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后方感慨万千,怎么也没想到江月白会一下就从杂役跃升内门,连他也忍不住羡慕,不知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踏进内门,成为天衍宗真正的精英。 从前江月白仰仗他,今日之后,便是他要仰仗江月白了。 万法堂一众修士也在旁看着小小杂役一飞冲天,无人鄙夷,只回想刚刚那三道法术的威势,心中便全是服气。 无论什么法术,即使是最低阶的,要修到五层顶,靠得不光是毅力,更多的是悟性。 悟性这道门槛虚无缥缈,有人一朝悟道,有一人一生也跨不过那道槛。 算上天衍宗历代灵耕师,江月白是第一个把灵耕法术修到五层的,她年纪还这么小,潜力巨大。 见状,李玄机走出来道,“宗主,江师侄今日由我考核,与我有缘,宗主能否准许她随我一同在万法堂钻研五行法术?我看她这方面悟性绝佳,可不敢放在外面耽误了。” 温慈看向江月白,“丫头,你愿意吗?” 江月白点头道,“我自然愿意,但我想先学阵道。” 李玄机刚想笑,笑容就僵在嘴角,不由嗔了江月白一眼。 “你五行法术都五层了,马上就要触及真正的天地神威,不趁热打铁好好研究其中变化,融合新法术,学什么阵道?阵道有什么前途?” ”诶诶诶?李师弟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什么叫我们阵道没前途?小师侄想学阵道正好,到我们阵院随便学。” 两人要吵起来,温慈抬手,两人悻悻住嘴。 温慈问江月白,“你刚才说……先学?” 在对知识的渴求上,江月白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对,大道三千,我想都看看。” 温慈回头看了眼黎九川,“你当年好像跟我说过一样的话。” 黎九川失笑,“年少无知,让宗主见笑了。” 温慈看回江月白,“看到了吗,他都说年少无知,看遍三千大道不可能,你还要看?” 江月白没有分毫犹豫的点头,“要看,只有看过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无知,才能让自己不无知。” “你想看可以,但我今日给你的已经足够多,再多怕折了你的寿。不如我与你约定,半年后全宗小比你若能进入三甲,我就准你入万法堂学习。” “不拘哪一院,只要十二次考核通过,随你学如何?当然,若是通不过,我可是要狠狠罚你的!” “好!月白谢过宗主。”江月白丝毫不怕,成不成试试就知道。 “换了令牌去藏书院领一部七品功法,每个内门弟子都有,九川你随我一道回去。” 黎九川跟江月白颔首示意,随温慈先走一步。 万法堂众师兄师姐连同师叔们一起上前道贺,江月白恍然如梦,总觉得不真实。 直到灵耕师的令牌入手,回到内务堂,江月白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洪涛把她带回来一交代,中午招呼她的马峰当场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一通给江月白赔罪。 江月白没喊停,他便一直扇,直到洪涛咳了声,江月白才叫他停手,去给她换令牌。 “江师姐这是您的令牌,常服和制式飞剑,今后天衍宗内只要不是禁地,您都可去,也可随意着装御空不受拘束,在任何地方办事都有优先权。” 马峰递过来一个长条形玉牌,上有金色符阵。 “还请江师姐取一滴眉心血注入其中,这是命牌,所有内门弟子都有,若是在外重伤濒死,宗门可以根据命牌找到您的位置,方便出手援助。您放心,命牌管理严格,还有对应玉符,您不捏碎玉符求援,命牌无法追踪位置。” 洪涛点头示意,江月白接过玉符,取眉心血注入命牌。 “内门弟子每月可领二十块下品灵石和一瓶丹药,身边可带一个杂役服侍,每年必须完成一次丙等以上的宗门任务,其他随意,您准备在内门三十六峰哪一峰居住,是否需要起一座新院子?” “花溪谷现在可有灵耕师掌管?”江月白问。 马峰看了洪涛一眼,洪涛过来道:“您已是内门弟子,今后安心修行便可,无需再去种地。” 马峰点头,天衍宗内,从无内门弟子去种地的,就算缺灵石,也是从炼丹炼器等修真六艺上想办法。 江月白捏着灵耕师令牌,笑道:“不种地,我这灵耕师不是白考了吗?灵耕法术不也白练了?” 洪涛提醒道:“你想要花溪谷可以,但宗门规定,你需在花溪谷内需种植五百亩指定灵药,若有重大损失,最严重的惩罚会撤销你灵耕师身份永不复用,其余灵田随你种,收获上缴三成,宗门会结算贡献点,剩下的自行处置。” 江月白想了想,“保五百亩灵药不失,风险确实不小,但内门弟子的俸禄实在不够用,我最擅长的便是种地,自然要以种地赚取贡献点和灵石,我就要花溪谷。” 洪涛不再阻拦,让马峰去办手续。 “花溪谷自从陶老过世,灵耕夫大都去了其他有灵耕师管理的山谷,花溪谷基本荒了,你若需要人,可在内务堂发招募令,这也是灵耕师的权利。” 天衍宗地广人稀,灵田多得种不过来,荒一谷不算什么。 “我想将花溪谷重新规划一番,待我规划完再发招募令,不急。” 办好一应手续,洪涛亲自送江月白出门。 她才出来,便有五六个杂役带着礼物和帖子,一拥而上。 “江师姐,合丹殿言长老正缺一位灵耕师种药,想邀您合作。” “我先来的我先来的,我们乌长老炼丹术在合丹殿那是前三甲,江师姐大才,与我们乌长老合作才能大展拳脚。” “去去去,我们孙长老一向礼贤下士,出手阔绰,江师姐与我们孙长老合作,将来筑基所需,我们孙长老包了。” 几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江月白赶忙制止,只收了各位炼丹长老的邀请贴,说她会一一上门拜访。 洪涛帮腔,几个杂役才离开。 洪涛道:“你成为内门弟子是意外之喜,若是再选一个背景深厚的炼丹长老投靠,便是林向天也不敢轻易动你,适才那位孙长老人品口碑都不错。” 江月白眼神闪了闪,依靠别人只能自保,而她不止要自保,还要亲手报仇,要仇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为此,她隐忍委屈些又何妨。 这些年,她早已做好了报仇的准备。 “多谢洪师叔,我自有打算。” 洪涛点头,“无论你如何打算也要记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仍需处处小心提防,没事不要去触林向天他们的霉头,你若没有足够的价值,没人会为你抗衡宗规。” 江月白笑了下,恭敬拜礼。 “当年若无师叔助我,便没有今日,师叔恩情我谨记在心,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师叔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洪涛笑着点头,“我到底还是轻看你了,知道你非池中物,却始终认为你到外门便是头,怎料你一下进了内门,以后,还要请师侄多多指教。” “洪师叔客气了,这是我自己酿的四季灵酒,洪师叔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尝尝。” “好,我尝尝。” …… 合丹殿。 贾秀春听完身边杂役齐明的回报,一把砸了妆盒。 齐明默默跪着,任凭飞溅碎片擦破他脸。 林岁晚紧咬牙根,嫉妒得发狂。 “那个贱丫头怎么可能成为内门弟子,她是我的丫鬟,一辈子都是!” 贾秀春气完冷静下来,让齐明先滚出去。 “她真是好大的本事,如今倒是动不得她了,加害内门弟子,你我十条命也不够赔!” 林岁晚不甘心,“那我老祖呢,他是炼丹长老,也是内门的金丹真人,他也不能动那贱丫头了吗?” “如何就动不得了?” 林向天从外进来,贾秀春和林岁晚赶忙起身拜礼。 满地首饰碎片,林向天不悦皱眉,贾秀春赶忙用风卷术将碎片扫出去,请林向天到塌上坐下,亲手斟一杯热茶。 林岁晚也卖乖讨好,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伺候,小心翼翼的递话。 “老祖,那贱丫头如今越来越得势,迟早有一天要爬到您头上去的,可不能放任不管。” 林向天愠怒,“当初山门前就该杀了她!还有你二人,我闭关两年,连一个杂役都捏不死,养虎为患,惹下一堆烂摊子。” 贾秀春娇声道:“我这不是怕连累您名声,所以没敢太放肆吗?如今因为陶丰年,她是跟咱们结了死仇的,只能仰仗长老您出手了。” 林向天按向额角,贾秀春赶忙跪在旁边帮他按揉太阳穴。 “这事老夫得好好想想。” 这时,齐明从外面跑进来,略显慌张。 “林长老,内门弟子江月白,上门求见。” 第64章 “她来干什么?!”林岁晚惊讶出声。 贾秀春心中警铃大作,“长老,小心有诈。” 林向天眼珠微动,“叫人进来。” “是。” 林岁晚焦急看向贾秀春,贾秀春微微摇头,“我在这里陪长老,晚晚你先下去。” 林岁晚咬着嘴唇告退,从里面小门离开。 不多时,齐明引着江月白过来。 站在门外,江月白第一次见到贾秀春。 贾秀春神态高傲,即便此刻如侍女般伺候着林向天,仍不失筑基修士气势,一双桃花眼微眯,鄙夷打量江月白。 林向天目光落在江月白腰间内门弟子的白玉令牌上,与他身上令牌同等材质,回想当年山门前,他抬手便可轻易捏死的小丫头,竟能成长到这一步,简直不可思议。 江月白扫视二人,神态轻松,毫不畏惧的迈过门槛踏入屋内。 “江月白拜见林长老。” 内门弟子不必跪拜任何人,江月白只微微躬身。 她对贾秀春视而不见,叫贾秀春眉宇间浮现几分不悦,在林向天面前又不好发作。 林向天未曾吭声,放出金丹真人威压,慢慢端起一旁茶盏饮了一口。 茶盏放下,才道:“你找本长老何事?莫不是成了内门弟子,来找老夫寻仇?” 江月白硬扛着金丹真人威压站直身子,神态依旧轻松如常。 “自然不是,我今日来有三件事,道谢,赔罪以及合作。” “哦?”林向天挑眉,贾秀春戒备。 江月白不紧不慢道:“谢的是林长老当年山门前一番敲打,叫我明白天外有天,此后谨小慎微勤勉不辍,才能活到今日,获得此番成就。” 林向天神态微松,“你当真这么想,不是说反话嘲讽老夫?” 江月白态度诚恳,眼神清明,“自然,若无林长老敲打,我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怕不是早死了八百回。” “你倒是明事理。” 贾秀春眉头紧锁,总觉有诈。 江月白眼眸一抬,突然看向贾秀春,眼中一闪而逝的锋锐叫她心头一颤,可下一瞬,江月白脸上只剩下诚恳淡笑,仿佛那抹锋锐只是贾秀春的幻觉。 “贾师叔,我年少不知事,此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贾师叔看在林长老的面子上饶恕我。” 贾秀春睁大眼,被江月白弄得不明所以。 “我与贾师叔其实并无恩怨,一切都是因为陶丰年而起,这些年我在阴山矿场担惊受怕,深知无法抗衡林长老威势,今日特意上门道歉,希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我与林长老的合作。” “什么叫不相干的人,那是我亲弟!”贾秀春怒目。 林向天抬手,贾秀春忍下一腔怒火。 “我何时与你有合作?”林向天问。 “从前没有,以后会有,林长老应当知道,我已拿到灵耕师令牌。炼丹长老所需灵药都需灵耕师来种,灵药的好坏关乎炼丹师成丹的好坏,所以林长老一定需要好的灵耕师。” 林向天不以为意,轻笑道:“天衍宗炼丹长老不过二十几人,灵耕师却有三十多,你觉得老夫会找不到灵耕师为老夫种药?” 贾秀春下巴微扬,眼带傲意鄙夷,她三年前就为林向天定下紫云谷那个将四道法术都修到四层的灵耕师萧岸阔。 他是目前所有灵耕师里最强一人,何须江月白一个刚考上灵耕师的新手过来大言不惭的求合作。 江月白正面迎上贾秀春鄙夷的眼神,取出灵耕师的令牌。 黑铁令牌一面是稻谷图案,一面则是考核时,三道法术的层级。 江月白翻转令牌,将纂刻法术层级那一面亮到林向天面前。 “林长老,三道五层灵耕法术为您种药,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五层?这不可能!” 贾秀春目瞪口呆,林向天猛的坐直,抬手将令牌摄入手中。 仔细查看之后发现令牌没有作假,林向天眼底一片火热。 江月白没说错,灵药的品质关乎丹药的品质,而丹药的品质则直接影响炼丹长老在合丹殿乃至整个天衍宗的地位。 五层法术和四层法术云泥之别,种出的灵药无论成长速度还是药性,都非四层法术能比拟。 林向天因为金丹伤势,炼丹术一直处在整个天衍宗末流,被其他炼丹师瞧不起,日子过得并不好。 此前他不敢想不敢争,可若是有江月白五层灵耕术辅助,合丹殿大长老的位置,倒也不是不能争。 “长老,您万不可上了她的当。” 贾秀春心中焦急,她直觉不会有错,这臭丫头说话半真半假,没安好心! 江月白毫不避讳她探究敌视的目光,她要的就是这般效果。 要贾秀春和林向天明知是坑,也得跳下来! 江月白知道林向天必定会动心,否则合丹殿其他炼丹长老又怎会给她开出各种优厚条件? 五层灵耕法术的灵耕师,对炼丹长老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而她敬酒不吃吃罚酒,谁都看不上瞧不起,就要跟着林向天。 “林长老,说到底我也曾是林府的人,虽说我与岁晚师妹有些恩怨,那也是年少无知小打小闹,林府当年对我有一饭之恩,我自当报答,如今我好不容易拿到内门弟子身份,正是扶摇直上的时候。”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想日日提防,担惊受怕扰乱修行,我不论给哪位长老种药都是要种的,倒不如以此化干戈为玉帛,了却后顾之忧,您与我合作,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林向天将令牌丢给江月白,“你倒是通透。” 贾秀春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道理我懂,陶丰年对我确实不错,但他并非我亲祖父,也只是利用我考灵耕师,向宗门索要延寿丹罢了,能有几分真心?最终却害得我不得不去阴山矿场避难。” “已死之人不值得我再为他拖累修行,眼前能抓住的机会才是要紧的。林长老日后若是需要种什么灵药,尽管派人拿单子来花溪谷寻我,我必定竭尽全力。” “另外,我在阴山矿场偶得一株地炎龙胆草,这些年悉心培育已达七品,我不懂炼丹之道,拿着也无用,便送给林长老。” 江月白取出封存灵药的玉盒双手奉上。 林向天眼神微亮,将盒子吸入手中打开,果然是七品地炎龙胆草。 这药是稀有品种,只在地底野生,能炼制‘阴阳赤血丹’,解决他金丹中寒毒很有效,只不过这丹不太好炼。 林向天随手将盒子丢给贾秀春,浑不在意道:“你今日所言老夫需思索思索,且退下吧。” “是,月白告退。” 江月白拱手拜礼,最后看了眼怒不可遏的贾秀春,唇角微勾,转身离开。 江月白一走,贾秀春立刻进言。 “长老您万万不可相信她,她是狼子野心,有所图谋啊!” 林向天眉宇间浮起几分不悦,“她有所图谋老夫自然知道,无须你提醒,算计老夫?她还太嫩了些。” 贾秀春一颤,“长老勿怪,是秀春僭越了。” “旁的无须多言,老夫自有考量,她如今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自恃内门弟子身份想拿捏本长老,天真!内门几千弟子,宗主一时心情好抬举她,说不准明日便忘了她是谁,不足为惧。” “但她也确实有几分本事,可以先利用,待到无用时再杀。小小练气修士,纵是放任她一二十年修行又何妨?” “你对她的仇怨先按下,眼下老夫的寒毒,还有竞争合丹殿大长老之事最为重要,你要分清轻重缓急,懂吗?” 贾秀春紧咬嘴唇满心不安,感觉江月白就是在挑拨她跟林向天意见不和,此刻却又无法说服林向天,只能顺从应是。 林向天要取玉盒,贾秀春又壮着胆子提醒道:“长老,那丫头不安好心,这株药您最好还是别用。” 林向天眼珠微动,“也对,这地炎龙胆草先放在你处,为保药性不失,记得每日用火灵气灌注温养,容老夫思索清楚再说。” 林向天离开,贾秀春松了口气,赶忙将药盒收起,心中暗暗思索。 弟弟的仇她可以不报,但她绝不会让那臭丫头伤害林长老半分! 就算林长老将来怪她,她也要想办法除了这个隐患不可,养虎为患一次便够了! 想种灵药引林长老入坑? 她便让这臭丫头一个灵耕夫也招募不到,看她一人如何种! “齐明,叫紫云谷的萧岸阔马上滚来见我!” 第65章 江月白才走到大殿侧面花园,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唇角勾起,径直过去。 林岁晚察觉时,已被江月白堵个正着。 “去哪啊?做了林长老的炼丹学徒,便没了礼数吗?” 林岁晚手里书掉在地上,先前假装在侧窗外花园看书,想听听里面说什么。 她攥紧裙角不情不愿的转身,看江月白一身清雅长裙,风姿卓越,腰间的内门弟子令牌莹白玉润,都叫林岁晚嫉妒怨恨。 她抓紧自己外门弟子的蓝衣衣角,挫败难熬,却只能强忍着躬身一拜。 “见过江师姐。” 态度恭敬,谨小慎微。 江月白捡起地上那册《初阶丹方集注》递过去,林岁晚伸手,她又收回。 “我从前与你说的话仍旧作数,记得管好你的嘴!” 书拍到怀中,林岁晚浑身一颤,待江月白走远,她气愤跺脚,未曾发现书中多了什么。 * 御剑在空,初春寒风仍是刺骨,江月白放慢速度。 宗门给的制式飞剑连个护罩都没有,她此刻用过之后才知道,为什么之前看到的御剑修士都是直挺挺,面无表情的站在飞剑上。 原以为是飘逸潇洒,实则冻得身僵脸麻,故作坚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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