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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进衣兜,摸到一把瓜子,分给吴所畏,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观战。 吴所畏翘起一条腿,眼睛瞄着不远处的俩人,忍不住赞叹一声。 “真没想到,郭子身手这么棒。” 姜小帅眉毛一挑,“空手道黑带五段。” “啧啧……”吴所畏含笑着啐掉嘴里的瓜子皮,“跟我这显摆呢?” “我显摆他干什么?”英俊的脸上满满的不屑。 吴所畏手机响起,另一拨人打来的。 “过来吧。”吴所畏说。 撂下手机,用手背拍拍姜小帅的胸脯,笑着蔫坏蔫坏的。 “对不住你家郭子,我得去抢蛇了。”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此时此刻,吴所畏请来的那些人也找到组织了,以多压少,郭城宇这边自然吃亏。但他的手下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任由拳头往身上砸,钢钉鞋往腿上踹,也要挤进车厢抢蛇。 池骋和郭城宇依旧打得不可开交,多年的积压的怨气瞬间井喷,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吴所畏居然领着另一拨人冲进阵营。 刚子目露精光,对着李旺狞笑一声,有人帮忙搬蛇,他只要集中精力对纣郭城宇这伙人就成了。 池骋瞳孔骤黑,他怎么来了? 一个走神,左边的眉骨被郭城宇爆砸一拳。 吴所畏不敢和池骋对视,直接带人去搬蛇。 两个人的决斗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池骋抢到先机,致命的一掌劈向郭城宇门面,望着他充血的双目,居然僵在那动不了了。 四道猩红的视线扭缠在一起,就像挣扎的六年。 僵持片刻,郭城宇肩膀先松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池骋看后面。 池骋转过头,瞳孔骤裂,嘶吼出声。 “大宝,小心后面那条黄蟒!” 吴所畏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蛇箱开了,四五条蟒蛇爬了出来,什么颜色都有,可吴所畏分不清,哪条是黄的?貌似都是黄的。 正愣神,一条凶悍的黄蟒冲了上来,直接缠上吴所畏的脖颈。 一股窒息般的疼痛袭上喉咙,吴所畏青紫着脸栽倒在地。 混乱嘈杂的场面瞬间静止了。 没人刚上前,没人敢动,这是池骋手里最厉害的一条蛇。 当年他和汪硕出国旅游,一起抓回来的,比小醋包来得还早,池骋最钟爱的猛将,此时此刻,想要吴所畏的命。 …… ☆、99死无葬身之地vip (3327字) 吴所畏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狭窄的冰窟窿,整个人嵌在里面无法动弹,四周的冰越聚越多,越冻越结实。他的胸口被挤压着,无法正常呼吸,越来越憋闷,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恍惚间听到脚步声传来,手在地上乱抓着,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池骋冲过来的时候,吴所畏的脖子让黄蟒的血盆大口咬住,已经陷入昏迷。因为爱蛇,池骋从不拔掉蛇的牙齿,即便是毒蛇也不拨。这条蟒蛇的牙齿就像剃须刀一样,卡在吴所畏的脖子上,无需用力就是一排血印。 “大黄龙,把嘴松开。” 池骋的手扼住黄蟒的腹部,低沉的嗓音反复朝黄蟒发号施令,企图将它制服。 不料,这条黄蟒和池骋分离之间过长,对他声音的反射程度已经很低了。加上长时间待在恶劣的环境下,它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攻击性极强。 一口血沫从吴所畏嘴里吐出。 池骋胸口撕裂一样的疼。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池骋两只大手死死钳住黄蟒的“三寸”,也就是舌头下面的颈部,强迫它张开大嘴,把吴所畏的脖子解救出来。按照常理,蟒蛇遭到外力的攻击,会迅速转移目标,缠到池骋的身上。可这备黄蟒偏偏认准了吴所畏,无论池骋如何刺激它,它只会在吴所畏身上越缠越紧。 姜小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作势要冲过去。 郭城宇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了姜小帅。 “别去,太危险了。” 姜小帅嘶声怒吼。 “你们他妈都不救,我再不过去,大畏就没命了。” 郭城宇也黑着脸回斥一声。 “你过去也没用!这不是闹着玩的!” 姜小帅玩命挣脱,郭城宇面不改色地将他抱得死死的。 池骋一只手发狠地拧着黄蟒的颈部,另一只手卡在黄蟒的小腹上,企图撬开蛇身对吴所畏的束缚。可黄蟒铁了心要弄死吴所畏,缠绕力和爆发力大得骇人,即便以池骋这样的手劲,都没法将它撼动丝毫。 此时此刻,突然如此懊悔将这条蛇训练得这么勇猛。 姜小帅赤红着眼珠朝池骋大吼一声。 “你特么再不把它弄死,大畏就断气了!” 说完,不知谁往池骋的脚边扔了一把刀。 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初在森林里偶遇,它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犀利。那时候汪硕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后来他出国了,这条蛇就挂到了池骋的脖子上,一挂就挂了六年。 他是斗蛇场上的战神,是爱蛇者追捧的英雅,是池骋茶余饭后逗闷子的开心果,是盘在池骋心尖上的骄傲,这么多年来,一蛇之下,万蛇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所畏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茫然无焦距,像是被人用力拽开的,平日里黑亮的眸子再无任何光彩。 池骋的心赫然一抖,猛地抄起地上的刀,狂吼一声。 血光四溅。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眼神明显变了变。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朝路边的车冲去,郭城宇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淡淡说道,“上这辆吧,我来开。” 姜小帅也跟着挤了进去。 吴所畏面色如土,脖颈处血肉模糊。窒息时间过长,胸腔器官受损。胸口一片青紫,嘴里不时吐出血沫,意识混沌不清。 池骋将吴所畏抱在怀里,帮他清理口中的秽物。姜小帅将衬衫撕成几块,一层一层包裹住吴所畏的脖颈,帮他止血。 吴所畏眼皮无力地垂着,呼吸短促无力,生命体征很弱。 池骋表情沉稳,目光无惧,看起来并未急到乱了分寸的地步。可姜小帅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无法遏制地强烈抖动,随着吴所畏眸色的黯淡愈演愈烈。 “大宝,醒醒,别睡过去。” “宝儿,听话,挺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畏畏,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畏畏……” 池骋一直试图唤醒吴所畏的意识,不想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姜小帅也揉搓着吴所畏的手,焦灼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郭城宇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看他够呛了。” 姜小帅瞬间发飙,“你他妈说什么呢?”最怕听到这个,他还专捡这句话说,纯粹是没事找骂型的。 池骋感觉胳膊越来越沉,心一横把手伸到下面,对准宝蛋狠狠一捏。 蛋疼蛋疼,男人所能感知的疼痛极限,再通过池骋这把老虎钳子施展出来,剧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股刺痛的信号钻入大脑皮层,吴所畏的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出来。 池骋眼眶也红了,可直对着吴所畏虚弱的视线,他必须得强硬起来。 “大宝,疼也给我忍着,听见没?” 吴所畏的身体早就撂挑子了,全凭精神扛着,扛到最后瞳孔外凸,乏到了极致,眼皮又耷拉下来。 池骋一狠心继续捏,一捏再捏,吴所畏面容扭曲,痛苦不堪。要不是过分虚弱,早就开骂了,你他妈这是救我命还是要我命啊? “他的喉咙里卡着血痰。”姜小帅说。 池骋低头,直接用嘴吸,吸了好几口,才给吸干净。 “大宝,当初你往我身上泼粥的那股子横劲儿呢?想干我一炮的雄心豹子胆儿呢?亮出来让老子瞧瞧!你再混再彪我都稀罕,你要敢怂一点儿,老子就白疼你了!” 姜小帅听得心里涩涩的,危难当头,有一个人可以忍着心痛,忍着恐惧,从容不迫地鼓励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于是,他也抛开一切杂念,加入进来。 “大畏,想想你的六十万,想想你的私房钱!你忘了?为了把蛇弄出来,你自个儿还搭进去十几万呢!那可是十几万啊!能吃多少顿麻辣烫啊?能吹多少个糖人啊?能买多少根皮带啊?能钓多少个官二代啊?……你就忍心让那个贩子卷走?” 果然是师徒连心,姜小帅这一番话,绝对说到了吴所畏心坎里。这厮眼球慢吞吞地转了起来,开始拨拉那几个破算盘珠子。 郭城宇在前面听着,脸上透出笑模样,这俩家伙,忒特么逗了! …… 候车大厅里,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巨大的包裹,不时的东张西望,神色慌张。还有五分钟就要检票了,通过检票口,上了火车,他就可以松口气了。 “T189次列车已经开始检栗,请旅客们拿好行李物品,准备检票进站。” 商贩惴惴不安地在队伍里挪动着,每往检票口靠近一米,心跳就加快一拍。终于,车票递到检票员手中,迟疑了三秒钟,获得点头默许,赶紧拿着车票往站台走。 “大哥,您等一下。”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商贩无端恐慌,脚步不由的加快。 “嘿!前面那位,就说你呢,背大包的那个。” 商贩刚想跑,肩膀被人牢牢扣住,僵硬的扭过头,两身笔挺的制服刺入眼膜。 “大哥,您想往哪跑啊?” 商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走吧!” 一记脆生的手铐扣击响儿,将商贩的发财梦彻底敲碎。 …… 刚子带着几个人清理现场,又把那些蛇拉回去安顿好,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手机又响了。 “真快!”刚子忍不住嘟哝一声。 他手里拿的手机,是那天企图谋害小醋包的那俩哥们儿的。卡是临时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只要一响,准是那个人打来的。 “喂,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从昨晚就开始联系你们,到现在才接电话,干点儿事怎么这么磨叽啊?” 刚子保持沉默。 “事成了没啊?说话!” 刚子开口,“成了。” “麻利儿给我提过来,我得亲眼瞧见它的尸体,心里才能踏实。” 撂下手机,岳悦细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四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岳悦谨慎地朝门口问:“谁啊?” “要钱的。”刚子说。 岳悦把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 “蛇拿来了么?” 刚子声音稳稳的,“拿来了。” 岳悦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地上看一眼,没瞧见箱子;再往上面看,手里也是空空的;最后一抬头,顿时僵愣在原地。 刚子笑了笑,说话依旧温和客气。 “岳姐,让你破费了。” ☆、100爷这结实着呢!vip (3051字) 事情一败落,再看到钟文玉,岳悦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阿姨,其实我挺怕蛇的,为了迁就池骋,一直忍着没说。我也稀罕小宠物,我也养过小猫小狗,我知道宠物死了的滋味。可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了,自打出差回来,我已经跑了三趟医院了,您瞧瞧这些单子。” 岳悦从包里掏出病历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医生对岳悦恐惧症的诊断证明。 “上次我陪他出差,他半夜出去打电话,一聊就聊了大半宿,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那条蛇。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它了,它扑过来就使劲勒我,我脖子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下去。”说着给钟文玉指了指。 钟文玉听了这些血泪控诉,自然对岳悦充满了同情。 “我能理解你,我也怕蛇,我看见那玩意儿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就因为这个,我都不敢随便去看儿子。每次一进他的屋,我心里就特别憋屈。你说我儿子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为了养点儿宠物,还得住条件那么差的地下室,我们辛苦大半辈子图什么啊?” 岳悦攥住钟文玉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阿姨,我没事了,和你聊完之后心里舒坦多了。您千万别和池骋说我来找过您,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背后嚼舌根儿的人。” “那我也得找他。”钟文玉态度坚定,“不和他好好谈谈是不成了。” “阿姨,您别这样。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是觉得愧疚才来找您的,您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和池骋起争执。” 钟文玉沉着脸说:“你有什么错?换我我也得把那条蛇弄走。真是的,为了一条蛇,日子都不过了?” 岳悦苦苦哀求,“阿姨,别去了,如果他坚持要分手,您是劝不动他的。没事,就算分手了,我也会经常来看您的。就是不知道我再陪您去逛街,您还肯不肯收我送的东西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钟文玉心疼的摸了摸岳悦的头发,目光坚定。 “放心吧,阿姨肯定给你讨个说法来。” 岳悦还想说什么,钟文玉直接给拦了回去。 “阿姨出去买点儿菜,晚上就在这吃。” 岳悦赶忙起身,“我晚上还有事,不麻烦您了。” 钟文玉一再挽留,岳悦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池佳丽在另一个房间哄两个孩子睡觉,这会儿孩子睡着了,钟文玉也出门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岳悦冷笑一声。 “行啊!专拣软柿子捏。” 岳悦藏好自个儿的心虚,故作一脸糊涂的表情。 “姐,您说什么呢?” 池佳丽随便用个夹子将头发卷起,一副冷艳范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仙、人、妖三界,妖和妖之间还分个三六九等呢,更何况咱俩之间还隔着一道‘人’,您这声姐是从哪论的?” 岳悦的脸僵着,手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在重症监护室睡了一天一宿,吴所畏总算醒了。 池骋跟着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姜小帅一人看着,虽然昨晚被郭城宇强行押回了家,可姜小帅还是一宿没合眼。现在挂着两个黑眼圈,不停地打哈久。 吴所畏嗓子发紧地喊了声,“小帅。” 姜小帅精神一震,立马凑到吴所畏面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憋闷么?难受么?想喝水么?用不用我把主治医生给你找来?” 吴所畏插着导管的手摸了摸,终于抓住了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瞧见吴所畏黯淡无光的眼珠,心里酸涩涩的,又关切的询问:“是不是特难受啊?哎……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我这看病还哎呦妈呀的,更甭说你现在这样了。”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费力的挤出几个字。 “那个商贩逮着没?” 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闹了半天还惦记那俩钱呢。 “放心吧,昨天就逮着了。” 吴所畏瞬间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的钱回来没?” “你说呢?他也拿了池骋的钱,敢不上交么?我偷摸打听了一下,你的财产损失审核数目是20万。小子,你果然赚了。” 吴所畏心里偷着乐,还佯装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差强人意吧。” 姜小帅都不知该咋笑了。 心病除了,吴所畏才想起池骋来。 “他人呢?” 姜小帅说,“刚让医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对了,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才想起来问。 姜小帅脸一沉,“废了。” 吴所畏一着急,受伤的胸口被牵扯到,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帅急忙安抚道,“胸腔软骨骨折,脖子上有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养一个月就能好。” 吴所畏放心了,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儿渴,让姜小帅给他倒杯水喝。 姜小帅一边接水一边说:“患难见真情啊!你是没看见威猛先生那张脸,急得都脱相了。我说,他为了你可是杀了一条爱蛇啊!你可得好好弥补人家精神上的损失。” 吴所畏拧着两道浓眉,一副蛮不讲理的阴损样儿。 “他的蛇伤了我,我凭什么补偿他?要不是他犹豫着不肯下手,我能给勒得骨折么?” 姜小帅把一根吸管插进吴所畏嘴里,“赶紧喝水吧你!” 吴所畏脖子上有伤,吞咽起来很吃力,喝一口就得歇一会儿。 “小帅,还是你好,你在车上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知道么?有你在,我心里就特别踏实。” 池骋刚走到门口,不偏不倚就听到这么一句。 姜小帅感觉后背阴嗖嗖的,就知道某人回来了。 池骋不动声色地走到病床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姜小帅看。不到三分钟,姜小帅的意志力轰然倒塌,水杯端端正正放在立柜上,麻利儿闪人了。 吴所畏嘴里叼着一根吸管,直直的瞧着池骋。 池骋也直直的瞧着他。 耗了一会儿,吴所畏终于忍不住了。 “快点儿啊!” 池骋还是沉默不语。 “我还没喝完呢。”吴所畏又说。 池骋总算开口,“喝它干嘛?渴渴你这张嘴,下回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醋瘾上来了,存心找不痛快。 吴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牵动伤口状。 “老实待着!”果然被训。 下一秒钟,杯子端到床边,吸管插进杯子里,一股甘甜的液体滑入口腔,干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润。缓了片刻,又吮了一口,费力地咽下去,再缓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池骋端杯子的手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终于,吴所畏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到吴所畏喝个水都这么费劲,池骋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脖子还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没那么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觉得,就是有点儿憋,感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勒着似的。”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你胸腔软骨骨折,缠着胸带呢。” 吴所畏恨恨的,“哪都没有蛋疼。” 池骋脸上终于透出笑模样,“我看看捏坏没。” 说着把手伸进被窝,一路探到吴所畏腿间,吴所畏身体太虚,行动不便,只能让池骋随便占便宜。 “不好。”池骋面露难色,“有一个瘪了。” 吴所畏费力骂出一声滚。 池骋坏笑着,“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瘪多寒碜!” 吴所畏敛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劲儿。 “爷这结实着呢!” 池骋被吴所畏逗笑了,笑得眉头那点儿阴云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vip (3035字) 自打运蛇车被劫,池远端就没睡过一宿安稳觉。 车是池骋带人劫的,这事池远端本来可以说的说的,可问题的关键是蛇“死”了五十多条,而且是在部队“死”的。光是这一点,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不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无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都没凭没据只能认赔。 为官多年,他一直标榜着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池远端对池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犯错误,但是你要给我说出犯错误的道理来,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无条件原谅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条,结果成了儿子反复用来操纵老子的利器。 好比这一次,池远端错在先,他要想理直气壮地训儿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补上。可去哪补?池骋换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种,想把这些品种学么齐全,再完好无损地交到池骋手里,比让池远端闭嘴要难多了。 他能怎么办? 再比如,上次他端了池骋的蛇窝,理由是有人举报池骋猥亵男学生。这次呢?以什么理由抓走他的蛇?他说池骋不务正业,可人家在交通局待得好好的,蛇到手也没立马辞职;他说池骋心态不正,可人家也交女朋友了,还答应领证了,结果女的沉不住气要杀他的蛇。从表面上看池骋没乱来也不是诚心的,池远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又能怎么办? 最让池远端糟心的是,在这次劫车事件中,池骋的一个朋友还受伤了,据说当时情况很危险。一旦有人伤亡,就算池远端有理,他也没脸去掰哧了。 他还能怎么办? …… 这两天,池骋一直待在病房,高级护理请了,晾在一边不用,他自个儿把伺候吴所畏的活儿包办了。 一大早起来,医生过来理性检查,池骋在床边帮忙撸袖口,医生挺客气的来了句,“这事让她干就行了。” 这个“她”指的是旁边站着的护士。 池骋沉着脸来了句,“我自个儿来放心。” 护士心里这个不舒服啊!不就是撸个袖口么?我怎么就不能干了?我还把他腕子撸脱臼了啊?挺man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这么较真呢?! 刚子进门,从后面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小声说:“老爷子来了。” 池骋跟着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说,“你就告诉他我没在这。” “他都看见你的车了。” 池骋硬着脸,“你就说那是你开过来的。” “我的车就停在你的车旁边呢。” “那你说我没空。” 刚子挺发愁,“他都来两趟了,不说句话不合适吧?万一把你爸惹急了,再追到病房来,就他那个排场那个阵势,不得把里边那位吓着啊?” 池骋朝里面扫了一眼,吴所畏正龇着牙哼哧呢。 突然发飙,“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给他解胸带的时候拖着点儿屁股,你们这么架着他,他能好受么?” 自打换到VIP病房,这里面的哪个医护人员都让池骋训过,无论岁数大的岁数小的,一律不给面子。他一开口没人敢吱声,不光是身份问题,还有他那股气势。别看不到三十岁,脸一沉比五六十岁的部队首领还慎人。 护士听到池骋呵斥,赶忙顺着他的意把手往屁股上挪。 “行了,我来吧!” 池骋还是走了进来,亲自来干这个活儿,他的大手可以把吴所畏整个屁股都包住,托得稳稳的,吴所畏立马觉得舒坦多了。 直到吴所畏躺回床上,状态各种良好,池骋才把消毒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朝门口的刚子说一句,“盯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池远端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池骋才晃悠到他面前。 “你朋友怎么样?”池远端问。 池骋面无表情,“就这么回事吧。” 虽然早就料到池骋会是这副态度,可亲眼瞧见了,心里还是不痛快。 “我来这不是找你谈和的,咱爷俩也用不着那个,我就明着和你说。蛇你可以养,工作你也可以辞,但这儿媳妇你不能给我弄没了。和岳悦和好也成,再找一个也成,总之你身边得有一个。” 池骋面不改色,“您弄没了我五十多条蛇,我才弄没您一个儿媳妇,不过分吧?” “甭跟我玩这文字游戏,我不吃这一套。”池远端语气生硬。 “那咱说点儿实在的,您把五十多条蛇偿还给我,我就把儿媳妇还给您。” 池远端让池骋这话气得不善,但为了留个商量的余地,还是硬着头皮忍了。 “蛇肯定找不回来了,钱我可以赔给你。” 池骋哼笑一声,那我给您钱,您能不要儿媳妇么?” “你……” 池骋扭头走人。 池远端差点儿把那两颗松动的老槽牙磨下来,放着消停日子不过,非得来让他挤兑几句,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池骋回去的时候,刚子就站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的分诊台。 “我不是让你盯着么?你怎么下来了?”驰骋问。 刚子小声朝池骋说:“我越琢磨越不对劲,你想啊,之前岳悦也瞧小醋包不顺眼,可她怎么不敢干出这种事啊?” 池骋,“……” 刚子接着说,“你和岳姐也好了大半年了吧?你之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也没见她打你妈的主意啊!怎么突然就和你妈形影不离了呢?以我对阿姨的了解,她虽然性格温和,但绝不是没主心骨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呢?很明显啊,这背后有人煽风点火啊!” 池骋,“……” 刚子越说越来劲,“你在想啊!最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你妈的态度突然转变,接着岳姐又不择手段要谋害小醋包,最后被你当场逮住。你不觉得这些事接得太紧密了么?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着某种联系么?你不觉得有人暗箱操作么?你不觉得那个人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很巧合么?你……“ “你不觉得你话有点儿多了么?”池骋突然开口打断了刚子。 刚子喉咙一阵哽塞。 池骋精厉的目光对着他,不客气的开口,“就你一个人长脑子了是吧?自个儿心里明白不得了么?非得把别人脑子里扒烂的东西吐出来显摆,有意思么?” 刚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临走前,池骋又警告了一句,“把你那点儿小心眼掖好了,下次在跑出来得瑟,我直接把你剁了!” …… 傍晚,吴所畏躺在床上闲得无聊,又开始瞎琢磨。 他这盘棋下得不够漂亮,有一步走错了,他把钟文玉和岳悦挤兑到一起,无形中给池骋的分手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怎么破坏岳悦在钟文玉心中的好形象呢?想着想着,突然把枕头底下的钱包拿了出来,看着池骋送他的那张附属卡,眼睛一亮。 门响了,吴所畏赶忙把钱包塞进被窝。 刚子提着两个食品袋走了进来,里面装的是池骋和吴所畏的晚饭,小心翼翼放到立柜上,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吴所畏突然开口,“刚子。” 刚子脚步一滞。扭头看向吴所畏。 “怎么了?” 吴所畏朝刚子抬抬手,表情神秘。 “想求你点儿事。” 刚子老老实实走了过来。 吴所畏又说,“这事可能有点儿缺德,你愿意帮我么?” 刚子敢说不愿意么?池骋刚给他打完预防针,什么缺德,丧良心的事,在吴所畏这都是合理合法的。人家被蒙被耍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知情的有什么理由不荣幸啊? “行,你说吧。” 吴所畏示意刚子凑过来,俩人小声交流了半天,最后刚子彻底明白了,朝吴所畏伸出大拇指。 “池骋下半辈子早晚都是你的。” ☆、102 斩草除根vip (3213字) 岳悦的包里莫名其妙出现一张金卡,持卡人的姓名是自己,刷卡密码附在外面的卡纸上。整整一下午,岳悦就对着这张金卡发呆。 事情是这样的,中午岳悦去找刚子,想让他帮忙劝说池骋,让池骋见自个儿一面。结果刚子很委婉地拒绝了,并暗示岳悦没有复合的可能性,让她死了这条心。 谈话不欢而散,刚子一个人开车走了。 岳悦回到家,就发现了这张卡。 到底是不是池骋的意思?她不知道,但这张卡的主卡持卡人是池骋没错。 每个女人收到一张附属卡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大多数女人会觉得惊喜,他的钱可以毫无保留地任我花,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也会有人心里不舒服,觉得“附属”两个字代表从属的位置,是不够独立的体现。 对于岳悦而言,这些心情都与她无关,她收到的,仅仅是一笔分手费。 趾高气昂地还回去?果断甩到他身上,姑奶奶不缺这笔钱! 想着挺过瘾的,岳悦肯定做不到。 这钱花了也是分,不花也是分,为什么不花? 何况她付出这么多感情,受了这么多委屈,这钱不仅要花,而且要花得理所当然!但想用一张卡就让她滚蛋,那是不可能的。她始终坚信,婚礼是这个家庭的结合,池骋不一定是自己婚姻的主宰者,只有咬住了钟文玉这张王牌不放,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第二天,岳悦扫去心中的阴霾,和闺蜜一起去逛街。 直奔奢侈品专柜,狂扫各大名牌,一张卡刷来刷去,刷得闺蜜眼都红了。 “我说,要不要这么找人嫉妒啊?” 岳悦甩了甩手里的卡,口气中满满的炫耀,“反正有人出钱,我不花也是浪费。” “这附属卡不是只有夫妻,亲属之间才能办理么?他给你办了一张,是不是就代表着……天啊!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池太太了?” 虚荣心抚平了心里的创伤,岳悦爽朗一笑,“走,姐带你挑两件去!” 俩人有说有笑地吵着前面的柜台走去。 …… “这个商场不错,儿童专柜比较多。”刚子朝池佳丽说。 池佳丽一边哄着两个宝宝,一边随口回道,“反正我对这边的商场也不熟悉,你觉得哪好就在哪停吧。” 再过两天,池佳丽就要回去了,打算走之前带孩子出来逛逛,挑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带回去。本来是想让池骋给她开车提东西的,但池骋一直待在医院照顾吴所畏,所以这个差事就抛给刚子了。 进了商场,刚子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这件小坎肩儿怎么样?我觉得配兜兜这个肤色。”池佳丽说。 刚子心不在焉地附和一句,“挺好的。” 池佳丽注意到刚子不在状态,眼神一直游离不定,出于好奇,她也顺着刚子的视线四处张望,突然就定在了某一处。 岳悦站在上升的电梯上,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和旁人有说有笑的。 “刚子,你帮我看着两个孩子,我去那边瞅一眼。” 说着,池佳丽晃入人群中。 岳悦和闺蜜聊得正欢,压根没注意身后的池佳丽,池佳丽盯着她手里的袋子瞧了瞧,一码的名牌,没六位数根本下不来,要不是钟文玉一个劲地在她面前夸,她还真对岳悦的个人消费不感兴趣。 不是说她月薪不到五千,为了送未来婆婆一个披肩,还得省吃俭用一个月么?不是说从不穿戴名牌,一身行头加不到一千块么?不是说自打失恋一直郁郁寡欢,除了钟文玉谁也不见么? 那现在这个眉飞色舞,疯狂购物的拜金女又是谁? 池佳丽大大咧咧的,轻易不和别人计较,可一旦计较起来,那个人会死得很惨。 “刚子,走动走动,帮我查查那个女的在这个商场的交易记录,重点调查她的银行卡账户信息,我倒要看看,她这么多钱是从哪来的。” 临走前一个下午,池佳丽把几张单子甩到钟文玉面前。 “您自个儿瞧瞧吧。” 钟文玉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不由的惊了一下。 “你出去一趟,怎么花了这么多钱?” 池佳丽扬扬下巴,”您再好好瞧瞧,这钱是谁花的?” 钟文玉眯着眼睛,仔细查看交易单上的持卡人签字,竟然是岳悦的名字。 “这……你是从哪弄来的?” “这就是您那位勤俭持家的准儿媳妇,一个下午就花了二十三万六千多。知道刷的是谁的卡么?您赶紧擦亮那双老花眼好好看看吧!那是您儿子的卡!她已经和池骋分手了,都敢拿着他的钱这么造,在一起的时候得奢侈成什么样啊?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用不了两年,咱家都得让他掏空了!” 钟文玉反复瞧着手里的单子,怎么都无法相信岳悦能干出这种事。 “就那个披肩,您还当宝贝似的舍不得穿,说是人家花半个月的工资买的。我的亲妈啊!她已经好几个月没上班了,哪来的工资啊?她是刷您儿子账户上的那点零头给您买的!省吃俭用?也就您能相信她的鬼话!她少买一个包,十条披肩都出来了!” 钟文玉气得脸色铁青,嘴唇直哆嗦。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二天,池佳丽一走,钟文玉还没来得及找岳悦,她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打开门,又是那身清丽质朴的穿着,灰暗着脸,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阿姨,我有来找您了。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憋闷了,您不会烦我吧?” 要是放在以前,钟文玉一定捧着岳悦的小脸,柔声询问道:“丫头,怎么了?有什么不痛快的跟阿姨说说。” 现在,冷着脸就是一句。 “知道我烦你,你还往这跑?!” 岳悦被这句话震得不轻,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愕。 “阿姨,您……您怎么了?” 钟文玉没那么利索的嘴皮子,不会冷嘲热讽那一套,直接把话挑明了,“以后别忘我们家跑了,我看见你就恶心!”说完把那个披肩拿出来甩到岳悦身上,“这条披肩你拿回去给你妈戴吧,我没那么硬实的肩膀子!” 岳悦眼泪成了串的往下掉,“阿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 钟文玉还是不够心狠,瞧见人家掉眼泪,语气就平缓了一些。 “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女孩一怕懒,二怕馋,好贪小便宜,早晚把自个儿赔进去。” 门在岳悦面前咣当一声关上,彻底阻断了她的富贵梦。 …… 这是吴所畏唯一做的一桩赔钱的买卖,卡上的钱是他存进去的,虽然及时注销了,但那二十几万还是搭进去了。不过吴所畏一点儿都不心疼,就算是赔给岳悦的精神损失费了。倒不是心里愧疚,只是想花钱买个心安,省的以后遭报应。 岳悦和池骋断得干干净净。 听到这个消息,吴所畏却没能高兴起来,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这一刻的到来,每次想想都很激动,可真的来了,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任务圆满完成,目的已经达到,他是不是该全身而退了? 一想到这,吴所畏就有众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甚至害怕姜小帅来看他,害怕姜小帅笑着提醒:嘿!徒弟,事成了,咱扯吧! 我该怎么撤啊? 正想着,池骋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护士。 “你的导尿管该拔了。” 一听到这个,吴所畏的脸上立刻浮现痛苦的表情,这根导尿管可真是折腾死他了。麻醉的时候插的,当时没感觉,等麻药一过,下面各种别扭。这两天刚有点儿习惯,又要拔了,这么硬的东西从这么软的地方拔出来,光是想想就惨烈啊! “甭拔了,就这么待着吧。”吴所畏讪笑两声,“不用我使劲,自个儿就流出来,多省事!”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护士直接动手。 吴所畏那俩圆鼓隆冬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手把床单就成一朵菊花。 “放松。”池骋说。 其实他比吴所畏还紧张。 两分钟后,一声撕裂般的惨叫从病房中传出。 吴所畏在病床上蜷成一个虾米,心里默默道:我JJ疼,蛋蛋也疼,大小便不能自理,现在还不能撤,等康复了再说。 ☆、103 一场春梦vip (3124字) 转眼间,吴所畏已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脖子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胸带也解了。可以在病房里由由活动,可吴所畏还是觉得身体虚得很。有时候聊着天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池骋就坐在病床旁边,一张刚阳不羁的脸,一双沉静的眸子。 温厚有力的大手抚上吴所畏的脸颊,问一声醒了? 就会把吴所畏空落落的。那颗心填得满满当当的。 又是一天夜里,吴所畏醒了,之后就再也没睡着。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去夜店鸭子,突然看到池骋在那接客。他全身赤裸,身上的肌肉泛着性感的光泽,下面的那根威武的竖起,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吴所畏刚一进店,就被脱得只剩小裤衩,池骋把手伸进他的内裤摸了一下,调侃道,“你的毛毛很浓密么!” 在梦里,吴所畏变得很饥渴,追不及待所让池骋服务。可审核太复杂了,又要排号,又要填单子,还要笔试面试,吴所畏总是中途掉链子,不是单子没填对,就是面试说不出话。 其他客人都通过了,只有吴所畏还在苦苦奋斗着。 后来,那些人就在在床上躺成一排,池骋像打针一样的从他们身上插入,注射,再拔出。一个接着一个,健实的屁股挺动着,身体充满了力量。吴所畏不知怎么也混进去了,排在最后一个,心里纠结的等着,结果到了他面前那个, 池骋的那根卡在里面拿不出来了。 用刀予割,改锥捅,钳子撬……总算出来了。 然后吴所畏也醒了。 池骋就睡在他旁边的那张床上,英武的两根眉毛对拧着。 吴所畏胡噜一把脸,深吸一口气,我这叫什么梦啊? 池骋很快就被旁边的动静弄醒了,吴所畏就像锅里的菜,被一把无形的大铲子翻来翻去,床单都快跟着一起熟了。 池骋走过去,俯下身问道:“怎么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吴所畏一跳,肛门立刻渗出细密密的汗珠。 “哪难受么?” 其实池骋在睁开眼的那 一刻,就已经知道吴所畏“哪”难受了。但他故意要问,而且问得温柔关切,存心想瞧瞧吴所畏惭愧自责,底气不足的小样儿。 顿了顿,吴所畏开口,“没事,就是有点儿热。” 池骋说,“热就把被子掀开。” 吴所畏立马拽住被角,心虚地说:“医生不让掀,怕着凉。” “那就忍忍吧 ,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回了自个儿的床。 吴所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儿扫兴,就这么回去了?也不多关心两句?你要多关心两句,说不定就瞧出问题了。瞧出问题了,没准就解决了。 想着,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有点儿渴。” 池骋倒了一杯水递到吴所畏嘴边,着着他喝了,然后又回了自个儿的床,听到吴所畏又说:“我还是有点儿渴。”池骋又给他倒了一杯,刚躺下又听他说渴,于是不厌其烦的灌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吴所畏再也喝不下去了。 屁股刚蹭到床,就听到那边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可真行。” 池骋故意逗贫,“我怎么行了?” 吴所畏转过头,黑幽幽的目光盯着池骋。 “我又说热又说渴,你就没瞧出点儿啥来?” 池骋狞笑一声,这个小骚蹄子,自个儿心里有火,还想烧到别人身上。 “你觉得我该敲出点啥来?” 对面粗着嗓子怒道,“你平时不是挺精的么?” “没有你精。”故意谦虚。 吴所畏恨恨地翻过身,心里憋屈着,他丫肯定装孙子呢!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甭上他的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我鼓励两分钟后,麻利儿转过身,投降般的噗哧一乐。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此刻吴所畏脸上的这种笑,足够池骋坐在办公室回味一整天的。 “梦见什么了?” 吴所畏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池骋听完,沉着脸朝吴所畏勾勾手指。 “你过来。” 吴所畏神色一紧,“不就把你梦成鸭子么?至于跟我较劲么?” “我是让你躺到我这张床上来。” 吴所畏眉毛一挑,“那你怎么不躺到我这来?” “你那张床是病床,单人的,我速张床又大又舒服。”池骋说。 吴所畏最终还是没能禁得住诱惑,慢慢的挪了过去,两条腿刚一着床就被池骋楼进怀里。胸膛紧贴着胸膛,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弥漫开来。 “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么?”池骋问。 吴所畏心里乱糟糟的,没说出十所以然来。 “因为你潜意识里急于和我做爱。”池骋又说,“你在梦里需要完成的那些审核,其实就是你心里的顿虑,你梦到那么多人排队,是你害怕我被人抢走的紧张心理。” 吴所畏的眼睛里迸出几分鄙夷之色。 “你想多了吧?!”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身后,揉捏着他坚挺的屁股,幽幽的说,“我又没有想多,你自个儿心里有数。”说着又揉了两把,大半个月没碰,这会儿手心都是烫的。 吴所畏喘了两口粗气,一口气封住住池骋的唇。 池骋能闻利吴所畏身上浓浓的药味,和松松软软的骨头,欲火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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