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拦住了。 手指轻轻地挑起沈芙的下巴,他低下头,漆黑的眼神对上沈芙的眼睛。 不肯错过她眼中的一丝一毫:“你看着朕,对着朕的眼睛说。” 头顶的阴影砸下,落入沈芙的脸上。 如墨似的眼眸中,压迫感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 沈芙对上面前这张脸,却是恍惚了一瞬。 想起来。 这个人,上辈子也是顶着这张脸对她如何为所欲为的。 第453章 梦中男子 沈芙只觉得下巴处的一松。 等着那道力道从她身上落下,她这才像是回过神。 迷茫的眼神落在箫煜的身上。 沈芙这才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听抬起头,便看见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神正看向自己。 她从没有看过万岁爷这番眼神。 那双眼睛里不是恨意,也不是狠厉,甚至是连着失望都没有。 有的只是深深地受伤。 眼看着万岁爷的步子开始朝后退,沈芙回过神来,一把将面前的人给拉住。 “放开!” 还未碰到,箫煜一抬袖子,就从沈芙的掌心中抽出。 眼看着万岁爷这明显是误会了。 沈芙赶忙解释。 “并非是万岁爷您想的这样。”沈芙生怕万岁爷走了 连着鞋袜都来不及穿,赶忙就从床榻上下去,一把握住万岁爷的手心。 箫煜的眉心处还是紧紧地拧着:“是朕误会?” 他扬了扬眉,嘴角勾出一丝讽刺,看向沈芙的目光之中浑然都是嘲讽。 “昭妃,朕刚刚可没有错过你眼中的狐疑。” 万岁爷多么的敏锐啊。 她还一个字都没有说呢,他就已经看出了她眼中的情绪,从而开始反问。 沈芙察觉到万岁爷是在试探。 依照万岁爷的脾气,他此时是没有半点儿的证据,只是狐疑,这才会在这儿听她解释。 若是不然,他早就已经走了。 不会还在这里听她说上半句。 “万岁爷眼神真好。”沈芙勾起嘴角浅浅笑了两声。 既是在安抚万岁爷,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刚刚她的确是走神了。 万岁爷对她一向是好,素来温和,极少有这样疾言厉色发怒的时候。 故而,刚看见万岁爷的脸色,沈芙这才恍惚间想起上辈子的事。 当时她作为沈清如的替身,胆小又害怕。既是担心伺候不好,又是害怕自己为人替身的事情被发现。 每晚每晚,但凡是万岁爷过来,沈芙都是提心吊胆的度过。 可偏偏,万岁爷来的勤。 那个时候的万岁爷,可不像是如今这样对她满是宠溺,温和。 那双狠厉的眼神,还有粗鲁的动作,当时可是沈芙夜夜噩梦。 以至于一听到今晚上万岁爷要过来,沈芙的双腿都忍不住的颤抖。 如今,再看见万岁爷这张脸上出现相似的眼神,沈芙岂能不怕? 沈芙许久都不开口。 面前那道压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重,到最后甚至是要收回时候,沈芙这才开口解释。 “嫔妾以为,嫔妾的身心都是万岁爷一人的,这件事情心照不宣,不需要解释。” “朕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箫煜低垂着头,看着沈芙站在他怀中。 这是个如同拥抱的姿势。 他只需抬起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将沈芙揽入怀里,怜之爱之。 在此事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今日,箫煜的手抬起,却是迟迟没有落在沈芙的头上。 “沈芙,这件事情并非是你说些甜言蜜语就能够糊弄过去的。” 心口处一直处于撕裂似的疼,箫煜深深地吸着气,有些诧异于自己居然能够如此平淡的开口。 “朕要你正面的回答,刚刚为何会是那样的神色。” 沈芙脸色一僵。 早就知道万岁爷不好糊弄,但是没想到万岁爷居然这么精明。 可是她是重生再活过一次的人,这话让沈芙如何去解释? 就算是她与万岁爷说清楚。那万岁爷难道就会信吗? 灵异之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说清楚的。 只怕到时候,万岁爷非但不会相信,还会把她当做妖怪给抓起来吧。 沈芙嘴角中生出几分讽刺。 咬了咬牙:“万岁爷可相信梦魇?” 她抬起头,司徒去看向万岁爷的眼睛。 那只宽大的掌心,犹豫了许久,到底还是忍受不住般,落在了她的头上。 箫煜的掌心轻轻地抚摸着,不咸不淡的勾了勾唇角:“你是想要告诉朕,你做了个梦,在梦中与一男子亲密无间过?” 这几个字说出来,到最后箫煜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一想到这个,箫煜的心口就像是被石头堵住。 哪怕是做梦,他也不想让沈芙是梦到旁人。 就连梦,都是他的。 庆幸的是,此时的沈芙暂且还不知道万岁爷的心中所想。 她只是抬起头,看着万岁爷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神,点着头:“嫔妾是做了一个梦。” “沈芙!” 落在她发间的手停顿住,卷翘的眼睫垂下,箫煜眉眼间带着不悦。 “朕要你真心实意的回答。”他此时已然没了耐心,还能在这儿听沈芙说话,已经是强行忍着愤怒了。 箫煜觉得,若是怀中之人,一个字说不到他的心坎儿上,只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万岁爷为何不听嫔妾说完。” 沈芙袖中的手紧了紧,仰起头:“嫔妾当时跟您的时候,是不是头一回,万岁爷心中应当是比旁人有数。” 她这话其实是在赌。 当时两人的头一次,沈芙可没有忘记万岁爷喝醉了。 醉酒中,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记得多少。沈芙可不知道。 但是那件事之后,在今日之前,万岁爷却是从来没有问过她是不是初次。 所以,沈芙的这句话其实就是在赌。 赌万岁爷心里有数。 “之后,更是一心一意都是在万岁爷的身上,嫔妾连宫门都没有出去过几回,除了万岁爷之外,身边连个男子都没有,万岁爷这点应当也是更清楚。” “再说了,这里是皇宫,除了万岁爷之外,没有别的男子,嫔妾又哪里去找人呢?” 沈芙歪着头, 眼神无辜。 她知道万岁爷应当是被淑婉仪的事情所刺激了。但是沈芙此时可是‘不知道’淑婉仪偷人一事的。 所以她是在拿这件事故意戳万岁爷心口。 “朕不想听你在这里大道理。”箫煜沉着脸,语气冰冷。 “你只需告诉朕,你的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箫煜说到梦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嘲讽。 显然是对沈芙这个话半个字都不相信。 但是沈芙却当做没听出来。 她垂着头,轻咬着唇,装作一副极为羞涩的模样。 “嫔……嫔妾没有说谎,嫔妾当时真的是做了一个梦。” 看着她这番样子,一副明显陷入梦境中的少女怀春景象。 箫煜的掌心收的更紧了:“哦?” 他咬着后牙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做了个什么梦,让你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 万岁爷语气中的嘲讽都快要溢出来了。 沈芙狐疑,若是接下来自己一个说的不好,万岁爷的掌心就不是落在她的发丝上,而是落在她的脖子上了。 :“嫔……嫔妾……” 万岁爷越是这么说,沈芙就越是想要逗弄他。 “嫔妾梦,梦到了那时……与一男子在床榻上,还时常的……” 她支支吾吾的,带着羞涩。 没说一个字,箫煜的怒火就越来越重:“是么?” “那可真的是好样的!”箫煜的掌心一把扣住她的胳膊。 十指收紧,指腹一点点用力:“你梦到谁了?” 他一寸寸逼近,压抑着喉咙间的怒火:“是谁?!” 沈芙喉咙中发出一道吃痛声。 她拧着细眉,楚楚可怜的目光落在万岁爷的脸上。 眼瞅着万岁爷的怒火就要从双眼间喷出来。 沈芙这才侧过头,勾人的眼眸落在万岁爷的脸上,含羞带怯::“万岁爷这是明知故问么?” “嫔妾除了万岁爷之外,还能梦到谁呢?” 她扬起头,眉心吃痛的轻拧着:“嫔妾的男人就万岁爷一个,在梦中自然也就只有万岁爷。” “你的意思是,你在梦中梦到与朕欢好,所以你刚刚这才迟疑了?” 箫煜的语气平淡,显然是不信。 但是一直掐在沈芙胳膊处的手却是松开了。 胳膊肯定被他掐青紫了。 沈芙悄悄试探了一番胳膊,随即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目光落在箫煜的脸上:“万岁爷这是不信?” 箫煜自然是不信。 何况,他也没有信的理由。 一个梦,那也太离奇了。 他能信才有鬼! 箫煜的唇角张了张,却到底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 “‘万岁爷为何不信?”沈芙反倒是疑惑:“莫非万岁爷没有梦到过与嫔妾欢好么?” 沈芙这话说完,箫煜喉咙中要说出口的话一点点咽了下去。 他梦到过!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梦中就只有沈芙。 一开始,他只依稀的记得做梦,可是随着时间梦中的情景越来越清楚。 初开始是一点片段,后来越来越明显。 只是清醒之后,他所记得的确实不多。他也从未对旁人说过,但是沈芙如何知道? “不管万岁爷有或者是没有,但是也不能说嫔妾未曾。”沈芙岂能不知万岁爷这段时日夜夜做梦? 刚好,她也想着试探一番,万岁爷在梦中到底是梦到些什么。 :“只是梦中,万岁爷对嫔妾与白日里不同,刚刚万岁爷这么问,嫔妾这才恍惚了而已。” 箫煜听到沈芙的这番话,心中其实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只是落在沈芙脸上的目光却一直还未收回来:“你的意思是,你做的都是春梦?” “梦到与朕时常春宵一刻,是么?” 都什么时候了,万岁爷还在调戏她。 沈芙想着朝着万岁爷脸上狠狠地瞪上一眼,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嫔妾不知。”她垂下胳膊,纤细的颈脖从凌乱的寝衣上露出。 箫煜这才注意到她双脚冻得通红。 身上的大氅脱下,罩在沈芙单薄的身段上,箫煜这才打横将人抱起。 脚步飞快的朝着床榻上走去,直到将沈芙整个人放在床榻上:“那你刚刚说,梦到朕那样对你?” 沈芙是赤着脚下床榻的,刚刚在说话间还不察觉,被褥一暖,这才感觉到双脚冰凉。 眼睫冻的微颤了颤,她低着头:“嫔妾是梦到万岁爷,但是在梦中万岁爷与白日里似是不同。” “哦?”箫煜察觉到沈芙大动作,深吸口气,将她的脚从床榻中拿出。 她不顾沈芙皱着的眉心,搓了搓掌心,两只手捂住她的脚。 他火气大,刚刚还冻的通红的双脚就像是被一团烈火包围着。 舒服的沈芙眉心都舒展开了。 “怎么个不同法?”万岁爷半跪在床榻上,双手捧着。 沈芙的个子纤细,但是唯独一双脚却是娇小的很,玉足被他双手抓住。 白嫩的是她的脚,古铜色的是他的手。 两种极致的颜色对比,格外的明显。 沈芙斜靠在床榻上,眉眼落在万岁爷的手中。 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敢看。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脸颊绯红:“嫔妾老是梦到床榻上的事。” 沈芙咬着唇,一脸的为难。 她不管听到这话时,面前之人逐渐僵硬下来的神色。 羞涩且又不好意思的继续道:“但是断断续续的,嫔妾又记得不是很清楚。” 沈芙这也是在试探万岁爷。 她从林安嘴里知道万岁爷最近夜夜做梦,但是梦见的是什么,这就无人得知了。 但是沈芙暗自揣摩,万岁爷在梦境之中应当也会梦到些床榻上的一二事。 沈芙眼神怯生生的看去,便见萧煜的眼眸逐渐的轻垂下来。 连带着浑身的压力都变得缓和下来。 果然,她所想的果然没错。 沈芙轻咬着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又羞怯怯的撩起目光:“只记得梦境里面万岁爷对嫔妾却是粗鲁的很,一点都不怜惜,时常弄的嫔妾不不舒服………” 她每说一个字,萧煜的脸色就跟着沉上一分。 甚至都来不及去思索,沈芙的梦境中的情景与自己的梦境有多相似。 只是轻咳嗽着,抬起手便要上前去堵住她的嘴:“梦境之中岂能当真?” 沈芙赶忙躲开 这手可是刚刚摸过她的脚,她可不愿…… 萧煜轻拧着眉心,察觉到之后倒是笑了:“你自己的也嫌弃?” 他眉心一挑,又道:“何况朕如何对你不怜爱了?” “万岁爷对嫔妾就是粗鲁的很。”沈芙咬着唇,打死不认。 抬起眼眸轻挑着朝着万岁爷看了眼:“嫔妾的脚冷了也不知道暖一暖。” 刚刚他捂了这么久,是替谁暖的? 萧煜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刚刚朕白做了?” “那如何一样?”沈芙嘀咕着:“万岁爷的掌心又粗又糙………” “那你要如何?”萧煜简直是没有脾气了。 好脾气的看着沈芙。 却见床榻上的人眼眸羞红的,雾蒙蒙的眼睛朝着他看了一眼。 贝齿咬唇,那只脚却是悄悄地伸到他的腰腹间。脚尖挑开他的胸襟,直朝着他腹部落下。 沈芙勾起唇,脚尖一阵滚烫:“这里才暖。” 第454章 自杀? 箫煜的喉咙中滚出一丝轻笑。 宽大的掌心抓住沈芙的乱动的脚腕,他斜着眼眸朝着沈芙看了一眼,挑起眼眸:“你确定?” 万岁爷微哑的声音中满是沙哑。 低沉的声音中浑然都是欲色。 沈芙对上万岁爷的眼神,就知道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眸中浮现的是什么。 可她不敢多看。 娇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随着沈芙刚点头,头顶就传来一丝低沉的笑。 万岁爷搂着她的腰肢压了下来。 芙蓉软帐发出一丝轻轻地声响,整个床榻上开始传出动静。 直到楹窗外的天都要亮了,那动静才逐渐的停了下来。 翌日,等沈芙醒来,已经是午时了。 意料之中,床榻边的人早就没了动静。 沈芙摸了摸早就凉了的床榻,刚要起身。听见动静的紫苏这时却是进来:“娘娘,您这一觉睡的可真够久的。” 紫苏身子好了之后,就闲不住。哪怕是沈芙不要伺候,却还是坚持要什么都亲力亲为。 “奴婢伺候娘娘起身。”紫苏带着宫女进来。 宫女们端着水盆,皂角之类的站在外间。 紫苏拿着烘好后的衣服,掀开被褥先伺候着沈芙穿衣。 被褥撩起,紫苏瞧着沈芙打着哈欠的模样,还忍不住的笑了笑:“娘娘怎么还是一副困倦不醒的样子?” 沈芙打着哈欠手顿住。 昨晚上万岁爷过来了,紫苏莫非是不知道? 一般万岁爷过来的话,紫苏都不会特意来吵醒她的。 沈芙的目光在紫苏脸上仔细看了几眼。 见着紫苏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解释。 万岁爷昨晚上冒雪前来,清早又不知何时走的,紫苏既是不知,倒是不如不解释。 “小桂子可好些了?”沈芙扶着紫苏的手从床榻上下来,随口问了一句。 “奴婢昨夜去太医院给小桂子抓了安神汤,已经让人熬好了给小桂子喝下了,娘娘您不必担心。” 紫苏蹲着身子伺候着沈芙穿衣,只是想到昨晚上她特意去太医院一趟却是连何太医的面都没见到。 眼眸中就克制不住的浮现出一丝可惜。 “让他歇个两日。”沈芙一心都记挂着小桂子。 倒是没有看见紫苏的神色。 穿戴好衣服,等着宫人们伺候着上好妆容。 御膳房的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院子外面还在下着雪,御膳房送来的膳食还是温的。 一直放在小炉子上暖着。 沈芙清早起来没有什么胃口,一直有些蔫蔫儿的。 正在用着膳食,门口却是一连串的脚步声跑了进来。 “娘,娘娘……” 人还没进屋,便只听见一阵声音,沈芙放下手中的汤碗朝着门口看去。 便只见门口一阵瘦小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摔了进来。 此人浑身沾了雪,长靴下面还带着泥,整个身子摔倒在地毯上,重重的一下听着都疼。 他却是连摸都不敢,整个人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利索的朝着沈芙行了个礼。 “奴才叩见娘娘。” 沈芙瞧着这人面生的很,思索了一番,却还是没能认出来。 “娘娘,淑婉仪出事了。”小太监倒是没有看出沈芙目光的打量。 跪在地上,膝行着上前,凑在沈芙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道。 “出了什么事?”昨夜万岁爷那样子,沈芙不用多想就猜到,应当是淑婉仪做出的那些腌臜事漏了馅。 她还没派人出去打听,这个小太监倒是动作灵敏的很。 “娘娘,淑婉仪薨世了。”小太监倒是没想太多,急急的在沈芙的耳边道。 “淑婉仪没了?!”沈芙这才坐不住了,哪怕是她知道淑婉仪的下场断然是不会很好。 但是就这么没了,却还是出乎沈芙的意料。 “怎么没的?” “说是自缢。”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淑婉仪自缢在翊坤宫大门口。” “还是去翊坤宫修缮的奴才发现的,听说发现的时候,淑婉仪的身子都冻僵了。” 翊坤宫着了那么一场大火。 整个翊坤宫都烧的不能用,内务府便派了人过去修缮。 只是这几日下雪,奴才们只能等着雪停才去。 到了午时这才发现淑婉仪的尸首。 “自缢死的?”沈芙语气喃喃的,显然是不信。 但是话音才刚刚落下,她朝着底下看了一圈,却还是没有开口。 “万岁爷那儿可知晓了?”沈芙跌坐着,坐回椅子上。 抬手捧起一旁的茶水,低下头却是久久没有张口喝下去。 “万岁爷那儿应当知道了。”小太监点着头,想到这里又偏过头朝着沈芙看了一眼。 “娘娘心里应当要做些准备了。” 沈芙听了这话没说话,只是偏过头朝着小太监看去。 她没说话。 一侧的紫苏像是听出什么弦外之音,走上前:“娘娘,这位是小桂子的徒儿。” “平日里一直跟在小桂子身边,机灵的很。” 紫苏这话看来,是在夸赞。那小太监也机灵,抬起头朝着沈芙看了一眼。 连忙跪下磕头:“奴才小砚子,叩见娘娘。” “师父身子不适,心中却是又记挂着娘娘您,这才让奴才一直去注意着动静。” “奴才知晓规矩,早早打听到动静立即就回来了,没有让人发现奴才。” 小砚子说着,又哐哐朝着地上接连不断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娘娘您放心。” 那小砚子的脑袋一连续磕了好几下,眼看着脑袋上都是一片红痕了。 沈芙这才开口让人起来。 “你先下去,继续打听消息。”沈芙挥手让小砚子离开。 等着屋子里没人之后,她这才像是卸下一道防备。 “人死了?” 自溢? 沈芙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想到昨日晚上万岁爷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起来。 方淑兰的死,真的是自杀么? 漆黑的夜里,那某血红的眼神就像是一道冰刀。 沈芙咬着唇。 脑海中有个想法竟是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昨日小桂子撞见的那个死了的宫女……… 会不会就是方淑兰? 第455章 好梦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紫苏瞧出了沈芙的不对劲,立即过去搀扶。 只是手还未碰到,沈芙就抬了抬手,让人走开:“本宫没事。” 她后背上溢出一层薄汗,整个面容也是带着惊慌惶恐的,额间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这番样子,哪里像是没事? “淑婉仪的死,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紫苏压低声音问道。 沈芙这才偏过头朝着紫苏看了一眼。 她怀疑,淑婉仪的死根本就不是自杀。 一想到这个,沈芙浑身就克制不住的战栗。 万岁爷昨日晚上,落在她颈脖上的手可是克制不住的收紧着的。 她甚至是不敢回想,若是当时她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万岁爷那只手会不会真的掐下去…… 整个下午,沈芙都有些惶惶不安。 连着用膳的兴致都没有。 一直到了晚上,天都快要黑了。淑婉仪死了的消息,传的整个后宫沸沸扬扬。 眼瞅着外面漆黑一片,宫门即将要下锁,内务府的总管张明中悄声儿来了。 他是独自前来的,身后连个小太监都没带。 来了合欢殿时,衣氅上的雪结了厚厚的一层,瞧着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 “奴才叩见娘娘。” 张明中站在门口,先是将脸上的冷汗与衣角的残雪先抹去。 随即这才上前几步,弯下身子朝着沈芙行了个礼。 大殿之中,烛火煌煌。 沈芙看着来人,心中带着了然:“公公大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张明中听到这话,跪直的身子抬起头,朝着沈芙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眼神之中满是惶恐,眼神里面却是又带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娘娘,奴才有要事回禀。” 沈芙坐在高位上,看见张明中的这番神色,心中有个想法瞬间就跟着宣泄而出。 他这副样子,会不会是于淑婉仪有关? 沈芙捏紧的掌心一瞬间掐紧。 紧接着这才看向张明中:“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昭妃娘娘,奴才是来禀报淑婉仪一事儿的。”张明中既是来了,自然也是不敢跟着沈芙胡乱卖弄。 他抬手在自己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看向沈芙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淑婉仪的死,不像是自缢。” 嫔妃自缢乃是大罪,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外,事还关乎母族。 淑婉仪前段时日还好好的,翊坤宫着火人都能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怎么那么大的大火熬出来了,平白无故的人却是上吊自缢了? 话音落下,软榻之上,沈芙绣中的掌心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收紧了。 果然是这样…… 沈芙心口忐忑的怀疑了一下午,听到张明中的这话,就像是找到了头绪。 头一个浮现在脑海中的竟然不是害怕,反倒是恍然大悟。 果真是如此。 她叹了口气,紧接着捏紧的掌心又缓缓放开。 “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芙沉着脸,看向下首。 “莫非公公是怀疑有人陷害淑婉仪不成?” 跪在地上的人有些欲言又止。 张明中跪在地上,撩起眼眸朝着沈芙的方向看了一眼。 唇瓣几次张开,随后却是又阖上:“奴才并非是这个意思。” 他怀疑谁也不敢把心思怀疑到昭妃娘娘头上啊。 张明中恨不得磕头致歉。 “公公既然来找本宫,自然不是会想要瞒着本宫。” 沈芙摩挲着手中的手炉,纤细的手指在那鎏金炉上细细的摩挲着:“既是半夜冒雪前行,有些话不妨直说。” 张明中深吸口气,心中却是逐渐的放下心来。 “昭妃娘娘所言不错。”他既是来了合欢殿,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张明中叹息着,索性道:“娘娘,所奴才的猜忌并非是空穴来风,娘娘若是看见淑婉仪的尸首就知道了。” “大胆!”张明中话音落下,紫苏就上前 一步:“那番污秽之物,你岂能让娘娘去看?也不怕污了娘娘的眼睛?” 娘娘这一下午,听了淑婉仪死了的消息后便就一直心思不宁。 紫苏心都跟着揪紧了,哪里还舍得让沈芙过去冒险? “娘娘,奴才并非是这个意思。”张明中脸色变了变。 这才抬起头看向沈芙:“实在是淑婉仪的尸首太过稀奇啊娘娘。” 沈芙跟着看过去,张明中这才全盘托出:“淑婉仪的尸首挂在翊坤宫大门口,奴才们发现的时候,尸首早就已经冻得僵硬了。” 连着尸斑的颜色都有,当然,这番污秽的话张明中实在是没有胆子敢跟沈芙说。 “奴才们一开始也以为淑婉仪这是自缢,可是……”外面的传闻沸沸扬扬的,说的都是淑婉仪是自缢而亡。 张明中掀开眼眸朝着沈芙看了一眼:“可是奴才看见,淑婉仪的脖子上带着一圈指痕……” 最后几个字越说越轻,轻到最后几乎是听不见。 但是那指痕两个字却还是让两人清楚的听见。 张明中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颤音。 沈芙心中早就有了揣摩。可是当真的听见这几个字,便只觉得浑身还在跟着颤动。 真的是的,果然是的…… 淑婉仪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万岁爷亲自动手。 活活掐死的。 颈脖处似乎传来一阵痛楚,沈芙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掌心落在脖子上,一阵阵的呼吸着,随后这才缓缓的将那口气给吐出来。 万岁爷这必然是知道了淑婉仪之前通奸一事。 连着装都不想再装了,直接掐死之后将人挂在翊坤宫门口。 “这伤痕瞧着像是人为,如今万岁爷那边……”张明中是头一个发现端倪的,但是这如今上上下下都在谣传淑婉仪是自缢。 他这才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去禀报给万岁爷。 “这件事知道的人有多少?”沈芙问。 下首的张明中顿了顿,低下头思索了片刻:“除了奴才之外,余下还有七人。” 将淑婉仪从悬梁上放下来奴才们可是都看见了。 张明中从一开始看见便只觉得不对劲,只看见那颈脖上的痕迹之后,这才发觉出来不对。 可是那指痕实在是太过明显…… “娘娘,这该如何是好?”张明中惴惴不安了一整日,等到了晚上这才寻个机会来找昭妃娘娘。 “万岁爷那边奴才要不要过去禀报一声?”张明中小心翼翼的问。 “这事是公公的本职,何况,公公这话怎么来问本宫了。”方淑兰犯下天大的错。 万岁爷这才要了她的命。 这件事,沈芙自然是不想插手。 方淑兰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谁招惹上可是没有好下场。 沈芙自然不想沾染一身腥。 “公公自己做主便是。”沈芙说着,低下头抿了抿手中的茶水。 “娘娘,昭妃娘娘,求您可怜可怜奴才。” 张明中跪在地上哐哐的往下磕着头:“奴才只想着娘娘您能给奴才指点一道路。” 这件事他本来是要去求求林安公公的,满后宫若说谁能揣摩出圣意,那自然是除了林安公公之外,就再也没有旁人。 可偏偏林公公却是受了责罚。 如今闭门不出,他使了浑身解数连林公公的面都见不到。 张明中闻出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思来想去,只能求到了昭妃娘娘头上。 “娘娘,这件事情事关奴才的性命。”张明中朝着下面磕着头:“奴才纵然是死不足惜,但是这条命却还是有派的上用场的地方。” “求娘娘给奴才指一条道儿,这话奴才要不要禀报到乾清宫去。” 嫔妃一死,并非小事,张明中知晓若是自己处理不当,只怕是要丢了脑袋。 张明中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个颤。额头磕在地上,哀求着:“求求娘娘救救奴才,奴才日后一定肝脑涂地,为娘娘您马首是瞻。” 沈芙看着下首。 心中几番犹豫着。 她虽是有了管理后宫的职权,但这是万岁爷给她的赏赐,内务府的总管可不止是张明中一人。 但这张明中上回算是帮了她一次,紫苏那件事,也是全靠张明中在其中周旋。 “张公公可有传过谣言?”沈芙将心思一沉,低声询问着下面:“这半日的功夫下去,可是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淑婉仪自缢的消息。” “娘娘,奴才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讲!”方明中急急保证。 嫔妾自缢,那可是大事。 圣心一不舒坦,那可要是株连的大罪。 他从看见淑婉仪颈脖上的伤痕开始,心口就一直没有落下来过。 如何还有胆子去传那些谣言? 张明中信誓旦旦。 沈芙看着底下那双明亮的眼睛,以往这位张公公精明能干的形象可是逐渐的淡化了。 看来,哪怕是再敏锐的人,等到事情关乎自己后,还是会犯糊涂。 “张公公既说没有传那些谣言,可这才半日的功夫,淑婉仪自缢的消息怎么就闹的人尽皆知?” 沈芙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张明中还以为昭妃娘娘是不信自己,举起手掌就差发誓:“奴才真的没有说,娘娘若是不信……” 话音还未说完,张明中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面。 是啊,他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那这满后宫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的,又是谁? 张明中想到些什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他脑海中一个想法,克制不住的浮现而出。 “公公心中明白就好。”沈芙看着张明中一下子反应过来的模样,跟着轻轻垂下脑袋。 “万岁爷那儿并非有什么异议,既然如此,公公也就无需多事。” 张明中瞬时心中一跳:“奴才心中清楚了,淑婉仪的颈脖上并没有什么指痕,而是上吊自缢磨出来的痕迹。” 果然一点儿就透。 沈芙笑着道:“公公心中清楚,余下的那七人就是不知情不清楚了。” 张明中低下头,牙齿咬住舌尖,口中立即就闻到一丝血腥味。 他低下头一点点咽了下去。 “娘娘放心,奴才的嘴会闭的严严实实。” 至于那七人,他低下头,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狠厉:“至于其余的人,跟奴才生的是同一张嘴。” 张明中果然不愧是内务府总管。 沈芙看着张明中的脸色,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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