镜是从芳心那买来的,阳宁宫之事由阳宁宫处理即可,不必劳烦十二监。” 鲜钰不言,又将手肘屈了起来,撑在了厉青凝的肩上。 厉青凝睁开眼,不再去抓她的手了,抿了一下唇又道:“本宫便收了她的执镜,又命芳心将铜钱退回那宫女手中,但这执镜放在本宫手里又着实不合适。” “所以呢。”鲜钰这才问道。 “故而本宫用金钗换了这执镜。”厉青凝僵着身说道。 鲜钰听明白,也想通了。 那时她在执镜之中依稀听见厉青凝问起执镜之事,后来似又让芳心将钱还予那小宫女,再后来厉青凝上了步辇,对芳心道“以物换物”。 原来以物换物是用金钗换执镜。 也不算是换执镜,想来若是她不在镜中,厉青凝也不会拿那执镜了。 她哽了一下,盯着面前坐着腰直背挺的人,从近乎阻塞的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来,“原来,本座就值一金钗?” 厉青凝蹙眉道:“自然不是。” 鲜钰倾身而下,一张素白却稠丽的脸近乎要抵到厉青凝面前,“你以为一支金钗就能换得到本座么。” “不是。”厉青凝坐直了身,脸侧略微发痒,是鲜钰倾身时,那垂落的头发扫至她脸侧。 鲜钰笑了一声,“那是自然,怎么说也得用残卷来换才是。” 厉青凝额角一跳,“你怎就这般执迷不悟。” 鲜钰放下了抵在她肩上的手肘,索性站起了身,垂着头一副无心无情的样子,眉目间皆是佯装出来的愤懑。 确实是有些生气,不过也不至于愤懑。 鲜钰站起身便往床榻那处走,摆摆手道:“不给便不给,本座还不稀罕了,殿下慢走不送。” 厉青凝倒吸了一口气,虽知这人就是这般反复无常,可还是觉得心尖似被虫啃了一般。 酸酸涩涩的,十分难受。 昨夜里明明还百般纠缠,一会说要一会说不要,一会推开她,一会又要将她的手拉近,可如今却说“慢走不送”。 她这才蹙眉问道:“你为何一定要那残卷。” 鲜钰脚步一顿,微微侧着头道:“前世尚且不敌国师,如今我又是吃了碧笙花才至这般,如今境界虽不低,但却是强行突破的,比前世结婴要弱上许多。” 厉青凝闻言蹙眉,她自然知道鲜钰的担忧,但这却不是能拿性命去赌的。 鲜钰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有了下半卷,兴许就不必怕那国师,虽然国师修为高深,而卜算又了得,但若是能将丹阴卷练成,那也多了些许把握。” 厉青凝沉默了许久,朝那红衣灼灼的人斜了一眼,“如今也不必怕他。” “殿下你是不怕,但我怕。”鲜钰咬紧的牙一松,本以为无须再提及往日之事了,可没想到若是不提,厉青凝必不会明白。 她鼻尖一酸,过了许久才开口,“被困在塔中十载的是我,从水牢里捞出尸骸的是我,被留在世上孤身一人的是我,执迷不悟要将你扶到龙椅上的是我。” 一口气将这话说完,她那轻如莺啭的声音已有些沙哑,“这些都是我,你又怎么会怕。” 厉青凝不知道她怕,她便明说了,若是不说,厉青凝又怎会疼她惜她。 方才装出来的愤懑早就在眉目间寻不到痕迹了,只瞪着眼连那酸涩的感觉拼命憋回去。 厉青凝怔住了。 她确实不怕,也说不得怕,前世甘愿被万箭穿身的是她,甘愿下水牢的是她,可她却俨然忘了,忘了还有人在等着她。 她头一回这么迫切地想将前世种种都想起来,若是想起来了,兴许就知怕了,就会更加小心谨慎。 远处站着的红衣人肩背单薄如纸,瘦弱得似是站不稳一般,摇摇欲坠着,似是要被前世所历的种种压垮了。 厉青凝十指往回一缩,不由得暗忖,莫非是她错了。 兴许她真的错了。 她克制着脸上的神情,本想开口,却不了喉咙干涩得很,久久才轻描淡写一般道:“但丹阴卷实属邪物。” “何人说是邪物?”鲜钰蹙眉道。 厉青凝一时不知要如何答,她竟不知是何人所说,只是偶见古籍中列了百种阴邪的功法,其中便有丹阴卷。 若是丹阴卷并非邪物,又怎会被封在星衡柱里,又怎会使人性情大变。 她抿了一下干燥的唇,朝那背对着她的红衣人看了过去,这才道:“若非邪物,又怎会乱人心志,令人性情大变。” “你究竟是从哪听来的。”鲜钰回过身,眼梢已然泛红,唇上仍旧痕迹斑驳,但除了自己咬伤的外,还有厉青凝留下的。 厉青凝移开眼,“古籍里是这么记载的。” 鲜钰气上心头,她往外望了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等着。” 说完她便往屋外走,在门外张望了一眼,抬腿便朝侧厢走去。 厉青凝坐在屋里,也不知鲜钰出去做什么,她站起身想跟上去,可方跨出门槛,便看见鲜钰抱着只兔子就回来了。 那兔子自然是白涂,白涂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看着蔫得很。 鲜钰红衣胜火,那兔子又白得一尘不染,那红袂被风掀起的时候,宛如月仙踏来。 厉青凝怔了一瞬,却见鲜钰擦着她的肩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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