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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量着姜小帅。 姜小帅这会儿知道池骋跟他闹着玩了,懊恼地坐起身,斜睨了池骋一眼,没好气地问:“叫我来干嘛?” 池骋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随便聊聊,想知道你俩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 “大宝没和你说?” “说了大概,没细说。” 聊起这个,姜小帅瞬间来了精神,要知道钓池骋这件事算是姜小帅人生经历中最成功的一份策划案,没有之一。不仅捡到了一个活宝徒弟并训练成才,而且还顺便捞到了多财多艺还做得一手好菜的老公,自此开辟人生的第二春。 所以,每个西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特愿意与人分享他的成功。 “他没少骂我吧?”池骋问。 姜小帅点头,“嗯,天天骂,秃子长秃子短的。只要一提你,那张脸准拉三尺长。” 池骋仿佛看到吴所畏当初穿着带窟窿的花裤衩坐在床上,绷着小脸瞪着大眼叨叨叨和姜小帅诉苦的小样儿了,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浅笑。 “你不知道,你丫一开始特没出息,和你拉个手就激动得和啥似的。看你打手枪就发高烧三十九度五,我以为你把他怎么着了呢,敢情就干了这么点儿事。” 姜小帅不知道,他那段恨铁不成钢的训徒经历,池骋听得比看限制级片子还带劲儿。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是池骋最关心的事。 姜小帅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还真说不准,应该挺早就对你动心了,只是脸皮薄不肯承认,一直拿岳悦当挡箭牌。话说,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大畏啊?” “我没事问他这个干吗?”池骋语气淡淡的。 姜小帅不解,“你能问我怎么就不能问他?” 池骋直接把手里的烟头扔到了姜小帅的卷毛小辫上,威胁般的口吻说:“别说不能问他了,就是我问了你这件事,你要敢说出去,我把你身上所有带卷的毛都给你薅了。” 姜小帅立刻下意识地夹紧腿,心里暗暗咒骂两句:明明自个在乎,还死硬着不表现出来。装JB什么潇洒?就你看大宝那个眼神,能腻死一头牛…… 正想着,池骋又随口问了句。 “你和大宝怎么认识的?” 姜小帅冷笑一声,“你说怎么认识的?三番五次用拍砖砸脑袋,每次都来我这看病,搁谁谁记不住啊?” “就为了练铁头功?”池骋问。 姜小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眯起,幽幽地扫向池骋。 “合着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用板砖拍脑袋呐?” 池骋说:“我上哪知道?他也没说过。” 报复的机会来了! 姜小帅立刻把吴所畏当初如何一往情深为岳悦抛头颅洒热血的‘感人’故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池骋。 池骋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神中的情绪没了。 刚才听得劲儿劲儿的,什么大宝和他第一次拉回去的激动,聊起池骋时的不淡定,接了‘我想操你’那个电话后的抓狂……所有萌翻他的小片段全忘了,就剩下吴所畏英勇赴死的一个场景。 “行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出去吧。”池骋下了逐客令。 姜小帅一起身,烟头从脑袋上掉了下来,这才想起池骋往他脑袋上扔了个烟头。又把手伸到头上,想拍拍残留在上面的烟灰,结果摸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姜小帅神色一滞,火速冲进卫生间。 对着镜子愣了足足一分钟,想起今天别人看他的那个眼神,想起吴所畏的那句调侃,想起池骋莫名的嘲弄…… 姜小帅发出底气十足的一声嘶吼。 “郭城宇,我草你大爷!” …… 吴所畏回到房间,看到池骋阴沉着脸仰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好像随时随刻都能把自个儿燃爆。 “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地问。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以为池骋介意他和郭城宇聊了那么久,连忙解释道:“我和郭子是说正经事。” 池骋沉默了好半天才扫了吴所畏一眼,命令的口吻朝腿上一指。 “你过来,坐这。” 吴所畏磨磨蹭蹭地坐了上去,特风流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说:“那个……玩情趣事先说啊,别老给我惊喜。” 玩情趣?池骋双眉一拧,大手掌狠狠在吴所畏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脑袋猛的一震,当即朝池骋投去恼恨的目光。 “你打我干嘛?” 干嘛?池骋又是一巴掌楔在吴所畏脑门儿上。 吴所畏呲牙咧嘴,骂声还没飙出来,接二连三的巴掌又扫向他的脑门儿。吴所畏想挣扎却被池骋按得死死的,哪都不打,专门打脑门儿,打得吴所畏嗷嗷叫唤。 池骋呲牙拧笑,“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 “这和情种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又一巴掌楔在脑门儿上。 …… ☆、277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所畏被池骋欺负了一通后,气汹汹地从房间出去,正好撞见同样铁青着脸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姜小帅。俩人在玄关处相遇,同时喊了一声操。 “你操啥?”吴所畏问姜小帅。 “你说我操啥?”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捶了一下,“你丫看到郭子给我扎小辫咋不告诉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师父顶着一个唱双簧的发型到处丢人现眼?” 吴所畏坏笑两声,“你平时那几撮毛就东卷西卷的,我压根没看出你扎了小辫。” “你丫给我闭嘴!”姜小帅磨牙。 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劝哄道:“我是看着好看,才舍不得提醒你的。” “少来这套!” 话虽然说得横,姜小帅心里的气还是消了大半。想起刚才吴所畏也骂了一声操,于是开口朝他问:“你操啥?” 吴所畏故意把头朝向门口的方向,喊得特别大声。 “操池骋!”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操他就进屋操去呗,站在这给谁操呢?” 吴所畏阴着脸不吭声。 姜小帅这才发现吴所畏的脑门儿红通通的,用手一摸,好家伙,真够烫的。忍不住朝吴所畏问:“你这脑门儿怎么弄的?” 吴所畏没好气地说:“驴蹄子给抽的!” 姜小帅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池骋又打你?我草!不想活了吧?你等着......” 刚撸起袖子,不远处的推拉门开了,池骋赤脚走了出来,脚底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却震得姜小帅胸口一抖一抖的。卷起的袖口偷偷撸平整,眼珠子飘忽闪躲,最后定在郭城宇的门口处,准备一有情况就撒丫子冲回去。 池骋淡淡地扫了姜小帅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地进了郭城宇的房间。 姜小帅大松一口气,见吴所畏在瞅他,又把袖口撸起来了。结果,还没说话就让吴所畏勾住脖子,朝他和池骋睡觉的房间拖去。 “没那个能耐就别装了,你浑身上下也就那张嘴有点儿用处。” ...... 池骋进了郭城宇的卧室,没看到他人,又去旁边的厨房转了转,看到郭城宇正在一个烤箱前捣鼓着什么。 “烤什么呢?”池骋随口一问。 郭城宇说:“香草布丁,巧克力玛芬,奶香椰丝球。” 池骋有力的手臂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下巴戳在他的肩膀上,磨了磨后槽牙,嘴角噙着笑说:“大宝要是有你这手艺就好了。” 郭城宇冷笑一声,“没这手艺你还稀罕得这么要命,要是再做一手好菜,你不得天天搁被窝搂着不撒手?” “稀罕?”池骋剑眉一挑,“你是没见过他气人的时候。” 郭城宇专心致志地把小甜点摆到烤架上,然后关上烤箱的门,抱着烤箱往外走。 池骋问:“搬哪去?” “卧室。” “搬卧室干什么?”池骋纳闷,“厨房不是有插头么?” 郭城宇似笑非笑的,“放在卧室里烤,一会儿姜小帅闻见味儿就该跑回来了。” “这招儿不错。”池骋调侃道,“下次也给我做点儿,我也放卧室里烤。” “合着就是我替你哄了呗?用不用我也顺便替你操了?” 池骋呲牙狞笑,一个带风的拳头扫了过去。郭城宇硬朗厚实的手心接住,五指一合拢,牢牢攥住后再使劲一拽,俩人齐齐跌入沙发里。 池骋沉默地抽了一颗烟后,身子一歪,半倚半靠在郭城宇身上,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憋得慌。” 郭城宇扭头问:“怎么了?” “今儿大宝跟我回家,我爸妈明着没说什么,暗着给了不少脸色,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四个人吃饭,鱼翅粥就做了三份,把他一个人落下了。” “这种事你还没说法说。”郭城宇也跟着发愁,“毕竟是你爸妈,能做到这份上挺不容易了。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以后帅帅被我父母挤兑成什么样。你家大宝还好点儿,禁说禁骂,就帅帅那个小皮脸,超不过三句准爬窗户。” 池骋不爱听了,“怎么就禁说禁骂了?你没看他回来路上那副小蔫样儿,特可怜。” 郭城宇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的未来,心情突然有几分沉重。 结果,池骋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郭城宇扫了他一眼,“你今儿是怎么了?一会儿稀罕一会儿气人,一会儿可怜一会儿又可恨的。” 池骋原本仰靠在沙发上,停了这话身体前倾,两条手臂搭在坚硬的膝盖骨上。定定地注视了地板几秒钟后,把头转向郭城宇。 “你说岳悦那个贱B,几百人操过的大骚货,她有什么值得大宝为她送死的?” 郭城宇嘴角一扯,“这都哪白辈子的事了?你还提!” 池骋左脚狠跺一下,大地都抖三抖。 “我一想起他跟那个女的上过床,还把JB往她的身体里面插,我就特别堵心。” 郭城宇玩笑的口吻,“你不是也插过么?而且人家就插了这么一个,你插了多少个?我提醒你,你可别钻这个牛角尖,到头来理亏的肯定是你。” 池骋反复运气后,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慢慢平缓下去。 “我也就是到你这来说说,图个心里舒坦,你以为我真为了这事跟他干一仗啊?” 郭城宇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我猜你也没那么傻,现在根本不是计较她的时候。你别忘了,王大天子驻守在此,一定得看严了,别哪天让他塞行李箱里托运到国外了。” 池骋阴嗖嗖的语气回了句,“国外?出了三环我就卸他两条腿。” 郭城宇但笑不语。 池骋沉默了半响,脸上冷硬的线条又柔和了下来。 “小孩儿肯定得想家,还是先把老院买回来吧。” “用钱么?我给你。”郭城宇说。 池骋摇头,“用不着,我有辙。” “你有什么辙啊?你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你爸那边还压制着你。” 池骋打手攥住郭城宇的后脖颈,说道:“借你跑车用用。” 郭城宇眯着眼睛问道,“干嘛?” “飙,赌。” ...... 吴所畏那边还在和姜小帅发牢骚。 “他丫肯定是不乐意我欺负那个小狱警!我早就瞧出来了,我们仨一块吃饭的时候,他就老给我脸色看!” 至于吴所畏脑门儿为什么挨打,姜小帅心里明镜似的,但是他不说。 “诶,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啊?”吴所畏吸了吸鼻子。 姜小帅早就在这心猿意马半天了,就是找不到一个理由回去。 听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轻咳几声,故作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郭子又在弄那些破点心,没什么好吃的,咱继续聊。” 吴所畏说:“聊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饿了。走,跟我去看看。” 姜小帅假惺惺地回绝,“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不去我怕郭子不给我吃!” “......” “去吧,求求你了。” “......” “师父,为了我的胃,你就暂时放下仇恨吧!” 姜小帅的面子总算是攒足了,拍拍屁股起身,“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回去一趟。” 结果,出去之后,姜小帅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然后第一个钻进屋。 郭城宇朝池骋挑挑眉,“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池骋起身朝外走,结果离门口还有两步的时候,吴所畏的脑袋也探进来了。 “你跑这来干什么?”池骋语气冷硬地问。 吴所畏努了努嘴,“我也闻见味了。” 池骋佯怒着说:“闻见味儿也憋回去,是给你吃的么?你就往这跑!” “你管得着么?爷乐意!” 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之后,屁颠屁颠地走到烤箱旁。 “呵,闻着真香!” “哇,吃着更香!” “郭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 吴所畏一边吃一边贫,不知不觉十几块下肚。姜小帅斜了吴所畏一眼,幽幽地提醒,“我说,悠着点儿,晚上吃太多甜的不消化。” “再吃最后一块!” 吴所畏说着,把手伸向烤箱,看着是拿了一块,结果烤箱里少了四块。 姜小帅立即叫唤起来。 “嘿,你丫真是占便宜没够!吃完我们的还不成,还要从我们家顺东西?郭子快来,小丫的挺的又要拿咱家东西!” 郭城宇故意在卫生间吃了片刻才出来,吴所畏已经撒丫子颠了。 姜小帅气哼哼地说:“他丫绝对是给池骋揣过去,骂得挺带劲,结果比谁都惦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278甜爆了! 吴所畏回到房间后,把三块点心放在柜子上的餐盘里,转身往浴室走。刚要进去,感觉到身后一股阴风邪气,嗖的一转身,凌厉的目光朝池骋扫过去。 “出去!我不跟你一块洗!”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没一会儿,吴所畏发现没拿干净内裤,便又开门走了出去。结果正好撞见池骋在那吃点心,当即双眉倒竖,怒喝一声。 “谁让你吃的?放那!” 池骋斜扫了吴所畏一眼,问:“不是给我拿的么?” “我留着自个儿吃的。” 池骋又问了遍,“真不是给我吃的?” “不是!” 池骋直接拿起那两块点心,强行塞进了吴所畏的嘴里。 “那你就都吃了吧!” 吴所畏硬绷着脸走进浴室,嘴上骂骂咧咧的,心里却挺不是味儿。池骋偷吃的那一块点心味道挺一般的,最好吃的这两块他都没吃着。 于是,等吴所畏洗完,池骋进浴室,吴所畏又偷偷溜了出去。 郭城宇房间的门开着,吴所畏把头探了进去。左瞅瞅右看看,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结果,刚把手伸进烤箱,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扭头看到郭城宇冷笑的脸,禁不住一惊。 “你从哪冒出来的?” 刚问完,就听浴室传来姜小帅的一声质问:“郭子,谁来咱们屋了?” 吴所畏手掌一合,眉心一拧,两个大眼珠子碧波荡漾,可怜兮兮地朝郭城宇作揖。郭城宇神色微滞,心口窝麻酥酥的,池骋调教的真不错,卖的一手好萌。 浴室朝浴室的方向说了句:“李旺给我送东西来了!” “哦,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大畏呢!” 吴所畏奸笑一声,挑了几块好点心,美不滋的走了。 池骋洗完澡出来,看到柜子上的餐盘里又多了两块点心,和刚才自个儿塞吴所畏嘴里的一模一样。吴所畏像个没事人一样,趴在床上玩手机,笔直的腿惬意地伸展着,坚挺的双臀就像两个包裹严实的大苹果,闪着诱人的光晕。 池骋身体还冒着水汽就上了床,而且还趴在吴所畏身上,手臂上镶嵌的那点儿性感的水珠全部蹭到了吴所畏的脸上。 吴所畏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两个胳膊使劲戳击池骋的胸膛,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结果像小猴一样被池骋裹在怀里,两个手腕都被攥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离我远点儿!”吴所畏说。 池骋全然不顾他的嫌恶,依旧把头凑到吴所畏的颈窝处,把满口的热气喷到他大敞的衣领里。 “你要不要脸啊?”吴所畏没好气地说,“刚才还为了小狱警打我那么多巴掌,现在又厚着脸皮腻歪上了......” 池骋没说话,定定地注视着吴所畏,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其实吴所畏一直在等池骋解释,解释他不是因为小狱警才打他脑门儿的。结果等了好久,池骋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吴所畏那张脸上的戾气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终于,小钢炮一样的嗓门嚷嚷开了。 “混蛋!甭JB搂着我!爷膈应你!” 池骋被吴所畏这幅小样儿逗得狞笑两声。 吴所畏一看池骋笑,心头的火更旺了,连爆了几句粗口。 池骋毫无自觉性,还把嘴唇贴到吴所畏的耳旁,幽幽地说:“我就是不乐意你欺负贾申,人家对我多好啊!其实,我挺不舍得从看守所出来的,在那又小帅狱警相伴,还有小贱犯人给洗脚,日子快活着呢!” 吴所畏连骂人的欲望都没了,脸一沉不搭理池骋了。 池骋接着逗他,“以后你也给我洗脚,创个男仆装跪在地上,用那种贱兮兮的眼神瞧着我,一边洗一边管我叫老爷......” 吴所畏一想自个儿那些天苦苦挂念着池骋,生怕他吃苦受罪,结果人家竟然过得这么逍遥。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委屈,半个脑袋都扎进床垫了。 池骋把吴所畏的脸从床垫里“拔”出来,看到他眼角湿漉漉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 说着,大手在吴所畏眼眶周围扫了一圈。见吴所畏依旧脸色阴郁郁的,笑容里透着一股无奈和心疼之意。 “老公跟你闹着玩呢,没真让你洗脚。” 吴所畏依旧侧过头不看他。 池骋强行将吴所畏的脑袋拧了过来,命令的口吻说:“听话,不许跟我拉着脸了。” 说了半天没动静。 最后把池骋逼急了,张口就是一句。 “当初人家三番五次地伤你,你还拿板砖往脑门上招呼!我现在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给我甩脸仔?” 板砖?......脑门儿?......吴所畏幡然醒悟,终于知道池骋为什么莫名其妙发怒了,闹了半天是有人先刺激他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心情瞬间舒畅了,拿起手机继续玩。 “看什么呢?”池骋把下巴垫在吴所畏的肩窝处。 吴所畏爱答不理地说:“新闻。” “有什么好新闻么?给我念一条。” “没有。”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拉过来,自个儿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嘟哝道:“今儿是立秋啊......” “立秋又怎么了?”吴所畏哼了一声,“立秋还不是这么热?” 池骋叼着吴所畏的耳垂问:“知道立秋讲究什么么?” 吴所畏说:“吃包饺子!” “你就知道吃!” “本来就是!”吴所畏不服,“以前一到立秋我妈就给我包饺子吃!” 池骋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那你说讲究什么?”吴所畏问。 “赏菊。” “赏菊?赏菊跟我有什么关系,咱家又没有......” 说到半截,吴所畏突然说不下去了,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大眼珠缓缓地转到池骋那一边,看到他豺狼猛虎般的目光,立刻开始垂死挣扎。 池骋的目光跟着手一齐游走到下面,下流的口吻说:“让我来看看,今年的小菊是否有去年开得娇艳。” “滚,你丫把手拿走!啊啊啊......别扒我小裤衩......” 赏完“菊”,再吃一口小点心,这日子简直甜爆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池骋就出去了。 联系到了老院现在的户主,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两个人见面之后,中年男人伸出三个手指,直接朝池骋一比划。 “少这个数不卖。” 池骋淡淡问道:“你多少钱买的?” “你甭管我多少钱买的,就这个数,少一个字儿都不卖!” 中年男人语气相当果断,吴所畏卖房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吴所畏是个有钱人,肯定是急着用钱才把这老院卖了的。像这种旧砖旧瓦的老院,承载着很多回忆,这是无价财产,无论多少都会赎回的。 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池骋会回绝。 “三百万可以,前提是这房里的任何异样东西都没少。”池骋说。 中年人脸色变了变,好一阵才开口说道:“你放心,自打我买了这个老院,只进去过一次,根本没动过里面的东西。!” “那就好。” 池骋说完,大步朝自个儿的车走去。 汽车开到一个酒店门口,刚子就在那候着,池骋把车停下,和他交换了车钥匙。 “用不用我跟着你?”刚子问。 池骋说了声不用,就上了那辆郭城宇改装的兰博基尼。 在高速路上试开了一段,伴随着那低沉、阳刚、超震撼的轰鸣声,池骋胸中的苦闷和压力各种情绪都在瞬间得到缓解! 他和郭城宇都是飙车族,前些年经常参加大大小小的飙车局,各种下注各种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人都从里面退了,他们俩也很少再参与这种游戏了。即便这样,郭城宇改车的嗜好始终没变,几乎每一辆车的核心部位都做了相当大的改动。 晚上十一点,池骋接到电话后,开车直奔郊区,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开到顶。 ☆、279我喜欢你男人。 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停放着十几辆形态各异的改装车,飞起的尾翼、轰鸣的排气筒,漂亮的车身拉花,成为它们与普通车辆的最大区别。 车辆旁边站着十几位年轻的车主,三五成群地聊着爱车改装近况。他们大多都是带着女朋友过来的,那些衣着光鲜的美女们,也聚拢在一起聊着最近的化妆品牌。 池骋的车稳稳地停靠在一辆法拉利旁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法拉利的车主就是约局的人,叫张旺,比池骋小了四五岁。四五年前池骋玩车的时候,张旺还是个小角色,没人愿意带他玩。后来池骋这些“前辈”们大多退了,张旺才开始慢慢崭露头角,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他这批飙车族和之前池骋那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会儿就是纯粹的较量和比拼,大多很低调,不会让女人参与。 现在成了作秀的一种手段,除了炫技,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吸引各路美女。 张旺并没有邀请池骋,池骋的突然到访让他隐隐兴奋。当即决定把小赌换成了大赌,赌金从几万飙升至几百万,飙车地点也从高速路变成了盘山公路。 池骋刚一下车,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美女就捅了捅旁边的姐们儿,频频用惊讶和兴奋的眼神暗示她往那边看。 “池少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凑在一块八卦的美女全把目光投向池骋。十几双桃花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恨不得钻进汗毛眼儿盯着池骋看。一边打量着一边把头凑到姐们儿耳边,偷偷交流着什么,不时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张旺朝池骋走了过去,顺手给他点了一颗烟。 站在张旺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叫汤宁。三年前和池骋上过床,池骋早就对她没印象了。不过她对池骋有印象,而且印象特别深,直到现在和张旺上床,脑子里还时不时闪过池骋的影子。 “池少,没想到你真来了,张旺跟我说还不信呢。”汤宁笑着说。 池骋一个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 汤宁又说:“哎,池少,我听说你上班了。” 池骋还没说话,手机响起来了。看到是吴所畏,便走到一个背人的地方去接。 池骋刚走没一会儿,张旺那张脸就拉下来了,对着汤宁一阵数落。 “你瞧你刚才那副贱样儿,看见他两条腿都合不上了吧?我要不在这站着,你是不是就跪在地上给他舔JB了?” 汤宁羞愤不已的眼神盯着张旺看了会儿,一句懒得理你就先上车了。 池骋接了电话,吴所畏困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到哪了?” 池骋说:“还在我爸妈这。” “我怎么感觉你那边风那么大啊?” “哪有风?”池骋语气稳稳的,“是我喘气声。” “你喘气声这么那么粗?” 池骋说:“想操你。” 那边传来吱吱的磨牙声。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早着呢”。 “甭回来了。”吴所畏故意说:“我偶像在这呢,你不会来我还能和他多待会儿。” 池骋说:“行。” “行?” 其实池骋想说的是:“行,你这招不错,可以让我开得更快一点儿。 平时吴所畏一提汪朕,池骋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吴所畏总怨声载道,怪池骋小心眼儿。今儿池骋终于大方起来了,吴所畏小心眼儿了,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池骋淡淡一笑,径直地朝自个儿的车走去。 吴所畏把手机一放,刚要去浴室洗澡,就听见外面传来汪顾的声音。心里纳闷,这么晚他怎么过来了?一想到汪顾,吴所畏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汪朕。汪顾几乎每次出行汪朕都跟着,莫非......这次也来了? 不会吧?那么准? 吴所畏快速穿鞋蹿出门外。 汪顾进了郭城宇的房间,汪朕那如一尊天神般的高达身躯就伫立在郭城宇房间的门口。 吴所畏没有走过去,而是倚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使劲咳了两声。 汪朕纹丝未动,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冷酷十足的面孔。 吴所畏又吹了声口哨。 汪朕还是没朝这边看过来。 吴所畏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偶像的魅力,慢悠悠地蹭过来了。 “嘿!”朝汪朕肩膀拍了一下,“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汪朕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他的脸上,淡淡问道:“你什么时候叫我了?” “好吧......” 吴所畏搓搓手,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说话,汪朕也不说,俩人就那么直愣愣地对视,诡异的氛围在四周蔓延。 终于,吴所畏想到了一件令他气氛的事。 “那天他们拿水浇我,你为什么也跟着一起浇?” 汪朕的大手伸到吴所畏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拉到与自个人视线平行的位置。 “我为什么不能浇?”汪朕问。 吴所畏语塞,好半天也没想出答案来,或者想出来没法说。于是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了两下,没挣扎下来,又朝汪朕的胸口给了一拳。 “放我下来!” 汪朕依旧那副沉定定的口吻,“你先回答我。” “你先回到我!”吴所畏和他扛上了,“你为什么要浇我?” “......” “你怎么能对我干出那么缺德的事?” “......” 吴所畏嚷嚷了无数句后,终于敲开了汪朕那张嘴。 “因为我喜欢你男人。” 吴所畏听到前六个字的时候,心瞬间飙到了悬崖顶上。再听到后面俩字,直接掉下去了。 “真......真的?” 汪朕把手伸到吴所畏的腰上,轻轻一用力,就帮他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吴所畏的两只脚刚落地,汪顾就出来了。汪朕在吴所畏脑袋上拍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吴所畏懵了好一阵,直到姜小帅开门瞅见他。 “你在这干嘛呢?” 吴所畏吧汪朕的最后一句话告诉了姜小帅。 他原本是想让姜小帅说一声:“怎么可能?”来给他压压惊,哪想姜小帅听后面色徒寒,眼睛里笼罩着一片猛然醒悟的惧怕之光。 “大畏,他说得恐怕是真的。你仔细想想,池骋为了他和你争吵这么多次,都是意外么?都是汪顾怂恿汪朕这么做的么?恐怕不是吧!他这种人可能让汪顾怂恿么? 那就剩下另一种可能性,他也不希望你和池骋在一块。他为什么不希望?是因为他喜欢你么?如果他喜欢你,那他应该支持汪顾和池骋复合,趁机和你在一起。可他一直持发对态度啊,而且强制把汪顾带走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不喜欢你!那他为什么又要在你和池骋只见搞破坏? 换个角度想,池骋为什么总对汪朕那么客气?他怕汪朕么?他怕过谁啊?那他为什么每次对你俩的事都那么激动?还总是把火发在你身上!却对汪朕百般宽容,他......” 姜小帅的话还没说完,吴所畏转身就要走。 姜小帅拽住他,“诶,你要去哪?” “我赶紧离你远点儿。” “......” 盘山公一片寂静,猛然,从山顶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达声。初始还是一两辆改装跑车的声响,随着马达声越来越近,一副壮观的场面出现了,十几辆形色各异的改装车带着嚣张与暴虐在夜幕下呼啸而过。 空气仿佛开始凝固,车辆急速转弯发出恐怖的嘶鸣声,使劲揪着人的神经。 行至半山腰,这些车有秩序地一字排开,等待着挑战。 在盘山公路上竞速,时常有雾,之前出过不少意外。因为对驾驶技术要求很高,大部分玩车者都不敢在这么危险的路段飙高速。 池骋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刀削般的侧脸在玻璃上划出浓重沉稳的线条。 组织者站在一排车辆前方,高举右手手臂,手掌伸开记数。 “五、四、三、二、一!” 随着裁判的拳头用力挥下,两辆跑车率先从起跑线冲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一股橡胶高速摩擦发出的异味也钻进鼻孔。 ☆、280失而复得。 池骋自然应战,熟练地挂档,一踩油门,发动机强行装置发出巨大的噪声,猛地冲了出去。张旺的法拉利从后边赶上来,池骋向右拨方向盘,控制住内道。法拉利从外线拉出,不断加速,超过了池骋的兰博基尼。 池骋的车像一条死鲨死死盯着他,后视镜内的气氛相当紧张。 到了掉头位,张旺的车先掉头,当他开始加速时,池骋刚刚完成掉头。不料,池骋一脚油门跟进追上去,只用了3秒钟就超过了张旺。 张旺惊吼一声,“我草,这货直线加速太厉害了,直线没法给他玩!” 汽车越往上行驶,山上的雾气越重,加上路面潮湿,每个大转弯都是一个冒险,却也是超车的绝佳时机。 由于池骋在直道上的出色发挥,让他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张旺在后面奋起直追,不断把距离逼近,伺机超越。 汤宁坐在车里,看着白线朝自己扑面而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平日里她跟张旺飙车都会兴奋地大呼大叫,这次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生怕一个干扰跑车就掉下了山涧。 池骋故意稳住油门,等法拉利的头部快要靠近他的尾部时,一个相当勇猛的加速前冲,又将张旺的车甩开。 张旺怒骂一声,继续提速。 汤宁看到测速表上的数值,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池骋的车开得相当冒险,每个陡坡度让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他的表情有时那么沉稳,转弯、加速、刹车一气呵成。再来一个涡轮增压,急速下坡,绕开了危险的障碍物。 相对于池骋而言,张旺的优势就在于熟悉路况。所以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路面信息,寻找着反超池骋的绝佳机会。 路程过半,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突然加速从张旺身边擦了过去,黄色地灯雾晃过他的眼睛,搞得他瞬间火大。 “草!” 此时此刻,保时捷已经超过池骋的兰博基尼,跃居第一位。张旺给池骋的兰博基尼闪灯,池骋置之不理,让张旺更加恼火。 又是一个陡直的下坡,失重的感觉让汤宁心脏极度难受。紧张的喘息声猝不及防地从口中溜出,冲进了张旺的耳中。 张旺此时正是心态不稳的时候,虽然汤宁跟他好的时间不长,但没少跟车,哪次也没这样紧张。她的紧张出卖了他对张旺的没信心,而这种没信心很容易联想到池骋的缘故,让张旺的恼火瞬间爆棚。 正好前面有个60度的弯道,张旺打算从外线超车。弯道是一个向左的上坡,他猛踩油门,在入弯的时候疯狂加速从外道超车。 而在这个时候,池骋的兰博基尼却减速了。 张旺不要命似的继续加速,猛打方向盘。弯后是一个下坡,速度太快转弯不及,他连忙踩刹车,车身已经横着从路面上一路擦过。入弯的时候车速已经达到90公里/小时,到出弯踩刹车之前,汤宁瞟了一眼,已经达到了130公里/小时。 车身横着滑出去的一瞬间,张旺听到车身下边“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是汤宁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此时此刻,池骋的兰博基尼嘲弄似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雾气越来越重,前面的保时捷车主飚了一阵过后,已经看不到前后方向的车,只能从后视镜仲窥到两个光点。 相比较而言,他的车技不如张旺,但他比张旺聪明,知道利用矛盾制约对手。但他有个硬伤,就是不熟悉路况,一旦飙到首位,就不敢贸然提速,需要先观察路况再稳重求快。 整因为如此,池骋先灭了张旺,剩下他就好办多了。 雾气笼罩仲两团光亮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马达声响彻山谷,保时捷车主已经感到到了池骋的来势汹汹。但他毫不畏惧,也不强拦,对他而言,紧跟着池骋直到明路再反超,比一开始就龙争虎斗到终点要容易得多。 只要在这几个危险路段盯住了,他就彻底不怕池骋了。 正想着,池骋的车在从他左侧呼啸而过,急如闪电。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车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别说盯住,连看都没看见,他甚至不知道池骋究竟是在前面开着,还是已经飞出了公路。 超车的那一瞬间,池骋的时速已经飙出了350,超过了高铁的速度。幸好是直道,要是弯道,能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在盘山公路上这么开车,简直就是作死。但池骋什么也不想了,为了吴所畏在父母坟前抹的那把眼泪,死也冲吧! 借助大雾的遮蔽,池骋的车很快冲出了保时捷车主的视野区域。 而后,他就降速了,车开得相当平稳。 保时捷车主不知道,其实池骋的车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和他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前行。但两者的区别就是池骋对路况的识别能力更高,所以速度稳中有升。而他对路况不熟悉,其他车又被远远甩在身后,为了求稳便降了车速。 所以,前两名到达终点的时间相隔了足足五分钟。 保时捷车主到达终点后,故意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池骋的那辆兰博基尼真的不在,才猛砸了一下方向盘,大笑几声下了车。 裁判就坐在不远处抽烟,保时捷车主激情豪迈地大吼一声。 “爽!” 裁判还没给个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睿的男声。 “爽么?” 保时捷车主身形一凛,转过身看到池骋就坐在他的车顶上,低眉狞笑。 ...... 钱到手后,池骋由中年男人陪同来验房。 相比上一次,这次房主的态度好多了。池骋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他就丧眉搭眼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冒出一句。 “这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动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池骋在房间里溜达了一通后,又来到院子里。在老杏树下转了一下,捡起一根断了的树杈,仔细端详着。 男人干笑一声,调侃道:“这老杏树长得真茂盛,我要是在六七月份买房该多好,还能吃上几个杏。”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树枝,,木头陡寒,转身将树杈插进了男人的嘴里。 男人的嘴角直接被豁开,裂到了下巴上血狂涌而出,染红了整个脖子。男人瞳孔外凸,表情狰狞地嚎叫一声,又被池骋狠狠踹了一脚,倒地抽搐不止。 “你他妈把我当傻子么?”池骋怒不可遏,“你以为随便找一棵差不多的杏树,我他妈就看不出来了么?” 男人半个身子都让学染红了,眼珠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池骋蹲下身,定定地注视着他。 “树呢?” “卖......卖了。” “卖谁了?”池骋问。 男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不清楚,就是个过路的,看中这棵树就拉走了。” 池骋的脸瞬间阴寒无比。 “树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 其后的几天,池骋利用各种途径打听这棵树的下落。听说过找人的,也听说过找猫找狗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找树的。要是稀有的树种也就罢了,偏偏就是一颗不起眼的杏树,寻找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这活儿只能池骋自己来干,因为别人全部都不认识那棵树。 经过一个多礼拜的努力,池骋总算在距离家门口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果园找到了那棵老杏树。是倒卖树的人卖给园主的,园主看着不错,就决定留下了。 老杏树刚移栽过去半个月,跟还没扎稳,也没长出新的枝杈,还是运来时的老样子。 园主禁不住感概道:“你竟然能找到这来?我太佩服你了!” 池骋没多说什么,直接出钱把树买了下来。 园主人不错,不仅叮嘱了很多移栽后的注意事项,还专门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果农帮忙着把树运了回去,栽在了原来的位置。 ☆、281 洗脚。 “你要带我去哪?” 吴所畏被池骋蒙着眼睛拖上了车,在车里一直不停地叫唤,“你最近在整什么猫腻?三天两头往外跑,还不告诉我去了哪。” 池骋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谁要你啊?”池骋嘴角噙着笑,“我现在把你扔大街上,有人捡就不错了。” “靠!”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不是不值钱,是赔钱。” 吴所畏气恼着要将眼罩摘下来,结果被池骋严令喝止。吴所畏这下老实了,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真是个惊喜也说不定。 这会儿正赶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直堵车。等池骋开到目的地,吴所畏都快睡着了。 池骋把吴所畏从车里拉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吴所畏神经一紧。因为这种开门声太熟悉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当吴所畏踩在老院中央铺的那条土砖道上,胸口热浪翻滚。 池骋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到眼前的景象,吴所畏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老院还是那个老院,没多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东西,之前被他搬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池骋搬回来了,而且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就连吴妈习惯挂在墙上的扫帚,都老老实实挂在那,一根高粱杆也没少。 好像半个多月前的割舍从未有过,那些每每想起便悔恨自责的日子从未经历过。 他的根自始至终都稳扎于此,从未抽离过。 “怎么了?”池骋在吴所畏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么快连自个儿家都不认识了?”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池骋淡淡回道,“前天。”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肩膀上砸了两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嗓门敞亮地嚷嚷一声,“你丫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说完,撒欢着朝屋里跑去,转了几个圈后又跑回院子里。直接冲到老杏树前,猴一般地蹿了上去。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下,说:“下来,别让虫子蛰着。” “不!”吴所畏激动不已地朝池骋说:“你知道么?我做梦梦到有人把这棵树挖走了,拿树干当房梁盖房去了,幸好不是真的!” 池骋心尖一抽一抽的,却很平和的语气朝吴所畏说:“你傻不傻?现在哪还有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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