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许久的边郊竟下起了雨来, 虽然只下了一星半点, 却也润泽了大地。 狂风呼啸着从驿道上席过,卷起了落叶和尘土,那掀起的沙尘似成了泥障一般, 朝城内铺卷而去。 城西宅子里, 盘腿坐在榻上的红衣美人倏地睁开了双眸, 似是渴水的鱼那般, 终于跃进了海里,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后才回过神。 方才在宫中归魂的那一瞬,魂缕被撕扯得近乎破裂。 她的魂似是贪恋起那躯壳的暖意一般, 竟死死地吸附在其上。 明明离一个时辰还尚久,但那归魂的滋味却已经让她不太好受。 似是天崩地陷了一般, 那崩裂的天兜头砸在她顶上,而下陷的地要将她拽入深渊, 魂缕分明是要被四分五裂了。 所幸后来还是平安无事地魂归主位,睁眼的那一瞬除了还有些头晕目眩外,再无别的不适。 看来这夺舍一术她还是未学透,想来也着实难懂,否则以白涂这样的修为, 又怎会被困在一只兔子的体内出不去。 那被她分出去的那一缕魂渐渐在体内安定下来,三魂七魄又融为一体,缓缓沉入魂海之中。 不知怎的,身上竟觉得有些黏腻。 鲜钰愣了一瞬,起初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可她转而想起归魂前厉青凝所做的种种。 她懵住了,分明是她前世求而不得的,如今这盛宴竟真真摆至眼前的。 摆是摆了,她却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要如何下咽。 一时之间,她像是被放进了炉子里烧的炭一般,不但被烤得火红,还通体滚烫,就差冒烟了。 这着实难为情,她如何想得到,厉青凝竟是为了安抚她,才做出了这等事来。 可是,为何要用这种事来抚慰她,难道她真真像是如此欲求不满的人么。 鲜钰面红耳赤,那向来无甚血色的唇已被咬得泛了红,一张脸艳若桃李,不止眼眸似桃花,如今连面色也像了几分。 她不知厉青凝是如何能面色如霜地做出那等事来的,那定定望着铜镜的双眼淡然如水,丹唇紧抿着,竟连一丝声音也没有逸出。 若不是厉青凝通了五感,若不是后来紧咬的牙关松开了些许,接着又乱了气息,她定不敢信这人是在……自渎。 即便是浑身在略微发颤着,厉青凝也仍在隐忍克制,手上的动作未曾停下。 她在魂海之中,也同厉青凝一般在颤着身,也不由得将腿合紧了一些,就连厉青凝揉着那一处软肉的触觉也感受得一清二楚,指尖的湿热更是经久不散。 厉青凝哪是在自渎,分明是在折磨她。 后来厉青凝唇间逸出一声浊音,她也才终于松懈了下来,一刻也不敢多待,说走便立刻走了。 归魂之后,那从厉青凝身上感受的一切似被她的那一缕魂带了回来一般,竟有种还处在对方魂海中的错觉。 鲜钰垂下眼看向了自己搭在膝上的手,将双手抬起一看,干燥的。 十指圆润洁净,哪是沾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她眼眸一斜,正好瞅见那通体雪白的兔子正伏在她的腿边。 白涂一双耳朵抖了一下,抬头便朝她望了过去。 一人一兔相视而无言。 过了许久,白涂才道:“不愧是老朽我教出来的,竟还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鲜钰抿起唇,只觉得浑身疲乏,一句话也不想说。 “怎么,莫不是伤着了?”白涂连忙问道。 鲜钰鲜少坐得这么端正,她抿着唇动也不动,那被欲念席卷的感觉,尚还留在心头。 明明那不是自己的躯壳,可即便是归了魂,却像是她那处软肉也被戏弄了一番般。 难为情,着实太难为情了。 “难不成是痴傻了?”白涂着急地站起身,用鼻子拱着她的腿道。 鲜钰眉头一蹙,动了动膝盖将那拱着她的兔子给推远了。 白涂冷不防被推到了榻沿,险些就要摔到地上去了,连忙露出两颗牙咬住了床褥,这才将自己稳住了。 鲜钰浑身难受,许是将那感受承沿过来了一般,犹觉乏力,只想躺下一动不动,好好缓一缓。 可若是躺下,就不就是承认自己又在厉青凝那吃亏了么。 这可不成,一次也就罢了,怎每回都是她吃亏? 况且这一回也没真的吃着。 白涂见她抿着唇,一双星眸圆瞪着,也不知是在气谁,又道:“若是真痴傻了,这可怪不得老朽我,是你学艺不精。” 鲜钰睨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皮毛上弹了一下,紧咬的牙关这才一松,一字一顿道:“说谁痴傻。” 白涂两腿一蹬就往地上蹿,嗖一下就跳到桌上去了。 他哼了一声,本想斥责这小辈两句,可看她连眼尾都泛了红,似是气极一般,于是斥责的话没说出来,倒是嘀咕了一句:“怎就跟欲求不满一般。” 鲜钰索性闭目不言,双眼刚闭起,就听见门窗被风刮地嘭嘭作响。 白涂回头朝窗棂处看去,沉声道:“天色怎忽然就暗了。” 那寒风从门缝处刮了进来,带来了潮湿的泥腥味儿。 鲜钰倏然睁开眼,讶异道:“下雨了?” 虽然这几日城里的风就不小,可何曾像如今这般,狂风肆虐着,将满地的尘土都卷了起来,将门窗都刮得晃动不已。 “看来这年的三九天不大好过啊。”白涂忽然道。 鲜钰蹙眉看着门窗的方向,嗅见了被风卷来的泥腥味,却觉察不出有何不对劲,心道,难不成这风真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你可觉得这风……有哪儿不对。”她冷不丁出声。 白涂蹿到了窗边,意欲用嘴鼻拱起窗棂,他沉默了半晌才道:“天色忽变是常有的事。” 鲜钰赤着双足走了过去,用木棍将那窗棂支了起来。 陡然间,寒风袭进了屋里,果真夹了些许雨水。 屋里的纱帐被吹得扬起,书册哗哗作响,而后嘭地落在了地上。 鲜钰抬眸看向屋外的天,只见天色昏沉沉的,似是有更多的雨水正在酝酿着。 “是有些奇怪。”白涂忽然道。 “哪儿奇怪?”鲜钰将支着窗棂的木棍放了下来,索性合上了窗。 “说不清。”白涂闷声道:“似要想起什么来了,可这记忆就似这风一般,抓不住。” 鲜钰抬手扶了一下额前的金饰,又将垂在胸前的墨发拨到身后,蹙眉道:“那你可得好好想想。” 白涂跃到了地上,在地上蹦了几下,悠悠道:“老朽我先去睡了,万一一觉醒来就记起来了。” 鲜钰同这兔子相处了两世,自然知道他的脾性。 这兔子就是嗜睡,找足了理由想方设法地睡,前世有过数次,似是要睡死在梦中一般,幸好被她唤醒了。 白涂也不是无所不能,兴许是借了兔子躯壳的缘故,魂不适体,虽是脱不得这躯壳,可每月总有几日要忍受魂魄被挤压之痛。 前世一起待了数年,几乎每回都是她伴着这兔子熬过来的。 白涂教她术法,她便寻些能稳固元神的灵丹妙药来给他服下,十年如一日。 她也不知白涂先前是何身份,白涂自己也记不得,他甚至连自己名姓也忘了,只道他生前必是修界大能,只差几步便能登天,可惜被天雷给劈了。 鲜钰赤着玉白的双足站在窗边,也未觉得冷,心道方才白涂说这天色有些奇怪,想来必定是真的有些怪,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 她沉思了片刻,虽应了厉青凝的话老实呆着,却不想坐以待毙。 厉青凝在宫中水深火热,她就算在其庇护下寸步不离这院子,也必定会惶惶不可终日。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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