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软绵_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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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别加班。”杨梦雪叮嘱。 “不会，今天是问问以前的同事，哪些地方需要我讲解，我好好准备一下，下周去讲。” 陈迅开车到公司楼下，发现公司还不错，自己离职2个多月，进入办公楼的时候，车牌识别系统依然认为陈迅的车是“内部车辆”，继续免费。开到上次被砸的位置旁边，那位置停着一辆奔驰，隐约记得是张胖子的车牌。这胖子是有钱人，损失三十多万，依然开奔驰！陈迅觉得这胖子人不错。停好车，上楼，陈迅以前的直接上司黄波涛拿着临时门禁卡给陈迅，两人来到开发部。老同事听说陈迅要来，纷纷过来问好，连谭书博都过来了。项目应该是非常紧张，否则谭书博不会过来。谭书博和陈迅四目相交后，谭书博目光幽怨，两人都有点尴尬。 “欢迎回来。”谭书博还是有点气量的，知道现在求人。 “谭总好。”陈迅很友好的给谭书博打招呼，这次没讽刺谭书博，让谭书博心惊肉跳，这人不会又在挖坑吧，这次是几个月工资？陈迅知道谭书博在想什么：“谭总，我21岁那年，大四，来公司实习，毕业后留在公司。我在这个公司干了七年，离开公司不到三个月，我真心希望公司越来越好,也绝不会因为私人原因，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谭书博明白了，陈迅不会在程序里面埋坑。 “辛苦了！”谭书博点头，表示过往恩怨，烟消云散。谭书博离开后，黄波涛召集了七八个人，都是这个项目的开发人员。 “陈迅的schedule很紧，大家有issue尽管问，大雄，你记得写document。尽量detail一点。”黄波涛说。陈迅懵逼了，两个月不到，黄海波说话夹杂了这么多英文。 “HTML，你堕落了，变成假洋鬼子了。”陈迅说道。 “没办法，习惯了，谭总过来之后，我们都被他传染，恶习已经养成，你忍忍。现在公司3种人，美国鬼子，日本鬼子，假洋鬼子，听说谭总在学日语。”黄波涛见谭书博不在，立即把锅往领导头上甩。陈迅身边百鬼夜行，也不在意，他拿着白板笔，等大家提问。计算机系统分硬件和软件，硬件就像一个智力超群但是没任何知识的小孩，软件就是知识。没有软件的硬件系统，只能是一堆发热的二极管，没任何用。因此，软件，才是计算机系统的灵魂。软件是逻辑，逻辑组合成用户的业务需求，程序员需要根据业务来将计算机指令编排成一个个业务流程，这个编排过程，就是编程。客户需求很少一次性提清楚的，随着时间的迁移，需求不断叠加，程序也跟着变化，原来清晰的代码慢慢变成一坨屎，代码越来越多，程序员还不定期往上面增加一坨，整个系统的代码就成了一座屎山，不管是高手还是新手，在屎山中遨游，滋味都不好受，当然，特殊癖好的除外。陈迅作为屎山的主要贡献者之一，下周要给准备品尝屎山的前同事讲解屎山堆积过程的注意事项，讲解之前，他要问问已经探索过的同事，主要有哪些问题。本来，潘豆子如果在，其他同事可以问潘豆子，目前潘豆子被一个上了厕所不洗手的人喂饭，大家欢乐之余，就把目光投向得癌症的陈迅，希望他临死前把代码说清楚，做最后的交代。陈迅让大家提问，七八个程序员马上开始发问，全都火气十足，估计都尝过陈迅堆积的屎山。黄波涛在旁边主持，让大家轮流来。一些简单问题，陈迅随口回答了，复杂的，陈迅自己也懵逼，就只能让大雄帮忙记下来。大雄拿出跟女朋友聊天的速度，飞快的记录。还有一部分问题，潘豆子更清楚，陈迅打算开会结束，去找潘豆子聊聊。不到四点就开始，六点才结束，看来大家问题还是挺多的。 “陈迅身体不好，今天就到这里，谭总说会议结束要请你吃饭。”黄波涛说道。 “给谭总说声抱歉，我要喝药，下周一我来正式讲的时候再吃饭吧。”陈迅拒绝了吃饭的邀请，他想去医院看看潘豆子。大雄把记录的问题全部打印好，黄波涛去给陈迅准备下周要用的电脑，陈迅抱着那叠纸，直接开车去六院看望潘豆子。走进住院部，看到好多人围绕着潘豆子。 “小伙子，别人照顾病人，都是细心照料，我看你照顾病人，太不上心了，不要说病人，我都看不下去了。”一个慈眉善眼的老太太，在劝小飞好好照顾潘豆子，她以为小飞是雇工。小飞说：“他手是我打残的。” “你为什么要打他？他为什么不报警？” 周围的人都在听。小飞把潘豆子写的小说内容说了。大家一致认为，小飞做得对。 “这种作者，该打，你给他弄点胡椒粉，洒饼干上面。”有人甚至提出了建议。 “潘豆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写出这么让人恶心的小说。”小飞气愤的问。潘豆子眼圈红了：“我爸病重，需要钱，还没人照顾。” “需要钱你就乱写？你不好好工作你出来恶心人。你妈没照顾你爸？” “我三岁的时候发高烧，我爸带我去医院打针，我妈就跑了。”潘豆子似乎在忍住眼泪。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那个慈眉善眼的老太问：“小伙子，你恨你妈妈？” “我妈恨我，恨我爸，她是被拐卖过来的，跑一次被我爸打一次，后来，她终于找到机会跑了，我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恨我。” 周围一阵沉默。真是个可怜的人，难怪会写成那么绝望的小说。第105章骗子太多了陈迅远远的站着，听着潘豆子讲他凄惨的故事，讲他如何从小被人嘲笑，被同学欺负.他听得很心酸，对潘豆子的不爽早已消失，更多的是同情。他从来没想到，那个胖胖的可爱同事，每天乐呵呵的，心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伤痛。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不足为外人道，只能独自承受。来医院住院的，也有有钱人，有几个人要给潘豆子捐钱。 “不要，我真的不要钱，我不是乞丐，乞丐才会把自己的伤口展示出来换钱。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谢谢，谢谢。我有正当工作，我是程序员。”潘豆子声音都有点变形。小飞是个感性的人，他给潘豆子道歉，不是为他打了潘豆子道歉，而是道歉打了潘豆子之后，还继续折磨了他一周。 “对不起，我只顾着折磨你，从来没问过你的情况。” “下次喂饭，绝对会洗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是富二代，有钱。”小飞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要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等周围人都平静下来，陈迅过去，两人简单交流后，开始讨论程序，好些问题潘豆子也不记得，要看代码才知道怎么回事。陈迅答应不加班，结果讨论到快九点，多年的习惯，不会因为休息两个多月就改变。给杨梦雪说了下情况，没去岳母家，直接开车回乡下。正开车呢，路上老爸电话来了。 “大宝，你小姨给你打电话没？” “打了，说大志的事情。” “不管你小姨找你什么事情，千万别答应。”陈大东语气中有点急。 “好的，保证不答应，小姨又怎么了？” “你那个堂姨夫崔永前，到处跑关系，听人说能把大志捞出来，马上就相信了，结果被人骗了一万块钱，又去交警队送礼，让交警队帮他儿子备案驾照，还去投诉驾校说给的证件是假的，有人告诉他，所有的证件，都要通过计算机系统验证真假，他找了个网吧打游戏的小孩儿，要破解交警系统，又被骗八千块。” “姨父是慌了。他完全可以找受害者家属，赔钱不起诉就行。” “找了，家属要120万，崔永前没钱，找我把房子卖掉，先帮他垫上，还说他家的房子风水好，卖了可惜。他没找你去黑什么系统吧。” “没，我提前把他手机加入黑名单了，小姨找了我。” “难怪，你小姨让我给你电话，说你的手机被监控了，她不方便直接联系，让你重新买个手机，方便她找你黑系统，我没同意卖房，她说你魔都的房子更值钱，卖了绝对够。你可别傻。” 其实不管给不给钱，醉驾加上无证驾驶，都是要坐牢的，受害者家属不追究，也不过是轻判而已。陈迅不想帮小姨家，想绝交，他到家后，把小姨的电话也拉黑。生命中，总会有些人，曾经跟你走得很近，最终会渐行渐远，各奔东西，各自安好。第二天，陈迅再次回到岳母家。周玉梅在做安排。乡下虽然好，晓雪不能常住，因为后面孕妇各种检查，都在市里。锦绣豪庭那套房子，装修不错，没什么家具，必须马上买，至少床和沙发必须买，现在是夏天，每天33到39度，高温天气，家具味道散得快。中秋之后，就可以搬进去。杨星宇那套法拍房，本来是打算好好装修，让杨星宇去住的，周玉梅平常鄙视杨星宇，最后还是舍不得让儿子单独出去住。就安排人去好好打扫，打算租出去。那房子里家具虽然旧，但是非常齐全，全都是大品牌，质量没问题。一切安排妥当，陈迅买了点水果，去看望老同事潘豆子。在路边，忽然觉得水果不够，又去医院旁边的商店买了壮骨粉，希望这个可怜的同事早点恢复。提着礼物上去，发现潘豆子身旁堆了三层礼物，壮骨的，壮阳的，补气的，补血的，养颜的，经期紊乱的，产后恢复的，各种都有，水果也七八种。 “豆子，你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多你能吃得完？” “都是小飞给我买的，小飞这人，真不错，就是冲动了点，买东西不看功效，乱买。” “小飞呢？”陈迅没见到那个叫小飞的人。 “他去神旺大酒店定做了鲍鱼和鱼刺汤，等下要给我送过来。” 陈迅是真愣住了，那酒店就在九号线地铁旁边，距离六院不远，这个小飞，整人往死里整，对人好起来，那是真的好。潘豆子靠近陈迅耳边，压低声音：“兄弟啊，给你说个事情，千万别说出去，我昨天编了个故事，把自己的身世说得特别凄惨，小飞听了后，都偷偷哭了，那孩子真好骗，一百八十度转弯，对我可好了！” “你昨天编了故事？” “对，我没想到，那么弱智的故事竟然有人相信，智力稍微正常的人，都会认为是假的。我怀疑小飞智力有问题。” 陈迅也想去做智商测试。 “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潘豆子继续感慨。陈迅目光阴冷，想把潘豆子的嘴也打残，打得他满地找牙。放下水果，果断走开，怕忍不住。 “兄弟，你怎么了？别走，说句话啊。我哪里得罪你了？”潘豆子觉得陈迅生病后，有点情绪化。明明是来看我的，水果都买了，这才说两句，怎么忽然变脸要走呢。陈迅没理潘豆子，他走到楼下，看到小飞推着一个超市货架一样的小推车，上面放着好几个砂锅，不知道是不是给潘豆子准备的。陈迅想往砂锅里撒尿！周一去给同事讲解了代码，本以为一次性搞定，没想到讲了三天，才基本上把前同事提出的问题搞定。黄波涛给陈迅申请了三千块补贴，陈迅也没要，直接给了黄波涛：“我辞职也没来得及请客，这钱拿去，请大家吃饭，算我请客。” “等豆子出院了，一起吃吧。”黄波涛还想着潘豆子呢。 “别等，潘豆子不是什么好鸟。”陈迅终于忍不住，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第106章协议是自愿签订的小时候，妈妈就教育过，别随便背后说人坏话。潘豆子那行为，直接让陈迅破防。搞定前公司的事情，陈迅买家具，杨梦雪在等着开学。 9月，如期来临。开学之后，周玉梅忙碌多了。整个魔都，所有的中小学生，都在看《开学第一课》的电视节目或者网络直播，看完之后，要求家长拍照，发给班主任存档。周玉梅一个个检查，发现没露脸的，没拍节目的，都一个一个点评，要求重拍。陈迅看着都头大，就这么点小事情，班主任都会忙好久。陈迅和杨梦雪，都在计算时间，6月中旬怀孕，到9月15号左右，就满3个月了。杨梦雪挑选家具，让陈迅确认。 “我又不懂，你选好，我去买。”陈迅说。 “我也不太懂，古小游知道，她装修过好几次。” “古小游？她只会装修酒吧，还是算了吧。”陈迅不喜欢把家里搞得灯红酒绿。 “古小游装修过婚房，酒吧是是她和她男朋友开的，男朋友是调酒师，有一次去法国看葡萄酒，然后去了趟美国，刚好遇到枪击，她男朋友被流弹打中，那边救护车来的不及时，说要等枪击结束才过来，她男朋友就这样没了。两人婚纱照都拍了，婚房都装修好了。” 陈迅对古小游这女人印象不好，说话非常气人，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么伤心的故事。 “她未婚夫去世后，她就经常一个人喝闷酒，我怕她喝醉了出事，就陪她喝，我酒量比她大很多。后面我们约好，每个周二喝酒聊天。怀孕之后，好久没去找她了。”杨梦雪说起来有点伤感。有陌生人加陈迅的微信，陈迅估计是小姨，想拒绝，最后还是通过了。 “陈迅是吧，我是你姑。” 原来不是姨是姑！陈迅正要拉黑，忽然想起来，这个姑，是杨梦雪的姑姑杨殿凤。 “姑姑找我什么事情？” “聪聪在学校遇到点事情，你等下，我让聪聪给你语音说，他爸爸脾气暴躁，知道了会乱来。”杨殿凤发起语音聊天。 “表姐夫好，我是王世聪，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个帅弟弟，我找我妈要钱，我妈不给，我说漏嘴了，我有个同学叫汤萧，体育特长生，他经常欺负我们其他同学，经常找给他钱买烟。” 陈迅觉得有点假，毕竟，魔都在教育方面管得还是挺严格的，校园凌霸基本上没听说过。 “然后呢？”陈迅问。 “他说了，不给他买烟，他每天打我一次。我以前都省钱给他买，这次把钱拿去吃了几次肯德基。你千万别告诉我爸，我爸脾气不好。” 陈迅明白了，这个姑是希望他出头。挂完电话，问了下杨梦雪的态度。 “你去问问吧，能解决就解决，不用太上心，我小姑在自家人面前威武，在外面就怂。姑父脾气又暴躁，说几句话不合适就擂桌子。”杨梦雪对小姑印象不好。陈迅想起王世聪的相声大师模样，觉得这孩子让人欺负，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就让杨殿凤把他拉入到王世聪的家长群，然后给班主任私下说了王世聪的事情。 “陈先生，你反应的这个情况，我知道了，我会私下