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系列（哥哥）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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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说着他又变得愤懑不平：“若不是先生故意在游轮上抓捕，多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许晚絮有些烦躁。多多出现这种情况，她也难过，只是这事不该怪在陆言勋的头上。 “夏秘书，是你说多多喜欢海的，想带他去看看。” 自己虽然对他没多少感情，但死者为大，该有些敬畏之心的。夏安宸面色一白，噤了声。许晚絮看了一眼多多，又看向窗外的风景，思绪却飘了很远。她又想到了陆言勋，她总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有一种错觉，只要她回家了，就能见到他了。 …… 陆言勋坠海第三天，许晚絮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心下疑惑，按下了接听：“我是言晨，小陆不在了，你作为他的老婆来警局帮他把生前的一些东西，带回去吧。” “他的尸体找到了？”她忍不住问。 “……没有。”言晨顿了很久。但是死亡已是不争的事实。 “已经打捞了三天，怕是找不到了。” 海面那么大，超过72小时黄金打捞时间的，基本都不会再找到。 “好。”许晚絮没什么情绪，只是心里有些空。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五年，人说没就没了。挂断电话，许晚絮驱车前往警局。她轻车熟路的来到陆言勋的工位，收拾他的东西。他的东西很少，很整洁。只是在打开桌下的抽屉时，她却怔在原地。抽屉里塞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和奖状，几乎要塞不下了。许晚絮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陆言勋这个南人。他们之间的沟通太少，交流也太少了。她一个个的翻看，才发现他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任务。 “你对得起你的警徽吗？” 突然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荡，她想起那日他激动地情绪。他确实对得起那警徽。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小陆办葬礼？记得通知我们。”言晨从门外走来，声音带着悲恸。她的情绪没有几日前的激动，眼里带着淡淡的悲伤。许晚絮抬头，就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对，小陆不在了，我们都要送一送。”周围的同事也纷纷附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的情绪。许晚絮喉咙一紧，似乎是被他们给感染。 “届时我会通知大家的。” 她将陆言勋的东西收拾好，就离开了。只是情绪却像一层迷雾笼罩着她，让她怎么都走不出。许晚絮直接回了别墅，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带回来的东西，直接都放到陆言勋之前住的房间。只是，再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她审视着他的房间。让她感觉有些陌生，甚至是愧疚。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他，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类似于合作伙伴的关系。甚至是每次床上之事，也像完成任务一般，完事后便急着离开。不由的，她突然想要了解他。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只是刚翻开他的床头柜，她就怔在当场。一份孕检报告！许晚絮心里一颤，又回想起那日言晨的话。心里顿时涌起一种惶恐，她颤着手拿起报告翻看。许晚絮瞳孔一震，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震动。一霎间，她全身紧绷得像是一块湿透，她的心沉坠得像是注满了铅。毀鸋骧僬勑嶖簶犖厴礉堦飳薮籀栜縤思绪一片空白，脑袋空洞洞的，只能听到一颗心脏在孤独而强有力的跳动着。她不可置信的翻看着，血液冰冷。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心里应该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因为她怀孕时吃了药，医生建议她流掉。所以她便流掉了。本来不打算告诉他，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了。似乎跌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她感觉浑身冰凉，四肢无力。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手里的孕检报告，瞬间散落一地。 4月10日，那一日他好像问过！可她当时的回答是什么？！许家只要一个孩子。一股痛意弥漫，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那一日，他大抵是心死了吧。顿时，沉重的忧伤紧紧缠绕在她的心间，几乎要将她压垮。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可自己的却…… 那天晚上的话，他也不是在胡闹，他是真的要离婚！他放弃了她，也放弃了那个孩子。不然，那么多的警察，为什么偏偏是他去搞背后偷袭。不过片刻，许晚絮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彷佛被撕裂了无数次，每一道伤痕都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言晨的电话。 “嘟——”等待电话的时候，她思绪百转千回。一切怨怼都算在了言晨的身上。 “喂，你好，哪位？”电话接通，言晨的声音传过来。 “你知道陆言勋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让他参加任务？！”许晚絮的语气里全是怒气。还不待许晚絮回话，她如炮弹一般的话语悉数投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先反省反省你自己吧，小陆说，你不要孩子，许家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至于出任务的事情，我再三阻拦，可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根本拦不住！说完，言晨就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许晚絮看着手机，怒气消散大半。转而是更多的愧疚和心痛，如果自己能够再早一些解释的话，是不是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砰！”手腕上的佛珠直接被她扯断。只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只感觉自己好像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许晚絮无力的躺在陆言勋的床上，麻木又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只是此刻，她甚至觉得灯光都有些刺眼。师傅说过：“因果因果，种因得果。” 自己修佛半生，却得如此结果，真是可笑可笑。许晚絮感觉自己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思想彷佛一圈圈飞散的厌恶，无法凝聚固定，也无法思考。突然，她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三宝寺的主持发来询问：她这才意识到，三日之期已过。 15号那日，夏秘书说自己被人尾随，自己匆匆赶去错过了礼佛。承诺三日后再去寺里修行，只是没想到又发生了许多事。许晚絮在屏幕上删删减减，最后发送。 “叮——”信息发送成功。许晚絮将手机丢在一边，无力的躺在床上。此刻，她回望过去，才发现自己实实在在的错了。自己和陆言勋结婚五年，五年里互不打扰，甚至可以说是对自己尽力讨好。对于她的各种要求，他也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只是如今再看，空荡荡的的房间，无疑不在昭示着他的离开。那一夜，她失去了丈夫，还失去了最爱她的人。许晚絮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废墟，独自一人，举目四望，现实里只余断壁残垣，一股无力感灭顶而来，逼得人无处躲藏。明日，明日她便去寺里拜了佛祖，求他原谅。抬眼之间，她又看到桌子上自己和陆言勋的合照。他死了，也许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又起身将手机捡回来，打开通讯录寻找公公婆婆的电话。却突然跳出一个通话界面，是夏安宸的电话。许晚絮看着通话界面，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准备按下接听键的手，迟迟没有按下，直到电话挂断，她才回过神来，那晚的事，夏秘书是故意的吗？许晚絮忍不住思虑着那一晚的事，可人心复杂她猜不出。看着公公婆婆的电话，她却不知道拨通电话后改如何出口。白发人送黑发人，绝对算的上是人间酷刑之一。这要她如何说的出口。指尖一颤，她拨通了陆父的电话。她的心咚咚咚跳的厉害，似乎要跳出胸膛。许晚絮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等待这最后的宣判。电话接通，传来陆父温和的声音：“晚絮，怎么得空给我打电话了？” “爸，小陆……”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陆父以为是上次的那事，直接开口：“我上次已经劝过他了，你们不会离婚的，放心。” 许晚絮呼出一口浊气，平静的说道。 “不是离婚的事，小陆因公殉职跌进了海里，尸体也没找到，已经三天了。” 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陆父的声音：“你说……真的？” 她的声音依稀可以听出一丝颤抖和惶恐。 “嗯。”许晚絮的声音微不可闻。她说出自己的规划：“最近我也会派遣专业的救援队，去海里寻找小陆，若是半个云再找不到，我会定期为他举行葬礼。” 世间一切生者，入土为安。 “人好端端的……怎么会……”陆父似乎是受到了儿子的打击，声音有些沙哑。电话那边更是淅淅索索的传来小声的哭泣，大概是陆言勋的母亲。 “小陆在游轮上出任务，不幸被歹徒击中推下了海里。”许晚絮冷静的解释。脑海里也不自觉的放映着那一晚的画面。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掐住，呼吸越来越困难。电话那边不再说话，只能听到些细碎的叹息声和哭泣。许久，那边才再次传来声音。 “……知道了。” 陆父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说完，陆父就挂断了电话。许晚絮放下电话，心口疼得喘不上气。刚刚在电话里，自己彷佛也经历了一次酷刑。每次回想起那晚的一幕，她的心就更痛一分。如果陆言勋离开时，自己说了挽留的话，会不会他就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