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养起来也很伤钱。 “可我是个连破云冲也买不起的穷鬼啊。” 江月白趴在桌上叹气,片刻之后重振旗鼓,取出记录《龙神变》的玉简,再次查看第一层的修炼之法。 第一层要用龙脊骨替换自身脊骨,孕育自身龙脉,化骨髓为真龙之气, 若成,之后每每出招,龙吟相随,如龙爪开山,力道万钧,无可匹敌。 “这九头蛟龙本体到底是什么?可别是个软绵无力的小菜蛇。” 江月白心怀忐忑,就在书山楼的静室里做修炼的前期准备工作。 期间觉得累了,就看看书山楼收集的修士心得玉简和游历日志,了解结婴中会出现的各种情况,应对心魔小技巧,其他界域的风土人情和奇闻轶事。 八日后,谢景山终于从伏龙宗出来,径直到书山楼找江月白。 他推开门看到江月白那间静室里满地的书,桌子上成盒成盒的玉简,以及被江月白写满字的纸张散落各处,脑袋嗡的一声,血气冲顶。 谢景山觉得,他真的看不了这个画面。 背过身,对着外面吸了口气,谢景山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 “江月白,你就不能放下书看我一眼吗?” 谢景山走过去,踢开矮桌边的书,盘坐在江月白对面。 江月白眼也不抬,翻页,“你哪有书好看?伏龙宗没难为你吧?” 见江月白还知道关心他,谢景山唇角微微勾起,翻看江月白写下的那些完全看不懂的符号。 “没有,就是个贼喊捉贼的事件罢了,跟我又没关系。” 江月白抬头,从书后面露出一双好奇的眼,“怎么个贼喊捉贼?” “就灵空山那个东方宇,偷偷进了他三师兄的洞府,发现里面是空的,闹着让人帮他抓贼,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三师兄洞府的钥匙玉符,在东方宇自己的住处被发现。” “对了,还不止贼喊捉贼,还有大义灭亲,钥匙玉符是东方宇的小师弟楚贺找到的,他告到执法堂,说东方宇拿了三师兄洞府里的东西,甚至怀疑三师兄是被东方宇杀的,钥匙玉符就是证据。” 谢景山摆摆手,“总之乱得很,两人互相攀咬,一句两句都跟你说不清,话说你那天是在伏龙宗做了什么,那么着急逃跑?” 江月白用书挡脸,露在外面的双眼弯成月牙。 “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 谢景山咬牙,“那就说十句!” “那洞府是我搬空的,钥匙玉符也是我放在东方宇住处的。” 谢景山:…… 这叫一句两句说不清?这已经非常清楚了好吗! 谢景山扶额,“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第494章 分别十多年,这算是第一次跟谢景山坐下来,安静聊天。 江月白放下书,把她跟陆南枝的经历简单跟谢景山分享了下,谢景山也跟江月白诉说这些年他‘跌宕起伏’的经历。 尤其是之前在西海,被龙族偷袭营地,差点死掉的事情。 “……江月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是前一刻还跟你说这趟回去要请你喝酒的人,下一刻就在你面前变成一具残尸的感觉,太突然了,一点准备也没有,我当时真的大脑一片空白。” 江月白双手捏着书,眼眸低垂,没说话。 谢景山侧坐着,看着窗外,“我憋了一路,不知道该跟谁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龙族一定要跟人族打,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 江月白翻页,目光落在书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你刚从伏龙宗回来,难道就没发现原因?” 谢景山茫然摇头,“没有啊,什么原因?” 江月白放下书,抬头看着谢景山,“你难道就没看到那些被铁链锁住,被鞭子抽打,被钉满铁钉的龙吗?你眼睛长脚底下了吗?” 谢景山往后闪,不知道江月白突然发火是为什么。 他挠头,“你这么一说,我确实看到了,当时好像也没想那么多。” 江月白没好气的睨他一眼,“你对那些龙没有怜悯之心,觉得那都是习以为常的景象,自然就看不到,青龙界许多修士都是如此!” “你那问题的答案很简单,龙族浑身是宝,因为贪婪,为了利益,所以人族要奴役和猎杀龙族,而龙族为了生存,不得不反抗。” 谢景山蹙眉,“可龙族也以人为食,再者说,冤有头债有主,龙族可以反抗可以报仇,但龙族在西海战线未拉起之前就是无差别的屠杀,真的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了。” 江月白吸了口气,“谢景山你几岁了还这么天真?战争面前根本就没办法区分无辜和不无辜,那些修士抓龙的时候,分幼龙和成年龙了吗?” “还不是只要看到就抓回来?是谁封了青龙界?是谁把龙族堵在西海,又是谁让那么多人去的西海?龙族不反抗,不打回去,等着死吗?” 谢景山道:“我们可以不认同伏龙宗的做法,可还有碧游宫啊,碧游宫一直在争取跟龙族和谈,争取共同在青龙界生存的办法,这些人难道也活该被龙族杀死?还有真武仙宗弟子,从不曾奴役过龙族,也该死?” 江月白压着火道,“碧游宫争取和谈,还不是为了让他们有龙可牧,他们一样不愿意放手。真武仙宗是没有奴役龙族,但真武仙宗的弟子就没有无故屠杀过龙族?你背后那两把剑的剑鞘,我没看错的话,是龙皮和龙鳞炼制而成。” 谢景山眉间川字渐深,定定望着江月白,“我只是跟你讨论,你攀咬到我身上做什么?什么时候你的心已经完全偏到龙族那边去了?江月白,你是人,不是龙。” 江月白忽然怔住。 对啊,她是人不是龙,她为这个发什么火? 而且她自己也会用龙族身上的材料炼器,她这会儿是在把自己代入成龙,感同身受的愤怒吗? 江月白垂下眼眸,思索。 这种根本论不清对错与是非的事情,她在意它干什么? 从前她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已经开始偏移,开始矛盾了? 江月白眼神闪动,是从妖族开始的吗?还是从吸收应龙的精血就已经被影响? 甚至九龙遗迹下,吸收的那一丝混沌之气中,也蕴含着许多龙族的气息,也在改变她。 果然,这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总要在某处付出一些代价。 室内气氛突然僵冷。 谢景山看到江月白捏住书的手指紧绷,指节泛白,赶忙道,“抱歉,是我不应该跟你提这些,我也有偏颇之处。” 江月白缓缓摇头,“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冲你发火,我道歉,我最近的心境出了点问题,要不是你提醒,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结婴。” 谢景山有些无所适从,“哎呀说这些干什么,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骂我我习惯点!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谢景山手伸到衣襟里摸了半天,取出一样东西,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到桌上。 “拿去。” 江月白一看,是一个白色梭子状的东西,上面绘制着壮丽的山河之景,不就是破云冲? 而且不是基础版,分明是定制版,特意漆成白色,绘制了图案。 谢景山的手搭在膝头,一脸豪气地用下巴点了点那破云冲。 “来上界之前说好的,到了送你和陆南枝一人一个,这是你的,手续都办好了,你回头用你的身份令牌去东方星盟登记下就行。” 江月白把破云冲拿在手里,感觉比大狗贼之前那个还要好。 “真给我啊?这怎么好意思?” 谢景山看江月白又是说着不好意思,手已经把破云冲收走的样子,不禁扬唇。 “区区破云冲而已,不算什么。十天后有一艘真武仙宗的商船会从归墟海西边码头出发,我给你留了位置,这令牌你拿着,到时候直接上船就行,直达伏龙山营地。” 谢景山又将一面令牌推到江月白面前,看江月白满眼开心,不自觉的开始抖腿。 “谢景山,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要不咱俩切磋一场,我让你赢?” “去去去,小爷我真才实学,真拼起命来未必不能赢你,用不着你让。” 谢景山抖腿摆手,得意地挑下巴。 “那我这里有好多到上界搜集到的功法,你要不要?还有你缺不缺龙骨,我也有不少。” 江月白往外掏东西,谢景山赶忙制止。 “你看我像缺你那点东西的样子吗?我在真武仙宗赚了不少贡献点,换天品剑诀都足够了,功法的事情你不用为我操心。” 江月白顿住手,“谢景山你总让我欠你的,真的好烦啊!” 谢景山笑,“就是要让你欠着,不然你个没良心的哪会管我死活?” “那行,反正都要欠着,你再替我找找这两样东西呗。” 江月白在纸上写下太玄精金和万年寒钟乳,交给谢景山。 谢景山伸手,“你还真不客气,我看看呃……没有。” “你也弄不到?”江月白惊讶。 “这两样东西我在青龙界就没听过,可能是其他界的,目前我确实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下具体是哪个界产出的,到时候传信告诉你。” 江月白点头,收起没看完的书。 “我马上就要去西海了,可能会待很久,陪我去屯点货?” “行啊,走吧,不过伏龙宗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丫鬟,你记得走我后面。” “滚!” 第495章 “扬帆,起航——” 江月白站在千羽龙船的甲板上,看几十个船工呼喝着整齐的号子,一点点拉起龙船两侧像羽翼一样的特殊船帆。 整艘船缓缓浮空,两侧羽翼波浪般扇动,带着整艘船向西行去。 船上满载货物,速度不快,青龙界幅员辽阔,要到达伏龙山脉,至少需要两个月左右。 这艘船上大部分是真武仙宗的弟子,他们不参与跟龙族的争斗,却要守护伏龙山脉后方,保证龙族不会冲过伏龙山,祸害内陆。 这批人除了押送物资,还要去换防。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伏龙宗和碧游宫的弟子,领了任务去西海,待够五年才能离开。 千羽龙船后方,还有一些普通的浮空船跟随,像百鸟朝凤,拱卫在千羽龙船周围,全都是二流宗门,散修,以及各道商会的修士,去西海‘淘金’。 江月白观察片刻,觉得无趣,便朝船舱走去。 谢景山给她安排了一间静室,方便她路上修行。 才刚走到侧面走廊,就有争吵声从其中一间静室内传出,竟然都没有开启隔音结界。 “随便,我说随便!” 一个很熟悉的年轻女修声音,语气中带着点无奈和疲惫,还窝了几分火气。 “我不过是问你要穿这件素青色的还是这件鹅黄色的,你发什么脾气?” 听起来像个中年女人。 “我刚才说过了,穿素青色。” “那件太素了,你一天天臭着个脸,还是穿鹅黄的明艳一点。” “呵~” “你什么意思?我一天天伺候你,衣服都给你挑出来递到手上,你还有意见了?你这孩子简直没有心,我到底是哪对不起你了?” “娘,我已经是六十多的人了,放在凡间都是花甲老妇了,不是需要你伺候的小孩子。” “修真界又不看年纪,赶紧把衣服换上,出去几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忤逆我了。” “我不想穿那件。” “刚还说随便,现在让你穿鹅黄的你又不愿意,一天天修炼修不好,说话还反反复复的,别人家有你这样的吗?你站住,你干什么去?” 门被拉开,正好跟路过的江月白撞上。 江月白认得面前的人,就是石门城中,谢景山接收的那间铺子的女东家荆楚君。 她也是金丹巅峰修为,剑修,穿一套青碧色劲装,头发挽起露出饱满额头和精致五官,娥眉淡扫,不施粉黛,干净清爽。 此刻眉头紧锁,眼神疲惫,看起来心情很差。 “是你?” 荆楚君也认出江月白,最开始那段时间,铺子里的丹药都是江月白炼制,所以打过交道。 “楚君,这位是?” 后面的元婴中期女修手上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裙走过来,眉眼跟荆楚君生得很像,上下打量江月白。 荆楚君吸了口气,“这位是我朋友,江月白,这是我娘。” 石门城时,因为帮荆楚君炼丹要定官方契约,需要身份令牌,所以用的是真名。 江月白赶忙拱手见礼,“晚辈江月白拜见前辈。” 庄凤笑着虚扶,“原来是楚君的朋友,我们家楚君甚少交友,不知你是哪一宗哪位大能座下弟子?” “娘!你能不能别打听了!”荆楚君十分不耐烦。 江月白站直身子,不卑不亢道:“晚辈一介散修,无门无派。” “散修?” 庄凤的眼神立刻变得轻蔑,扯了下荆楚君,“你跟我进来换衣服,整天穿得像个男子,交些乱七八糟的人,小心哪天被人暗算,后悔都来不及。” 江月白不想自讨没趣,径自走开。 荆楚君是真武仙宗的修三代,祖父更是真武仙宗的炼虚星君,掌握实权的太上长老,身份地位都很高。 庄凤瞧不起她一个散修,很正常。 江月白找到自己的静室,推开门进去,正要关门,荆楚君忽然从外面挤进来,砰的关上门,打开防护阵。 “借你这里躲一下。” 江月白挑眉,“你娘又不会吃了你,就那么可怕?” 荆楚君叹气,“与她共处一室,很压抑。” 荆楚君平日被庄凤管得严,小到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丹药,大到修什么功法,交什么朋友都要管。 荆楚君靠在门上,胸口沉闷,许久都缓不上气,她平日没有朋友,在石门城中跟江月白虽然交往不深,但是见过他们三人相处,热闹,亲切,令她十分羡慕。 此时在这里碰上,荆楚君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江月白。 “坐吧。” 江月白请荆楚君坐下,聚水煮茶,“我还要多谢你,引荐谢景山进真武仙宗,他还挺开心的。” 荆楚君本想说谢景山是她朋友,应该的,可是想起他们三个才是至交好友,自己真不算什么,忽然的,就有些自卑。 这种自卑在外人看来十分荒谬,毕竟她的身份是众人望尘莫及的,可是在某些方面,她就是控制不住的自卑。 “没什么,是谢景山自己能力卓绝。” “你和你娘也要去伏龙山脉吗?”江月白随口问道。 荆楚君点头,“我爹带着真武仙宗的弟子在伏龙山脉驻守,我跟我娘去看望他。” 江月白撑着下巴等水开,“真羡慕你,家人都在身边。” 荆楚君眼神暗淡,“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倒宁愿一个人独来独往,说起来,离家出走在石门城那几年,是我长这么大最自在的几年。” 江月白忽然笑出声,荆楚君疑惑蹙眉。 江月白止住笑,“不好意思,我是突然想到谢景山小时候也是离家出走,然后才跟我和阿南相识的事情,怪不得他说你跟他很投缘,你们确实很有共同话题,都不着家。” 荆楚君唇角勾起几分,“是啊,景山师弟还教了我许多逃家的方法,很有经验。” “都是歪招吧?你可别听他乱指点……” 茶水咕嘟嘟的煮着,江月白和荆楚君从谢景山聊到天南海北,荆楚君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满室除了茶香,便是笑语。 聊了足足半个时辰,荆楚君恪守礼数,起身告辞。 江月白送荆楚君到门口,荆楚君意犹未尽。 “之后我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像今日一样,找你聊天?” 江月白想了想点头,“可以,我平日修炼很忙,你每日黄昏时来找我,不过下次我可不跟你聊这些无用的话了,你若是愿意,咱们可以一起论道。” 荆楚君失笑,“难怪谢景山说你是修炼狂魔,今日算是领教了。” 江月白笑而不语,送别荆楚君。 这算什么领教,连她的皮毛都没看到,就看到荆楚君能不能坚持三天。 第496章 昨夜换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反而让我有种莫名的舒适感。 说是换骨,实际上并非将自己的脊骨挖出替换,人体十分精密,脊骨又是重中之重,不可乱动。 《龙神变》中有秘法,可将龙骨化气,附着在自身脊骨之上,一点点打磨融入,从自身脊骨内部往外换旧生新,做到完美契合,不产生排斥感。 龙骨大小远超人族,手上那六块碎骨足够我从尾椎骨开始,生出一整条崭新脊骨。 第一次修炼《龙神变》,并无不适,暂时还没有感受到任何变化。 不过昨夜打磨自身尾椎骨时,习惯性运起《九转金身诀》锻骨之法,发现竟有加速打磨融入之效。 莲台洞天中,白九幽炼制战甲越发熟练,火龙的龙魂宝符已经准备妥当,在到达西海之前,第二套火龙鳞甲可成。 之前已经炼制成功一套,出发前赠予谢景山,他一边嫌弃红色太妖艳,一边从我手中抢走,口是心非。 敕封金书中的香火之气又积攒不少,想找长发水鬼,结果我发现,小绿竟和长发水鬼在‘合修’。 此合修非彼合修,之前可能是我误会了,小绿宝贝长发水鬼,似乎是因为长发水鬼同它契合,它想要一具可操控的人身,这段时间一直在尝试这个。 也好,灯笼没有手脚,能干的事情不多,有了手脚更好帮我干活。 给灵田里的白藤分身送了点书,可以每日读给两颗龙蛋听,当初在妖族,小凤凰还在蛋里时,雄凤便每日给凤凰蛋读书。 虽然后来两只小凤凰破壳之后,也没见多聪明的样子,但是它们后来学东西确实能快那么一点点。 聊胜于无吧! * 我似乎低估了荆楚君。 昨日黄昏她如约来寻我,直到今日晨间,才被我借口修炼打发走。 本以为她是个心无旁骛的剑修,怎料她除了剑道之外,对修真各道都能侃侃而谈,涉猎极广。 幸好我平时读书多,不然有些话题我都接不下来。 上界修士与地灵界修士在修行习惯上有很多不同,尤其是灵气的运用,施法的起手等,我如今按照地灵界的习惯和认知在上界修行,容易走入误区。 荆楚君对我启发不少,制符,炼丹,炼器,甚至阵法,她的博学令我惊叹。 可惜她被家中逼着习剑道,她说她并不喜欢剑,除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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