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现在记忆还很混乱,但是想到江月白做下的那些事,赵拂衣就压不住火! 她好好的被黎九川拆了天罡峰,背了快两百年的债,还被黎九川平白埋怨,当成抛夫弃女的恶人,换谁能忍下这口恶气? 江月白浑身一颤,躲在椅子后面,双手扒着椅背缩脖子,求助般看向自家师父,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小小声。 “师父……” 黎九川叹了口气,竟转身面朝另一边,不敢帮。 “叫爹都没用!现在,立刻,给我解释清楚!”赵拂衣怒喝。 黎九川跟江月白两人齐齐一哆嗦,黎九川想起昨夜刚刚梦醒,还没分清楚现实和梦境,赵拂衣就上门兴师问罪。 起初也不算是问罪,赵拂衣自己也没搞清楚记忆中有些事情的变化,是黎九川迷糊之下说漏了嘴,说到江月白是他和赵拂衣的闺女。 当时赵拂衣愣了一瞬,然后就跟被点燃的烟花一样,炸了! 黎九川一生遭遇的数次生死危机,也不及当时拂衣之怒火,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毛骨悚然。 徒弟固然重要,但……不打死就行。 看到自家师父这个样子,江月白心凉了一截,一咬牙,行,师父你选别人都不选我,你不仁,就别怪你徒弟我不义了! 计划甲,执行! 江月白从椅子后走出来,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两人面前,双膝并拢,弓背低头缩脖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既委屈又可怜的气息。 “对不起,是我错了,可我当时只是因为看到师父太高兴,脑子一热,随口那么一说罢了,事后我从未强调过我是师父闺女这件事,谁知道师父会想那么多……” 江月白小心翼翼,带点埋怨地看向黎九川。 黎九川错愕睁眼,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家徒弟。 江月白还‘理直气壮’,“师父你说,除了最开始我随口胡说之外,我后来叫过您爹吗?强调过我是您闺女吗?我有没有让您去找拂衣真君麻烦?” 江月白接连发问,用的还是前世的称呼。 “拂衣真君用大阵掠夺我记忆之后,我是不是亲自去跟拂衣真君解释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是前世仰慕拂衣真君,与她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名,我从未说过我是拂衣真君的闺女。” 赵拂衣蹙起眉头,也看向黎九川。 黎九川此刻张口结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半晌,黎九川才结结巴巴的说,“可你跟我说你娘叫‘秀儿’!” 赵拂衣眼神一厉,又射向江月白。 江月白丝毫不惧,梗着脖子道,“那天下叫秀儿的人多了去了,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你为什么一定要往赵秀身上想,就不能是张秀,李秀,王秀吗?还是说,师父你……” 江月白故意看了眼赵拂衣,意有所指的,重重的哼了声。 黎九川面色涨红,急得额头冒汗,孽徒啊孽徒! “那你看到拂衣师姐躲什么?!” “前世拂衣真君瞧不上我,我看到她自卑不行吗?” 赵拂衣冷飕飕的目光射过来,黎九川百口难辩,气急败坏,扭头四顾,看到撑窗户的杆子,伸手吸过来,怒气冲冲地朝江月白打过去。 江月白浑身紧绷,跪在原地也不躲。 “我原以为师父是天下顶好的师父,不会像寻常爹娘一样,把自己的错误怪小辈头上,没想到……师父要是觉得打我能让您心里舒坦些,那您就随便打吧!” 江月白装模做样地吸了吸鼻子,黎九川打下来的杆子顿在江月白肩头,进退不得。 此刻就连黎九川自己也忍不住在想,一切似乎都是他想多了,江月白是曾误导过她,但是后来,也确实没有说过赵拂衣是她娘的话。 是他自己,看到江月白躲赵拂衣,就先入为主的以为赵拂衣这个当娘的对自己孩子不好,也是他自己看到江月白那些记忆之后,未曾问清,就想到一出人伦惨剧。 江月白跟赵拂衣解释的时候,态度诚恳,不曾闪躲,明显都是真话,他还固执的相信自己脑补出的那一套。 确实……都是他的错! 黎九川在这里进行复杂的心理斗争时,赵拂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甚至发出轻微的冷笑声。 那样子,就好像在说,‘演,你们师徒俩继续给我演’。 江月白心虚,又面向赵拂衣说道,“错误已经铸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您别怪罪我师父,我师父对您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一直将您当做最为敬重的师姐。” “而我,师父虽然不是我亲爹,却在我心中胜过亲爹,您也一样,是我阵道的启蒙者,不是亲娘胜过亲娘,如果你们愿意认我这个义女,我现在就可以磕头叫……哎呀!” 黎九川一棒子敲在江月白头上,“还不闭嘴!” 这不是认错,这是火上浇油! 再说下去,他们师徒俩得一起跪在这儿! “拂衣师姐,这孽徒今日就交给你,要打要罚随意,我这个做师父的绝不阻拦,愿一同认错,接受拂衣师姐的责罚!” 赵拂衣左手捏右手腕,慢慢转动着,气势阴沉恐怖。 “当真让我随便罚?” 江月白双手按着自己脑袋,看赵拂衣对于她委曲求全的认亲不为所动,师父竟也胳膊肘向外拐,怒上心头。 行! 我自愿当晚辈你们不接受,那好,你们可别后悔! 计划乙,执行! 没等自家师父说什么,江月白委屈表情猛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身气势节节攀升。 狂风卷地,吹起殿内纱幔,封闭大殿的结界在风中破碎,无声无息。 赵拂衣和黎九川猛地站直身体,错愕又震惊地看着江月白的修为一路蹿上去。 炼虚……还是巅峰,连天衍宗如今两位活了三千多年的炼虚老祖都超过去了,她今年还不到五百岁吧? 这怎么可能! 江月白走到大殿门口,亲手把门拉开,阳光照在脸上,她用力吸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听天魁峰上各处嘈杂的声音,可真悦耳! 一转身,江月白一手叉腰,一手用力指向自己的脑袋,气焰嚣张。 “来,打吧,让天衍宗上下都看看,师侄打师叔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图片来自书友) 外面正对大殿门口的老树后,突然弹出一个肥肥的肚子,又被用力吸回去。 黎九川:………… 赵拂衣:………… 第980章 躲在大殿外的苍火真尊才刚取出留影玉,对准大殿门口开录,就见江月白被赵拂衣揪住衣领猛地扯进殿内,哎呀一声,差点鞋子都甩飞一只。 苍火浑身一震,赶忙朝大殿门口扑过去。 砰! 殿门带起的结界撞在苍火鼻子上,他正好被阻隔在外,殿内又一次被大阵封闭。 噗嗤~ 听到周围传来的憋笑声,苍火假装咳嗽,扫了扫门上的灰尘。 “这殿门怎么都裂了,年久失修,回头得重新炼制一下,嗯,本尊再看看别处破损情况……” 苍火挺着胖乎乎的肚子,装模做样地朝着大殿侧面走去,意图寻找可以窃听之处。 刚才他都没看清楚,什么师侄打师叔,谁是师侄,谁是师叔? 大殿内。 “你们敢动手,我可就反抗了啊,到时候别说我恃强凌弱,小辈欺负长辈啊!” 江月白挣开赵拂衣的钳制,闪到远处张牙舞爪,像个被吓到的猫崽子。 “一点炼虚星君的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赵拂衣沉声怒斥,若是面对别的炼虚修士,赵拂衣此刻肯定会谦卑恭敬些,可是在她心底,江月白无论修到什么程度,她都觉得江月白像个长不大的皮猴子。 她还真恭敬不起来,就觉得手痒。 江月白抚平衣襟,脚掌搓地把松垮垮的鞋子穿好,再甩下裙摆,挺直脊背,余光扫了眼自己师父,把一只手背到身后,努力做出炼虚星君该有的样子。 黎九川还在被震惊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回神,其实说起生气,他对江月白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她被赵拂衣痛揍。 他自己虽然被欺骗,可仔细想来,这孽徒说得也没错,确实有他自己想太多的缘故。 此刻又看到这孽徒历经三百年,修为突飞猛进,黎九川心里的骄傲早已盖过一切。 同时也有庆幸,庆幸他当年够果断,收这丫头为徒,不然现在要喊这丫头师叔,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真喊不出口。 赵拂衣就倒霉了,想当初这孽徒那么努力要拜她为师,她还当众拒绝,现在…… 黎九川心里的得意和庆幸压制不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丢人是不存在的,别人看到,或许会说他这师父不争气,但也会说他好福气,好本事,教出这么能耐一个好弟子。 最重要的是,天衍宗马上就会有一个合体道君撑场面,整个宗门的层级会被整体拔高。 身为天衍宗当代宗主,他骄傲! 另外,黎九川悄悄看向赵拂衣,突然有些期待她喊这孽徒师叔的样子,还有其他打小看着这孽徒长大的人,到时候又会是个什么表情。 师徒俩四只眼睛都盯住赵拂衣,赵拂衣头皮发紧,压力巨大,心知今日这‘罪’是问不得了,逼急这皮猴子,弄不好真要她当众喊师叔。 早知道,刚才就让她叫‘干娘’又如何! 赵拂衣暗自握拳,决定暂时揭过此篇。 “咳,之前的事情所幸只有你我三人知晓,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你现在必须把一切都给我讲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我和九川会出现双重记忆,你这三百年又去了哪里。” 听到赵拂衣说既往不咎,江月白见好就收,姑且退上一步。 她还是以晚辈的姿态,请赵拂衣和黎九川到大殿会客的地方坐下,慢慢说起自己这三百年的经历。 期间,她也问了赵拂衣和自家师父许多问题,搞清楚两个世界融合之后,他们的记忆中,哪些事情出现了偏差。 最后,江月白发现,赵拂衣和自家师父的记忆还是以原本的为主,自己重活那一世跟他们接触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就像梦境一样。 只不过梦境太逼真,感情也太真切,所以赵拂衣在知道江月白撒下的弥天大谎时,才那么气愤。 但是,这其中也有变化。 比如爷爷陶丰年和吕莹,在自家师父此刻的记忆中,爷爷陶丰年得他赐下延寿丹,延寿五十年,后来又曾自己寻觅到两颗延寿丹,可惜资质所限,在筑基后期困顿百年。 最后,爷爷自己想明白那就是他的命,向宗门申请告老还乡,隐姓埋名为亡妻守墓,寿终正寝。 爷爷那个孙侄女陶念,是在六岁时,被爷爷带到天衍宗的,现在还是天衍宗的弟子。 还有吕莹,最后也是资质所限,困在筑基后期,出门游历至巫族突然陨落,师父曾派人去查,发现吕莹是为了救一个孩子,跟巫族蛇寨的人起了冲突,重伤而亡。 江月白已经见识到天命难改,此刻只能替他们叹一声惋惜。 这两段记忆是多出来的,师父并未觉得不妥,感觉就像一直存在的记忆一样。 “师父,我是何时去的上界?”江月白问道。 黎九川和赵拂衣对看一眼,两人仔细回忆,给出一样的答案。 “甲申年,你那时应该有五十岁了,由太上长老带着你,陆南枝和谢景山一起前往上界。” 江月白垂眸思索,关于这一点,师父他们的记忆仍旧是原本的,也就是说,她前往上界之后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是这里面也有相悖之处,她重生后是三十七岁去的混沌之地,两个世界融合之后,在师父他们的记忆里,她仍是二十九岁结丹,后来去过妖族,去过修罗域。 说是没改变,爷爷和吕莹的事情已经出现改变,师父也说,她爹娘和弟弟是寿终正寝。 说是有改变,她的一生经历,还是原来的样子。 时间在她这里绕成一个环,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同时存在。 江月白挠头,虽然她已经修成混沌道果,可是对于时间大道,仍旧一头雾水,说不清道不明,也根本找不到逻辑。 可能这就是道,不可言说的道。 赵拂衣见她愁眉不展,宽慰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每个修士一生之中,所遇光怪陆离之事不少,很多事也常常见因不见果,见果不知因,若是每件事都要刨根问底,只会增添自己的烦恼和虚妄。” 江月白扬唇一笑,重生一世,她经历了许多天命难改和无能为力之事,心境开阔不少,此时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钻牛角尖,只是好奇,所以思考一下罢了。 无论过去如何,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她眼下,应该向前看。 “师父,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江月白看向黎九川,“您是怎么入天衍宗的?” 向前看,就要解决她将面临的最大问题,也是她踏上青云之巅,开仙门最大的阻碍。 陆行云! 蜉蝣送她回去最大的目的,可不就是借她的事情为遮掩,背地里给陆行云来一招釜底抽薪吗? 黎九川略微回忆了下,慢慢说道,“幼年时家父被画中邪祟缠身,族中请山上道观中的道士驱邪,之后被那道士引荐,踏入天衍宗山门。” 江月白眼睛骤然放光,果不其然,起效了! 既然师父这里没有遇见过陆行云,那其他从地灵界出来,曾经遇见过陆行云的修士,是不是都摆脱了陆行云的掌控? * 彼时。 不知何界,不知何处。 青竹旁,棋台上。 原本白子孤立无援,被黑子重重包围,变故突生,黑子一个接一个崩碎,乾坤扭转! 狂风顿起,竹叶沙沙作响,一只脚踏上棋台旁的石凳,逐渐显出青衣女仙的身形,凑近棋盘查看一番。 一声冷笑。 “暗渡陈仓,玩阴的是吧?好,好得很!别以为你将我困在此处,我便只能受你摆布,咱们走着瞧!” 第981章 那个人,她回来了! 从江月白出现在天衍宗山门口的时候,关于她的消息就插着翅膀,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传遍上界九大星盟,三百六十五界域。 众人还在震惊,那个已经为人族之崛起‘壮烈牺牲’的人究竟是从哪冒出来时,第二道消息又一次传遍三界。 那个人,她已经半步合体境了!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上界都炸锅了,认识江月白的都连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随后没多久,天衍宗邀请各门各派,前往九河界天衍宗为望舒星君接风洗尘的帖子,就送到了大家手上。 帖子上面‘望舒星君’四个字格外闪亮,好像那个‘星’字,调墨时用的金粉都比旁的字多,刺眼也扎心! 裴胜月他们这些平均修为还挂在化神中期边缘的当代天骄们收到请帖时,都是又喜又恨,最后全部被气哭。 气哭之后,全体开始摆烂。 原本他们一个个还暗暗较劲,这些年勤学苦练,每逢疲惫时,就聚在一起喝酒怀念江月白,拿江月白激励彼此,回去之后继续奋进。 现在可好,奋进个屁! 他们把丹药当饭吃,把灵气当水喝,不眠不休一天修炼十二个时辰也赶不上江月白。 所以,他们为什么还要努力? 对于天衍宗的请柬,那些不认识江月白的,都高高兴兴的赴约,想要套个近乎,拉拉关系。 这可是整个修真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五百岁不到就炼虚巅峰的第一人。 以后出门也敢跟人吹一句‘知道望舒星君不,我朋友’。 但是那些认识江月白的,比如裴胜月,夜天琅,石禹铭他们这些人,全都心照不宣派人送礼传信。 那意思大概就是‘恭喜,呵呵,我没空’。 拿夜天琅那个直肠子的话说,他疯了他才上赶着,跑到天衍宗去,当着全上界修士的面,去叫江月白一声师叔啊? 万一江月白给他拿个红包,他收是不收? 所有人难得认同夜天琅一次,索性抱团抵抗,只要知道她活着就好,以后不必再见面。 真正的友谊,不在朝夕相处! * 天衍宗内部。 黎九川每天都眉开眼笑,跟个开屏的孔雀一样招摇过市,忙前忙后,为江月白张罗接风宴的事情。 偏偏天衍宗内那些元婴真君和化神真尊,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尤其是那些看着江月白长大的,甚至小时候还教训过江月白的,比如还没化神的白露真君,灵均真君,哪里敢出现在江月白面前。 就连爱凑热闹的苍火真尊都不见踪迹,不敢出现在江月白面前,生怕江月白拉着他喊师叔。 两百年前才带着妙音到上界的凌光寒出门偶遇江月白,都僵硬转身,当做没看见直接跑了,让藏身在暗处的苍火录个正着。 《天衍宗秘闻录》上,从此又多了个‘望舒出门,全宗退避’,写得江月白好像什么脏东西一样。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在乎这些的人,比如尚未化神,已经元婴巅峰的凡桃真君。 凡桃真君为人平和大气,见到江月白会称呼望舒星君,真心道一声恭喜。 还有云裳和葛玉婵,也毫无芥蒂,李慎之没脸没皮,直接叫江月白望舒老祖,可惜他搓手的样子太猥琐。 实际上,江月白并不想办什么接风宴,她还准备去妖族一趟找敖卷,把吉祥它们都接回来。 可惜天衍宗两位炼虚老祖得知此事,非要见她一面。 还有诸位大乘仙君,也说到时候会到场恭贺。 大乘仙君上门见她,给足她面子,她又岂能躲避,只好暂留宗中,到时候正好请教一下炼虚进阶合体,以及道果法则运用的问题。 而且她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身上并没有道蚀发生,以至于师父都没发现她已经修成道果。 关于这一点,她得好好问问重溟仙君,还有五味仙君。 天衍宗在外的弟子陆陆续续被召回,江月白正好逐一拜访曾经的小伙伴们,打探他们记忆是否有改变。 宋知昂和何忘尘竟然敢托病不见她,她直接破门而入,给他们好好治了一场病。 跑前跑后一个多月,江月白才弄清楚,大家的记忆整体上变化不大,基本与前世一致。 但是云裳那里,她爹娘却不是死于旱魃之祸,而是死于青囊子手中,她和虞秋池一直相依为命,从无芥蒂。 江月白猜测,谢景山小时候的记忆应该也有改变,不再是被方明逸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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