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系列（哥哥）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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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有陆言勋知道自己心里多痛。就像是从身上砍下最软弱的一块地方，痛得他失声，不能呼吸。车厢里，许晚絮掀眼看来。那双始终漆黑冷沉的眼，难得划过一抹茫然。 “你要赌气也换个时间。” “现在上车，父母都在老宅等着了。” 她对于他刚刚的话，毫不在意。陆言勋料到她可能会是这个反应，但亲眼看见，喉咙间苦涩更浓。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加重了语气：“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说完，他将车门关上，转身离开。回到警局。等坐到办公桌前时，陆言勋脸色已然苍白。陆言勋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许晚絮离婚，更没想到提出离婚的会是自己。他伏在桌上大口呼吸，却怎么也止不住心里的痛苦。眼泪洇湿衣服。 …… 第二天一早，陆言勋早早地带上身份证去了民政局。站在民政局门口时，他才发现路边的树枝上叶子都黄了。冬天要来了……他和许晚絮的婚姻也要成为过去了。悲伤的情绪像一根线将陆言勋缠绕，逐渐收紧让他几乎窒息。然而，时间从八点到九点，再到十点。许晚絮都没来。陆言勋突然凄凉一笑，心上也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佛爱众生，可佛不爱一人。就在这时，他父亲给他打来电话。刚接通，就听对面语气严厉：“现在马上回家一趟。” 半小时后，许宅。陆言勋刚进客厅，他父母坐在客厅，神情不苟言笑，整个屋子都显得压抑。他走过去，还没开口。陆父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要和晚絮离婚？” 陆言勋一顿，没想到父母这么快就知道了。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点头：“嗯。” “胡闹！”陆父顿时变了脸色，“你当婚姻是儿戏？能说离就离！” 陆言勋从小被父母宠坏了，这是陆父少见那么严厉地吼他。他一下红了眼：“我的婚姻我做主，我要离就离！” “许晚絮根本就不爱我，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陆母怜惜地将儿子护在身后，冲陆父蹙眉：“你少说两句！” 陆父冷着脸：“谁不是苦着过日子，忍忍就罢了。” “反正以后离婚的事不许再提！” 陆言勋的委屈一瞬像冲出闸的水：“我不忍……我都忍了五年了！” 凭什么要他忍？就因为他先爱上她，就因为他是动心的那一方？他咬咬牙，还要再说什么。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点开来看，只见照片上许晚絮和夏安宸抱在一起，好不亲密！陆言勋手抖起来。她没来民政局就算了，竟然是和夏安宸在一起！这是她第几次为了夏安宸，打破自己的规矩了？陆言勋腾一下站起身，扔下父母，夺门而出。他一边大步走，一边给许晚絮打电话。听筒里嘟嘟时，他面前忽然站了个人。 “陆言勋，陆警官？” 陆言勋怔住，面前这人穿着一身黑，一整张脸都掩在帽子下。但凭借警察的敏锐，他脑子里顿时蹦出个名字。 “豁牙佬？” 男人阴森笑起来，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刀。寒光闪过，他拿着水果刀，用力地朝陆言勋捅去—— 电话在同一刻接通。 “喂？” 里面传来夏安宸的声音，陆言勋一怔，没有躲过…… 锋利的刀刃划过陆言勋的手臂，拉出一条血线。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倒吸一口凉气，忍痛一脚踢开豁牙佬。豁牙佬啐了一口，眼里闪过精锐的光。 “吗的，两年前就是你害得老子断腿，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 他面色阴郁，又扑向陆言勋。关键时刻，一辆车开过来，强烈的车光划破夜色。 “小陆！” “砰——” 言晨向天鸣枪，车还没停稳就开门跳下来。豁牙佬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里。言晨一把扶住陆言勋：“小陆，你怎么样？” 陆言勋大口喘气，后怕的感觉让他背脊发凉。捡起手机，通话还在继续。他贴到耳边，那边正好响起许晚絮的声音：“陆言勋？发生什么事了？” 陆言勋眼睛发涨，浑身哪儿都疼。最疼的，是心脏。他扯了扯嘴角，眼底是散不开的苦：“我发生什么事，你在乎吗？” 没有等她回答，他就将电话挂断。因为就在他问出口的那一瞬，他已经不需要答案了。言晨将陆言勋送到了医院。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有手臂上的伤需要包扎。直到包扎好，陆言勋才从那窒息的情绪里抽出身，问：“今晚是怎么回事？” 言晨表情严肃：“两年前你伤了豁牙佬，他也伤了那里，断子绝孙，对你恨之入骨。” “今晚我们追踪到他在你家附近徘徊，就赶紧过来了。还好……” 还好来得及时，不然陆言勋毫无防备，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他点点头：“谢谢你，队长。” 言晨皱了下眉，语气更严厉：“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参加行动，回家待着。” “我会让队里同事轮流保护你。” 陆言勋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既然他现在的目标是我，我不出现，他也不会出现！” 言晨手背上青筋凸起：“我是你上级，你必须听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因为出类拔萃的醒目，让人无法忽视。是许晚絮。言晨顿了顿，收敛起情绪转身出去了。病房里静了好一阵儿，陆言勋别开眼：“如果没话说，就请离开。” 许晚絮皱了皱眉，终于出声：“为什么要离婚？” 她竟然问的出这种话？古板不变的规矩，冷漠的态度，对夏安宸的特殊与例外，还有孩子…… 一件件，一桩桩如同无数根针扎在他心里。情绪逐渐翻涌，掀起骇浪惊涛，最后心渐冷，一切又归于平静。 “当然是给夏安宸腾位子，成全你们。” 许晚絮眉心皱得更厉害：“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事……他只是秘书，你没必要胡思乱想。” “结婚时我说过，一生只和一人终老，我会忠于婚姻。” 这本该是情意满满的一句话。这本该是令人动容的一句承诺。可从许晚絮嘴里说出来，却像沉重的枷锁，牢牢套在他的婚姻上。压得他喘不上气，让他无法摆脱。陆言勋一点点攥紧了手，指甲刮破了掌心。 “许晚絮，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个人。” “你只是需要一个丈夫，需要一个孩子的父亲。” “做你的丈夫什么都不用做，就像买个花瓶摆在家里，看得过去就行——不是我，是别人也无所谓……” “可我要的是独一无二，要的是两情相悦，要的是白首齐眉！”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在再受你的委屈。” “所以我要离婚，你听懂了吗！” 他一字一句，如泣如诉。说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大颗往下落。这些话根本不会伤到许晚絮丝毫，却让他遍体鳞伤。他累了，真的累了。许晚絮站在原地，眸色更深，却久久没说话。气氛凝固时，走廊外传来局促的跑步声。紧接着言晨推门而进，满脸慌张：“小陆，豁牙佬抓了多多！” 没人知道豁牙佬是怎么抓了多多，然后逃到一艘船上的。陆言勋和言晨，还有许晚絮赶到地方时。夏安宸趴坐在地上，嗓子都哭哑了。不管其他警察问他什么，他就光哭，不回答。直到看见许晚絮，他站起来，扑到她脚边。 “许总怎么办啊！多多还那么小，我不能失去他……” 许晚絮皱了皱眉，没推开他。陆言勋将在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像被锤了下。他把情绪用力压下，转身看向同事：“现在什么情况？” 同事回答：“豁牙佬要求给他一艘快艇，让他离开，否则就杀了那孩子。” 陆言勋看向被团团包围的船，心往下沉。豁牙佬罪大恶极，上次让他逃脱，两年才现身。这次如果又让他跑了…… 沉默间，夏安宸忽然“扑通”一下跪到他的身前。 “陆先生，求求你救救多多！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父子俩，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如果你实在容不下他，我可以带着多多离开的……” 他边说边抽泣，惹得所有人都看过来。陆言勋蹙起眉：“你这是干什么？” “救不救，怎么救，要等上面安排，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夏安宸却不依不饶，还要扯起嗓子哭喊。言晨看不下去，厉声打断他：“请你保持安静！你现在是在妨碍公务——” “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那我只能请你离开！” 夏安宸噎住，瑟缩地往后退了退。陆言勋深吸了口气，竭力想要保持冷静。许晚絮却突然对他淡漠开口：“陆言勋，多多还是个孩子。” 陆言勋怔了怔，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会公报私仇，害了多多？” 许晚絮没有回答。可她淡漠的眼神像把刀捅入他的心脏，让他明白，她就是这个意思。心彻底冷了。陆言勋苦涩扯起嘴角：“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孩子。” 说完，他转过身，字字坚定：“我申请上船，和豁牙佬谈判！” 言晨皱起眉，刚要拒绝。船上传来豁牙佬不耐烦地催促：“再不给我船，我现在就杀了他！” 陆言勋面色一凛，当即对言晨说：“我从后摸进去，你给我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