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这一世越活越回去了,还觉得她自己也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是前世司空见惯的事,怎到了现在就忍不住羞了。 肩颈不由得绷紧,吐息也热得起来,双颊也似是烫了起来,后知后觉实在太臊了,定然是因为隔了许久,生疏了的缘故。 厉青凝也不知床榻上坐着的人怎忽然就收敛了姿态,淡声道:“不错,厉载誉在赌,赌厉无垠会不会有些改变,不过厉无垠快要加冠了,若是及冠后便被封到什么犄角旮旯之地去当王,那便真真是被厉载誉舍弃了。” “可厉载誉等得起么,有人会肯让他等么。”鲜钰气息一乱,话音也不由得弱了几分,可她却不想给厉青凝看出她心乱了,硬是扬声答了一句。 那话音前半句尚还弱者,后半句倏然拔高,听着十分古怪。 厉青凝忍不住睨了过去,却见那人坐得端正,像是要洗心革面了一样。 洗心革面?可这怎么可能。 重活一世都未曾洗心革面,在沐池里荒唐了一回却知羞了? “厉无垠已经铺垫了这么多,不但暗中与两大宗结盟,还害死了一位忠臣,约莫就是不想让厉载誉等了,他如今太心急,连装乖扮巧也不愿装了。”她沉思了片刻道。 鲜钰两手往腿上一搭,除了坐在殿下床榻上的举动不太合规矩以外,看起来还真像个听话的小宫女一般,还是十分貌美的小宫女。 她又暗暗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道:“那殿下眼下有何计划?” 话音一顿,又微眯起眼道:“若要做些什么,可莫要瞒着本座了。” 厉青凝摇头,见她那惊乍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紧,那模样分明是因前世被推开了多回,如今怕了。 她唇舌一干,按捺住心下悸动,缓缓道:“按兵不动,见招拆招,厉无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错漏百出。厉载誉是在赌,可若让他知道厉无垠早在觊望他的命,定就死了心了。” 她话音刚落,转而又道:“本宫先前有一友人名崔菱,可惜回来匆匆见上一面她便去了,走前她提及了国师二字,可惜话未说尽便咽气了。” “本宫尚未想得起前世种种,也不知这国师在厉无垠的计谋中是否也极其重要。”厉青凝继而说道。 鲜钰微微蹙眉,淡色的唇一张一合的,默念起“国师”二字,细想了一番,可并未想得到前世时那国师做过什么。 不过,后来她在宫中将厉青凝放在龙椅上时,忽然被牵制住的那一下,那浩瀚的灵气十分陌生,非两大宗宗主所为。 “不知,记得前世时国师不常露面,面上常遮面具,身形高挑颀长,穿着一身雪色长袍,他不曾在人前说过话,叫人一时辨不清是男是女。”鲜钰思忖着道。 “本宫仅在幼时见过国师一面,听闻国师常年住在卜星楼中,数月也不曾出户,即便是崔菱被他收养长大,也不曾见过他几次。”厉青凝眉心紧蹙着。 鲜钰更是觉得那国师十分古怪,也不知那人与两大宗究竟是何关系,前世竟偏偏要等到她杀了厉无垠才出手。 “总之,此人是敌非友,绝非善茬。”鲜钰冷声道。 厉青凝微微颔首,她侧头朝窗外望去,只依稀看见窗棂外一片漆黑,夜色分明又暗了许多。 她道:“你此番莫要再轻举妄动,出了去便在城西安心呆着,本宫过几日定会去见你。” 这话音落下,她忽地噤了声,不由得想起她前世让鲜钰走时,也是这般承诺的。 前世未践诺,今生又说了一遍。 她朝鲜钰望了过去,却见那人神色不变,似是未觉有异。 顿了一下后,她又道:“本宫决不食言,若宫中有变,定会传信予你。” 鲜钰愣了一瞬,这才明白过来厉青凝方才怎忽然就沉默了。 她张了张嘴,却只字未提,说释怀那是不可能的。 前世被推开了多少回,她已经数不清了,最后一回隔了十年才见到厉青凝一面,再见到时这人已成尸骸,已是不能再开口将她推开了。 若是厉青凝未死,说不定还是会设计让她走的。 如今是说清了,可她心里已经是像落了个石头,每每想起就硌得慌。 厉青凝见她不言,便扬声将芳心唤了进来,回头又道:“一会儿芳心便带你出去,你且安心在城西住上一段时日。” 可未想到话音刚落,坐在床榻上的人才像是回过神一般。 鲜钰脸色一沉,似忘了起初说要走的人是她一样,她磨牙凿齿地道:“殿下用了本座,这就要将本座舍下了?” 推门进来的芳心浑身一僵,不得不装作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厉青凝:…… 她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绝非这样的人。 第63章 门半开着, 屋里的烛光洒到了门外, 虽依旧黯淡,但比之月光要明亮许多。 芳心探头朝里看着,这回进去也不是,退出去更说不清, 索性眨了眨眼, 恪尽职守地低垂着眉眼,低声道:“殿下。” 她心里忐忑,看屋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着, 一个抿着唇怒目直视, 一个却冷着脸沉默不言, 分明是又闹不愉快了。 也不知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 可她自然是希望主子心无烦扰的,当即也跟着噤了声。 厉青凝自知前世她做过了许多令鲜钰不悦的事,也知这心结并非那么容易就解开的。 她有错在先, 自然有理先低头。 芳心低垂着眉眼,暗暗朝屋里瞅着, 屋里烛光黯淡,两人的眸色也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了。 “芳心, 你且先出去。”厉青凝淡淡道。 她声音本就冷清,许是身居高位久了,话语里多少带了点强硬。 在这寂静之中,忽然道出的声音更是显得肃冷,可却在被刻意压低了后, 又带了点含糊不清的意味。 芳心连忙应声,松了一口气便退出去掩上了门,可退了出去仍是惴惴不安,生怕里边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毕竟两人“打”来“打”去也是常有的事,是她…… 这一般人所理解不能的。 屋里。 厉青凝顶着鲜钰投来的那不齿又略带讥讽的眸光,沉默了许久才垂下了眼眸。 烛光明灭摇晃,她的脸在明暗之间,身上的冷厉似被这柔和黯淡的光给抹去了不少,身上锋芒隐下了大半,变得柔和而又婉约。 像是棱角被打磨了一般,分明是在让步。 也不全然是让步,而是觉得她得做些什么,让鲜钰信她才是。 “本宫当真不会骗你,半个字都不会。”厉青凝不紧不慢说,每个字都似是斟酌过的一般,比之平时竟似多了几分郑重。 她说完才朝鲜钰望去一眼,那眸色也温和了许多,也不蹙着眉头,目中橙黄的烛光跳跃着,也没有了冷意。 或许是厉青凝这模样太郑重也太过认真,似乎是真的想好好解释,也想说服她一般,鲜钰竟错愕了一瞬。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适应来,她微微张开嘴,眼眸动了动,目光忍不住闪躲了起来,浑身锋芒似被裹起来了一般,没了这戏谑恣意的伪装,还有些不知所措。 鲜钰还真别开了头,身上锋芒是被这柔软的烛光给裹得连刺儿也不剩了,可仍是硬拉下脸,说道:“殿下莫非是在讨好本座。” 她本来想说她可不吃这一套,可心下分明就吃极了,哽了一下后,后半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先行示弱的人微微颔首,唇齿间挤出一个字,“是。” 如此简单明了,连丝毫犹豫也不曾有,唇一张就道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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